上一世我被家人抛弃,死在零下五十度的末日街头。
重生归来,我囤满物资,打造地下堡垒,家人却依然贪得无厌,对我冷嘲热讽,等着瓜分我的遗产。
我给了他们一个虚假的希望——一个物资匮乏的仓库地址,然后锁上地下堡垒的大门。
末日来临,我在温暖中看着监控,他们在我精心布置的陷阱里,像困兽一样挣扎、哀求,最终冻毙。
01
窗外的鞭炮声此起彼伏,新年的喜庆气氛弥漫在空气中。
我坐在沙发角落,面无表情地盯着手机屏幕上那可怜的余额数字——仅剩三百二十八元。
林晚,你这个月工资到账了吧妈这边准备去泰国旅游,你得出个两万块。母亲的声音从厨房传来,语气理所当然。
对啊姐,我这学期还要报个培训班,你得支持一下弟弟,五千块就够了。弟弟林浩头也不抬,手指在游戏屏幕上飞舞。
父亲坐在餐桌旁,一边剥瓜子一边补充:你那个项目不是说要分红吗怎么样,分了多少别藏着掖着,家里人还用这么见外
我抬起头,目光扫过这三张熟悉的脸。一瞬间,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前世末日降临后的那个夜晚,零下五十度的街头,我蜷缩在垃圾堆旁,饥寒交迫。
而他们,穿着我拼死抢来的羽绒服,吃着我囤积的最后一点食物,将我赶出家门。
你一个人能活多久别浪费资源了!
那是父亲最后对我说的话。
我深吸一口气,将这段记忆压回心底。重生一次,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我没钱了。我平静地说。
餐桌前一片寂静,三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我。
你说什么母亲放下手中的碗,眉头紧锁。
我说,我没钱了。我重复道,声音依然平静。
不可能!父亲拍案而起,你上个月工资才发,怎么可能没钱是不是交男朋友了被人骗了
弟弟嗤笑一声:姐,你少来这套。你那个项目不是刚结项吗奖金肯定不少吧
我没有回答,只是将手机屏幕转向他们,余额清晰可见。
母亲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你把钱都花哪去了
自己的事。
自己的事父亲的声音陡然提高,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们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你现在赚钱了就忘本了是吧
母亲接过话茬:你看看你弟弟,学习多努力,将来前途无量。你不支持他,让他怎么发展这就是你的不孝!
我看着他们愤怒的面孔,心中毫无波澜。
他们甚至不知道,三天后,这些钱将毫无意义。零度冰封,世界末日,所有的纸币都将变成最廉价的燃料。
白养你这么大!父亲最后扔下这句话,拂袖而去。
母亲和弟弟也各自离开,留下一片冷场。
我依然坐在沙发上,回想着前世网络上那些被嘲笑为杞人忧天的末世预言帖。
那时我倾家荡产囤货,被他们讥讽为疯子。
而这一次,我囤积的物资只属于我自己。
夜深了,家里陷入沉寂。我确认所有人都已入睡后,轻手轻脚地打开笔记本电脑,启动了远程监控系统。
屏幕上出现了城郊那个隐秘地点的画面——一个看似废弃的仓库入口,伪装得极为巧妙。
我轻点鼠标,切换到内部画面。地下基地的轮廓在暗绿色的夜视模式下清晰可见:发电机、净水系统、食物储藏室、武器架、医疗区、生活区…一应俱全。
这是我这半年来花光所有积蓄打造的避难所,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依靠。
手指轻抚屏幕,我感到一丝紧张和期待。
三天,只有三天了。末日来临时,我不会再像上辈子那样,为了所谓的亲情牺牲自己。
这一次,我要看着他们在极寒中挣扎、哀求、冻结成冰。
我关上电脑,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复仇的火焰在心底燃烧,温暖了我的全身。
02
窗外的鞭炮声渐歇,夜已深沉。
回到卧室,我从床下拖出一个黑色背包,里面装着我最后的战利品--几件能卖钱的物品:一块祖母留下的手表、爷爷的收藏邮册,还有我大学时获得的几枚金质奖牌。
这些是我最后的筹码。
天刚亮,我就出了门。当我回来时,背包里已经装满了现金--一共七千多元,是我变卖所有值钱物品得到的。
今天是最后冲刺。我对自己说,迅速列出购物清单:高热量食物、防寒服、医疗用品、工具、武器…
我径直开车前往超市,推着购物车,毫不犹豫地将货架上的罐头、巧克力、压缩饼干往车里扫。
接着是药店,我买光了所有抗生素、退烧药和维生素。
五金店里,我选购了手电筒、电池、绳索和简易武器。
不同于前几个月的秘密囤货,这一次,我光明正大地采购、搬运。
时间紧迫,已经容不得我再小心翼翼。
中午回到家,我发现父母和弟弟都在,似乎专程等我。车还没停稳,母亲就冲了出来。
这是什么她指着后备箱里堆满的物资,声音尖锐,你说没钱,原来是在买这些垃圾
我没理会她,继续往屋里搬东西。父亲挡在门口,眼中燃烧着怒火。
你疯了吗花这么多钱买这些没用的东西!
弟弟林浩靠在墙边,冷笑道:姐,你该不会真信那些末日论吧网上那些疯子的言论你也信
我放下手中的箱子,直视他们三人:三天后,气温会骤降至零下五十度。世界末日即将到来,我在为生存做准备。
一阵可怕的沉默后,爆发出一阵大笑。
哈哈哈!父亲笑得前仰后合,我女儿疯了!真疯了!
母亲的表情从愤怒转为担忧:晚晚,你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了要不我们去医院看看吧
不需要。我冷静地回答,继续搬运物资。
他们很快从震惊中恢复,开始新一轮的进攻。
母亲拦住我,试图抢走我手中的箱子;父亲威胁要没收我的银行卡;弟弟则在一旁煽风点火:爸,姐这是精神出问题了,这些东西应该退掉,钱还能拿回来。
我站在客厅中央,面对他们的围攻,异常冷静。
从包里掏出手机,我给他们看一些网上的末世预警信息--气象异常、磁场波动、动物迁徙…这些都是前世末日来临前的征兆。
看看这些数据,不正常,完全不正常。我指着屏幕说。
父亲粗暴地推开我的手:胡说八道!哪来的这些假消息
母亲捂着脸,开始哭泣:我的女儿被邪教洗脑了…怎么会这样…
弟弟拿起我的手机,浏览了几眼后嗤之以鼻:姐,这种垃圾论坛你也信都是些神经病在上面发帖。
争执持续了整个下午。晚上,父亲叫来了几位叔叔阿姨,甚至还有爷爷奶奶。
客厅里挤满了人,所有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这是一场针对我的家庭审判。
林晚,你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工作不去做,花光积蓄买这些没用的东西大伯严厉地质问。
是啊,你看看你爸妈多心疼。你弟弟还等着你资助上学呢!二姑附和道。
我环视四周,看到的全是谴责、嘲讽、失望的眼神。
他们轮番上阵,试图唤醒我,却没有一个人真正听我说话。
神经病!
不孝女!
有钱了不认亲!
各种难听的话语充斥着房间。我站在风暴中心,内心却出奇地平静。
这一刻,我心中对亲情的最后一丝幻想也彻底破灭了。
看着他们丑陋的嘴脸,我仿佛在看一群即将被时代淘汰的蝼蚁。
够了。我的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安静下来。
我在城郊租了个大仓库,里面囤了不少东西。我慢条斯理地说,如果过几天天气真的变冷,你们可以去那里避难。
房间里一片寂静。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地址。这是我精心布置的诱饵地点--足够远离我真正的避难所,却又藏有一些基本物资,足以吸引他们前去。
地址在这,钥匙我会放在门口的花盆下。我将纸条放在茶几上,转身走向卧室,留下一屋子面面相觑的亲戚。
关上房门,我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诱饵已经投下,猎物即将上钩。这场复仇,才刚刚开始。
门外,我听到他们窃窃私语的声音,讨论着如何处理我囤积的宝贝。
03
第三天一早,电视里的天气预报依然播着今日晴朗,主持人脸上挂着灿烂笑容,仿佛世界永远不会有变化。我关掉电视,深吸一口气。
时间到了。
我将最后打包好的核心物资--便携式氧气瓶、高能量食品和一些关键工具装进背包,悄无声息地穿过客厅。
父母和弟弟都坐在沙发上,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我,却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拦。
终于放弃那些疯狂想法了父亲冷笑一声。
去哪母亲问道,语气中透着警惕。
出去透气。我没有多解释,径直走向门口。
身后传来弟弟压低的声音:等她走了我们去她房间看看,肯定还藏了不少好东西。
我嘴角微微上扬,没有回头。他们以为我终于放弃抵抗,或者正盘算着等我走后如何搜刮我的房间。殊不知,真正的好东西早就被我转移到了安全地带。
开车驶向城郊的路上,我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他们脸上挂着毫无防备的笑容,谁也不知道灾难即将降临。
上一世,我就是这些人中的一员,对末日毫无准备,最终沦为牺牲品。
就在我接近目的地的那一刻,天空骤然变色。
铅灰色的云层从天边席卷而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吞噬了蓝天。刺骨的寒风突然袭来,车窗上瞬间结起了一层薄霜。我的手机屏幕闪烁几下,信号栏从满格直接归零。
来了。我低语道,加大油门冲向最后几百米。
鹅毛大雪从天而降,伴随着呼啸的狂风。温度计上的数字以惊人的速度下降,十分钟内,外部温度已经降到了零下二十度。
城市的喧嚣被惊恐的尖叫和物品破碎的声音取代,远处传来汽车相撞的巨响,随后是警报声,最后连警报声也在寒风中消失了。
我停下车,迅速穿上早已准备好的特制防寒服,戴上护目镜和手套。
推开车门的瞬间,刺骨的寒风像无数把小刀刮在我裸露的皮肤上。我咬紧牙关,拖着背包,在暴风雪中向前挪动。
前方不远处,一个看似废弃的仓库入口隐藏在积雪下。
我用冻僵的手指扒开伪装用的杂物,露出一个小型金属门。输入密码,门闸弹开,我迅速钻了进去,随后用力拉上门闸。
滴答--我按下墙上的红色按钮,内部封闭系统瞬间启动。厚重的气密门缓缓下降,彻底隔绝了外面的恐怖世界。
风雪声、尖叫声,一切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心安的寂静。
我靠在墙上,脱下护目镜,长呼一口气。这种安全感,是我重生以来第一次真正体验到。
沿着狭窄的入口通道向下走去,地下基地的全貌渐渐展现在眼前。这是我花光所有积蓄打造的避难所,一个隐藏在地下十米深处的安全堡垒。
我首先启动了空气循环系统,沉寂已久的机器发出轻微的嗡鸣声,新鲜空气开始流通。
接着是地热系统,几分钟后,温暖开始在基地内蔓延,也逐渐驱散了我身体的寒意。
最后,我打开了备用发电机,整个基地瞬间亮了起来。温室区的灯光、生活区的照明、监控室的屏幕--一切都焕发出生机。
我脱下厚重的防寒服,深深吸入一口新鲜、温暖的空气,全身每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这,就是生的滋味。
迫不及待地,我走向监控室,打开了系统。第一个画面是我家所在的小区,曾经宁静的社区现在一片混乱。
有人在疯狂砸门,有人拖着箱子逃命,还有人倒在雪地里一动不动。
我切换到第二个画面--那个我给家人的诱饵地址。
果然,他们已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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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母亲和弟弟,正兴高采烈地搬运着我故意留在那里的物资--几床普通棉被、一箱方便面、几瓶矿泉水,以及一些基本的工具。
他们脸上洋溢着贪婪和得意,互相推搡着争抢那些微不足道的物品。
看,我就说林晚那丫头肯定囤了好东西!父亲的声音通过监控传来。
这些能顶多久赶紧搬,别让别人发现了。母亲焦急地催促。
弟弟抱着一箱方便面,笑得格外开心:还是姐姐有先见之明,这下我们有救了。
我冷笑一声,盯着屏幕中的三人。他们并不知道,那个仓库虽然有基本保暖措施,但根本无法抵御即将降临的极寒。
那里没有持续的能源供应,没有完善的食物储备,更没有净水系统。
在即将到来的冰封世界里,那里不是避难所,而是一座冰冷的坟墓。
我关掉声音,转身走向厨房。是时候为自己煮一碗热腾腾的面条了,庆祝这场复仇的完美开始。
而监控屏幕上,暴风雪已经完全遮蔽了外界的视线,只有那三个人影还在忙碌地搬运着,丝毫不知道真正的恐怖还未降临。
04
空气中弥漫着温热的香气。我把鸡蛋、几片火腿和一把青菜倒进锅里,泡面在沸水中翻腾。锅盖掀开那一刻,热气扑在脸上,仿佛吹散了外面的冰雪和死亡。
地下基地温暖明亮,壁炉里的火苗时不时噼啪作响。我端着面碗,坐到监控屏幕前,将镜头切换到那个仓库。
画面里的他们正挤在一起抢食物。父亲抓着方便面和水,动作粗鲁得像抢劫犯。
母亲一边朝弟弟咆哮,一边死死捂着一床棉被。
弟弟不甘示弱,撕扯着母亲手里的罐头,脸上满是焦虑和愤怒。偶尔传来他们的叫喊声,因为电量告急,声音断断续续。
你给我松手!那是我的!母亲尖叫。
家里只有这么点吃的,凭什么要都让你们拿弟弟怒吼,还试图把棉被拖走。
父亲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脸色铁青,闭嘴!都听我的,少废话!
我舀了一勺汤,咽进喉咙的瞬间,暖流涌遍全身。脑子里浮现出上一世在垃圾堆边颤抖时的自己,那种彻骨的寒冷和绝望,跟现在的从容、温饱形成鲜明对比。
我调整摄像头角度,近距离看清他们。
仓库里供暖的燃料已经见底,气温计上的数字越来越低。父亲试图用木板生火,却因缺氧和烟雾搞得咳嗽不止;母亲裹着棉被瑟瑟发抖;弟弟抱着方便面盒子发呆,嘴唇冻成青紫色。
他们的眼神里写满了慌乱和不甘。
把水给我!母亲冲着弟弟吼。
没门!刚才你还骂我!弟弟咬牙,语气恶毒。
父亲抢过水瓶,喝了一口,剩下的直接泼在炉子上,都是你们,一个个没用的东西!
我端着碗,轻轻吹冷面汤,眼里没有丝毫波澜。窗外的世界已经陷入白茫茫的死寂,而我这里是唯一的温暖人间。
屏幕上的三个人却开始为了余下的食物和取暖工具大打出手。
这点破东西,根本坚持不了几天!父亲的声音沙哑,眼里满是戾气。
都是林晚的错,她就是故意的!母亲的指甲掐进掌心,死死盯住镜头死角,像想把怨恨穿透屏幕递给我。
你们以为她傻早就算计好了!弟弟嗤笑了一声,瘫坐在地,脸上写着终于认清现实的灰败。
我把碗放回桌上,舔了舔嘴唇,屏幕上的他们声音越来越弱。
争抢、推搡、怒骂,交织着寒冷中的颤抖。
父亲甚至试图强行从弟弟手里抢走最后一件羽绒服,被弟弟咬了一口,血迹渗出,在白色棉被上分外刺眼。
你们自己作的,关我什么事!弟弟哭了,咬牙切齿地指着父母。
母亲抱着唯一剩下的水,缩在墙角,眼神呆滞而绝望。
父亲嘴巴一张一合,冻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争吵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只剩下压抑的抽泣和断断续续的求饶。母亲低声叫着我的名字,声音像破碎的气泡,几乎听不清。
林晚,求你,不要这样……她的话还没说完,镜头闪了两下。
我靠在椅背上,静静注视着屏幕。
外面的暴风雪将一切都吞噬得干干净净,那三个人缩在角落里,抱着彼此取暖,却只能感受到迅速流失的体温。
他们的指责、辱骂变成了低声祈求,最后甚至连祈求声也消失了。
画面开始模糊,镜头上结了一层薄霜,只能看到冰冷中几道单薄的身影蜷缩成团,像三只无助的小兽。
基地里只有我的呼吸声和壁炉噼啪的火光。
一切都结束了吗还没有,我知道,最残酷的还在后面。
我起身去仓库加了些柴火,把剩下的小半碗面收进保温桶。今晚注定很长,也许,我会失眠,但我不会为他们流一滴眼泪。
监控屏幕还亮着,雪花和人影交错。我的复仇,还没彻底落幕。
05
地下基地的温度始终保持在舒适的二十二度,与外界的极寒形成鲜明对比。
我坐在监控室的椅子上,身旁是刚刚热好的第二杯奶茶,香甜的气息萦绕在鼻尖。这是前世的我无法想象的奢侈——在世界末日中,悠闲地喝着热奶茶,观看仇人的挣扎。
监控画面上,那三个曾经高高在上的亲人已经完全变了样。父亲的脸上结了一层薄霜,嘴唇青紫,眼神涣散;母亲瑟缩在角落,用冻僵的手指死死攥着那条早已无法提供温暖的棉被;弟弟林浩则抱着膝盖蜷成一团,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林晚…林晚…父亲的声音从扬声器里断断续续地传来,干裂的嘴唇微微颤动,你在哪…帮帮我们…
我伸手调大了音量,不想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你这个…不孝女…母亲的声音像是被冻结了一般,每一个字都在寒冷中艰难地挤出,为什么…骗我们…
屏幕上,温度计显示外界已经降至零下四十六度,而诱饵仓库内的温度也已跌至零下三十度。没有持续的热源,没有足够的食物,他们只是在垂死挣扎。
我端起奶茶抿了一口,温热的液体流过喉咙,带来一阵舒适的暖意。这是我的复仇,冰冷而精准,就像这突如其来的极寒末世。
监控画面上,父亲试图再次点燃那堆早已熄灭的柴火。
他的动作迟缓,像是一具行走的冰雕,手指已经冻得无法弯曲。母亲和弟弟靠在一起,试图通过拥抱分享仅存的体温。
都…都是你的错…弟弟对母亲低声咒骂,声音几乎听不见,非要…来这里…
闭嘴!父亲怒吼,却因为体力不支而剧烈咳嗽起来,没用的东西…都是废物…
我看着他们互相指责、谩骂,如同一群困兽。
在生死面前,所谓的亲情早已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赤裸裸的自私和丑恶。
突然,父亲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眼中闪烁着一丝疯狂的光芒。出去…我要出去找林晚…
别去!母亲尖叫,声音嘶哑,外面更冷…会死的!
但父亲已经踉跄着走向门口,他的背影在暴风雪中显得如此渺小而脆弱。
我将画面切换到仓库外的摄像头,只见门被猛地推开,一股白雾般的冷气涌入室内。父亲迈出一步,立刻被刺骨的寒风吹得连连后退。
林晚!他朝着茫茫雪原大喊,声音立刻被风雪吞没。
又一阵狂风袭来,父亲整个人向后倒去,重重地摔在地上。门被风吹得砰砰作响,母亲和弟弟挣扎着爬过去,试图关上门,却已经没有足够的力气。
夜色渐深,地下基地的温度依然恒定在舒适的范围内。我洗了个热水澡,换上柔软的睡衣,享受着这末世中难得的奢侈。
回到监控室,我发现情况有了新的变化。
画面中,仓库的门已经关上,但寒气早已侵入每一个角落。
母亲和弟弟挤在一起,脸色惨白;父亲躺在地上,不再动弹,只有微弱的胸口起伏表明他还活着。
爸…爸爸…弟弟艰难地挪动身体,摇晃着父亲的肩膀,醒醒…
父亲没有反应,只是呼吸越来越微弱。母亲望着这一幕,眼中的绝望几乎要溢出屏幕。
都是林晚!她突然尖声叫道,声音像是被冻裂的玻璃,她骗了我们…她在看着我们…笑话我们…
我挑了挑眉,她说对了。我确实在看着他们,但并非为了取乐。这是一场复仇,一场针对前世背叛的清算。
屏幕上,母亲抬起头,仿佛能透过镜头看见我。她的眼神由愤怒转为哀求:林晚…女儿…救救我们…
我冷笑一声,按下麦克风的按钮,声音通过扬声器传入仓库:现在想起我是你女儿了
仓库内的三人明显愣住了,弟弟勉强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希望:姐…姐姐你在哪
在一个温暖的地方,我轻声回答,而你们在冰窖里。
救我们…求你了…母亲的声音已经虚弱到几乎听不见。
我沉默片刻,然后冷冷地说:你们还记得上辈子是怎么对我的吗零下五十度的街头,我求你们收留我,你们却把我赶了出去。'别浪费资源了',这是你们说的话。
屏幕上,三人的表情凝固了。他们当然不会记得前世的事,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记得,清清楚楚。
林晚,我是你爸爸…父亲突然开口,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你不能…看着我们死…
为什么不能我冷静地反问,你们看着我死的时候,有过一丝犹豫吗
通讯中断了,我关闭了麦克风。让他们在绝望中慢慢等死吧,就像前世的我一样。
清晨,我端着热咖啡回到监控室。
屏幕上的景象让我微微一怔——父亲已经不再动弹,睁着的眼睛里结了一层薄霜;母亲靠在墙角,目光空洞,但隐约还能动弹;弟弟林浩蜷缩在地上,不住地颤抖着。
温度计显示,仓库内的温度已经降至零下四十度。没有人类能在这种温度下长时间存活,尤其是在缺乏食物和热源的情况下。
我将画面放大,仔细观察着他们的表情变化。
从最初的惊恐、愤怒,到后来的绝望、空洞。
他们穿着从我这里拿走的衣服,吃着我留下的食物,却依然抵挡不住极寒的侵袭。这是一种最极致的讽刺。
弟弟林浩突然挣扎着坐起来,伸出手,似乎想抓住什么。
他的嘴唇蠕动着,却发不出声音。我打开声音,只听到微弱的气流音:姐…姐姐…
这声音让我心头一颤,但很快,我又恢复了冷静。这个人不过是一个陌生人,一个在前世将我推向死亡的刽子手。他不配得到我的怜悯。
母亲抱着早已没有生命迹象的父亲,两人紧紧依偎在一起,却无法分享一丝温暖。她的眼睛里闪烁着最后的泪光,很快就会被冰冻。父亲则怒目圆睁,眼神中凝固着对我的恨意,死不瞑目。
这就是你们的结局,我轻声说,虽然知道他们已经听不见,这就是背叛我的代价。
屏幕上,冰晶开始在他们的睫毛、头发上凝结,然后慢慢蔓延到全身。
弟弟的手臂渐渐变得僵硬,保持着伸出的姿势;母亲的眼泪凝固在脸上,像几颗透明的珍珠;父亲的怒容被永远定格,成为他最后的表情。
在零下几十度的严寒中,饥饿、寒冷和绝望最终将他们变成了形态各异的冰雕。
监控画面定格在那几座狰狞的冰雕上,仿佛一座恐怖的艺术装置。
我平静地看着这一切,没有眼泪,没有悲伤,只有一种解脱后的平静和复仇完成的满足。前世的债,今世已清。
放下咖啡杯,我关闭了监控系统。屏幕变黑的那一刻,我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
复仇的火焰终于燃尽,留下的是一片宁静的灰烬。
无论前世今生,我们的缘分,至此已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