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句丽凯旋归来,嘉庆帝率群臣早早就在金苑城二里外的迎接顾熙彤。
晨雾未散,将至豆蔻的嘉庆帝攥紧明黄龙纹袖口,在黄罗伞盖下踮脚张望。官道尽头,隐隐的玄色旌旗刺破薄雾,十二门礼炮惊飞落在城堞上的鸟儿。
摄政王凯旋
——
礼官尖细的嗓音撕破寂静。三百禁军踏碎霜花,上了尖刀的长枪上刀尖直刺云霄。
晨曦中,顾熙彤宽大的燃油机车缓缓停在玉阶前,车顶上绣着
顾
字的黑色旌旗猎猎作响。
嘉庆帝的掌心沁出薄汗。自父皇崩逝后,这是他第一次离开摄政王这么久自己执政。他有些期待顾师检验他的成绩。
战报前几天就到了,说顾熙彤率领大乾海师在对句丽国海战中,以一艘擎天舰率领三十艘木帆船大破敌军数百艘木质楼舰,仅凭一艘擎天舰就直接攻破了金瓦宫的大门。
天空中阳光刺破云层照射下来,此刻车门打开,身着青色大氅,内着明黄色四爪绣龙袍,玉冠束发的顾熙彤长身而立,坚毅而又慈祥的目光看向嘉庆帝,那个懦弱胆小动不动就哭的小男孩如今长大了。
臣顾熙彤,拜见陛下。
摄政王来到嘉庆帝面前,左手抚胸,单膝跪地,声音低沉雄厚如辰击钟鼎。嘉庆帝望着那道挺直的脊背,忽然想起父皇说过的话:镇北王就是大乾的定海神剑,有了镇北王这柄神剑,我宋家江山可屹立不倒。
顾师不必多礼。嘉庆帝连忙扶起摄政王,眼中的崇拜之色已是按抑不住。礼部尚书捧着锦盒上前,金丝绣着
镇国公
的蟒袍在阳光下泛着金光。顾熙彤现在已是位权极致,镇国公也就是对于这次大胜句丽的一个嘉奖,要不然,顾熙彤都没有嘉奖,那底下的将士就不知道怎么奖赏了。
微暖的风掠过紫禁城朱红色的宫墙。普庆殿的鎏金檐角下,三十六盏气死风灯将盘龙柱照得粼粼如波,檐马在夜风中叮咚作响,恍若千军万马的蹄声自九天之外破空而来。
顾熙彤站在丹陛之下,玄色锦袍上的金线绣蟒在灯火中吞吐着冷光。他抬手拂去锦袍上的星屑
——
三日前在句丽海峡击溃敌舰时,甲板上迸溅的碎屑还粘在丝绣龙纹之间,此刻却被宫灯镀上一层暧昧的金辉。
摄政王此役,为我大乾开疆扩土。
嘉庆帝站起身来,年纪虽小,但已是龙威初现,小小的手臂一挥,殿内立刻响起丝竹之声,朕特赐宴普庆殿,与卿等共贺摄政王惊世伟业。
群臣轰然应诺,声浪中夹杂着此起彼伏的恭维。户部尚书王大人捧着酒盏趋前,八字胡上沾着涎水:摄政王神勇,铁舰所指,所向披靡!想那凶残的贼寇,怕是只恨跑得慢了吧!
顾熙彤淡笑举杯,目光却越过众人,落在殿角缓缓升起的青铜兽首屏风后。一名身着句丽服饰的女子站在那里,她被推搡着走上金殿,腰间铜铃随着脚步轻响,宛如一串被掐住喉咙的哀鸣。
此女乃句丽王的妹妹阿兰珠。
顾熙彤回身向嘉庆帝说道,带着几分戏谑,她王兄曾经以猎杀我大乾子民为乐,她以刀法在句丽被尊崇。此次将她带来由陛下发落,。
殿内陡然静了下来,丝竹声也诡异地走了调。阿兰珠的眼中的杀气浓烈。嘉庆帝忽然想起五岁那年,也是在宫宴上,先皇就被人刺杀过。如今,他是不是也会遇到不过,他笑了,因为他已经习得超凡的武艺,况且身边还有顾师亲手训练的龙鳞影卫顾翼龙。
已经健硕的宋睿踏前一步,明黄锦靴碾碎了阶前的夜光,那朕就来看看句丽的刀,有没有我大乾的剑锋利。
丝竹之声骤停,嘉庆帝宋睿脱掉龙袍,露出里边的短靠,手持顾熙彤递给他的钦天剑,疾步走下来。站定身形对着阿兰珠说道你可敢与我一战胜了放你离开,输了死!
话音未落,阿兰珠挥刀如闪电般劈来,手中弯刀化作寒芒划向他的咽喉。宋睿侧身避过,钦天军出鞘的龙吟声中,他已磕开弯刀。
阿兰珠的瞳孔骤然收缩,虽然小皇帝比她年幼几岁,但她闻到了对方身上淡淡的血气,那是长期和人性命搏杀的味道,如同虎豹经久猎杀消散不去的气息。
陛下好身手!
左相李大人带头喝彩,殿内顿时响起如雷掌声。两人你来我往甚是惊险,诸位大臣诸臣均是手捏一把汗,太后的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了出来。
电光石火之间,嘉庆帝宋睿瞅出一个破绽,反手一击将弯刀击落,阿兰珠踉跄后退,弯刀
当啷
落地,在金砖上溅出几点火星。
她抬头望着眼前年少的皇帝,发现他的深邃的眼睛像极了句丽海峡的礁石,冷硬,尖锐,却又藏着深不可测的暗涌。经此一段插曲,殿中气氛更是热烈,前往顾熙彤案前敬酒的人络绎不绝如过江之鲫。
酒过三巡,群臣的脸渐渐泛红。一向与他交好的吏部侍郎凑到顾熙彤身侧,压低声音:摄政王可知,民间都在传……
话未说完,便被顾熙彤眼中的寒芒逼退。那些传言他如何不知
——
说他功高震主,说
擎天舰
的烟囱比紫禁城的普庆殿还高,说大乾的海疆,是姓顾不姓宋。
正在此时,摄政王功高震天,
嘉庆帝示意宦官捧上金匣,朕特赐摄政王黄金万两,良田千顷,出征将士以功论赏,另有……
他顿了顿,句丽王室女眷,任由顾师挑选。
殿内响起几不可闻的抽气声。阿兰珠猛地抬头,眼中闪过惊怒与屈辱。顾熙彤却只是淡淡一笑,叩首道:谢陛下隆恩。臣唯有以死报国,方不负圣恩。
嘉庆帝满脸是笑的对顾熙彤说顾师富可敌国,权位已是极致,孤再想不出可以给予顾师什么了。
夜深了,宴散人稀。顾熙彤站在午门外,望着满天星斗倒映在护城河的波光里。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阿兰珠抱着一卷衣物站在阴影里,眼中仍有浓重的恨意。
为何不杀我
她的声音像被冰水浸过。
顾熙彤转身,月光为他的轮廓镀上一层冷银:因为你还有用。
阿兰珠浑身一颤,忽然想起破城那日,她在废墟中看到的景象
——
顾熙彤独自站在金瓦宫的废墟上,指尖轻抚过残墙上的句丽文,眼中竟有一丝痛惜。那时她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如今却在他眼中看到同样的神色,如同在烈火中抢救一幅即将焚毁的古画。
明日随我去造船厂。
顾熙彤转身走向黑暗,声音低沉,你要学的,是如何让句丽的海东青,在大乾的蒸汽里重生。
阿兰珠望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个被称为
铁血摄政王
的男人,远比她想象的复杂。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梆声中夹杂着隐约的蒸汽机轰鸣
——
那是造船厂的方向,新的铁甲舰正在夜色中拔节生长。
她握紧了手中的布卷,里面藏着句丽的航海图和造船图纸。或许,这个夜晚并不是终结,而是另一场风暴的开始。就像那艘划破海面的铁舰,在撕裂世界的同时,也在孕育着谁也无法预料的未来。
普庆殿的灯火渐次熄灭,唯有檐角的风灯仍在摇曳,如同这个古老帝国在蒸汽狂潮中的破茧重生。顾熙彤的身影,已消失在沉沉夜色中,只留下燃油机车的轰鸣声,如同命运的叩问,在寂静的宫墙外久久回荡。
青铜兽首鼎中,沉水香正腾起袅袅青烟,在雕梁画栋间萦绕,如同一缕无形的丝线,将太极殿的威严与庄重编织得愈发浓郁。
十三岁的嘉庆帝端坐在龙椅之上,手指轻轻摩挲着御案上那道泛黄的《大乾拓土志》,目光不经意间落在殿外列旗中那杆褪色的
顾
字帅旗上。
那面旗帜,曾在句丽半岛的血雨腥风中猎猎作响,如今在句丽权杖和各类战利品的拱卫中,如同一座不朽的丰碑,诉说着那段波澜壮阔的征伐。
报
——
镇国将军方唐镜,班师回朝!
随着宦官那尖细的通报声划破长空,殿外忽然响起一阵整齐而沉重的甲胄撞击声,仿佛是大地在发出低沉的轰鸣。十四名金甲亲卫迈着铿锵有力的步伐,如同一堵移动的钢铁城墙,分列在丹陛两侧。他们的铠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手中的长枪如林,直指苍穹,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这支军队的威严与不可侵犯。
方唐镜踏入殿内,他的玄色战袍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宛如一朵朵绽放的墨梅,在月白色的披风上留下了杀伐的印记。肩甲上的鎏金狮首狰狞可怖,双目圆睁,仿佛随时都会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
他单膝跪地,甲胄触地时发出一声闷响,犹如一座大山轰然倒塌,震得殿内的烛火都轻轻摇曳。
臣率钦天军,收武国、兆国,肃清突厥王庭残部,今奉诏还朝。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九幽地狱传来的呢喃,又像是历经沧桑的古树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
话音落下,殿内突然响起一阵窸窣的议论声,众臣的目光纷纷落在他腰间悬挂的那面金色面具,那是突厥可汗的,
此时却仿佛露出死神般的微笑,令人不寒而栗。
少年皇帝嘉庆帝宋睿一声平身。摄政王顾熙彤从软座上起身,快步走下龙阶,亲手将方唐镜扶起。顾熙彤笑着说方将军辛苦了,北伐兆国,南讨武国,横扫突厥,将军自北向南,转战西北,这跑了一大圈可是累坏了吧。
方唐镜刚毅清瘦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老师,不累,这一圈下来收获颇丰,老师教授,一一得以验证。
顾熙彤拍拍方唐镜,手掌触到方唐镜铠甲上的坑洼时,不禁微微一颤
——
这是江南、塞北激战时在这件铠甲上留下的印记,亦是无数次浴血奋战的见证。
爱卿七月收复三国,功盖千秋。
嘉庆帝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激动,他从御案上拿起一卷圣旨,朕已着人在太学立《拓土碑》,记录顾师、方将军以及为大乾开疆扩土的将士们的事迹,封方唐镜为镇国侯,即日起,方将军将军食邑增至一万户……。陛下!
就在这时,一个浑厚如钟吕的声音突然传来。众人循声望去,正是摄政王顾熙彤。他的腰间玉佩随着身形轻轻晃动,发出阵阵清脆的声响,如同一曲悠扬的乐章,在这庄严肃穆的大殿中显得格外悦耳。
臣有本奏。
顾熙彤的目光缓缓扫过殿内众人,最后目光落在落在嘉庆帝身上,方将军拓土之功显赫,大乾之威响彻四海,当务之急,是统一制度,以安天下民心。
他的声音不急不缓,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力量,仿佛是一位智者在向世人传授着治国的真谛。
殿内顿时陷入一片寂静,众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这位摄政王的下文。顾熙彤不慌不忙、侃侃而谈:自大乾立国以来,武、兆二国屡犯边境,突厥诸部时降时叛。然此四国者,现皆已臣服,大乾、武国、兆国皆为龙族苗裔,古籍有称华裔。塞外突厥诸部古时皆称为夏。
他的腰板挺直起来,大手一挥:我朝既已统合华、夏之民,若仍以‘大乾’为名,恐难孚四海之望。
方唐镜闻言,浓眉微微一挑,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忽然想起征战兆国时,在兆国王庭废墟中,曾见过一座古老的石阙,上面刻着
华夏之裔
四个大字,虽然历经千年风雨,却依然清晰可辨。
这时那四个字,仿佛是一把钥匙,打开了他心中的一扇门,让他对如今这个庞大的帝国有了新的认识,古时,即有一统之时。
摄政王之意是……
嘉庆帝龙眉一扬,目光散发出异彩,仿佛知道摄政王想要说什么。
顾熙彤深深一躬,声音中充满了坚定:臣请陛下,改国号为‘华夏’。取‘华者,文明之繁荣;夏者,疆域之广大’之意,昭示我朝‘协和万邦,光被四表’之德。
他的话音刚落,殿外突然刮起一阵狂风,将丹陛前的铜鹤香炉吹得东倒西歪,炉中香灰漫天飞舞,宛如一场突如其来的雪,为这个庄严的时刻增添了一丝神秘的色彩。
太极殿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武臣队列中,一位老将突然跨前一步,手按剑柄,大声说道:我大乾铁骑踏平三国,如今却要改弦更张,这不是数典忘祖吗
他的声音如洪钟大吕,震得殿内的梁柱都嗡嗡作响。
顾熙彤却不慌不忙,转身向那位老将一揖:敢问将军,可曾见过突厥小儿在读《诗经》可曾见过武国贵族身着大乾汉服
他的目光如炬,直视着那位老将的眼睛,昔日先族制礼作乐,天下归心;如今我朝统一华夷,该以大乾文化正之,岂止是武力征服那么简单方唐镜忽然开口,声音如雷霆般震撼人心:末将在兆国、武国时,见其二国交界处文不同,度量不同,就连马车过境后的车辙亦不相同,交易流通万物皆要作兑换,甚是麻烦,如若没了边界究竟以何为准。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明悟,仿佛理解顾熙彤下边想要做的事了,若不立华夏之正统,恐怕百年之后,我大乾又要变成混乱之地了。
嘉庆帝沉吟片刻,目光缓缓扫过殿内群臣,最后落在御案上那幅《天下舆图》上。这是顾熙彤所派地图画工随军所制。
地图上,新征服的领土用朱笔勾勒出粗犷的轮廓,宛如一条巨龙,正在不断地舒展着自己的身躯。
他忽然想起方唐镜呈送的战报中,曾提到在兆国发现了上古华族的祭坛遗址
——
那些刻着龙纹的石磬,那些残留着龟甲占卜痕迹的灰烬,不正是华夏文明源远流长的最好证明吗
传朕旨意:
嘉庆帝深吸一口气,声音中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坚定,自即日起,改国号为‘华夏’。大赦天下,免新附之地三年赋税。
顾熙彤躬身接着说不仅要改国号,还要废除分封制,省府,市道,郡守、县令由中央直接任命,形成从中央到地方的垂直控制网络。
顾熙彤略一思索还要统一文字、统一度量衡和货币(华夏币),促进国家经济政治的整合。
颁布严密的成文法,强调法律面前人人平等。通过监察御史巡查考核官员,建立行政档案管理系统,提高行政效率。
嘉庆帝起身鼓掌摄政王心细缜密,为我朝开创惊世伟业做出如此周详的规划,着礼部会同史馆,修订《华夏会典》,考订华夏礼仪服饰,颁行天下。
圣旨颁布的那一天,金苑城万人空巷。朱雀大街上,百姓们自发点燃了万盏祈天灯,将夜空照得如同白昼。
方唐镜站在宣德门的城楼上,受皇上和摄政王检阅完的钦天军将领正列队通过,他看着漫天飘过的灯火,忽然想起了出征前母亲的叮嘱:儿啊,即使一天你打到了天边,别忘了回家。
他伸手摸了摸腰间的团龙玉佩,那是临行前嘉庆皇帝和摄政王顾熙彤赐给他的,一块上面刻着
华夏永昌
四个字,一块上边刻着不忘初心。微风拂过,玉佩轻轻撞击着铠甲,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是历史的钟声,在时光的长河中悠悠回荡。
在遥远的句丽半岛南端,一座隐秘的山洞中,几个身着黑衣的人正围坐在一堆篝火旁。为首的男子脸上有一道狰狞的伤疤,从眼角一直延伸到下颌,宛如一条丑陋的蜈蚣,爬在他苍白的脸上。他手中紧握着一块破碎的青铜镜,镜面上
大乾盛世
的字样依稀可辨。
华夏……
男子咬牙切齿地说道,眼中闪烁着仇恨的光芒,顾熙彤,方唐镜,咱们的账,终究要一笔一笔的算清楚。
他猛地将青铜镜碎片扔入火中,火星四溅,仿佛是一颗颗仇恨的种子,正在黑暗中悄悄萌芽。
与此同时,在华夏帝国的太学里,一群儒生正围着一块新刻的石碑,石碑上,华夏
二字铁画银钩,力透石背,仿佛是一支饱蘸浓墨的巨笔,在历史的书卷上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一位白发老儒轻轻抚摸着石碑,眼中泛起激动的泪花:自中原三分以来,华夏之名终于得以正名,这是我等儒生的荣幸,更是天下万民的荣幸啊!
塞北草原上,一群突厥牧民正围着一位汉族老者,好奇地看着他手中的竹简。老者微笑着向他们讲解着礼仪,牧民们虽然听得似懂非懂,但眼中却充满了对新世界的渴望。一位年轻的牧民忽然站起身,指着远处的延绵山脉说道:以后,再也不用分什么突厥和大乾人、武国人、兆国人了,咱们都是华夏的子民。
在南国水乡,一位武国的老贵族正对着镜子,小心翼翼地换上了一身久藏的华夏服。他抚摸着衣摆上精致的刺绣,感慨地说道:祖父曾说,武国早晚要重归华夏版图,如今看来,这一天终于来了。
华夏帝国的疆域,如同一片广袤无垠的大海,不断地吸纳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溪流。在这个古老而又崭新的国度里,不同的民族、不同的文化正在逐渐融合,形成一种全新的、充满活力的文明。而方唐镜、顾熙彤、嘉庆帝等人,则如同书写历史的巨手,正在共同纂写着华夏民族的辉煌篇章。
方唐镜自此四处征战,平定三国余孽的叛乱,夷洲岛那边却频频传来求救的快讯,夷洲原本属于武国,与华夏汉民族同宗的汉族、闽南族等名族已在那里繁衍生息了上千年,大乾、武国都有机构在那里驻扎,前几年,倭族人突然入侵,仗着手里有火铳、大炮,将大乾、武国派驻在那里的机构办事人员赶到了山里。
华夏初立,方唐镜正率钦天军扫除余孽,金州船厂如今已造出大大小小铁甲船百余艘,大型擎天舰类似的舰只六艘,重炮舰四十二艘,可以携带小型登陆艇的舰只五十八艘,夷洲岛的问题该解决了。
嘉庆八年四月,夷洲岛内海的潮水在朝阳露头前退去,露出大片泥泞的浅滩。顾熙彤站在旗舰
擎天舰
的甲板上,目光越过百帆攒动的舰队,望向远处被晨雾笼罩的热兰遮城。这座由倭族占据多年的堡垒,此刻正像一头蛰伏在夷洲南岸的巨兽,黑黢黢的炮口从雉堞间探出,仿佛随时会喷吐出致命的火舌。
王爷,各营已按您的将令完成部署。
参军冯宇信的声音打断了顾熙彤的思绪。这位身着青衫的谋士手指前方,马都统的前军已控制北线尾岛,周都统的水师正在抢攻鹿门水道,山本那家伙怕是要慌了。
顾熙彤轻轻颔首,手掌抚过腰间的钦天剑。剑身刻着
开疆扩土
四字,宝剑是当年前瑞庆帝所赐,剑身是嘉庆帝亲手所刻。华夏朝中稳固,他的大航海梦终于起航了。
他转头望向身后的铁甲舰队,白面
顾
字大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旗下将士们的盔甲映着熹微的晨光,如同一层层金色的鳞甲覆盖在钢铁之躯上。
传我的将令,
顾熙彤的声音如洪钟大吕,在舰队间回荡,今日之战,不仅是收复故土,更是为我华夏开疆扩土的开始!凡首先登岸者,先破敌阵者赏银百两,临阵退缩者立斩不赦!
随着将令传达,整支舰队开始缓缓移动。百艘战舰分成三路,左翼是陈康泰率领的重炮船队,数十艘携有巨大火炮的铁甲舰乘风破浪;中路是顾熙彤亲自指挥的主力舰队,擎天舰,撼天舰、震天舰三艘大型战舰排列成品字形战阵,船头的龙形雕像张开巨口,仿佛要将眼前的岛屿一口吞掉;右翼则是黄亦凡统领的两栖部队,数十艘舰艇上满载着手持长、短枪的精兵,他们的目标是在鹿门水道突破后迅速登陆,抢占滩头阵地。
热兰城上,倭族首领山本葵一郎正用望远镜紧张地观察着海面的动静。当他看到顾熙彤的舰队喷吐着巨大的火蛇,将海滩的礁石炸的碎如齑粉,抢滩的士兵如潮水般涌上海滩,如黑豆般地眼睛不禁猛地长大。我的神啊,他们怎么会知道鹿门水道的涨潮时间还有那是什么武器怎么这么恐怖!
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惊恐。作为驻守夷洲多年的殖民者,他深知鹿门水道水浅礁多,向来被视为天险,却没想到顾熙彤竟然趁着涨潮时分率军直入。
山本大人,华夏人的舰队已经占领滩头了!
一名倭族头目气喘吁吁地跑来报告,我们的炮火根本够不到他们的战船!他们的炮火已经将我们的防御工事全部击垮,滩头阵地已经失手了,他们有联发火器,我们的火铳、刀盾根本无法抵抗!
山本葵一郎咬了咬牙,猛地将单筒望远镜摔在地上:立刻下令,所有火炮向中路舰队开火!就算打不到战船,也要把那些登陆的人给我拦住!
刹那间,热兰城的炮台喷出数十道火舌,实心炮弹带着刺耳的尖啸划破空气,落在中路舰队前方的海面上,激起巨大的水柱。顾熙彤站在船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炮弹落点,面不改色。告诉陈康泰,给我瞄准热兰城的炮台打!
他沉声下令,先击垮他们的重器,再慢慢收拾这些倭寇!
随着一声令下,陈泰康战船上的重机炮纷纷轰鸣。这种擎天舰舰改良而来的火炮更加厉害,不但射程远,射速更快,适合远距离距离消灭敌方防御重装备。一枚枚子母弹拖着浓烟砸向热兰城,其中一发正好命中城头倭族大旗,碗口粗的桅杆应声而断,巨大的旗帜如同巨大的飞鸟般坠入城下,城头之上顿时浓烟滚滚火光连天。
哦!......
大乾战舰甲板上的士兵们齐声欢呼,士气大振。就在这时,陈泰康的重炮舰队已经逼近海岸。陈泰康站在最前方的舰船上,亲自拉响了船头的主炮的引信。呼啸而出的巨大炮弹炸出的光焰瞬间吞没了城头,他望着越来越近的热兰城,突然纵声大笑:倭奴,尝尝我华夏火器的厉害!
二十艘舰艇的重炮射出的炮弹如燃烧的巨龙,咆哮着冲向热兰城。城上的倭族人惊恐地看着这些炮弹越来越近,有的试图找地方躲避,有的则慌乱地调整炮筒向陈泰康射击,但这一切都是徒劳。当第一波炮弹落在热兰城的城墙上时,巨大的爆炸声震得海面都为之颤抖,冲天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空。紧接着,接二连三的爆炸声此起彼伏,浓烟和火焰交织成一片地狱般的景象。
让步战兵抓紧时间登陆!
顾熙彤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战机,果断下令。黄亦凡先头部队迅速抢占滩头阵地,主力部队早已整装待发,随着将令下达,五千余人如群蚁般扑向鹿门海滩。倭族守军慌忙用单筒火铳进行反击,但由于换药、击发速度太慢,只击中少数人,片刻之间倭族如爆节的芝麻纷纷从铸造的崖堡上掉落。
弟兄们,跟我冲!
黄亦凡大吼一声,飞身跃下登陆艇,踩着齐腰深的海水向岸上冲去。他右手中的斩马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左手的短枪喷射出火蛇,身后的士兵们紧随其后,喊杀声惊天动地。
倭族守军的火铳开始射击,子弹呼啸着从耳边掠过,一名士兵突然惨叫着倒下,子弹穿透了他的胸膛,鲜血染红了胸前的铠甲。
黄亦凡来不及回头看一眼,只是带头往前冲。当他终于踏上陆地时,眼前出现了一排手持火铳的倭族。这些身材矮小,穿着厚重的铠甲,排成整齐的方阵,火铳黝黑的枪管上闪着冷光。结盾阵!
黄亦凡大吼一声,率先收刀拿下背后的的防弹盾举了起来。身后的士兵们迅速靠拢,用防弹盾组成一道坚固的防线,挡住了倭族的一轮齐射。
杀!
黄亦凡瞅准时机,猛地将防弹盾背在身后,腰间短枪喷射出愤怒的子弹射向面前的倭族士兵,紧接着手中的斩马刀如闪电般挥出,一颗毛茸茸的头颅顿时滚落在地。
士兵们见状,士气大振,纷纷举起兵器冲上前去。斩马刀与藤牌相撞,发出沉闷的响声;刀刃与铠甲相击,溅出点点火星。海滩上顿时陷入了一片混战,鲜血混着泥沙,在阳光下形成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痕迹。
与此同时,中路舰队的战斗也进入了白热化阶段。顾熙彤的旗舰
擎天舰
已经逼近热兰城临海的城墙下,船上的火枪手们举枪射击,向城墙上的倭族守军射击。一发发枪弹破空而至,不少倭族士兵中箭倒地,但城墙上的火力依然凶猛,不断有炮弹落在
擎天舰
周围,激起的海浪让巨大舰体都开始摇晃起来。
王爷,您快到船舱里避一避吧!
亲卫统领张尧焦急地喊道,这里太危险了!
顾熙彤摇了摇头,目光紧紧盯着城墙上的倭族军旗:不拿下这座城堡,我绝不后退半步。告诉炮兵,给我集中火力轰击城门方向!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突然指着远处的海面大喊:王爷,您看!那是何武先生
顾熙彤转头望去,只见一艘小船正快速驶来,船头站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是当年从倭族手中逃出、向他献上台湾地图的何武。小船靠近旗舰后,何武大声喊道:王爷,鹿门水道的水位已经涨到六尺了,正是王爷大舰登陆的好时机!
顾熙彤闻言大喜,猛地拔出腰间钦天剑,指向热兰遮城:全军听令,随我登岸!务必在正午前攻破城门!
随着主帅一声令下,巨舰靠近滩头,早已在船上待命的陆军主力纷纷换乘小艇,向岸边驶去。顾熙彤站在船头,看着越来越近的城墙,心中感慨万千。这片被倭族人霸占了几年的土地,今天终于要回到华夏手中了。
当第一波登陆部队冲上城墙时,太阳正爬到中天。华夏军士兵们喊着
驱除倭奴,光耀华夏
的口号,如潮水般涌入城内。倭族守军虽然负隅顽抗,但在华夏军的勇猛攻击下,防线逐渐崩溃。山本葵一郎看着大势已去,无奈地瘫坐在地上,眼中满是绝望。
夕阳西下时,热兰城的上空终于升起了华夏的龙旗。顾熙彤站在城墙上,望着脚下的土地,心中五味杂陈。这场持续了数日的战役,终于以华夏军队的胜利告终。他知道,这只是开始,未来还有更多的挑战等着他,但至少此刻,夷洲—
这片承载着无数华夏人期盼自由的土地,终于回到了祖国的怀抱。
山本葵一郎被残余的心腹护着从澳镇逃往倭国与那岛了,那艘小船是否能经受的住海浪的考验,那就得看山本的命了。
倭族人狼狈逃出夷洲,伤残的士兵和未来得及逃离的倭族被这几年遭受残酷压迫的夷洲百姓乱石砸死,在倭族入侵的第一年里,就有近三分之一的益州百姓惨遭屠戮,被侮辱的妇女更是不计其数。
夷洲岛首府新月城之上,海风携着咸湿的气息,从远处袭来。不远处的鸡笼山、淡水河似乎就在眼前,浪花如碎玉般,重重拍打着淡水河岸,发出有节奏的轰鸣。顾熙彤身姿笔挺,稳稳立于城头,一袭月白绣金长袍被风肆意拂动,恰似翻涌的云浪。
腰间那块玉圭,异常温润,在柔和暖阳的照耀下,泛着柔和且庄重的光,似在无声诉说着他所肩负的使命。她凝望着海的方向,似乎看见不死山上皑皑的白雪,目光深邃幽远,仿若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万千思绪在其中翻涌不息。
夷洲,这方被海峡环绕的土地,像一块未经雕琢、蒙着尘垢的璞玉,内里蕴藏着无限潜力,却亟待能工巧匠施展妙手,雕琢打磨,焕发出本应有的璀璨光彩。而他,作为华夏位极权重的摄政王,肩头沉甸甸地压着让夷洲与华夏本土紧密相连、同频共振,携手走向繁荣稳定的千钧重任。
天边残阳如血,已至酉时。夷洲府尹陈鸿年,身着陈旧的官服,神色间透着几分紧张与期待,率领一众从阿里山赶来的官员,还有福州支援的一些官员,恭恭敬敬的在后边候着。
城头上,劲风呼啸,旗帜猎猎作响,官员们交头接耳,却是高不过风声,均是惧怕打扰摄政王的思绪。顾熙彤稳步踏上岸,目光如炬,冷峻地扫过面前的人群,只见官员们服饰各异,有的身着华夏官服,样式规整,有人穿着武国旧制,宽袍大袖,风格迥异。
这般景象,让他心中暗自感叹统一规制的迫切与必要。
拜见摄政王殿下!
陈鸿年等人见状,忙不迭行礼,声音参差不齐,透着几分慌乱与生疏,礼制不同导致的不同频。
顾熙彤微微颔首,开口道:诸位大人请起,本王此来,就是要与诸位一同,让夷洲早日与华夏融为一体,共沐圣恩。
当晚,夜幕笼罩,府衙内烛火摇曳。顾熙彤坐在案几前,眉头紧锁,仔细翻阅着堆积如山的案牍。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他心中愈发沉重。公文书写混乱不堪,有的用繁体字,笔画繁复;有的用简体字,简洁明了;更有甚者,夹杂着闽南地区独有的方言文字,似是天书,让人一头雾水。
再瞧关于度量衡和货币收支的记录,更是杂乱无章,各县府之间标准不一,数据错漏百出,致使交易纠纷不断。
百姓苦不堪言。书不通,货币不通,弹丸之地竟有如此之多的不同,岛内就已混乱不堪,又如何与内陆又如畅通无阻
他喃喃自语,声音虽轻,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毅,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次日清晨,晨光熹微,顾熙彤身着摄政王官服,身姿挺拔,召集全台官员齐聚府衙。他站在台阶之上,身后是随风飘扬的华夏旗帜,阳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庄重威严的轮廓。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洪亮,仿若洪钟般传遍全场:自即日起,全夷洲统一使用华夏文字,统一度量衡,以华夏的标准为准;货币则通用华夏币,旧币限期兑换。望诸位大人全力配合,若有违者,定当严惩不贷。
台下官员听闻,面面相觑,人群中泛起一阵骚动。虽有少数年轻官员面露赞同之色,眼中满是对革新的期待,但更多的是资历较深者,面露担忧与迟疑,神色复杂。
不出所料,新政推行伊始,便如逆水行舟,遇到了重重阻力。一些守旧的士绅,深受旧制影响,思想顽固,联合那些不甘利益受损的绅、宦联名上书,言辞恳切却又冥顽不灵,称
祖宗旧制不可废,要求保留当地的文字和习俗,妄图维持旧有的秩序。
更有甚者,在夷洲南部地区,有一伙唯利是图的官宦和商人,因不满新政,觉得严重损害了自身利益,竟心怀不轨,煽动不明真相的百姓闹事。他们聚集在交通要道,呼喊着口号,阻断了往来的车辆行人,致使交通瘫痪,秩序大乱。
顾熙彤得知此事后,剑眉紧蹙,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当机立断,立即派监察御史李明远前往调查处理。李明远乃朝廷肱骨重臣,为官清正,刚正不阿,素有
铁面御史
之称。
他领命后,马不停蹄,日夜兼程的赶赴。到了夷洲南部,他并未急于动用官威,而是乔装打扮,深入民间,走访当地百姓。
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掌握确凿证据后,他雷厉风行,将为首的官、商抓捕归案,并在集市最热闹的地方,当众宣布了他们的罪状:扰乱治安,阻碍新政,按华夏律法,当杖责八十,发配海岛,开拓新地!
此言一出,四下皆惊,众人望着被押走的闹事者,心中既震撼又畏惧,闹事之风迅速平息,夷洲渐渐恢复往日的平静。
与此同时,顾熙彤也没有闲着。他轻车简从,亲自走访各地,深入士绅府邸,在各地乡府为民众宣讲,并培养了一大批宣讲员深入百姓家中,与他们并膝长谈。
每到一处,他都耐心地向众人解释新政的好处,言辞恳切,情真意切:诸位可知,统一文字和教案,方能让读书者读圣贤书,考取功名,光宗耀祖;统一商制方能让海岛与大陆的货物畅通无阻;统一度量衡和货币,方能与华夏内陆各地公平交易,不再受奸商蒙骗,日子越过越好。
他的一番话,有理有据,入情入理,说得众人频频点头,原本那些反对新政的人,眼神也渐渐有了动摇,不少人开始转变态度,对新政有了新的认识。
在推行新政的同时,顾熙彤敏锐地察觉到,夷洲的官员体系混乱不堪,犹如一盘散沙,缺乏有效的监督机制,致使贪污腐败、玩忽职守现象肆意滋生,积压的案件更是多如牛毛,百姓冤屈无处申诉。
若不能让百姓在法律面前感受到公平正义,又何谈社会稳定,长治久安
他神色凝重,暗自思忖,决心从处理积压案件入手,重塑官府在百姓心中的公信力。
顾熙彤精心设立了专门的案件审理小组,从华夏各地调来经验丰富、公正严明的判官,与当地官员一同审理案件。
在审理过程中,他反复强调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无论是身着华服的达官贵人,,还是素衣的平民百姓,甚至衣衫褴褛的乞讨者,都一视同仁,绝不偏袒。
有一起案件,涉及到当地一位财大势大的豪绅强占民田,以往官府畏惧豪绅权势,总是偏袒豪绅,致使百姓告状无门,只能暗自落泪。
此次审理,顾熙彤亲自过问,全程监督,查阅大量资料,走访众多证人,最终判定豪绅归还民田,并按照市价赔偿百姓损失。此事如一阵清风,迅速传遍夷洲各地,百姓们听闻,奔走相告,纷纷称赞摄政王公正严明,对官府的信任也渐渐回暖。
在整肃吏治方面,监察御史的作用至关重要。顾熙彤赋予甄选出来的监察御史极大的权力,让他们如同巡视的利剑,巡查各地,严格考核官员。
对于那些尸位素餐、不称职的官员,果断撤职,毫不留情;对于贪污腐败、中饱私囊的,更是严惩不贷,依法查办。
短短三个月内,就有三十余名官员因渎职、腐败被弹劾下台,夷洲的官场风气为之一新,官员们行事愈发谨慎,一心奉公,百姓也感受到了夷洲实实在在的变化。
随着新政的顺利推行,夷洲的社会秩序逐渐稳定,百姓生活步入正轨。顾熙彤深知,夷洲地理位置得天独厚,扼守海上要冲,若要使其成为海运和战舰的巨大堡垒,发挥出最大价值,就必须加强海防建设,大力发展海运安全。
顾熙彤雷厉风行,下令在基隆、高雄等地修建大型造船厂和船坞、码头。为了确保工程质量,他将阿兰珠留在船厂,并从华夏调来顶尖的工匠和技术人员,他们带来先进的技艺和丰富的经验,与当地工匠一起,日夜劳作。
建设过程并非一帆风顺,很快便遇到了资金不足的问题,工程进度一度受阻。顾熙彤当机立断,从朝廷国库中调拨了专项资金,解燃眉之急,并广发告示,鼓励民间资本参与投资。
他言辞恳切地对商人们说:待造船厂建成,海运畅通,台湾必将富甲一方,诸位的投资也定会得到丰厚回报。
他的话,如同一颗定心丸,为了鼓励投资,他将海运航道的铁甲舰护送资格以前拍卖,让海运安全得到保障,这让不少商人动了心,纷纷解囊相助,工程得以顺利推进。
半年时间转瞬即逝,在顾熙彤精心谋划和各部官员的日夜操劳下,夷洲的政务已基本理顺。积压的案件全部处理完毕,百姓们对官府的信任度大幅提升,笑容重新绽放在脸上。
新政深入人心,各地交流日益顺畅,商贸往来频繁。
造船厂已具规模,不得不说阿兰珠的造船技术和航海秘术确实厉害,在她的领导指挥下,一艘艘崭新的巨大的商船和战舰在船坞中初具雏型,即将下水,驶向广阔的大海。阿兰珠的航海技术将使顾熙彤的铁甲舰征服这颗星球的每一处海域。
海防体系逐步完善,一座座海防巨炮林立,配备新型火器的士兵们日夜巡逻,夷洲的防务、治安反应速度明显提高,让夷洲成为了华夏海上一座坚不可摧的坚固堡垒。
这日,晴空万里,顾熙彤身着轻便衣衫,登上夷洲的最高峰玉山主峰。极目远眺,俯瞰着这片他日夜操劳、倾注心血的土地,只见田野葱郁,城镇繁华,百姓安居乐业,心中满是欣慰。如今台湾社会稳定,百业待兴,是时候实现他心中的另一个宏愿了
——
攻伐倭国。
回到府衙,他立即挥毫泼墨,给嘉庆帝上书。在书中,他详细阐述了夷洲目前的状况,从民生安稳到经济繁荣,从新政推行到海防建设,无一遗漏。
他深入分析攻伐倭国的必要性和可行性:倭国素来对我华夏觊觎已久,贼心不死,屡犯边境,烧杀抢掠,百姓苦不堪言。今夷洲已稳,我朝兵强马壮,粮草充足,军备精良,正可借此良机,一举荡平倭国,以绝后患,保我华夏海疆太平。
写完书信,顾熙彤吹干墨迹,仔细封好,命人快马加鞭送往京城。他望着远去的信使,身影在夕阳余晖中拉得老长,目光坚定,仿若已经看到了大军出征、金戈铁马、横扫倭国的壮丽场景。
前方的道路或许充满艰辛,战争残酷无情,但为了华夏的长治久安,为了百姓的安居乐业,他愿意披荆斩棘,勇往直前,不惧任何挑战。
在等待朝廷回复的日子里,顾熙彤并没有闲着。他日夜忙碌,开始着手制定攻伐倭国的详细计划,与将领们齐聚一堂,商讨战术策略,沙盘推演;四处筹措,储备粮草兵器,确保后勤无忧;亲自督战,训练士兵,提升军队战斗力。
顾熙彤深知,这将是一场硬仗,对手狡猾凶悍,但他有信心,凭借着华夏的强大实力和夷洲的有利地势,定能率领大军,旗开得胜,取得最终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