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有一个,年代久远的古玩市场,近些年来市场不景气,又有好多小贩搞起了鸽子市场,发生过几起坑蒙顾客的事情之后,市场整治过好多次,可惜这地方破破烂烂的人流量也不大,几乎只有本地人才来。最后不了了之了!
马斯站在鸽子市场的铁皮棚顶下,汗珠顺着后颈滑进衬衫领口。三月的阳光穿过棚顶破洞,在青石板路上烙下焦黑的斑点。他蹲在一个堆满旧书画的摊位前,饶有兴致地伸手准备看一下摊位上挂着的那一副仕女图,忽然被斜刺里伸来的鸡毛掸子扫了衣领。
先生!看就看可不兴上手啊。
穿靛蓝长衫的男人,头上带着一个狗皮毡帽的麻子脸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身侧,袖口沾着星星点点的油渍。
他手里拿着鸡毛掸子,一边铲着灰儿,一遍絮絮叨叨的说着:
没别的意思,您也别介上头,咱这行就这规矩,不经手不然不好说,你要是看好了,告我一声,我给您取来。
马斯已经逛了许久了,口干舌燥的早就烦躁起来了,本想发火细听人家说的也有理,于是缩回手,往前凑了凑打算仔细瞧瞧。
在这幅工笔重彩的仕女图中,绯色嫁衣如牡丹初绽般灼目,女子云鬓斜簪珍珠步摇,绛纱覆面隐约透出芙蓉面容。百蝶穿花的嫁衣裙裾层叠堆绣,金丝银线勾出的凤凰尾羽垂落青砖,素手轻执的团扇半掩朱唇,眼波流转间似有千言万语凝在睫羽投下的阴影里。
身后雕花窗棂外探进几枝红梅,与嫁衣上的并蒂莲纹相映成趣,满室烛火在茜纱屏风上晕染出暖色涟漪,却照不透她衣袂间流淌的月白色暗纹,仿佛将未尽的胭脂泪都浸染进了这匹蜀锦深处。
风吹过来仕女图轻轻摇摆了一下,图中嫁衣女子的眼睛在阳光下泛起奇异的光晕。似乎活了过来一样,跟他对视了一眼,含情脉脉的眼神让马斯一下子愣住了。
马斯不由自主地想伸手抚摸一下画,卖画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阳光下飞沫渗杂着血丝在嫁衣女子裙摆上洇出点点红梅。他触电般缩回手,却见那抹红色竟顺着宣纸纹理缓缓蠕动,最终汇聚在女子唇角成了一滴欲坠的泪。
马斯回头看了一眼卖画人,除了脸色苍白了一点,邋遢些没什么异样,扭头看了看正常挂在架子上的画,又抬头看了一眼太阳,松了口气。眼花了!
三百八。卖画人咧开嘴,露出焦黄的牙。
今天开光的好日子。
什么乱七八糟的包起来吧,给我包严实点啊!
马斯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又选了几幅山水画。他是一个小有资产的家具商人,最近新房装修好了之后,总寻思还缺点什么。最近圈里流行水墨画,他也不喜欢西方那种油画,花里胡哨的看不懂画的是啥。所以才来这里淘几幅画,真假无所谓,要的就是那个氛围,听人说画还能改善家里的磁场。
马斯夹着用牛皮纸卷好的画,招手叫了一个人力三轮,当三轮车碾过市场后巷的积水时,路边觅食的野猫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从墙上跳下去一溜烟儿跑的没影了,只留下惊鸿一瞥的黑影。
烈日方才还悬在梧桐树梢镀金檐角,转眼间墨汁般的乌云便泼翻了半边天,狂风吹过马斯一看这马上就要下雨了,忽见铜钱大的雨珠噼里啪啦砸在青石板上绽成碎玉,惊得他急忙抱紧手中的画。
人力车夫老周甩开光亮的脑门汗珠,麻利地将胶皮轱辘转向巷口:先生快做好!这雨打雷劈的时辰...
话音未落,珍珠帘似的暴雨已把整条长街浇成晃动的琉璃镜,车辙碾过积水时溅起的银珠子追着车篷叮当作响,混着远处教堂钟声在风雨里打着旋儿飘散。
马斯慌忙帮着掀开车斗上的蓝蓬布,给老周这在头顶上挡雨。检查了一下索性牛皮纸没有被打湿。
将那一幅他最满意的仕女图,挂在书房,他满意的拍了拍手,最近他要去外地看木材,现在实木家具行业也不太好做,客户眼睛都贼了,是不是红木啥的门清。索性他的家具都是真材实料的,质量没的说。
这晚李然就发现了异常。她气冲冲地拿着手机推开卧室门,走出房间来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卧室梳妆镜里赫然映着个穿红嫁衣的背影。
马斯闻声赤着脚从浴室出来,水珠顺着苍白的小腿往下淌:怎么了媳妇儿......
来解释一下你手机里二十七个未接来电
还是解释你微信里面和那些女人的聊天记录
还是房间垃圾桶里的那些寒碜物你都把人带到家里了!
浴室热腾腾的水汽裹着橙花香扑进玄关时,李然正攥着他的手机,蓝光在妻子攥紧的指缝间炸开,汗水夹杂着没来得及擦干的水珠,顺着额头汇聚成河没一会儿浸湿了浴巾。
他张开嘴想说客户在楼下摆酒,却听见李然歇斯底里的吼声。
垃圾桶里的东西需要我给你拿出来吗苏棠指甲掐进手机的棱角,金属外壳硌着手指发白,他看见自己映在大理石台面的影子正在融化,汗珠顺着脊椎源源不断地滚进浴巾,像块正在融化的蜡像。
李然发疯似的冲进卧室,一把拉开床头柜,抄起已经空无一物的避孕套盒子,重重的甩在马斯脸上。
是谁李然呲着牙,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眼睛死死的盯着马斯。
马斯颓然的看了一眼,茶几上他俩甜蜜的婚纱照,犹豫了一下才缓缓说道:马良家的那口子
说完他好像丢魂一样,谈坐在地上。
喃喃自语道:是她们勾引我的,拒绝都拒绝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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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然像是一只炸毛的老母鸡一样,气愤的将手机砸向马斯。
马斯你还是个人吗你马良是你亲弟啊!恶心!恶心死了!
说罢也不打算听他说话了,用力甩上门走了,震得玄关处新买的瓷制貔貅倒地碎裂。马斯苦笑着伸手去捡,指尖突然传来灼烧般的疼痛——貔貅底座刻着的镇宅符咒正在变黑。
他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鬼迷心窍了,三四十岁的人了没想到人生还能有这些个艳遇,一些莫名其妙见过的女人,打过交道的,还有加过微信的等等女人就跟疯了一样撩他,最过分的是弟媳跟疯了一样,说什么他会发光。他最近都有些力不从心了。
第二天女邻居来借扳手时,指甲油是妖异的绛红色。她倚着门框削苹果,果皮垂落时缠住了马斯的手腕。
马哥最近瘦了好多呢。嫂子不在家呀!好巧,老王也出差了马哥哥...
带着尾音的轻笑像蛇信扫过后颈,下水道堵塞真是麻烦,马哥......
马斯夺门而逃时撞翻了鞋柜,摔碎的玻璃碴里映出无数个穿嫁衣的女子。当晚他梦见自己躺在花轿里,盖头被阴风吹起时,看见八抬大轿的帘幔外,抬轿的麻子脸年轻人惊恐的脸。
老张闯进家门时带进一股冷风,西装革履却沾着泥点。他盯着沙发上蜷缩的人形冷笑:周总让我捎话,说您再不发货,就要让整个圈儿都知道马老板得了淋病。
马斯想辩解,喉头却涌上腥甜。他踉跄着去扶茶几,袖口滑落的手腕上,三个暗红手印正渗出细密的血珠。老张突然抓住他胳膊,拇指重重按在虎口: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了怎么生意也不管了。
马斯努力的张了张嘴,干涸的嗓子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眼睛却死死的望着书房门口的那个红衣女人...
医院走廊的消毒水味刺得人眼睛发酸。老中医的银针悬在晨光里微微颤动:肾气枯竭如油尽灯枯,但脉象却浮滑如春蚕食叶。
他忽然压低声音,小友最近可是春风得意,夜夜新郎
马斯在输液管滴落的药液声中惊醒。月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割出明暗交错的伤痕,床头柜上的水果盘里,一只青虫正在努力的破开果皮,向里挖掘着。
老张拿着手机坐在凳子上,不由自主的点着头,一副困倦的模样。忽然在某一次点头的时候,幅度有点大惊醒了!对上马斯毫无生气的眼神,下意识打了一个哆嗦。
娘的!吓老子一跳!老马你撞鬼啊你怎么搞成这样了你媳妇呢
老张急切的问道。
马斯毫无生气的眼神里面似乎有了一丝波动,张嘴喃喃自语道:这个世界疯了!
你知道我最近这半年经历了什么吗全是女人,白的、黑的、瘦的、胖的都有,满脑子峰峦叠嶂。媳妇儿!呵!早跑了!
最近家里来了个红衣女人最过分,非要穿一身嫁衣,轻飘飘的,凉飕飕的让人欲罢不能啊!
‘她说她是舞蹈生,身子轻盈走路都不会有声音,只是跟她在一起时,我总是手心冒冷汗,每次都是腿脚发软。有时候衣服都被冷汗打湿了,就跟穿着衣服洗澡一样。’
老张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又看了看墙上肾内科的牌子,不由得像是不是住错科室了。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说出来。
咚咚~
马斯努力睁开眼睛,扫了一眼窗外黑黢黢的天色,和墙上挂着的表。
‘11:59’
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应答,他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接着看向门口。
咔嚓!
门开了,进来一个红裙女人,顷刻间,刚才还暗淡无神
的双眸,逐渐的变得火热、迷茫、清明,最终又恢复成火热。
三娘!你来了,快过来,快...
一阵阴冷凉风扑面而来,但又好像是马斯的错觉,压根没感觉到头发又被吹动的感觉,医院病房里那来的风。
嗯~...
特护一床...
耳边传来的呼唤声,惊醒了马斯。他今天脸色更差了。不仅脸色发青,那眼眶黑的更像是被烟熏过一样,嘴唇干裂泛白。
努力的裂开嘴露出一个笑脸。
起来一下,我要抽血了啊护士面无表情的开始工作。
马斯撑着胳膊靠在床上,不经意间撇到护士身后,一个穿着病人服的男人,脖子上还插着一个很大的针头,还冲着他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马斯觉得一股子凉气从脚后跟直冲大脑,颤抖着指着那个人问道:他是谁
护士疑惑的回头看了一眼。
你都这样了,还有心思玩这个呀!
说完护士采血完毕,转身走了,让马斯惊悚的事,护士直接从那人身上穿了过去,似乎毫无察觉到什么异样。
阿飘!
马斯脸色大变,眼神闪过一丝慌张。
索性那人转眼间就不见了。他此时神奇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看过的电影画面:
‘道长说人之所以怕鬼,不是因为鬼很可怕,而是因为妈妈告诉你鬼很恐怖会吃人,所以就算鬼不咬你你也很害怕!’
人是鬼变得...不对鬼使人变得,没什..什么好怕的他神色木然的喃喃自语。
一时间他的眼中闪过无数画面,然而画面中都是女人,形形色色的女人,除了几个特别熟悉的人之外,其他的总是有些冰凉,熟悉的那个弟媳,是的他曾经在心里念叨过好久的弟媳,长得真的很漂亮,性感。
但是她的深情不太自然,有些机械,要知道可是她主动地。一丝不挂的爬在卧室门口。
还有那个红衣女人,总有些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片刻之后,马斯眼神闪过一丝恍然。
毅然决然地拔掉手上点滴,咬牙拿起外套匆匆地开门走了。正午的阳光特别刺眼,晒在身上让马斯意外感到一丝温暖,三伏天的阳光竟然如此温暖,
掏出手机,开机!
喂!老张,你上回朋友家办丧失找的那个先生电话有吗发我一个。对..没事好了...对出院了,好好你记得快点啊,有朋友急用呢!
放下电话,马斯拦下一辆出租车。
叮咚!
马斯掏出手机一看。
师傅去青阳社区!
马斯满头大汗的爬上七楼,那扇嵌在灰白墙体内的铁门像垂暮老人皲裂的皮肤,斑驳铁皮裹挟着经年累月的锈斑,如同凝固的暗红血痂。
门框在岁月侵蚀中扭曲变形,漆皮剥落处露出内里蜂窝状的锈蚀孔洞,散发着一股子难闻的味道。最令人心悸的是门楣悬着的桃木符咒,深褐木纹里嵌着褪色的朱砂符文,边缘被虫蛀出蜂窝状缺口,仿佛某种古老咒语正随着木纹裂隙渗出。
奇怪的是站在门前的马斯却久违的感觉到有一丝热。
咚咚~咚咚~
吱呀~
生锈铰链突然卡住半瞬,继而迸出刺耳的金属刮擦声,像是有人用铁锹在刮骨。门轴转动时连带着门框震颤,积年的铁锈簌簌剥落,当门板终于挣脱桎梏,整面铁皮会发出悠长的吱呀哀鸣。
开门的是一位老人,霜雪覆顶的银发间缠着道家云纹缎带,枯瘦如鹤的身形却挺得笔直深陷的眼窝里嵌着双琥珀色瞳仁,像是经年累月照看过无数山川秘卷的深潭,星芒流转间暗藏乾坤,偏又敛着三分水雾般的含蓄。他枯枝般的手指在摩挲这一枚铜钱,铜钱在掌心灵活的翻飞带起细碎清响。
谁啊!嗯!年轻人你找我有事吧老人的眼睛精光一闪,似乎能看透人心。
马斯此时几乎已经认定,眼前的这位老人绝对是真有本事的,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开口,只是向房间里张望了一下。
老人笑了笑,侧身示意他进去再说。
房间里面还是上世纪的装修风格,木包边,墙角有一座佛龛上面供奉这一尊手拿浮尘的道人。屋子里散发着香烛的气味,本来特别讨厌这味道的马斯,此时偏偏觉得精神好了几分。
一时间他也不清楚,是不是心理作用。
先生!我遇见阿飘了应该是...
呵呵!年轻人说笑了,这世上哪有鬼啊~
先生!是真的,还请您救命啊!
你仔细说说
......
人分好人坏人,鬼亦有善恶之分,人乃万灵之长,人死为鬼,乃是不祥之物,集贫贱、悲哀、衰败、灾祸…….十八衰于一身。
无怨之鬼入轮回,过奈何,称为善。故害过人,杀过人的鬼又称触煞。煞气吸食过多的恶鬼则会完全入煞,当受地狱十八刑。
入煞凶灵可毁人心神,吸人灵气,穿墙过壁,实属大凶。
额!先生!我怎么会见鬼的啊!我也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啊
老先生无奈的闭上嘴,这人上岁数就喜欢唠叨。
这人身上有三把火,阳火弱了自然就能看见鬼了,一般都是鬼托梦。
啊!先生!我就是老做一个梦,梦里我坐着花轿,抬轿子的全是一脸痛苦的年轻人。自从做着梦开始,我就桃花不断,拒绝都拒绝不了,人都快废了!
呵呵老先生古怪的笑了笑。
马斯神色古怪,颤声说道:难道她们都是...可是我弟妹她们
老先生鄙夷的瞥了他一眼,附身了呗!
马斯摸了摸衣袖里面的柳鞭,姑且称之为鞭子吧。这是老先生现场编的。
长七寸,柳叶不带一片黄,柳枝不生半丁芽。
柳尾缠龙柳头平,开光一出邪魅清!
缠绕方法还有点特别,尾部龙形绕缠,头部得打成平结。
最后在佛龛下念诵了几句咒语说是开光了。
就被打发出来了,马斯虽然百般祈求奈何老先生说
老夫已经八十多岁了,你让我去跟她们打,开什么玩笑
马斯又表示,自己怎么能看得见她们,用不用施法给自己开个天眼。
你都虚成这样了,还有啥看不见的,去吧!别乱看人有人道鬼有鬼道,互不干涉!
画中女子脚踝有朱砂痣!
他突然抓住马斯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这等桃花鬼等不得投胎,要借活人性命续香火啊!赶紧去做个了结吧!
马斯给自己打了打气,犹豫了半天,眼看天已经黑了,啪啪抬手给了自己几耳光,最终求生的欲望战胜了恐惧,咬牙恶狠狠的上了楼。
电梯里他眼神余光不停地打量着一个阿婆,应该是阿飘,神情呆痴,只是当她看过来的时候,装作是在发呆看不到她。
果然先生说的没错啊。
吱呀!
打开门,书房门口发出的红色光线,跟开灯没什么区别,果然时鬼遮眼啊。这么明显都没注意过。
深吸一口气,马斯站在书房门口,一眼就看到墙上的那副仕女图,泛着红光。那个女人从里面飘了出来。
马哥~
不由分说的投进他的怀里,马斯感觉到那一丝冰凉的软滑触感,道心差点崩碎,急忙伸手环抱住她的腰,伺机从衣袖里抽出柳鞭,不由分说地挥手抽了她一鞭子。
啪!
‘啊!’女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马哥,你做什么
马斯没说话,只是拿起柳鞭也可以叫七星鞭,冷笑着看着她,挥手又是一鞭子。
啊~
欸我…….我怎么动不了了
马哥,你对我做了什么
女人原本清丽可爱的脸,霎时间冒出黑气,舌头开始变长知道从嘴里,耷拉出来带着馋水,十分恶心。
原本含情脉脉的双眸液化做漆黑的双洞,不停冒着黑气。
身子在不停颤抖。
双手紧紧捂住脸,凄凉哀怨的惨泣。
只见她额头到胸口,显出一条骇人伤口,伤口处还黏着一层红色物质。
这东西就像烧红的铁水一直灼烧着她,黑气不停的冒。
啊……
呜呜…….
现在的她丝毫不像厉鬼,更像个凄惨的落魄女人。
怎么样还想不想再来一鞭
呜呜呜……不要,不要!女鬼惶恐的蜷缩着身子,害怕到了极点。
姜瑞高举七星柳,恶狠狠瞪着她。
说吧!为什么缠上我!
我本事民国时期的大小姐,家里逼我嫁人,可是那人在新婚夜却去青楼待了三天,死在了妓女肚皮上,他们家人确认为是我克死的,从新婚夜我盖着红盖头等了三天,水米未尽,到头来却要烧死我,我气不过一身红装撞死在房里,不曾想有个书生听说此时画了一幅画,我冥冥中感觉到了召唤,这才住进画里,却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男人都该死!她们只能是我的仆从!被欲望支配的生物都是我的轿夫!呵呵~
你说,我要是再来一鞭你会咋样马斯冷笑着。
那我梦中的那些人都是被你害死的
他看到女人的脸不再恐怖,和第一次见她那会差不多,不过却透明了。
而且还在越来越透明。
救…….救……
女人痛苦不舍的看着马斯,从脚到头在迅速消失。
最后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完,就彻底消失了。
当麻子脸年轻人掏出皱巴巴的钞票时,马斯注意到他后颈有块皮肤呈现不正常的潮红,像是被火燎过的痕迹。跳蚤市场此起彼伏的讨价还价声中,年轻人后颈的刺青随肌肉起伏——正是画中女子下颌的牡丹花纹身。
马斯接过现金时,不经意间发现麻子脸颈后的刺青逐渐的变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