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阁 > 仙侠小说 > 雪岭诡哨 >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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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冽的寒风裹挟着细碎的雪粒子,如沙砾般狠狠砸在林庆生的护林员制服上,发出簌簌的声响。他伫立在村口那棵老歪脖子树下,脖颈微仰,目光死死盯着枝桠间飘动的红布条。那些褪色的布条在暮色的笼罩下,宛如凝固的血痕,刺痛着他的双眼,也勾起了他内心深处那段尘封已久的记忆。
十五年前的那个雪夜,仿佛就在昨日。呼啸的北风、刺眼的雪幕,还有父亲失踪时那不知所踪的身影,都如噩梦般萦绕在他的脑海。
庆生哥一个带着迟疑与惊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庆生缓缓转过身,只见栓子佝偻着背,棉帽子下露出半张布满冻疮的脸,那冻疮红肿溃烂,显得触目惊心。真是你老叔说城里来的护林员要住村委会,没成想......栓子的话语中带着难以掩饰的诧异。
林庆生搓了搓早已冻僵的手指,对着镜片哈了口气,瞬间,白霜在镜片上弥漫开来。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栓子挎着的柳条筐上,筐里露出半截黄纸,上面朱砂画的符咒在暮色里泛着暗红,透着一股神秘又诡异的气息。十五年了,这村子还信这些。林庆生在心底默默叹息,语气中满是无奈与感慨。
夜幕彻底降临,村委会内,火炕烧得滚烫,驱散了些许寒意。可就在这时,墙角的无线电突然滋啦作响,紧接着,女播报员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暴雪红色预警...话音未落,窗外的北风便卷着雪沫,如恶鬼般在玻璃上划出刺耳的尖啸。林庆生翻开护林日志,钢笔尖在2023年12月21日处停顿了许久,最终洇开一片墨渍,仿佛预示着即将发生的不寻常之事。
后半夜,万籁俱寂,唯有风雪声在呼啸。林庆生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拍门声惊醒。他睡眼惺忪地拉开门闩,栓子便踉跄着跌了进来,羊皮袄上沾满了冰碴,还在往下滴着冰冷的雪水。山神庙...山神庙出事了!栓子气喘吁吁地喊道,右手死死攥着个东西,指缝间渗出暗褐色液体,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瘆人。
林庆生心中一紧,顾不上多想,抄起手电筒便跟着栓子踏入了风雪之中。风雪愈发猛烈,手电光艰难地劈开雪幕,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北坡走去。寒风中,一股腥甜的气息扑面而来,那味道像极了冻僵的兽血,令人作呕。转过老松林,山神庙的轮廓在雪光中若隐若现。而就在青砖照壁前,赫然躺着一个人形,林庆生和栓子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是春燕她爹!栓子突然尖叫起来,声音里充满了恐惧与惊慌。林庆生快步抢上前,手电筒的光束照亮了那张青紫的脸。死者双目圆睁,眼神空洞而可怖,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扭曲的笑容,四肢以诡异的角度蜷曲着,仿佛被无形的绳索捆成了胎儿状。更骇人的是死者的胸口,灰布棉袄裂开五道爪痕,皮肉翻卷,却不见半点血迹,场面诡异得令人毛骨悚然。
栓子突然抓住林庆生的胳膊,声音颤抖地说道:庆生哥你看庙门!林庆生顺着栓子手指的方向望去,朱漆剥蚀的门板上,三道新鲜的抓痕从两米高处直贯而下,木茬间还粘着几撮银灰色毛发。林庆生蹲下身,在雪地里仔细搜寻,发现了半枚脚印——前掌深陷,脚跟虚浮,像是踮着脚狂奔留下的。
得报警。林庆生摸向腰间的对讲机,却被栓子死死按住。这个驼背男人浑身发抖,眼白泛着浑浊的黄色,脸上写满了恐惧:不能报!山神爷收的人,报官要遭报应!说着,他摊开一直攥着的右手,掌心里赫然是半截断指,指甲缝里还嵌着黑泥,这一切都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林庆生的思绪瞬间被拉回父亲失踪那天。同样是这样的雪夜,护林队的搜救犬对着林场值班室狂吠不止。他推开门,只见火塘灰冷,搪瓷缸里的苞米粥结着冰碴,墙上的日历停在2008年12月21日——和他今天在护林日志上写下的日期惊人地重合。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林庆生不禁打了个寒颤,心中隐隐觉得,这一切绝非巧合。
2
林庆生蹲在青砖照壁前,神情专注,指尖轻轻触碰着尸体脖颈处的紫色斑痕。淤血在皮下凝结成蛛网状纹路,这诡异的模样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林场仓库里那些被毒蛇咬死的松鼠。但更令他心惊的是死者左手缺失的无名指,断口处的齿痕竟与栓子带来的断指完全吻合,仿佛是从同一处断裂开来。这一发现,让林庆生的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种种疑惑在他脑海中不断盘旋。
得找春燕。林庆生沉着脸站起身,手电光束扫过庙前石阶。就在这时,几粒莹绿的碎屑突然映入他的眼帘。仔细一看,那是城里姑娘常戴的水钻发卡,此刻正卡在砖缝里幽幽反光。这枚发卡的出现,让整个案件又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它究竟和死者有着怎样的关联
就在林庆生思索之际,栓子突然怪叫一声,双腿发软,跌坐在地。林庆生顺着他惊恐的视线望去,只见山神庙飞檐下的铜铃无风自动,暗红铃舌上粘着缕缕灰白毛发。北风呼啸着卷着雪沫灌进衣领,恍惚间,林庆生仿佛听见女人呜咽混在风里,那声音像极了当年母亲抱着父亲遗物哭灵时的调子,阴森而又凄凉,让人不寒而栗。
回到村委会,昏暗的煤油灯将两人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面上,影影绰绰,增添了几分诡异。林庆生用镊子夹起断指,放在放大镜下仔细观察,终于看清了指甲缝里的黑泥——那是混着朱砂的香灰。你白天去上过香。林庆生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话音刚落,栓子手里的搪瓷缸便咣当落地,滚烫的糖水在砖地上蜿蜒成蛇形,仿佛是栓子此刻慌乱内心的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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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突然传来一阵踩雪声。林庆生警觉地吹灭油灯,就在这一瞬间,他看见纸窗外晃过两点幽绿的光,如鬼魅的眼睛般闪烁。栓子吓得浑身抖得像筛糠,颤颤巍巍地从贴胸口袋摸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张泛黄的《满洲日报》。1937年12月21日的头版照片上,日本军官正给戴着青铜面具的神婆授勋,而背景里的山神庙飞檐与如今别无二致。这张报纸的出现,似乎在暗示着这个村子隐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黑暗历史。
当年关东军在这儿搞过‘镇龙祭’。栓子的声音像是从地底挤出来的,充满了恐惧与压抑,你爹出事前半个月,老村长带人挖出过日军埋的铜匣子......
然而,栓子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响起的梆子声打断了他。林庆生迅速摸到窗边,透过缝隙,他看见四个黑影抬着蒙红布的物件往北坡走去。最前头那人棉鞋在雪地上留下的拖痕,与山神庙前的半枚脚印严丝合缝。这一发现,让林庆生更加确信,这背后一定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后山林场的老库房里,霉味混着刺鼻的血腥气扑面而来,令人作呕。林庆生用手电扫过墙角,突然,一双红肿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定睛一看,竟是被铁链锁住的少女。少女拼命摇头,眼中满是恐惧与绝望,腕间的银镯刻着莲花纹——正是春燕十八岁生日时她爹打的。看到这一幕,林庆生心中一紧,意识到春燕可能正陷入一场巨大的危机之中。
他们在养山魈。少女嘶哑的声音让林庆生如坠冰窟,每月往地窖扔活鸡,冬至这天......少女的话戛然而止,她恐惧地盯着林庆生身后。黑暗中,突然响起湿漉漉的咀嚼声,某种带倒刺的东西擦过他后颈,寒意瞬间传遍全身。林庆生握紧了手中的手电筒,警惕地注视着四周,一场惊心动魄的冒险似乎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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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地窖那令人作呕的腐臭味钻进鼻腔的瞬间,林庆生终于明白了父亲当年为何要烧掉值班日志。泛黄的纸页在电筒光下显露出斑斑血手印,最后一行字力透纸背:他们在地脉眼上造了鬼!这简短的话语,却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恐惧与绝望,让林庆生的心跳陡然加速。
地窖内,青铜鼎里浮着层油膏状物质,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七八个玻璃罐泡着畸形胎儿,那诡异的模样让人不寒而栗。而最骇人的,当属墙上的标本——三米长的猞猁骨架嵌着人类颅骨,脊椎处延伸出森白尾骨,像把生锈的镰刀,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怪物,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的惨绝人寰的实验。
这是当年日军用战俘做的‘山神将’实验。春燕的声音从铁笼传来,带着深深的恐惧与无奈。她腕间银镯突然泛起青光,莲花纹路里渗出细密血珠,仿佛在回应着这诡异的氛围,我奶奶是最后一代萨满,她临终前说......
然而,春燕的话还没说完,破空声突然响起。林庆生反应迅速,侧身翻滚,钢叉擦着耳际钉入腐木,木屑四溅。抬头一看,老村长举着煤油灯站在地窖口,棉鞋底沾着银灰毛发,那张布满老人斑的脸在火光中扭曲,显得狰狞而可怖。庆生啊,你爹就是不听话才成了祭品。老村长的话语中充满了阴森与恶意,仿佛在宣告着林庆生的命运。
林庆生摸到腰间冰凉的桦皮哨,那是父亲留给他的遗物。父亲失踪前夜,曾用猎刀在哨管刻下北斗七星:遇到要命的事,就对着东山吹。此刻,生死攸关之际,林庆生毫不犹豫地将哨子放在嘴边,尖利的哨声撕裂死寂的刹那,库房外传来此起彼伏的狼嚎,仿佛是来自远方的回应,给了林庆生一丝希望。
雪原上,突然亮起幽绿光点,如鬼魅的眼睛般闪烁。老村长脸色骤变,慌乱中转身撞翻煤油灯。火舌瞬间舔上泡着标本的福尔马林液,蓝绿色火焰中,那头缝合怪物的骨架竟缓缓立了起来,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
林庆生拽着春燕,不顾一切地冲出火海。身后,传来钢筋扭曲的嘶吼,仿佛是恶魔的咆哮。暴雪模糊了山路,他们跌跌撞撞,在绝望中前行。就在他们跌进捕兽坑的瞬间,雪堆里倏地钻出个白影——竟是只通体银白的狐狸,额间朱砂似的红痕灼人眼目,宛如神明降临,给他们带来了一丝生机。
是山娘娘!春燕突然跪在雪地里,眼中满是敬畏。白狐金瞳流转,低头叼起林庆生掉落的青铜面具残片。月光穿透云层的刹那,他们看清前方雪坡上密密麻麻的婴孩脚印,全都朝着东山断崖延伸,仿佛在指引着他们前行的方向,又仿佛隐藏着一个惊天的秘密。
断肠崖前的老椴树上,七具裹着红绸的尸体在风中摇晃,发出阵阵呜咽。林庆生摸到树干上的弹孔,伪满时期的铜匣子就卡在树洞中,里面躺着本蒙尘的相册。翻开相册,泛黄照片上,年轻时的父亲正抱着白狐站在神社废墟前,这一幕让林庆生心中涌起无数疑问,父亲与这白狐究竟有着怎样的渊源
雪雾中,人影渐渐浮现。老村长举着猎枪,身后跟着四肢着地的栓子——不,那东西虽然套着栓子的破棉袄,但翻卷的嘴唇下露出獠牙,指关节反折成兽爪状,早已不再是那个熟悉的栓子。
三十年前你爹放跑实验体,今晚就拿你补上!老村长恶狠狠地扣动扳机的瞬间,白狐突然跃起。子弹穿透它身体的刹那,林庆生看清飞溅的血珠在空中凝成莲花形状,仿佛是一场神圣的仪式,又仿佛是在向邪恶宣战。
山崩般的震动从地底传来,无数银灰影子从林海涌出,月光照亮它们额间的朱砂红——竟是上百只白狐组成的洪流。老村长在兽群中发出非人的惨叫,那只栓子想要扑向铜匣子,却被地缝中探出的骨尾卷下深渊,消失在黑暗之中。
晨光染红雪坡时,林庆生在铜匣夹层找到半张桦树皮地图。春燕摩挲着银镯轻声说:奶奶说过,山娘娘等个能吹响北斗哨的人,等了三十年。他们站在父亲当年坠崖处,看着冰封的镜泊湖下隐约有青铜殿宇轮廓,那神秘的景象仿佛在召唤着他们,新的冒险即将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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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渐浓,镜泊湖冰面泛起诡谲的青铜光泽,仿佛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林庆生小心翼翼地趴在冰窟边缘,手电筒的光束刺破墨色湖水,照亮了水下宫殿飞檐上的睚眦兽首。那些石雕眼窝里突然渗出黑雾,在水流中缓缓凝成父亲的脸,那熟悉又陌生的面容,让林庆生心中一颤,仿佛父亲就在眼前,却又遥不可及。
别碰铜匣!春燕的尖叫被呼啸的寒风撕碎。然而,林庆生握匣的左手青筋暴起,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驱使着他。树皮地图在掌心燃起幽蓝火焰,炽热的温度灼烧着他的皮肤。与此同时,冰层深处传来铁链挣动的闷响,整个湖面开始浮现血色经络,仿佛大地在痛苦地呻吟,预示着一场巨大的危机即将降临。
伪满地堡的锈铁门在雪崩后显露出来,仿佛是历史的大门被重新打开。应急灯照亮墙上密密麻麻的抓痕,那是无数人挣扎求生的痕迹。手术台上散落着昭和十二年的实验记录:...第49号实验体植入山椒鱼腺体后,掌心进化出吸盘...建议活体投喂山神庙...这些冰冷的文字,揭露了当年惨无人道的实验,让人不寒而栗。
春燕突然扯开领口,锁骨处的莲花胎记竟与银镯纹路完全契合,仿佛是命运的安排。她将镯子按进地堡闸门的凹槽,齿轮转动声惊起成群血蝠,如黑色的乌云般笼罩着整个地堡。林庆生望着甬道尽头培养舱里的生物,那扭曲畸形的模样,终于明白山神庙壁画里的龙神为何长着八条章鱼触须,这一切都是那场邪恶实验的产物。
就在林庆生震惊之际,老村长的猎枪顶住了他的后脑,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全身僵硬。冰湖方向传来汽笛般的呜咽,仿佛是亡灵的哭诉。那个套着栓子人皮的怪物突然抽搐着跪下,从眼眶里钻出银灰色触手,诡异至极。春燕趁机掷出燃烧的桦树皮,火光照亮墙上的满洲国地图——雪岭村的位置被朱砂圈住,标注着龙脉节点。这一发现,让林庆生意识到,这个村子的命运与龙脉紧密相连,而他们正置身于一场关乎生死的巨大阴谋之中。
地堡深处传来青铜编钟的轰鸣,仿佛是来自远古的呼唤。林庆生看着培养舱玻璃映出的自己,右眼不知何时变成了竖瞳,闪烁着诡异的光芒。父亲的声音在颅腔内炸响:庆生,砍断锁龙桩!林庆生毫不犹豫地举起武士刀,劈向血红铁链。就在这一刻,他看见镜泊湖底升起巨大的阴影,那些青铜殿宇竟是某种生物嵴椎上的骨刺,这震撼的景象,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
雪暴如猛兽般吞没山林,白狐群再次现身。它们额间红痕连成北斗阵型,宛如神秘的符咒,将发狂的山神将引向断崖。春燕在血泊中举起萨满鼓,唱起古老的歌谣,唱词让暴雪在空中凝成莲花形状,仿佛是在与邪恶力量进行一场神圣的对抗。林庆生跃入冰窟的刹那,看见父亲的白发在水流中如海葵般舒展,那熟悉的身影,给予了他无尽的勇气与力量。
(冰层下的青铜城市传来心跳声,伪满时期封存的《新京日日新闻》在省档案馆自动翻页,1937年12月21日的头条照片上,年轻军官肩头的白狐正对着镜头诡笑,仿佛在嘲笑这世间的一切,又仿佛在诉说着那段不为人知的黑暗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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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层在脚下如蛛网般裂开,发出令人心惊胆战的声响。林庆生终于看清了父亲的真容——白发如活物般缠绕着青铜柱,皮肤表面浮动着鳞状铭文,仿佛是被某种神秘力量所控制。那根贯穿老人胸膛的锁龙桩上,用满汉双语刻着禁忌:昭和十二年冬至,以七窍玲珑心镇黄龙于镜泊。这些文字,揭示了一个尘封已久的秘密,也让林庆生明白了父亲的牺牲与使命。
春燕的血滴在萨满鼓面,瞬间化作冰晶莲花托起两人。伪满地堡在身后轰然坍塌,露出埋藏在地心的巨型机械。齿轮组咬合着刻满《推背图》的青铜板,发出沉闷的声响,蒸汽管道里翻滚的黑狗血与汞溶液交织,散发出刺鼻的腥臭味。林庆生右眼虹膜裂成复眼结构,透过这奇异的视角,他终于看清所谓龙脉竟是深埋岩层的生物神经网络,无数发光的脉络如同大地的血管,在黑暗中蜿蜒伸展,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某种神秘力量操控着。
他们用萨满魂钉住了大地之眼。父亲的声音混着管风琴般的嗡鸣,在林庆生耳边回荡,庆生,把青铜面具戴......
话音未落,突如其来的雪崩便吞没了尾音。林庆生当机立断,将春燕推进冰缝,反手把青铜饕餮面扣在脸上。面具内壁的骨刺扎入太阳穴的瞬间,无数画面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1937年的山神庙前,神婆正将自己的心脏按进实验体头颅,鲜血四溅;2008年父亲用猎刀挑断的,是贯穿白狐额间的生物电极,白狐痛苦地嘶鸣;而此刻冰湖下的阴影,分明是条被铁链锁住的中国龙,每片逆鳞都刻着《马关条约》的条款,那是一段屈辱的历史,也是邪恶力量的根源。
老村长在雪堆里发出非人嘶吼,他的左臂已异化成章鱼触须,紧紧缠着那本伪满相册,仿佛那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林庆生举起武士刀劈落的刹那,相册里飘出张泛黄婚照——新娘盖头下赫然是春燕的脸,而新郎的面容正是他自己。这惊人的发现,让林庆生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命运的齿轮似乎在很久以前就开始转动,将他们卷入这场巨大的阴谋之中。
白狐群在悬崖边仰天长啸,声音凄厉而悲壮。春燕的银镯自动解体成108颗念珠,悬浮在空中组成浑天仪图案,散发出神秘的光芒。当林庆生将武士刀刺入自己右眼,滚落的血珠竟在雪地上浇铸出三星堆金杖纹样,古老的文明与眼前的危机在此刻交织,仿佛预示着一场惊天动地的变革即将到来。
地心传来玻璃破碎的脆响,仿佛是封印被打破的声音。镜泊湖突然沸腾如熔炉,青铜巨门自水底升起,门缝中泄出的青光里漂浮着无数伪满时期的亡魂,他们的面容扭曲,眼神充满怨恨,仿佛在诉说着当年的悲惨遭遇。那只始终跟随他们的白狐纵身跃入光瀑,在消逝前回头望来——金瞳里映出的分明是年轻时的父亲抱着襁褓中的自己,那温馨的画面,让林庆生心中充满了感动与力量。
(三个月后,长白山天池监测站记录到水下传来青铜编钟声,那悠扬而神秘的声音,仿佛是来自远古的呼唤。林庆生摸着空洞的右眼眶走进松花江晨雾,身后跟着腕缠红线的春燕。他们的步伐坚定而从容,虽然经历了无数的磨难与危险,但他们依然坚守着心中的信念。在他们看不见的维度,冰城地铁二号线隧道壁上,悄然浮现出青铜饕餮纹,仿佛预示着新的故事即将开始,而他们,也将继续踏上未知的冒险之旅,去揭开更多隐藏在历史长河中的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