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于游戏之境,偶遇古风之剧情,其中人物与情节,皆令吾心生感慨。昨夜梦回,忽见游戏内之影,醒后思量,欲将梦中所见,化为笔下之文。梦中人物,与游戏之角色相似,然情节乃梦中所断续拼接,或可称之为同人之作。)
第一章《坠月》
小月感到自己在坠落。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像是厉鬼尖啸,撕扯着她的耳膜。眼前的崖壁飞速掠过,嶙峋的岩石如同利齿,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她碾碎。她记得自己刚才还在执行任务——这是她第一次参与柳澈亲自指挥的行动。作为幽冥阁最低级的影卒,能获得这样的机会简直是莫大的荣幸。
她甚至记得柳澈在出发前看了她一眼,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闪过一丝她读不懂的情绪。
别让我失望。他淡淡地说。
就这一句话,让小月握紧了手中的短刃,心跳如擂鼓。
然而行动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顺利。
目标人物——那位权倾朝野的户部尚书——不知为何早有准备。他们才刚刚看到目标从轿子里出来,四周便有无数黑影飞窜而出。
有埋伏!有人厉声喊道,但已经晚了。
黑影如潮水般涌来,他们的身法诡异莫测,出手狠辣,竟看不出是何门何派的功夫。小月只觉眼前寒光一闪,身旁的同伴便已喉间喷血,无声倒地。她勉强架住一记劈砍,虎口震得发麻,可还未等她调整呼吸,背后又是一阵剧痛——有人一掌击中她的后心,力道之大,竟将她整个人轰飞出去!
唔——!
她撞断崖边的护栏,身体腾空,瞬间失重。风声贯耳,死亡的阴影笼罩而下。
要死了吗……
小月闭上眼睛,脑海中却浮现出柳澈冷峻的面容。那个她从小仰望的身影,那个她拼尽全力想要靠近的人。
她想起七岁那年,自己蜷缩在幽冥阁最阴冷的角落里发抖,是路过的柳澈随手丢给她一件披风。
她想起十二岁时,自己偷偷躲在树后看他练剑,被他发现后,他竟破天荒地教了她一招半式。
她想起前日临行前,他站在冰冷的月光里,衣袂翻飞如墨,淡淡地说:别让我失望。
可惜……小月的意识开始模糊,最后也没能配得上作柳哥哥的杀手……
她放弃了挣扎,任由自己坠向深渊。
然而——
就在她即将触地的瞬间,体内突然涌出一股奇异的力量!
这股力量使小月猛地睁大眼睛,胸口骤然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她体内苏醒,一股灼热的力量从心脏迸发,瞬间流窜至四肢百骸。她的皮肤下浮现出诡异的纹路,如同活物般蜿蜒游走,在月光下泛着幽蓝色的光。
这是……什么……
剧痛中,她恍惚看见自己的指尖迸出细碎的电光,周围的碎石竟凭空悬浮起来!但还未等她反应过来,这股力量便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黑暗。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她隐约听见远处传来脚步声,以及一个熟悉到骨子里的声音——
果然在她身上。
第二章《法眼》
柳澈站在崖底,月光如霜,将他的身影拉得修长而孤冷。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昏迷的少女,仿佛在审视一件兵器,而非一个活人。
阁主,所有的影卒都已经被解决掉了,除了这个。手下单膝跪地,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黑影军出手,竟杀不了她……简直不可思议。
柳澈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锁死在小月胸口——雪白的肌肤下,隐约浮现出幽蓝色的纹路,如同活物般微微蠕动。更诡异的是,那些纹路竟随着她的呼吸缓缓起伏,仿佛皮下藏着无数细小的蛇,在贪婪地吞噬着什么。
柳澈的指尖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他辛辛苦苦找了十年的东西,竟藏在这个不起眼的小影卒体内。
把她带回去。他转身,黑袍在夜风中翻涌,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我要亲自审问。
当小月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里。
檀木床榻,锦缎软衾,熏香淡雅——这绝不是影卒该有的待遇。她恍惚了一瞬,随即被全身撕裂般的剧痛拉回现实。
我还……活着
她试图撑起身子,却疼得眼前发黑,冷汗瞬间浸透单衣。
别动。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
小月猛地转头,看到柳澈就坐在床边。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斑驳地落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映得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愈发幽暗。他手中握着一块染血的帕子,似乎刚刚在为她擦拭伤口。
柳哥哥……在照顾我
小月的心脏几乎停跳。
柳……柳哥哥……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像只受惊的幼兽。
柳澈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力道轻柔却不容抗拒:受了这么重的伤,别乱动。
小月僵住了。
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她说过话。
哪怕是当年那个会丢给她蜜饯的柳澈,也总是冷着脸,从未流露过这样的……温柔。她只是个孤儿,是幽冥阁最底层的影卒,早就不奢望这世间还有人会关心她的死活。
就连临行前,柳澈那句别让我失望,她甚至不敢确定是对自己说的。
原来他还记得我。
原来他……在乎我
这个念头像团火,烧得她眼眶发烫。
这么多年不见。柳澈突然开口,眼神若有似无地扫过她心口的纹路,为何还是这般莽撞
小月赶忙垂下眼睛。她只是个资质一般的杀手,刀枪棍棒都勉强耍得明白,确实不像柳哥哥一样遇事沉着冷静。当然,也很少有人会同柳澈一般冷峻残酷,否则也不可能年纪轻轻就坐稳了这幽冥阁阁主之位。
柳澈的目光变得深邃,像口望不见底的古井:从今日起,你做我的贴身暗卫。
贴身暗卫!
这四个字炸得小月耳膜嗡嗡作响。这意味着她能时刻跟随在柳澈身边,成为他最信任的刀,他唯一允许靠近身侧的人。
我发誓!她急切的撑起身子,顾不得伤口崩裂的疼痛,我会永远保护柳哥哥!无论杀人还是赴死,只要是柳哥哥想要的,我都会帮你得到!
柳澈浅笑着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就像多年前她还是那个偷看他练剑的小女孩时一样。月光下,他的嘴角噙着笑,眼底却结着冰:
乖。
窗外,一片乌云遮住了月亮。
第三章《偶遇》
小月不善刀剑,却不知为何对暗器有着天生的敏锐。
柳澈第一次将银针递给她时,她连握姿都不对,针尖在指间颤颤巍巍,像只受惊的萤火虫。可短短三日,她竟能仅凭感觉就让银针钉穿十步外的柳叶。
再试一次。柳澈站在她身后,声音贴着耳畔落下,用腕力,不要用指力。
他的呼吸扫过她颈侧,小月指尖一抖,银针却已破空而出——
嗖!
百步外的铜钱应声而裂,针尖穿透钱眼,钉入树干时仍在嗡鸣。
柳澈眼底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作深潭般的审视:小月果然有天赋。
小月不懂什么天赋,只知自己瞄准时,世界会突然变慢。风的方向、光的折射,甚至目标下一刻的移动轨迹,都清晰可见。甚至在银针飞出时,就算只有三分力,也能飞出老远,射中目标。
就这样,不出几月,她便已能蒙眼射落飞蝇。幽冥阁内,再无人敢嘲笑她只是柳阁主身边的小丫头了。
这日,小月奉命打探消息,难得换了身素色衣裙,银针藏于袖中,行走时如寻常闺秀。
闹市喧嚣,她新奇的看着街上的人来车往,却突然被一阵嘈杂打扰——
老太婆,这个月的保护费该交了!几个地痞围住卖茶老妇,为首的抬脚踹翻茶摊。滚水泼在老人手背上,老人缩着手,只敢流泪不敢出声。
小月皱眉。按幽冥阁规矩,杀手不当暴露人前。可看见老妇颤抖着伸出被烫红的手给地痞交钱的样子,让她想起幼时饿得偷馒头,被摊主一瓢滚水泼到身上的自己。
光天化日,竟然敢在闹市撒野。她冷声上前。
地痞们转头一看,竟是一个小姑娘,不由得哄笑:小娘子也想挨揍
杀意骤然翻涌。她正盘算着是引他们入巷灭口,还是用迷烟弄晕,却忽觉腰间一轻——
有小偷!
电光石火间,她左手甩出三枚银针,精准扎进地痞膝盖。三人惨叫着跪倒时,却看见远处好像有官差往这边走来。
真是麻烦。她瞥了眼远处逃窜的灰影,纵身追去。
那小贼轻功极佳,专挑屋檐窄巷。
小月追他至山林深处,本以为他要钻进密林,却不想他突然转身倚树,摇晃着她的钱袋嬉笑:追这么紧,莫非袋里有情书
阳光洒在他的俊脸上——剑眉星目,嘴角噙着玩味的笑。
找死!
小月抬手本想吓唬他,谁料一股力量竟从掌中涌出,钱袋竟被吸走飞回掌心。这不受控的力量让她自己都怔住——我竟然能隔空取物了
哇哦!小贼瞪圆眼睛,这是什么戏法
小月正欲解释,却听箫声忽起,如清泉漱玉。
十步外的古松下,之见一白衣公子执箫而立。公子面容艳丽,就像画里的人一般英俊潇洒。一袭白衣在树影下也泛出淡淡微光,一看就是极好的面料。最令人称妙,是那公子的眉间竟然如女子一般点画出一朵莲花,映衬出眼中的几分媚态。
姑娘真是好身手。他轻笑,在下上官怜花,姑娘如何称呼
第四章《莲宫》
小月浑身绷紧,目光死死锁住眼前的白衣公子。
她当然听过莲宫的名号——江湖传闻中那个只收留女子的神秘组织,据说宫规森严,擅入的男子非死即疯。更诡异的是,她们那位宫主上官怜花,明明是个男子,却偏以莲花为名,行事诡谲难测。可谁能想到,这传说中杀人如麻的莲宫之主,竟生得这般......
月光描摹着怜花公子的轮廓,玉箫在他指间流转,映得那双手如冰雕雪砌。他眼角一颗泪痣,偏在笑意盈盈时显出几分妖异。
——活像个勾魂的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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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小辈而已,不劳公子惦念。小月后退半步,钱袋已攥进掌心。指尖银针蓄势待发,却听那小贼突然蹿到跟前。
等等!他眼睛亮得惊人,刚才那招太神了!能不能再来一招
让开!
银针擦着小贼耳畔掠过,钉入身后树干三寸。小贼嗷地一蹦三尺高:谋杀啊!
姑娘何必动怒怜花公子轻抚玉箫,步履如踏云般飘近,年纪轻轻身怀异术,本该前途无量,却甘为幽冥阁鹰犬......他叹息摇头,可惜了这副好根骨。
小月瞳孔骤缩。
他怎知幽冥阁!
指尖银针已淬上剧毒,小月面上却笑得天真:公子说笑了,变戏法混口饭吃罢了。
戏法怜花突然用箫尖挑起她一缕发丝,柳澈的暗卫若只会变戏法,如何杀得血刀门满门
一旁的小贼倒吸凉气:妈呀!你真是杀手!
他踉跄后退时撞到树杈,腰间破旧香囊啪嗒落地。香囊破破烂烂的,上面还歪歪扭扭绣着平安二字。
今日倒是稀奇。怜花忽然旋身,衣袂翻飞间残莲暗纹浮动,一个偷盗济贫的贼,一个杀人手抖的杀手......
闭嘴!小月猛地甩出三枚银针。
嗖嗖嗖——
玉箫轻转,银针尽数弹开。最后一针却擦过怜花发带,霎时青丝如瀑倾泻,衬得那张雌雄莫辨的脸愈发惊心动魄。
就这点本事怜花随手将长发拨到肩后,却露出颈侧一道狰狞旧伤,柳澈没教你怎么杀人吗
小月咬紧牙关。她当然能杀他——袖中毒镖见血封喉,腰间软剑可断金石。但任务要紧,小月不敢横生事端。
她转身欲走,忽听身后箫声幽咽。怜花的声音混在曲调里,如毒蛇缠上脊背:
有了玄灵法眼......
小月浑身血液瞬间冻结。
你能变的'戏法'可比现在有趣多了。
第五章《暗流》
玄灵法眼
小月心头一震,指尖不自觉地抚上心口。那里有一道幽蓝色的纹路,自坠崖那夜起便悄然浮现,像是一条沉睡的蛇,偶尔在她运功时微微发烫。
她曾听柳澈提起过——那是古书中记载的上古神器,由天地灵根炼化而成,能吞纳日月精华,参透万物法则。
得法眼者,可改天换地。柳澈说这话时,眼中燃着她从未见过的炽热。到那时,这世间便再无欺压,再无疾苦。
那是柳哥哥的志向,也是她甘愿为之赴汤蹈火的夙愿。
可如今,这白衣公子竟说法眼在她体内
你都知道些什么她猛地转身,腰中软剑已抵在怜花喉间。
怜花不躲不闪,玉箫轻挑开剑刃,笑得像只狐狸:说来话长,不如找个地方……
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错的茶馆!小贼突然插进来,眼睛亮得刺眼。
小月白了他一眼——这聒噪的家伙怎么还在
她审视着怜花。这人举止风流,言辞却句句带刺,实在难辨真假。但关于法眼的事,柳澈确实从未细说。每次她问起,他总会轻描淡写地带过,只说法眼是改变世道的关键。
若能助柳哥哥得到法眼……
……好吧。她终于点头,但只聊法眼。
警告的目光甩向小贼,对方却一个箭步蹿到前面:我随风推荐的地方,肯定包您满意!
——看来是甩不掉了。
城南忘忧茶馆藏在深巷,檐角悬着褪色的红灯笼。三人坐在最里的隔间,小月的背紧贴墙壁,目光不时扫向窗外。
黑影军一定在附近。
自从成为暗卫,柳澈总派这些人暗中保护她。说是保护,可每次她独自行动,总觉得有无数眼睛黏在背上,如影随形。
玄灵法眼并非天生之物。怜花指尖摩挲茶盏,而是上古大能炼制的法器,本欲用来调和天地灵气。后来法器崩毁,灵力散入血脉——
所以我是容器小月冷笑。
或是宿主。怜花突然倾身,衣袖带翻茶壶。泼洒的水渍在桌面蜿蜒,竟诡异地聚成一道符纹,法眼会蚕食宿主意志,待灵力饱和时……
茶水符纹突然炸开,溅了小月一脸。
宿主就会变成空壳。
小月霍然起身,长凳翻倒发出巨响。
荒谬!她声音发抖,若真如此,柳哥哥怎会——
他当然知道。怜花把玩着茶盖,他是在等法眼成熟,好亲手剖出来留作己用。
这句话像柄冰锥扎进心脏。小月想起柳澈最近看她的眼神——不像看人,倒像在端详一件即将完工的兵器。
体内法眼突然暴动,剧痛从心口炸开。她踉跄扶住桌沿,眼前闪过零碎画面:
柳澈深夜在密室描摹她心口纹路
自己身边无所不在的黑影军
古籍上着剜心取眼的图解...
不知何时,小月已经跌跌撞撞的走出茶馆,街上行人你来我往,而小月却只觉得眩晕想吐。
小月!随风突然抓住她手腕,你怎么了你脸色好差!
她猛地甩开他,却对上那双澄澈的眼睛——没有算计,只有担忧。
我杀过很多人。她哑声道,这或许就是报应。
可你救了那个老太太。随风挠头,真正的恶人,不会因为这种事犹豫。可能今日出手救人的你,才是真的你呢
耳边传来夜枭啼叫——幽冥阁的联络信号。小月咬牙推开随风,冷风裹着随风最后的喊声追来:
我在醉仙楼等你!
巷子深处,黑影军统领从阴影中浮现:阁主问您为何接触莲宫之人。
小月攥紧心口衣襟,那里烫得像揣了块火炭。
告诉柳哥哥……她望着远处幽冥阁的尖顶,我找到法眼的线索了。
第六章《月影》
小月刚踏入幽冥阁的石阶,黑影便从廊柱后浮现:阁主召见。
殿内烛火幽暗,柳澈背对着她站在窗前,月光将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银边,却照不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
任务完成得如何他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小月单膝跪地,青石板的寒意透过衣料刺入膝盖:已探得张威将军三日后将出城狩猎,随行护卫不超过二十人。
很好。柳澈突然转身,烛光在他脸上投下诡谲的阴影,听说你在街上......管了闲事
小月的指尖无意识地掐进掌心。果然逃不过他的眼睛。
属下知错。她低头盯着自己的影子上——那团黑影正如活物般扭曲着,仿佛在嘲笑她的天真。
柳澈走近的脚步轻得像猫,带着松木与血腥混合的气息。他伸手抬起小月的下巴,拇指擦过她唇角尚未愈合的伤口——那是昨日训练时留下的。
一个杀手,不能有多余的感情。他的手指凉得像具尸体,那些蝼蚁的生死,与你何干
小月在他掌心里发抖。这双手曾在她高烧时喂她汤药,也曾握着她的手教她刺出第一剑。如今却像铁钳般箍着她,让她想起幼时见过的捕兽夹。
是......。她艰难地咽下那个亲昵的称呼。
柳澈的瞳孔突然收缩:上官怜花跟你说了什么关于......玄灵法眼
小月的心脏在肋骨下疯狂撞击。她该不该说出怜花的警告该不该质问那些深夜密室的图纸可当她对上柳澈的眼睛时,所有勇气都化作了泡沫。
——如果是柳哥哥要我的命,给他便是。
他说......法眼会反噬宿主。她声音细如蚊响。
柳澈突然低笑起来,笑声震得烛火剧烈摇晃。他捧起她的脸,眼睛死死的看着她,鼻尖仿佛都要碰在一起,这个突如其来的亲昵姿势让小月浑身僵直。
傻姑娘。他的呼吸喷在她唇上,法眼只会让你更强大。如果杀死宿主,所谓法眼也不过是一股虚无缥缈的灵气而已。我看是那上官怜花想挑拨离间,好夺取法眼......
一滴汗从小月额角滑落。柳澈看着她的眼睛:你信他,还是信我
我当然信柳哥哥!这句话脱口而出,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是真心还是习惯。
月光突然穿透云层,却照不亮柳澈漆黑的眼眸:如果我说,法眼确实在你体内......
小月感到一阵眩晕。她早该猜到的——那些深夜的诊脉,那些刻意避开她眼神的时刻,那些刻画着古怪内容的书卷......
我怕......她听见自己虚弱的声音,但是自己怕什么呢自己也不知道。
柳澈突然将她搂进怀里,这个拥抱紧得让她肋骨生疼。他的心跳平稳得可怕,仿佛怀里抱着的不是活人,而是一件即将完工的兵器。
有我在,法眼伤不了你。他抚着她后颈的动作像在安抚炸毛的猫,等我一统江湖的那一天,天下将不再有痛苦,你我曾经忍受的苦难,都不会再重演。
柳澈说着,扶正她的身体,认真而严肃的说道:到时候,我希望你能在我身边。
恐怕柳澈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对小月说出这样的话,可是不知为何,这些话却好似有生命似的,从柳澈嘴里跑了出来。
说完这些,柳澈也是一愣,仿佛躲开什么似的,突然转过身去,避开小月的目光。
三日后刺杀张威,我需要你,和我同去。
当小月独自坐在庭院里时,掌心的灵光正不受控制地吞吐明灭。最近这种失控越来越频繁,怜花公子说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假
法眼不是法器,是活物。墙头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它在吃你的魂魄呢。
随风倒挂在屋檐下,破旧香囊垂下来晃啊晃。小月手中的灵光突然暴涨,将整个庭院照得如同白昼。
你找死吗小月连忙将手缩进袖口,环顾四周,确定没有引起其他暗卫的注意。
随风却笑嘻嘻地翻下来,毫无防备地走到她面前。
你放心吧,我的轻功天下第一。只要我想跑,就没人能抓到我。
说罢,随风却在她旁边坐下来,还招呼她也坐过来:我这次可是打听到了一个好故事——关于培养'容器'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