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一场架,炸了家
她想要的,不是钱,不是包,是他在乎她,是他像以前那样,抱着她哄着她,说别哭,有我在。
夜色深得像泼了墨,路灯昏黄,空气里飘着隔壁阿婆家炒青菜的油烟味,混着不知从哪飘来的桂花香,那若有若无的甜香,在这压抑的氛围里,反倒更显得突兀。陈浩窝在自家小客厅的破沙发上,沙发上的布料已经磨得起了球,露出里面灰白的棉絮。手里攥着个空啤酒罐,指甲深深掐进铝皮,留下一道道月牙形的痕迹,眼神空洞地盯着对面。
林晓雯坐在另一头,低头刷手机,屏幕的光映在她冷冷的脸上。电视开着,综艺节目里笑声一阵阵,夸张的音效在这死寂的屋子里格外刺耳,可这屋里的气氛,冻得能结冰。茶几上堆着没收拾的外卖盒,纸巾团散落各处,和墙上那幅两人结婚时的合照形成刺眼对比,照片里的两人笑得多甜,此刻就有多讽刺。
晓雯,咱能聊聊不陈浩终于憋不住,声音里带着点疲惫,像是憋了一天的气,又像是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的叹息。动了动身子,沙发发出吱呀的响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林晓雯头都没抬,手指在屏幕上划拉,语气跟冰碴子似的：聊啥又想吵说话时,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仿佛把她的情绪也一同藏了起来。
我没想吵！陈浩把啤酒罐往茶几上一放,金属碰撞的声音在房间里炸开,带着点炸毛的无奈,我就是想问问,你到底咋想的动不动就提离婚,你当这是过家家声音在颤抖,眼眶泛红,像是积攒了无数委屈。
林晓雯终于抬头,眼睛瞪得圆圆的,像两颗要喷火的黑葡萄。啪地把手机摔在沙发上,站了起来,双手叉腰,嗓门尖得像要刺破天花板：陈浩,你还有脸说每次我心情不好,你哄过我吗你就知道玩游戏、喝啤酒！我跟你说离婚,是想让你哄哄我,你是不是傻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胸口剧烈起伏,头发也有些凌乱,显然情绪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陈浩愣了,气得笑出声,笑里全是苦涩：哄你晓雯,心情不好我哄你,胃口不好我哄你,你同事比你漂亮我也哄你！明明都不是我的错,你却要我随时随地不分场合哄你！你当我不要上班,不要吃饭,不要睡觉随后猛地站起来,带得茶几上的外卖盒歪倒,汤汁洒了出来,在木质桌面上晕开一片油渍。
林晓雯气得胸口起伏,声音更尖了：那你呢一吵架你就沉默,你还算男人吗我跟你讲道理,你听吗好了,然后你又说我凶你！让你道歉,你道着道着还真觉得自己有理了！陈浩,你错哪了你错就错在你会说话！猛的抓起沙发上的抱枕,用力砸向陈浩,抱枕软绵绵地落在他脚边,却像是砸在了两人千疮百孔的心上。
你……陈浩被噎得说不出话,胸口像堵了块大石头,憋得他脸都涨红了。随后指着林晓雯,手抖得像筛糠：你说你是我的女人还是我的女儿每次吵架都提离婚,你是跟我过日子还是玩游戏我累了,晓雯,我求你饶了我行不行接着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带着深深的无力感。
林晓雯眼眶红了,眼泪在眼底打转,可却咬着牙,硬是没让它掉下来。声音放低了点,但温度却更冷了,紧接着说道：嘴上说爱我,行动却全是伤害,那不是爱。陈浩,所有的女人不是非得哄着才能活。世界这么大,我就不信找不到一个会疼我的！
说完,眼神里满是失望,转身走进卧室,用力甩上门,门撞到门框发出巨大的声响。
陈浩盯着紧闭的房门,眼神从愤怒到疲惫,最后化成一抹绝望。哑着嗓子,像是从喉咙里挤出话：行,晓雯,祝你以后吃饭有人喂,走路有人推,吵架有人哄。再见。说完,他抓起外套,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出。门砰的一声,震得茶几上的啤酒罐抖了抖,滚落在地,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林晓雯愣在原地,眼泪终于啪嗒啪嗒掉下来,砸在地板上,像一颗颗碎掉的心。想喊他回来,可嗓子像被堵住,半个字都挤不出来。随后跌坐在床上,看着墙上两人的婚纱照,照片里陈浩温柔地搂着她,而现在,那笑容仿佛已经是上辈子的事。
屋外,安静得只剩狗叫。陈浩裹紧外套,低头走着,夜风刮得他脸生疼。脑子里乱成一团,想起五年前追林晓雯的日子。那时候,她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月牙,甜得他心都化了。在大学操场拉着她跑了十圈,喊着我爱你,引得全校侧目。那会儿觉得只要有晓雯,这辈子什么都不怕。他们会在图书馆一起复习,在夜市分享一份烤冷面,在情人节挤在小餐馆里吃一顿简单的火锅,每一个瞬间都闪着光。
可现在呢结婚五年,房贷压得喘不过气,工作996,回家还得当哄人机器。他不是没试过,林晓雯想要什么,他拼了命给：她喜欢吃日料,他就省下烟钱带她去；她想要新包,他加班攒钱买。上个月,为了给她买限量款口红,他连续加了三个通宵的班,第二天顶着黑眼圈去上班,却只换来她一句颜色好像不太对。他累了,真的累了。
走到街角的便利店,买了瓶二锅头,蹲在路边灌了两口。酒辣得喉咙烧,可心还是冷的。随后掏出手机,想给林晓雯发条微信,可手指悬在屏幕上,半天没按下去。手机屏幕上跳出工作群的消息,老板又在布置新的任务,紧接着自嘲地笑笑,关了机,朝附近的快捷酒店走去。寒风卷起地上的落叶,拍打着他的裤脚,仿佛在嘲笑他的狼狈。
林晓雯一个人在家,坐在沙发上,抱着膝盖,眼泪擦了又流。她不是真想离婚,只是气不过,气陈浩不哄她,气他不明白她的心。想起上个月公司团建,同事的老公特意来接,还给带了热奶茶,那甜蜜的场景刺痛了她的心。她想要的,不是钱,不是包,是他在乎她,是他像以前那样,抱着她哄着她,说晓雯别哭,有我在。
想起小时候,爸妈吵架,妈妈总是一甩手说离婚,爸爸就得低头哄半天。在她的认知里,女人就该被宠着,不然那男人就是不爱你。可现在,她开始有点怕了,怕自己真把陈浩逼走,怕这日子真过不下去了。接着翻出手机里两人以前的合照,照片里的欢声笑语仿佛还在耳边,可现实却如此冰冷。
拿起手机,给陈浩发了一堆消息,从陈浩你混蛋到你真走了我怎么办,再到最后一句你回来吧,我错了。发完,她盯着屏幕,等了半天,没回。她把手机扔到一边,蜷在沙发上,哭得像个孩子。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整个房间显得更加孤寂。
第二章：哄你,是爱还是债
清晨六点半,快捷酒店的劣质空调发出嗡嗡嗡的运转声,陈浩被冻得打了个哆嗦,太阳穴突突直跳,像有无数根细针在扎,喉咙干得发疼,混着昨夜二锅头的苦涩在口腔蔓延。手机屏幕在枕边亮着,十几条未读消息像等待审判的刑状,最上方那句你回来吧,我错了后面跟着个哭哭啼啼的表情包,被消息列表的蓝色气泡框成刺目的伤口。
机械地撑起身子,后背抵着冰凉的墙,指腹在屏幕上来回摩挲。消息发送时间从凌晨一点到三点,像林晓雯崩溃的时间轴——最初的愤怒质问,逐渐变成慌乱道歉,最后那条消息发送时,窗外的路灯大概正将昏黄的光洒在青石板上。拇指始终悬在键盘上方,最终只是将手机倒扣,金属外壳与床头柜碰撞出闷响。
作为一个在科技园写了八年代码的程序员,陈浩对bug的容忍度早已被工作磨到极致,唯独解不开林晓雯这个情感死循环。公司茶水间的咖啡机永远飘着焦糊味,工位隔板上还贴着五年前结婚照,照片里林晓雯穿着白纱,睫毛上沾着细碎亮片,他抱着她转圈时露出的虎牙,。
中午十二点,老王的拍肩动作带着熟悉的力道：走啊,楼下黄焖鸡还能占个靠窗座。陈浩摘下耳机,显示器上的代码在眼前重影,鼠标垫上还沾着昨晚蹭到的啤酒渍。
小饭馆油腻的塑料桌布上,陈浩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米饭,一个个凹陷像是月球表面的陨石坑。又吵了老王撕开一次性筷子,油花溅在桌布的油渍上。
不是吵,是要散伙。陈浩突然将筷子重重拍在碗沿,瓷碗发出清脆的震颤,她要我猜她每个眼神背后的心思,猜错就说我变心。上个月她突然说想吃北海道的蜜瓜,我连夜订了进口超市的货,结果她又嫌不够甜——可那明明是当季最贵的品种！
老王啃着鸡腿的动作顿了顿,油顺着指缝往下滴：女人嘛,要的是被在乎的感觉。晓雯就是从小被家里宠惯了,你得多顺着......
顺着陈浩的冷笑打断了他的话,我跟她分析家庭支出,她说我算计；我沉默着洗碗,她说我冷暴力。上周她闺蜜结婚,非说人家老公求婚时放了烟花,转头就说我求婚不够浪漫——可当年我在操场摆了九百九十九支蜡烛,保安差点把我抓进保卫处！
老王把啃得干干净净的骨头扔进骨碟,纸巾擦着手道：你没发现晓雯她妈来你们家那次,非要用自带的餐具,连喝个水都要指挥晓雯爸换三次杯子。原生家庭的影响,改不掉的。
陈浩的筷子悬在半空。去年冬天,林母来家里小住,嫌中央空调太干,非要开窗户；说冰箱有异味,逼着他把所有食物都拿出来重新整理。最离谱的是年夜饭,老人家嫌鱼摆盘不吉利,当场摔了筷子,最后还是父亲连夜去菜市场买了条活鱼现杀。
我又不是她爸。陈浩突然将碗推到一边,塑料碗在桌面上滑出刺耳声响,房贷要还,项目要赶,我每天睁眼就像背着块大石头。现在连哄她都成了KPI,完不成还要扣感情分。
老王往他碗里夹了块土豆：兄弟,哄人也是门学问。你记得给她准备点小惊喜,上次我老婆生日,我......
可我已经送过她三十支口红了！陈浩的声音突然拔高,引得邻桌投来异样目光。他抓起纸巾狠狠擦了擦嘴,压低声音道：每次她说想要仪式感,我就请假布置房间；她说羡慕别人的旅行,我就熬夜加班攒年假。现在连喘气都怕惹她不高兴,这样的日子,还有什么盼头
与此同时,淮海路的网红咖啡馆里,林晓雯正用吸管搅动着面前的冰美式,冰块碰撞声清脆得像心碎的声音。小美刚坐下就惊呼：你眼睛怎么肿成这样陈浩又怎么了
他昨晚摔门走了。林晓雯的声音带着鼻音,指甲深深掐进皮质沙发,说什么'祝你找到会哄你的人'。我不过是想让他哄哄我,这有错吗
小美把包甩在沙发上,翻着白眼道：大姐,你也不能三天两头提离婚啊！男人都要面子的,你总这样,谁受得了
我要的不是离婚！林晓雯突然激动起来,咖啡溅在米色桌布上,上周我加班到凌晨,路上差点被醉汉骚扰,给他发消息说害怕,他就回了句'到家报平安'。我要的是他立刻来接我,是他说'别怕,有我在'！
小美从包里掏出镜子补妆,漫不经心道：你这脾气,和你妈真是一模一样。上次咱们去你家,阿姨嫌你爸泡茶水温不对,直接把整杯茶泼在地上......
这句话像根刺,扎进林晓雯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记忆突然闪回童年：父亲跪在地上擦地板的背影,母亲坐在沙发上嗑瓜子的悠闲,还有那句永远挂在嘴边的离婚。小时候她总觉得,父亲的哄是爱的证明,现在才惊觉,那背后藏着多少隐忍与疲惫。
可是小美,林晓雯突然抓住闺蜜的手腕,眼眶通红,我真的很爱他啊。每次提离婚,其实都是想让他多关注我一点。我也不想这样的......
小美放下口红,叹了口气：晓雯,婚姻不是拔河比赛,非要争个输赢。你总用最锋利的一面去刺他,再爱你的人也会疼。你仔细想想,陈浩这些年,真的没为你做过什么吗
咖啡馆的背景音乐突然换成悲伤情歌,林晓雯盯着咖啡杯里的倒影,想起陈浩偷偷给她买的颈椎按摩仪,想起他加班回来再晚也要给她煮的一碗面,想起求婚那天他紧张到结巴的样子。眼泪突然不受控制地砸进咖啡里,晕开一个个深色的涟漪。
她终于明白,那些被自己视作理所当然的付出,在日复一日的争吵中,早已被消耗殆尽。可现在,那个愿意包容她一切的男人,好像真的累了。
第三章：原生家庭的影子
陈浩没回家,住了一个星期酒店。林晓雯也没再发微信,两个人像在玩谁先低头的游戏。可这游戏,谁都不好受。
周末,陈浩回了趟老家,爸妈住在一套老公房里,墙皮脱落,阳台晾着几件旧衣服,风一吹,晃晃悠悠。,陈母一见是儿子,随后乐得合不拢嘴：哟,浩浩回来啦晓雯咋没来
陈浩没吭声,低头吃饭,筷子在碗里拨拉着青菜。陈父瞅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说：又吵架了我说你,男人得让着点,晓雯那丫头,心眼不坏,就是娇气。
爸,你别说了。陈浩放下筷子,声音闷闷的,我让了她五年了,她想要啥我给啥,可她还是不满足。动不动就提离婚,我是她男人,不是她保姆。
陈母一听,急了,拍着桌子：浩浩,你咋说话呢晓雯嫁给你,没嫌你家穷,你得珍惜！女人嘛,哄哄就好了。你看你爸,当年不也老哄我
陈浩抬头,看了一眼陈父。只见他低头喝汤,脸上没啥表情,可眼神里透着股疲惫,像一口干涸的井。看着突然有点心酸,想起小时候,爸妈吵架,妈妈摔碗,爸爸默默捡碎片,晚上还得哄着妈妈笑。一直觉得,爸爸是真男人,忍辱负重,撑起一个家。可现在,他有点怕,怕自己变成一辈子都在哄人的机器。
妈,我不想哄了。陈浩声音低得像蚊子哼,眼神却固执,我累了。
陈母愣了半晌,叹气道：浩浩,婚姻不是你想的那样。爱一个人,就是得受点委屈。你不哄她,她不难受
陈浩没说话,夹了块红烧肉塞进嘴里,嚼得满嘴苦涩。突然有点恨自己,恨自己没本事,买不起大房子,开不起好车,连哄老婆的力气都没有。
林晓雯那边,也回了娘家。住在一套三室一厅的商品房里,装修老气,沙发上铺着花布套。林母一见林晓雯,立马拉着她问道：怎么了陈浩又欺负你我就说那小子不行,你非要嫁！
妈,别说了。林晓雯窝在沙发上,抱着抱枕,声音闷闷的,是我不好,我老跟他吵,那晚他走了,没有回来。
陈母一拍大腿,嗓门大得震天响：走好啊,让他走！晓雯,男人不能惯着！你别理他！妈当年就是这么治你爸的！
林晓雯苦笑,抬头看她妈：妈,你跟我爸吵了一辈子,值得吗我爸哄你,你就真的开心了
林母一愣,皱了邹眉,语气有点不高兴：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你爸哄我,那是爱我！女人就得被宠着,不然活着干啥
林晓雯没说话,盯着茶几上的果盘发呆。想起小时候,爸妈吵架后,爸爸总是一个人躲在阳台抽烟,烟头一地,背影佝偻得像座山。一直觉得,爸爸是爱妈妈的,所以才肯低头。可现在,她开始怀疑,那真是爱吗还是爸爸只是习惯了,习惯了哄,习惯了低头,习惯了把自己的心压在最底下。
妈,我不想学你。林晓雯声音低低的,却带着点坚定,我不想吵一辈子,也不想让陈浩哄我一辈子。
林母瞪了她一眼,哼了声：傻丫头,男人不哄你,你还想要什么可别到时候后悔！
林晓雯没吭声,抱着抱枕,眼睛红红的。这时候突然有点想陈浩了,想他皱着眉哄她的样子,想他笨拙地给自己夹菜的样子。可她也怕,怕自己再闹下去,真把他逼走。
第四章：回来了
防盗门的锁芯发出熟悉的咔嗒声时,林晓雯的手指骤然收紧,那件洗得发白的格子衬衫被攥出深深的褶皱。
回来了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像砂纸摩擦生锈的铁门。
陈浩垂着眼帘点头,黑色外套挂在门后歪歪扭扭,钥匙串碰撞的声音格外刺耳。弯腰换鞋的动作慢得惊人,蓝色拖鞋上沾着酒店走廊的灰,在木地板上蹭出淡淡的痕迹。
空气像被冻住的胶状物,只有墙上的挂钟在固执地丈量时间。林晓雯咬着嘴唇,尝到铁锈般的血腥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陈浩,对不起,我不该老提离婚。
男人的睫毛剧烈颤动,抬头时眼底布满血丝,像干涸的河床。他忽然想起五年前的平安夜,林晓雯也是这样咬着嘴唇,捧着亲手织的围巾站在宿舍楼下,毛线针脚歪歪扭扭,却让他红了眼眶。我也错了。他听见自己说,喉咙像被调试失败的代码卡住,不该摔门走。
四目相对的瞬间,所有争吵的片段在记忆里翻涌。林晓雯想起陈浩连续三个月加班到凌晨,却在她生日当天请假布置房间；陈浩想起林晓雯在他被裁员时,偷偷把结婚戒指当了给他凑房租。那些被争吵掩埋的温暖,此刻像突然亮起的小灯,在黑暗中明明灭灭。
林晓雯踉跄着扑进他怀里,泪水洇湿他胸前的衬衫：我就是想要你多在乎我一点。我怕你不爱我了。声音带着孩童般的呜咽,手指死死揪住他的衣服,仿佛松手就会坠入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