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烟中有人拽住她脚踝,玻璃爆裂声里,戴佛珠的手把她往火场深处拖。而这道疤痕的主人砸碎了天窗,血顺着他的手腕滴在她脸上。
你…她抬头,通风口外却只剩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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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时,周菲菲正在翻她的笔记本。
听说标本室闹鬼伪闺蜜合上本子,笑容甜美,徐教授说看见你和江教授…
林小满突然捂住左耳：糟了,耳钉丢了！
那枚藏着数据芯片的耳钉。
周菲菲表情凝固——她当然知道那耳钉的重要性。三分钟后,全校广播突然响起：请林小满同学速来教务处,有人捡到您的…
广播里,江临的声音顿了顿：…草莓发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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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务处空无一人。
桌上摆着她的耳钉,旁边是江临的手机——屏幕亮着黑客论坛的界面：
【悬赏追加：提供C-107志愿者名单者,赏金翻倍。】
发帖人ID：佛珠1899
她父亲的习惯数字。
窗外,徐教授的身影匆匆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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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耳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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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满将耳钉贴近解码器时,实验室的灯突然熄灭。
屏幕幽光照亮她左耳剩下的两枚银钉——这是姐姐给的十八岁礼物,说能挡住厄运。现在第三枚正插在USB接口里,读取进度条卡在99%。
需要帮忙吗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她险些拔掉芯片。江临不知何时站在阴影里,白大褂下摆沾着雨渍。他指尖转着一串佛珠,每颗珠子都刻着数字。
她浑身血液凝固——和火灾记忆里那串一模一样。
教授也信佛她佯装镇定,右手悄悄摸向抽屉里的美工刀。
189颗,每颗代表一个试药志愿者。他将佛珠放在桌上,正好压住她颤抖的手指,包括你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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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码器突然滴的一声。
屏幕上弹出的不是实验数据,而是一份十年前的烧伤科就诊记录。患者姓名被涂黑,但腕部特写照片清晰显示着那道疤——江临的疤。
这是……
你姐姐给我的礼物。他摘下眼镜,露出眼角一道旧伤,她发现佛珠密码后,故意让监控拍到自己『偷药』,把芯片藏进给你的耳钉里。
雷声炸响。林小满突然想起姐姐临终时死死攥住她耳朵的触感。
那不是告别。
是传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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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物柜突然传来撞击声。
周菲菲的尖叫伴随着玻璃碎裂的动静：有老鼠！徐教授快来——
江临一把拽过林小满,佛珠在混乱中散落一地。她看清最近那颗刻的数字：0521。
现在信我了他往她掌心塞了把黄铜钥匙,明天下午三点,病理档案室见。
钥匙齿痕组成两个字母：Z
&
L。
Zero
和
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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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女生宿舍,林小满用镊子从耳钉夹层取出一片透明芯片。
显微镜下,姐姐的字迹浮现：
小满,如果江临给你佛珠密码,就去找19号储物柜。记住——
爸爸的佛珠少了一颗。
窗外,徐教授的手电光扫过她的窗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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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19号储物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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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理档案室的19号储物柜,比想象中更小。
林小满插入黄铜钥匙时,金属的寒意顺着指尖蔓延。锁芯转动的声音像一声叹息,柜门弹开的瞬间——
一盒老式录像带,贴着泛黄的标签：【5.21火灾·监控备份】。
她呼吸停滞。这是姐姐死后,父亲唯一不允许她查看的东西。
走廊突然传来脚步声。
找到有趣的东西了
江临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同时递来一部老式放映机——他左手腕的疤痕在昏暗光线下格外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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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影在墙上的画面雪花斑驳,但足够清晰：
十年前的火场走廊,戴佛珠的手正将门锁死。镜头缓缓上移,露出父亲冷漠的侧脸。
而更让林小满血液冻结的是——
锁住的门上贴着试药志愿者休息标牌,玻璃后趴着七八个孩子的身影,其中就有十岁的她和江临。
少了一颗佛珠,对吗江临按下暂停键,画面定格在父亲腕间,第199号佛珠,是钥匙。
她突然明白姐姐的暗示。
那颗缺失的佛珠,能打开父亲书房里的秘密保险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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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途中,周菲菲偶然撞翻了林小满的包。
哎呀！伪闺蜜捡起散落的笔记本,眼睛却死盯着录像带,徐教授在找历史资料,这旧东西该上交呢。
林小满突然捏住周菲菲的手腕——那里戴着一串廉价仿制佛珠。
告诉徐教授,她凑近对方耳边轻声道,199号珠子在我这里。
周菲菲瞳孔骤缩。这个蠢货果然不知道,真正的佛珠共有189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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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书房亮着灯。
林小满从窗缝看见他正在擦拭那串佛珠,嘴里哼着走调的歌——和火灾那天一样。
她摸出偷配的钥匙,却发现锁孔里已经插着一颗带血的佛珠。
门内传来父亲的轻笑：小满,你姐姐也试过这招。
手机突然震动。江临发来一张照片：徐教授正把针管里的液体注入她的草莓牛奶。
文字紧随其后：
现在信我了吗三点整,后门见。
时钟指向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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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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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9分,林小满站在自动贩卖机前,盯着那瓶草莓牛奶。
透过玻璃,她看见徐教授刚刚插进去的针头在荧光灯下泛着冷光。
要迟到了。
江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同时一只手越过她的肩膀,直接按下了退货键。牛奶瓶咚地掉进取物口,他看都没看,抓起她的手腕就往外走。
别碰。他低声警告,手指收紧的力度让她骨头生疼,那东西能让你三天内肝衰竭——和你姐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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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门的摩托车引擎已经发动。
林小满刚跨上后座,一辆黑色SUV就横冲进校道,车头的江氏集团标志在雨夜里格外刺眼。
抱紧。
江临猛地拧转油门,摩托车在雨幕中甩出一道弧线。她下意识环住他的腰,掌心下是他急促起伏的腹部——那里有一道狰狞的手术疤。
记得姐姐的笔记里写过,C-107试药者会出现自发性脏器破裂。
后视镜里,SUV的车窗降下,伸出来的不是枪管——
而是一串晃动的佛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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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民窟的废弃诊所。
江临撬开生锈的铁柜,扔给她一套染血的病号服：换上,你衣服有追踪芯片。
林小满捏着布料上江氏医疗的logo,突然明白过来：这是……你当年的
他扯开衬衫,露出更多疤痕：第107号试验品,现在你懂这个编号的意义了
窗外传来刹车声。江临突然把她推进里间,反手锁门。
无论听到什么都别出来。他的金丝眼镜在黑暗里泛着冷光,记得199号佛珠的位置。
钥匙转动的声音像一声枪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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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满从通风管道爬出去时,正看见佛珠砸在江临脸上。
父亲的声音带着笑意：十年前你就不该救她。
她摸到口袋里的金属物——那颗从牛奶瓶上撬下来的瓶盖,边缘磨得锋利如刀。
第一滴血落地时,暴雨正好淹没了所有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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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佛珠染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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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临的血顺着佛珠滴落,在地板上汇成一片暗红色的溪流。
林小满攥着染血的瓶盖,看着父亲慢条斯理地擦拭手上的血迹——就像他当年锁上火场的门一样从容。
199号佛珠在哪儿父亲微笑着踩住江临的手腕,碾过那道旧伤疤,你姐姐临死前,也是这么嘴硬。
林小满的左耳突然刺痛——剩下的两枚银耳钉在发烫。
她想起姐姐的话：爸爸的佛珠少了一颗。
那不是暗示。
是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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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书房里的保险箱,密码盘泛着冷光。
林小满输入189——佛珠总数减一。
咔嗒。
箱门弹开的瞬间,几十个U盘哗啦倾泻而出,每个都贴着编号和照片——那是189个试药受害者的遗言记录。
而最上面那个,标签写着1999。
她插入电脑,屏幕跳出的却是实时监控：徐教授正把毒药注入学校饮水系统,周菲菲在旁边清点学生名单。
直播倒计时00: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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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临的鲜血已经浸透衬衫。
他用口型对她说了三个字：草莓发绳。
林小满猛地扯下发绳,金属扣弹开——里面藏着一枚微型信号发射器。
黑客K的留言闪烁：【已控制全校广播,等你指令。】
父亲的笑声突然从背后传来：你以为我在乎那些蝼蚁他举起真正的199号佛珠,里面藏着一颗氰化物胶囊,我只要确保……
枪声炸响。
佛珠从他指间飞出去,被陈秘书一脚踩碎。
确保不了,江总。这位永远沉默的秘书终于开口,枪口冒着烟,我是107号受害者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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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0:00。
全校广播突然播放C-107受害者遗言,教室电脑集体弹出父亲锁门的监控录像。
而林小满对着摄像头举起1号U盘：
最后一份证据在这里——你亲手给姐姐注射毒药的4K视频。
镜头外,江临用染血的手指按下发送键。佛珠散落一地的声音,像极了火场碎玻璃的余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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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不再装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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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考场上,林小满的笔尖悬在最后一道大题。
——这是一道股权估值题,和入学考完全相同。
她这次没写错小数点。
交卷时,江临的金丝眼镜链垂到她试卷上,金属微光里映出她完整的答案。他红笔一挥,在满分旁批注：
这辈子都不用再装了。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正好照亮他无名指上的戒痕——那是三天前她咬的,在父亲庭审结束的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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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前夜,黑客K黑进江临的私人服务器。
你绝对想不到我发现了什么！视频窗口里,他兴奋地调出数十个监控片段,你家江教授这十年——
画面中的林小满正在图书馆偷吃草莓蛋糕,嘴角沾着奶油；她在操场打盹,脸上盖着《公司金融》教材；她溜进江临办公室,偷偷闻他挂在衣架上的西装……
每个片段角落,都有个模糊的金丝镜框反光。
要放进明天婚礼大屏吗黑客K挤眉弄眼。
林小满按下删除键：换这个。
——那是火灾当晚的完整录像：十岁的江临砸开天窗后,偷偷把昏迷的她背到安全处,然后返回火场捡起了她掉落的草莓发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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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进行曲响起时,江临正盯着自己西装内袋。
那里藏着一份泛黄的儿童画,烧焦的边缘依稀可见小满&江临的歪扭字迹。
现在请新郎——
司仪的话戛然而止。全场惊呼中,大屏突然播放起火场录像。林小满拎着婚纱奔向他,左耳三枚银钉在阳光下灿若星辰。
我欠你一句谢谢。她将草莓发绳系在他手腕,盖住那道疤,还有……
江临低头吻住她,尝到十年前血与火里错过的草莓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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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商学院讲座】
新生们窃窃私语：听说江教授太太当年《公司金融》考了满分
林小满在最后一排偷笑,突然被点名。
这位同学,江临推着眼镜,镜链晃出狡黠的光,请回答股权估值公式。
她站起来,在全场注视下——
故意写错了小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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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临发现妻子不对劲,是在研究生组的《高级金融建模》课上。
那位总坐在角落的短发女生——虽然戴着黑框眼镜和口罩,但左手转笔时,小拇指会不自觉地翘起来,和某人被惹毛前的小动作一模一样。
他忽然摘下话筒：第三排穿灰卫衣的同学,请解布莱克-斯科尔斯模型。
全班回头。
我、我吗女生压低嗓音,却在写板书时不小心把Σ（西格玛）画成了爱心符号。
粉笔断裂的脆响中,江临的钢笔尖戳穿了点名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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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工休息室里,林小满被抵在储物柜前。
江太太,丈夫咬着她左耳的银钉冷笑,伪装研究生第二次故意答错题
纠正一下,她扯开他的领带,是第三次——上周的《计量经济学》我还在你眼皮底下睡了半小时。
领带缚住她手腕时,门外传来徐教授新助教的惊呼：江教授！会议室等您签教材合同——
推迟。他反锁门,摘下眼镜,现在要处理教学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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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黑客K发来加密邮件：
【你要的监控已剪辑完成】
视频里,江临在空无一人的教室,反复回放那个Σ变爱心的板书画面。第十遍时,他忽然低头笑了,用红笔在空气里画了个满分。
林小满摸着腕上领带勒痕,给丈夫发消息：
明天《金融工程》课,我会把β系数写成求婚日期。
三秒后,全校广播突然响起江临的声音：
现在通知：明天调课,改由陈秘书代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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