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阁 > 仙侠小说 > 无法逃离的精神病院 > 第一章

(~双男主~)
我是一名精神病患者。
我的主治医师是我的男友,我们十分恩爱。
直至有一天晚上,我梦游到了档案室。
在那里我发现我的男朋友才是那个病患。
而我,
才是真正的精神病主治医师。
1
我是一名精神病患者,偶尔会梦游。
在我不知道第几个晚上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正在一间档案室内。
秉持着既来之则安之的道理,我在档案室里闲逛了起来。
我的男朋友易辞,也是我的主治医师。
他每天都会来对我进行治疗,喂我吃药,对我照顾的无微不至。
但他总有些奇怪的地方,他从来不会告诉我自己的任何消息,也从来不会离开医院,我很好奇关于他的一切。
我在档案室里搜索了起来,想要找寻关于他的信息。
阴暗的档案室里布满了灰尘,在满屋尘灰里,我在一个小角落发现了他的档案。
易辞病人档案,入院时间:2020年。
奇怪,怎么有个病患的名字跟易辞一模一样
我好奇的翻开那个档案,却立马感到背后一凉,那档案上贴的照片分明就是他的。
难道是当时档案录入的时候出了错
我记得来到这间医院也是2020年,那我的档案大概也在里面。
但奇怪的是,我翻遍了所有的档案却没有我的。
难不成是把我的也弄错了,于是我开始在医生档案那里寻找。
大概一刻钟后,我还真在医生档案类发现了我的档案。
郑知言医生档案,入职时间:2015年。
我摸着泛黄的纸张,我明明是在三年之前入院的,按理来说上面的时间应该写的是2020年。
我的脑袋又开始疼了起来,这是老毛病了。
我想,我该吃药了,可我怎么都控制不住自己颤抖的手,死死的捏着那份档案。
阿言,你在吗
一道温柔而熟悉的声音突然出现在门外,我下意识的回应。
我在呢,阿辞。
是不是又梦游了快出来,我接你回去吃药了。
我将档案归还原位,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我并没有将这两份档案告诉易辞。
2
药很苦,所以易辞每次都是亲手将药喂进我嘴里,再替我撕开一颗糖放在手边。
易辞拉过我的手放在胸口,温柔的抚摸着我的头,他湛蓝的眼睛里全是担忧。
阿言,你的病又重了,最近几天你老是在梦游。
明天吧,明天我们做个小手术,好吗
我点点头答应他,但我的内心却在说这不对,是什么不对呢
是我近几个月来做了好几次手术了。
而在手术途中我却没有任何的记忆,就像只是睡了一觉,醒来后我就会忘记一些事情。
嘀——嘀——嘀——
我安静的躺在手术室里,直勾勾的看着易辞熟练的调配药剂。
阿言,别一直盯着我,我该要紧张了。
易辞无措的放下药剂,右手佯装要把我的眼睛遮起来。
怎么还不让我看了呀,易医生,哪有这个理
我不乐意的把头转过去,佯装生气。
哐啷————
外面突然传来巨大的声响。
我紧张地坐了起来,易辞察觉到我害怕的情绪,轻吻我的额头以示安抚,随后出门去查看情况。
他中途回来告诉我是有病患家属在闹事,让我自己先睡一觉。
他得先去处理,手术要延后进行了。
我听易辞的话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总有不知名的声音在环绕。
于是我开始在手术室里逛了起来。
我轻轻敲击着手术室里的每一个器械,很奇怪的我都知道他们的名字,当我抚摸他们,我脑海里出现了一些记忆,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在做手术,我定睛一看,那人的脸却不是易辞,而是我。
我在空中模拟着那些手术,每一个动作我都熟练完成,这很奇怪,对吧
一个精神病人却对手术过程这样了解。
这时候我想起了那天晚上在档案室看见的。
我开始怀疑,难道我才是那个医生,易辞才是那个病患
可是医院还有其他的病人和医生啊,总不能整座精神病院都是假的吧
我开始嘲笑自己的异想天开,自己的病已经严重到这种程度了吗
易辞去了很久,等到他回来,我已经困得要睡着了。
易辞疲惫的将我抱回了病房,他哄我说今天太晚了,先不做手术了。
3
在精神病院里待着的每一天都总是很无聊,我坐在床边晃着双腿。
瞧着外面日头正好,也许我该去花园走走。
于是我难得的走出了病房。
花园里塞满了精神病人,但却出奇的安静,我找了一个相对来说人少一些的角落。
我早前见过的一个小护士也在那里,她曾经照顾过我几天,后来易辞凡事都亲力亲为,也就用不到她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我的大脑想了解一些事情,我特意和她去打了个招呼。
你好,好久不见。
小护士却对我不理不睬,我向她问的每一句话都没有得到过回应。
我有些生气的走到了一旁凉亭,在那里坐了一会儿,我却发现那个小护士朝病患打着手语。
哦,原来她是一个聋哑护士,并不是特意不回答我的问题。
我顿时感觉有些懊恼,瞧我这个脑子又忘了,易辞说过这里的医护大多都是聋哑人。
我蜷缩着腿享受阳光,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病人突然暴起,把小护士推倒在地下。
我见状连忙过去把她扶了起来,那个护士下意识想张嘴向我道谢,突然又意识到了什么似的,用手语给我表达了,谢谢。
而我在护士张嘴的那一瞬间,看到她的舌头只有一半。
我顿时头皮发麻,原来那个护士并不是天生聋哑,而是舌头被人剪了一半。
我想,那她也太惨了。
刚回到病房里,易辞也过来了,他的脸上有些阴郁,眉头紧皱,我伸手想抚平他额头的皱纹。
他手里拿着我今天该吃的药,重重叠叠大概有两盒的量,我下意识有些反感。
阿辞,我平常不是只用吃一盒药就好了吗,为什么今天要吃两盒。
易辞的眉头被我的手抚平,他面色好了一些。
阿言,你最近病情严重,昨天没能做手术,所以需要吃双倍的药控制。
我很讨厌吃药,平常吃一盒药都要易辞哄着,今天却要吃两盒,我自然赖着不肯吃药。
易辞已经深谙我的脾气了,所以一边哄一边给我喂药。
阿言乖,只多吃两天,好不好,两天后我们就能做手术了,就不用再吃这么多药了。
今天的药虽多,却很管用,我没有再梦游,而是一觉睡到了天亮。
4
我很喜欢看精神病类的书籍打发时间。
易辞第一次发现时问我能看懂吗,我说当然,也许我是天生的精神学家。
我以前一定是一个很聪明的人,连这些高难的书籍都能看懂。
但是易辞今天太忙了,我透过病房窗户的缝隙看向天空,他都没时间从图书馆里给我带一本书来。
精神病院里会有图书馆,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对吧,病人清醒的时候也是要看书的。
毕竟在这里住院的人都需要长期的治疗。
但是,今天我想看的书籍被人带走了,那是我最喜欢的一本书,我曾经反复看了好多好多遍。
我有些生气,我混沌的脑子告诉我那应该是我的书。
于是,我跑过去质问那个管理图书馆的员工,他怎么可以把那本书借给别人呢
我想要的书籍被人借走了,你能告诉我他什么时候才能归还吗
为什么要拿走那本书写呢他们根本看不懂,为什么要借走
那个员工眼神呆滞的望向我,摇了摇头。
这个服务态度也太差了吧。
我冲进了服务台,大不了我自己来查,我想看看究竟是谁借走的那本书。
那是我的书,别人不可以看!
那个员工似乎是被我的行为吓到了,他蹲到了一旁,只歪着脑袋看向我。
我熟练的运用电脑找到了借书的人。
2楼五床病人,何云,精神分裂患者。
这不就找到了吗这么简单的事非要让我自己打,我吐槽着那个员工。
那个员工啊啊叫着,摆摆手。
我看清了,他的舌头被剪了一半,好奇怪,好像我什么时候也见过人被剪了舌头。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微微欠身向他鞠了个躬,为我的不礼貌行为道歉。
我什么书都没拿走,而是跑回了房间,缩在床上,我的脑袋又开始疼了。
5
易辞在这时候走进了我的病房,我扑进了他的怀里,告诉他了这件事情。
阿辞,我今天去借书籍,那个员工他的舌头居然被人剪了一半,太惨了。
易辞摸摸我的头,每当我犯病的时候,他都会把我抱在怀里,用温柔的声音哄我入睡。
是啊,我们院的员工都是有些缺陷的,我从前告诉过你的,院长心善将他们都安置了起来。
是吗那院长可真心善,但是我来这里三年了,都没有见过一次院长。
易辞语气一滞,没有接着说下去,反而转移话题。
院长很忙的,他要处理整个病院的事宜,你不需要见他。
我的脑海里出现一个中年男人忙碌的身影。
对哦,院长很忙的,我又忘了。
我还是很想看那本书,我觉得那本书应该是属于我的,那些病人根本看不懂。
于是我去了2楼五床,那个叫何云的男人瘦骨嶙峋的被捆在病床上,他瞧起来可不像有心情看那种书籍的人。
看见我走进来,他望着我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悯,复又转了过去,对我不予理会。
你借了我的书,能还给我吗
何云沉默了半晌,才开口,声音沙哑的像被砂纸磨过。
你怎么知道那本书是你的呢,图书馆里的书都是公用的,我借来看很正常。
我下意识的反驳,我的脑子是这么说的。
不,那就是我的书。
何云的眼睛亮了一瞬复又暗了下去。
你又要记起来了,对吗,这一次又能持续多久呢
我不明所以的望向他,精神分裂病人说话是这样不知所云吗
希望院长的药能管用,你别再忘了……
何云自顾自地呢喃些什么。
而我转身跑出了病房外。
6
我拿走了那本书籍,何云的话确实让我的大脑开始运转,可我的大脑就像年久失修的生锈齿轮,一开始转动就感觉到生涩钝痛。
吱呀的声音在我的脑海里回转,我紧紧捏着手中的书籍。
对呀,为什么呢为什么我会觉得这本书一定是我的
难道这本书写了我的名字吗
我翻开书籍,扉页上赫然写着一个大大的郑知言
这确实是我的书,那时我还在实习时,不知道该如何解决病人的问题,时常翻翻这本书找答案,这也是我最爱的书籍。
为什么是实习时呢,因为我才是医生。
那易辞呢,我的脑海闪过一束光线。
易辞,是病人。
先前无数次的回忆又浮现在我的脑海里,刺痛着我的大脑,我被疼痛攻击的坐在了地上。
疼痛太过剧烈,我的视线模糊了起来,在最后的视野里,我看到易辞从远处向我走了过来,还是那样温柔的笑脸将我稳稳抱了起来。
当我再次睁开眼,我出现在了易辞的手术室里,只不过上一次是我自愿躺上去的,而这一次我被绑在了手术椅上。
易辞,你个疯子,这一次你还是要做手术,让我忘掉吗
易辞手里拿着药剂,听见我的话,他调皮的将药剂朝我晃了晃。
阿言,你生病了,你不用记得这些东西,你只需要记得我就好。
我是你的男朋友,我会照顾好你的。
我开始剧烈的挣扎,可那些捆绑的绑带十分的牢固,曾经出现在易辞身上的捆绑带没能捆住他,反而被他运用在了我的身上。
等我挣扎的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易辞开始慢慢的在我面前调制药剂。
他的手旁放着那本我最爱的书籍,书籍翻开停留在某一页。
阿言,这些都是你教我的,你在书上写了该如何调制这些药剂,我只是按照你所教我的而已。
我深吸了口气,想和他讲道理。
易辞,你放过他们,你想怎么对我都行,你把何云他们放了,他们没做错什么。
对易辞这个疯子来说,任何的反抗都是没用的。
我只想让他放过何云他们,他们只是来这家医院工作的普通医生,他们不该像精神病人一样被捆在病床上。
易辞放下药剂,掐住我的脖子,语气里是抑制不住的愠怒。
阿言,每次都是这样,当你想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求我放过他们。
那我呢,你说好要永远陪着我的,我不会跟以前一样蠢了,我放他们走了,他们就会找人来救你,对吗。
我感受着易辞的手掌掐在我的脖颈之间,窒息的感觉让我无助的挣扎,生理性的泪水划过我的眼角。
易辞突然松开手,我开始大口的呼吸,但窒息的感觉还是停留在我的身上。
对不起,阿言,你别怕,等手术结束了,你就会忘了这一切,我们就会像从前一样恩爱。
我疯狂地摇晃着头,先前无数次的失去记忆让我止不住内心的恐惧,我哽咽着求他。
阿辞,我不会再逃走了,你别,别再让我忘记了好吗
易辞没说话,只是擦去我眼角的泪滴。
睡吧阿言,醒来你就不会害怕了。
7
当我再次醒来,天色已然暗了起来,我敲了敲脑袋,却发现我没有失去记忆。
我还记得,对了,何云上次说过,院长的药……
我意识到这大概是何云和院长对我的帮助。
我回到病房,易辞没有发现这件事,还是和从前一样每天给我喂药。
我开始思考如何救何云他们的方法。
但是这里没有任何什么向外界求助的工具,通讯工具全被易辞藏了起来,信号也被断掉了。
那么,还有什么方法能与外界取得联系呢
对了,我突然灵光一闪,食物和药物。
这是一座精神病院,长期需要药物,但这里的药物从来没有断过。
既然物资能够源源不动的送进来,那一定有和外界接触的办法。
我开始悄悄的观察,易辞大概是觉得做过一次手术,我不会再这么快想起,所以对我比较放任。
我如往常一样在花园里散步,这时候有一辆货车驶来,瞧着货箱里装的都是些新鲜食物,驶入的是厨房的方向。
但是我敢肯定,如果我一跟他们有接触,易辞一定会知道,毕竟,全院的监控都掌握在他的手里。
那么,我该怎么做呢,怎么做才能让控制住易辞。
我制造出了一点小动静,然后又与何云见了一面,何云见到我就知道,这应该是院长的手笔了。
何云躺在病床上望着我,他脸颊瘦削,眼神里却闪烁着亮光。
院长虽然也被易辞控制了,但易辞需要院长向外界传递医院正常的消息,所以院长还是有一些能活动的空间的。
何云让我找到找一个方法,暂时控制住易辞
一个晚上。
易辞不是你的男朋友吗,你想个办法让他和你待一晚上,剩下的交给我和院长。
我没有犹豫就答应了,只要能让大家出去就好。
8
于是在一周后的晚上,易辞如往常一样拿着药来到我的病房。
我深吸了一口气坐进他的怀里,小脸微红。
易辞有些疑惑的将我抱在怀里,虽然我们是一对爱侣,但是我平常很少主动跟易辞有亲密接触。
怎么了,阿言
阿辞,你今晚陪我一起睡吧。
易辞抱着我往上颠了颠,看我因不稳固而趴在他怀里笑了出来。
阿言这是要让我留宿吗
怎么,阿辞不乐意吗,那算了……
我作势要从他怀里跳下去,易辞连忙抱紧我讨饶。
哪有人能拒绝我们阿辞……
暧昧的气息萦绕在整个病房,该准时熄灭的灯却还亮着,直至凌晨。
半夜,我被雷声惊醒,轰隆的雷声响彻在耳边,我缩在易辞的怀里,轻轻把耳朵贴近他的心脏。
这一刻,我在想,如果易辞不是一个疯子,如果易辞没有控制住整个精神病院,是不是会不一样。
明明当初易辞很配合治疗,他的病情根本不严重,甚至,他根本不需要来这都精神病院的。
如果我仔细一点,我是不是有机会能够治好他,我们是不是能够有不一样的未来。
可惜一切都不能重来,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那些无辜的医生逃出病院,让一切回归正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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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易辞没有任何怀疑,他在我的病房里住了一个晚上,清晨,他轻轻压好我的被角让我安睡。
几天后,何云说他和院长掌握了方法能让我们出去。
他们的手上有能迷晕人的药物,只要我给易辞喝了,我们就可以找到机会逃出去。
易辞最近对我百依百顺的,我想给他喝那个药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但我不放心,我感觉到了不对劲,真的会这么简单吗
我找到机会给易辞下了药,手掌抚过他熟睡的脸颊,温柔的触感让我不舍得逃离。
何云和院长带着我走到了他们所找到的那个侧门,只要我走出去,我就可以逃离易辞身边,逃离这所精神病院。
可我的大脑却命令我:别走,别走,你会后悔的。
于是我告诉何云和院长他们。
你们先走吧,易辞那个疯子肯定会再找来的,只要你们能逃出去就好了。
我留在后面牵制住易辞,我总会有机会能走的,对吗
而当我走回去,我发现易辞刚好醒过来,他神色复杂的看着我,手里转动着小刀,刀尖的锋芒折射到他的眼睛里。
阿言,你怎么没走
我说过,只要你放他们走,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直面易辞,我心里清楚,如果不是易辞特意放他们走,没有任何人可以走出这家精神病院。
易辞却摆摆手,他低下头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看着我。
我没打算放任何人走,阿言,你觉得他们是无辜的,想让他们走,对吗
何云和院长的尖叫声突然响彻在我耳边,血腥味弥漫我的鼻腔。
不可能的,没人能走出这个精神病院,从来都没有什么无辜的医生。
我蓦地转头望向何云和院长,院长跪地求饶,眼泪和鼻涕流了整脸,哪还有平日院长的样子。
易辞你放过我们吧,你不是说过吗只要我们能让郑知言主动献身,你就放我们走。
易辞将他们踹倒在地,我看见那个熟悉的小护士从远处冲了过来,伸出两只手对他们左右开弓。
嘴里啊啊的叫着似乎在骂些什么,但却因为舌头被剪断了,说不出完整的话。
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转头望向易辞。
阿言,你不属于这里,你是一个好人,但是没办法,即使你没有参与任何他们的祸事,你也永远离不开这里。
谁让我爱上了你,阿言,永远留下来陪我们吧。
我望向易辞的脸,他的身后站着我多多少少见过的那些医生和员工,他们的脸上呆滞麻木,我知道,如果让他们张开嘴,他们的舌头都是被剪掉的。
看到了吗,他们才是真正的病患,这家精神病院根本没有什么治愈方法,病人全被暗地里带走做实验了。
你现在还觉得你的好同事们该活着跑出去吗
我倒退了几步,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他们,我记忆里病人被治好后都离开了医院。
不,不可能,那些病患明明被治好了,我亲眼看着他们被送出了病院。
易辞握住我颤抖的手臂,我被他紧紧拥入怀里。
阿言,我有个妹妹叫易舒,她最后一次向我发消息说她在这家病院,她说让我救救她。
在这之后易舒就失去了消息,我为了找到来了这个医院,却发现了真相,阿言,你在这里工作了这么久,真的不知道吗
他们被放上电椅时痛苦的挣扎尖叫,你从来没听见过吗
我下意识反驳,却不敢直面他的眼睛,我的脑海里却下意识闪过一声声的凄厉的尖叫,是病人的吗
没有,我一直以来都是想治好病人的病,让他们能够重新生活。
易辞轻轻将我揽在怀里,近乎哄道:对呀,我们阿言是一个好医生,阿言什么都不知道,该付出代价的是他们。
我转头望向何云和院长,他们跪坐在地上哭泣求饶,我顺着易辞的话说下去。
对,该付出代价的是他们。
阿言,让我们把这里变成真正的精神病院,接收真正的患者,好吗
我顺着他的话接下去,但语气哽咽不成词。
好……呀……
10
易辞说他发现真相之后,花了很多时间将医院控制了起来,让那些医生变成了病患,让他们去经历病患所经历的一切。
我默许了易辞做的这一切,甚至向外界传达这里一切安好的假象。
阿言,我曾想过把失忆的你送走,但万一你回想起来,这是个隐患,所以我只能将你留在病院里。
阿言,你会怪我吗
我轻靠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梦里。
我走到了档案室,发疯似的寻找着些什么,最后在空中飘下来一张档案。
我在那里发现了易辞妹妹的档案。
易舒医生档案,入职时间:20xx年。
入职的年限被漆黑的墨水糊住看不清晰,我翻开第二页,上面的档案写着易舒是一名经验丰富的主任医师。
我猛的转头,易舒站在档案室门口,少女浅浅的朝旁边的男人微笑。
是易辞。
画面一转,我看到何云满身是血的躺在手术台上,他的喉咙被割开,眼神怜悯地看着我,每说一句话血液都会从裂开的伤口涌出来。
活在他为你编织的梦里吧。
我惊恐的从梦里醒来。
摸着手下冰凉的触感,我意思到这是手术床,我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手术室里
手术室的门从外面打开,易辞担忧的看着我。
阿言,我才离开一会儿,你怎么梦游到手术室了,难不成是职业病犯了
我迟疑的开口,手术室闪烁的灯光刺激着我的眼睛,酸涩的要流出眼泪来。
是梦游吗
易辞将我从手术台上抱起来,动作轻柔的好像抱着瓷器。
阿言你总是会梦游,又忘了吗
对了,今天我们的病院又来了一批患者,你要去看看吗,等你好一些了你也可以继续当医生了。
我还没从梦里缓过来,呆滞的点了点头。
易辞将我抱到了医院门口,排列整齐的病人按照顺序走进了医院。
我回头望向病院,难得一见的阳光洒落在屋顶。
我下意识呢喃。
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