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血色情人节
珍珠耳环在二十八层的夜风中碎成冰凌,我赤脚踏上天台边缘的检修梯,足底被铁锈割出细小的血痕。手机屏幕还停留在顾明城五分钟前发来的分手短信：晚晚,我们到此为止吧。每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银针,精准刺入三小时前被背叛的伤口。
苏晴的香奈儿五号香水裹挟着血腥气扑面而来,她今天涂的裸色唇膏蹭花了,嘴角晕开的桃红像极了那块被撞翻的草莓奶油蛋糕。三小时前,我提前结束巴黎的智能家居峰会飞回来,想给顾明城一个生日惊喜。推开公寓门时,玄关散落的高跟鞋是去年我送她的圣诞礼物,蕾丝内衣挂在我亲手烤的生日蛋糕上,草莓奶油正顺着巴洛克雕花桌腿往下淌。
晚晚你听我解释！她颤抖着要来拉我的手,蕾丝袖口滑落露出暧昧红痕。我认得那条梵克雅宝四叶草项链,上周她升任市场部副总监时,我特意飞去巴黎总店买的礼物。此刻钻石吊坠卡在她锁骨凹陷处,折射着月光像把染血的刀。
我后退半步,腕间的卡地亚手链突然崩断。铂金链扣划过不锈钢护栏迸出火星,钻石坠子滚到顾明城脚边,他弯腰时西装内袋掉出银色U盘——那枚存着我们公司智能家居核心数据的加密U盘,此刻正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比我上个月在瑞士定制的婚戒还要刺眼。
上个月的车祸也是你们设计的我盯着他腕表折射的冷光,那是我们三周年纪念日时我送的百达翡丽,行车记录仪里到底拍到那个卡车司机收了多少钱
顾明城温润如玉的面具终于碎裂,他抓住我肩膀的手指几乎掐进肉里：谁让你非要查那个瑞士银行的转账记录！夜风掀起他精心打理的发型,露出额角狰狞的伤疤——这道疤是三年前替我挡酒瓶留下的,现在想来,那场酒吧冲突里最先挑衅的光头男人,脖颈处似乎有顾氏保镖才有的黑鹰纹身。
失重感袭来的瞬间,苏晴涂着裸色甲油的手按在我背上。她指甲缝里还沾着蛋糕上的银珠糖粒,那是昨天视频时我说要尝试的新配方。二十八层高空坠落只需要六秒,但足够我想通很多事情：为什么每次约会苏晴都顺路出现,带着那瓶我过敏的鸢尾花香水；为什么顾氏总能抢先中标,方案书里连我随手画的草稿批注都分毫不差；为什么那辆卡车精准撞向驾驶座,而本该在副驾的顾明城临时换了行程。
坠落时我拼命挥舞手臂,腕间的银杏胎记擦过玻璃幕墙。这个被苏晴嘲笑像烂叶子的胎记,此刻突然发出淡金色光芒。记忆碎片如暴雨倾泻——1998年圣心医院产房婴儿啼哭声中,穿白大褂的男人将两个襁褓调换,手术灯在金属托盘上投下十字架阴影；十五岁那年父亲醉酒后说漏嘴的赔钱货,原来是指我并非亲生；上周在霍氏大厦惊鸿一瞥的银杏胸针,此刻在记忆里与母亲临终前塞给我的项链吊坠完美重合......
砰！
后背着地的瞬间并不疼,反而像坠入天鹅绒床垫。我最后看到的画面,是苏晴趴在栏杆上假哭,睫毛膏晕染成哥特式烟熏妆,而顾明城蹲在地上疯狂翻找那个U盘。他们都没发现,我藏在珍珠耳环里的微型摄像头,此刻正将实时画面传送到云端,霍氏集团顶层的监控室里,有人正在截取这段4K高清视频。
第二章
重生棋局
消毒水混合着百合花香刺入鼻腔时,我正躺在车祸后的VIP病房。心率监测仪的滴答声与窗外救护车鸣笛交织,像某种诡异的安魂曲。手机在床头柜震动,情人节促销广告铺满锁屏界面,霍氏集团招标公告的推送时间显示2023年2月14日9:17——这正是前世我被推进手术室的时间。
我抬手摸向额角纱布,缝合线的触感真实得令人战栗。左手背的留置针随着动作回血,暗红色在透明软管里蜿蜒成蛇形。三小时前,我还在二十八层高空坠落,此刻却听到护士站传来早间新闻：霍氏集团正式启动智慧社区招标,项目预算二十亿元......
林总监,您要的车库监控恢复了。助理小唐推门进来,白色板鞋在地砖上蹭出刺耳声响。他今天特意换了黑色西装,领带却系成了温莎结——上周我手把手教过三次,最后还是苏晴帮他打的半十字结。
平板电脑上的监控画面让我浑身发冷。我的白色宝马被套牌卡车撞飞时,驾驶座的人本能往右猛打方向盘,这个肌肉记忆般的动作,只有常年开这辆车的人才会。副驾驶的安全气囊没有弹出,顾明城三天前提过要送去检修,现在想来,他当时擦拭眼镜的动作格外缓慢,像是在确认什么。
交警说卡车司机醉驾,已经......小唐的声音突然卡住,因为我正死死盯着监控右下角的时间戳。2月11日22:13分,苏晴的红色MINI
Cooper缓缓驶入地下车库,比我的车早到了十七分钟。
我突然想起前世葬礼上,苏晴红着眼眶对记者说：晚晚总把Chanel邂逅香水放在左边储物格,说等红灯补妆方便。当时她脖子上已经戴着那条四叶草项链,而本该在车祸中损毁的车载香水,此刻正在我包里散发橙花香气——昨天苏晴来探病时,顺手帮我补满了香水。
帮我约霍氏的项目负责人。我拔掉输液针头,血珠溅在霍氏招标公告的智字上,就说我们准备了更完善的智慧社区方案,明天上午十点可以面谈。
小唐的喉结滚动两下：可是顾总助说这个项目已经......
按我说的做。我抓起化妆镜查看额角伤口,镜面映出门口闪过的裸色高跟鞋。苏晴今天喷的香水比平时浓烈三倍,Gucci罪爱的前调裹着消毒水味,像腐烂的玫瑰。
等病房重归寂静,我打开加密邮箱。云端自动同步的监控画面里,苏晴正在我办公室用指纹解锁电脑。她特意做了和我同款的冰透美甲,却不知道新换的Keychron
K4机械键盘会记录击键频率——此刻她输入的六位数密码,正在我手机屏上跳动成明码：022113,正是顾明城公寓的门牌号。
凌晨三点,我裹着病号服溜出医院。住院部后门的应急通道结了层薄冰,月光在冰面上折射出诡谲的蓝。二十四小时便利店的自动门叮咚作响,热拿铁烫着掌心时,街角广告屏突然播放霍氏集团新闻。霍深正在签署智能医疗项目协议,金丝眼镜下的泪痣在特写镜头里像颗微型黑洞。
画面切换的瞬间,我瞥见他衬衫领口别着的银杏胸针——和母亲临终前塞给我的项链吊坠一模一样。那晚她枯槁的手指攥着银链子,监测仪上的心电图已经变成直线：晚晚...去梧桐大街34号...找......
叮！
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彩信。放大照片的瞬间,便利店冰柜的嗡鸣声骤然消失——顾明城与卡车司机在城中村大排档碰杯,日期显示1月9日,正是我预定去巴黎参加峰会的日子。第二张照片是瑞士银行转账记录,200万美金从顾氏海外账户汇入司机表弟的离岸公司。
最新短信只有三个字：看头顶。
我猛然抬头,便利店监控摄像头闪着红光。货架上的情人节巧克力堆成心形,最前排的费列罗金球被替换成微型摄像头,镜面倒映着马路对面黑色迈巴赫的车牌——京A8H110,霍深的私人座驾。
第三章
致命陷阱
霍氏大厦顶层的日式茶室里,跪坐在塌塌米上的膝盖已经开始发麻。我借着整理文件的动作调整姿势,余光扫过推拉门缝隙外的走廊——两个穿藏青色西装的保镖每隔五分钟就会经过,他们的耳麦闪着幽蓝的指示灯,是霍氏安保部特制的反监听设备。
林小姐的提案很有意思。霍深翻动企划书的指尖停在第七页,金丝眼镜被吊灯折射出冷光。他今天系着暗纹银杏领带,袖扣是两片交叠的金叶子,腕表却是最基础的卡西欧电子款——这与他霍氏继承人的身份极不相称。
我端起骨瓷杯抿了口茉莉香片,任由热气氤氲眼角：霍总应该对顾氏方案里的动态能源分配系统很熟悉杯底暗藏的微型投影仪启动,空中浮现出三维设计图,他们剽窃的是我三个月前废弃的Beta版。
霍深忽然倾身靠近,龙涎香混着檀香的气息笼罩下来。他的金丝眼镜链垂在我手背,冰凉的触感让我想起母亲临终时贴在额头的十字架。林小姐怎么确定我会选正品他指尖划过全息投影,被触碰的代码突然变成游动的锦鲤,顾氏上午报价比你们低两成。
茶室暗格里突然传来机械转动的轻响,我藏在和服腰带里的微型传感器开始震动——这是苏晴进入我办公室的信号。我按下珍珠耳环里的遥控器,落地窗瞬间变成显示屏,顾明城的电脑界面正在同步上传文件。
就凭这个。我调出昨晚的监控录像,画面里苏晴正用我的指纹解锁电脑。她今天特意换了和我同款的水晶甲,却不知道新装的指纹锁会记录压力值——她按压时总习惯性加重小拇指力道,这个细节在慢镜头下暴露无遗。
霍深摘下眼镜,露出眼尾淡金色的胎记。那个银杏叶形状的印记,与我项链吊坠的纹路完美契合。云端破解程序。他屈指敲了敲檀木茶几,隐藏在暗处的服务器开始轰鸣,不过林小姐应该先解释下,为什么你的脑电波频率与家母的临终监测数据完全一致
我手抖得差点打翻茶盏,滚烫的茶水在蓝染桌布上晕开深色痕迹。三天前在便利店收到的神秘短信突然在脑海闪现,那个H开头的号码,此刻正在霍深丢来的平板上闪烁——通讯录备注写着脑电波项目组负责人。
看来我们找到共同敌人了。霍深突然握住我的手,指腹擦过那些伪造的针孔伤痕。他的体温异常灼热,让我想起坠楼时擦过皮肤的燃烧空气,不过下次装昏迷时,记得控制心跳频率。你看到顾明城出现时,脉搏冲到每分钟122下,这可不是镇静剂该有的效果。
茶室暗门轰然开启,六个黑衣人抬着昏迷的苏晴出现。她指甲缝里还沾着我的皮肤组织,而本该被注射镇静剂的我,此刻正晃着血液检测报告微笑：丙泊酚过敏体质真是个好借口,你说是吧苏总监
第四章
身份惊变
招标会现场的镁光灯亮得刺眼,我抚了抚苏晴送的珍珠耳环,冰凉的触感让人想起坠楼那夜的月光。顾明城正在台上调试全息投影,他今天特意换了与我同款的宝蓝色领带——那是去年他生日时我亲手挑的,此刻却像条毒蛇盘踞在喉结下方。
顾氏的全屋智能生态链将重新定义生活......他的声音通过环绕立体声传来时,我对着化妆镜补口红。镜面映出后排苏晴志在必得的笑,她今天换了新香水,雅诗兰黛的私人调香裹着雪松气息,却遮不住指缝渗出的冷汗。
当大屏幕突然跳转监控录像,苏晴拷贝文件的画面被放大二十倍投映在空中。她水晶甲上的每道裂痕都清晰可见,就像三天前在茶室被按在地上时,她挣扎着抓破的真丝地毯。
真巧,我昨天收到匿名举报。我施施然起身,珍珠耳环随着步伐轻晃,藏在鞋跟里的微型信号干扰器开始工作,顾总助的加密文件夹里存着霍氏项目的标书,需要我现场解密吗
霍深突然按住我要掏手机的手,温热的掌心贴着腕间淤青：刚好我司新研发的量子破解系统,可以现场验证。他尾音未落,大屏幕代码如银河倾泻,顾氏服务器里的文件疯狂弹出——投标书、我的脑部CT、甚至他们购买违禁药物的暗网交易记录。
苏晴尖叫着冲向安全出口,香奈儿链条包甩飞出去。五支装口红的金属外壳撞击地砖,其中一支玫瑰金管身裂开,露出微型注射器。安保人员按住她时,我弯腰捡起滚到脚边的抗抑郁药瓶,透明胶囊在追光灯下裂成两半,蓝紫色粉末飘散在空中。
这种改良版河豚毒素,发作时很像心脏病。我对着直播镜头摇晃药瓶,余光瞥见顾明城正在拆解演讲台,不过苏总监可能不知道,霍氏实验室的解毒剂三天前刚通过FDA认证。
顾明城突然抄起拆下的金属支架冲向霍深,却在半路被电流屏障击倒。他定制西装炸开的瞬间,藏在衬里夹层的照片雪片般纷飞——全都是我不同时期的偷拍照,最早那张穿着草莓裙的,正是五岁生日被养父撕毁的写真。
林小姐要不要解释下这个霍深从满地狼藉中捡起亲子鉴定书,99.99%的匹配率在聚光灯下灼人眼目,或者我该称呼您,霍晚小姐
全场哗然中,我扯开衬衫领口。银色细链上坠着的银杏叶吊坠,与霍深西装口袋露出的怀表链交相辉映。大屏幕突然切换至产房监控,1998年圣心医院的护士正将两个女婴贴上不同颜色的标签,穿白大褂的顾父将我们调换时,我腕间的银杏胎记在手术灯下泛着淡金。
不可能！顾明城撕开衬衫,露出后腰的月牙形疤痕——正是录像中另一个女婴的胎记,我是顾家独子！
霍深突然轻笑出声,他解开袖扣露出小臂的条形码：顾董没告诉你,霍氏继承人出生时都会植入基因芯片激光扫描仪扫过我的银杏胎记,空中浮现出三维基因链模型,与霍氏祖祠供奉的族谱完美契合。
第五章
真相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