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曼站在后台,透过红色帷幕的缝隙观察着酒吧里的客人。今晚的夜阑比往常热闹,周五的夜晚总是如此。她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胸口的起伏,指尖轻轻划过自己裸露的腰线,确认每一寸肌肤都涂抹了足够的闪粉。
小曼,五分钟后上场。酒吧经理老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伴随着一阵劣质古龙水的气味。
知道了。她没有回头,只是将长发向后拢了拢,用一根黑色发绳随意扎起。镜子里的女人有着猫一般的眼睛和饱满的嘴唇,锁骨下方纹着一朵小小的曼陀罗花——那是她二十岁生日时送给自己的礼物。
音乐渐弱,前一位舞者退场,台下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林小曼脱掉外套,露出那件镶满水钻的黑色比基尼上衣和同色系的高腰短裤。她踮起脚尖,做了几个简单的拉伸动作,感受着肌肉的紧绷与放松。
接下来,让我们欢迎——曼陀罗!DJ的声音通过音响炸开,伴随着一阵急促的鼓点。
林小曼迈步走向舞台中央的钢管,聚光灯立刻将她笼罩。她闭上眼睛,让音乐流过全身,然后猛地睁开,抓住钢管,一个漂亮的旋转将自己送上顶端。
台下顿时爆发出一阵口哨声和欢呼。林小曼的视线扫过那些模糊的面孔——醉醺醺的中年男人,妆容精致的都市女郎,三五成群的大学生。她的目光停在了靠近舞台右侧的一个身影上。
那是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独自坐在高脚凳上,面前放着一杯几乎没动过的威士忌。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轮廓显得格外清晰——高挺的鼻梁,线条分明的下颌,还有那双专注得近乎严肃的眼睛。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欢呼或吹口哨,只是安静地看着,仿佛在欣赏一场芭蕾舞剧而非钢管舞表演。
林小曼感到一丝异样。她在这个酒吧跳了三年舞,见过无数男人投来的目光——贪婪的、轻蔑的、色情的。但这个男人的眼神不同,那里面有一种她无法解读的东西,像是欣赏,又像是某种隐秘的渴望。
音乐进入高潮部分,林小曼收回思绪,专注于舞蹈。她像一条蛇般缠绕在钢管上,身体弯曲成不可思议的角度,每一个动作都精准而有力。汗水顺着她的脊椎滑下,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她以一个倒挂的姿势结束表演,长发垂向地面,视线正好与那个西装男人相对。一瞬间,她仿佛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震动,但很快又恢复了那种克制的平静。
掌声雷动,林小曼轻盈地落地,鞠躬致谢。当她直起身时,那个男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今晚表现不错,老陈递给她一条毛巾,12号桌的客人送了瓶香槟过来。
林小曼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谁送的
不认识,生面孔。老陈耸耸肩,穿得挺讲究的,一看就是金融街那帮人。
林小曼点点头,没有多问。客人送酒是常有的事,她早已学会不把这些小恩小惠放在心上。回到更衣室,她迅速冲了个澡,换上平时的衣服——黑色紧身T恤、牛仔裤和一双旧运动鞋。镜中的她又变回了那个普通的二十五岁女孩,只有眼角残留的闪粉还提醒着刚才那个舞台上的曼陀罗。
推开酒吧后门的瞬间,冷风迎面扑来。林小曼裹紧了薄外套,正准备走向地铁站,却看见一个身影靠在墙边抽烟。
是那个西装男人。
他看见她,立刻掐灭了烟,站直身体。林小姐他的声音比想象中低沉。
林小曼警惕地停下脚步:我们认识
不,我只是看了你的表演。他向前走了一步,路灯照亮了他的脸——比在酒吧里看起来更年轻,大概三十出头的样子,眼角有几道细纹,显得成熟稳重。我叫程远航。
有什么事吗林小曼没有伸手,只是将背包的肩带攥得更紧了些。
程远航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戒备,后退了半步:抱歉,我不是有意吓到你。我只是想和你谈一个合作。
什么合作林小曼挑眉,如果是私人派对或者什么特殊服务,我建议你去找别人。
程远航摇头,嘴角浮现一丝苦笑:你误会了。我是想请你当我的舞蹈老师。
这个回答完全出乎林小曼的意料。她上下打量着程远航——剪裁精良的西装,锃亮的皮鞋,手腕上那块看起来价值不菲的表。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对钢管舞感兴趣的人。
你在开玩笑吧
我很认真。程远航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她,我在摩根士丹利工作,最近压力很大,医生建议我找些方式放松。我看了你的表演,觉得那可能正是我需要的。
林小曼接过名片,上面烫金的字体印着程远航
副总裁的字样。她抬头看他:你知道我教的是什么舞,对吧
钢管舞。程远航说出这个词时,耳根微微发红,我知道在很多人眼里这不登大雅之堂,但我认为它很美,需要极强的力量和柔韧性。
林小曼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男人。他的眼神坦率而真诚,没有一丝轻浮。为什么找我这城市有不少舞蹈工作室。
因为程远航停顿了一下,你的舞蹈里有故事。其他人只是在做动作,而你像是在讲述什么。
这句话击中了林小曼。她学习舞蹈八年,从芭蕾到现代舞再到钢管舞,从未有人这样评价她的表演。大多数人只看到性感的外表,却忽略了背后的技巧与情感。
课时费怎么算她听见自己问。
程远航明显松了口气:每小时一千,一周两次,地点在我家,有专门的舞蹈室。
这个价格是市场价的三倍。林小曼咬了咬下唇:我需要考虑一下。
当然。程远航又拿出一张便签纸,写下一个地址,这是我的住址,如果你决定接受,周六下午三点可以来试课。如果不来,我完全理解。
林小曼接过纸条,塞进牛仔裤口袋:我得走了。
我送你吧,这么晚了。
不用,我习惯坐地铁。她转身离开,却听见程远航又叫了她一声。
林小姐,他站在路灯下,影子被拉得很长,那瓶香槟希望你喜欢。
林小曼没有回头,只是挥了挥手,消失在夜色中。
周六下午两点五十分,林小曼站在一栋豪华公寓楼前,抬头望着玻璃幕墙反射的阳光。她穿着运动服,头发扎成高马尾,背着一个装舞蹈用品的大包。
保安看了她的身份证,对照访客名单后,恭敬地引导她走向电梯:程先生在28楼等您。
电梯无声上升,林小曼的心跳却越来越快。她不断问自己为什么要来——是因为高额的课时费还是因为那个男人眼中罕见的尊重或者,只是因为她好奇一个华尔街精英为何会对钢管舞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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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程远航已经等在门口。他穿着灰色休闲裤和白色T恤,比在酒吧时看起来随意许多。
你来了。他微笑着接过她的包,我很高兴。
林小曼跟着他走进公寓,内部装修简约而奢华,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的风景。你的舞蹈室在哪里
这边。程远航领着她穿过宽敞的客厅,打开一扇磨砂玻璃门。
房间比林小曼想象中专业得多——木地板,整面墙的镜子,角落里立着一根闪亮的钢管,旁边是各种健身器材。
你早有准备她惊讶地问。
程远航靠在门框上:我上周才装好的。以前这是个书房,但我几乎不看书。
林小曼走向钢管,用手摸了摸:这是专业级的,不便宜。
我希望有最好的条件。程远航走到她身边,从哪里开始
林小曼放下包,拿出防滑粉和护膝:首先,我需要评估你的基础。你有舞蹈经验吗
大学时学过一点交谊舞,仅此而已。
身体素质呢
每周健身三次,主要是有氧和力量训练。
林小曼点点头:把上衣脱了。
程远航明显愣了一下:什么
我需要看你的肌肉线条和柔韧性。林小曼专业地说,放心,我对你的身体没兴趣。
程远航犹豫了一下,还是脱掉了T恤。他的身材比林小曼预想的更好——宽阔的肩膀,结实的胸肌,腹部线条分明。典型的健身房成果,但缺乏舞者特有的流畅感。
做几个俯卧撑给我看。她命令道。
程远航二话不说,趴下做了二十个标准俯卧撑,呼吸都没乱。
不错。林小曼递给他一瓶水,现在试试这个。她示范了一个基本的钢管旋转动作。
程远航模仿她的姿势,却差点滑倒。林小曼及时扶住了他的腰:手臂力量不错,但握法完全错了。
她的手还放在他的腰上,能感受到他皮肤的温度和肌肉的紧绷。程远航的耳朵又红了,但他没有躲开。
再来一次,林小曼退后一步,记住,钢管舞不只是力量,更是控制与优雅的结合。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她教了他最基本的握法和旋转。程远航学得很认真,尽管动作笨拙,但进步明显。汗水浸透了他的运动裤,但他没有一句抱怨。
今天就到这里吧。林小曼看了看时间,你比我想象的有天赋。
程远航用毛巾擦着脸上的汗水:谢谢。下周同一时间
林小曼正在收拾东西,闻言抬头看他:你确定要继续这显然不是一时兴起能坚持的爱好。
程远航走到窗边,背对着她:我在投行工作十年了,每天面对数字、报表和无休止的会议。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就像一台精密的机器,只会计算利益得失。他转过身,眼神坚定,你的舞蹈让我想起了生活还有另一种可能——自由、激情、不受束缚。
林小曼沉默了片刻:下周六,三点。别迟到。
程远航笑了,那笑容让他整个人都明亮起来:我送你下去。
不用,我自己走。林小曼背上包,在门口停下,对了,那瓶香槟味道不错。
程远航正要说什么,门铃响了。他皱了皱眉,走过去开门。
远航!惊喜吧我们刚从香港回来,想给你个——一个穿着时髦的年轻女子站在门口,声音戛然而止。她看着林小曼,又看看只穿着运动裤的程远航,表情从惊讶变成了玩味。
李雯,你怎么来了程远航的语气明显冷了下来。
看来我们来得不是时候。叫李雯的女子笑着说,身后还站着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
林小曼感到一阵不自在,低头快步走向电梯:我先走了。
等等,程远航叫住她,下周见。
电梯门关上前,林小曼听见李雯夸张的声音:哇哦,程远航,没想到你喜欢这种类型的
电梯下降的过程中,林小曼盯着镜中的自己——素颜,简单的运动服,与这栋豪华公寓格格不入。她想起程远航朋友眼中的轻蔑,意识到他们来自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但当她回忆起程远航学舞时专注的眼神,那种不掺杂任何杂质的热情,又觉得或许有些界限并没有那么分明。
……
林小曼站在地铁车厢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程远航给她的名片边缘。过去一周,她反复思考是否要继续这个奇怪的教学关系。李雯那天的眼神像根刺一样扎在她心里——那种上流社会对她们这种人的轻蔑,她再熟悉不过了。
地铁到站,林小曼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向那栋高耸入云的公寓楼。保安已经认识她了,微笑着点头示意。
程先生在等您。保安按下电梯按钮。
电梯上升的过程中,林小曼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着装——黑色运动内衣外搭一件宽松的网纱罩衫,紧身裤勾勒出修长的腿部线条。比第一次见面时专业得多,但又不失舞者的性感。
门一开,程远航就站在玄关处,穿着灰色运动裤和白色背心,头发微微湿润,像是刚洗过澡。
你来了。他嘴角微微上扬,接过她的包,我准备了运动饮料,冰镇的。
林小曼跟着他走进舞蹈室,发现角落里多了一个小冰箱,里面整齐地排列着各种功能性饮料。
你准备得很周到。她挑了挑眉。
程远航挠了挠后颈:我查了些资料,说跳舞后补充电解质很重要。
林小曼忍不住笑了:看来程总做市场调研的习惯用到舞蹈上了。
叫我远航吧,他递给她一瓶水,在舞蹈室里,我只是个学生。
林小曼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那我们开始上周教的基本旋转练了吗
程远航点点头,走向钢管。他的动作比第一次流畅多了,虽然仍显笨拙,但至少能完成一个完整的旋转而不摔倒了。
进步不小。林小曼真诚地称赞,今天教你一个稍微复杂点的动作——倒挂。
程远航的眼睛亮了起来:就像你表演结束时那个姿势
没错,但需要很强的核心力量。林小曼走向另一根钢管,看好了。
她轻盈地跃起,双腿夹住钢管,身体向后弯曲,直到头部朝下,长发垂落。这个角度让她能看到程远航仰起的脸——他的眼神专注而炽热,没有一丝轻浮,只有纯粹的欣赏和向往。
该你了。林小曼利落地翻身落地。
程远航深吸一口气,模仿她的动作。当他尝试倒挂时,手臂一滑,整个人失去平衡向后栽去。
林小曼反应极快,冲上前用身体接住了他。程远航沉重的身躯撞进她怀里,两人一起跌倒在地。她的后背撞上木地板,疼得倒吸一口冷气,而程远航整个人压在她身上,胸膛紧贴着她的,呼吸急促。
对不起!程远航慌忙撑起身体,却因为手忙脚乱又跌了回去,这次他的嘴唇擦过了林小曼的脸颊。
两人都僵住了。林小曼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混合汗水的气息,感受到他胸膛下急促的心跳。程远航的耳朵红得像要滴血,他小心翼翼地挪开身体,跪坐在一旁。
你没事吧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林小曼坐起身,揉了揉后背:没事,舞者经常摔。她故作轻松地说,却无法忽视脸颊上被他嘴唇擦过的地方隐隐发烫。
程远航伸手想帮她检查后背,又犹豫地缩了回去:要不要冰敷一下
不用。林小曼站起身,拍了拍衣服,我们继续。倒挂需要先掌握腿部力量,来,我教你几个预备动作。
接下来的课程在一种微妙的氛围中进行。两人都刻意保持着专业距离,但每当程远航完成一个动作,林小曼上前纠正姿势时,都能感觉到空气中那种无形的张力。
课程结束时,程远航已经能勉强完成倒挂动作了,虽然姿势还不够优美。
不错,林小曼看了看表,今天就到这里吧。
程远航用毛巾擦着汗:要不要留下来吃晚饭我订了日料。
林小曼正在收拾背包的手顿了顿:不用了,我还有事。
是去见男朋友吗程远航脱口而出,随即懊恼地皱眉,抱歉,这不关我的事。
林小曼拉上背包拉链:我没有男朋友。她顿了顿,前男友倒是有一个,不过那是两年前的事了。
程远航似乎松了口气:那为什么不留下来就当是师生交流
林小曼看着他期待的眼神,不忍拒绝:好吧,但只吃晚饭。
程远航的公寓有一个宽敞的露台,摆着一张柚木餐桌。夜幕降临,城市的灯光如星辰般闪烁。服务员送来了精致的寿司拼盘和清酒。
你经常在家请人吃饭林小曼夹起一块金枪鱼刺身。
程远航摇头:你是第一个。他给她倒了杯清酒,除了工作应酬,我很少社交。
为什么林小曼抿了一口酒,醇厚的米香在口中扩散。
程远航望向远处的城市天际线:在这个圈子里,每个人都在计算利益得失。交朋友变成了一种投资行为。他转回视线,和你在一起时,我不用想这些。
林小曼心头微微一颤:我们才认识两周。
但这两周里,我跳的舞比过去十年笑的次数还多。程远航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
夜风拂过林小曼的发梢,她意识到自己正在微笑。
就在这时,程远航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屏幕,眉头紧锁:我得接一下,是公司。
林小曼点点头,趁他接电话时环顾四周。露台上摆着几盆绿植,其中一盆是盛开的白色曼陀罗花——和她锁骨下的纹身一模一样。
你喜欢这种花程远航回来后,她指着那盆花问。
程远航的目光落在她锁骨处若隐若现的纹身上:它很美,但有毒。矛盾的存在总是很吸引人。
林小曼下意识地摸了摸纹身:我二十岁时纹的,当时觉得叛逆很酷。
现在呢
现在知道生活比纹身复杂多了。她轻声说。
两人沉默地吃着寿司,却并不尴尬。林小曼发现自己竟然很享受这种安静的氛围,没有酒吧的喧嚣,没有舞台的炫目,只是一个普通的夜晚,和一个让她感到莫名安心的人。
我该走了。最后她看了看时间。
程远航起身送她:下周见
嗯。林小曼点头,想起什么,对了,你那个朋友李雯她不会到处说吧
程远航的表情变得严肃:她敢乱说,我会让她后悔。语气中的冷意让林小曼一怔。这是她第一次见识到金融精英程远航的另一面。
晚安,远航。她轻声说。
晚安,小曼。他站在门口,直到电梯门关闭。
接下来的几周,林小曼每周两次准时出现在程远航的公寓。他们的课程进展顺利,程远航进步神速,已经能完成一些中等难度的钢管舞动作了。而每次课程结束后,他们总会一起吃晚饭,有时是程远航订的外卖,有时是他笨手笨脚亲自下厨做的简单料理。
林小曼发现程远航在厨房里的样子和在钢管前一样认真又笨拙,常常让她忍俊不禁。而程远航则会因为她一个不经意的笑容而呆愣几秒,然后假装咳嗽掩饰自己的失态。
这种介于师生与朋友之间的微妙关系,让林小曼感到一种久违的轻松与快乐。
直到一个雨夜,这种平衡被打破了。
那天林小曼刚走出地铁站,就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拦住了去路。
好久不见啊,小曼。熟悉的声音让她的血液瞬间凝固。
张强——她的前男友,正叼着烟,不怀好意地笑着。两年不见,他看起来更加粗壮,左臂上新增了一个狰狞的龙形纹身。
你想干什么林小曼后退一步,手紧紧攥住背包带。
听说你最近攀上高枝了张强吐出一口烟圈,给有钱人当私人教练他上下打量着她,还是说,教舞只是个幌子
林小曼的胃部一阵绞痛:你跟踪我
碰巧看到而已。张强逼近一步,你知道的,我最近手头紧。要么你给我五万封口费,要么我就去告诉你那位程先生,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林小曼的指甲陷入掌心:我已经和你没关系了。
错了。张强狞笑着抓住她的手腕,你永远都和我有关系。周一之前,我要看到钱。否则他凑近她耳边,我不介意去程先生的公司坐坐。
说完,他松开手,大摇大摆地消失在雨幕中。林小曼站在原地,雨水混合着泪水滑下脸颊。
她迟到了二十分钟才到程远航的公寓,浑身湿透,脸色苍白。
小曼!程远航一开门就惊呼出声,你怎么淋成这样他立刻拿来干毛巾和一件自己的毛衣。
林小曼机械地擦着头发,嘴唇发抖:对不起,今天可能没法上课了。
别管上课了。程远航皱眉,发生什么事了
林小曼摇摇头,不想让他卷入自己的麻烦。但当她抬头对上程远航关切的眼神时,防线崩溃了。
我前男友他威胁我。她哽咽着说出张强的勒索。
程远航的表情瞬间阴沉下来:他碰你了吗
林小曼指了指手腕上的红痕。程远航的眼神变得危险,她从未见过他这样。
给我他的信息。程远航的声音冷静得可怕,名字,地址,常去的地方。
你要干什么林小曼警觉地问。
让他永远不敢再靠近你。程远航拿出手机,我在警局和律师事务所有朋友。
林小曼抓住他的手臂:不,别报警。张强他知道我过去的事。如果闹大了,对你不好。
程远航放下手机,双手捧住她的脸:听着,我不在乎你的过去。但我在乎你现在是否安全。他的拇指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让我帮你。
林小曼望着他坚定的眼神,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她点点头,靠在了程远航肩上。
我会处理好的。程远航轻抚她的背,相信我。
那一刻,林小曼意识到自己已经无法再假装这只是一段普通的师生关系了。程远航的怀抱太温暖,他的声音太让人安心,而她——已经无可救药地开始依赖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