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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藤蔓惊变
凌晨三点,死寂如墨的夜被一阵刺耳声响划破。我猛地从床上惊坐而起,额头满是冷汗,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目光扫向床头柜,那座外婆临终前塞给我的老式座钟正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铜质钟面刻着扭曲的藤蔓花纹,此刻,原本该正常走动的指针却诡异地逆时针飞转,仿佛在挣脱某种束缚。刺耳的声响越来越大,像是指甲刮擦黑板,又像是无数虫子在啃食木头,直钻心底,让人浑身发颤。
我强忍着不适,伸手想要关掉座钟。就在指尖触碰到钟体的瞬间,一股寒意顺着指尖蔓延开来,仿佛触到了千年寒冰。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手机屏幕突然亮起刺目的白光,在黑暗的房间里格外突兀。
是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开了图片。照片里,我正在熟睡的侧脸被红线圈住,那红圈像是用鲜血画成,透着诡异的气息。而在床尾,坐着个穿寿衣的老太婆,她干瘪的手指正对着镜头比出噤声手势。那张脸布满褶皱,皮肤松弛得仿佛随时会掉下来,浑浊的眼睛里闪着幽光。我放大照片,注意到她袖口露出半截青灰色手臂——上面爬满与座钟相同的藤蔓纹身。
啪嗒,一滴冷汗滴落在手机屏幕上,我这才惊觉自己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就在这时,门铃突然响起,在寂静的夜里如同炸雷。我下意识地看向猫眼,却发现猫眼外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声控灯却在不停闪烁,忽明忽暗,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故意捣乱。
我攥紧床头柜上的水果刀,缓缓走向门口。每走一步,心跳就加快一分。门外传来指甲抓挠防盗门的声音,嗤啦嗤啦,伴随着含混不清的呓语:该还债了......那声音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沙哑又阴森,让人不寒而栗。
突然,抓挠声戛然而止,四周陷入一片死寂。我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紧接着,门缝下缓缓渗进暗红液体,那液体粘稠得如同血液,在瓷砖上蜿蜒成藤蔓的形状,一点点向我爬来。
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新闻推送:XX小区惊现女尸,死因离奇,死者全身布满神秘藤蔓状伤痕。我颤抖着点开新闻,配图里,女尸脖颈处的纹身与座钟花纹如出一辙。而照片背景里,有个模糊的人影正在冲我微笑——穿着和我今晚一模一样的睡衣。
恐惧如同潮水般将我淹没,我后退几步,跌坐在沙发上。就在这时,座钟发出一声巨响,钟面突然裂开蛛网纹路。我惊恐地看着裂缝中缓缓探出一截青灰色手指,指甲缝里嵌着暗红碎屑,那碎屑看起来像是干涸的血迹。
手机在掌心疯狂震动,这次是视频通话请求。接通的瞬间,屏幕里跳出苏棠惊恐的脸。她双眼圆睁,脸上满是泪痕,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她身后的墙面上用血写着一个都别想逃,字迹歪歪扭扭,透着一股疯狂。而镜头外传来重物拖拽的声响,哗啦哗啦,像是有人在拖着什么沉重的东西。
画面突然剧烈晃动,苏棠的尖叫戛然而止。紧接着,那个穿寿衣老太婆的脸出现在屏幕里,她咧开没牙的嘴,发出一阵阴森的笑声:还记得你七岁那年的事吗没等我回答,通话就被挂断了。
防盗门被撞得哐当作响,门外传来此起彼伏的低笑,那笑声尖锐又刺耳,仿佛有无数人在嘲笑我。我摸到茶几上的打火机,颤抖着点燃窗帘。火焰腾起的刹那,整面墙突然渗出墨绿色黏液。那些液体在空中凝结成藤蔓形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缠住我的手腕。
灼烧的剧痛从窗帘蔓延至全身,我惊恐地发现火苗竟顺着藤蔓往回窜,而窗帘上的火焰不知何时变成了诡异的幽绿色。手机再次震动,是条定位信息。地图上闪烁的红点,正是新闻里女尸被发现的那栋烂尾楼。
藤蔓在皮肤上越勒越紧,隐隐传来骨骼错位的声响。老太婆沙哑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带着座钟来,不然你的朋友......话音未落,客厅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外婆留下的座钟不知何时倒在地上,钟摆竟变成了一条蠕动的蛇。
我咬着牙扯断缠绕的藤蔓,鲜血顺着伤口滴落在座钟上。瞬间,整栋楼的电路开始疯狂闪烁,黑暗中无数藤蔓破土而出,在墙上勾勒出密密麻麻的人脸——全都是这些年失踪的女性,她们空洞的眼眶里爬出细小的藤蔓,最后汇聚成一行血字:该还藤蔓债了。
楼道里传来拖沓的脚步声,混合着藤蔓生长的簌簌声。我抓起座钟冲进消防通道,却发现每一层的安全出口都被墨绿色藤蔓封死,而上方的应急灯,不知何时变成了一双双泛着绿光的眼睛。退路已断,前方等待我的,又会是什么恐怖的东西
第二章
诡楼迷踪
应急灯的绿光在消防通道里明明灭灭,那些眼睛随着我的呼吸节奏忽大忽小,仿佛在注视猎物。我握紧仍在渗血的手腕,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勉强止住颤抖。座钟蛇形钟摆突然昂起头,对着上方发出嘶嘶声,我这才发现头顶的通风管道正传来指甲抓挠的声响。
不能坐以待毙。我咬着牙打开手机电筒,光束刺破黑暗的瞬间,楼梯转角处闪过一抹熟悉的白色衣角——是苏棠的连衣裙!我不顾一切地冲上去,却只在台阶上发现半截染血的珍珠手链,正是上周我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手链旁的墙面上,新添了用墨绿色汁液画的藤蔓图案,藤蔓末端蜿蜒成一个箭头,指向地下二层。手机适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语音消息:敢来救她,你就是下一个展品。背景音里混杂着铁链晃动声和苏棠压抑的呜咽,我攥紧手机,指甲在屏幕上划出刺耳声响。
推开通往地下车库的防火门,腐臭味裹挟着潮湿空气扑面而来。感应灯像是被某种力量操控,在我前方依次亮起,又在身后诡异地熄灭。当灯光第三次闪烁时,我终于看清停在车位上的黑色轿车——挡风玻璃上爬满蠕动的藤蔓,驾驶座里端坐着个穿西装的男人,他脖颈处的藤蔓纹身正在扭曲生长,将脸割裂成恐怖的几何图形。
林小姐,你比想象中聪明。男人突然开口,声音像是砂纸摩擦钢板。他缓缓转动脖子,眼球竟从眼眶里凸出,直直滚落在方向盘上,但聪明的猎物,往往死得更惨。我后退半步,后腰却撞上冰凉的金属——不知何时,身后竟出现了一口刻满藤蔓花纹的老式棺材。
棺材盖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缓缓开启。苏棠蜷缩在里面,手脚被藤蔓状绳索捆住,嘴里塞着浸透黏液的布条。她的脖颈处浮现出和座钟相同的藤蔓纹身,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嘘——老太婆的声音从棺材深处传来,她枯槁的手突然抓住苏棠的脚踝,将她往棺材深处拽去。
放开她!我举起水果刀刺向藤蔓,刀刃却像扎进腐肉般被瞬间吞没。座钟突然发出尖锐的嗡鸣,蛇形钟摆化作流光窜出,缠住老太婆的手腕。趁她吃痛松手,我拽起苏棠就跑,却听见身后传来布料撕裂的声响——老太婆从棺材里站了起来,寿衣下露出布满藤蔓纹身的佝偻身躯,每一道纹路都在渗出黑色黏液。
车库尽头的电梯突然打开,我顾不上思考,拖着苏棠冲了进去。电梯门即将闭合的刹那,老太婆枯瘦的手指探了进来,我狠命按下关门键,金属门重重夹断那根手指。断指掉在地上,竟化作一团蠕动的藤蔓,顺着门缝往电梯里钻。
电梯开始上升,数字却在疯狂跳动。当显示13层时,电梯突然剧烈摇晃,天花板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苏棠突然剧烈挣扎,嘴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嘶吼,脖颈的藤蔓纹身蔓延至整张脸。她的瞳孔变成竖瞳,指甲疯长穿透指尖,猛地扑向我。
千钧一发之际,座钟自动弹开,露出内部暗藏的青铜罗盘。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散发出淡金色光芒。苏棠被光芒笼罩,发出凄厉的惨叫,藤蔓纹身开始消退。电梯在这时停下,门缓缓打开,面前是一条摆满玻璃展柜的长廊,每个展柜里都陈列着一具全身布满藤蔓纹身的尸体,而最尽头的展柜里,躺着的正是新闻里的女尸。
展柜玻璃突然渗出鲜血,在地面汇成溪流。溪流中浮现出老太婆的倒影,她咯咯笑着说:欢迎来到藤蔓博物馆,每一位欠债者,都要成为展品......话音未落,所有展柜同时炸裂,尸体们扭曲着爬了出来,藤蔓纹身化作真正的藤蔓,在空气中编织成巨大的囚笼。
座钟的罗盘光芒越来越弱,苏棠再次陷入昏迷。我握着逐渐发烫的座钟,看着逼近的尸体群,突然想起外婆临终前的话:找到藤蔓的根,才能解开千年的诅咒......而此刻,脚下的地砖正在开裂,墨绿色的藤蔓从地底钻出,缠绕住我的脚踝,将我拖向黑暗深处。
第三章
秘卷迷局
墨绿色藤蔓缠住脚踝的瞬间,我突然摸到座钟夹层里有硬物凸起。指甲在缝隙处用力一抠,暗格弹开,露出半卷泛黄的绢布。借着座钟微弱的金光,绢布上的朱砂字迹逐渐显现:藤蔓七劫,以血为引,解铃还须系铃人。
尸体群突然集体顿住,藤蔓囚笼在半空僵化成黑色脉络。最前方的女尸脖颈扭转180度,空洞眼眶里滚出两粒浑浊珠子,在地面弹跳着拼成一个箭头——指向长廊尽头的暗门。门把手上缠绕的藤蔓自动缩成绳结,仿佛在邀请我触碰。
等等!昏迷的苏棠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她的瞳孔里浮现出细密藤蔓纹路,门后是生死赌局,选错就会变成......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蛛网状缝隙,无数青铜铃铛从地底浮起,叮当作响间,暗门轰然洞开。
门内是间八角形密室,七面墙壁嵌着古朴木匣,正前方石台上摆着块刻满藤蔓的铜镜。当我踏入密室的刹那,铜镜突然泛起涟漪,老太婆的脸从镜面浮现:当年你外婆偷走半卷秘卷,现在该还回来了。解开三个谜题,放了你的朋友。
话音刚落,第一面墙壁的木匣自动弹开,滚出颗表面布满裂纹的黑色球体。裂纹中渗出荧光液体,在空中勾勒出谜题:我生在黑暗,却向往光明,众人避之不及,唯有一物能让我现形。苏棠突然指着角落的紫外线手电筒,球体应声炸裂,飞出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
第二道谜题以投影形式出现在地面:十二个刻着藤蔓的沙漏依次排开,其中一个沙漏的沙子呈现诡异的紫色。正当我毫无头绪时,座钟蛇形钟摆突然缠绕在苏棠手腕,她的瞳孔变成沙漏形状:时间是谎言,逆转的不是钟摆,而是......我灵光乍现,将钥匙插入座钟背面,指针开始顺时针飞转,紫色沙漏里的沙子竟逆流而上,露出藏在底部的青铜齿轮。
第三道谜题最为棘手。六面墙壁同时亮起投影,画面里分别是:燃烧的藤蔓、结冰的湖水、锈蚀的兵器、腐烂的果实、破碎的镜子和枯萎的花朵。石台上升起七个凹槽,对应着木匣里取出的三件物品,还有四枚不知从何而来的玉石。苏棠突然剧烈颤抖,脖颈纹身浮现出火焰形状:相生相克,以血为钥。
我咬牙割破指尖,血滴在青铜齿轮上的瞬间,墙壁投影开始变化。燃烧的藤蔓遇到结冰的湖水熄灭,锈蚀的兵器被腐烂的果实溶解,破碎的镜子倒映出枯萎的花朵。当四枚玉石按相克顺序嵌入凹槽,整座密室开始震动,天花板降下锁链,将苏棠吊在半空。
老太婆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最后一题,救朋友还是解诅咒锁链突然收紧,苏棠痛苦地蜷起身体。而地面裂开的缝隙中,无数藤蔓正在汇聚成祭坛。座钟突然剧烈发烫,绢布上的朱砂字渗出鲜血,浮现出新的线索:双生藤蔓,一正一邪,取其逆鳞,方能破局。
我望向铜镜,镜中倒映出的不仅是我的身影,还有无数个与老太婆相似的面孔在冷笑。突然想起新闻照片里女尸的姿势——她左手攥着的,正是一片漆黑如墨的鳞片。藤蔓祭坛中央,缓缓升起与座钟花纹相同的石柱,顶端凹槽里,一枚泛着幽光的鳞片正在转动......
第四章
逆鳞迷踪
鳞片在石柱顶端泛着冷冽的幽光,与座钟内部的青铜罗盘产生共鸣,发出嗡嗡的震颤声。苏棠被锁链吊在半空,脸色愈发苍白,脖颈处的藤蔓纹身已经蔓延到脸颊,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吞噬。老太婆的笑声在密室里回荡,震得人耳膜生疼。
想救她那就拿到逆鳞,不过......老太婆的声音突然变得阴森,你确定要和我作对吗别忘了,你外婆当年......她的话戛然而止,镜中的无数张面孔同时露出诡异的笑容。
我握紧手中染血的水果刀,目光死死盯着那枚鳞片。石台周围的凹槽突然喷出绿色雾气,雾气中浮现出一幅幅画面:年幼的我在老宅后院玩耍,外婆神色慌张地将座钟塞进我怀里;新闻里那些失踪女性的照片在雾气中闪过,她们脖颈处的藤蔓纹身都在微微蠕动;最后画面定格在一片黑暗森林,老太婆带领着一群浑身布满藤蔓纹身的人,正在举行某种神秘仪式。
这些画面是什么意思我冲着镜中大喊,回应我的只有刺耳的笑声。座钟的蛇形钟摆突然窜出,缠住一根锁链,用力拉扯。我抓住这个机会,踩着藤蔓形成的阶梯,朝着石柱顶端攀爬。
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鳞片时,地面的藤蔓突然暴起,如同一根根巨蟒向我袭来。我挥舞着水果刀砍向藤蔓,刀刃却陷入其中,难以拔出。藤蔓缠住我的脚踝,将我狠狠拽向地面。千钧一发之际,苏棠突然睁开眼睛,她的瞳孔完全变成了藤蔓的形状,口中吐出一条黑色的长鞭,抽断了缠绕我的藤蔓。
别管我!苏棠的声音变得沙哑而陌生,拿到逆鳞,毁掉它!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挣扎,锁链发出吱呀作响的声音。我咬咬牙,再次冲向石柱。这次,座钟发出耀眼的金光,罗盘指针疯狂旋转,藤蔓在金光的照射下纷纷蜷缩后退。
我终于握住了鳞片,一股刺骨的寒意从指尖传来,脑海中闪过无数零碎的记忆片段:外婆年轻时在森林中与老太婆对峙;一座古老的祭坛上,藤蔓从地底涌出,将人包裹成茧;还有一个神秘的组织,他们世代守护着关于藤蔓的秘密。
你以为拿到逆鳞就结束了老太婆的声音充满嘲讽,那不过是打开真正秘密的钥匙。密室的墙壁开始崩塌,露出后面一个巨大的深渊,深渊中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声。苏棠被锁链拉向深渊,我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抓住了她的手。
座钟在此时发挥了神奇的作用,它释放出的金色光芒形成一道绳索,将我们向上拉起。但深渊中的力量太过强大,无数藤蔓从深渊中伸出,缠住我们的身体。我将鳞片按在座钟的罗盘上,鳞片瞬间融入其中,座钟爆发出更加强大的力量。
光芒所到之处,藤蔓纷纷化为灰烬。我们终于回到了密室,可还没等我松口气,地面突然裂开,一座古老的石碑缓缓升起。石碑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和藤蔓图案,文字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古老符号。
苏棠的身体突然开始发光,她的额头浮现出与石碑上相同的符号。我知道这些文字的意思......她的声音变得空灵,这是关于藤蔓诅咒的起源,千年前,一个邪恶的巫师为了获得永生,用活人献祭,种下了这株诅咒之藤。只有找到巫师的骸骨,将其彻底摧毁,才能解除诅咒。
老太婆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石碑旁,她的身体变得透明,仿佛随时会消散。没错,可是骸骨藏在禁忌之地,进去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出来。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当年你外婆就是从那里偷走了秘卷,我找了她一辈子......
我看着老太婆,心中涌起无数疑问:为什么要牵连这么多人为什么要让无辜的人受苦老太婆冷笑一声:无辜那些人身上都流着当年参与献祭者的血脉,这是他们应得的报应!
座钟突然发出急促的鸣响,石碑上的藤蔓图案开始转动,指向密室的一个角落。那里的墙壁缓缓打开,露出一条幽暗的通道。通道中传来阵阵阴风,带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去吧,这是你们唯一的选择。老太婆的身影渐渐消散,不过,记住,禁忌之地里,除了巫师的骸骨,还有更可怕的东西在等着你们......
我握紧苏棠的手,深吸一口气,朝着通道走去。座钟的光芒照亮前方的道路,可随着我们深入,光芒越来越弱。通道两侧的墙壁上,开始出现一些奇怪的壁画:人们被藤蔓包裹,变成行尸走肉;巨大的怪物从地底钻出,吞噬一切;还有一个戴着面具的人,站在藤蔓顶端,俯视着人间。
这些壁画......苏棠声音颤抖,好像在预示着什么。话音未落,通道尽头传来一声巨大的咆哮,地面开始剧烈震动。无数藤蔓从墙壁和地面钻出,将我们团团围住。而在藤蔓的缝隙中,一双巨大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我们......
第五章
幽瞳深渊
地动山摇间,藤蔓如同活物般缠绕上来,将我和苏棠死死捆住。那些藤蔓表面布满细小的倒刺,每挣扎一下,就会在皮肤上划出渗血的伤口。通道尽头的黑暗中,那双巨大的眼睛愈发清晰——灰绿色的瞳孔里倒映着扭曲的藤蔓,眼白部分爬满蛛网状的血丝,像是某种远古巨兽蛰伏在深渊之中。
小心!苏棠突然用膝盖顶开我。一道黑影擦着我的脸颊飞过,重重钉在墙壁上。那是根裹着黏液的骨矛,矛头还粘着几片腐烂的肉絮。黑暗深处传来骨骼摩擦的声响,无数细小的光点从地底浮现,像极了密密麻麻的眼睛,正从各个角落打量着我们。
座钟在这时发出尖锐的蜂鸣,蛇形钟摆化作流光切开束缚的藤蔓。我趁机拽着苏棠后退,却发现来时的通道已经被藤蔓彻底封死,那些藤蔓表面凸起一颗颗人脸状的结节,正是新闻里失踪女性的面容。她们的嘴巴开合着,发出混响的低语:别想逃......
看这里!苏棠突然扯开墙上的壁画。原本描绘怪物的画面下,露出用鲜血绘制的地图。地图中央标着禁忌祭坛,周围画满了扭曲的藤蔓和眼睛符号,其中三个位置用红叉标记,分别写着血池骨牢瞳窟。而在地图右下角,有一行极小的字:它们在暗处看着,永远不要相信眼睛所见。
地面突然裂开蛛网状的缝隙,腥臭的雾气从中涌出。雾气里传来孩童嬉笑的声音,三个身影从雾中浮现——是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小女孩,她们脖颈处的藤蔓纹身正在发光,空洞的眼眶里伸出细小的藤蔓,末端挂着滴着黏液的眼球。
大姐姐陪我们玩捉迷藏好不好最左边的女孩歪着头,眼球突然弹射而出,直直飞向我的脸。座钟的金光及时挡住眼球,那团血肉在光焰中发出滋滋的声响,化作黑色灰烬。可另外两个女孩已经绕到身后,冰凉的手指贴上我的后颈:输的人,要把眼睛送给我们哦。
苏棠挥起藤蔓凝成的鞭子抽向她们,却穿透了虚影。女孩们发出刺耳的笑声,身影消散在雾气里。与此同时,墙壁上的人脸结节开始渗出黑色液体,汇聚成一行字:第七个祭品,还差最后一步。
祭品什么意思我话音未落,地面突然塌陷。我和苏棠坠入一片黑暗,好在下方是深不见底的水潭,腐臭的池水灌进鼻腔,无数滑腻的触手缠上脚踝。水下传来气泡翻涌的声响,我打开手机电筒,光束所及之处,竟有密密麻麻的人脸漂浮在水面下——她们睁着空洞的眼睛,嘴里吐出缠绕的藤蔓。
屏住呼吸!苏棠拽着我潜向潭边,她的手臂不知何时缠上了发光的藤蔓,在水中划出诡异的轨迹。上岸后,我们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巨大的洞穴,洞顶垂落着钟乳石般的晶状体,每个晶体里都封印着半透明的人影,他们保持着惊恐的表情,皮肤下的血管清晰可见,正随着某种节奏脉动。
洞穴深处传来锁链拖动的声响,一个巨大的身影缓缓浮现。那是个浑身长满眼睛的怪物,每个眼球都能独立转动,嘴巴裂开至耳根,露出两排布满倒钩的牙齿。它的胸口嵌着块发光的石碑,上面刻着与密室石碑相同的藤蔓符文,而在它的脚边,蜷缩着一个穿着黑袍的人,身形与老太婆极为相似。
小心!那些眼睛会让人产生幻觉!苏棠捂住眼睛大喊。可已经晚了,怪物身上的眼球同时射出红光,我眼前的场景瞬间扭曲——苏棠变成了老太婆的模样,正举着骨矛刺向我;洞穴化作外婆的老宅,熟悉的房间里爬满吸血的藤蔓;而我自己的手掌开始透明化,血管里流淌的不是血液,而是墨绿色的黏液。
座钟突然传来滚烫的灼烧感,将我从幻觉中唤醒。怪物趁机扑来,我举起座钟抵挡,罗盘上的逆鳞突然迸发出光芒,在怪物胸口的石碑上投射出影像:千年前的祭坛上,戴着面具的巫师被藤蔓吞噬,而他的身边,站着三个与眼前怪物相似的守卫。
就在这时,怪物胸口的石碑突然裂开缝隙,一个头戴面具的虚影从中浮现。他伸出透明的手,指向我手中的座钟:终于等到第七个......洞穴开始剧烈崩塌,藤蔓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而在混乱中,我分明看见苏棠的背影闪过一丝诡异的微笑,她脖颈处的藤蔓纹身,竟与面具巫师的纹路完全重合。
随着最后一块钟乳石坠落,我们掉进更深的深渊。下坠过程中,我瞥见岩壁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名字,其中赫然有外婆年轻时的字迹,而在名字旁边,画着一个与座钟罗盘相同的符号。当黑暗彻底将我们吞没时,耳边响起老太婆最后的呢喃:你以为找到逆鳞就能结束真正的诅咒,才刚刚开始......
第六章
蚀骨迷窟
黑暗如潮水般涌来,刺骨的寒意瞬间包裹全身。我在急速下坠中本能地伸手乱抓,指尖触到岩壁上凸起的藤蔓状凸起,粗糙的表面带着潮湿的粘液。座钟在怀中剧烈震动,蛇形钟摆化作绳索缠住苏棠的手腕,却在接触她皮肤的刹那发出刺耳的嘶鸣——她腕间的藤蔓纹身竟如同活物般咬住钟摆,将其染成诡异的墨色。
放开!我挥刀砍向纠缠的藤蔓,刀刃却陷入皮肤般的质感。苏棠突然仰起头,瞳孔中翻涌着墨绿色旋涡,脖颈暴起的青筋组成古老符文,第七祭品的血,将唤醒沉睡的......话音未落,下方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深不见底的黑暗中亮起无数猩红光点,像是千万双眼睛在注视猎物。
下坠的冲击力撞得我眼前发黑,待意识恢复时,发现自己躺在一片粘稠的血泊中。血水呈诡异的紫黑色,表面漂浮着半透明的肉块,每块肉上都嵌着人类牙齿。四周岩壁布满蜂窝状孔洞,孔洞深处传来指甲抓挠的声响,时不时探出一截腐烂的手臂,指尖缠绕着发光藤蔓。
苏棠我挣扎着起身,却发现怀中的座钟表面浮现出细小裂痕。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最终指向西北方向的岩壁,那里有扇由肋骨拼成的门,门缝渗出的雾气里夹杂着婴儿啼哭。当我靠近时,肋骨门突然发出骨骼摩擦的声响,自动敞开,露出挂满人皮灯笼的甬道——每张人皮都被雕刻成藤蔓花纹,灯笼里燃烧的不是火焰,而是跳动的心脏。
欢迎来到血池。老太婆的声音从人皮灯笼中传来,每个心脏同时停止跳动。地面的血水突然沸腾,无数骷髅从血浪中钻出,它们的胸腔里生长着发光藤蔓,藤蔓顶端托着眼球,你以为逆鳞是武器错了,它是打开祭坛的钥匙,而钥匙需要祭品的心脏启动。
骷髅群举起藤蔓眼球,暗红色光束交织成牢笼。我挥刀劈砍,刀刃却被光束腐蚀出缺口。千钧一发之际,座钟裂缝中渗出金色血液,落在地面形成古老阵图。骷髅们发出凄厉惨叫,藤蔓在金光中化作灰烬,但阵图中央却浮现出外婆的幻影——她浑身浴血,手中紧握着半卷秘卷,秘卷边缘露出的文字与苏棠脖颈的符文如出一辙。
小心背后!幻影突然消散,我本能地翻滚躲避。一柄骨刃擦着头皮飞过,钉入岩壁后化作蠕动的藤蔓。血池深处升起一座肉山,山体表面布满正在愈合的伤口,每个伤口里都探出藤蔓缠绕的手臂。肉山顶端,苏棠跪坐在荆棘王座上,她的皮肤下凸起无数藤蔓脉络,正将心脏位置的皮肤顶出诡异的鼓包。
看到了吗老太婆的虚影出现在王座旁,她掀开寿衣,露出布满孔洞的胸膛,我们都是被诅咒的容器。千年前,巫师用自己的心脏培育出噬心藤,只有集齐七颗祭品之心,才能让藤蔓彻底苏醒。肉山突然裂开巨口,喷出带着腐肉的血雾,苏棠脖颈的符文发出刺目光芒,而你,就是最后一个祭品。
血雾中伸出无数带着吸盘的触须,缠住我的四肢。座钟的金色血液渐渐干涸,裂缝却在不断扩大。在意识模糊间,我摸到座钟夹层里的半卷秘卷,秘卷边角突然燃烧,灰烬中浮现出外婆年轻时的字迹:噬心藤惧光,却藏于瞳孔深处。
我猛地扯下岩壁上的人皮灯笼,将跳动的心脏砸向肉山。心脏在接触肉山的瞬间爆炸,金色光芒照亮整个洞窟。肉山发出震天动地的哀嚎,伤口中钻出密密麻麻的眼球,每个眼球里都倒映着苏棠扭曲的脸。座钟突然发出凤鸣般的声响,裂缝中飞出一只由金色藤蔓组成的凤凰,直冲向肉山顶端的荆棘王座......
就在凤凰即将触碰到苏棠的刹那,洞窟顶部轰然坍塌。无数带着倒刺的藤蔓从天而降,其中一根穿透我的左肩。剧痛中,我看见坍塌的岩壁后露出一扇刻满眼睛的青铜门,门缝渗出的不是光,而是粘稠的黑色液体。老太婆的虚影最后一次浮现,她指着青铜门狞笑道:骨牢里关着的,可是连噬心藤都惧怕的东西......
随着藤蔓越缠越紧,苏棠的身影在血雾中若隐若现。她突然撕裂自己的胸口,掏出跳动的心脏,心脏表面布满与青铜门相同的眼睛纹路。座钟发出最后的悲鸣,凤凰化作流光没入心脏,而我手中的秘卷自动展开,露出最后一行用血写成的警告:当祭品开始自愿献祭,真正的深渊才会开启。
第七章
骨牢诡影
左肩的剧痛如电流般窜遍全身,藤蔓倒刺深深扎入血肉,每一次挣扎都伴随着骨骼摩擦的脆响。苏棠手中跳动的心脏散发出诡异的紫光,与青铜门上的纹路产生共鸣,整座洞窟开始剧烈震颤。那些悬挂在岩壁上的人皮灯笼突然渗出黑色血泪,哭声与笑声交织,在密闭空间里形成令人毛骨悚然的声浪。
快阻止她!座钟突然发出沙哑的人声,钟体裂缝中渗出的金色血液在空中凝结成锁链,缠住我腰间将我向后拽去。苏棠空洞的眼神扫过我,嘴角扯出一个扭曲的笑容,将心脏对准青铜门。刹那间,无数根骨刺从地面破土而出,组成一道荆棘屏障,拦住了我的去路。
我踉跄着扶住岩壁,却摸到某种黏腻的凸起物。低头看去,岩壁上密密麻麻嵌着无数牙齿,每颗牙齿都在缓慢生长,牙龈组织如同活物般蠕动。牙齿缝隙间渗出淡绿色的液体,滴落在伤口上,灼烧感让我几乎昏厥。座钟的锁链突然收紧,拽着我撞开左侧岩壁上一处松动的石块,露出后面漆黑的通道。
通道内弥漫着浓重的腐臭味,墙壁上每隔几步就挂着一具干尸。这些干尸保持着惊恐的姿势,皮肤紧贴骨骼,眼眶里插着发光的藤蔓。当我的手电筒扫过其中一具干尸时,它的手指突然动了动,浑浊的眼球转向我,喉咙里发出气音:别......进去......
还没等我反应,通道尽头传来锁链拖地的声响。一个庞大的身影缓缓走来,那是由无数人类骨骼拼凑而成的怪物,脊椎骨组成的脖颈上顶着三个骷髅头,肋骨间缠绕着粗壮的藤蔓,每走一步都伴随着骨头碰撞的脆响。怪物的胸腔里悬挂着一个巨大的铁笼,笼子里蜷缩着一团黑影。
它就是骨牢的守卫......座钟的声音明显虚弱,只有用噬心藤的弱点才能......话未说完,怪物的其中一个骷髅头突然喷出绿色毒液。我急忙翻滚躲避,毒液落在地面,瞬间腐蚀出深不见底的坑洞。怪物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三个骷髅头同时张开,吐出密密麻麻的骨箭。
千钧一发之际,通道墙壁上的干尸突然活了过来。它们用干枯的手臂挡住骨箭,藤蔓从眼眶中钻出,缠住怪物的四肢。我趁机冲向铁笼,却发现笼子上刻满了古老的符文,符文正在吸收怪物身上的藤蔓力量。笼子里的黑影缓缓抬起头,我惊恐地发现,那是个与我长相一模一样的女孩,只是她的皮肤呈现出半透明状,血管里流淌着墨绿色液体。
你终于来了......女孩的声音像是从水底传来,我是你的另一面,被封印在这里千年。噬心藤的真正弱点,是承载着巫师记忆的......她的话被怪物的怒吼打断,怪物挣脱干尸的束缚,一把抓住我的肩膀。我手中的座钟突然炸裂,碎片化作金色光芒,照亮了怪物胸腔内的符文。
在光芒的照射下,我看清了符文的排列顺序。那些符文组成了一个巨大的眼睛图案,与青铜门上的纹路相互呼应。女孩的身体开始发光,她伸出手穿过铁笼,触碰我的额头。无数记忆涌入我的脑海:千年前,巫师为了永生,将自己的灵魂分成两半,一半藏在噬心藤中,另一半封印在骨牢里;而我的外婆,正是守护封印的最后一代传人。
快毁掉巫师的灵魂碎片!女孩的声音带着哭腔,苏棠已经被噬心藤完全控制,只有消灭另一半灵魂,才能解开诅咒!怪物的手指开始收紧,我的骨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千钧一发之际,通道里的干尸们集体自爆,藤蔓如潮水般涌向怪物。我趁机从怪物手中挣脱,冲向它胸腔内的符文。
就在我的手触碰到符文的瞬间,整个洞窟剧烈震动。青铜门缓缓打开,门后传来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苏棠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的身体已经完全被藤蔓覆盖,头部扭曲成诡异的形状,嘴里不断吐出黑色的触须。你们以为这样就能结束她的声音混杂着无数人的尖叫,真正的恐惧,现在才开始......
怪物的身体开始崩塌,无数骨头飞向青铜门,组成一道新的屏障。女孩的身体逐渐透明,她最后看了我一眼:记住,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说完,她的身影化作点点星光,融入我的身体。座钟的碎片在空中重新组合,钟面浮现出一个新的图案——那是一个被藤蔓缠绕的眼睛,瞳孔中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青铜门后的黑暗中,传来千万人的低语声。苏棠的身体膨胀成巨大的藤蔓怪物,向我扑来。而在怪物身后,一个模糊的身影缓缓浮现,他戴着与壁画中相同的面具,手中握着一根镶嵌着无数眼球的权杖。座钟发出最后的鸣响,指向怪物胸口——那里,跳动着一颗与我心脏频率相同的紫色心脏......
第八章
瞳魇真相
座钟的嗡鸣与千万人的低语在密闭空间里交织成尖锐的音波,震得我耳膜生疼。紫色心脏在藤蔓怪物胸口剧烈跳动,每一次搏动都有墨绿色的液体顺着藤蔓纹路喷溅而出。那些液体滴落在地面,瞬间腐蚀出冒着白烟的深坑。
你以为能打破千年的诅咒藤蔓怪物的声音如同无数指甲刮擦玻璃,苏棠原本的面容在扭曲的藤蔓间若隐若现,从外婆把座钟交给你的那一刻,你就注定是祭品!怪物突然甩出布满倒刺的藤蔓,将我狠狠钉在岩壁上。
剧痛中,我瞥见面具人手中的权杖轻轻挥动,青铜门后涌出的黑暗中浮现出更多发光的眼睛。那些眼睛大小不一,有的散发着猩红的杀意,有的泛着幽绿的诡谲光芒,它们悬浮在空中,如同一张巨大的监视网络将我笼罩。
看看这些眼睛,它们见证了所有祭品的绝望。面具人开口了,声音像是从极深的地穴传来,带着令人牙酸的回响。他缓步向前,权杖顶端的眼球突然睁开,射出一道光束打在岩壁上。
岩壁上顿时浮现出动态的画面:千年前,外婆的祖先参与了封印巫师的仪式,他们用秘卷和座钟将巫师的灵魂分割;随着时间推移,守护封印的家族逐渐衰落,而噬心藤的力量却在暗处不断壮大。画面一转,我看到年幼的自己在老宅玩耍,一个戴着面具的身影始终在角落里注视着我。
你以为外婆是在保护你面具人发出刺耳的笑声,她只是想把你养到最合适的年龄,作为献给噬心藤的完美祭品!这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在我心上,记忆中外婆慈祥的面容与画面中那个阴森的注视者渐渐重叠。
藤蔓怪物趁机发动攻击,更多的藤蔓缠住我的四肢,倒刺深深扎进肉里,试图将我拖向怪物胸口的紫色心脏。千钧一发之际,体内突然涌起一股陌生的力量——是那个与我长相相同的女孩!她的意识在我脑海中浮现:别相信他的话!真正的真相藏在......
话未说完,怪物喷出的墨绿色毒液打断了我们的联系。我强忍着剧痛,抓起地上座钟的碎片。碎片在手中发烫,金光再次亮起,将逼近的藤蔓逼退。面具人见状,权杖一挥,那些悬浮的眼睛集体射出红光,组成一张巨大的光网向我罩来。
红光触及皮肤的瞬间,我陷入了诡异的幻境。我看到自己站在一座铺满藤蔓的祭坛上,四周是被献祭者的骸骨。苏棠穿着洁白的婚纱,微笑着向我走来,可当她靠近时,面容突然变成老太婆的模样,枯槁的手死死掐住我的脖子:还债的时候到了!
这不是真的!我在幻境中怒吼,手中的座钟碎片本能地刺向对方。幻境破碎的刹那,我发现自己已经被红光网缠住,藤蔓怪物的触须即将贯穿我的胸膛。
就在这时,岩壁上那些干尸的藤蔓突然集体发光,它们挣脱束缚,组成一道绿色的屏障挡在我身前。干尸们用最后的力量嘶吼:快去毁掉权杖!那是控制噬心藤的关键!
我咬牙冲了出去,座钟碎片的金光与红光网激烈碰撞。面具人似乎没想到我还能反抗,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我抓住机会,将碎片狠狠刺向他手中的权杖。
轰!一声巨响,权杖炸裂,无数眼球飞向空中,发出凄厉的尖叫。藤蔓怪物痛苦地扭曲着,胸口的紫色心脏开始出现裂痕。面具人的身影变得透明,他在消散前恶狠狠地说:就算毁掉权杖,噬心藤的根......
他的话被怪物的怒吼淹没。苏棠的意识似乎短暂恢复,她在藤蔓的包裹中向我伸出手:杀了我......结束这一切......
我握紧座钟碎片,却在此时发现地面开始龟裂。一股更强大的力量从地底传来,那些发光的眼睛纷纷被吸入裂缝中。裂缝深处传来低沉的脉动声,仿佛有什么远古的存在正在苏醒。而在裂缝边缘,我看到了外婆的身影,她手中拿着完整的秘卷,对着我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第九章
余烬微光
裂缝在地面上如蛛网般蔓延,吞噬着周围的藤蔓与发光眼球。苏棠的身体在剧烈震颤中逐渐缩小,藤蔓如同退潮般从她身上剥落。我踉跄着冲过去,接住瘫软在地的她。她的睫毛轻轻颤动,苍白的嘴唇翕动:对不起......我什么都做不了......
别说了。我脱下外套裹住她瑟瑟发抖的身躯,指腹擦去她脸颊的血污。此刻的苏棠脆弱得像片枯叶,与被藤蔓操控时的可怖模样判若两人。座钟不知何时重新拼凑完整,安静地躺在角落,表面的裂痕反而像某种神秘图腾。
突然,地面的震动戛然而止。青铜门后的黑暗缓缓退去,露出一片布满苔藓的石阶,蜿蜒通向未知的上方。外婆的幻影在石阶尽头消散前,将秘卷轻轻抛向我。泛黄的纸页展开,最后一页多出几行新写的字迹:诅咒的根源在雾隐村,带着座钟去,那里有你父亲的秘密。
你听到了吗苏棠不知何时坐起身,眼神中带着劫后余生的恍惚,她说......你的父亲
我攥紧秘卷,喉咙发紧。记忆中关于父亲的印象只有模糊的轮廓——他在我五岁那年突然消失,外婆从此禁止我提起这个名字。此刻心跳如擂鼓,无数疑问在脑海炸开,却被苏棠突然的咳嗽打断。她捂住嘴,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滴落在秘卷上,晕开一朵朵暗红色的花。
你受伤了!我这才注意到她后颈有道狰狞的伤口,藤蔓毒素正沿着血管蔓延。苏棠却摇头苦笑,从口袋里掏出半截珍珠手链——正是在地下车库捡到的那截。其实......从你收到诡异彩信那天,我就跟踪你了。她的声音轻得像风,看到你被那些怪物追,我却只能躲在暗处......
酸涩在胸腔翻涌。我握住她冰凉的手,想起小时候她总把最后一块糖塞进我嘴里,想起加班到深夜时她默默放在我桌上的热咖啡。原来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她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等出去后,我们去吃火锅吧。我努力让语气轻快,要加双倍的毛肚和鸭血。
苏棠苍白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却突然剧烈颤抖起来。她脖颈的伤口处腾起一缕缕黑雾,整个人开始变得透明。座钟发出急切的鸣响,蛇形钟摆缠住她的手腕,可光芒却在黑雾前显得微弱无力。
原来......还是逃不掉啊。苏棠的声音带着哭腔,却仍努力扯出微笑,答应我,一定要找到真相......她的身影渐渐消散,珍珠手链坠落在地,每颗珠子都变成了细小的藤蔓种子。
我跪在原地,攥着逐渐冰冷的手链,泪水砸在秘卷上。不知过了多久,座钟的钟声再次响起,石阶上方传来隐约的脚步声。我慌忙抹去眼泪,握紧水果刀——这次,就算前方是深渊,我也要带着苏棠的遗愿走下去。
循着脚步声望去,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石阶阴影中走出。灰白的长发,布满皱纹的脸,是老太婆!我警惕地后退,却见她手中捧着个古朴的木盒,周身不再散发阴森气息,反而萦绕着柔和的光晕。
孩子,这是你父亲留下的。她的声音不再沙哑,带着难以察觉的颤抖,当年他为了封印噬心藤的根,永远留在了雾隐村。
我颤抖着打开木盒,里面躺着一枚刻着藤蔓花纹的玉佩,和一封泛黄的信。信纸上的字迹与外婆如出一辙:小夏,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或许已经知道了家族的使命。雾隐村的槐树洞下,藏着能彻底摧毁噬心藤的方法,但那里......也有最可怕的东西在等待。照顾好自己,别像我一样......
信纸在指间簌簌作响,父亲的音容笑貌突然变得清晰。原来这些年,他不是抛弃了我,而是用生命守护着这个秘密。老太婆轻叹一声,抬手抹去我脸上未干的泪痕:走吧,天快亮了。记住,真正的恐惧不是怪物,而是被仇恨蒙蔽的心。
走出洞穴时,黎明的第一缕阳光刺破黑暗。远处的城市在晨光中苏醒,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我握紧玉佩和秘卷,朝着雾隐村的方向迈出脚步。座钟在怀中轻轻震动,这次的声响不再刺耳,反而像是某种温柔的催促——前方等待我的,不仅是诅咒的真相,还有父亲未说完的爱与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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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暗涌初现
回到城市已是清晨,街道上的烟火气与昨夜的恐怖形成诡异反差。我攥着父亲的玉佩站在苏棠家门口,钥匙插入锁孔时,金属表面泛起细密的藤蔓纹路——和座钟上的图案如出一辙。
推开房门,熟悉的茉莉香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客厅茶几上摆着未拆封的火锅食材,正是我们爱吃的毛肚和鸭血。苏棠的笔记本摊开在沙发上,最后一页画着歪歪扭扭的笑脸,旁边写着:等任务结束,要和小夏去游乐园坐过山车!
泪水再次模糊视线。我蹲下身子,指尖抚过她常坐的位置,突然摸到沙发缝隙里有硬物。掏出一看,是张泛黄的老照片——幼年的我骑在父亲肩头,身后站着外婆和一个陌生女人。女人眉眼与老太婆极为相似,却带着温暖的笑意。
座钟突然发出急促的鸣响,指针疯狂转向照片中的女人。窗外天色骤暗,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上,勾勒出藤蔓般的水痕。手机在这时震动,是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画面里,苏棠的遗照被摆在祭坛中央,四周环绕着戴着面具的黑影。
想复活你的朋友短信紧随其后,带着座钟和秘卷,今晚十点来西郊废弃游乐园。
寒意顺着脊椎爬上后颈。我翻出苏棠的通讯录,给所有共同好友群发消息询问近况。半小时后,只有大学室友林瑶回复:小夏,你最近是不是遇到怪事我昨晚梦到苏棠浑身缠满藤蔓,让我转告你‘别相信眼睛’......
夜幕降临时,我站在游乐园锈迹斑斑的铁门旁。旋转木马的彩灯突然亮起,破碎的镜面里映出无数个自己,每个倒影都戴着不同的面具。座钟在怀中发烫,蛇形钟摆指向云霄飞车的方向。
好久不见。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猛地转身,只见林瑶穿着苏棠最爱的白色连衣裙,脖颈处贴着创可贴,收到你的消息,我就觉得不对劲。她举起手中的U盘,这是我在苏棠电脑里找到的,或许能帮到你。
当U盘插入游乐园管理处的旧电脑,屏幕跳出加密文件夹。密码提示是我们的纪念日,我输入苏棠的生日,文件夹应声打开。里面是数十张偷拍照片,拍摄地点竟是我家小区——不同时间、不同角度,每张照片里都有戴着面具的身影在窥视。
这些照片......林瑶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最后拍摄时间是苏棠失踪前一天。她的创可贴边缘渗出墨绿色液体,其实那天,我看到她被......
话未说完,整个游乐园的电力系统突然启动。过山车轨道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一节车厢缓缓驶来,里面坐着浑身缠满绷带的人。绷带缝隙间露出的皮肤布满藤蔓纹身,当车厢靠近时,那人抬起头——竟是本该已经消散的苏棠!
小夏,救我......她的声音从绷带深处传来,带着哭腔。林瑶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创可贴下的皮肤裂开,钻出细小的藤蔓:别过去!这是陷阱!她的瞳孔变成竖瞳,真正的苏棠早就被做成祭品,现在这个......
过山车突然加速,苏棠的绷带被风扯开,露出底下正在腐烂的脸。座钟发出尖锐的警报,蛇形钟摆化作利剑刺向林瑶。藤蔓从她身体里疯狂生长,将她包裹成茧,同时在地面蔓延出巨大的阵图。阵图中央浮现出外婆和陌生女人的幻影,两人正在激烈争吵。
当年你就该毁掉噬心藤的根!陌生女人怒吼,现在整个家族都要陪葬!外婆含泪摇头:根脉连着无辜者的性命,我做不到......
茧中的林瑶突然开口,声音变成老太婆的腔调:孩子,你以为友情能对抗千年诅咒苏棠为了保护你,自愿成为容器......茧壳裂开,无数发光的藤蔓涌向我,而现在,该让你看看真相了!
藤蔓缠住我的四肢,将我拖向过山车。苏棠腐烂的手抓住我的肩膀,冰凉的气息喷在耳边:对不起,小夏,我骗了你......她的脸开始融化,露出底下另一张面容——竟然是林瑶!
座钟的金光在藤蔓中艰难挣扎,我摸到口袋里父亲的玉佩。玉佩突然发烫,藤蔓接触到的瞬间发出滋滋声响。记忆如潮水涌来:幼年时,父亲抱着我在游乐园玩耍,远处有个戴面具的身影注视着我们;苏棠失踪前一晚,曾在电话里欲言又止:如果有天我消失了,别相信看到的一切......
你们究竟是谁我嘶吼着,玉佩的光芒越来越盛。林瑶(或者苏棠)的脸在光芒中扭曲,化作无数碎片。过山车轨道开始崩塌,整个游乐园被藤蔓吞噬,而在混乱中,我看见远处摩天轮的轿厢里,坐着三个熟悉的身影——外婆、陌生女人,还有戴着面具的父亲......
第十一章
血色轮盘
玉佩迸发的强光将藤蔓尽数灼烧,摩天轮轿厢里的身影却在光芒中化作飞灰。当最后一片灰烬消散时,地面突然裂开一道缝隙,苏棠的珍珠手链藤蔓种子滚落其中,瞬间长成参天巨藤,将我和林瑶卷入黑暗。
再睁眼时,我们置身于一座废弃的剧院。舞台上的聚光灯骤然亮起,光束中悬浮着数十张泛黄的照片——全是不同年代的年轻女子,她们脖颈处都缠绕着藤蔓纹身,面容却与我有七分相似。林瑶踉跄着扶住座椅,她脖颈的藤蔓纹路仍在缓缓蠕动:这些人......和你长得好像。
座钟突然剧烈震动,钟面裂开蛛网状纹路,渗出黑色黏液。黏液在空中凝结成字迹:第七次轮回,祭品必须完整。剧院后方传来皮鞋踏地的声响,三个戴着乌鸦面具的人缓步走来,他们手中的匕首泛着诡异的蓝光,刀身上刻满与座钟相同的藤蔓花纹。
你们是什么人我挡在林瑶身前,水果刀的刀刃在颤抖。为首的面具人抬手摘下乌鸦喙,露出一张布满缝合痕迹的脸,左眼位置空空如也,镶嵌着一枚发光的藤蔓状晶体:你父亲没告诉你吗我们是守墓人,而你的心脏,是打开墓门的钥匙。
话音未落,三把匕首同时飞射而来。我拽着林瑶翻滚躲避,刀刃擦着耳畔飞过,扎进座椅后腾起绿色烟雾。剧院的幕布突然落下,露出后面巨大的轮盘,轮盘上刻着十二个符文,每个符文旁都插着一把生锈的钥匙——其中一把钥匙的形状,与父亲玉佩上的纹路完全吻合。
游戏开始了。缝合脸发出刺耳的笑声,他的身体开始膨胀,皮肤下凸起密密麻麻的藤蔓,选一把钥匙转动轮盘,选错,你的朋友就会成为下一个祭品。林瑶的手腕不知何时被藤蔓绳索缠住,另一端连接着轮盘边缘的尖刺陷阱。
我握紧玉佩,目光扫过轮盘上的符文。座钟的黏液突然在空中勾勒出外婆的轮廓,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别相信他们!轮盘下镇压着噬心藤的根,转动钥匙会释放真正的......话未说完,缝合脸挥动手臂,藤蔓如鞭子般抽向外婆的幻影,将其打散成黑色雾气。
倒计时开始。另一个面具人举起怀表,表盘上的指针逆向飞转,十、九......林瑶突然用力扯动藤蔓绳索,尖刺陷阱擦着她的脸颊划过:小夏,选刻着眼睛的那把!我在苏棠的笔记里见过......
我的指尖触到那把钥匙的瞬间,剧院的穹顶轰然坍塌。无数发光眼球从天花板坠落,每个眼球里都映出我的脸。缝合脸的身体彻底变成藤蔓怪物,他张开布满尖牙的巨口,将林瑶整个吞下:蠢货,这把钥匙是用来献祭你的!
座钟在此时彻底炸裂,蛇形钟摆化作锁链缠住藤蔓怪物的脖颈。我将玉佩插入轮盘,剧烈的震动中,轮盘下方传来远古巨兽苏醒的咆哮。地面裂开缝隙,伸出无数带着吸盘的触须,而在触须尽头,我看见苏棠的脸——她的嘴角上扬,眼神却充满绝望,手中握着的,是一把对准我心脏的骨刃......
第十二章
镜渊迷影
骨刃寒光一闪,苏棠的身影却在触及我胸口的刹那如雾气般消散。藤蔓怪物脖颈处的锁链突然收紧,座钟残骸迸发出的金色光芒中,浮现出父亲年轻时的面容。他的眼神里满是焦急,声音混着金属摩擦的轰鸣:别碰轮盘中央的黑色符文!
我的手指堪堪停在距离符文半寸处。剧院地底传来的咆哮愈发震耳欲聋,那些带着吸盘的触须已经缠上脚踝,黏液滴落在皮肤上灼烧出焦痕。林瑶被吞入怪物体内前绝望的眼神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我握紧玉佩,将其狠狠砸向轮盘边缘刻着藤蔓花纹的凹槽。
轮盘发出齿轮卡壳的刺耳声响,缓缓转动。舞台后方的幕布被无形力量撕碎,露出一面巨大的青铜镜。镜面泛起水波般的涟漪,倒映出另一个截然不同的场景——雾隐村的村口槐树下,外婆正与那个和老太婆长相相似的女人激烈争执,她们脚下躺着浑身是血的父亲。
你明知道激活轮盘的代价!女人的声音从镜面传来,她手中的秘卷渗出黑色液体,让小夏卷进来,和当年我们牺牲妹妹有什么区别外婆的白发在风中狂舞,她颈间的藤蔓纹身异常鲜红:只有她能打破轮回!噬心藤的根已经和......
话音被藤蔓怪物的怒吼打断。缝合脸的半个身体已经变异成巨大的藤蔓花苞,他残存的右眼晶体迸发出红光,无数细小的藤蔓从花苞中射出,将我钉在青铜镜上。那些藤蔓钻进皮肤的瞬间,记忆如潮水涌来——七岁那年在后院玩耍,曾偷听到外婆和父亲的争吵,父亲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不能让小夏重蹈覆辙。
重蹈什么覆辙我挣扎着嘶吼,指甲在镜面上抓出刺耳声响。青铜镜突然剧烈震颤,镜中的场景切换成苏棠的卧室。月光下,她正对着笔记本流泪,页面上反复写着同一句话:对不起,这次换我来保护你。画面突然扭曲,她脖颈的藤蔓纹身开始蔓延,整个人被黑暗吞噬。
藤蔓花苞在此时绽放,露出里面蜷缩的林瑶。她的皮肤透明如蝉翼,心脏位置跳动着一颗紫色光球,与藤蔓怪物胸口的紫色心脏共鸣。座钟残骸突然重组,蛇形钟摆缠住林瑶的腰将她拽出,却在接触紫色光球的瞬间发出痛苦的嘶鸣。
那是噬心藤的本源之力!父亲的幻影在金光中变得虚幻,必须用秘卷......他的声音被镜中传来的尖叫声打断。雾隐村的画面里,老太婆(也就是与外婆争执的女人)举起染血的匕首刺向父亲,而外婆张开双臂挡在前面,秘卷在三人之间爆发出刺目的光芒。
现实中的剧院彻底崩塌,青铜镜碎成无数片悬浮在空中。每块镜片都映出不同的时空碎片:年幼的我戴着藤蔓形状的项链;苏棠在大学毕业典礼上对着人群中的某个身影微笑;林瑶在实验室里研究神秘的古籍,书页上画满与轮盘相同的符文。
真相该揭晓了。缝合脸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他的身体与藤蔓怪物彻底融合,化作一尊十丈高的巨像,你以为自己是来破除诅咒错了,你才是诅咒本身!巨像的手掌拍下,我举起玉佩抵挡,却见玉佩表面浮现出血色纹路,与轮盘中央的黑色符文产生共鸣。
千钧一发之际,数十块镜片突然组合成盾牌挡在上方。镜盾中映出苏棠的笑脸,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小夏,还记得我们第一次露营吗你害怕得不敢睡觉,是我抱着你数星星......记忆中的画面与镜盾重叠,那年夏夜的星光突然化作实体,缠绕在巨像的藤蔓上灼烧。
剧院地底传来锁链断裂的巨响。轮盘中央的黑色符文亮起,一个巨大的黑洞缓缓成型。巨像发出惊恐的嘶吼,它的身体开始被黑洞吞噬,而林瑶胸口的紫色光球正在快速缩小。座钟突然飞向黑洞,钟面展开成古老的罗盘,指针指向镜盾中苏棠的幻影。
带着她的光......父亲的幻影最后一次出现,他将手中的剑柄塞进我掌心,那上面缠绕着与座钟相同的藤蔓花纹,去雾隐村,找到槐树洞里的......黑洞的吸力骤然增强,我被卷入其中的瞬间,看见外婆和老太婆的幻影同时伸出手,而林瑶的意识在脑海中响起:小心......你身边的......
黑暗将我彻底吞没前,最后一眼看到的,是无数面镜子组成的深渊。每个镜中都有一个我,她们戴着不同的面具,有的在微笑,有的在哭泣,而最深处的那面镜子里,站着浑身缠绕噬心藤的自己,正对着现实中的我举起骨刃。
第十三章
槐影迷局
黑暗裹挟着刺骨寒意,将我重重抛向地面。鼻腔涌入潮湿的腐叶气息,睁眼时,我正躺在雾隐村斑驳的石板路上。月光穿过村口老槐树扭曲的枝桠,在地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树干上密密麻麻的刻痕中,竟嵌着无数枚与座钟相似的青铜碎片。
欢迎回家,第七代祭品。沙哑的女声从树上传来。老太婆的身影倒挂在枝头,白发垂落如瀑布,她手中把玩着苏棠的珍珠手链,每颗珠子都绽放出诡异的紫色花苞,你以为黑洞是终点不过是打开真相的钥匙罢了。
我握紧父亲留下的剑柄,指腹触到凸起的纹路——那是个闭合的眼睛图案。座钟不知何时重新出现在身旁,钟面裂痕中渗出荧光液体,在空中勾勒出外婆临终前的画面:她颤抖着将座钟塞进我怀里,袖口滑落处露出半枚藤蔓纹身,与树干刻痕中的青铜碎片纹路完全吻合。
这些碎片......我的声音在颤抖。老太婆发出咯咯怪笑,藤蔓从她周身蔓延,将珍珠手链的花苞串成锁链,千年前噬心藤被斩成七段,每代守护者都用自身封印一段。你父亲偷走的玉佩,就是第七段的钥匙。她挥动手臂,槐树轰然炸裂,树干内部竟中空成一座祭坛,中央石台上躺着具穿着祭祀长袍的骸骨,手中紧攥半卷焦黑的秘卷。
当我靠近骸骨的瞬间,座钟发出蜂鸣,父亲的剑柄自动嵌入祭坛凹槽。整座祭坛开始旋转,石壁上浮现动态壁画:初代守护者将噬心藤封印在轮盘下,却因力量反噬逐渐被藤蔓同化;外婆年轻时与老太婆本是双生姐妹,为争夺秘卷反目成仇;而苏棠的祖先,正是当年打开轮盘的罪魁祸首。
原来我们的命运从出生就被写好了。我喃喃自语,指尖抚过壁画中苏棠祖先的脸。老太婆突然暴起,藤蔓锁链缠住我的脖颈:醒悟得太晚了!噬心藤的根需要七颗祭品之心才能彻底苏醒,你和苏棠不过是......
她的话被一声清越的剑鸣打断。父亲的剑柄迸发出万丈光芒,化作一把刻满藤蔓符文的古剑。剑身映出无数个画面:苏棠在实验室破译古籍时的专注;林瑶偷偷跟踪我的紧张;还有外婆在我生日时,对着老照片流泪的模样。记忆如潮水涌来,我突然想起苏棠失踪前曾说过:有些谎言,是为了更好的守护。
古剑自动出鞘,斩断藤蔓锁链。老太婆发出凄厉惨叫,身体开始透明化:你以为打破轮回就能救她们雾隐村的井水......她的身影消散前,最后一颗珍珠花苞绽开,吐出枚带着血迹的纽扣——正是林瑶失踪那天穿的外套上的。
祭坛深处传来机关转动声,石壁裂开露出向下的阶梯。腐臭味扑面而来,我举着古剑走下台阶,发现通道两侧摆满玻璃罐,里面浸泡着不同年龄的我。她们闭着眼睛,胸口都有藤蔓状的伤疤,而在通道尽头,赫然立着那面在剧院出现的青铜镜。
镜面再次泛起涟漪,这次映出的是现代医院的场景。昏迷的林瑶躺在病床上,床边坐着戴着口罩的苏棠,她正将某种墨绿色液体注入林瑶体内。画面突然扭曲,苏棠的脸变成老太婆的模样,而林瑶睁开的双眼中,瞳孔已化作藤蔓形状。
座钟剧烈震动,镜中伸出无数双手将我拽入。当我再次看清周围时,竟置身于自己的卧室。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书桌上,那里放着张泛黄的合影——年幼的我、外婆、父亲,还有笑容温婉的母亲。照片背面用红笔写着:记住,最危险的谎言,往往藏在最温暖的回忆里。
窗外突然传来藤蔓生长的簌簌声,我冲过去拉开窗帘,却见整栋楼都被墨绿色藤蔓包裹。街道上,无数戴着面具的人正朝着我的方向走来,他们手中高举的火把,将夜空染成诡异的血红色。而在人群最前方,苏棠和林瑶并肩而立,脖颈处的藤蔓纹身交缠在一起,对着我露出一模一样的微笑。
第十四章
蚀魂夜袭
血红色的火光映得玻璃发烫,楼下密密麻麻的面具人突然齐声发出尖锐的嘶吼。藤蔓顺着墙壁疯狂生长,转眼间就封住了所有门窗,只留下我被困在这逐渐缩小的牢笼中。座钟在桌上剧烈震颤,钟面裂痕渗出的荧光液体在墙壁上勾勒出扭曲的人脸,那些面孔竟与照片里被藤蔓吞噬的祭品们一一重合。
出来!我握紧古剑,剑身上的藤蔓符文泛起幽光。随着一声巨响,整面墙壁轰然倒塌,露出被藤蔓缠绕的苏棠和林瑶。她们的皮肤下血管凸起如青色藤蔓,眼睛里流转着诡异的紫色光芒,手中握着由人骨磨成的匕首。
小夏,你终于来了。苏棠的声音像是从水底传来,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混响。她手腕轻挥,骨刃划破空气直取我咽喉。我侧身翻滚,古剑与骨刃相撞,迸发出的火星竟化作细小的藤蔓种子,落地生根。林瑶从另一侧包抄,她脖颈的藤蔓纹身突然伸长,如活蛇般缠向我的脚踝。
战斗的声响惊动了楼下的面具人,他们踩着墙壁上的藤蔓蜂拥而上。为首的面具裂开缝隙,露出半张腐烂的脸,嘴里伸出的舌头竟是条蠕动的藤蔓。我挥舞古剑劈开袭来的攻击,剑身光芒所到之处,藤蔓发出滋滋的烧焦声,但新的藤蔓又以更快的速度生长出来。
你们不是她们!我边战边退,后背抵住逐渐缩小的空间。苏棠和林瑶同时发出刺耳的笑声,她们的身体开始变形,皮肤下的藤蔓冲破表皮,将她们包裹成巨大的花苞。花苞裂开的瞬间,无数带着倒刺的触须喷涌而出,其中一根缠住我的手腕,毒液顺着伤口蔓延,剧痛让我几乎握不住古剑。
千钧一发之际,座钟突然炸开,化作七枚青铜碎片悬浮在空中。碎片散发出的金光与古剑共鸣,形成一道防护罩。我趁机将古剑刺入最近的花苞,紫色的血液如喷泉般涌出,溅落在墙壁上,竟组成了新的谜题:一个被藤蔓缠绕的沙漏,沙漏下方写着逆转时间者,方能破局。
面具人群中突然让出一条道路,老太婆的虚影缓缓升起。她周身环绕着由记忆碎片组成的漩涡,其中闪过苏棠在实验室里破译古籍的画面,也有林瑶偷偷在我咖啡里下药的瞬间。你以为她们是受害者老太婆的声音充满嘲讽,从你踏入这个诅咒开始,每个人都在利用你。
话音未落,整栋楼开始剧烈摇晃。地面裂开缝隙,伸出无数惨白的手臂,那些手臂上都刻着相同的藤蔓纹身。我被一只手抓住脚踝,拖入黑暗的地下。当我再次看清周围时,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巨大的墓室,墙壁上刻满了历代祭品被吞噬的场景。墓室中央,摆放着七口石棺,棺盖上的浮雕竟分别是我、苏棠、林瑶,还有其他四个素未谋面的人。
欢迎来到真正的祭坛。老太婆的虚影出现在石棺上方,每一代祭品都以为自己能打破轮回,却不知这本身就是轮回的一部分。她挥动手臂,七口石棺同时打开,里面的尸体缓缓坐起,他们的胸口都插着与我手中古剑相似的断剑。
战斗再次爆发。这些尸体行动诡谲,断剑所到之处,空气都泛起黑色波纹。我挥舞古剑艰难抵挡,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座钟的青铜碎片突然围绕在我身边,组成一个古老的阵图。阵图中浮现出外婆的身影,她的声音混着战斗的轰鸣传来:找到噬心藤的心脏,那是唯一的生机!
就在此时,墓室顶部传来轰然巨响。苏棠和林瑶化作的藤蔓怪物破土而入,她们的身体已经与噬心藤融为一体,巨大的花苞中传来心跳声,震得整个墓室都在颤抖。老太婆的虚影发出癫狂的笑声:看吧,这就是噬心藤的真正形态!而你,就是它最后的养料!
古剑突然发出龙吟般的声响,剑身上的符文全部亮起。我握紧剑柄,朝着花苞中心的跳动处奋力刺去。紫色的血液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淹没了整个墓室。在血雾中,我看到了更多的谜题:外婆与老太婆年轻时的合影,照片背面写着我们终将成为彼此的救赎;苏棠的日记本里,夹着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写着对不起,这次换我来骗你;还有林瑶的实验报告,最后一页画着一个神秘的图腾,与座钟上的纹路如出一辙。
战斗的余波中,墓室开始崩塌。我在混乱中抓住一枚青铜碎片,碎片上浮现出一段新的影像:在遥远的未来,一个与我长相相似的女孩站在废墟中,她手中握着完整的座钟,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而在她身后,重新生长的噬心藤开出了洁白的花朵......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苏棠和林瑶守在床边,她们的眼神中充满关切,仿佛之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但当我低头时,发现手背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藤蔓状的伤疤,而窗外,一株藤蔓正悄悄爬上窗台,在月光下投下诡异的影子。
第十五章
诡谲日常
消毒水的气味刺得鼻腔发痛,我猛地从病床上坐起,扯动了手背上的输液管。苏棠被我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手中的苹果咚地掉在地上,而林瑶差点把保温杯里的热水泼出来。
小夏你终于醒了!苏棠扑过来抱住我,力道大得让我肋骨生疼,你都昏迷三天了,可吓死我们了!她身上熟悉的茉莉香混着医院特有的气味,让我恍惚间以为之前的一切都只是场荒诞的噩梦。
林瑶扶了扶眼镜,推过来一张报告单:医生说你只是过度疲劳导致昏迷,不过......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我手背上那道藤蔓状的伤疤,这道疤是怎么回事我们送你进来时可没有。
我正要开口,突然瞥见病房窗户上的倒影——本该坐在床边的苏棠和林瑶,脖颈处竟若隐若现地浮现出藤蔓纹身。我猛地揉了揉眼睛,再看时却又恢复如常。座钟碎片在口袋里微微发烫,提醒着我那些恐怖经历并非幻觉。
对了!苏棠突然从包里掏出个饭盒,知道你醒了肯定饿坏了,我亲手做的!她揭开盖子的瞬间,一股诡异的气味扑面而来——说是火锅底料,却泛着不正常的墨绿色,里面还飘着几颗半透明、会蠕动的丸子。
这是......特制版毛肚鸭血火锅我嘴角抽搐着往后缩。林瑶伸手戳了戳其中一颗丸子,那东西立刻吐出细小的藤蔓缠住她的手指。
啊!这什么鬼东西!林瑶尖叫着甩动手,苏棠却一脸无辜:我照着网上教程做的呀,说是什么'创意料理'......她话没说完,病房门突然被撞开,三个穿着白大褂、戴着鸟嘴面具的医生冲了进来,手中的注射器泛着幽蓝的光。
不好!我抄起床头柜上的果盘砸过去,玻璃碎裂声中,鸟嘴医生的面具被砸掉,露出底下布满缝合线的脸——赫然是剧院里的守墓人!
祭品,该回祭坛了。缝合脸的声音混着金属摩擦声,他身后的墙壁渗出墨绿色黏液,凝结成藤蔓缠住苏棠和林瑶。我握紧口袋里的青铜碎片,碎片突然化作匕首,刃身刻着的眼睛符文发出红光。
放开她们!我挥刀砍向藤蔓,却发现刀刃碰到黏液就开始腐蚀。苏棠不知从哪摸出个自拍杆,对着缝合脸一顿猛戳:救命啊变态!我要发朋友圈曝光你!而林瑶则抄起掉在地上的保温杯,把里面的热水泼了过去。
混乱中,一个鸟嘴医生的白大褂被扯掉,露出背后的纹身——那是个正在吞噬自己的藤蔓眼睛,和我在轮盘上看到的一模一样。座钟碎片突然发出蜂鸣,在空中拼成一行字:雾隐村井水,记忆封印的关键。
小夏!接着!林瑶突然把保温杯砸了过来。我下意识接住,却发现杯底刻着细小的藤蔓纹路。缝合脸见状发出怒吼,所有藤蔓突然疯狂生长,将整个病房变成了藤蔓迷宫。
现在怎么办苏棠抓着我的胳膊,声音都在发抖。我盯着杯底的纹路,突然想起老太婆消散前说的话。
跟我来!我拽着两人冲进藤蔓最密集的地方。古剑的残片在体内发烫,劈开一条通路。当我们冲出病房时,医院的走廊已经完全变了模样——天花板垂落着发光的眼球,地砖上爬满会咬人的藤蔓,而护士站的玻璃倒影里,我们三人的身后站着无数戴着面具的人影。
林瑶举起手机录像:这素材要是发抖音,不得百万点赞她话没说完,一个眼球突然飞过来,差点把手机撞飞。苏棠从口袋里掏出个防狼喷雾,对着空中乱喷:来啊!本仙女可不怕你们!
在一片混乱中,我摸到口袋里的照片。那张全家福边缘不知何时出现了新的字迹:当心枕边人。而苏棠和林瑶此时正并肩站在我身前,她们转头对我微笑的瞬间,我分明看见她们眼底闪过一丝紫色的光芒......
第十六章
镜像迷城
防狼喷雾的刺激性气味在藤蔓迷宫中弥漫,苏棠的英勇壮举却意外奏效——那些发光眼球被喷雾触及后发出滋滋声响,纷纷炸裂成墨绿色汁液。林瑶趁机举起手机闪光灯不停闪烁,刺目的白光让缠绕的藤蔓暂时蜷缩,为我们开辟出一条狭窄的通道。
这简直像在玩真人版密室逃脱!林瑶边跑边喊,运动鞋踩过地面的黏液,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我握紧青铜碎片化作的匕首,时刻警惕着两侧墙壁。突然,墙面的藤蔓开始扭曲变形,拼凑出一幅幅动态画面:外婆在雾隐村的井边倒入秘卷粉末,苏棠在实验室将某种液体注入林瑶体内,而林瑶则在深夜潜入我的房间,将座钟调至逆时针转动。
你们到底是谁我猛地刹住脚步,转身直指身后两人。苏棠的笑容僵在脸上,林瑶的手机差点脱手。空气瞬间凝固,只有远处传来的藤蔓生长声和诡异的低笑。
小夏,你在说什么呀苏棠伸手想拉我,腕间却突然暴起青色血管,在皮肤表面勾勒出藤蔓形状。林瑶后退半步,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慌乱:我们是来帮你的,那些画面肯定是陷阱!
话音未落,整栋医院开始剧烈摇晃。天花板的眼球纷纷坠落,化作人形怪物堵住退路。最前方的怪物裂开布满尖牙的巨口,吐出的不是唾液,而是缠绕着符文的锁链。我挥刀斩断锁链,却发现伤口处涌出的不是血,而是与苏棠特制火锅同款的墨绿色黏液。
往东边!座钟碎片在口袋里发烫,映出墙上的隐形箭头。我们撞开安全出口的门,却踏入了一个完全颠倒的世界——走廊变成天花板,消防栓悬浮在空中,而那些藤蔓怪物倒立着朝我们扑来。苏棠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被林瑶眼疾手快拉住,两人的掌心相触时,竟冒出一缕青烟。
她们的秘密在镜像里!我突然想起轮盘谜题中逆转时间者,方能破局的提示,举起匕首刺向地面的倒影。镜面般的地面泛起涟漪,另一个世界的画面逐渐清晰:真正的苏棠被锁在雾隐村的祭坛下,而眼前的苏棠正在用藤蔓复制她的记忆;林瑶则站在老太婆身边,将我的照片贴在诅咒阵图中央。
原来你们是替身!我怒喝一声,古剑残片爆发出强光。假苏棠和假林瑶的伪装被撕开,露出底下由藤蔓编织的人形。她们的身体开始膨胀,化作两个巨大的花苞,花苞表面浮现出无数张受害者的脸,齐声发出我的声音:找到噬心藤的心脏,那是唯一的生机!
爆炸的气浪将我们掀飞,千钧一发之际,真正的苏棠和林瑶破墙而入。苏棠脖子上挂着半块玉佩,与我手中的碎片严丝合缝;林瑶举着从实验室偷出的古籍,书页上画满破除诅咒的阵法。
我们在祭坛下找到了真相!苏棠将玉佩按在我手中,冰凉的触感传来熟悉的藤蔓纹路,噬心藤的心脏就是历代守护者的执念,而破除诅咒的关键......
她的话被突然出现的老太婆打断。老太婆这次实体化现身,手中握着完整的秘卷,身后跟着一群戴着面具的村民。秘卷展开的瞬间,整栋医院开始崩塌,露出下方的雾隐村——那里的槐树已经化作噬心藤的本体,根系缠绕着整个村庄。
太晚了!老太婆癫狂大笑,当你们怀疑彼此的那一刻,诅咒就已经完成!她将秘卷抛向空中,无数藤蔓从卷中涌出,将我们团团围住。而在藤蔓的缝隙中,我看见轮盘正在雾隐村的中心缓缓转动,七个祭品的位置只剩下最后一个空缺......
第十七章
执念挽歌
藤蔓如潮水般涌来,将我们困在由扭曲时空构成的牢笼中。老太婆手中的秘卷化作漫天碎片,每一片都刻着历代祭品绝望的面容。苏棠和林瑶分别握住我的左右手,她们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与周围的寒意形成鲜明对比。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去游乐园吗苏棠突然开口,声音在颤抖,你害怕坐过山车,紧紧抓着我的手,说只要我在就不怕。她脖颈处的藤蔓纹身正在缓慢蔓延,但眼神却异常坚定,现在换我告诉你,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在。
林瑶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冷静而锐利:古籍上说,破除诅咒需要用守护者的血唤醒古剑。她举起手中残破的古籍,书页上的文字在光芒中若隐若现,但更重要的,是打破噬心藤利用的‘执念’。
老太婆的笑声在空间中回荡:执念你们以为靠几句温情的话就能战胜千年诅咒看看你们的内心,难道没有恐惧、怀疑和遗憾她的身影突然分裂成无数个,每个分身都戴着不同人的面具,她怀疑你早就知道真相却隐瞒,她害怕被你当成累赘,而你......其中一个分身化作外婆的模样,你至今都在怨恨她当年的隐瞒!
这些话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着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外婆临终前欲言又止的眼神,苏棠失踪时自己的无能为力,林瑶那些欲说还休的秘密......藤蔓趁机缠住脚踝,将我向槐树的方向拖去。
不对!苏棠突然大喊,她的珍珠手链发出耀眼的光芒,我们的执念不是恐惧和怨恨,而是想要守护彼此的心!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但每一个字都充满力量,小夏,你为了救我深入险境;林瑶,你默默调查真相保护我们。这才是我们真正的执念!
林瑶咬破手指,将鲜血滴在古剑残片上。剑身发出龙吟般的轰鸣,光芒万丈。那些缠绕的藤蔓在光芒中发出痛苦的嘶吼,逐渐枯萎。老太婆的分身们开始消散,但她的本体却变得愈发强大,背后的槐树化作巨大的噬心藤,树干上布满无数张人脸,正是历代被吞噬的祭品。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赢老太婆的声音变得低沉而沙哑,噬心藤的心脏就在槐树的最深处,那是你们无法触及的地方!她挥动秘卷的残片,无数黑色藤蔓组成的触手向我们袭来。
我握紧古剑,与苏棠、林瑶并肩作战。剑刃所到之处,藤蔓纷纷断裂,但新的藤蔓又迅速生长。战斗中,我注意到槐树的树干上有一道发光的裂缝,里面隐约透出微弱的光芒——那或许就是噬心藤的心脏。
我去引开她的注意力,你们趁机摧毁心脏!林瑶大喊一声,冲向老太婆。她的身上缠绕着从古籍中召唤出的符文,与老太婆展开激烈的对抗。苏棠和我则朝着槐树奋力冲去,但越靠近,阻力就越大。无数幻觉出现在眼前:外婆的责备、父亲的失望、朋友们的背叛......
不要被幻觉迷惑!苏棠紧紧抓住我的手,我们的回忆里,更多的是欢笑和温暖!她的话如同一束光,穿透黑暗。我想起一起度过的无数个夜晚,那些相互扶持、共同成长的时光。
终于,我们来到槐树的裂缝前。里面跳动着一颗巨大的、散发着邪恶光芒的心脏,每一次搏动都伴随着祭品们的惨叫声。老太婆发现了我们的意图,放弃与林瑶的战斗,全力阻拦。千钧一发之际,林瑶舍身挡住老太婆的攻击,她的身体被藤蔓刺穿,鲜血染红了地面。
快走!林瑶用尽最后的力气喊道。我和苏棠含着泪,将古剑刺入心脏。光芒与黑暗在这一刻激烈碰撞,整个雾隐村都在颤抖。老太婆发出绝望的嘶吼,她的身体开始消散,而那些被囚禁的灵魂也终于得到了解脱。
随着噬心藤的心脏破碎,所有的藤蔓都在枯萎,消失。苏棠和我扶起受伤的林瑶,看着逐渐恢复平静的村庄。天空破晓,第一缕阳光洒在大地上,驱散了所有的黑暗。
座钟不知何时重新出现在我的手中,这次它不再发出诡异的声响,而是恢复了正常的时间流动。钟面上,一道新的纹路悄然出现,那是一朵盛开的花朵,象征着新生与希望。
我们回家吧。苏棠轻声说。我们三人相互搀扶着,朝着朝阳的方向走去。但我们都知道,这场冒险虽然结束,那些共同经历的生死时刻,将永远成为我们生命中最珍贵的记忆。而在未来,或许还会有新的挑战等待着我们,但只要彼此相伴,就没有什么可怕的。
在我们身后,雾隐村的槐树开始重新生长,这一次,它的枝桠上开满了洁白的花朵,随风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这个古老村庄新的故事......
第十八章
时光裂隙
晨光中的雾隐村静谧祥和,盛开的槐花如雪般飘落,却在触及我们衣角的瞬间化作齑粉。林瑶的伤口奇迹般愈合,可她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苏棠的珍珠手链突然发烫,每颗珠子都映出不同时空的画面——有我们在火锅店欢笑的场景,也有老太婆阴森冷笑的脸。
不对劲。我握紧重新完整的座钟,钟摆摆动时发出的滴答声里,竟夹杂着细微的锁链摩擦声。地面突然裂开蛛网状缝隙,涌出的不是黑暗,而是无数发光的丝线,每一根丝线都连接着某个记忆碎片。
老太婆的虚影在丝线中若隐若现:你们以为毁掉心脏就结束了噬心藤的根扎在时间的裂缝里!她的手指点向空中,丝线编织成巨大的轮盘,千年前的封印仪式,本就是一场时空骗局。
苏棠的珍珠手链突然崩断,珠子飞向轮盘,在对应第七祭品的位置亮起红光。林瑶踉跄着扶住轮盘,眼镜片反射出诡异的紫光:古籍里缺失的那页......记载着时间回溯的禁忌之术!她的皮肤下浮现出与轮盘相同的符文,老太婆想让我们成为新的守墓人,永远困在这个轮回里!
座钟突然悬浮而起,钟面化作漩涡,将我们吸入其中。当意识恢复时,我们置身于熟悉的剧院——但舞台上的青铜镜里,映出的却是现实世界的场景:医院病床上的我们仍在昏迷,而老太婆正站在床边,将秘卷粉末倒入输液管。
这是时间夹缝!我挥剑劈开镜中虚影,古剑却穿透了空气。剧院穹顶垂下无数藤蔓状的钟表指针,每一根都刻着不同的日期。苏棠突然指向其中一根:那是外婆去世的日子!她的声音带着颤抖,这些指针是时间节点,而轮盘......是重启世界的钥匙。
林瑶从口袋里掏出半张泛黄的纸条,那是她在实验室找到的最后线索:当时间成为囚笼,唯有'无心之人'能打破循环。她的目光扫过我们,老太婆说过,噬心藤靠执念生长,或许......我们得放弃所有牵挂。
剧院的地面开始融化,变成沸腾的记忆之海。无数画面在海面上浮现:父亲临终前将玉佩托付给外婆、苏棠在祭坛下为救我挡下致命一击、林瑶偷偷销毁老太婆的信件......这些记忆化作锁链,缠住我们的脚踝,将我们拖向海底。
不能被记忆困住!我挥剑斩断锁链,却发现伤口涌出的不是血,而是金色的光粒。座钟的漩涡与轮盘产生共鸣,在时空夹缝中撕开一道裂缝。透过裂缝,我们看到了真相——老太婆竟是初代守护者的残影,因执念太深被困在时间裂隙中,不断寻找祭品重启轮回。
苏棠突然摘下珍珠项链,将珠子一颗颗抛向裂缝:这些回忆不是枷锁!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是我们存在的证明!林瑶咬破手指,在轮盘上画下破除诅咒的阵法,鲜血与符文融合,发出耀眼的光芒。
当光芒消散时,老太婆的虚影终于露出释然的微笑:原来真正的钥匙......是甘愿放手的勇气。她的身体化作万千光点,融入时空缝隙。轮盘开始逆向转动,所有的时间丝线被斩断,现实世界的我们同时睁开了眼睛。
回到现实的医院,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身上。苏棠和林瑶的脖颈处,藤蔓纹身彻底消失,但我们都知道,有些东西早已刻入灵魂。座钟安静地摆在床头,钟面浮现出最后一行小字:轮回的尽头,是选择重生的瞬间。
而在城市的某个角落,一本尘封的古籍自动翻开,新的预言浮现:当月光第三次染红雾隐村的槐树,被斩断的时间丝线将重新编织......
第十九章
溯时谜局
医院消毒水的气味突然变得刺鼻,座钟表面的藤蔓纹路开始渗出荧光液体。我盯着钟面最后的预言,后颈泛起细密的冷汗。苏棠顺着我的目光看去,珍珠手链突然发出蜂鸣,每颗珠子都映出老太婆临终前的脸——她裂开的嘴角正缓缓上扬,仿佛早已预料到一切。
那些被斩断的时间丝线......林瑶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瞳孔微微收缩,老太婆说过,噬心藤的根扎在时间裂缝里。我们摧毁的心脏,或许只是她用来误导的诱饵。她从背包深处掏出半截烧焦的古籍残页,上面用朱砂画着扭曲的沙漏,这是在祭坛废墟里找到的,右下角的符号,和座钟预言里的‘月光染红槐树’完全一致。
窗外的天色骤然变暗,原本晴朗的天空被乌云吞噬。雾隐村的方向传来沉闷的雷鸣,仿佛远古巨兽的低吼。座钟的指针开始逆向飞转,钟体表面浮现出外婆的虚影。她的表情不再慈祥,取而代之的是凝重与决绝:小夏,当年我和姐姐(老太婆)为了封印噬心藤,将其力量分散在时间长河里。每一次轮回,都是为了修补被侵蚀的时间节点......
虚影逐渐透明,外婆的声音也变得飘忽:你父亲偷走玉佩,不是为了对抗诅咒,而是想启动时间回溯。但这样做的代价是......话音未落,病房的墙壁开始剥落,露出后面布满藤蔓符文的古老密室。苏棠的珍珠手链自动飞向空中,串联成一条发光的绳索,缠住我们的手腕。
小心!我握紧古剑,剑身上的藤蔓符文亮起红光。密室地面突然裂开,涌出无数银色丝线——正是老太婆所说的时间丝线。丝线在空中交织成巨大的人脸,赫然是初代守护者的模样。他的声音如洪钟般响彻密室:愚蠢的后人!你们以为摧毁心脏就能打破轮回噬心藤的根,是时间本身的执念!
林瑶举起古籍残页,手却在颤抖:所以每一代祭品,都是用来稳定时间线的锚点外婆和老太婆的争斗,根本是为了......她的话被丝线形成的巨手打断。巨手向我们抓来,苏棠眼疾手快,用珍珠绳索缠住巨指。手链发出的光芒与丝线碰撞,爆出刺目的火花。
当年父亲留下的信里,提到过‘雾隐村的井水’。我突然想起重要线索,老太婆说那是记忆封印的关键,或许井水本身就与时间丝线有关!话音刚落,密室的地面开始倾斜,我们顺着银色丝线的流向,坠入漆黑的深渊。
再次睁眼时,我们站在雾隐村的古井旁。月光透过槐树的枝桠洒下,井水表面漂浮着无数记忆碎片——外婆将秘卷投入井中的画面、苏棠祖先打开轮盘的瞬间、林瑶在实验室偷偷研究古籍的背影。井水突然沸腾,老太婆的身影从水中升起,这次她不再带着恶意,而是满脸疲惫。
你们终于来了。她伸手触碰苏棠的珍珠手链,这些珠子,是初代守护者用时间丝线编织的容器。她的目光转向我,你父亲偷走玉佩,是为了保护你。因为第七代祭品的心脏,不仅能重启轮回,还能彻底摧毁时间裂缝里的噬心藤。但代价是......献祭者将永远消失在时间长河中。
林瑶突然抓住老太婆的手腕:所以你才不断制造危机,逼迫小夏做出选择老太婆苦笑一声,身体开始透明化:每一次轮回,我都希望后人能找到两全其美的办法。可时间裂缝的侵蚀越来越严重,再不做决断,整个世界都会被噬心藤吞噬。
古井中涌出大量银色丝线,将我们包裹其中。丝线里浮现出更多的真相:外婆临终前将座钟交给我时,偷偷在夹层里藏了逆转时间的关键阵法;苏棠为了保护我,自愿成为老太婆的棋子;而林瑶,自始至终都在暗中调查家族与诅咒的关联。
原来我们都是被选中的人。苏棠握紧我的手,但这次,我们不再是被动的祭品。她将珍珠手链拆解,每颗珠子都飞向时间丝线,化作璀璨的光点。林瑶展开古籍残页,念出古老的咒语,地面的藤蔓符文与天空的月光产生共鸣。
我举起古剑,将玉佩嵌入剑柄的凹槽。剑身爆发出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整个雾隐村。在光芒中,我看到了时间裂缝的真容——那是一个巨大的漩涡,中心跳动着黑色的心脏,无数藤蔓状的触手伸向各个时间节点。
老太婆的声音在光芒中响起:记住,时间的力量需要平衡。若想彻底摧毁噬心藤,你们必须有人成为新的时间守护者......她的话被漩涡的怒吼打断。裂缝开始扩大,整个雾隐村都在颤抖。
我们一起!三人同时将力量注入古剑。光芒与黑暗激烈碰撞,时间丝线开始崩解。在混乱中,我瞥见了无数个平行时空——有些时空里我们成功封印了噬心藤,有些时空里世界已被藤蔓吞噬。而在最遥远的时空尽头,一个戴着面具的神秘人正注视着这一切......
当光芒消散时,雾隐村恢复了平静。但我们知道,真正的危机尚未解除。座钟重新出现在我手中,表面的预言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不断旋转的沙漏。林瑶翻开古籍的最后一页,上面不知何时多了一行血字:当沙漏停止转动,命运的齿轮将再次启动。
而在城市的某个阴暗角落,一个与老太婆长相相似的女子,正把玩着半截破碎的秘卷。她嘴角勾起诡异的笑容,低声呢喃:第七次轮回的变数,果然有趣......她身后的墙壁上,贴满了我们三人的照片,每张照片都被藤蔓状的红线连接着,指向一个巨大的问号。
第二十章
未竟之轮
雾隐村的黎明来得格外沉重,槐树褪去了诡异的藤蔓,却在枝干上凝结出冰晶般的丝线,在风中发出呜咽般的震颤。我攥着重新恢复平静的座钟,钟面的沙漏依旧在无声转动,每一粒沙的坠落都像是命运的倒计时。
该走了。林瑶的声音打破沉默,她将残破的古籍小心翼翼地收进背包,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封皮上斑驳的藤蔓纹路。苏棠没有说话,只是低头反复检查着珍珠手链,原本串联珠子的银丝已变得脆弱不堪,仿佛轻轻一扯就会断裂。
回城的路上,三人都默契地保持着沉默。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后退,可我总觉得那些擦肩而过的路人脸上,都隐隐浮现出藤蔓状的阴影。直到林瑶突然惊呼一声,我才惊觉她的手机屏幕上跳出一条新闻推送:市郊发现神秘古建筑,内部布满未知图腾,配图中赫然是与剧院轮盘如出一辙的符文。
不可能......苏棠的声音带着颤抖,我们明明已经......她的话戛然而止,因为手机同时收到了陌生短信:游戏才刚刚开始,第七个祭品准备好了吗
短信末尾附着一张照片——在我们居住的小区楼下,站着个戴着乌鸦面具的身影,手中举着的正是那把本该被摧毁的青铜钥匙。
座钟毫无征兆地发出刺耳的嗡鸣,钟摆疯狂摆动间,我眼前闪过无数画面:老太婆临终前似笑非笑的表情、时间裂缝深处那个戴面具的神秘人、还有古籍最后一页若隐若现的血字。当我再次聚焦视线时,发现林瑶的脖颈处不知何时又出现了淡淡的青色纹路,如同藤蔓的幼芽正在皮下悄然生长。
你们感觉到了吗林瑶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从离开雾隐村的那一刻起,时间就不对劲了。她掏出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显示为00:00,无论怎么刷新都不再跳动,就好像......我们依然被困在某个时间循环里。
深夜,我被座钟的滴答声惊醒。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勾勒出诡异的藤蔓形状。推开门,我看见苏棠和林瑶站在客厅中央,她们的眼睛失去了焦距,正对着空气喃喃自语。茶几上摆着重新拼合的轮盘,而她们手中握着的,竟是两把散发着幽光的钥匙。
小夏,快来。苏棠向我伸出手,她的指甲变得漆黑如墨,老太婆骗了我们,真正的轮回从未停止。林瑶转过头,镜片后的瞳孔完全变成了竖瞳,初代守护者的灵魂藏在时间裂缝深处,只有集齐七把钥匙,才能......
我握紧古剑,却发现剑身上的符文正在黯淡。座钟的钟面突然裂开,从中掉出半张泛黄的纸条,是外婆的字迹:若见轮回复现,务必毁掉座钟——它才是维系诅咒的核心。
可当我举起座钟准备砸向地面时,苏棠和林瑶同时扑过来阻拦,她们的力气大得惊人,藤蔓从她们的袖口钻出,缠住我的手腕。
你不明白!林瑶的声音带着哭腔,毁掉座钟,我们都会消失!苏棠的珍珠手链突然崩断,珠子滚落满地,每一颗都映出不同时空的画面:有我们在火锅店里欢笑的场景,也有她们被藤蔓吞噬的惨状。而在所有画面的最深处,老太婆的脸正在狞笑。
剧烈的头痛突然袭来,记忆如潮水般翻涌。我想起在时间裂缝中看到的无数平行时空,想起那些失败的轮回里,苏棠和林瑶为了保护我灰飞烟灭的模样。座钟的嗡鸣越来越响,整个房间开始扭曲变形,轮盘上的符文全部亮起红光。
对不起。我低声说,用力将古剑刺入自己的心脏。鲜血喷涌而出的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苏棠和林瑶的尖叫声被拉长,她们的身体开始透明化。我看见无数银色丝线从座钟中飞出,将她们包裹其中,而在丝线的尽头,是老太婆年轻的面容——她泪流满面,正在对着我无声地说谢谢。
再次睁开眼睛时,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身上,苏棠和林瑶趴在床边熟睡,她们的脖颈光洁如新,没有任何藤蔓的痕迹。座钟安静地摆在床头柜上,钟面的沙漏终于停止了转动。我伸手触碰她们的肩膀,却发现指尖穿过了她们的身体。
原来,在选择毁掉座钟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成为了新的时间守护者,被困在了时间的夹缝中。而苏棠和林瑶,终于回到了没有诅咒的世界。我看着她们安然的睡颜,泪水模糊了视线。远处,雾隐村的方向再次传来沉闷的雷鸣,座钟表面缓缓浮现出新的预言:当沙漏重新流动,命运的齿轮将再次转动。
我知道,属于我的轮回才刚刚开始。在时间的尽头,或许还有无数个我在重复着同样的选择,而那把始终未能集齐的第七把钥匙,依然藏在某个未知的时空角落,等待着下一次宿命的相遇。窗外的风卷起落叶,仿佛传来了苏棠和林瑶遥远的呼唤,可当我回头时,只有空荡荡的病房和永不停歇的时间长河。
(全文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