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开始做梦了,不记得是什么时候,这个梦老是出现在我眼前,现实虚幻的界限越来越模糊。
我叫姬安大,一个土不溜秋的名字。
嗨,唉。。。
醒醒,醒醒,泥妹的,好好开车,走啥神呢。
耳边传来的声音是谁。
恍惚间,我看清了这个人影。
二赖子,我的好兄弟,正欲跟他说上些什么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了喊杀声。
姬安大,快,还楞着干什么,上啊,说完,他就挺身而上了,耳旁的喊杀声越来越大了,一声声杀啊刺入我的耳膜,我才看清自己身处于一个战场,回首一望,后方山呼海啸的人群之后,有一面黑金血旗,旗帜上黑底金字的绣着一个鹿角图腾,鼓声震天,杀气扰云,我还没来得及跟上二赖子,脚下的土地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对面冲来的骑兵扬起漫天黄土,马蹄声像闷雷一样砸在胸口。我慌乱中摸到腰间的长刀,刀把上缠着的布条还带着汗湿的黏腻感。
左边!小心左边!二赖子的声音被箭雨撕开。一支羽箭擦着我的脸颊飞过,在身后的盾牌上撞出火星。我咬着牙挥刀砍向最近的敌兵,刀刃砍进铠甲的瞬间,手臂震得发麻。血腥味混着铁锈味涌进喉咙,眼前全是晃动的人影和明晃晃的兵器。
混战中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有人拽住我的衣领往后拖。我踉跄着后退,看见二赖子满脸血污,他的左肩插着半截箭杆:快走!粮草营起火了!我这才发现远处腾起滚滚黑烟,风里飘来焦糊味。
我们跌跌撞撞往回跑,却发现退路已经被敌军截断。二赖子把我推进旁边的断墙缝里,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塞给我:带着这个,找机会往西边跑。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就转身冲进了敌群,最后只看见他手里那把弯刀在阳光下闪了一下,就被人潮淹没了。
我攥着那个油纸包,喉咙发紧。四周的喊杀声渐渐变远,梦里的场景突然开始扭曲,黑金血旗上的鹿角图腾在眼前不断放大,最后变成一片刺目的白光。等我再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趴在方向盘上,车载电台里滋滋响着电流声,挡风玻璃外的路灯把夜色切成一片一片的。
啪
。。打火机点燃了手中的烟,我深吸了一口,看了看旁边的座位,没有人,不出意料,也正是这样。
山顶的风呼呼的吹打着我露在车窗外的手,屈指一弹,烟头落在了不远处的地上,回家吧,今晚又不能好好睡觉了我喃喃自语了一声。
叮,电梯到了
走进电梯刚准备关上电梯门。
等等,等一下,等一下
谢谢
耳中传来一阵温和如絮的声音,我打量着刚进电梯的小姑娘,是她,跟我同楼层的邻居,龙馨。
1。2。3。4。5。6。7。,电梯缓缓的上升中,突然电梯晃动了一下,我眼中电梯楼层的数字也在快速变换着,55。56。59。80。。100。。150。。。200。。
白光,又是这耀眼的白光。
姬道友,那就此别过,有缘再聚
我被这声姬道友吓得一激灵,转头看向龙馨,却发现她眼神陌生得像换了个人,一身古装道袍在电梯里凭空显现,袖口还绣着和梦里黑金血旗相似的鹿角纹。没等我开口,电梯咔嗒一声停住,金属门缓缓打开,门外不是熟悉的楼道,而是云雾缭绕的山谷。
龙馨足尖一点就飘了出去,我下意识伸手去抓,结果整个人摔出电梯。等我狼狈爬起来,山谷里不知何时聚满了人,个个穿着古代战甲,中间那杆黑金血旗猎猎作响。人群自动分开条道,一个身披玄色大氅的男人走过来,腰间玉佩和我口袋里二赖子塞的油纸包形状一模一样。
姬安大,三百年了,你总算归位。男人声音像冰块砸在石板上,抬手时我看见他手腕有道狰狞伤疤,和二赖子临终前被砍伤的位置分毫不差。我摸向口袋,油纸包不知何时变成了块刻满符文的玉牌,烫得掌心发疼。
突然一阵刺耳的警报声响起,山谷、人群、血旗全像被风吹散的烟。我趴在方向盘上猛地惊醒,车载电台还在滋滋响,仪表盘显示凌晨三点。副驾驶座位上不知何时多了块玉牌,边角沾着暗红痕迹,像干涸的血迹。
手机这时震了一下,是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明日午时,城西旧仓库,带玉牌来见。我盯着短信,后颈泛起一层冷汗。车窗外,路灯在晨雾里明明灭灭,远处山顶似乎闪过一道道银色剑光,转瞬即逝。
越来越频繁了,为什么会这样,躺在沙发上,想起三年前遇见的怪老头。
小伙子,我看你骨骼惊奇,天生是个练武奇才,我这里有一本秘籍,练至最后能飞升成仙哦怪老头扯着我的衣袖说到。
老大爷,都什么社会了,我们要相信科学,科学才是唯一真理呢我歪着头,对怪老头轻轻的说道。
那知怪老头听完,冲我嘿嘿一笑
说道强身健体,强身健体说完还看了看四周,仿佛周围还有什么忌惮的存在。
我正欲还想说些什么,老头将手中的册子直接丢到我的怀里,转身就跑走了。
在我低头看册子的时候,只感觉身子突然一震,意识飘散了那么几秒,看着那本册子,封面上歪歪扭扭写着《九转玄天诀》,翻开一看,里面全是些古怪的文字和奇怪的图案,根本看不懂。当时觉得就是个恶作剧,随手就把册子扔到了书房角落,之后也没再想起过。
可自从那次之后,我就开始频繁做这些奇怪的梦,一开始还以为是工作压力大,没太在意。但现在看来,事情没那么简单。
第二天中午,我咬咬牙,揣着那块突然出现的玉牌,开车往城西旧仓库去。一路上,心里七上八下的,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我。旧仓库破破烂烂的,铁门锈迹斑斑,我刚推开一条缝,里面就传来一阵咳嗽声。
来了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我眯着眼仔细一看,竟是那天给我秘籍的怪老头。他穿着一身脏兮兮的灰布衫,手里把玩着一个小铜铃,铃铛发出的声音让我脑袋有点发懵。
你到底是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大声问道,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
怪老头嘿嘿一笑:别着急,先把这玉牌给我看看。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玉牌递了过去。他拿到玉牌后,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嘴里念念有词,玉牌上的符文也开始发出微弱的光芒。
果然是你,三百年了,轮回转世这么多次,终于等到你觉醒的这一天。老头说话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当年那场大战,你和你的兄弟为了守护这方天地,陨落了。但你们的神魂未散,一直在转世重生。现在,那些曾经的敌人又要卷土重来了。
我听得一头雾水:您说的这些,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什么大战,什么神魂,这也太离谱了吧!
老头叹了口气:看来你还没完全恢复记忆。不过没关系,时间不多了,你得赶紧开始修炼《九转玄天诀》,只有这样,才能应对即将到来的危机。说着,他把玉牌和那本秘籍又塞回我手里,这玉牌是开启你记忆和力量的钥匙,秘籍里的功法我会慢慢教你。
就在这时,仓库外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刹车声。老头脸色一变,急忙拉着我躲到一堆破箱子后面:不好,他们来了!几道黑影如鬼魅般闪进仓库,为首的是个脸色苍白的男人,眼窝深陷,嘴角挂着邪笑,脖颈处盘着一条暗紫色的纹路,像是某种诡异的图腾。他扫了一眼仓库,阴恻恻地开口:老家伙,把玉牌交出来,省得大家动手。
怪老头将我护在身后,低声道:等会儿找机会跑,别回头!他手中的小铜铃突然疯狂摇晃,铃声尖锐刺耳,整个仓库的灰尘都簌簌落下。那几个黑影被铃声震得身形不稳,可很快就调整过来,从袖中甩出泛着寒光的锁链,直朝我们砸来。
我攥着玉牌,手心全是汗,脑袋里突然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自己手持长刀在战场上厮杀,与那个穿玄色大氅的男人并肩作战,还有龙馨在云雾中朝我微笑……这些画面快得像闪电,却让我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愤怒和力量。
我下意识举起玉牌,大喊一声,玉牌瞬间爆发出强烈的光芒,光芒如同一道屏障,将袭来的锁链弹开。那些黑影发出阵阵惨叫,为首的男人脸色大变:不可能!他怎么可能这么快觉醒!
怪老头趁机拉着我冲向仓库后门,可刚跑到门口,就发现退路被一群身穿黑袍、脸上画着奇怪符文的人堵住了。他们手中拿着造型古怪的法器,嘴里念着听不懂的咒语,地面开始裂开一道道缝隙,从里面冒出黑色的烟雾,烟雾里隐约能看到狰狞的面孔。
小子,集中精神,试着用玉牌调动体内的力量!怪老头在我耳边大喊。我闭上眼睛,努力回想梦中那种战斗的感觉,将意识集中在玉牌上。渐渐地,我感觉有一股热流从玉牌传遍全身,体内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
我猛地睁开眼,玉牌上的光芒化作一道光柱冲天而起,黑袍人被光芒照到,发出凄厉的惨叫,纷纷后退。我们趁机冲出包围,跑到了仓库外的空地上。可还没等松口气,天空突然变得昏暗,无数黑色的乌鸦铺天盖地而来,在头顶盘旋,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
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慢慢走来——正是电梯里的龙馨,此刻她身着道袍,眼神冰冷,手中握着一把闪着幽光的长剑,剑尖指向我:姬安大,交出玉牌,乖乖受死,这是你最后的机会。我望着龙馨冰冷的眼神,记忆中她温和的模样与此刻判若两人。手中的玉牌愈发滚烫,仿佛在催促我做出回应。怪老头低声道:她被魔气侵蚀了心智,别留情!
我握紧玉牌,试着调动体内那股神秘力量。随着意念集中,玉牌光芒大盛,一道金色光刃朝乌鸦群斩去。乌鸦纷纷惨叫着坠落,但更多的乌鸦又扑了上来。龙馨见状,长剑一挥,无数道幽蓝色剑气朝我激射而来。
我侧身躲开,却感觉身后有一股阴风袭来。回头一看,那个脸色苍白的男人不知何时绕到了我的身后,手中锁链如毒蛇般缠向我的脖颈。千钧一发之际,怪老头甩出铜铃,铃铛化作一道金光击中锁链,锁链瞬间崩断。
小子,记住《九转玄天诀》的第一式!怪老头大喊。我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秘籍上的图案,下意识做出相应的动作。周身的力量开始凝聚,形成一个金色的护盾,将龙馨和黑袍人的攻击尽数挡下。
龙馨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长剑舞得更快,剑气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大网。我咬咬牙,将玉牌高举过头,大声喊道:破!金色光芒如潮水般涌出,直接冲破了剑气网。龙馨被光芒击中,踉跄后退,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就在这时,天空中传来一声巨响,云层翻滚,一道巨大的黑色漩涡出现。一个身穿黑袍、头戴面具的人缓缓从漩涡中走出,他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所到之处,空气都仿佛被扭曲。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觉醒了,不过,一切都晚了。黑袍人声音低沉,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三百年前没能彻底消灭你们,这次,谁也救不了你!
怪老头脸色凝重:是他!当年大战的幕后黑手,这次恐怕不好对付!黑袍人抬手一挥,一道黑色光柱从天而降,直朝我砸来。我拼尽全力调动力量,金色光芒与黑色光柱碰撞在一起,产生了剧烈的爆炸。
爆炸的气浪将我掀飞出去,我重重地摔在地上,嘴角溢出鲜血。玉牌的光芒也变得微弱起来。黑袍人一步步朝我走来,龙馨等人跟在他身后,眼中满是杀意。我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从迷迷糊糊中醒来,看着卧室的天花板,这又是梦么
,为何又是这么的真实。
我扶着胀痛的太阳穴坐起身,床头电子钟的蓝光刺得人发慌——凌晨三点十七分,和梦里惊醒的时间分毫不差。窗外飘着细雨,路灯透过雨幕晕成模糊的光斑,偶尔有汽车碾过积水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一条新消息弹出来:别相信老头,他在骗你。陌生号码,没有备注。我盯着这条消息,手指在屏幕上悬了半天,最终还是删掉了。床边的书架上,《九转玄天诀》那本破旧的册子歪歪斜斜地插在最底层,边缘沾着不知何时蹭上的泥渍。
第二天傍晚,我鬼使神差地又来到城西旧仓库。铁门半掩着,锈迹在夕阳下泛着暗红,像凝固的血。刚踏进去,潮湿发霉的气味扑面而来,角落的蛛网在穿堂风里轻轻晃动。
你不该来。沙哑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怪老头还是那身脏兮兮的灰布衫,铜铃在他指间转得飞快,发出细碎的嗡鸣。他面前的地上,用木炭画着复杂的符咒,中央摆着个青花瓷碗,里面盛着黑红色的液体。
为什么骗我我握紧口袋里的玉牌,金属的凉意透过布料渗进掌心,玉牌和《九转玄天诀》,到底有什么目的
老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佝偻的脊背起伏不定:我要是骗你,那晚就该带着玉牌走了。他伸手蘸了蘸瓷碗里的液体,在符咒上重重一抹,火焰轰地窜起,映得他脸上沟壑纵横的皱纹像是要裂开,当年那场大战,你和二赖子用命换来的太平,如今那些东西又要冲破封印......
够了!我后退一步,撞翻了旁边的铁桶。金属撞击声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惊起几只老鼠,窸窸窣窣地钻进墙缝,我只是个普通人,什么大战、封印,和我有什么关系
老头突然沉默了。火焰渐渐熄灭,余烬中升起一缕青烟,在空中扭曲成奇怪的形状。过了许久,他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展开来是块破碎的玉佩,边缘锋利得能割破皮肤:三百年前,你把这块玉佩掰成两半,说‘若有来世,以此为凭’。
玉佩内侧刻着半朵鹿角纹,和我梦里、龙馨袖口、血旗上的图腾一模一样。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那些零碎的画面又开始在脑海里闪现:二赖子浑身是血把我推进断墙,龙馨转身时道袍扬起的弧度,黑袍人面具下若隐若现的冷笑......
今晚子时,月全食。老头把玉佩塞给我,铜铃的嗡鸣突然变得尖锐,带着玉牌去城郊的白云山,那里有扇被藤蔓封住的石门。记住,不管看到什么,别回头。
仓库外突然传来轮胎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响。老头脸色骤变,铜铃脱手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金色弧线:快走!从通风口!
我还没反应过来,几道黑影已经破窗而入。为首的正是那晚仓库外的苍白男人,他脖颈处的暗紫色纹路在暮色中泛着诡异的光。姬安大,他舔了舔嘴唇,露出尖利的犬齿,带着不该带的东西乱跑,可是会死人的。
怪老头突然大喝一声,铜铃化作流光缠住男人的手腕。我转身就跑,玉牌和玉佩在口袋里撞出闷响。身后传来打斗声、铃铛声、符咒燃烧的爆裂声,混着细雨打在铁皮屋顶上的噼啪声,在身后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我跌跌撞撞地爬出通风口,雨丝瞬间糊住了视线。身后仓库传来轰然巨响,回头瞥见一道黑影撞破墙壁追来,脖颈的紫纹在雨中如活物般扭动。我咬紧牙关冲进雨幕,裤脚被泥地拽得生疼,耳边只有自己粗重的喘息声和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拐过第三个路口时,一辆黑色轿车突然横在面前。车窗降下,龙馨面无表情地握着方向盘,道袍换成了修身的黑色皮衣,袖口依然绣着鹿角纹。上车。她冷冷开口,眼神像淬了冰的匕首。我本能地后退半步,后腰却撞上另一个人的胸膛——苍白男人不知何时绕到身后,锁链擦着我的脖颈扫过,在路灯下泛着冷光。
别挣扎了。龙馨推开车门,雨水顺着她发梢滴在锁骨处,你以为怪老头真的想帮你当年就是他把你和二赖子引入陷阱。她掏出手机,屏幕亮起一段模糊的视频:月光下,怪老头正和黑袍人碰杯,脸上挂着和仓库里截然不同的谄媚笑容。
我攥着玉牌的手开始发抖,雨水混着冷汗滑进衣领。视频里,黑袍人举起酒杯说了句什么,画面突然扭曲成雪花屏。他需要你觉醒力量,解开白云山的封印。龙馨逼近一步,身上散发着和黑袍人类似的威压,而我们,是来阻止你重蹈覆辙的。
苍白男人突然嗤笑一声,锁链卷住我的手腕:跟他们废话什么直接——话没说完,他的瞳孔猛地放大,喉间发出咯咯的声响。我顺着他惊恐的视线望去,只见雨幕中,怪老头手持铜铃缓步走来,周身缠绕着金色符文,身后竟跟着数十个穿着古代战甲的虚影,二赖子赫然在列。
三百年了,你们还是这么喜欢玩阴的。怪老头的声音不再沙哑,反而带着一股让地面震颤的威严,铜铃发出的嗡鸣震得汽车玻璃出现蛛网裂痕,姬安大,看好了——这才是当年的真相!
一道金光冲天而起,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三百年前,怪老头是我们的师父,黑袍人妄图打开禁地放出远古魔物。决战时,师父为保护我们独自断后,被黑袍人种下噬心咒控制,那些视频画面不过是篡改的幻境。而龙馨,本是守护封印的仙门弟子,却在不久前被魔气侵蚀。
原来......我握紧玉牌,体内热流奔腾,你们才是该下地狱的人!玉牌光芒暴涨,苍白男人的锁链寸寸崩裂。龙馨挥剑刺来,我侧身躲过,余光瞥见白云山方向红光冲天——月全食已经开始,封印正在松动。
走!怪老头掷出铜铃缠住敌人,白云山交给你了,我们来殿后!二赖子的虚影朝我咧嘴一笑,举起弯刀冲向龙馨。我转身狂奔,雨越下越大,远处的白云山在血色月光下犹如一头蛰伏的巨兽,山顶的藤蔓正发出令人牙酸的断裂声。
我踏着泥泞的山路狂奔,雨水混着汗水模糊了视线。白云山的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味,每往前一步,都能感觉到脚下的土地在微微震颤,仿佛有什么远古的巨兽正在苏醒。
当我终于赶到山顶时,巨大的石门已经裂开一道缝隙,黑雾从里面汹涌而出,带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石门上的藤蔓像活物一样扭曲着,发出痛苦的呻吟。黑袍人站在石门前方,面具下的双眼闪烁着兴奋的红光,他手中握着一根漆黑的法杖,杖头镶嵌着一颗跳动的心脏,隐约还能看到血肉蠕动的纹路。
来得正好,姬安大。黑袍人转过身,声音里充满了嘲讽,三百年了,你的记忆恢复了又如何这一次,谁也阻止不了我!他举起法杖,黑雾中传来阵阵咆哮,无数狰狞的面孔在雾中若隐若现。
我握紧玉牌和玉佩,试图调动体内的力量,却发现经脉中像被灌了铅一样沉重。龙馨不知何时出现在黑袍人身后,长剑泛着幽蓝的光,眼神冰冷得让人绝望。把玉牌交出来,你赢不了的。她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感情。
就在这时,山脚下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怪老头带着一群虚影杀了上来,二赖子挥舞着弯刀冲在最前面。小子,别愣着!怪老头大喊,集中精神,用玉牌和玉佩共鸣!
我咬咬牙,将玉佩贴在玉牌上。刹那间,两道光芒融为一体,金色的力量顺着经脉奔涌而出。黑袍人脸色大变,他挥动法杖,石门轰然洞开,一只巨大的魔物探出了头,它的身体布满鳞片,眼睛像燃烧的血球,每一次呼吸都喷出灼热的火焰。
一起上!我大喊一声,冲向魔物。怪老头和二赖子等人紧随其后,铜铃的金光与弯刀的寒光交织在一起。龙馨犹豫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最终还是挥剑加入了战斗。
战斗异常惨烈,魔物的攻击每一次都能在地上砸出巨大的深坑。我被气浪掀飞,重重地撞在石门上,嘴角溢出鲜血。就在魔物张开血盆大口准备将我吞噬时,龙馨突然挡在我面前,长剑刺进魔物的咽喉。
快走!她回头对我喊道,眼神恢复了往日的温柔,我来拖住它!原来在战斗中,她被我们的信念唤醒,摆脱了魔气的控制。
我强撑着站起身,举起玉牌,调动全部力量。金色的光芒汇聚成一道光柱,射向魔物。在耀眼的光芒中,我仿佛看到了三百年前的那场大战,看到了我和二赖子并肩作战的身影,看到了怪老头为保护我们不惜牺牲自己的决绝。
破!我大喝一声,光柱狠狠地击中魔物。随着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魔物灰飞烟灭,石门也缓缓关闭。黑袍人发出一声不甘的咆哮,被黑雾吞噬。
战斗结束了,雨不知何时停了。我看着疲惫不堪的众人,心中充满感激。龙馨微笑着走到我身边,这次,我们真的赢了。
怪老头走到我面前,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小子,没让我失望。二赖子的虚影走过来,给了我一拳,还是这么拼命,不过,有你这样的兄弟,值了!
我望着初升的朝阳,心中感慨万千。也许,这就是命运吧。从一个普通的现代人,到肩负起拯救世界的重任,这一切都像一场梦。但我知道,无论未来还有什么挑战,我都不会再退缩,因为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远处的城市渐渐苏醒,车水马龙的声音隐隐传来。我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山下。新的生活,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