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薇不允许有人抢走她暗恋了很久的学长。
那天傍晚,江雨薇在学生会档案室翻到了凌越的获奖记录。照片上的少年捧着物理竞赛金奖杯,背景里有个模糊的侧影——白晏清外套上的校徽,在闪光灯下亮得像把银匕首。
嫉妒的种子在她的心中生根发芽……
晚自习下课后,白晏清推开宿舍楼大门时,走廊尽头的安全出口标志正泛着幽幽绿光。她摸索着钥匙孔的手突然顿住——储物柜缝隙里渗出乳白色的液体,沿着木质纹路蜿蜒成狰狞的树根状。
浓稠的酸奶混着过期牛奶的酸腐味扑面而来,校服浸泡在乳清里泛着青灰色,物理笔记的纸页黏连成团。最上方的毛衣口袋别着凌越送的金属书签,此刻正沾满凝固的奶渍,刻着市一中天文社的字样被糊成一团阴影。
哎呀,这是谁干的呀江雨薇甜腻的嗓音从楼梯转角传来,香奈儿邂逅的香水味先于人影漫入鼻腔。她涂着透明指甲油的手指虚掩住鼻尖,白同学不会是打翻酸奶招蟑螂了吧
白晏清蹲下身去捞湿漉漉的英语词典时,发现柜角粘着片樱花纹路的湿巾——正是上周江雨薇在班群炫耀的日本进口货。白晏清抬起头,却看到了沾着奶渍的镜面倒映出身后女生们窃笑的脸,她们新做的水晶甲在黑暗中闪着冷光,像极了凌越竞赛奖杯上镶嵌的碎钻。
需要帮忙吗江雨薇的高帮帆布鞋碾过地上一滩酸奶,鞋底黏着的奶渍拉出蛛丝般的银线。她忽然弯腰凑近白晏清耳畔,美瞳放大的瞳孔里跳动着恶意：你说凌学长闻到这股馊味,还会愿意教你物理题吗
熄灯哨刺破夜空时,白晏清抱着滴水的被褥躲进卫生间。月光从气窗斜切进来,照见江雨薇遗忘在窗台上的粉饼盒——镜面贴着的拍立得照片里,凌越获奖证书的边角被精心剪下,拼贴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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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的自拍背景中。
白晏清一直觉得自己不是什么勇敢的人,但她也不会选择坐以待毙。
班主任办公室的富贵竹在空调风里簌簌发抖,白晏清攥着湿透的校服站在瓷砖地上,奶渍顺着裤管在地面晕开浑浊的圆斑。王老师摘下老花镜擦拭镜片,目光始终避开她外套上发馊的奶渍。
同学们都说是你自己打翻牛奶。保温杯盖旋开的声响刺耳,枸杞在热水里浮沉如凝固的血珠,储物柜区域刚好是监控死角。王老师突然起身关掉嗡嗡作响的空调,玻璃窗上倒映出他手机屏幕——十三个未接来电都显示江校董。
白晏清低头盯着鞋尖将化的奶块,想起上周家长会时江雨薇父亲那辆黑色迈巴赫。车灯扫过公示栏的刹那,她亲眼看见王老师弯腰替江校董捡起掉落的雪茄套。此刻办公室门缝飘进江雨薇新换的祖马龙香水味,混着走廊里值日生拖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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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水,灼得她鼻腔发酸。
老师相信你会处理好同学关系。王老师突然把教师节贺卡堆推到面前,最上方那张烫金卡片里夹着江雨薇送的礼品卡。白晏清伸手去接湿校服时,发现自己的物理笔记被泡烂的页脚上,凌越画的解题小熊正对着她残缺地笑。
她本能地向老师寻求帮助,却只能草草了事。
白晏清请了晚自习的假,黄昏的走廊空无一人,白晏清抱着洗衣盆走向水房时,江雨薇的高帮鞋跟声如影随形。你以为告状有用她新做的猫眼美甲刮过白晏清怀中湿漉漉的校徽,我爸捐的钢琴还在音乐厅刻着名字呢。
洗衣房最后一台滚筒洗衣机吞吐着泡沫,白晏清看着自己的校服在漩涡中沉浮。江雨薇突然扯出那件沾满奶渍的毛衣,钻石美甲勾住袖口线头：听说这是凌学长送你的生日礼物撕裂声混着下水管道的呜咽,毛线崩断的脆响让她想起储物柜铰链生锈的哀鸣。
白晏清蹲在溢满泡沫的水洼里,捡起被绞碎的物理笔记残页。凌越用红笔标注的重点题型正在泡沫中溶解,而江雨薇甩在墙上的湿巾正缓缓滑落,像极了钢琴室里那架三角钢琴上永远擦不净的校董名牌。
江雨薇补妆的粉扑声渐渐远去,白晏清终于敢松开咬出血的嘴唇。唇膏从口袋里滑落,滚进污水里的刹那,她看见隔间门板背面用口红写着去死,鲜红的字迹叠在无数陈年咒骂之上,最新那行小字还粘着亮片：凌越迟早会恶心你。
突然江雨薇残留的香奈儿香水的尾调钻进鼻腔,刺激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泪水开始连成串往下坠,在下巴汇成晶亮的细流,有几滴滑进衣领,在胸前的物理竞赛徽章上积成微型水洼——那是凌越送的十六岁生日礼物,此刻倒映着她扭曲变形的哭脸。
第二天江雨薇将白晏清堵在实验楼后的樱花树下,树冠正筛下支离破碎的月光。她新做的美甲抵住白晏清锁骨处未愈的抓痕,香奈儿香水的尾调裹着威胁漫进呼吸：再敢和凌学长说话,下次泼的就不是牛奶了。
白晏清的后腰撞在树干凸起的瘤结上,书包里物理笔记的金属书签硌得肩胛生疼。江雨薇突然扯下她马尾辫上的凌越曾经送的发绳,发丝散落的瞬间,远处高三楼的灯光恰好扫过——凌越倚在连廊栏杆边的剪影,像一柄银匕首刺进瞳孔。
白晏清痛恨自己的无能,她不想去麻烦凌越,不想因为这件事情影响他的高考。
于是白晏清开始精确计算与凌越的时空错位。早读铃响前五分钟抱着作业本穿过樱花小道,在凌越惯用的高三自习室门口留下错题本便匆匆离去。物理竞赛班的玻璃窗上,她用修正液画了条银河分界线——这边是凌越讲解天体物理的草稿纸,那边是她故意打翻的蓝墨水。
最煎熬的是每周三的社团活动日。天文社的望远镜仍残留他调试时的手温,白晏清却把自己锁在器材室,透过门缝看他教新生辨认猎户座。江雨薇时刻的出现,像毒藤般提醒着那天的威胁。
高三拍毕业照那天,白晏清躲进图书馆。霉味与樟脑丸的气息中,她听见凌越的脚步声在木地板奏出《致爱丽丝》的变奏。他举着找到的错题本立在光影交界处,蓝风铃香惊动了尘封书页间的蠹虫。
为什么躲我他的问句撞碎在《天体物理学概论》的书脊上。白晏清盯着他袖口洇开的钢笔墨水——那是她上周故意泼洒的银河,此刻正吞噬他腕间的红绳风铃。
凌越突然抽出她紧攥的物理笔记,被泪水泡皱的页角露出半截字条：【你要去更亮的星系】。
他指尖抚过自己画的解题小熊,发现小熊耳朵处多了一滴干涸的泪痕,晕开的墨迹像颗坠毁的流星。
保重。白晏清抢回笔记夺门而出时,撞落了他别在领口的毕业纪念徽章。金属徽章滚进古籍室最深的阴影里,背面刻着的少女名字的缩写,在尘埃中渐渐模糊。
3
校园霸凌的阴影
高考结束那晚,白晏清蜷在宿舍床铺听楼下的欢呼声。江雨薇塞进储物柜的告别礼物正在墙角发酵——混合酸奶与颜料的不明液体浸透的她珍藏的竞赛班合影和被红墨水泡涨的恐吓信。劣质打印纸上她的背影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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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猪头,凌越领奖台上照片碎片好像扎进了她的心脏。
她都在刻意避开凌越了,为什么仍旧不肯放过她
张雨薇并没有选择放过它,哪怕高二分科分班,也要将并不真实的谣言散布。
白晏清一度以为,新的班级会是新的开始,是属于自己的新生,可是进班的一刹那,所有人看向她,嬉笑着指着白晏清。
这就是奶牛女神呀……班里充斥着男生肆意的笑声。
开学第三周,白晏清缩在教室最后一排的阴影里,指甲深深掐进《赤壁赋》的文言文注释。前门突然被踹开,几个男生拎着喝剩的鲜奶盒晃进来,乳白色液体随着他们的哄笑泼洒在过道上。
奶牛女神,接住你的圣水！为首男生将空奶盒砸向她课桌,铝箔包装在日光灯下泛着冷光。黑板报右下角不知何时被画上夸张的奶牛涂鸦,粉笔标注的白晏清三个字正被值日生用湿抹布擦得支离破碎。
江雨薇挽着新转学来的富家千金林珊珊走过,两人定制校裙的腰线勒得比旁人纤细三分。听说喝牛奶能丰胸呢。林珊珊的钻石手链刮过白晏清堆满书的课桌,金属碰撞声里混着她新涂的浆果色唇膏香。
白晏清蜷缩宿舍里拨通家里号码时,秋雨正把玻璃冲刷成泪眼朦胧的琥珀色。母亲的声音混着麻将碰撞声传来：班主任说你整天传纸条谈恋爱
我没有,是她们在...
为什么连自己的母亲也开始不相信自己了……
为什么别人只骂你有没有想过是自己的问题呢母亲突然拔高的嗓音刺破雨幕,电话那头传来牌友的嗤笑：现在小孩早熟得很嘞。
白晏清猛的挂断电话,她的情绪已达到了临界值。
雨突然倾盆而下,白晏清摸到校服内袋里的美工刀片。那是上周手工课被林珊珊借走又扔回她脚下的,她心中突然有个想法。
远处高三楼的灯光渐次熄灭,她没有骨气地将沾染了血渍的美工刀片丢下,又怕误伤了他人,用纸巾包了厚厚一层才丢掉。
白晏清很怕疼,手腕上的的刀口并不深,却留下了难以掩盖的淡淡疤痕
经此,白晏清想通了,回家后,她注销了以前所有的联系方式,彻底将凌越,从自己的世界删去,她近乎病态地将一切发给了张雨薇,并发誓般保证自己和凌越再也没有关系。
只有这样,她的高中时光,才能安稳的度过。
以后的日子里,张雨薇果然信守承诺,没有再来针对霸凌她,但之前的一切仍旧在少女心中留下来不可磨灭的阴影。
一中高强度的学习和压力,让白晏清身材走样,看着镜子里有些臃肿的自己,白晏清更加自卑了……
那天语文老师在课间与他们闲谈,咱们一中要出大明星了！语文老师,欣喜地打开了话题,是我以前教地学生,叫凌越,刚刚出道演了部网剧,不过现在不太火。
凌越……为什么会选择出道做演员
白晏清躲在被窝里点亮手机时,凌晨三点的月光正渗进窗帘缝隙。浏览器历史记录里躺着二十七条凌越演员的搜索痕迹,最新弹出的微博账号头像是个模糊的侧影——他穿着某部网剧的侍卫戏服,额角血浆妆尚未卸净。
粉丝数显示1.3
万,最新动态是张盒饭照片：焦糊的宫保鸡丁旁摆着几颗熟悉的水果糖,包装上的月亮图标被故意对准镜头。白晏清颤抖着注册新账号,ID
栏闪烁的光标啃噬着心跳,最终定格为小月亮解物理题——那是初三补习时他起的绰号,此刻成了最安全的隐身衣。
点击关注时,白晏清特别勾选了隐藏关注列表,仿佛这样就能把悸动锁进薛定谔的盒子。她逐条翻遍四十七张剧照,在某个龙套角色的杀青花絮里突然屏息：凌越挽起的袖口下,红绳系着的蓝釉风铃坠子正在威亚绳索间摇晃。
第一条私信在发送前被删改十三次,最终化作凌晨四点十六分的星屑：
第
3
集
21
分
15
秒,你握剑的姿势特别像当年画辅助线的手势。
对面竟是秒回
下次试试用抛物线算剑招轨迹。
直到凌越因仙侠剧男三爆红那夜,白晏清缩在食堂角落刷爆热搜。特别关注弹出新动态：他站在领奖台上举起最佳配角的水晶杯,腕间红绳换成了奢侈品牌手链,蓝釉风铃坠子却仍固执地悬在锁骨下方。
高三开学那天,江雨薇的退学公告被贴在布告栏,此时白晏清正在走廊背《阿房宫赋》。秋雨将处分通知上的红章晕染成血泪状,多次组织校园霸凌五个字在潮湿的纸面上格外狰狞。
那天当她校内书店新进了一大批报纸,每一份的最上面都是被放大的标题——一中校董江某受贿案,以及热心市民提供关键证据的字样。
高考分数出来的那天,凌越的剧又一次大爆,白晏清选择报考了师范,完成了自己的梦想,不想让孩子们遇到的那些趋炎附势的伪君子。
当粉丝数突破千万时,小月亮解物理题的账号停更在立冬那日。最后转发的剧组花絮里,凌越正用剑尖在沙地上画着圈,飞扬的衣袂间是少年英气的脸庞。
4
综艺直播的邂逅
思绪回笼,很快便到了拍摄综艺当天,综艺采用直播形式拍摄,白晏清很早便背好了稿子。
白晏清握着麦克风的手微微发颤,走廊尽头的化妆间飘来苏曼银铃般的笑声。节目组特意选的拍摄日阳光极好,光斑透过百年梧桐的叶隙,在她手中的校史手册上烙下跳动的金印。
这座连廊是著名建筑大师的遗作。她停在高三楼拐角处,指尖划过砖墙上斑驳的刻痕。
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抽气声。白晏清转身的刹那,蓝风铃香混着雪松尾调漫过鼻尖,凌越倚在天文教室的门框上。
白老师不继续介绍了吗他忽然用手点点她手中的校史册。跟拍导演的监视器里,弹幕突然炸开成片星河：
[救命！凌影帝怎么知道这里有天文台]
[外套上挂的是校徽吧他好像就是一中毕业的！]
[怪不得选择这部综艺作为首秀呢,某些
cp
粉还在那里说,还不是为了我家苏曼宝宝～～磕你
m
呢……]
这间教室...她推开天文室的门,声线突然卡在喉间。三十台望远镜齐刷刷对准猎户座方向,最中央那台的目镜上贴着褪色的便利贴,她十七岁时写的凌越专属正在空调风里簌簌发抖。
凌越突然摘下麦,骨节分明的手握住望远镜调焦旋钮：白老师教过《赤壁赋》吗他俯身衣角扫过她手臂,月明星稀,乌鹊南飞——这种时候最适合观测暗物质。
跟拍
PD
的镜头突然剧烈晃动,画面边缘闪过苏曼捏变形的矿泉水瓶。白晏清后退半步,鞋跟恰巧踩中地砖某处凹陷——那是凌越毕业典礼时打翻颜料盘的位置,靛青与茜素红混成的银河,此刻正在她脚下无声沸腾。
凌老师对天文很了解白晏清问道。
弹幕突然有人扒出凌越三年前高考的采访截图,背景里模糊的校服身影与白晏清的高中证件照完美重叠。
介绍完毕,节目组采用了抽签的方式分组,并且进行了知识问答的小比赛,为自己小组争取自由选择班级的权利。
凌越一组碾压似的获得了胜利,他没有一丝犹豫,便选择了白晏清的班级。
请苏小姐解释《桃花源记》中'阡陌交通'的含义。白晏清听见自己声音发颤。监视器红光闪烁,苏曼指尖的钻石美甲磕在课桌上叮当作响,她回答不出来。教室后排忽然举起骨节分明的手,凌越起身时带起一阵雪松香：田间小路交错相通,陶渊明在描绘理想社会的空间秩序。
弹幕瞬间淹没了摄像老师的监视屏。有质疑苏曼高知人设的,有为凌越替苏曼解围直呼磕到的。
苏曼红着脸望着凌越,似乎在心中默认凌越是因为喜欢自己才愿意替她回答问题的。
课后白晏清像往常一样给回答问题,表现优异的学生排队发放小花贴纸,这些小花贴纸可以减免作业,或是在学期结束向自己兑换奖励。
队伍的最后有一个高大的身影,与孩子们有些格格不入。
白老师,我今天回答了两个问题,你可不可以也奖励我小花。凌越摊开有些陈旧笔记本,那是多年前他给自己补课时常用的那本,凌越翻到最后,是自己过去随手涂的两个
Q
版小人。
下午的社团活动,白晏清负责这一次的国学社讲座讲的是《妆台记》,苏曼故意提问道：古代女子点靥是否与白老师的泪痣有关
凌越突然举起宋代《妆台记》影印本：南宋时期,泪痣称作'诗痕',李清照流寓江南时...
他忽然望向白晏清右眼下方：据说长在此处的,注定要为某人湿透半生诗笺。
突然间镜头对准了讲台扫过白晏清教案本,最新页批注着李商隐《无题》蜡照半笼金翡翠,墨迹未干处晕染成痣的形状。
午间休息时,凌越的化妆师不小心打翻香水瓶。蓝风铃香雾漫过监控室,白晏清推门瞬间瞳孔微颤——这是十六岁时地初次相遇,从他校服上记住的味道。
几天后,节目组采用了突袭直播,镜头扫到凌越在课本的批注：
《小石潭记》斗折蛇行——类比α粒子散射实验轨迹
白晏清的声音突然从画外切入：凌同学对物理学有研究
课后在监视器死角里,凌越再次向白晏清索要小花贴纸,回答一下白老师课上的问题,因为教过我的小月亮...尾音湮灭在苏曼撞翻道具的巨响中。
那天突遇暴雨,白晏清和凌越被堵在了雨幕外,于是凌越脱下外套罩在两人头顶。
暴雨砸碎梧桐叶的刹那,凌越拽着白晏清跌进废弃的标本室,湿透的外套正缠住她手腕
小心着凉。,凌越的体温穿透浸湿的外套。白晏清后知后觉自己正贴着他胸膛,当年被江雨薇泼牛奶的位置,此刻正随着他的心跳灼烧。
惊雷碾碎尾音时,他指尖掠过她发烫的耳垂,十六岁的白晏清在茶水间发呆的画面突然与此刻重叠。不同的是,此刻他的掌心垫在她脑后,檀木标本柜的棱角被体温煨成玉的质地。
当凌越紧紧用手握住她颤抖的指尖,白晏清突然想起高一那年被撕碎的笔记。那些浸在牛奶渍里的墨字,此刻正在他瞳孔里重生为银河：当年不敢给的答案...他忽然将手覆在她泪痣上,现在说会不会太迟
当年举报江家的匿名信,是我写的。他突然紧紧握住白晏清的手,教育局收到的录监控,是我父亲投资修复的。
那晚凌越修复的监控视频,七年后出现在他递给白晏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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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里。当年让他们转学的不是校规,是我用星途做的赌注。
当年你选择不告而别,我到处找不到你,你也不愿意见我,那我只能站在更高处,让你看见我,这是我为什么选择出道,不仅仅是完成年少时的梦想。
惊雷劈开雨幕的刹那,凌越终于吻住那颗他守护了十年的泪痣。白晏清尝到他舌尖残留的墨香——是初三补习时打翻的松烟墨,是高三那年撕碎的道歉信,是此刻在暴雨中重生的《上邪》残卷。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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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红花的约定
回到节目组临时的住处,凌越忽然翻开那本陈旧的笔记本,两个小人的周围,整整齐齐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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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小花,蝉鸣声震碎往事时,他指尖掠过她藏在镜框后的泪痣：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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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兑换和小白老师错过的七年,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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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可以兑换和小白老师永远在一起这个奖励吗
梧桐叶簌簌落在他们第一次相遇的课桌上,四十朵小红花在夜风中舒展成星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