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我嘴角微扬:自己猜猜看
陆煦言的脸色迅速变得惨白。
他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
枝枝,让我好好解释...
他语气中带着恳求。
那就说啊!
我目光冰冷地盯着他。
看他还能编造什么谎言!
我...我...
陆煦言嘴唇不住颤抖,想要解释。
但像是被掐住了喉咙。
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最后,他干脆破罐破摔,撕下伪装。
顾枝枝,这都是你逼我的!
他声音近乎疯狂:我低声下气求了你多少次只要你交出秘方,我们本可以...
我冷眼看着他歇斯底里的模样。
我说了无数遍,根本就没有什么制药秘方!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
陆煦言冷笑一声,脸上满是偏执。
又来了,顾枝枝,到了这种时候你还想隐瞒!
你们顾家就是靠那制药秘方发家的!我只是想升职,想给你更好的生活,我有什么错
他抓住我的手,眼神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现在还来得及,只要你签字...顾氏就是我的,枝枝,让我们重头来过...
我发出一阵讽刺的大笑。
笑得浑身发抖。
笑得眼泪直流。
重头来过
我猛地抽回手。
你和姜如雪偷情的时候,想过重头来过吗你给我下毒的时候,想过重头来过吗你害死我父母的时候,想过重头来过吗
他躲闪着我的目光,声音中透着慌乱:你...你都发现了
陆煦言,只有你死了,一切才能重新开始。
我的手指缓缓滑过他的脖颈。
黄泉路上,你们一家三口,正好作伴。
我的五指开始收紧。
陆煦言惊恐地睁大双眼。
枝枝,住手...你不能这样...
他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指甲在我手腕上留下深深的抓痕。
别忘了...你现在用的...是我的躯体...
我发出一声冷笑。
手上力道又重了几分。
他因为窒息而面色发青。
我在他耳边轻声说:老公,放心,我会替你好好活下去。
你可是...顾家...最后的血脉了...
陆煦言已经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他仍在做最后的挣扎。
难道你甘心...让顾家...就此绝后吗...
我猛地松开手。
陆煦言重重摔在地上,像条濒死的鱼般蜷缩着剧烈咳嗽。
片刻之后。
他竟然失去了意识。
啧,真没用。
我确实很想结果了他。
但他现在用的是我的身体,不能就这样死去。
我只是要他明白。
现在的我,要了他的命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般容易。
走出房门时。
我吩咐老张。
把保镖增加到三倍,任何人都不许靠近。
书房里。
我揉了揉眉心。
这几天,全城最好的医院我都去遍了。
几乎得到了相同的诊断结果。
绝育药已经渗透到骨髓深处,陆煦言这具身体最多只能再撑半年。
难道我真的要用陆煦言的身份度过余生吗
不!
我绝不接受!
先生,有位女士坚持要见您,说...说能治太太的病。
老张打断了我的思绪。
这段时间不知有多少骗子打着这种幌子来骗钱。
我刚准备摆手拒绝。
却瞥见花园里站着一道纤细身影。
胸口猛地一阵悸动。
我鬼使神差地改口:带她去会客室。
那女人从见到我开始,目光就一直在我身上来回打量。
不会又是个看上陆煦言外表的拜金女吧
我有些失望。
看来这副皮囊你用得很顺手。
她突然开口,声音清冷。
我手中的咖啡杯啪地摔在地上。
滚烫的液体溅在手背上也浑然不觉。
我死死盯着她露在口罩外的眼睛。
她为什么会知道
她到底是谁
顾枝枝,当男人的感觉如何
她嘴角微扬,摘下口罩。
脖子上的钻石项链格外醒目,吊坠是一个小小的树枝。
我瞬间屏住了呼吸。
这!
分明是我父亲送我的六岁生日礼物!
记忆不由自主地回到六岁那年的除夕夜。
我和父亲走散在拥挤的跨年人群里。
慌乱的我,无助地蹲在天桥下,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就在这时,我看见不远处,一个瘦小的女孩孤零零地跪在寒风中。
她面前的纸板上躺着一具枯瘦的遗体。
显得格外凄惨。
这个给你。
我毫不犹豫地摘下脖子上的钻石项链,递到她冻僵的手中,诚恳地说:
爸爸说这很值钱的,你拿去换些钱,给亲人办个体面的葬礼吧。
寒风吹乱了她的头发。
她的表情隐没在阴影里。
我只记得她问我:你心里有什么愿望吗
我想变成男孩子。
我抬起头,目光坚定地说。
这样就能名正言顺跟爸爸学经营公司,保护顾氏集团不被人吞并...
没想到。
当时的童言童语,如今竟成了真。
女人从脖子上解下那枚钻石项链。
小心翼翼地放入我掌心。
刺骨的寒意让我不由自主地颤栗。
系统说过,不该把灵魂互换用在普通人身上。
她低垂着眼睑。
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可那天看见你在只剩灰烬的车旁...
她的声音突然哽咽,情绪激动得有些发抖:
你抱着顾董事长的遗体痛哭的样子,让我想起了当年跪在寒风里的自己。
原来是这样...
我的声线也不受控制地颤抖。
她轻轻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可惜我能力有限,这次交换只能维持一百天。
一百天!
我紧紧攥住水晶。
尖锐的棱角刺痛掌心,但内心却充满喜悦!
足够了!
足够我让陆煦言血债血偿了。
我双膝跪地。
额头重重叩在地板上。
恩人大恩,顾枝枝来世必报...
快起来!
她慌忙上前,连忙伸手将我搀扶。
她不自在地拽着衣角。
我虽然不是医生,但自带系统,如果你相信我,让我给你检查一下吧。
卧室里。
女人用手扫描陆煦言全身,眉头渐渐拧成川字。
五脏六腑都被侵蚀了,这不仅是绝育药...
她喃喃自语,语气中透着困惑。
突然,她的目光落在陆煦言随身携带的手串上。
她迅速闻了闻,脸色骤变。
有人在里面加了剧毒物质,这是专门针对女性的阴毒手段。每次和男人亲密接触都会加重中毒,最终会在床上悄无声息地死去...
一股寒意从脊背窜上来。
好歹毒的手段!
对一个女人来说。
这种死法简直是莫大的耻辱。
想起每次与陆煦言亲热后的头晕目眩。
还以为是身体虚弱。
原来竟是中了毒。
陆煦言呆立当场。
他一脸震惊,拼命摇头:不!不是我,我完全不知情。
陆煦言或许真的不知道。
因为这个手串,是姜如雪送给我的结婚礼物。
我爱不释手。
日日不离身。
想到这里,我懊悔不已。
真该把姜如雪的尸体丢去喂野狗,而不是一把火烧了。
我有办法解毒。
女人打破沉默,从包里取出一个精致的玻璃瓶。
她揭开瓶盖,一颗血红色的药丸在瓶底闪着诡异的光泽。
表面覆盖着一层粘稠的液体。
看起来令人不寒而栗。
这是噬心丸,它会清除体内的毒素...同时也会破坏一些组织。
我问:会很痛吗
痛不欲生,撕心裂肺,而且...
女人瞥了眼瑟瑟发抖的陆煦言。
必须保持清醒状态才能发挥作用,要持续一个月。
这太完美了!
毒能解,苦头让他受!
我差点笑出声来。
陆煦言惊恐地看着我捏住他的下巴。
血色药丸滑入他的喉管,在体内迅速溶解。
我这才松开钳制。
呕——
陆煦言刚挣脱我的手,就扑倒在地上不停呕吐。
我毫不犹豫一记手刀劈在他后颈。
他又晕了过去。
之后,我将陆煦言单独安置在别墅的地下室里。
我还特意挑选了几个身强力壮的保镖24小时贴身看守。
以防他发作时伤到自己。
陆煦言住的那层地下室整日回荡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痛苦哀嚎。
到了第五天。
他的声音已经沙哑得几乎听不出人声。
我站在门口。
注视着佣人们来来往往地端着药碗,医用托盘里的血水令人心惊。
推门而入,刺鼻的消毒水和血腥味扑面袭来。
陆煦言像只受伤的野兽般蜷缩在床角。
床单被他抓得支离破碎。
听见动静,他猛地扑过来,但在看清是我后立刻瘫倒在地。
枝枝……枝枝……
他艰难地向我爬来。
指尖死死揪住我的西装下摆,不断用额头撞击床沿。
像条卑微求饶的狗!
换回来……求你了……
我俯身捏住他的下颌,用消毒纸巾擦去他唇边的血迹。
怎么瘦成这样
手指轻抚过他凹陷的面颊。
我可是每天都让人给你送营养餐呢。
突然,陆煦言全身开始剧烈痉挛。
啊!好痛……
保镖们立即行动起来。
娴熟地用束缚带将他固定成跪姿,并塞入防咬垫。
我冷眼看着他的脊背扭曲成恐怖的形状。
颈部青筋暴突。
如同离水的鱼,在床上疯狂扭动。
眼看他就要昏厥。
保镖们立即掐他人中,强迫他保持清醒。
这样的酷刑,一遍又一遍。
十五分钟缓缓流逝。
痉挛终于暂时平息。
保镖们见状,迅速解开他身上的束缚。
陆煦言像团烂泥般瘫软在床。
他双目流下血泪,凄惨得不成人形。
求你们杀了我……
他的声音充满绝望。
夫人,该服药了。
身旁的保镖适时提醒。
我面无表情地接过那碗药。
漆黑的药汁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保镖上前,强行掰开陆煦言紧闭的牙关。
我抬起手。
将药汁一滴不漏地灌进他喉咙。
喂完药,我慢条斯理地擦净双手。
冷冷地瞪着周围的保镖。
记住,绝不能让夫人伤到自己,否则你们全家都得完蛋!
保镖们吓得浑身发抖。
齐刷刷跪倒在地,连连点头,大气不敢出。
我转身离开。
身后又传来凄厉的惨叫。
刚走出大门。
迎面碰上匆忙赶来的陆母。
她浑身名牌光鲜亮丽。
煦言!
陆母一把拽住我的衣袖。
满脸狐疑地望向戒备森严的地下室。
你天天给那贱人送补品,为什么连妈都不让进去看一眼
我赶紧扶住她,连退几步。
妈!她感染了高传染性的肺结核!前两天照顾她的佣人已经倒下两个了。
陆母听罢脸色大变。
拉着我快步离开,一直走到她的佛堂才停下。
檀香缭绕中。
她眼中闪烁着阴毒的光芒。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直接让那贱人去死
我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说:顾氏的制药秘方还没到手,顾枝枝现在还不能死。
妈明白了!
她不住地拍着我的手背。
只是,我着实没想到,她竟明白得如此透彻。
三天后。
陆煦言不知用什么办法,竟然收买了送餐的佣人。
那佣人趁人不备,偷偷将一封手写信交给了陆母。
陆母却连看都不看,厌恶地命人将手写信扔掉。
我装作好奇地捡起被丢在一旁的手写信。
展开那封用床单碎布写就的内容。
上面详细记述了身体互换的全过程。
为取信陆母,他甚至写下了只有陆煦言知道的秘密。
陆煦言手机的锁屏密码,里面藏着联系沈周的重要证据。
我不禁发出一声冷笑。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煦言,怎么了
陆母探头进来,见我笑容满面,疑惑不已。
妈,您做得太对了!
我向她比了个大拇指。
那贱人就是想把肺结核传染给您!
陆母闻言,脸上厌恶更甚。
她猛地甩手,仿佛沾染了什么污秽之物,咬牙切齿地说:
我就知道!那贱人临死还想拖人下水!
说完,她转身对管家下令:
去!把那个佣人立刻开除,一分钟都不能再留在这里!
当天中午。
我让人把陆煦言抬到窗边。
让他亲眼看着那个佣人被保安驱赶出别墅大门。
我走到窗前,冷声宣布:
都看清楚了。
环视着四周噤若寒蝉的佣人。
这就是背叛的下场。从今以后,谁敢再帮他传递消息,不仅会被立即开除,还会被永久拉入行业黑名单。
转身时。
透过窗户,我看到陆煦言惨白的脸。
他的眼神已完全绝望。
我向他露出一个微笑,他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剧烈。
沈周的私人会所。
我恭敬地将文件双手递上。
总裁,这就是顾家传承的制药秘方和制药厂地址。
我声音里带着颤抖:为了它,我连……连最亲近的人都……
沈周听完。
眼中迸发出难以抑制的贪婪光芒,他的手指轻轻滑过文件上那陈旧的痕迹。
那是我事先精心安排做旧的效果。
他的目光扫到标记的制药厂位置,脸上立刻绽放出狂喜。
太好了!
激动让他的语调不自觉提高:煦言表现出色!等我向董事长汇报,一定让你在今年年底升到总监!
说着,他就要把文件交给身边的特助。
我连忙上前一步,微微躬身,急切地说:总裁请留步!
沈周神情一凝。
随即心领神会,示意左右退下。
等房内只剩我们二人。
我贴近他耳边,压低声音说。
消息走漏了,副总裁的人马已经盯梢多时……
我话说一半就停住。
什么
沈周的面容瞬间阴沉如墨。
我继续煽风点火。
据说沈复已暗中组织好了人手,准备明日亲自去缅北……
我还没说完。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
沈周手中的水晶杯被他捏得粉碎。
水花四溅。
他强忍怒火,再看向我时,勉强挤出一丝和善的笑容。
煦言你先回去吧,这份功劳我记住了。
我微微欠身,恭敬地行礼告退。
迈着沉稳的步伐离开会所。
刚出大门。
一阵寒风扑面而来。
天气转凉了。
你们都该死。
顾家几代人。
靠的是踏实经营、诚信为本,才有今天的地位。
哪来什么神秘的制药秘方
可笑的是,这荒唐的谣言甚嚣尘上。
人人都深信不疑。
既然如此,我就顺水推舟。
深思熟虑后,我把制药厂地点标在了缅北。
那里地势险峻,山路崎岖。
至少需要一个月才能到达。
更妙的是,那里是黑帮的地盘。
这群亡命之徒以凶残著称,在道上臭名昭著。
父亲生前说过。
黑帮老大痛恨外来者,任何外人踏入他的地盘,都会被折磨致死,挂在园区门口示威。
为了让这些人自相残杀。
我精心准备了两份一模一样的文件。
分两路送出。
一份通过地下渠道,悄悄送到沈复手中。
另一份,我亲自呈给沈周。
这种诱饵他们一定会上钩。
若真有制药厂,对争夺高位更有利。
野心会让人失去理智。
我只担心他们死不透。
所以又重金请来三拨顶尖杀手。
让他们埋伏在缅北深处的终点。
顾家被灭门。
根源就是那些人永无止境的欲望。
那就让他们偿还血债。
镜前。
我慢慢整理领带。
这副皮囊很好用。
连当铺老板见了都要多给一成价钱。
一个月来。
以投资为名,我把陆煦言手持的十二个公司的股份、五处地产全部卖掉。
连书房的古董字画也没放过。
统统换成了现金。
先生,这些是各位大佬的借条。
助理快步进来,双手捧着厚厚一叠单据,态度恭谨。
我接过随意翻看。
签名栏清一色都是陆煦言。
这五年婚姻里,我天天研究他的笔迹。
现在模仿得天衣无缝。
况且。
是陆煦言亲自借的钱。
有谁会起疑心
想到那些债主见我就躲的样子。
我不由得笑了。
能借钱的地方都被我借遍了。
该去掏空陆老夫人的私房钱了。
在我还未被骂作毒妇时。
陆老夫人就处心积虑地榨取我的嫁妆。
现在,轮到她加倍奉还了。
走进陆老夫人房间。
她正对镜试戴钻石项链。
见我来,立即堆起笑容:
煦言来得巧,妈看中了一套红宝石首饰,才八十万……
我故意叹了口长气,满脸愁容。
看我一脸忧虑,她不禁关切地问。
孩子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我轻轻握住她的手。
妈,儿子这边要打通商务部……
话还没说完。
陆老夫人脸色骤变。
那贱人不是带来很多嫁妆吗她不肯拿出来
她皱着眉头,语气中满是不满。
我继续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无奈地说:
手头资金已经见底了,妈你这边能不能给我调拨点资金
陆母有些犹豫。
我抓住时机继续劝说。
妈,你放心,等这个项目成了,儿子让你当慈善基金会的名誉主席,让那些看不起你的人都来巴结你。
陆母眼睛一亮:那你要多少
我毫不犹豫地说:一千万。
什么我哪有那么多钱
陆母顿时惊呼出声,瞪大了眼睛。
我继续软语相劝。
妈可以找亲戚朋友借啊,放心,我不白用这些,年化收益百分之三十如何
陆母一听这话,脸上露出肉疼的表情:
百分之三十也太便宜他们了吧
百分之三十算什么
我加码诱惑,信誓旦旦地说:
等儿子进了商务部,随便批几个项目,这点钱还不是轻轻松松就回本了。
陆母双眼放光,神情激动。
仿佛看到了大把钞票就在眼前。
她急忙转身,打开保险柜,说道:
煦言,妈这里有一百万,你先用着,剩下的,妈再想办法。
我垂下眼睑,掩饰住眼中的嘲讽,温声说道:
妈,还是你最好。
三天后。
令我惊讶的是,陆母竟凑出了两千万。
后来才知道。
她连寡居的姑母积攒的养老金都没放过。
看着账户里到账的巨款。
我想起父亲的教导:人性中最容易被利用的就是贪婪。
人都是如此。
我暗中联系了高利贷。
以陆煦言的身份做担保,再次借了一大笔钱。
等我把这些钱都转移出去后。
离一百天之期也只剩三天了。
医生说过,陆煦言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该去见他了。
这段时间的休养,他整个人确实气色好了许多。
面色也恢复了红润。
惩罚他的目的达到了,这副身体,也该物归原主了。
老婆……
他小声开口,声音发颤,态度谨慎。
这段日子,我每天都在反省……是我错了,错得离谱。
他一边说着,一边哽咽起来。
我已经受到惩罚了,你的身体也康复了,让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我冷笑一声,将一份文件递到他面前。
签字吧。
你要离婚
他脸上期待的表情瞬间凝固。
整个人猛地坐直了身子,声音陡然拔高。
但下一秒,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又急忙将声音压了下来。
紧接着,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抖着抓住我的衣角。
老婆,我真的不能没有你,给我最后一个机会,求你了好不好我发誓,以后一定会好好爱你、护你,绝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虽然他顶的是我的脸。
但是这一副装可怜的模样。
实在让人作呕。
我俯身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
不签也行。
我作势要收起离婚协议。
反正现在我是陆煦言,多养个前妻也不费事。那你就永远用着这副身子吧。
我话音刚落。
陆煦言立刻扑了上来,毫不犹豫地拿起笔,
他抖着手在离婚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这样总可以换回来了吧
他强撑着笑脸,期盼地看着我。
我只是慢条斯理地将离婚协议折好,收进公文包。
不要着急,再等几天。
转身的瞬间。
我瞥见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显然在压抑着内心的愤怒。
他眼中闪烁着凶光,却又无可奈何。
我心情大好。
轻声哼着歌,关上了门。
我将离婚协议送去民政局办理。
看着红色印章重重盖在纸上。
我松了一口气。
我和陆煦言已经彻底断绝了关系。
三天后。
我起了个大早。
镜子里的脸依旧帅气。
我对着镜中人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陆煦言,夫妻一场,在身体换回来之前,我再送你一份礼物吧。
我解开裤子。
将事先准备好的麻醉剂,仔细注射在下身。
很快,那里就失去了知觉。
我深吸一口气,对准了胯下,扬起了刀。
手起刀落。
鲜血喷涌而出。
在地板上溅开朵朵血花。
旺财!
我轻唤一声。
那条经常在厨房偷吃的小黑狗立刻摇着尾巴跑进来。
它看到地上的东西后兴奋地狂吠。
随后,咬住那物欢快地跑开了。
简单处理好伤口后。
我躺在床上。
等待着一切尘埃落定。
一觉醒来。
我摸向胸口,熟悉的柔软让我如释重负。
我终于回到自己的躯体里。
推开房门,陆家别墅静得出奇。
佣人也全部不见了踪影。
就连花园里的鸟笼都空了。
只有几片落叶在院子里打着旋,发出沙沙轻响。
我布置在各处的眼线纷纷向我示意一切就绪。
在入睡之前,我已经完成了所有准备工作。
我让管家把那些曾帮着陆煦言欺辱我的佣人都给辞退了。
那些与我无冤无仇的佣人,我给每人一万块,算是遣散费。
至于老张。
这个助纣为虐的帮凶。
我直接让人把他送去缅北。
只是路途遥远,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撑得住。
经过主卧时,我轻轻推门而入。
陆煦言依然沉睡不醒。
下身的床单早已被鲜血浸透,血迹还在不断地往外渗,将被褥染得一片殷红。
由于不知道换回来的具体时间。
为了稳妥起见。
我事先服下了剂量惊人的安眠药。
如今看来,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走出大门时。
我最后望了一眼门口的大门。
永别了。
这座吞噬人性的牢笼。
我径直走向转角处早已备好的豪车。
驶向崭新的人生。
陆煦言在三天后悠悠转醒。
他本能地摸向下体。
一瞬间,剧烈的疼痛席卷全身。
他浑身僵硬,颤抖着掀开被子。
当看清伤口时。
啊——
凄厉的惨叫声划破寂静。
楼下盯梢的眼线被吓得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与此同时,被安眠药迷晕的陆母,也被这声惨叫惊醒。
她慌乱地从床上爬起,连拖鞋都来不及穿好,就跌跌撞撞地循声奔去。
推开房门的瞬间,眼前的场景令她魂飞魄散。
只见自己的儿子双眼迷茫,正瘫坐在一片血泊之中。
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儿子,你这是怎么了
话音刚落。
院里突然响起震耳欲聋的撞门声。
而此时的商界早已天翻地覆。
咖啡厅茶馆里都在传。
沈氏集团总裁沈周的尸体被发现在缅北园区门口。
副总裁沈复的头颅则被吊在公司门前。
沈董事长在早会时听闻噩耗。
当场心梗发作昏厥,至今未醒。
公司上下陷入一片慌乱。
所有人都忙着自保,无暇顾及两位高管的真实死因。
命运对陆煦言还算眷顾。
但此刻的他。
已经笑不出来了。
陆家别墅的大门被暴力撞开。
十几个混混手持铁棍冲进院中。
领头的刀疤脸,横眉怒目,甩出一叠欠条。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每张欠条上都清楚地印着陆煦言的签名和手印。
这不是我的债务!
陆煦言一把抓过欠条,想要撕个粉碎。
刀疤脸眼疾手快。
一把扣住他的手指,猛地用力。
咔嚓骨头断裂的声音。
撕裂般的痛楚瞬间吞噬了他。
凄惨的叫声响彻庭院。
冷汗如雨般淌下。
想耍赖是吧
陆煦言拼命解释。
是顾枝枝!她占据我的身体……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片嘲笑声淹没。
陆母也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儿子。
她死死抓住陆煦言,声音颤抖:
儿子子,你不是说有办法还钱吗
陆煦言濒临崩溃。
竟无人相信他的话!
连亲生母亲都不信!
他歇斯底里地喊道:
这是真的!我的身体被顾枝枝夺走了!我被囚禁着!对这一切毫不知情!
刀疤脸冷笑着对手下使眼色,满脸不屑:
编故事糊弄鬼去吧!兄弟们,动手!
陆母挺身护住儿子,嘶声力竭:
你们不能这样!我儿是沈氏集团的高管,是沈周总裁的心腹!小心他找你们算账!
沈周
刀疤脸愣了一下,随即放声大笑。
他啐了一口唾沫在陆母脸上。
你儿子的靠山已经下地狱了!
刀疤脸一声令下。
众人蜂拥而上,将母子俩制服在地。
拳打脚踢不断落下。
两人完全无力反抗。
只能痛哭求饶。
混乱中,陆煦言的裤子滑落,露出狰狞的伤处。
打手们先是一怔,随即爆发出刺耳的嘲笑。
这小子竟然是个阉人!
刀疤脸带人开始洗劫别墅。
搜遍每个角落后。
他呆立当场。
整栋别墅空空如也。
像被人事先搬空。
一件值钱物品都找不到。
该死,来得太迟了!
刀疤脸怒火中烧。
他凶狠地盯着陆煦言。
既然拿不出钱……
他粗暴地掐住陆煦言的脸,来回打量。
他突然露出一抹阴险的笑容。
这张脸倒是能卖个好价钱。
三天后。
缅北最火的马戏团多了个美人标本的展品。
精致的面容配上透明玻璃罩。
吸引无数游客花钱围观。
陆家亲戚以及陆母的娘家人,此前因陆煦言的缘故,借出去了大量资金。
如今,这些钱全部血本无归。
众人对陆煦言恨之入骨。找不到陆煦言,他们将怒气发在了年老体弱的陆母身上。
一怒之下,他们联手把陆母折磨至死。她的尸体被随意丢在了城郊垃圾场。
任由野狗啃咬、撕扯,死状凄惨至极。
曾经的富贵与地位,此刻都化为了泡影。
江南会所里。
我靠在落地窗前。
直播间里的主播正聊到精彩处。
听说那顾小姐啊,倒是个聪明人的,当初就跟那家人撇清了关系。
我轻笑一声。
我随手将手中的面包屑抛向窗外,激起一群鸽子争抢。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