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个的对话,前言不搭后语,贺景辰直接愣在了那。
尽管我说服好了自己,可看到早上急匆匆从另一个女人床上爬起来的男人,回到家还要与妻子周旋,他难道不累么
我做不到无动于衷,直接把盛着水的杯子砸在了他的身上。
[
南音,你怎么回事大早上的你发什么疯]
我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坐起身。贺景辰看我的眼睛红肿,显然哭过。
他想关心,可罪魁祸首就是他自己呀！
[昨天我在商场看到你了,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贺景辰面如死灰,他双手抱着头坐在我的对面。
[你都看到了,我对不起你。]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如果不是我昨天看到你,我是不是像个傻子一样被你们耍来耍去,她知道你有老婆吗
昨天晚上你和她过的非常开心吧,我在绿景兰亭小区守了大半夜！]
贺景辰张了张嘴,喉咙发干。记忆不受控制地回到昨晚,房间里暧昧的灯光,苏酥身上淡淡的香水味,还有那些意乱情迷的时刻。
他记得自己是如何鬼迷心窍,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
3
[离婚吧,如你所愿！]
我把离婚协议递给他,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老婆,是不是一点挽回的机会都没有了]
[别再这样喊我了,我恶心,多余解释的话我也不想听,你已经对我对婚姻造成了伤害。如果你真想弥补,就赶快离婚,放我自由。]
我再次把离婚协议递给他,他接过直接放在一边,也许他知道死缠烂打不既适合他也不适合我,我们两个都是高傲的性子。
曾经争吵之后,我们都会哄哄对方,买个礼物,或者投其所好,那都是夫妻间的情趣,但是这次是原则性的错误,我不可能原谅他。
[今天我会搬出去,离婚协议你可以看一下,有什么补充或者你不满意的地方可以联系我,但过错方是你,我想你净身出户。
还有这套房子是我们的婚房,房产证上是我们两个人的名字,你的东西收拾一下吧,房子我打算卖掉,到时过户办手续还麻烦你配合一下。]
[南音,你可真够绝情的,只是一个晚上的时间,你把所有的退路都想好了,连点念想都不给我留。]
[贺景辰,如果出轨的是我,你会怎么做]
[南音,你相信我,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你原谅我好不好老婆！]
贺景辰泣不成声,他快步起身抱住我,本该在他身上的薄荷味现在却成了甜腻的橙子味……
我的身体在颤抖,想要挣脱,却被他抱得更紧。
贺景辰闻到妻子身上熟悉的味道,那是他们结婚三年来最熟悉的气息,此刻却让他心痛得无法呼吸。
我推开贺景辰,拉上自己收拾好的行囊,毫不犹豫离开了这个我曾以为很幸福的家。
贺景辰的家境比我要好的多,我们高中时是同班同学,但交集不多。
他人长得帅,即便是最普通的校服,穿在他身上也显得格外熨帖。
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完美的下颌线条。
他的睫毛很长,在眼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正专注地看着手中的书。
他专注解题时微微蹙眉,笔尖在纸上划出流畅的字迹,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与生俱来的优雅。
偶尔抬头,琥珀色的眸子清澈见底,却总带着几分疏离,仿佛与周围喧嚣的教室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
贺景辰是学霸也是校草,全校女生的喜欢的追逐对象,我也不例外。
不过我自己有自知之明,知道云泥之别,但那时毕竟年龄小,心中还是充满幻想,灰姑娘与王子的故事,幻想有一天自己能成为他的灰姑娘……
后来不知什么原因,他不再来学校了,无意间从同学口中得知他好像要出国留学了。
几年之后,我们不经意在校园的一角再次相遇,当时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真的是他吗
也许是自己的意念感动了老天,他竟然记得我的名字,我受宠若惊。
当时觉得连风的味道都是甜的,那时全然觉得一切都非常美好,周围的景和人都冒着粉色的泡泡……
我站在图书馆的书架间,指尖轻轻划过书脊。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窗洒进来,她能感觉到身后那道熟悉的视线,却不敢回头。
贺景辰靠在另一排书架旁,手中的书久久没有翻动一页。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那个纤细的身影,看着她踮起脚尖去够最上层的参考书。阳光为她镀上一层金边,发梢在空气中轻轻晃动。
需要帮忙吗
他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我吓了一跳,手中的书差点掉落。贺景辰已经站在我身后,修长的手臂越过我的头顶,轻而易举地取下了那本书。
太近了。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她的心跳得厉害,耳尖悄悄染上绯红。
谢谢。我小声说,伸手去接书,指尖却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两人同时触电般缩回手,书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贺景辰弯腰捡起书,却没有立即递给她。他的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脸颊上,喉结轻轻滚动。南音,他轻声唤她的名字,好久不见。
我抬起头,对上他琥珀色的眼眸,那里面的温柔让她心跳漏了一拍。她点点头,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
夕阳的余晖中,两人的影子渐渐重叠在一起。书架间的空气仿佛都变得甜蜜起来,连尘埃都在光束中跳着欢快的舞蹈。
4
现在回忆起那天的相遇,依旧惊艳着我的人生,即使我们分开,我还是会缅怀那段时光。那时灿烂花开,只可惜卿本佳人,奈何缘浅。
后来我们从恋爱到结婚,遭到他家人的强烈反对,他依然顶着巨大的压力将我保护的很好。
尽量不让我单独与他的家人相处,只有逢年过节,我们会礼节性的聚一下,平常则是能免则免。
毕业后,我们就结了婚,刚开始我自己也有工作,后来贺景辰的工作越来越忙,应酬越来越多,我当时学的的法学,工作压力也是很大,经常出差,经常熬夜。
他说不想让我那么辛苦,不如辞职把我们的小家照顾好,如果实在想上班,去他的公司也可以……
我想想也是,没有什么比我们两个人的幸福重要,我辞职以后专心照顾他的生活起居。
其实我们最近是计划要孩子的,他的公司已经步入了正轨……
人算真的不如天算,孩子没等来,等来的是失望透顶。
在酒店呆的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是不是自己做的太过分了,不应该让他净身出户,我翻着给贺景辰发信息,
[离婚协议有什么异议的话,你可以说你的想法。]
[你什么时候签字,我们去把手续办了]
[看到我的信息请回复一下。]
他都没有回复,我便给了他打了电话。
接电话的是的女生。
[请问您是找景辰哥哥有事吗]
我的直觉告诉我,她就是那天在商场,贺景辰陪着的那个女生。
[我是她老婆,他电话备注的很清楚,贺景辰呢让他接电话。]
贺景辰是一个边界感很强的人,工作时间手机基本不会让别人碰,更何况是这么私人的电话。
我想,停留在原地的人只有我……
[景辰哥哥在开会,我一会儿转告他。]
面对我的质问,她一点心虚都没有。
我想我还没有一个小姑娘沉的住气。
我没等来贺景辰的电话,我的婆婆却打来了电话。
[南音,听说你要和景辰离婚]
[妈,您的消息也真够灵通的,景辰和您说的]
[南音,你说话不必这么绕来绕去的,不是景辰和我说的,是听别人说的。]
[别人是谁我和你儿子离婚还在商议阶段,外人这么快就知道了,不会是在我家装了摄像头吧！]
[南音,你和景辰本就不合适,你喊了我好几年的妈,我希望你能和景辰体面的分开。]
[妈,您知道您儿子出轨了吗现在不回我消息的人,不签字的人是他。]
挂了婆婆电话。
我本身对这位婆婆是很尊敬的。
可她这通电话来的实在太巧了,绝对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的直觉和我的专业角度告诉我,那个女生和他们贺家很熟悉。
5
背刺就是这种感觉,最亲近的人伤害你,讨厌你的人来看你的笑话。
我想赶快结束这段关系,不想像个小丑一样让人观赏。
第二天我直接来到了贺景辰的公司,前台的人都认识我,我畅通无阻的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心想我下次来可能就像预约了。
我走到办公室门口,手搭在门把手上。
里面传出轻快的声音：[景辰哥哥,你快看我整理的这份文档行不行]
甜腻的女声让我浑身一僵。这个声音我昨天在电话里听过……
[你啊！怎么还像小时候粗心大意,这里应该这样标注。]
贺景辰的声音虽然是责怪,但更多的是宠溺。
深吸一口气,我礼貌性的敲了门。
推门进去,贺景辰和那个女孩正在办公桌上办公,俩人的脑袋快挨在了一起。
贺景辰看到是我,从惊讶到平静只用了几秒钟,眼神里充满了愧疚。
可我只觉的恶心。
[你怎么来了]
贺景辰的声音里有惊喜,我从从他眼神里看到的愧疚。
[你不回我电话,不回我信息,我只好来你了。这位是你的新秘书]
我自说自话的坐在了他的对面。
[嫂子,我叫苏酥,是景辰哥哥的助理,昨天太忙了,你打电话的事情,我忘记告诉景辰哥哥了,真的对不起。]
我看着这个比自己年轻几岁的女人,看着她脸上那种胜利者的表情,突然意识到自己有多可笑。
[好的,我知道了,我现在找你的景辰哥哥有事请说,麻烦你现在可以出去一会儿吗]
贺景辰朝她挥了挥手
[苏酥,你先出去。]
房间里只剩我们两个,却咫尺天涯。
[景辰哥哥,叫的还真亲热,我们好歹认识,生活那么长时间,对于你我还是了解的,她就是那个人吧！]
我死死的盯着贺景辰,他避开我的目光,借机整理桌子上的文件。
[我是想着等你冷静下来再找你谈话的,我和苏酥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贺景辰,是你脑子有问题,还是我是脑子有问题,你照顾她照顾到床上去了,她为什么可以动你的私人电话
你也不想我起诉离婚吧！至于你的苏酥,我今天没动她,是因为我不在乎,从说离婚的那一刻,我就不要你了,你爱怎么就怎么吧！前提是我们必须离婚。]
[南音,你知道高中的时候为为什么然不去学校了吗听完之后你在做决定,好吗]
听着贺景辰的祈求,仿佛我才是那个做错事情的人。
[什么事情都挽回不了,我要离婚的决心。]
[那年我放学回家,途中我下车到书店买书,碰见了一伙歹徒行凶不义,那时候我太年轻,太冲动,感觉自己可以拯救世界。我和那伙人直接起了冲突,危在旦夕的那一刻,是一个女生冲出来救了我,她是一名警察,那天是她第一天上班。]
贺景辰说完后,我能感受到他情绪的低迷和悲伤,对于这件事我也很震惊,他之前从没有提到过,哪怕是一点点。我想去抱抱他,我也真的这么做了。
[那个女孩怎么样了]
[她被连捅数刀,人还没到医院人就不行了,那段期间我真恨不得死掉的人是我自己,如果不是我的鲁莽和自以为是,那个女孩也不会牺牲。]
[老公,你在我心里是最棒的,无论什么时候都是……]
我想像以前给他温暖,安抚他的情绪,尽管知道此时不合适,但我还是这么做了,我双手抱着他的腰,靠在他的肩膀上,这样的感觉像是回到了以前跟他撒娇的时候……
6
可我心里有说不出的烦闷,直接问
[苏酥和那个女生是什么关系]
[她是救我那个人的妹妹,当时我的身体恢复好后,我调查了她的家庭情况,她叫苏宁,她父母年龄大了身体不太好,苏酥是他们的小女儿,后来,我妈就资助她上学,上个月她从国外回来,就进入到了公司。]
我后退一步,眼睛像结了一层霜,心痛得无法呼吸。
[你妈是想让我们离婚,让你娶她吧！哦,你们家好像从没有认可过我,我们的婚姻好像也没有被你的家人祝福过。之前,我觉得只要我们两个相爱就可以了,但是现在看来,你的背叛才是毁灭性的。]
[南音,我对你的爱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
[景辰,我从没有怀疑过你对我的爱,只不过你的爱会随着苏宁苏酥而变得越来越稀薄,对于你的家世我也许是高攀了,可对于你,我从来都是觉得我们是平等的,我要的爱是独一无二的。
显然,从这个叫苏酥的女孩出现后,这个平衡就打破了,我不管你们有没有发生关系,但你已经把我放在她的后面了。
你想报恩也好移情别恋也罢,都和我无关,这份是我新拟定的协议,以这份为主吧,你也不用离婚出户。]
明天早上我们九点民政局见。
我们离婚的过程没有相互撕逼的过程,可以说是体面的分开。
也许我妥协一点后退一点我们依然可以是夫妻,可我会变得猜忌、不安、焦躁……
我不想让自己变得面目全非甚至是狰狞。
贺景辰把家里的存款,他名下的房产都留给了我,我把房子变现后,把属于他的那份转账还给了他,我并不想要他这样的补偿,我和他身份虽有差距。
但我始终觉得我们站在同样的高度,我不需要仰慕他,我要的从来都不是金钱的补偿。
也许刚开始有想让他净身出户这个想法,那是我无法承担他不爱我背叛我的结局,我想,有过同等经历的女性都有此想法。
既然真心爱过,又何必纠结所发生的一切,向前看,也许会有更好的风景在等我们。
万物众生,我们谁不属于彼此。
愿我们都能做最好的自己。
山海自有归期,
风雨自有相逢。
意难平终将和解,
万事终将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