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契约情侣,她在他床上装监控
香薰机在床头吐出袅袅白烟,苏晚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实时画面,指尖几乎要戳破钢化膜。画面里,傅沉砚正坐在书房地毯上,膝头摊开的笔记本里贴满她的照片——从黑客论坛的匿名头像,到便利店偷买草莓冰淇淋的偷拍,甚至还有上周她在公寓天台晾晒的蓝蝶纹身特写。
苏设计师对我的日程很感兴趣
傅沉砚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苏晚慌忙将手机塞进枕头底下,却看见他手里拎着个纸袋,里面装着她今早网购的微型摄像头。男人挑眉走进来,西装领带已经解开,露出精致的锁骨：需要我教你怎么隐藏设备吗比如,把摄像头伪装成床头的香薰机
脸颊瞬间滚烫。苏晚想起今早趁他洗澡时,将摄像头粘在香薰机侧面的情景。此刻傅沉砚蹲在她面前,指尖划过她发烫的耳垂：既然要假装情侣,不如定些规则——比如,每天睡前必须汇报行程,比如...他忽然凑近,鼻尖几乎碰到她的：必须住同一间卧室。
当晚十点,苏晚蜷缩在床尾,看着傅沉砚在落地窗前处理文件的背影。月光勾勒出他宽阔的肩膀,苏晚的目光不自觉落在他后颈的胎记上,突然想起下午在警局看见的档案——傅沉砚的父亲,正是三年前追查跨国走私案时失踪的刑警队长。
在想什么傅沉砚突然转身,吓得苏晚差点滚下床。他笑着走过来,将毛毯盖在她身上,指尖不经意划过她手腕内侧的创可贴：白天在珠宝店,你黑进我电脑时,有没有看见这个
他打开床头柜抽屉,里面整齐码着二十七个U盘,每个上面都贴着日期标签。苏晚认出那是她近三年来所有的黑客行动记录,从破解学校数据库修改课表,到上个月黑进医院系统帮白血病患儿申请补助。
第一次发现你,是在暗网论坛。傅沉砚忽然握住她的手,掌心的薄茧蹭过她指尖的软甲,你用蓝蝶图标做头像,帮被家暴的女孩转移财产。那时我就想,这个小黑客,和当年在顶楼看见的小女孩,眼睛一样亮。
苏晚的心跳漏掉半拍。她想起游戏里,狗狗饲养员总是默默帮她清理任务副本,却在她被欺负时用全服广播刷屏：我家蝴蝶,谁也不许碰。此刻傅沉砚的拇指正在她手背画圈,和游戏里角色安慰她时的动作一模一样。
凌晨三点,苏晚听见身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她悄悄摸出备用手机,连接上傅沉砚电脑的蓝牙——加密文件夹里,赫然躺着母亲生前的设计手稿,以及一张标注着黑鲨集团走私路线的地图。
手指悬在键盘上,她突然看见文档最下方的批注：2022年3月15日,小晚第一次在黑客论坛发言。那天,我在傅氏顶楼看见她抱着笔记本电脑,睫毛上沾着雪花,像只误入人间的小蝴蝶。
眼眶突然发热。苏晚转头看着傅沉砚熟睡的侧脸,月光照亮他挺直的鼻梁,以及后颈若隐若现的胎记。她忽然想起母亲曾说过,每个蓝蝶设计师都会在作品里藏一个秘密,而傅沉砚送给她的第一份网恋礼物——游戏里的蓝蝶吊坠,中央的宝石切面,正是她生日的数字。
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锁屏跳出林小羽的消息：晚晚,明天陪我去挑婚纱吧陈哥说要在婚礼上送我套蓝蝶珠宝呢~
苏晚的指尖顿在屏幕上。陈哥,是珠宝展当天的保安队长,也是傅沉砚地图上标注的黑鲨集团中转站负责人。她盯着消息框里的百合香水表情包,突然想起母亲坠楼那天,她在现场闻到过相同的香味。
第五章
闺蜜背叛,香水味暴露跟踪器
婚纱店的水晶灯晃得人头晕。苏晚看着镜子里林小羽幸福的笑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裙摆上的蓝蝶刺绣——和蓝蝶之心被盗那天,监控里嫌疑人衣服上的花纹一模一样。
晚晚你看,这款头纱的蕾丝边,像不像你设计的蓝蝶翅膀林小羽转身时,香水瓶从手袋里滑落,淡金色液体在地面蜿蜒,正是母亲坠楼当天的百合香。
苏晚的心脏猛地收紧。她想起上周在傅沉砚办公室,闻到的也是这种香味——当时他正在分析监控录像,说嫌疑人身上有罕见的百合香水味,全江市只有三家店在售。
小羽,你这款香水...她蹲下身捡起瓶子,指尖在瓶底摸到凸起的二维码,是在中央商场买的吗
林小羽的笑容突然僵住。苏晚趁机打开手机里的黑客APP,扫描到二维码里藏着的定位程序——和傅沉砚之前在她包里发现的跟踪器,用的是同一款加密算法。
试衣间的帘子突然被拉开。苏晚被拽进黑暗的空间,林小羽的指甲掐进她手腕：你早就怀疑我了是不是从你把蓝蝶吊坠送给傅沉砚开始,我就知道你没那么简单！
呼吸变得困难。苏晚感觉后颈被注射了什么,视线开始模糊。透过帘子缝隙,她看见林小羽正在打电话,高跟鞋碾过地上的香水瓶：对,她在试衣间,吊坠在傅沉砚那里...什么你说傅沉砚是国际刑警不可能,他明明是黑鲨集团安插在警方的卧底！
信息量太大,苏晚的大脑几乎无法运转。她想起傅沉砚电脑里的走私路线图,想起他证件上的特别调查员头衔,突然明白为什么每次她黑进关键系统,总会被他巧合地阻止——原来他不是在追捕她,而是在保护她。
身体越来越沉,苏晚摸向口袋里的防狼警报器,却在这时听见玻璃破碎的声音。傅沉砚的身影撞破橱窗冲进来,风衣下摆还沾着雨水,手里的枪正对准林小羽背后的黑衣人。
放下武器！他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冷硬。苏晚看见林小羽转身时,手里握着的正是那把染血的美工刀,刀刃上反射的光,映出傅沉砚镜片后发红的眼眶。
警报声响起的瞬间,傅沉砚突然扑过来。苏晚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溅在脸上,低头看见他后背的衬衫已经被鲜血浸透,而林小羽的刀,正插在他左肩胛骨下方——那里,本该是心脏的位置。
笨蛋...苏晚的眼泪滴在傅沉砚手背上,他却笑着擦去她脸上的血迹：别怕,我穿了防弹衣。他转头看向被制服的林小羽,眸光冷得像冰：三年前在顶楼,你亲眼看见陈大海推下苏晴,却替他隐瞒,就为了这套蓝蝶婚纱
林小羽跪倒在地,眼泪混着睫毛膏流淌：他说如果我不说,就送我去巴黎学设计...我没想到他会杀那么多人...
苏晚感觉一阵眩晕,傅沉砚趁机将她抱进怀里。她听见他对着对讲机低吼：封锁中央商场,抓捕陈大海,还有...他低头看着苏晚逐渐闭上的眼睛,声音突然温柔,准备急救箱,我家蝴蝶受惊了。
昏迷前的最后一刻,苏晚看见傅沉砚从口袋里掏出蓝蝶吊坠,吊坠在灯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斑,而光斑组成的图案,正是她生日的数字——19980520。
第六章
天台对峙,他替她挡刀
暴雨拍打在天台护栏上,苏晚看着陈大海手里的枪,突然想起母亲坠楼那天的场景。男人手腕内侧的蝶形胎记在闪电中格外刺眼,和傅沉砚后颈的一模一样。
把吊坠交出来！陈大海的声音混着雷声,你母亲藏了一辈子的密码,就在胎记里是不是
苏晚握紧口袋里的吊坠,能感觉到傅沉砚正从侧面包抄。三天前在医院,他曾在她耳边低语：陈大海是我父亲当年的搭档,也是黑鲨集团的实际控制人。当年他杀了苏晴,就是为了拿到蓝蝶吊坠的密码。
闪电照亮天台。苏晚看见陈大海身后,傅沉砚正握着战术手电逼近,雨水顺着他下颌滴落,落在防弹衣上发出啪嗒声。她突然想起昨晚在病房,他掀开衬衫给她看愈合的刀伤,疤痕下方,隐约可见和她相同的蝶形纹身。
密码是我的生日。苏晚举起吊坠,蓝宝石在闪电中泛着幽光,1998年5月20日——也是傅叔叔坠海的日子。
陈大海的瞳孔骤缩。苏晚知道,这个日期正是傅沉砚父亲的忌日,也是母亲笔记本里反复出现的数字。当年两位战友共同守护的蓝蝶吊坠,其实藏着黑鲨集团所有的犯罪证据。
你以为我会信陈大海扣动扳机,苏晚听见子弹划破空气的呼啸声。千钧一发之际,傅沉砚突然扑过来,将她按在地上。子弹擦过他发梢,在护栏上溅出火花。
小晚,跑！傅沉砚的声音带着血气。苏晚抬头,看见他手里握着的,正是从吊坠里取出的微型硬盘——那是母亲用毕生心血搜集的证据,也是黑鲨集团的催命符。
暴雨模糊了视线。苏晚感觉有人拽住她的手腕,回头看见林小羽哭着指向安全通道：快走！陈大海的人马上就到了！她这才想起,刚才在婚纱店,林小羽趁乱给警方发了定位。
天台边缘传来打斗声。苏晚跑出去两步,突然听见傅沉砚的闷哼。她转身,看见陈大海的刀正捅向傅沉砚腹部,而他的战术手电,正照在护栏上的血印——那是三年前母亲坠楼时留下的,形状和傅沉砚的胎记一模一样。
不！苏晚尖叫着冲过去,吊坠从手中飞出,蓝宝石在暴雨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傅沉砚趁机踢开陈大海的刀,却在这时,远处传来狙击手的枪响。
时间仿佛放慢。苏晚看见傅沉砚转身,瞳孔里倒映着她惊恐的脸。下一秒,他突然推开她,温热的鲜血喷在她脸上。而她手中的吊坠,正好落在护栏的血印上,严丝合缝。
密码解开了...傅沉砚倒在她怀里,嘴角还带着笑,是你的生日,也是我父亲和苏阿姨约定好的,让我们相遇的日子...
警笛声由远及近。苏晚抱着他逐渐冰冷的身体,突然听见吊坠里传来咔嗒声。她颤抖着打开夹层,里面躺着半张照片——年轻的傅沉砚父亲和母亲相拥而笑,背后是1998年5月20日的日历。
小晚...傅沉砚的指尖划过她湿润的脸颊,其实三年前在顶楼,我就认出你了。你蹲在地上哭的样子,和我在父亲葬礼上看见的你一模一样...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消失在雨声中。苏晚低头,看见他后颈的胎记正在雨水冲刷下变淡,露出下面的条形码——那是国际刑警组织的追踪芯片。
远处传来脚步声,苏晚将硬盘塞进吊坠,藏进护栏的缝隙里。当警察冲上天台时,她正抱着傅沉砚的尸体哭泣,雨水混着泪水,冲刷着两人身上的蝶形纹身,像两只即将破茧的蝴蝶。
急救车的灯光照亮夜空。苏晚坐在后座,看着傅沉砚苍白的脸,突然想起游戏里的约定：等我们见面,就去养一只西伯利亚雪橇犬,名字就叫'蓝蝶'。
她低头咬住吊坠,蓝宝石的棱角硌着舌尖。远处,城市的灯光在雨幕中闪烁,像极了《明日大陆》里他们共同守护的那片星空。而这一次,她知道,属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