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温澜走入屋中,见谢长追只是被捆着站在角落,而魏承和书言都受了刑,倚墙坐在地上,双手被铁链拴着。
温澜用冰封般的表情掩饰心中担忧,不动声色地环视了一圈屋中情况,借着轻描淡写的一瞥观察了一下魏承,见他身上不怎么见血,但脸色特别难看。
视线转动,她发现四方的牢房立还有一处耳房,纹云雕花的屏风挡在耳房前,让屋中的人看不到耳房的情况,凝神细听,只能听出屏风后有四人,想来访玉阁中重要人物是坐在那里听审的。
她还站在门口,林清让走来,示意她坐到靠着门边的小桌旁。
温澜坐下之前,先是恭敬地朝着耳房方向说道:火荆色级献玉者寻棠,查案归来。
屏风后传来闷闷的声音,听不真切是男是女,那人道:寻组长辛苦,坐吧。这是一份证物清单,实物在耳房内,稍后您只需提及证物,我们自会查看。
林清让走向屏风去替温澜拿清单册子,温澜撩开衣摆坐下。
屏风内的人说:寻组长,请开始详述此事原委。
温澜语气平静地道:书言叛国,投奔司空府,杀害云行,栽赃魏承......
我没有!你信口胡说!书言歇斯底里的打断了温澜的话,声音大到旁人听了都觉得耳鸣。
书言喊得太大声,林清让都不禁驻足,回头看过去,道:有这么冤枉那可否打断一下,先解开我的一个疑惑——书言,你为何出现在司空府
我是暗中跟踪魏承,一路追过去的!是魏承与司空府的人纠缠,我是暗中随魏承入司空府又追他出府的!书言恳切地望着林清让,属下从未叛国,若是要叛国,何必写举报信!
你是这样说啊,可魏承刚才说他没叛国,是察觉司空府有异样才去的。这各执一词,看来还是得靠寻组长了。袁白笑了笑,从屏风里递出清单交给林清让。
温澜没受任何影响,道:既然书言提到举报信,那便从书言写的举报信内容来说此案。信是在荀应淮死后第三日发出的,信中首先提到的,是魏承给书言和谢长追下毒一事。
据药童小黄所言,书言三个月前就开始咳嗽,一直咳到如今。
起初,书言还愿意去药院治疗,后来喝药不足一月,在七月二十三日,书言发了高热。
那日司空府家人急病,请魏承去看诊,府中无人能诊出书言的病因,留书言在药院休息一日。等到退热后,书言不愿等魏承回府,执意离开。此后,就再也不去药院看病了。
温澜暗中看了一眼魏承,见他听到七月二十三日出府一事时,神色自然,看不出情绪。
屏风内传来翻阅册子的声音,册子是温澜每次调查完后写好的,上面有药院小黄当时说的详细内容及其神情描述。
我不再去药院,是因为我那日发现魏承给我下毒,我在药院发现了魏承的铜盒,那里面有洒金栀!除此以外,我还有其他物证,就藏在我房中。书言看向谢长追,并且,谢长追也可以帮我证明。
谢长追道:在书言咳嗽了将近一个月的时候,我也有咳嗽的症状,起初没有在意,只当是偶感风寒。
可是,书言在那次高烧后找到我,说他发现魏承在茶里给我们下毒。我不相信,奈何茶又正好喝完了,无法查看我这边的茶包是否有问题。
书言便让我发出举报信,还交代我别再喝药院发的茶,只喝白水,静候访玉阁派人来查。此后我的病症虽然没有加重,但也从未减轻,想来,的确是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