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职场困局
李晓晓站在
28
层落地窗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咖啡杯沿。玻璃映出她苍白的脸,与窗外陆家嘴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形成刺眼的对比。电脑屏幕上项目终止四个红字像把钝刀,在她视网膜上划出渗血的伤口。
三个月前,她作为创想广告公司最年轻的创意总监,带着团队在客户提案会上连熬三个通宵。当投影幕布上浮现出城市记忆系列广告的首支样片
——
弄堂里老人晾晒的蓝布衫在风中飘动,梧桐树影斑驳地掠过石库门的红砖墙
——
她分明看到客户总监王总眼中的动容。可最终,这个倾注了她全部心血的项目,却因不符合品牌年轻化定位被否决。
晓晓姐,有你的快递。助理陈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个刚毕业的男孩总爱把白衬衫第一个扣子系得严严实实,此刻正抱着纸箱站在门口,发梢还沾着晨雾。李晓晓转身时,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清脆的回响,像极了她此刻支离破碎的骄傲。
拆开快递,里面是个檀木相框,镶着她在戛纳广告节获奖的照片。那时她穿着酒红色丝绒礼服,站在镁光灯下举起奖杯,身后是巴黎铁塔的剪影。如今相框玻璃上蒙着薄薄的灰,倒影里的自己与照片中的少女判若两人。
陈默,把这个……她话音未落,办公室的胡桃木门被猛地推开。创意总监王铭夹着文件夹闯进来,金丝眼镜在荧光灯下泛着冷光:李总监,来我办公室。
王铭的办公室弥漫着浓重的雪茄味。他背对着门,站在比李晓晓更宽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楼下蝼蚁般的车流。知道恒远集团的新品牌提案吗他突然开口,声音像生锈的齿轮。
李晓晓的心猛地一颤。恒远集团是业界出了名的难搞客户,去年他们的未来城市招标会上,十家
4A
公司的提案被当场驳回。听说他们要重启招标她试探着问。
没错。王铭转身时,西装袖口蹭过真皮大班台,这次由周浩亲自带队。
周浩。这个名字像块烧红的烙铁,在李晓晓记忆里滋滋作响。三个月前的行业峰会上,她曾见过这位恒远集团的
CEO。当时他站在演讲台上,冷冽的目光扫过台下,像把手术刀精准划开市场的伪装。当他提到广告不应是粉饰太平的脂粉时,李晓晓分明在人群中看到自己颤抖的倒影。
公司决定让你负责这个提案。王铭的话让李晓晓的咖啡杯差点脱手,不过有个条件
——
必须用‘城市记忆’的原案。
原案李晓晓霍地站起来,王总,那个方案已经被客户否......
我知道。王铭打断她,指尖重重敲在桌面,但周浩点名要看。
李晓晓站在时光咖啡馆的雕花玻璃门前,看着雨珠在琥珀色灯光里碎成金箔。手机里张薇的消息还在闪烁:老地方见,有惊喜。所谓惊喜,不过是闺蜜又要介绍新的相亲对象。她深吸一口气,推开木门。
咖啡馆里弥漫着烤咖啡豆的焦香。张薇坐在靠窗的皮沙发上,正和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谈笑风生。那人侧过脸,李晓晓的呼吸骤然停滞
——
是周浩。
他穿着剪裁精良的
Brioni
西装,袖口露出铂金袖扣,正用银匙搅动拿铁。蒸汽氤氲中,他的轮廓像被揉碎的冰块,冷冽却带着脆弱的棱角。李晓晓突然想起行业峰会上,他演讲结束后独自站在露台抽烟的模样,烟火明灭间,那张冷脸竟有了几分烟火气。
这位是周总,我哥大学同学。张薇的声音让李晓晓回过神来。周浩起身时,西装下摆扫过桌角的糖罐,瓷器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李总监,久仰。他的声音低沉,像大提琴的尾音。李晓晓喉咙发紧:周总客气了,我不过是个
loser。
张薇的笑声突兀地响起:晓晓你开玩笑吧上周我还看见你的广告在地铁站刷屏呢!她转向周浩,周总,晓晓可是我们广告圈的才女,去年戛纳获奖的那个‘老上海’系列就是她做的。
周浩的瞳孔微微收缩。李晓晓注意到他左手无名指上戴着枚素圈戒指,铂金材质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李总监的作品确实令人印象深刻。他端起咖啡杯,杯沿掠过薄唇,尤其是
‘城市记忆’。
李晓晓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三个月前,正是这个方案让她从云端跌落。周总过奖了。她扯出僵硬的笑,那个方案已经被客户否决,不过是堆废纸。
那倒未必。周浩突然倾身,西装领口露出亚麻衬衫的暗纹,有时候,被市场否定的东西,恰恰是最珍贵的。
晚风吹过黄浦江,带着咸涩的水汽。李晓晓沿着滨江步道漫无目的地走着,高跟鞋的声响被浪涛声吞噬。手机突然震动,是陈默发来的消息:晓晓姐,王总让您明天把‘城市记忆’的所有资料整理好,说周总要亲自过目。
她停下脚步,望着对岸的东方明珠在夜色中闪烁。三个月前的提案会上,王铭也是这样对她说:放心去做,公司全力支持你。可当客户否决方案时,他却在酒局上笑着说:年轻人总要交点学费。
李总监。身后突然传来低沉的男声。李晓晓转身,看见周浩倚在栏杆上,西装外套搭在臂弯,衬衫领口松开两颗扣子。他手里夹着根烟,却没有点燃,任由江风将烟草味吹散。
周总跟踪我李晓晓挑眉。她注意到他的领带夹是块未经打磨的和田玉,边缘泛着温润的光。
顺路。周浩把烟盒放回口袋,张薇说你常来这里散步。
李晓晓忽然想起,张薇的哥哥是周浩的大学室友。所以你是故意来偶遇的她逼近他,高跟鞋在花岗岩地面敲出急促的鼓点。
周浩低头看着她,目光像深不见底的寒潭。李总监,他忽然笑了,嘴角扬起的弧度让眼角的细纹更深,你知道为什么客户会否决你的提案吗
李晓晓后退半步,后腰抵在冰凉的栏杆上。因为他们根本不懂什么是真正的艺术。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不。周浩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掌心温度透过衬衫传递过来,因为你太诚实了。
李晓晓愣住。周浩的指尖轻轻划过她的手背,那里有块淡粉色的烫伤疤痕,是大学实习时被咖啡壶烫的。城市记忆的提案里,她坚持用真实的上海弄堂实景,拒绝使用
CG
特效。在这个连月亮都能
PS的时代,
他松开手,诚实是种奢侈。
李晓晓坐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电脑屏幕的蓝光映得她脸色发青。办公桌上堆满城市记忆的资料:手绘分镜稿、实地拍摄的照片、被否决的修改版提案。她拿起一张照片,画面里弄堂口的老槐树在风中摇曳,树影里有个穿碎花裙的女孩在跳橡皮筋。那是她在复兴中路拍的,女主角是她的大学学妹。
啪嗒。一颗泪珠砸在照片上,晕开一片水渍。李晓晓慌忙用纸巾擦拭,却在玻璃倒影里看见周浩的脸。
需要帮忙吗他倚在门框上,手里提着保温盒。李晓晓这才发现,他的西装外套不知何时换成了深灰色羊绒大衣,领口沾着雨丝。
周总这么晚还来查岗她别过脸,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红肿的眼睛。
周浩走进来,把保温盒放在她面前。小米粥,他说,别学我,胃会抗议的。
李晓晓揭开盖子,温热的米香混着淡淡的姜丝味扑面而来。她突然想起父亲住院时,母亲熬的粥也是这个味道。周总调查我她舀起一勺粥,瓷勺与玻璃碗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李总监,周浩在对面坐下,明天我要在恒远的董事会上播放‘城市记忆’的原案。
李晓晓的手一抖,粥洒在键盘上。你疯了她瞪着他,这个方案已经被客户否决过一次!
所以我要让他们再否决一次。周浩从西装内袋掏出
U
盘,不过这次,是在我的地盘。
李晓晓盯着
U
盘,突然笑了。周总这是在玩火。她说,恒远的董事会可不像创想这么好说话。
我要的就是火。周浩站起身,羊绒大衣扫过椅背,只有把旧世界烧成灰烬,才能重建新的秩序。
周浩站在
48
层总裁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俯瞰着灯火通明的陆家嘴。手机屏幕亮起,是李晓晓发来的消息:周总,方案已修改完毕。
他点开附件,城市记忆的分镜稿在屏幕上徐徐展开。与原案不同,这次的结尾多了个长镜头:外滩的钟声敲响,摩天大楼的玻璃幕墙映出石库门的倒影。他嘴角扬起,将文件转发给董事会秘书。
周总,需要我留下吗助理
Emily
站在门口,抱着笔记本电脑。这个哈佛毕业的高材生总是穿着剪裁利落的套装,此刻却难掩疲惫。
回去吧。周浩挥挥手,明天记得把会议室的投影设备调试好。
Emily
离开后,周浩从抽屉里拿出相框。照片里,年轻的自己穿着白大褂,站在实验室里,身后是复杂的化学方程式。那是他在
MIT
读博时的照片,那时他的梦想是成为科学家,而非商人。
李晓晓站在茶水间,盯着咖啡机出神。玻璃墙外,同事们行色匆匆,没人注意到她红肿的眼睛。晓晓姐,王总叫您去会议室。陈默的声音让她回过神来。
会议室里,王铭正和几个客户代表谈笑风生。看见李晓晓进来,他的笑容僵在脸上:李总监,这位是恒远集团的周总。
周浩站起身,西装袖口的铂金袖扣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李总监,他伸出手,久仰大名。
李晓晓握住他的手,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薄茧。周总客气了。她说,听说您对‘城市记忆’很感兴趣
周浩松开手,从公文包里拿出
U
盘。没错。他说,我想请李总监亲自讲解这个方案。
王铭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周总,他干笑两声,李总监最近手头还有其他项目......
不碍事。周浩打断他,我相信李总监的能力。
李晓晓望着周浩,忽然想起昨夜他在滨江步道说的话:诚实是种奢侈。她深吸一口气,接过
U
盘。好的,周总。她说,我会准备一份全新的提案。
李晓晓站在投影幕布前,手心沁出冷汗。台下坐着恒远集团的七位董事,周浩坐在长桌尽头,西装领口别着那枚未经打磨的和田玉领带夹。
各位董事,她按下遥控器,城市记忆
’系列广告的核心,是记录城市的呼吸。
投影幕布上,弄堂里的老人正在生煤炉,青烟袅袅升起。镜头拉远,石库门的屋顶与摩天大楼的玻璃幕墙在同一个画面里碰撞。我们总说要与国际接轨,李晓晓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可真正的国际化,是让世界听见中国的心跳。
会议室里响起窸窣的议论声。周浩微微前倾,指尖在桌面轻叩。李总监,一位白发董事开口,恒远的品牌定位是科技与未来,你这个方案......
刘董,周浩突然打断他,您还记得恒远的前身是什么吗
刘董愣住。周浩站起身,西装在身后划出利落的弧线。1998
年,恒远是上海弄堂里的小作坊,专门生产收音机零件。他走到投影幕布前,我们的父辈在煤炉边计算成本,在石库门里谈生意。这,才是恒远的根。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李晓晓望着周浩的背影,突然想起他昨夜说的重建新的秩序。原来他要烧的,不是旧世界,而是旧的自己。
我提议,周浩转向董事会,将‘城市记忆’作为恒远新品牌的首发广告。
晚风吹过黄浦江,带着初夏的暖意。李晓晓倚在栏杆上,望着对岸的东方明珠在暮色中闪烁。手机震动,是周浩发来的消息:李总监,有空聊聊吗
她转身,看见周浩站在梧桐树下,西装外套搭在臂弯,衬衫领口松开两颗扣子。他的领带夹在夕阳下泛着温润的光,像块沉睡的玉。
周总,她走过去,恭喜提案通过。
周浩笑了,眼角的细纹在余晖中显得格外温柔。该恭喜的是你。他说,董事会全票通过。
李晓晓愣住。为什么她问,他们不是一直反对吗
周浩从口袋里掏出
U
盘,里面存着修改后的方案。因为我告诉他们,他说,这是恒远未来十年的战略方向。
李晓晓望着他,忽然想起行业峰会上,他说广告不应是粉饰太平的脂粉。原来他一直在等待,等待一个能让他燃烧的火种。
周总,她开口,你为什么要帮我
周浩沉默片刻,从西装内袋拿出相框。照片里,年轻的他穿着白大褂,站在实验室里。十年前,他说,我为了继承家业,放弃了科研。
李晓晓盯着照片,忽然明白他掌心的薄茧从何而来。所以你想在广告里寻找理想主义她问。
周浩笑了,把相框放回口袋。不,他说,我想在理想主义里寻找真实。
江风拂过李晓晓的发梢,她忽然想起昨夜在茶水间,陈默偷偷塞给她的感冒药。这个刚毕业的男孩,总是在她熬夜时默默泡好咖啡。还有张薇,明明自己恐高,却硬着头皮陪她爬东方明珠。原来,真实不在提案里,而在这些细微的温暖里。
周总,她转身面向黄浦江,我接受你的合作。
周浩站在她身后,西装衣角被风吹起。叫我周浩。他说,毕竟,我们要一起烧了这个世界。
李晓晓笑了。她知道,在这个钢筋森林里,终于有人愿意与她并肩而立,用诚实的火焰,照亮城市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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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新序章
一起烧了这个世界李晓晓回头,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暮色中的黄浦江倒映着她眼底跳动的星火。周浩伸手将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她耳后,动作自然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铂金袖扣在暮色里闪过冷冽的光:更准确地说,是重建一个能装下真实的世界。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是陈默发来的消息,附带一张照片
——
创想广告公司的茶水间,玻璃上用马克笔歪歪扭扭画着庆祝的礼花,旁边贴满便签:晓晓姐最棒!城市记忆
yyds!李晓晓的眼眶突然发热,这些天的焦灼、挫败与狂喜,此刻都化作胸腔里翻涌的暖流。
然而,喜悦并未持续太久。次日清晨,当李晓晓踩着晨光走进公司,迎接她的却是异常压抑的氛围。王铭的办公室紧闭着门,透过磨砂玻璃,隐约能看到他在里面来回踱步,时不时传来拍桌子的声响。
晓晓姐,恒远那边来人了。陈默抱着一摞文件匆匆赶来,镜片后的眼睛满是担忧,是周总的助理
Emily,带着一群西装革履的人,直接进了王总的办公室。
李晓晓的心猛地一沉。推开会议室的门时,她看见
Emily
正优雅地坐在主位,面前摊开的是城市记忆的策划案,旁边站着几个拿着相机和记录本的陌生人。李总监,久仰大名。Emily
起身,嘴角挂着公式化的微笑,周总希望对这个项目进行全方位的记录,包括从提案到执行的全过程,所以我们邀请了《广告周刊》的记者进行跟踪报道。
王铭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用力扯了扯领带,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恼怒:这种事为什么不提前通知创想广告有自己的宣传流程!
王总,这是周总的意思。Emily
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这是合作协议的补充条款,关于项目宣传的部分,请您过目。
李晓晓接过文件快速浏览,瞳孔微微收缩。条款中明确规定,项目的所有宣传渠道都将由恒远集团主导,创想广告仅作为执行方出现。更刺眼的是,其中一条写着:若因宣传效果未达预期,创想广告需承担相应违约责任。
这不合理!李晓晓将文件重重拍在桌上,这个方案是我们团队的心血,从创意到执行都应该有话语权!
Emily
耸耸肩,示意记者开始拍摄:李总监,周总说过,真实的力量才能打动人心。我们希望通过镜头记录下整个过程,包括可能出现的分歧和挑战,这也是对市场的一种坦诚。
会议室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王铭突然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我不同意!这是创想的项目,容不得外人指手画脚!
王总,您应该清楚。Emily
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力,恒远集团是这次项目的甲方,也是最大的投资方。如果因为宣传问题导致项目失败,后果您承担得起吗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际,周浩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这么热闹他穿着深灰色西装,领带夹换成了一枚简单的银色几何图案,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李晓晓身上,李总监,能单独聊聊吗
天台的风带着咸涩的水汽扑面而来。李晓晓抱着双臂,望着远处的东方明珠,率先打破沉默:周浩,你这是在玩火。
准确地说,是让火烧得更旺些。周浩走到她身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却只是在手里把玩,Emily
是哈佛毕业的高材生,她的团队擅长制造话题。我要让‘城市记忆’不只是一个广告,而是一场社会现象。
所以你要牺牲创想的利益李晓晓转身,眼神里满是质问,王铭虽然固执,但这个项目倾注了整个团队的心血。
周浩沉默片刻,将烟放回口袋:还记得我跟你说过,要重建新的秩序吗广告行业充斥着太多虚假和套路,我想借此机会,打破这种现状。但变革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李晓晓突然想起昨夜茶水间的温暖,想起陈默偷偷放在她桌上的感冒药,想起团队成员熬红的双眼。她握紧拳头:我不会让我的团队成为牺牲品。周浩,你要的真实,不应该建立在伤害别人的基础上。
周浩凝视着她,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良久,他轻叹一声:明天的拍摄,我会让
Emily
调整方案。但李晓晓,你比谁都清楚,在这个商业社会,妥协是必修课。
接下来的日子,拍摄工作紧锣密鼓地展开。《广告周刊》的镜头无处不在,记录着项目推进过程中的每一个细节。李晓晓和团队成员每天都像生活在聚光灯下,压力空前巨大。
一天深夜,当李晓晓还在修改分镜稿时,陈默抱着一摞资料走进办公室,欲言又止。晓晓姐,王总今天在会上说……他犹豫着,说您和周总走得太近,可能会影响项目的公正性。
李晓晓的手顿了顿,笔尖在纸上晕开一团墨渍。她突然想起白天拍摄时,周浩不经意间为她整理衣领的画面,当时
Emily
意味深长的眼神,同事们窃窃私语的声音,此刻都在耳边回响。
陈默,帮我约王总,明天早上我想和他谈谈。李晓晓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窗外的陆家嘴灯火通明,倒映在她疲惫的眼眸里,像一片永远不会熄灭的火海。
第二天清晨,王铭的办公室弥漫着浓重的雪茄味。李晓晓推开门,看见他正盯着电脑屏幕,上面是关于
城市记忆项目的舆情分析报告。
坐吧。王铭头也不抬,声音沙哑,小李,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一直把你当亲妹妹看待。但这次,你让我太失望了。
李晓晓握紧手中的文件夹:王总,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但我可以保证,我和周浩的私人关系,绝对不会影响项目的专业性。
专业性王铭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讽刺,现在整个公司都在传,说你靠和甲方的关系拿到这个项目。甚至有人说,‘城市记忆’能通过,根本不是因为方案好,而是因为你和周浩……
够了!李晓晓猛地站起来,椅子重重地撞在身后的书架上,王总,您了解我,也了解我们团队的付出。如果因为这些莫须有的传言就否定我们的努力,那才是真正的不公平!
王铭盯着她,眼神复杂。良久,他叹了口气:小李,我也不想相信这些。但舆论的力量你我都清楚。恒远集团那边,你最好和周浩保持距离。
从王铭办公室出来,李晓晓只觉得浑身发冷。手机在这时响起,是张薇的电话:晓晓,你看新闻了吗网上关于你和周浩的八卦都上热搜了!
李晓晓手忙脚乱地打开手机,果然,微博热搜第一赫然写着广告才女与霸道总裁的隐秘情事。点进去,满屏都是模糊的照片,配文暗示她和周浩在咖啡馆、滨江步道的亲密接触。评论区更是炸开了锅,有人质疑项目的公正性,有人嘲讽她靠男人上位。
怎么会这样
李晓晓喃喃自语,感觉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这时,周浩的电话打了进来:李晓晓,立刻来恒远集团,我需要你当面解释这些新闻。
当李晓晓赶到恒远集团时,董事会会议室里气氛凝重。七位董事面色阴沉,周浩坐在主位,脸色比平时更冷。李总监,请解释一下,这些新闻是怎么回事一位白发董事率先开口,语气充满质疑。
李晓晓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各位董事,我和周总只是工作关系。这些新闻都是无稽之谈,是有人恶意造谣。
无稽之谈另一位董事冷笑,网上的照片和视频可不会说谎。现在恒远的股价因为这些负面新闻已经开始下跌,你让我们怎么相信你
周浩突然站起来,西装在身后划出利落的弧线:这件事我会彻查。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城市记忆’项目不能受影响。李总监,你继续负责项目的执行,我会安排公关团队处理舆情。
散会后,李晓晓在电梯间遇到
Emily。李总监,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Emily
似笑非笑地说,用绯闻制造话题,确实是个高明的手段。
李晓晓猛地转身:你什么意思这些新闻是不是你安排的
Emily
耸耸肩:李总监,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不过你应该感谢我,现在全网都在关注‘城市记忆’,这对项目来说,难道不是好事
电梯门缓缓关上,李晓晓只觉得一阵晕眩。她终于明白,周浩所谓的让火烧得更旺,到底意味着什么。走出恒远大厦,夜幕已经降临。黄浦江的风裹着细雨扑面而来,李晓晓站在陆家嘴的霓虹灯下,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
手机再次响起,是陈默发来的消息:晓晓姐,我们都相信你!团队已经自发组织起来,准备在网上反击那些谣言!看着手机屏幕上跳动的文字,李晓晓的眼眶再次湿润。或许,在这个充满算计和阴谋的商业世界里,最珍贵的从来不是那些华丽的提案和耀眼的奖项,而是身边这些愿意与她并肩作战的伙伴。
她抬起头,望着对岸闪烁的东方明珠,眼神逐渐坚定。无论前方还有多少风雨,她都要守护住
城市记忆,守护住这份来之不易的真实与理想。因为她知道,在这座钢筋森林里,总有人愿意为了心中的光,燃烧自己。
3
破局之战
雨丝斜斜划过陆家嘴的玻璃幕墙,李晓晓站在创想广告公司的落地窗前,看着陈默带领团队成员在电脑前忙碌。屏幕上,无数条澄清微博正在疯狂转发,评论区里支持的声音渐渐多了起来,但那些恶意的揣测与谩骂依然像顽固的污渍,难以彻底清除。
晓晓姐,查到了!陈默突然从座位上跳起来,眼镜滑到鼻尖也来不及扶,那些爆料的营销号,背后的资金流向指向一家叫‘星耀传媒’
的公司。
李晓晓皱眉,这个名字听起来有些耳熟。她快速在记忆里搜索,突然想起上周在行业酒会上,曾听到王铭和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低声交谈,对方名片上印的,正是星耀传媒总经理。
手机在这时震动,是周浩的消息:在公司楼下,方便聊聊
李晓晓抓起外套冲进电梯。推开大厦旋转门的瞬间,她看见周浩倚在黑色迈巴赫旁,雨水将他的发丝打湿,顺着棱角分明的下颌滑落。他的领带歪斜,西装口袋露出半截烟盒,这与平时那个严谨的商界精英判若两人。
上车。周浩拉开车门,车内弥漫着淡淡的威士忌味道。李晓晓注意到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关节发白,仪表盘蓝光映着他紧抿的嘴唇。
是王铭。
车子驶出陆家嘴时,周浩突然开口,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星耀传媒是他表弟开的公司,我让人查过转账记录。
李晓晓感觉胃部一阵痉挛。她想起这些年王铭对自己的栽培,想起他在提案被否时那句年轻人总要交点学费,此刻都化作锋利的刀片,在心里来回切割。为什么她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就因为我和你走得近
周浩猛踩刹车,车子在路边停下。他转身时,李晓晓看见他眼底布满血丝:因为他怕。怕你取代他的位置,怕‘城市记忆’成功后,他再也压制不住你。更重要的是……他顿了顿,伸手从后座拿过一个文件袋,怕这份合同曝光。
李晓晓接过文件,展开的瞬间,瞳孔猛地收缩。这是创想广告与恒远集团三年前的合作协议,其中赫然写着:若恒远项目由王铭以外的创意总监负责,创想需赔偿违约金三千万。
当年你刚从戛纳获奖回来,风头正盛。周浩点燃一支烟,车窗缓缓降下,雨丝飘进来,将烟雾打散,王铭担心你威胁到他的地位,偷偷和恒远签了这份不平等条约。所以这次‘城市记忆’项目,他千方百计想搞砸。
李晓晓只觉得浑身发冷。原来自己这些年的努力,在王铭眼里不过是随时可以掐灭的火苗。手机在这时响起,是张薇的语音:晓晓!王铭在公司召开紧急会议,说要暂停‘城市记忆’项目!
掉头!回公司!
李晓晓抓住周浩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他的皮肤。车子在雨幕中急速调转方向,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推开通往会议室的门时,李晓晓听见王铭正在慷慨陈词:鉴于目前的舆情危机,我建议暂时停止‘城市记忆’项目,避免给公司带来更大损失……
王总,您恐怕没这个权力。李晓晓的声音清脆而冷静,在会议室里回荡。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她缓步走到会议桌前,将那份合同重重拍在桌上,各位,看看这份三年前的协议,再想想为什么王总一直反对这个项目。
会议室陷入死一般的寂静。王铭的脸涨成猪肝色,他猛地站起来,椅子轰然倒地:李晓晓!你从哪弄来的……
王总,恒远集团保留追究合同违约的权利。周浩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双手插兜,身后跟着几个西装革履的律师,还有,关于恶意造谣的事,我们已经掌握足够证据。
王铭踉跄后退,扶住桌子才勉强站稳。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定格在李晓晓脸上,突然笑了起来,笑声里带着绝望与不甘:好,好啊……
李晓晓,算你狠。
风波暂时平息,但城市记忆项目的危机远未结束。拍摄现场,当剧组准备在百年弄堂取景时,突然涌来大批居民抗议。为首的是位拄着拐杖的老太太,她红着眼眶喊道:你们这些人,为了拍广告就把我们的家弄得乱七八糟!这是我们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不是你们赚钱的道具!
李晓晓蹲下身,握住老太太粗糙的手:阿姨,我们不是来破坏的。这个广告是想记录弄堂的故事,让更多人记住这里的温度。
记录说得好听!老太太甩开她的手,前几天有个戴眼镜的姑娘来采访,问我们愿不愿意搬走。现在又来拍广告,不是明摆着要拆我们的房子吗
李晓晓浑身一震,她转头看向周浩,却发现他也一脸震惊。这时,Emily
悄悄凑过来:是刘董的安排,他想借项目热度推动这片区域的拆迁开发。
周浩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大步走到居民中间,扯下领带,露出有些褶皱的衬衫领口:各位叔叔阿姨,我是恒远集团的周浩。关于拆迁的事,我完全不知情。我向大家保证,‘城市记忆’项目不会涉及任何商业开发,只是单纯的文化记录。
居民们面面相觑,显然不太相信。李晓晓突然想起提案里那个穿碎花裙跳橡皮筋的女孩,想起弄堂里晾晒的蓝布衫,想起那些真实而温暖的瞬间。她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这样吧,我们邀请各位居民参与拍摄,让你们自己讲述弄堂的故事。广告成片后,也会在社区先放映,大家满意了我们再对外发布。
这个提议似乎打动了居民们。老太太犹豫了一下,问道:真的能让我们说了算
我以个人名义担保。周浩掏出手机,这是我的私人号码,有任何问题随时可以联系我。
拍摄重新启动时,整个剧组都充满了不一样的氛围。居民们自发当起了群演,讲述着他们的故事。那位拄拐杖的老太太甚至拿出了珍藏多年的老照片,照片里年轻的她站在弄堂口,身后是郁郁葱葱的梧桐树。
深夜收工后,李晓晓坐在台阶上吃着便利店的饭团,周浩在旁边拆开一盒牛奶递给她。谢谢。李晓晓接过牛奶,今天你扯领带的样子,还挺帅的。
周浩笑了,这是这些天来他第一次露出轻松的笑容:没办法,总不能让你一个人扛着。他顿了顿,声音突然变得低沉,李晓晓,其实那天在滨江步道,我没说完的话是……我不想只和你并肩作战,还想……
嘘
——李晓晓用手指抵住他的嘴唇,眼睛看向远处灯火通明的东方明珠,等‘城市记忆’真正照亮这座城市的时候,再说吧。
江风拂过两人的发梢,远处传来轮船的汽笛声。在这座充满挑战与机遇的城市里,他们都在寻找属于自己的答案,而此刻,他们终于不再是孤军奋战。
4
记忆之光
广告成片放映的日子在众人的期待与忐忑中到来。恒远集团特意包下了一座有着复古风格的老电影院,斑驳的墙面、木质的座椅,仿佛将时光拉回到了过去。不仅邀请了业内人士、媒体记者,还专门安排大巴车将参与拍摄的弄堂居民们接到现场。
李晓晓站在电影院后台,手心全是汗。周浩走到她身边,轻轻握住她颤抖的手:别紧张,我看过成片,很棒。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给了李晓晓莫名的安心。
灯光渐暗,大屏幕亮起。熟悉的弄堂画面缓缓展开,镜头扫过青石板路、爬满藤蔓的砖墙,老太太坐在竹椅上摇着蒲扇讲述往事,孩子们在巷子里追逐嬉戏……
背景音乐是轻柔的二胡声,夹杂着偶尔传来的老式自行车铃声,一切都真实得让人动容。
放映厅里一片寂静,只有画面的声音在回荡。当看到自己和邻居们出现在大屏幕上时,弄堂居民们兴奋地小声议论着,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而那些业内人士和记者们,则不时露出惊讶与赞赏的神情。
广告的最后,外滩的钟声敲响,摩天大楼的玻璃幕墙映出石库门的倒影,画面渐渐模糊,出现了城市记忆,永不褪色的字样。灯光亮起的那一刻,电影院里爆发出经久不息的掌声。
太感人了!这才是真正有温度的广告!完全颠覆了我对商业广告的认知!各种赞叹声此起彼伏。李晓晓的眼眶湿润了,这几个月的辛苦、委屈、挣扎,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满满的成就感。
周浩看着她,眼神里满是温柔与骄傲:我说过,你很棒。他的声音只有李晓晓能听到,却让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庆功宴上,众人举杯欢庆。陈默带着团队成员围过来,非要李晓晓和周浩喝交杯酒,惹得大家一阵哄笑。李晓晓红着脸想要拒绝,却被周浩握住了手:恭敬不如从命。两人交杯饮下,周围的欢呼声更热烈了。
张薇凑到李晓晓耳边打趣:还说只是工作关系我都看出火花了!李晓晓白了她一眼,心里却甜丝丝的。
然而,喜悦并未持续太久。第二天,网上突然出现了大量负面评论,指责城市记忆广告刻意美化老旧社区,掩盖城市发展中的问题,甚至有人质疑恒远集团拍摄广告的真实目的是为了商业开发铺路。
李晓晓看着手机上的评论,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周浩很快打来电话:是刘董,他不甘心失败,找人带节奏抹黑我们。
那怎么办
李晓晓焦急地问。
别急,我已经安排公关团队处理。不过,我们需要正面回应这些质疑。周浩的声音沉稳有力,下午三点,我召开记者发布会,你和我一起出席。
记者发布会上,面对记者们尖锐的提问,周浩和李晓晓站在台上,并肩而立。
周总,网上有人说恒远集团拍摄这个广告是为了给后续的拆迁开发做铺垫,请问这是真的吗一位记者率先问道。
周浩看向台下,目光坚定:我在此郑重声明,恒远集团没有任何关于弄堂区域的开发计划。‘城市记忆’项目的初衷,就是为了记录城市的历史与温度,展现真实的生活。我们邀请了居民全程参与拍摄,广告成片也是在得到他们认可后才发布的。
李总监,您作为广告的创作者,如何看待有人说广告刻意美化老旧社区的说法另一个记者将问题抛向李晓晓。
李晓晓深吸一口气:我出生在一个普通的社区,那里有我童年的回忆,有邻里间的温暖。我太明白老旧社区对人们的意义了。‘城市记忆’不是美化,而是记录,记录那些正在消失的生活方式,记录城市发展中不能被遗忘的部分。我们不回避城市发展中的问题,但也不能因此否定这些社区承载的情感与记忆。
发布会结束后,舆论开始慢慢反转。那些参与拍摄的居民们自发在网上发声,讲述拍摄的真实过程,分享自己的感受。越来越多的人被广告背后的故事打动,城市记忆话题再次登上热搜,但这一次,是满满的正能量。
经历了这场风波,李晓晓和周浩的关系也更近了一步。周浩会在加班时给李晓晓送来宵夜,李晓晓会在周浩开会时发消息提醒他按时吃饭。两人偶尔也会忙里偷闲,去滨江步道散步,吹着江风,聊着未来。
这天,周浩约李晓晓去一家私房菜馆吃饭。餐厅布置得很雅致,烛光摇曳,轻柔的音乐流淌在空气中。
尝尝这个,据说这家的招牌菜。周浩为李晓晓夹了一筷子菜。
嗯,好吃!李晓晓吃得满足,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周浩看着她,眼神变得有些紧张。他放下筷子,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缓缓打开,里面是一枚设计简约却不失优雅的戒指。
李晓晓,这段时间和你一起经历了这么多,我越来越确定,你就是我想共度一生的人。周浩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你愿意嫁给我吗
李晓晓愣住了,看着眼前的戒指,看着周浩真挚的眼神,心里泛起阵阵涟漪。她的眼眶渐渐湿润,轻轻点了点头:我愿意。
周浩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他拿起戒指,小心翼翼地戴在李晓晓的无名指上,然后将她拥入怀中。
就在两人沉浸在幸福中时,一个意外的消息突然传来。创想广告的最大竞争对手,环宇广告公司,突然宣布收购创想广告。而背后推动这件事的,竟然是王铭。原来,他不甘心失败,暗中与环宇广告勾结,企图夺回权力。
这个消息对李晓晓来说犹如晴天霹雳。创想广告是她奋斗多年的地方,那里有她的梦想,有她的团队。
别担心,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周浩紧紧握住李晓晓的手,恒远集团会全力支持你,我们一起守住创想。
李晓晓看着周浩,心中涌起一股力量。无论前方还有多少困难,只要有他在身边,她就有勇气面对。一场新的商业战争即将拉开帷幕。
5
记忆永恒,未来可期
恒远集团的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李晓晓看着投影幕布上环宇广告的收购方案,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
——
那是周浩的承诺,也是此刻支撑她的力量。
环宇开出的条件很诱人。Emily
翻着文件,一向冷静的声音里也带上了忧虑,他们承诺保留创想原有团队,但决策权将完全移交。王铭甚至提出,要让李晓晓担任环宇的创意顾问,明升暗降。
周浩突然用力拍桌,震得水杯里的水溅出:痴心妄想!创想是李晓晓和整个团队的心血,绝不能落入王铭这种人的手里。他转头看向李晓晓,眼神里满是心疼,这段时间你太累了,先休息两天,收购的事交给我处理。
李晓晓摇了摇头,挺直脊背:不,这是我的战场。王铭背叛公司、恶意抹黑,我不能让他得逞。她的目光扫过会议室里恒远的高管们,我们需要一个计划,一个能彻底粉碎环宇阴谋的计划。
经过连夜商讨,一个大胆的方案逐渐成型。周浩利用恒远集团的影响力,联系了多家业内合作伙伴,共同发声支持创想广告。同时,李晓晓带着陈默和团队成员,开始挖掘王铭与环宇勾结过程中的违规证据。
在走访创想广告的老客户时,李晓晓意外发现了一个关键线索。某家科技公司的负责人透露,王铭曾承诺在收购后,利用创想的资源为环宇谋取不正当利益,甚至暗示会泄露客户机密。李晓晓握着录音笔的手微微发抖,这足以成为反击的致命武器。
与此同时,周浩在恒远集团内部也遭遇了阻力。刘董联合几位董事,以商业利益最大化为由,施压周浩放弃干预。在一次激烈的董事会上,刘董拍着桌子怒吼:周浩,你别忘了,恒远是上市公司,一切要以股东利益为重!为了一个女人,值得把公司拖进这场浑水吗
周浩站起身,眼神冷得像冰:刘董,您别忘了,恒远的根基是什么。‘城市记忆’项目让我明白,企业的价值不仅在于利润,更在于社会责任。如果连这点底线都放弃,恒远才是真正的输家。
收购大战进入白热化阶段。环宇广告利用媒体大肆宣传收购的
利好,甚至雇佣水军在网络上攻击创想广告。面对舆论压力,李晓晓没有退缩,她带着团队成员召开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发布会。
发布会现场,大屏幕上播放着创想广告这些年的经典案例,以及城市记忆项目从策划到拍摄的幕后故事。当镜头扫过弄堂居民们真挚的笑脸,当陈默讲述团队熬夜奋战的点点滴滴,不少观众都红了眼眶。
创想广告不是冰冷的商业机器。李晓晓站在台上,声音坚定而有力,这里有一群怀揣梦想的人,我们用创意记录生活,用真诚打动客户。现在,有人想把我们的心血据为己有,用不正当手段破坏我们的事业。但我想说,我们不会妥协!
她拿出那份录音证据,现场播放。王铭的声音在会场回荡,观众席上一片哗然。消息迅速传开,舆论风向彻底逆转,环宇广告陷入了信任危机。
李晓晓看着曾经的上司,心中没有愤怒,只有惋惜:王总,是您自己毁了自己。如果您能放下私心,和我们一起为创想的未来努力,何至于此
哼,少假惺惺了!王铭冷笑,周浩为了你这么拼命,不过是图一时新鲜。等热度过去,他照样会抛弃你。
够了!周浩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大步走进来,将李晓晓护在身后,王铭,你现在应该担心自己的下场。警方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王铭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踉跄后退,跌坐在椅子上。不一会儿,警笛声由远及近,王铭被带走时,还在喃喃自语:我不甘心……
环宇广告的收购计划彻底破产,创想广告迎来了新生。在周浩的支持下,李晓晓成为了创想广告的新任总经理。她对公司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建立了更公平的晋升机制,让每个员工的创意都能得到尊重。
三个月后的一个傍晚,李晓晓站在创想广告新装修的办公室里,看着窗外的陆家嘴。夕阳为摩天大楼镀上一层金色,远处的黄浦江波光粼粼。
在想什么
周浩从背后环抱住她,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头发。
在想,这一切像做梦一样。李晓晓转身,看着周浩温柔的眼睛,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周浩笑了,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应该是我谢谢你,让我找回了最初的梦想。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打开看看。
李晓晓疑惑地拆开信封,里面是一份文件
——
恒远集团与创想广告的战略合作协议,以及一张写着
城市记忆文化基金会的创立计划书。
我想把‘城市记忆’做成一个长期项目。周浩说,记录更多城市的故事,保护那些正在消失的文化记忆。而你,将是这个项目的灵魂人物。
李晓晓的眼眶湿润了,她紧紧抱住周浩:我愿意,和你一起,照亮更多人的记忆。
一年后,城市记忆文化基金会举办了盛大的启动仪式。活动现场,不仅有业内大咖,还有曾经参与拍摄的弄堂居民们。当大屏幕上播放着新一期的城市记忆纪录片时,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李晓晓和周浩站在台上,十指相扣。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他们身上,仿佛给未来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准备好了吗周浩问。
李晓晓笑着点头:嗯,准备好了。让我们一起,创造更多的奇迹。
在这座充满机遇与挑战的城市里,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