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明温的嘴唇微微颤动,无意识地跟着默念:
“我谨以自身性命与医者荣誉宣誓。
……
若有疾厄来求救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蚩,怨亲善友,华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亲之想。
……
勿避险巇、昼夜、寒暑、饥渴、疲劳,一心赴救,无作功夫形迹之心。
我必将持守此誓,终生不渝。”
声音越来越清晰。
他缓缓站起身。
卧室内的厮打声越发激烈,纪建同的怒吼刺破夜空:
“你说老子不行?老子今天就让你看看到底行不行!”
纪明温的母亲衣衫凌乱,被掐着脖子按在床上,脸色已经开始发青。
他的目光落在门边散落的空啤酒瓶上,弯腰捡起,掂了掂分量。
随后——
砰!
酒瓶在纪建同后脑勺炸开,玻璃碎片四溅,有几粒划过他的脸颊,留下一线细小的血痕,但他感觉不到疼。
纪明温感到一种奇异的平静。
纪建同踉跄着转身,那张肥腻的脸上还凝固着醉醺醺的暴怒。
浑浊的眼睛瞪得极大,似乎不敢相信这个从小到大连大声说话都不敢的儿子,居然敢对他动手。
“你个杂种——”
纪明温没让他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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