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雨回醒来的时候窗帘紧闭着，迷迷糊糊的小狗没看闹钟，所以有点分不清时间与现实，像是沉浸在睡梦里，分不出哪里是现实。
小狗的精神有点萎靡。
他记得昨天做了噩梦，好像回到了幼时被欺负，梦里最开始欺负他的人从来不是特定的，有些乱糟糟。
小狗选择不再回忆，但是梦的后面好像有个人将他抱进怀里，轻声安抚，他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那个熟悉的味道就是林穆瑜。
连掉出尾巴跟耳朵都会害羞的小狗“唰”地一下脸就红了。
身后的尾巴忍不住摇晃，像是被风吹动的小雏菊，不过都甩出残影了。
小狗脑袋早上刚起来有点转不动，后面才回过神，却发现胸前轻轻地，有点不对劲。
乳夹！
小狗低下头，摇晃的尾巴腾地一下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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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
小狗忍不住叫出声，他的声音有点沙哑，这是小狗早起后的正常反应，医生说过那个药后遗症会多一些。
所以小狗正常起床后会去找水喝。
但是现在他却没有这个心情。
陈雨回扭头就看到一对乳夹安静地摆放在那里。
亮晶晶的，很好看，也有点像小狗挂在眼角的泪珠。
小狗忽视起床后会有的酸痛，急的原地转圈圈。
他记得林穆瑜说的，不能自己摘乳夹。
他知道自己夜里动作会比较大，有时候还会把自己磕碰到，甚至前一天身上穿着睡衣，第二天自己回脱掉丢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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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从没有想到，他会半夜梦游自己把乳夹摘掉。
陈雨回的眼睫毛挂到了泪珠，眼睛彻底湿掉，像是被欺负得很惨的小狗。
陈雨回的心脏快要碎掉了。
他不想辜负林穆瑜交代的每一件事，就像小孩子在看到，自己的喜欢的人对满分试卷露出的笑容一样珍贵。
可是有一天他自己把这个打碎了。
对于思想简单的小狗来说是灭顶之灾。
小狗在床上坐了一会，他突然想要逃离这座城市，远离这里，但是他又想到林穆瑜。
小狗是因为林穆瑜过来的，他舍不得。
他甚至颤抖着手想要把乳夹按回去，可是却怎么也挤不进明明已经肿起来的骚奶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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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的泪珠像是断了弦的珍珠一直往下掉，很是无措。
最后小狗还是放弃了。
尾巴也不怎么动。
等了很久很久。
久到小狗的双腿开始发麻。
他才拨通了一个电话。
小狗也没有想到自己第一次拨通林穆瑜的电话是因为自己做错了事。
“医生您好。”小狗此时的语没有以前那么慢吞吞，反而带上了急促，但转而有慢下来，像是诀别：“我……我昨晚睡觉不小心把……把检查仪器弄掉了。”
小狗语气里带着强装的镇定，但是磕磕绊绊的话还是暴露了他的紧张，小狗含着泪水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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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穆瑜对着屏幕的小狗，想要抹去小狗的泪珠，却发现两人隔着的不止屏幕。
他只能对着电话说：“嗯。”
“这样吗？”
一直到小狗颤抖着声音嚼着泪水说出那声“对不起”。林穆瑜的心脏像是被电击了一样，第一次，无缘由地对自己做出的事情感到愧疚。
他略等了几秒才开口安抚：“这样吗？那小回下午再过来。我帮你检查。”
林穆瑜的眼神一刻不动的看着小狗，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但是说出口的话却依旧温柔至极：“小回。”
“现在方便吗？方便的话，我现在过来。”
他不再忍心让小狗煎熬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