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总裁顾安然,将我囚禁在名为爱的牢笼里。
日夜监视,宠溺至极。
我曾以为他是因爱到极致,才将我当成金丝雀。
直到翻开他的日记,才知所有宠溺皆是假象。
我不过是一个廉价的替身!
白月光归来之日,就是我的死期。
既然如此,金丝雀就要冲破牢笼,撕破他的虚伪深情。
即使他跪求原谅,也绝不回头!
01
我从睡梦中醒来。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镀在这个如同宫殿般的卧室里。
我在这座顾安然专门为我打造的牢笼里,已经生活了整整两年。
醒了顾安然的声音从浴室传来,他穿着黑色睡袍,湿漉漉的发丝滴着水。
他走到我身边,俯身在我额头上落下一吻,动作轻柔得仿佛我是易碎品。
今天想吃什么我让厨师准备。他替我拢了拢头发,眼里满是宠溺。
我勾起嘴角,扮演着完美妻子的角色,都可以,你决定就好。
已经习惯了这种无需思考的生活,像个提线木偶,按照他的期待做出反应。
顾安然满意地笑了,邀请我一起去参观他为我新种的花。
这座庄园有一个很大的花园,是除了别墅外,顾安然唯一允许我自由行动的地方。
只是每次出门都必须有保镖全程跟随。
从我嫁给顾安然住进这里的第一天起,自由就遭到了限制。
一开始,每次出门都要有保镖全程跟随。
到后来,当我提出想外出时,他就会拒绝。
你需要什么,都可以交代佣人给你买。
为了你的安全,这是他的口头禅,温柔的语气下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一年前,我想去参加大学同学聚会,他竟调查了每个参加者的背景。
最后以场所不安全为由,将我一整天锁在卧室里,直到我承诺再也不提此事。
手机里的社交软件被一一删除,通讯录只剩下顾安然和几个他允许的联系人。
从那天起,我就和以前的朋友断了联系。
之后,顾安然开始要求我在他面前穿一些特定款式的衣服。
还专门请了老师教我礼仪举止。
我以为他是为了带我去一些大场合,怕我失了分寸。
但他出门从不会带我,也从没有邀请其他人到家中做客。
顾安然一定有什么事在瞒着我。
为了解开疑惑,趁他开视频会议,我偷偷溜进了平日里他严禁我进入的书房。
书桌上摆着一张陌生女人的照片,但只看了一眼就让我心跳加速。
照片上的女人有着与我相似的面容,却更加精致,眼神中带着我所没有的骄傲与自信。
恍惚间,我似乎明白顾安然为何会娶我。
是那张与照片上女人相似的脸吗
手机震动打断了我的思绪,是闺蜜林晓发来的信息:你还好吗好久没见你出现了。
信息后面还有一句:如果需要帮助,随时联系我。
我迅速删除信息,装作无事发生。
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我慌忙退出,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
晚餐后,顾安然递给我一个蓝色丝绒盒子,里面是一条价值连城的蓝宝石项链。
喜欢吗他亲手为我戴上,手指划过我的脖颈,既似爱抚,又像威胁。
我露出完美的笑容,感谢他的慷慨,心底却涌起前所未有的恐慌。
这条项链像一个美丽的枷锁,提醒我自己的身份。
一只被囚禁的漂亮金丝雀。
02
自从那天在书房见到照片后,我忍不住想要找寻更多关于那个女人的信息。
当顾安然出门参加商务宴会,我终于得到了独处的机会。
我避开庄园里的佣人,悄悄进入书房。
迅速翻阅他的文件,抽屉里的东西,却一无所获。
桌上女人的照片仿佛在嘲笑我的徒劳。
就在我准备放弃时,无意间碰到了书架旁的古董花瓶。
花瓶微微倾斜,书架忽然发出机械运转的声音。
一道暗门在书架后缓缓显现,我的血液几乎凝固。
迈入密室的瞬间,刺眼的蓝光让我睁不开眼。
等视线适应后,我看清了眼前的景象,十几个监控屏幕。
每个屏幕都显示着庄园内的不同角落,卧室、浴室、客厅。
我甚至在其中一个屏幕上,看到了此刻表情惊恐站在密室里的自己。
原来我从未有过隐私,只是他豢养的玩物,每个动作都被监视着。
密室角落里的保险柜半开着,似乎是他离开前忘记锁好。
我颤抖着取出里面的皮面笔记本,上面有三个烫金色字母,BRY。
翻开第一页,熟悉的字迹写着:
亲爱的柔依,今天是我们分开的第365天。
我的心沉到谷底,继续往下看:
我找到了一个和你有七分相似的女孩,她叫许清秋。
她不如你聪明,不如你有气质,但足够温顺,像个听话的提线木偶。
无法忍受你不在身边日子,我会把她塑造成你的模样,让她永远不能离开我。
如果你愿意回来,她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眼泪模糊了视线,想起与顾安然的初次相遇。
两年前,我遭遇了一场车祸,被送进医院。
顾安然说他在医院见到我,对我一见钟情,强行接管了我的治疗。
他的帅气和温柔体贴深深吸引了我。
我以为他就是我的真命天子。
现在想来,也许那场车祸都是他事先安排好的。
我快速翻到最新的一页。
柔依,你终于联系我了,我知道你会回心转意。
等你回国,我会处理好许清秋,为你准备一切。
日记掉在地上,我的双腿再也支撑不住我的身体。
窗外突然传来汽车的引擎声,是顾安然提前回来了。
我匆忙将一切恢复原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必须逃离这个地狱。
逃出这个金丝笼子,否则等待我的,只有死亡。
03
晚上,顾安然的手机铃响起,他接起电话的瞬间,整个人像被电流击中。
我站在卧室门口,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从冷漠到狂喜,仿佛换了一个人。
柔依,你真的回来了他的声音颤抖着。
我从来没见过他如此失控。
那一刻,我明白了什么叫做真正的爱。
他挂断电话,转身看见我,眼中的光芒瞬间熄灭。
许清秋,明天我有个重要的客人要来,你安排好一切。
第二天,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停在庄园门口,顾安然亲自迎接。
我站在二楼窗边,看着他小心翼翼地为那个女人打开车门。
是她,照片上的女人,白柔依。
顾安然捧着她的手,像捧着稀世珍宝,生怕碰碎了。
柔依,这里一切都没变,还是你喜欢的样子。
我从未听过他用这种语气说话,温柔得像是另一个人。
白柔依踏入大厅,目光直接锁定了站在楼梯上的我。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女孩她微笑着问,眼神却冰冷刺骨。
顾安然点头,牵着她的手走向我:清秋,这是柔依,我最重要的人。
最重要的人。
五个字,宣判了我的死刑。
白柔依伸出手:你好,清秋,安然跟我提起过你。
我下意识握住她的手。
我们长得真像,难怪安然会喜欢你。她轻声说。
随后俯身过来,用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在我耳畔补充道:可惜只是个替代品。
晚餐时,白柔依坐在顾安然身边,我被安排在对面。
三人面前摆着一道相同的菜,松露牛排。
我没有动,因为我对松露过敏。
安然,你对我真好。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记得我最爱吃的是什么。白柔依撒娇般地说道。
用完餐,白柔依举着一杯红酒来到我身边,清秋,谢谢你这几年替我照顾安然。
然后故意将红酒倒在我的白裙上,呀,对不起,我没拿稳。
顾安然没有责备她,反而责怪我:清秋,你怎么不躲一下柔依刚从国外回来,身体还不适应。
白柔依顺势揉了揉太阳穴,假装自己很累的样子。
安然,我有些累了,你的卧室在哪,我想先去休息了。
顾安然命令佣人将我的东西被从主卧搬到了隔壁房间,然后才牵着她的手进去。
白柔依看着那些顾安然送我的礼物——蓝宝石项链、红色高跟鞋、紫色连衣裙。
嗤笑道:安然知道我最讨厌蓝色、红色和紫色,他送你这些,真有意思。
原来我拥有的一切,都是她不要的东西。
夜里,我听见隔壁传来的两人的笑声和低语。
我终于明白,金丝笼里的金丝雀,从来就不是我。
我只是笼子里的一具标本,随时可以被真正的金丝雀取代。
04
白柔依的到来如同一场风暴,彻底摧毁了我在这座庄园里仅存的尊严。
来的第二天便开始对我进行言语羞辱。
人没气质穿再贵的衣服也没用,这件衣服,你穿起来像个超市促销员。
早餐时,她不小心将滚烫的咖啡泼在我腿上,我疼得倒吸冷气。
顾安然只是递给我一张餐巾纸,赶紧擦擦,别在这装可怜。
目光却始终追随着白柔依的背影。
她开始命令我为她洗衣服、整理首饰,仿佛我是这里的女佣。
许小姐不是最擅长取悦男人吗那就从基本的家务做起吧。
我跪在地上擦她故意打翻的红酒,她踩在我的手指上,笑容甜美。
顾安然站在门口,看着我的狼狈,转身离去。
白柔依的手段越来越恶劣,她在我的洗发水里混入脱毛剂。
我发现时已经太晚,只能眼睁睁看着一缕缕头发脱落。
哎呀,你这样子真像得了癌症,安然会嫌弃你的。
她在我的护肤品里添加化学品,我的脸上起满红疹,痛得夜不能寐。
顾安然终于注意到我的异样,却只是冷漠地说:别想用这种方式博取同情。
我知道,再这样下去,我会死在这座豪华的牢笼里。
我必须示弱,才能降低白柔依对我的敌意。
生存的本能让我放下尊严,主动敲开白柔依的房门。
柔依姐,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吗我低着头,声音颤抖。
她惊讶地挑眉,随即露出胜利者的微笑:终于认清现实了
我每天早起为她准备早餐,帮她挑选衣服,甚至替她擦拭踩脏的高跟鞋。
她越发得意,开始在顾安然面前炫耀她对我的控制。
看,安然,你的小玩具多听话,比那些死板的佣人好用多了。
顾安然的眼中闪过不忍,却很快被他掩饰过去。
白柔依命令我跪在地上为她捶腿,顾安然终于开口:柔依,别太过分。
这句话像一根导火索,点燃了白柔依的怒火。
过分你忘了她是什么身份吗不过是你找来代替我的玩物!
顾安然沉默了,他的沉默比任何言语都更伤人。
白柔依变本加厉,她让我站在阳台上一整夜,只因我递茶时手抖了一下。
寒风刺骨,我的嘴唇冻得发紫,却不敢挪动半步。
顾安然经过时给我披上外套,白柔依看见后,将我推下了台阶。
我的脚踝扭伤了,疼痛让我清醒地意识到:我必须尽快行动。
一天深夜,我无意中听到白柔依和顾安然的对话。
安然,那个替代品什么时候处理掉她在这里太碍眼了。
顾安然的声音有些犹豫:再等等,她还有用。
白柔依冷笑:你舍不得别忘了她只是个替身。
我躲在门后,手心全是冷汗,死亡的威胁从未如此真实。
但我也知道,自己的的逃跑计划,到了可以实施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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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我在庄园里的每一天都像一场精心策划的表演。
表面顺从,内心却一直计划着如何逃离。
这段时间,我利用佣人们对我的同情,套取了不少信息。
林嫂每天送餐时会悄悄告诉我监控的死角和换班时间。
张叔负责花园维护,他画了一张庄园地图,标出了围墙最矮的位置。
王妈曾在我被白柔依欺负后偷偷塞给我一把备用钥匙,说是通向后门的。
我将这些碎片拼凑成完整的逃生路线,只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白柔依的嫉妒心是我最好的武器,我开始有意在顾安然面前表现得更加温顺。
她果然按捺不住,在晚宴上当着所有人的面羞辱我。
我故意打翻红酒杯,溅在她昂贵的礼服上,引发一场混乱。
趁着白柔依尖叫,顾安然安抚的空档,我悄悄溜出餐厅。
监控室的李叔早已被我的眼泪打动,答应在关键时刻关闭几分钟系统。
我奔向后门,手指因紧张而颤抖,钥匙几乎插不进锁孔。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顾安然的保镖发现了异常。
门终于开了,我冲进漆黑的夜色中,冷风刺痛我的脸颊。
围墙下,我踩着张叔事先放好的木箱,翻过了这座囚禁我两年的牢笼。
落地时扭伤了脚踝,剧痛让我差点叫出声,但求生的本能让我咬牙继续前行。
庄园的警报声划破夜空,远处传来狗吠和喊叫。
我躲进路边的灌木丛,屏住呼吸,看着顾安然的车队呼啸而过。
雨水打湿了我的全身,却洗不掉内心的恐惧和兴奋。
天亮前,我搭上了陈叔安排的货车,离开了这座噩梦般的城市。
货车司机递给我一个包裹,里面是新的身份证件和一些现金。
我剪短了长发,染成了棕色,戴上了平光眼镜,镜中的女人已经认不出自己。
在火车站的公共卫生间,我换上了普通的T恤和牛仔裤,彻底告别了那些华丽的囚服。
临走前,我将一封信寄给了顾安然,信中只有简短的几句话。
金丝笼再华丽,也关不住渴望自由的灵魂。
你的控制和她的恶毒,只会让我更加坚定离开的决心。
别寻找我,那个任人摆布的许清秋已经死了。
火车缓缓启动,窗外的风景飞速后退,像是我逃离的过去。
我没有回头,前方是未知的恐惧,但也有久违的自由。
阳光透过车窗洒在我的脸上,温暖而明亮,像是命运终于对我露出了笑容。
我知道顾安然不会轻易放弃,但此刻,我只想拥抱这来之不易的新生。
06
安抚好了白柔依,顾安然推开我的房门时,脸上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但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他的笑容凝固了。
他喊我的名字,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没有人回应。
一股不安感涌上心头。
许清秋是去花园了吗他问站在门口的女佣,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
女佣低着头,声音颤抖:许小姐......不见了。
顾安然的眼神一点点变冷,像结了冰的湖面。
查监控,现在就查!他的语气不容置疑。
监控室里,画面一帧一帧播放,我的每一步逃亡计划都清晰可见。
我如何利用白柔依的嫉妒转移注意力,如何趁乱离开餐厅。
我是如何用钥匙打开后门,又是如何翻越围墙。
顾安然攥紧拳头,眼中的温柔荡然无存。
谁给她的钥匙他的声音低沉,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没有人敢回答,空气凝固得仿佛能听见心跳声。
顾安然一把掀翻监控桌,砸在显示屏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两年,我把她捧在手心两年,她就这样报答我
他冲进书房,所有能摔的东西都成了他发泄的对象。
水晶杯、古董花瓶、名贵的装饰画,全都变成满地碎片。
调动所有人手,封锁所有出城的道路,给我找!
他掏出手机,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
第二天,我的信被送到了庄园。
顾先生,有一封信,是许小姐寄来的。管家小心翼翼地递上一个信封。
顾安然异常平静地撕开信封,手指却在微微颤抖。
短短几行字,像刀子一样刺进他的眼睛。
金丝笼再华丽,也关不住渴望自由的灵魂。
他的眼神变得空洞,随即被狂怒填满。
白柔依从门外走进来,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
我早就说过,那种女人靠不住。
顾安然猛地转身,把信纸砸在她脸上:闭嘴!
白柔依没想到他会如此反应,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这种女人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她只是想利用你!白柔依尖叫着。
顾安然的手掐住了她的脖子,眼睛里满是疯狂。
因为你,都是因为你!他一字一句地说。
白柔依脸色发青,挣扎着想要呼吸。
保镖冲进来拉开他们,顾安然喘着粗气退后几步。
给我找到许清秋,不管用什么方法,不管花多少钱。
他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却比暴怒时更加可怕。
找到她,带她回来,我要亲自教她什么叫后悔。
窗外,乌云密布,闪电划破天空,像是为这场疯狂的追寻拉开了序幕。
你逃不掉的,许清秋。顾安然望向窗外,眼神阴鸷。
我会让你明白,背叛我的代价是什么。
07
商业帝国的所有资源都为一个目标而动:找到我。
机场、火车站、长途汽车站,每一个角落都有他的眼线。
酒店登记系统被黑,监控摄像头被调用,人脸识别技术全面启动。
但我像一滴水融入大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顾安然第一次尝到了挫败感,他的权势在我的逃亡面前显得如此无力。
夜深人静,他独自一人坐在我的房间,手中把玩着我留下的发夹。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天我为他系领带时的笑容,那夜我为他弹琴时的侧脸。
他想起我第一次下厨为他做饭,笨拙却认真,手指上的创可贴格外刺眼。
他想起我在花园里为他照顾花草,阳光透过树叶在我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这些细节,他曾视若无睹,如今却清晰得令人心痛。
为什么要走他对着空荡荡的房间问,没有人回答。
他开始翻找我的房间,企图搜寻到一点线索。
在衣柜夹层里,他发现了我藏起来的日记本,开始一页页翻看。
今天又做了噩梦,梦见自己被关在笼子里,怎么也飞不出去。
我已经没有朋友了,顾安然就是我的唯一。
我只是替身,永远不会成为他心中的唯一,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尽头
字字句句都是控诉,每一页都浸透了我的泪水和绝望。
顾安然的手颤抖着,他从未想过我在金丝笼中如此痛苦。
他开始质疑自己,质疑对白柔依的执念,质疑对我的感情。
那些自以为是的爱,那些强加于人的关怀,那些不容拒绝的温柔。
原来都是囚禁,都是伤害,都是他无法理解的自私。
白柔依推门而入,香水味浓郁得令人窒息。
还在想那个女人她不值得。她的声音充满不屑。
顾安然抬头,眼神冰冷:出去。
你疯了吗为了一个替身这样折磨自己白柔依不可置信。
我说,出去!他的声音不容置疑。
白柔依被赶出门外,顾安然锁上门,继续翻阅我的日记。
每一页都是新的发现,每一句都是深深的自责。
对不起,清秋,我到现在才看清自己的心。
他终于明白,真正的爱不是占有,而是尊重和理解。
手机震动,是私家侦探发来的消息:发现许小姐的踪迹,在南方小城。
顾安然的眼中燃起希望的火焰。
等我,清秋,这次我不会再让你失望。
他轻声说,声音里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08
我站在咖啡馆的落地窗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
窗外的雨滴顺着玻璃滑落,模糊了街道的轮廓。
三个月前,我从顾安然的牢笼逃出来后,投奔了远在外地的闺蜜林晓。
三个月,整整三个月的自由生活,我终于找回了自己。
咖啡馆的门被推开,风铃声打破了宁静。
顾安然站在那里,西装笔挺,眼神锁定我。
我的心跳加速,但不再是因为爱慕,而是警惕。
找到你了。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怒火。
我没有回应,只是抿了一口咖啡,苦涩在舌尖蔓延。
他大步走来,在我对面坐下,眼中的情绪复杂难辨。
三个月,你让我找了整整三个月。
你不该来。我平静地说,声音陌生得连我自己都惊讶。
雨声在沉默中显得格外清晰。
为什么逃他握紧拳头,显然在克制怒火。
我抬头直视他的眼睛,不再回避,不再畏惧。
不是逃,是离开。
我给了你一切,你却这样报答我他的声音开始提高。
周围的顾客投来好奇的目光,我却感到异常平静。
给我的还是给白柔依替身的
他的表情凝固,显然没料到我会直接挑明。
那只是个误会,我从未把你当替身。
我冷笑,这谎言我已听得太多。
两年,顾安然,我活在她的影子里整整两年。
你要我穿她喜欢的衣服,学她的举止,甚至连发型都必须一样。
这不是替身是什么
他伸手想抓我的手腕,我迅速躲开。
我爱的是你,许清秋,一直都是你。
多么可笑的谎言,我曾经多么渴望听到这句话。
爱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
爱不是控制,不是占有,更不是把人关在金丝笼里。
他的眼神闪烁,第一次显得不那么自信。
我们回家,有什么话回家说。
家我讽刺地重复,那个监狱对我来说从来不是家。
你变了,许清秋。他的语气中带着惊讶。
是的,我变了,不再是任你摆布的木偶。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我现在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工作,自己的朋友。
没有你,我活得很好。
他猛地站起,椅子发出刺耳的声响。
你以为离开我,你能活得更好
没有我的资源,没有我的保护,你什么都不是!
这话刺痛了我,但我不再是那个会因此崩溃的女孩。
看看你自己,顾安然,控制欲强到病态。
你不是爱我,你只是无法接受失去控制的感觉。
他的脸色变得苍白,眼中闪过我从未见过的脆弱。
我可以改,为了你,我可以改变。
多么讽刺,当初我有多卑微地祈求他的爱。
现在他却用同样的姿态站在我面前。
太晚了。我拿起包准备离开。
他抓住我的手臂,力道大得让我吃痛。
你不能就这样离开我!
我挣脱他的手,声音冰冷:放手,否则我叫保安。
周围的人已经开始注意我们,有人站起身似乎准备介入。
顾安然环顾四周,松开了手,但眼神依然固执。
这不是结束,许清秋,我不会放弃。
对我来说,早就结束了。
如果你还在意我,就和我离婚吧。
我转身离开,没有回头,雨水打湿了我的肩膀。
身后传来杯子摔碎的声音,但我没有停下脚步。
这一次,我选择了自己。
09
我离开咖啡厅的那一刻,以为一切都结束了。
没想到第二天办公室门口就堆满了鲜花,每束花上都插着顾安然的道歉卡片。
同事们投来好奇的目光,我面无表情地将所有花束丢进垃圾桶。
许小姐,有人找您。前台小姑娘探头,语气中满是八卦的兴奋。
顾安然站在接待区,西装外套微皱,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
五分钟,就五分钟。他恳求道,失去了往日的不可一世。
我冷漠地看了一眼手表:四分钟五十九秒。
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他的声音低沉到几乎听不见。
知道什么错了我抱臂而立,语气讥讽。
顾安然竟然单膝跪地,引来整个接待区的惊呼。
起来,别让我觉得恶心。我转身就走,不愿再看他表演。
晚上回到租住的公寓,门口摆着一个包裹,里面是我最爱的小说全集。
书页间夹着照片,是我们刚结婚时的模样,那时的笑容毫无阴霾。
我把照片撕碎,扔进马桶,冲水,就像冲走过去的记忆。
手机响起,是顾安然发来的长篇道歉信息,我甚至懒得点开就直接删除。
林晓带着晚餐来访,看到满地的玫瑰花瓣和门口的礼物盒。
这男人真够执着的。她嗤笑着把花瓣扫进垃圾袋。
我摇头:不是执着,是控制欲作祟,他受不了失控的感觉。
林晓递给我一杯红酒:别想他了,来庆祝你的新工作。
刚要举杯,门铃响起,显示屏上是白柔依愤怒的脸。
她竟然也找来了。
你这个狐狸精,把顾安然迷成这样!她冲进门就朝我扑来。
林晓眼疾手快地拦住她:清醒点!你才是第三者!
白柔依歇斯底里地尖叫:他本来是爱我的,是你让他变成现在这样!
我平静地看着她:如果他真爱你,就不会把我当替身,也不会现在追着我不放。
白柔依突然笑了,笑容诡异:你以为他真心喜欢你他只是不甘心罢了。
她从包里拿出手机,播放一段录音:我一定要把许清秋带回来,她是我的所有物,没人能从我手里抢走。
顾安然的声音清晰地传出,冰冷而固执。
林晓怒视白柔依:滚出去,别再来骚扰清秋。
白柔依被推出门外,临走前丢下狠话:你们会后悔的,都会后悔的!
第二天,公司楼下,顾安然举着对不起的牌子,淋着雨站了整整一天。
同事们兴致勃勃地讨论这场豪门恋情,我充耳不闻。
下班时林晓陪我从后门离开,却发现顾安然在那里等着,全身湿透。
求你给我一次机会,一次就好。他声音嘶哑,眼神绝望。
林晓挡在我前面:收起你的把戏,她不会再回那个牢笼了。
顾安然看着我,眼中是我从未见过的脆弱:我看了你的日记,我知道我错了。
你翻我的日记还有脸提我怒极反笑。
我以前不懂爱,只懂得占有。他试图靠近,被林晓挡开。
我讽刺道:现在懂了因为失去了玩具所以着急了
顾安然摇头:不是,我真的明白了爱是尊重和理解,不是控制。
太晚了。我与林晓上了出租车,看着窗外顾安然落寞的背影逐渐模糊。
接下来的日子,顾安然变着法子出现在我生活的每个角落。
早餐店老板递给我一封信,健身教练转交一盒手表,同事收到为我订的蛋糕。
甚至连家附近的流浪猫都被他收养,再戴着写有道歉语的项圈出现在我家门口。
我一次次无情拒绝,他却一次次死皮赖脸地出现。
林晓担忧地说:你要不要申请禁制令这已经算骚扰了。
我摇头:他不会伤害我,只是不甘心而已,等他玩够了就会离开。
直到那天,顾安然出现在我父母家门口,跪了整整一夜。
父亲打来电话,语气复杂:那个顾家孩子跪在咱家门口,说非你不娶。
我冷笑:他跪给谁看当初怎么不跪
母亲抢过电话:清秋啊,人家诚心道歉,你就原谅他吧
我挂断电话,心中火焰燃烧:连我父母都想利用,真是够卑鄙的。
第二天我直接去了父母家,顾安然还跪在那里,面色苍白。
够了,你到底想怎样我再也无法保持冷静。
顾安然抬头,眼神空洞:我只想你回来,哪怕恨我也好。
滚开,别再来骚扰我和我的家人。我推开他,头也不回地进了家门。
那天晚上,顾安然喝多了,发来无数条语音信息。
他哭着回忆我们的点点滴滴,那些我以为他从未在意的小事。
第一次见面时我穿的蓝色连衣裙,第一次约会吃的糖醋排骨,第一次吵架后我哭红的眼睛。
最后一条信息,他说:我爱你,许清秋,不是因为你像谁,只因为你是你。
雨夜里,我删除了所有信息,关上手机,蜷缩在床上。
眼泪无声流下,不是为他,而是为曾经的自己。
那个卑微到尘埃里,却仍期待着被爱的女孩。
10
白柔依的疯狂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
那天上午在办公室,我正要喝咖啡,幸好林晓及时发现异常并拦下我。
实验室检测结果显示,咖啡中含有足以致命的药物。
监控录像上,白柔依戴着口罩溜进办公室的画面清晰可见。
顾安然得知后,脸色从未有过的阴沉,二话不说报了警。
你知道我最恨什么吗他对着探视室里的白柔依说,伤害许清秋的人。
白柔依被判入狱十年,没人为她求情,连她引以为傲的家世也无法改变这个结局。
她父母在法庭上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转身离去的背影冷漠而决绝。
昔日的闺蜜们纷纷在社交媒体上与她划清界限,仿佛从未认识过她。
曾经趾高气扬的白家大小姐,如今只剩一张报纸上模糊的囚犯照片。
我没有幸灾乐祸,只觉得可悲。
她本可以拥有不同的人生。
白柔依最终败给了自己,那些被嫉妒扭曲的心理把她拖入深渊。
顾安然不知怎么想开了,和我去办理了离婚手续。
我开始重新构建自己的生活,不再被过去的阴影所困扰。
接手了一个重要项目,每天忙得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
林晓笑称我是工作狂人,但我享受这种充实感和成就感。
办公室窗外的树从抽芽到茂盛,我的职位也从小小设计师升到了部门主管。
同事们开玩笑说我身后有顾氏光环,我只是笑笑,更努力证明自己的能力。
公司年会上,我站在台上发表获奖感言,终于可以骄傲地说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成就。
渐渐地,身边出现了新的追求者。
市场部的张总监经常偶遇我共进午餐,合作公司的李总裁隔三差五送来精心挑选的礼物。
林晓催我赶紧找个男朋友,我却只想专注于当下的自己。
一个人也很好,我对她说,至少我不必担心被当成替身。
顾安然依然固执地出现在我生活的各个角落。
他不再高调示爱,而是安静地守在不远处。
公司楼下的咖啡店老板告诉我,有人每周五都会买一杯我爱喝的拿铁放在我的专座上。
我每次离开时都会把咖啡倒掉,却从不拒绝老板继续接受那杯咖啡。
雨天,总有一把伞神秘地出现在公司门口的伞架上,上面贴着我的名字。
林晓说他变了很多,商场上不再咄咄逼人,处事也更加稳重。
我只是淡淡回应:人都会变,但过去发生的事不会变。
他学会了尊重我的决定,不再强行闯入我的世界。
那天是我生日,他隔着马路,冒雨站了一整天,手里捧着一束雏菊。
我没有过去,只是透过窗玻璃远远地看着他。
那一刻,我原谅了过去那个卑微的自己,却没有原谅伤害我的人。
有些伤口,时间可以结疤,却无法完全愈合。
我选择放下,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自己。
新生活的阳光已经足够温暖,我不需要再回头去看那片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