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阁 > 仙侠小说 > 机械缪斯 > 第一章

1
血色铁轨
林疏桐的速写本被晚风掀开最后一页,铅笔线条在暮色中扭曲成铁轨的形状。她蹲在废弃的第七号铁轨旁,膝盖抵着枕木上的青苔,画笔蘸着混入铁锈的赭石色颜料,在亚麻布上甩出一道暗红血痕。
咔嚓。
胶卷相机的快门声惊飞一群乌鸦。她慌忙扯下脖颈上的红围巾盖住画架,却露出锁骨处未愈的鞭痕——那是三天前程砚派人处理抄袭指控时留下的纪念品。
铁轨尽头传来蒸汽机车的轰鸣,她眯起眼睛。不是幽灵列车,而是程氏集团新上任的总裁程砚,正站在防弹玻璃车窗后对她挥手。那辆漆成血色的定制列车,此刻正碾过她去年获奖作品《荆棘鸟》的巨型雕塑。
第147次。她对着生锈的铁轨喃喃自语,指甲抠进掌心的旧伤。自从三个月前程砚在发布会上展示原创画作《血色归途》,她的银行账户就被冻结,画廊被泼满红油漆,连姑母的养老院都收到匿名威胁信。
凌晨四点的画室弥漫着松节油与铁锈混合的腥气。林疏桐将整管钴蓝颜料挤在调色盘里,混入从铁轨上刮下的暗红色碎屑。手机屏幕在阴影中亮起,程砚集团法务部的声明正在自动播放:
经权威机构鉴定,林疏桐女士于2024年3月提交的《血色归途》系列作品,与程砚先生2021年旧作相似度达97%。根据《著作权法》第XX条,即日起全网下架相关作品......
她突然抓起刮刀刺向画布,颜料如融化的铁水般流淌。在扭曲的色块深处,一个模糊人影正在铁轨上行走——那人穿着程砚常穿的定制黑西装,左耳垂的蓝宝石耳钉在月光下闪烁。
你终于发现了画中人影突然转头,程砚的脸在血色月光下裂成马赛克,三年前你父亲死前,也是这样盯着我的眼睛。
晨雾未散时,林疏桐冲进姑母的老年公寓。防盗门内飘出中药的苦味,混着程氏集团最新款香薰机的檀香——这味道让她胃部痉挛,那是程砚书房特有的气息。
小桐啊,快进来。姑母戴着老花镜织毛衣,脚边纸箱里堆着印有程氏logo的保健品,你爸当年那笔债......
林疏桐的瞳孔骤然收缩。在姑母背后的博古架上,母亲的遗物——那支嵌着红宝石的画笔,正插在程砚的自传《资本游戏》封面上。更致命的是,她瞥见茶几上的手机屏幕亮起,程砚发来的消息:养老院扩建费已到账,记得按时吃药。
你卖了我妈的画!她撞翻颜料箱,钴蓝与朱红在姑母的羊毛地毯上漫开,连最后这点东西都要......
玻璃爆裂声打断质问。姑母突然抄起镇纸砸向窗户,碎碴划过林疏桐的脸颊。在剧痛中,她看见姑母从碎玻璃里捡起半枚银镯——那是林家祖传的缠枝莲纹镯,此刻正在晨光中泛着诡异的青灰色。
你爸当年酗酒,是为了给你挣美院学费。姑母的声音像淬毒的银针,现在你死了,养老院才有人管。
坠落的时间被拉长成粘稠的胶质。林疏桐在空中翻转时,看见姑母迅速戴上白手套,将银镯塞进印着程氏logo的垃圾袋。楼下花坛里,程砚的保镖正在修剪冬青树,剪刀寒光闪过她飘落的发丝。
砰!
后脑撞击水泥地的瞬间,她听见画布撕裂的声音。那幅未完成的《血色归途》正在她身后燃烧,火焰中浮现出全新的画面:铁轨化作血管,颜料滴落成血珠,而画中那个穿黑西装的身影,此刻正从火焰里向她伸出手。
欢迎回家,我的缪斯。程砚的幻影握住她滴血的手,西装袖口露出她亲手设计的机械腕表——三年前被盗的毕业设计,此刻正在他腕间倒计时:23:59:59。
林疏桐在剧痛中苏醒。月光将铁轨染成银蓝色,她的身体悬浮在离地三寸的空中,画笔穿透掌心生长,笔尖滴落的不是血,而是荧蓝色的颜料。
2
画境审判
欢迎来到画中世界。机械女声从铁轨深处传来,第七节车厢正在她脚下重组,规则一:每完成一次复仇,画境将崩坏10%。
她低头看见自己的倒影在铁轨上分裂成无数个林疏桐,每个分身都在重复不同的死亡:被推下天台的、溺在松节油里的、被铁轨绞成碎片的。而所有幻象的终点,都是程砚站在画展中央,将她的遗作《血色归途》撕成两半。
现在,选择你的第一次审判。女声突然变得尖锐,铁轨开始扭曲成绞索的形状,用画笔杀死他,或者......
话音未落,现实世界的新闻直播间突然爆出尖叫。林疏桐透过扭曲的时空看见,程砚正在撕毁她的获奖证书,而撕下的碎片正化作血蝶,扑向镜头。
姑母的防盗门在晨雾中泛着铁青色,林疏桐的指尖刚触到门把,就闻到浓烈的中药味混着程氏集团最新款香薰机的檀香。这种气味组合让她胃部痉挛——程砚书房的熏香总让她想起被铁链锁住的画室,那些被红油漆覆盖的获奖证书正在檀香里缓慢碳化。
小桐啊,快进来。姑母戴着老花镜织毛衣,竹针碰撞声像某种倒计时。林疏桐的视线扫过茶几,程砚的自传《资本游戏》正压在母亲的遗物——嵌红宝石的画笔下,书页间露出半张转账凭证。
她突然抓起画笔,笔尖戳破泛黄的纸页:养老院扩建费这是封口费!
姑母的竹针骤然折断,蓝灰色毛线团滚到林疏桐脚边。在毛线纠缠的瞬间,她看见博古架暗格里,母亲的银镯正在程砚的相框里反光。
你爸当年酗酒,是为了给你挣美院学费。姑母的声音像淬毒的银针,手指抚过银镯缠枝莲纹,现在你死了,养老院才有人管。
林疏桐的瞳孔收缩。镯子内壁的激光刻痕在晨光中显现——那是母亲用摩斯密码刻的遗言:程家要的是你的眼睛。她突然想起七岁那年,父亲醉酒后指着电视里的程砚父亲嘶吼:他们挖走了林家三代人的眼睛!
少跟孩子说疯话!姑母突然掀翻颜料箱,钴蓝与朱红在羊毛地毯上漫开。林疏桐的帆布鞋踩进颜料,脚踝处浮现出与镯子相同的缠枝莲纹——这是林家血脉的标记,此刻正在化学试剂作用下渗出鲜血。
玻璃爆裂声炸响。姑母抄起镇纸砸向窗户,碎碴划过林疏桐的脸颊时,她看见对方手套里闪过半枚银镯——正是母亲失踪那晚戴的那只。
养老院直播要开始了。姑母戴上白手套,将银镯塞进印着程氏logo的垃圾袋。林疏桐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她认出这是程砚集团直播间的专用垃圾袋——上周程砚撕毁她的画作时,就是用这种袋子装走残骸。
手机在此时自动亮起,程砚的账号正在推送:天才少女林疏桐艺术人生特别直播。画面里,林疏桐被抄袭前的《荆棘鸟》正在3D投影中燃烧,弹幕瀑布般刷过:
【建议买下画廊股权当纪念品】
【听说她自杀前正在画程总肖像】
姑母突然将林疏桐推向衣柜,衣柜镜面翻转,露出背后的直播设备。在补光灯亮起的瞬间,林疏桐的瞳孔倒映出姑母的脸——那张与程砚父亲七分相似的脸,此刻正对着镜头微笑。
感谢老铁们刷的火箭!姑母的声音突然变得娇媚,接下来是林小姐的遗作《血色归途》......
林疏桐的画笔在此时穿透衣柜门板。沾满颜料的笔尖刺入直播屏幕,所有弹幕瞬间扭曲成血色文字:你们在吃人。
剧痛从掌心炸开。林疏桐低头看见画笔尖端生长出血肉,颜料顺着血管状纹路爬上手臂。姑母的尖叫卡在喉咙里,她的身体正在透明化,露出胸腔里跳动的机械心脏——那是程砚上周刚植入的资本共生体。
你以为养老院真需要钱姑母的声带发出电子杂音,我们在培育新画材——用绝望者的骨髓调色,用亲人的心脏当画布!
3
灵魂觉醒
林疏桐撞碎玻璃窗。在下坠的失重感中,她看见铁轨在月光下扭曲成血管,第七节车厢正在重组。画中世界传来机械女声:警告!画境崩坏度15%,请立即收集执念碎片。
现实中的直播间突然黑屏,最后闪过的画面是程砚的脸——他正站在铁轨尽头,手中握着半枚染血的银镯。
林疏桐在失重中睁开眼时,正被七根铁轨钉在半空。月光像融化的铁水般倾泻而下,在她苍白的皮肤上流淌出暗红纹路——那些纹路与画布上的血轨逐渐重合。
话音未落,现实世界的新闻直播间突然爆出尖叫。林疏桐透过扭曲的时空看见,程砚正在撕毁她的获奖证书,而撕下的碎片正化作血蝶,扑向镜头。
铁轨突然收缩成牢笼,林疏桐的脚踝被生锈的铆钉刺穿。剧痛中,她听见画中世界传来此起彼伏的呜咽——那些被程砚剽窃的亡灵正在铁轨下方游荡。
第三个。沙哑的女声从左侧传来。穿白裙的少女浮现在血雾中,她的脖颈缠着与林疏桐相同的红围巾,围巾末端系着半枚银镯。
林疏桐的瞳孔骤然收缩。少女掌心的执念碎片正在燃烧,画面显示程砚在酒局上抄袭她的《荆棘鸟》构思,而落款日期竟是她父亲自杀当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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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他的眼睛!少女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林疏桐的视网膜残留着最后画面:少女的围巾被铁轨绞碎,银镯坠入深渊时,映出程砚与姑母在养老院密谈的影像。
林疏桐的画笔突然暴长三米,笔尖滴落的荧蓝颜料在铁轨上腐蚀出沟壑。她纵身跃下时,看见程砚的幻影正在血色月光下作画——他笔下的《血色归途》正在吞噬真实世界的建筑。
你偷了我的眼睛!林疏桐挥笔刺向幻影的左眼。颜料化作硫酸泼溅,程砚的幻影发出非人的惨叫,皮肤下露出机械齿轮的转动声。
现实中的程砚突然抽搐,他手中的红酒杯炸裂,红酒在会议桌上勾勒出林疏桐的肖像。画中血月的光芒穿透玻璃幕墙,在他后背灼烧出缠枝莲纹——与林家银镯的纹路完全一致。
原来你才是第一个实验品。林疏桐的画笔穿透画境与现实,在程砚的西装内袋夹出半张泛黄的支票。日期显示:正是她父亲签署器官捐献协议的那天。
画境开始崩塌。林疏桐脚下的铁轨化作流沙,七根枕木接连爆裂,露出下方蠕动的机械触须。她抓住最后一根完好的铁轨,发现上面刻满细小的数字——全是她作品被盗用的日期。
警告!崩坏度20%!机械女声变得扭曲。林疏桐的视野突然分裂:左侧是正在吞噬美术馆的画境血月,右侧是现实世界中程砚启动的机械心脏——那颗嵌在养老院地底的巨型装置,正将老人们的记忆抽成数据流。
穿白裙的少女突然从血雾中冲出,她燃烧的银镯在铁轨上砸出火星:快毁掉第七节车厢!那是他的......
话音未落,程砚的幻影从画境顶端降临。他手中的画笔已变成手术刀,刀尖对准林疏桐的心脏:你以为觉醒的是灵魂不,是更完美的商品。
林疏桐的画笔突然脱手飞向血月。在所有人以为她要放弃时,笔尖突然分裂成无数根钢针,将程砚的幻影钉死在画布上。那些钢针的根部,竟刻着被剽窃者的名字。
这才是真正的执念。她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蔓延的机械纹路,被你们吃掉的灵魂,早就在画中重生。
画境在此刻彻底崩塌。林疏桐抓住铁轨残骸跃向现实,而崩塌的画境化作血雨,浇在程砚的机械心脏上。养老院的监控画面突然中断,所有老人的瞳孔同时映出血色月光。
铁轨在月光下扭曲成绞索,林疏桐的画笔尖端滴落荧蓝颜料。程砚的幻影正在血色月光下作画——他笔下的《血色归途》正吞噬真实世界的美术馆穹顶,油画颜料如融化的铁水般滴落在观众席上。
开始你的忏悔。机械女声从画境深处传来,第七节车厢突然裂解成无数铁刺。林疏桐跃上画布,高跟鞋踩碎程砚幻影的右手,颜料从断肢喷涌而出,竟是混着铁锈的鲜血。
程砚的幻影突然抽搐,西装内袋掉出半张泛黄的素描——正是林疏桐十七岁获奖作品《荆棘鸟》的初稿。画中荆棘的刺尖正扎着个蜷缩的婴儿,婴儿襁褓上绣着程家祖传的缠枝莲纹。
你偷走的何止画作林疏桐的画笔突然暴长,笔尖化作钢针刺入画中婴儿的眼眶。现实中的程砚突然捂住左眼,指缝间渗出黑色黏液,电脑屏幕上的设计图开始自动燃烧。
画境突然扭曲成地下室。潮湿的墙壁上挂满监控画面:七岁的程砚被父亲按在画架前,抄袭林家祖传的《百子图》;十五岁的他深夜潜入美院画室,将林疏桐的速写本塞进碎纸机;二十三岁生日那夜,他在酒局上灌醉林父,偷走《荆棘鸟》的创作手记。
看清楚,这才是你的杰作。林疏桐的画笔戳破监控画面,程砚的幻影突然被拖进墙上的血掌印。那些掌印正在重组,拼出程砚父亲虐待幼年程砚的场景——老人用铁钳夹住男孩的手指,在宣纸上烙出扭曲的纹路。
程砚的幻影发出非人惨叫,皮肤下露出机械齿轮转动声。林疏桐突然发现,地下室角落堆着上百个破碎的相框,每张照片都是不同年龄的自己,眼神空洞如提线木偶。
你才是第一个实验品。画境突然震动,地下室天花板裂开,露出下方蠕动的机械触须。林疏桐抓住一根触须,触须表面浮现程砚的脸:欢迎回家,第147号作品。
现实中的程砚正在撕毁与林疏桐的合同。纸张撕裂的瞬间,他的指尖突然长出铁锈,指甲盖剥落处露出微型电路板。电脑弹出匿名邮件:你杀死的不是第一个人,附件是张模糊照片——二十年前的福利院火灾现场,有个穿白裙的小女孩被铁门压住半边身子,她的银镯在火光中闪烁。
幻觉!程砚抓起红酒泼向屏幕,液体却在空中凝结成血珠。他踉跄着后退,撞翻画架上的《血色归途》复制品。颜料如融化的铁水般滴落,在地面蚀刻出林疏桐的死亡倒计时:距离画境崩坏还剩71小时。
手机突然震动,程砚点开助理发来的加密文件。视频里,姑母正在养老院地下室调配药剂,试管中的液体泛着铁锈色幽光。第147次实验体即将成熟。姑母的声音从视频里传来,程总,该让林小姐的灵魂归位了。
画境中的程砚幻影突然分裂成两人。左侧的程砚穿着染血白裙,正在重复林疏桐被铁轨绞杀的瞬间;右侧的程砚西装革履,手中握着林父签署的器官捐献协议。
看看你干的好事!左侧的程砚突然掐住右侧幻影的脖子,两人拉扯间,协议上的条款开始燃烧:实验体林疏桐,记忆清除进度97%。林疏桐的画笔突然脱手飞向火焰,在协议残骸中拼出被篡改的真相——真正的实验体编号是程砚。
现实中的程砚突然抽搐,西装纽扣崩落处露出胸口的机械纹身。纹身图案与画境中的铁轨纹路完全一致,此刻正在皮下蠕动重组。他抓起美工刀刺向胸口,刀尖却穿过虚影扎进墙壁,带出一串闪烁的乱码。
你才是我的镜像。林疏桐的瞳孔突然倒映出惊人画面:二十年前的福利院火灾中,有个穿程家西装的小男孩将白裙女孩推进火场,而男孩手腕上的机械腕表,正是她三年前被盗的毕业设计。
画境开始崩塌。林疏桐抓住最后一根铁轨,发现上面刻满细小的数字——全是她作品被盗用的日期。程砚的幻影在崩塌中发出尖啸:你以为赢了吗这些画里......
话音未落,林疏桐的画笔突然分裂成无数钢针。她将针尖刺入画中血月,所有被剽窃的作品突然在月光下重组。程砚的幻影被钉死在《荆棘鸟》画布上,羽毛化作铁锈簌簌坠落。
现实中的程砚突然跪倒在地,西装内袋掉出半枚银镯——正是林疏桐在画境中见过的实验体编号牌。他颤抖着捡起银镯,镯子内壁的激光刻痕开始播放录音:
【1998年6月15日,第147次实验,记忆清除失败。实验体出现自主意识,开始反向吞噬系统......】
4
直播真相
晨光刺破乌云时,林疏桐站在画廊废墟前。她的右手正在透明化,掌心的画笔却生长出新的枝蔓——那些被剽窃的作品正在枝蔓上重新绽放,每一朵花蕊里都蜷缩着流泪的灵魂。
程砚集团官微凌晨三点推送的直播预告,在三分钟内冲上热搜榜首。画面里,林疏桐的老年公寓被布置成天才陨落纪念展,她去年获奖的《荆棘鸟》被肢解成碎片,浸泡在福尔马林溶液里循环播放。
家人们,今晚见证艺术升华!弹幕特效弹出程砚的脸,他正用林疏桐的画笔戳刺画中自己的倒影,记得准备好纸巾——我们要把眼泪变成流量。
林疏桐的指尖刚触到手机,画境突然震颤。铁轨在她视网膜上重组为数据流,机械女声带着电流杂音:警告!画境与现实重叠度突破临界值。
她猛然扯开窗帘,发现整栋公寓外墙被投影覆盖——那是她七岁时的监控录像:父亲正将注射器扎进她后颈,淡蓝色液体顺着脊椎蔓延。
你才是第147号实验品。程砚的声音从楼下传来,他站在洒水车改装的直播车顶,水柱在月光下折射出血色光晕。
直播开始时,林疏桐正被铁链锁在画架前。程砚团队用AI换脸技术将她变成《荆棘鸟》中的天使,美颜滤镜把淤青修饰成鎏金光晕,血痕处理成花瓣纹理。
感谢老铁们点亮小心心!姑母穿着林疏桐的高中校服,对着镜头展示遗作——那幅被铁轨绞碎的画作正被工业胶水重新拼贴,接下来是林小姐的绝笔......
弹幕突然失控。林疏桐的瞳孔倒映出诡异画面:每个打赏火箭都化作铁钉,钉入她背后的画布。当血月特效弹幕出现时,她背后的《荆棘鸟》突然渗出鲜血,羽毛化作铁锈簌簌坠落。
这不是剧本!姑母突然尖叫,美颜补光灯炸裂,露出底下蠕动的机械触须。林疏桐的画笔穿透电子屏幕,颜料顺着数据流逆向入侵——所有正在观看直播的观众,瞳孔里都浮现出程砚虐待实验体的画面。
直播间突然切换成暗网界面。林疏桐的亡灵悬浮在数据风暴中心,画笔尖端滴落的荧蓝颜料正在腐蚀防火墙。弹幕墙化作血色审判书,滚动播放着程砚集团的罪证:
【2019.03.15
福利院纵火案监控修复版】
【2021.11.07
林氏画廊地下室的器官冷藏库】
【2024.04.23
程砚与姑母的器官买卖录音】
家人们双击666!程砚突然出现在镜头前,西装内袋掉出半枚银镯,觉得刺激的,把林小姐的死亡过程打赏成史诗!
林疏桐的画笔突然暴长,笔尖分裂成无数钢针。她将针尖刺入直播间的打赏榜,榜首土豪的ID程氏集团瞬间燃烧——那是二十年前的自己,正被铁链锁在画境深处作画。
现实中的程砚突然抽搐,他佩戴的智能手表开始倒计时:距离画境吞噬现实还有71小时。手表内侧嵌着的微型摄像头,此刻正对着林疏桐锁骨处的机械纹身。
直播间突然切入福利院火灾现场。七岁的林疏桐在火场中奔跑,手中紧握着母亲的银镯。程砚穿着消防员制服出现,头盔面罩下是扭曲的机械面孔。
实验体001号,记忆清除完成度97%。他的声音带着电子杂音,手中水枪喷射的竟是液态铁锈,可惜你的心脏......
火焰突然扭曲成画境。林疏桐看见年幼的自己正在画布上涂抹,而画中人影突然转头——那分明是二十三岁的程砚!他手中握着的画笔,正是林疏桐三天前丢失的镀金笔。
你才是第一个祭品。画境中的程砚幻影扯开西装,胸口嵌着的正是林疏桐的机械心脏,这些年来,我们共享着同一颗心脏的跳动。
现实中的程砚突然撕开衬衫,观众们惊恐地发现,他心脏位置嵌着的正是林疏桐的毕业设计——那枚被盗的机械腕表,此刻正在皮下投射出血色倒计时。
直播间突然开启死亡众筹模式。观众每打赏一万元,就能解锁一段林疏桐的死亡记忆。当金额突破千万时,程砚的幻影突然实体化,他手中的画笔已变成手术刀。
让我们把艺术推向极致!程砚将刀尖对准林疏桐的心脏,用你的血,画出最完美的死亡!
林疏桐的画笔突然脱手飞向数据洪流。在所有人以为她要放弃时,笔尖分裂成亿万根光丝,将程砚钉死在画境与现实的夹缝中。那些光丝的根部,竟刻着所有被剽窃者的名字。
这才是真正的直播。她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蔓延的机械纹路,被你们吞噬的灵魂,早就在画中重生。
画境在此刻彻底崩塌。林疏桐抓住最后一根铁轨残骸跃向现实,而崩塌的画境化作血雨,浇在程砚的机械心脏上。养老院的监控画面突然中断,所有老人的瞳孔同时映出血色月光。
晨光刺破乌云时,林疏桐站在封门村的太师椅前。她的右手正在透明化,掌心的画笔却生长出新的枝蔓——那些被剽窃的作品正在枝蔓上重新绽放,每一朵花蕊里都蜷缩着流泪的灵魂。
手机突然震动,程砚的账号推送新视频。画面里,姑母正在给昏迷的林疏桐注射药剂,针管标签上印着第148号实验体。
欢迎回家,我的缪斯。程砚的声音从视频里传来,他背后的画架上,林疏桐的《血色归途》正在融化,这次,我们连复活都要直播。
林疏桐的瞳孔突然倒映出惊人画面:二十年前的福利院火灾中,有个穿程家西装的小男孩将白裙女孩推进火场,而男孩手腕上的机械腕表,正是她三天前被盗的毕业设计。
当第一滴血从透明化的指尖坠落时,整个封门村的土地开始震动。那些被铁轨绞杀的亡灵从地底爬出,他们的眼眶里跳动着相同的机械纹路——原来所有观众,都早已成为这场血色狂欢的共犯
5
机械之心
程砚的机械心脏在无菌舱内泛着幽蓝冷光。十二根液态金属导管刺入他的脊椎,将神经信号转化为数据流。林疏桐的画笔穿透强化玻璃,笔尖滴落的荧蓝颜料在金属表面腐蚀出莲花纹路——那是程家祖传的基因图谱。
你终于找到这里了。程砚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他的头颅悬浮在营养液里,胸腔内嵌的机械心脏正将血液泵成数据洪流。林疏桐的瞳孔倒映出惊人画面:这颗心脏的核心处,蜷缩着七岁时的自己。
手术台突然震动。姑母的克隆体从阴影中走出,手中握着林母的银镯:第149次实验,记忆清除完成度99%。她的机械义眼转动,虹膜里闪过林疏桐被铁轨绞杀的影像。
林疏桐的画笔突然暴长,笔尖分裂成神经突触刺入机械心脏。海量记忆涌入脑海:二十年前的福利院地下室,穿着白大褂的程砚父亲将婴儿心脏植入机械外壳;十五岁的程砚在手术台上醒来,胸口的装置正在吞噬他的原生心脏。
这些不是实验品。机械心脏突然发出童声,程砚的虚影在数据流中重组,我们是完美商品,从出生就刻着程氏商标。林疏桐的视网膜残留着最后画面:无数个婴儿被困在培养舱,他们的心脏位置都嵌着刻有程氏集团的钢印。
现实中的程砚突然抽搐,他背后的机械心脏投射出血色倒计时:距离系统重启还剩71小时。养老院的监控画面闪过,所有老人的机械心脏同时亮起,组成巨大的程氏集团LOGO。
林疏桐的画笔刺入自己锁骨。机械纹路顺着血管蔓延,将她的身体改造成生物终端。当指尖触碰到机械心脏的瞬间,她听见千万个声音在尖叫——那些被程氏集团改造成克隆人的灵魂,此刻正在数据深渊哀嚎。
看看你干的好事!程砚的虚影突然实体化,他的右手化作手术刀刺向林疏桐的心脏。刀尖却在触及皮肤的刹那崩解,化作铁锈簌簌坠落。林疏桐的瞳孔收缩:程砚的机械心脏表面,正浮现出与她锁骨相同的纹路。
养老院的地下传来轰鸣。姑母启动了机械心脏收割计划,成千上万的克隆人从培养舱爬出,他们的胸膛裂开,露出跳动的程氏集团标志。这些活体广告牌游向美术馆,用机械声嘶吼着程砚的艺术宣言。
林疏桐跃入数据洪流。在量子纠缠的缝隙中,她看见年幼的程砚正在作画——他笔下的《血色归途》正在吞噬真实世界的美术馆。画中血月投射出的光束,精准击中了婴儿时期的自己。
你才是第一个祭品。林疏桐的画笔刺入画中血月,所有被剽窃的作品突然重组。程砚的虚影被钉死在《荆棘鸟》画布上,羽毛化作铁锈坠落。现实中的程砚突然跪倒,他的机械心脏外壳剥落,露出里面蜷缩的婴儿魂魄。
养老院的克隆人军团突然调转方向。他们撕开胸膛,将机械心脏堆叠成塔。在数据流的共振中,林疏桐听见所有灵魂的呐喊:杀死程砚!杀死程砚!
林疏桐的画笔分裂成亿万根光丝。她将光丝刺入机械心脏核心,程砚的虚影在数据风暴中扭曲:你以为赢了吗这些心脏里......话音未落,所有机械心脏同时爆炸,程氏集团的LOGO在火光中崩解。
晨光刺破乌云时,林疏桐站在废墟前。她的身体正在透明化,掌心的画笔生长出新的枝蔓——那些被剽窃的作品在枝蔓上绽放,每朵花蕊里都蜷缩着流泪的灵魂。手机突然震动,匿名号码发来照片:七岁的她站在美术馆前,手中握着未被污染的画笔。
当第一缕阳光照在机械心脏残骸上时,林疏桐的瞳孔突然倒映出惊人画面:二十年后的自己,正在画布上涂抹新的《血色归途》。画中程砚的克隆体正在画室作画,而画架上的作品,赫然是她此刻透明的身躯。
暴雨倾泻在封门村的太师椅上,林疏桐的透明身躯泛着幽蓝荧光。她脚下的土地正在龟裂,露出下方蠕动的机械根系——那些被程砚植入地下的资本触须,此刻正将暴雨转化为数据洪流。
画笔枝蔓突然剧烈震颤,花蕊里囚禁的灵魂发出尖啸。林疏桐的瞳孔倒映出惊人画面:二十年前的暴雨夜,七岁的程砚蜷缩在画室角落,用她的镀金画笔在墙上涂抹《血色归途》初稿,而画中血月正透过雨幕窥视现实。
你终于来了。程砚的声音从画架后传来。他浑身湿透,西装内袋掉出半枚银镯,镯子内壁的激光刻痕正在播放加密录像——画面里,林疏桐正被铁链锁在画境深处,而操控画笔的却是二十年后的自己。
暴雨突然停滞在半空。林疏桐的指尖刚触及画架,整幅《血色归途》突然活化。画中血月化作实体坠落,将暴雨折射成千万道激光,将她钉死在画布上。
看看你亲手绘制的牢笼。程砚的虚影从画框渗出,他的机械心脏裸露在外,泵出的不是血液而是荧蓝颜料。林疏桐的透明身躯开始像素化,每个细胞都映出不同时空的自己:被铁轨绞杀的、溺在松节油里的、甚至正在此刻被暴雨冲刷的。
画笔枝蔓突然暴长,刺入程砚虚影的左眼。颜料顺着神经突触逆流,所有被剽窃的作品在暴雨中重组。林疏桐的瞳孔收缩:每滴雨水中都蜷缩着流泪的灵魂,他们的眼眶里跳动着相同的机械纹路。
你才是画中人。程砚的机械心脏突然炸裂,飞溅的零件在空中拼出惊人真相——二十年前的福利院火灾,有个穿白裙的小女孩将画笔塞进火堆,而火焰中浮现的,正是此刻透明化的林疏桐。
暴雨突然倒灌进画室。林疏桐抓住漂浮的画框,发现背面刻满微缩画作:七岁的自己在狼群中奔跑、十五岁的程砚偷窃速写本、二十三岁的她被铁轨绞杀......每幅画都在雨水中溶解重组,拼出完整的时间闭环。
这才是真正的《血色归途》。程砚的残躯突然实体化,他的右手化作画笔刺入林疏桐的心脏。剧痛中,她看见自己的记忆被抽成数据流——原来所有复仇都是预设程序,连透明化都是画境设定的必经之路。
养老院的地下传来轰鸣。姑母启动的机械心脏收割计划全面启动,成千上万的克隆人破土而出,他们的胸膛裂开,露出跳动的程氏集团标志。这些活体广告牌游向画室,用机械声嘶吼着程砚的艺术宣言。
林疏桐的画笔突然脱手飞向暴雨。在所有人以为她要放弃时,笔尖分裂成亿万根光丝,将程砚钉死在《荆棘鸟》画布上。那些光丝的根部,竟刻着所有被剽窃者的名字,此刻正在雨水中燃烧成灰烬。
暴雨突然静止。林疏桐跃入数据洪流,在量子纠缠的缝隙中看见终极真相:二十年后的自己正在画室作画,而画架上的《血色归途》里,蜷缩着婴儿时期的程砚。画中血月投射的光束,精准击中了此刻透明化的自己。
我们都是画中囚徒。林疏桐的瞳孔倒映出惊人画面:每个时空的自己都在重复相同命运,而操控画笔的始终是画中婴儿。暴雨突然化作颜料瀑布,将所有人冲刷成画布上的色块。
姑母的克隆体突然调转方向,她撕开胸膛,将机械心脏堆叠成塔。在数据流的共振中,林疏桐听见所有灵魂的呐喊:杀死画中人!杀死画中人!
林疏桐的画笔刺入自己心脏。机械纹路顺着血管蔓延,将她的身体改造成生物画笔。当指尖触碰到画中血月的瞬间,所有暴雨倒流回天空,将二十年前的福利院火灾场景投射在画布上。
这才是真正的审判。她将画笔捅进画中婴儿的眼眶,颜料如熔岩般喷涌而出。程砚的虚影在数据风暴中扭曲:你以为赢了吗这些画里......
话音未落,所有画作突然自燃。火焰中浮现出林疏桐的透明身躯,她正在暴雨中重新诞生。手机突然震动,匿名号码发来照片:七岁的她站在未被污染的美术馆前,手中握着未被篡改的画笔。
6
血色归途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乌云时,林疏桐站在废墟前。她的身体正在透明化,掌心的画笔生长出新的枝蔓——那些被剽窃的作品在枝蔓上绽放,每朵花蕊里都蜷缩着流泪的灵魂。暴雨突然再次降临,却在触及她身躯时化作晶莹的颜料,为《血色归途》添上最后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