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死亡与重生
我的十指已经血肉模糊,却仍死死抠住天台边缘的水泥护栏。三十七层楼的高度让夜风变得锋利如刀,将我的长发抽打在脸上。下方城市的霓虹灯海扭曲成模糊的色块,恍惚间像是倒悬的星空。
别挣扎了,监控已经处理好了。陆远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语调轻松得像在讨论晚餐菜单。他锃亮的皮鞋出现在我视线边缘,不紧不慢地碾磨着我颤抖的手指。
剧痛让我眼前发黑,但我仍能看清依偎在他怀里的林妍——她身上穿着我上周刚买的香奈儿早春外套,涂着我常用的那支YSL口红,连发型都模仿了我上个月刚烫的波浪卷。
姐姐,医生说我的肾功能等不了太久呢。她甜腻的嗓音里带着胜利者的愉悦,反正你父母都不在了,没人会追究这个'意外'的。
我瞪大眼睛,突然意识到什么:我爸妈的车祸...是你们...
终于聪明了一次。陆远轻笑出声,那个曾经让我一见倾心的阳光笑容,此刻在月光下狰狞如恶鬼。他蹲下身,昂贵的西装裤腿蹭上水泥灰也毫不在意,可惜太迟了。
最后的记忆是他抬起脚,狠狠踩在我已经骨折的手指上。失重感袭来的瞬间,我听见林妍假惺惺的惊呼被呼啸的风声吞没。
如果能重来...
砰!
刺眼的光线让我猛地睁开眼睛。化妆镜周围的LED灯泡亮得灼人,我下意识抬手遮挡,却看到镜中穿着婚纱的自己——那张脸上还没有被三年婚姻磨出的细纹,眼角也没有长期失眠留下的青黑。梳妆台上放着我们刚拍的结婚照,照片里陆远搂着我的腰,笑意却未达眼底。
苏晴,你发什么呆熟悉的声音让我浑身一颤。
镜中倒映出陆远修长的身影。他穿着婚礼上的定制西装,正在调整那条我亲手为他挑选的领带,俊美的脸上写满不耐烦。这个场景我记得太清楚了——三年前的新婚夜,他就是这样抛下我去找林妍。
妍妍胃病又犯了,我得去看看。他瞥了眼腕表,那是我送他的三十岁生日礼物,你换好衣服自己回家。
梳妆台上的手机亮起,是林妍半小时前发来的消息:远哥,我胃好痛,一个人在医院好害怕~后面跟着三个哭泣的表情符号。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真实的痛感让我确信这不是梦。我重生了,回到了三年前那个改变一切的夜晚。
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我傻傻地等了整夜,第二天还熬了粥送去医院;后来林妍以表妹身份住进我们家,我像个保姆一样照顾她;直到他们在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把我推下高楼...
陆远。我的声音冷静得不像自己,我们离婚吧。
他正在系袖扣的手顿住了:你发什么神经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
我摘下价值二十万的钻石项链扔在梳妆台上,金属与大理石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新婚夜去找别的女人,这婚没必要继续。
妍妍只是我表妹!他恼羞成怒的样子和前世如出一辙,你能不能别这么小心眼
我当着他的面拨通了那个前世从未敢联系的号码。电话接通瞬间,男人低沉的声线通过话筒传来,带着电流般的震颤:我是陆沉舟。
陆叔叔,我是苏晴。我看着陆远骤变的脸色,您现在有空吗我想和您谈一笔生意。
电话那头传来钢笔搁下的轻响。新婚夜谈生意陆沉舟的声音带着危险的玩味,陆远知道吗
陆远扑过来要抢手机:你疯了找我小叔干什么他...
我灵活地躲开,对着话筒说:二十分钟后,您别墅见。然后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
陆远的表情像见了鬼:苏晴,你知不知道我小叔是什么人他三年前把我父亲...
送进监狱,我知道。我脱下婚戒扔给他,金属圆环在灯光下划出一道银线,陆氏集团真正的掌权者,华尔街之狼,金融圈闻风丧胆的'刽子手'。我勾起唇角,正好,我就喜欢和狠人合作。
第二章:危险游戏
1.
导航显示距离目的地还有三公里时,山间的雾气已经浓得化不开。我降下车窗,潮湿的冷空气立刻灌进来,带着松针和泥土的气息。仪表盘上的时间显示23:17,距离我离开婚礼现场已经过去四十分钟。
手机在包里不停震动,屏幕上闪烁着陆远的名字。我直接按下关机键,机械运作的嗡鸣声戛然而止,车内顿时只剩下轮胎碾过碎石路的声响。
转过最后一个弯道,黑色铁门突然出现在车灯照射范围内。门柱上的监控摄像头转动着调整角度,红外线光点在夜色中若隐若现。我踩下刹车,降下车窗,对着对讲机报出自己的名字。
苏小姐,请稍等。扬声器里传来管家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
等待的间隙,我对着后视镜整理妆容。镜中的女人嘴唇有些发白,我咬了一下让它恢复血色,又用手指梳理被风吹乱的头发。锁骨上的钻石项链在车内灯下闪闪发光——这是母亲留给我的遗物,前世被林妍占为己有。
铁门缓缓开启的机械声打断了我的思绪。车道两旁栽种着整齐的雪松,树影在雾气中影影绰绰。远处的主宅灯火通明,哥特式的尖顶在月光下投下锐利的阴影。
停好车后,我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收紧又松开。前世我对陆沉舟的了解仅限于财经杂志和商业传闻——三十岁接管濒临破产的陆氏集团,三年内让市值翻十倍;在华尔街收购案中单枪匹马逼退五大投行;亲手将挪用公款的兄长送进监狱。
苏小姐
管家的声音让我回过神来。他穿着笔挺的黑色制服,银发梳得一丝不苟,眼神却意外地和善:先生在书房等您。
2.
通往书房的走廊铺着厚重的波斯地毯,脚步声被完全吸收。两侧墙上挂着价值连城的油画,但我注意到每隔几幅就会有一个空着的画框,像是特意留出的位置。
管家在尽头那扇雕花木门前停下,轻轻叩门:先生,苏小姐到了。
进。
那个声音比电话里更加低沉,像是大提琴最低音的震颤。我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书房比想象中更加宽敞,整面墙的落地窗外是雾气缭绕的山景。一个高大的背影站在窗前,修长的手指端着水晶酒杯,琥珀色的酒液在灯光下流转。
关门。他没有转身。
木门在身后合上的声响让我心头一跳。书房里弥漫着雪松和皮革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威士忌酒香。我的高跟鞋踩在地毯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坐。
他终于转过身来,我呼吸一滞。陆沉舟比财经杂志上的照片更具冲击力——轮廓分明的脸上,那双鹰隼般的眼睛仿佛能洞穿灵魂。他穿着黑色丝质衬衫,领口解开两颗扣子,露出锁骨处一道狰狞的疤痕。
我在他示意的单人沙发上坐下,皮质表面冰凉。他没有立即开口,而是走到酒柜前,拿出另一个杯子。
喝什么
水就好。我的声音比想象中平稳。
他挑眉,却还是倒了杯矿泉水递给我。玻璃杯相触时,我注意到他指腹有一层薄茧,是长期握笔留下的痕迹。
所以,他在对面的扶手椅坐下,长腿交叠,我侄子的新娘,在新婚夜来找我谈什么生意
我直接打开手机相册,将屏幕转向他:这是陆远过去半年挪用公款的证据,总计两千四百万。他下周准备用空壳公司竞标西郊地块,实际是要套现。
陆沉舟扫了一眼,眼神微动。他放下酒杯,突然倾身向前,双手撑在我两侧的沙发扶手上。雪松混着威士忌的气息瞬间笼罩下来,我下意识后仰,却被他捏住下巴。
为什么找我他拇指摩挲着我的唇瓣,触感冰凉,陆家还有不少适婚男性。
因为他们都不够狠。我直视他的眼睛,强迫自己不要退缩,我要陆远一无所有,要林妍生不如死。
他的瞳孔微微收缩,随即低笑出声。那笑声像是从胸腔深处震出来的,带着危险的共鸣:你知道上一个威胁陆家的人在哪吗
太平间我猜测道,感觉到他的拇指在我嘴角停顿了一下。
养老院。他松开手,重新坐回椅子上,老年痴呆,连自己儿子都认不出来。
我端起水杯抿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我不会威胁陆家,我只想和您做个交易。
说说看。他重新拿起酒杯,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晃动。
明天领证,公开关系。我放下杯子,玻璃与茶几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作为回报,我会帮您拿到陆远勾结董事会的全部证据。
空气凝固了几秒。他突然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了我:先验货。
3.
主卧的灯光比书房昏暗许多。陆沉舟将我放在kingsize床的床尾时,我注意到床头柜上摆着一个小相框——照片里是十年前我在美术学院毕业展上的侧影!
这是...我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2013年5月18日,中央美术学院毕业展。他解开袖扣,动作优雅得像在拆礼物,你的《晨曦》系列,第三幅。
我震惊地看着他。那是我学生时代的作品,从未公开出售过。
我找了你十年。他俯身撑在我上方,呼吸拂过我的耳廓,现在,该收利息了。
他的吻落下来时,我闻到了威士忌的醇香。这个吻与他给人的印象截然不同——温柔得近乎虔诚,像是朝圣者终于触摸到了信仰。当他修长的手指解开我背后的拉链时,我在他眼底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克制。
怕吗他咬着我的耳垂低声问。
我摇头,主动环住他的脖子:只要您说到做到。
他眸色一暗,突然将我完全压进床垫里:叫名字。
沉舟...我的声音被他吞没在唇齿间。
4.
阳光透过纱帘洒在床上时,我浑身酸痛地醒来。身侧的床单已经凉了,浴室传来水声。我试着坐起来,丝被从肩头滑落,露出锁骨上斑驳的吻痕。
床头柜上放着叠好的衣物——一件白色丝质衬衫,明显是他的尺寸。我套上衬衫,下摆刚好遮到大腿中部。正犹豫要不要找条裤子时,浴室门开了。
陆沉舟腰间只围了条浴巾走出来,水珠顺着腹肌的沟壑滑下。看到我穿着他的衬衫,他眼神暗了暗:疼
我摇头,却在看到他肩上几道抓痕时红了脸。
他低笑着走过来,直接将我打横抱起:洗澡,然后吃早餐。顿了顿,又补充道,民政局九点开门。
浴室里已经放好了热水,浴缸边缘摆着全新的洗漱用品。我注意到连洗发水都是我常用的那个小众品牌,国内很难买到。
你怎么...
调查过。他坦然承认,把我放进浴缸,十年前就开始了。
温热的水流缓解了身体的酸痛,但当我看到镜中满身痕迹的自己时,还是忍不住脸红。更衣室里挂着几套女装,从内衣到外套一应俱全,吊牌都还没拆,全是我的尺码。
下楼时,陆沉舟正在厨房煎蛋。这个在商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男人,此刻穿着居家服站在灶台前的画面有种奇异的反差感。餐桌上摆着新鲜的水果沙拉和烤好的吐司,咖啡机正发出咕噜声。
加一块半糖。他把咖啡推到我面前,精准地说出我的口味,今天有好戏看。
5.
上午十点整,我和陆沉舟站在民政局门口。他罕见地穿了白色衬衫,我则是一身香奈儿套装,脖子上的丝巾遮不住那些暧昧红痕。
笑一个。摄影师指挥道。
陆沉舟搂住我的腰,我靠在他怀里举起结婚证。快门声响起的瞬间,他在我耳边低语:后悔吗
我看着镜头,嘴角勾起完美的弧度:您呢
叫我沉舟。他捏了捏我的腰,在摄影师喊完美时吻了我的额头。
中午十二点,微博服务器瘫痪了。热搜前三都被陆沉舟结婚、新娘是侄子前妻、陆氏豪门恩怨承包。那张我们在民政局门口的合照被疯传,评论区的吃瓜群众炸开了锅:
【卧槽!这不是昨天刚和陆远结婚的那个画廊老板吗】
【陆远被自己小叔绿了贵圈真乱】
【楼上不懂别瞎说,明明是新娘甩了侄子嫁叔叔】
【只有我注意到陆总看她的眼神吗太苏了吧!】
陆沉舟的助理很快发来消息:【陆总,董事会那边炸锅了,陆远正在往公司赶。】
我放下手机,看向正在书房处理文件的陆沉舟:好戏要开场了
他合上笔记本电脑,走过来吻了吻我的发顶:走吧,夫人。该收网了。
第三章:公开处刑
1.
陆氏集团总部大楼的玻璃幕墙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光芒。我站在电梯里,看着数字不断跳动,心跳随着楼层升高而加速。电梯壁映出我的倒影——香奈儿套装,爱马仕丝巾,还有无名指上那枚五克拉的粉钻,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紧张陆沉舟站在我身侧,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了捏我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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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头,却在电梯到达顶层时下意识深吸了一口气。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我曾无数次来给陆远送午餐,每次都要在前台登记,等上半小时才能见到他。而现在,总裁专属电梯直达顶层,连保安看我的眼神都带着敬畏。
电梯门开启的瞬间,嘈杂的争执声立刻涌入耳膜。陆远背对着我们,正对着几个董事咆哮:我不管什么手续!那是我老婆!
前妻。我清了清嗓子,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
整个办公区瞬间安静下来。陆远猛地转身,那张英俊的脸扭曲得几乎认不出来。他双眼布满血丝,脖子上青筋暴起,昂贵的西装皱巴巴的,领带歪到一边,显然一夜未眠。
苏晴!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你他妈勾引我小叔
陆沉舟不动声色地向前半步,将我挡在身后。这个细微的动作让办公区响起一阵压抑的惊呼。
注意你的言辞。陆沉舟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楼层的温度骤降,这是你小婶婶。
陆远的脸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他颤抖的手指指向我:这个女人昨天才和我结婚!今天就...
昨天已经离婚了。我从包里拿出离婚协议复印件,你签的字,记得吗
事实上,这份协议是今早才补签的。陆沉舟的律师团队效率惊人,凌晨三点就把文件送到了陆远公寓。据说他当时正和林妍在一起,看到协议内容时差点把律师打出去。
你...陆远突然转向他小叔,声音里带着不可思议,小叔,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她就是为了钱...
为了钱我轻笑出声,从另一个文件夹里取出一叠文件,那这些是什么
文件散落在会议桌上,清晰地显示着陆远过去半年挪用公款的证据——伪造的发票、虚假合同、还有他和林妍在海外设立的账户流水。最上面是一张照片,陆远搂着林妍的腰,背景是马尔代夫的日落,日期显示是我们订婚的第二天。
董事们立刻围上来,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财务总监王董事拿起一张转账记录,脸色变得铁青:陆远,你解释一下这笔两百万的支出是怎么回事项目根本不存在!
陆远的表情像是被人当胸打了一拳。他猛地抬头看我,眼神中的怨毒让我后背发凉:你监视我
只是碰巧发现了而已。我微笑着打开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
【等她意外死亡,保险金够你做移植手术了】陆远的声音清晰地传出来。
【监控我会处理】这是林妍的声音。
录音结束的瞬间,办公区一片哗然。陆远的脸色惨白,他踉跄着后退两步:这...这是合成的!
是吗我点开另一个视频文件。画面里,陆远和林妍坐在我们家的沙发上,她正翻看我的保险单,而他笑着说:肾源已经匹配成功了,就等时机成熟。
陆远像头困兽般扑过来要抢手机,被两个保安及时按住。他挣扎着怒吼:苏晴!你这个贱人!你以为攀上我小叔就高枕无忧了他...
够了。陆沉舟的声音像刀锋般切断了他的话。他按下内线电话:李秘书,报警。
2.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我正在陆沉舟的办公室里喝咖啡。落地窗外,阳光将整个城市笼罩在金色的光晕中。办公桌上的电脑屏幕显示着陆氏集团的股价——受丑闻影响,开盘就跌了7%。
后悔吗陆沉舟站在窗前,逆光中的轮廓如剪影般锋利。
我放下咖啡杯,杯底与托盘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您指什么
他转身走过来,手指轻轻抬起我的下巴:公开这些,你的名声也会受影响。
比起名声,我直视他的眼睛,我更在乎活着。
他眸色一暗,突然俯身吻住我。这个吻带着咖啡的苦涩和占有欲,让我呼吸困难。当他终于放开我时,我的口红已经花了。
陆总...李秘书推门进来,看到这一幕立刻低头,警方要带陆远回去协助调查,需要您签个字。
陆沉舟接过文件快速浏览,签字时钢笔在纸上划出凌厉的线条。李秘书欲言又止地看了我一眼:还有...林小姐在楼下,说要见您。
我身体一僵,前世坠楼前的记忆如闪电般划过脑海。陆沉舟立刻察觉,他的手覆上我的后背,温度透过衣料传来:要见吗
见。我深吸一口气,正好我也有话要对她说。
3.
林妍比记忆中更加娇小。她穿着白色连衣裙,黑长直发披散在肩头,看起来清纯无害——如果忽略她眼中闪烁的怨毒的话。
沉舟哥哥...她一开口就是带着哭腔的颤音,远哥是被冤枉的,那个录音...
林小姐。我打断她,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惊讶,需要我播放你和陆远在我们婚床上拍的视频吗
她的表情瞬间凝固。陆沉舟挑眉看我,我回以一个无辜的眼神:昨晚刚黑进陆远的云盘发现的。
林妍的眼泪立刻收住了。她咬了咬下唇,突然换了副面孔:苏晴,你以为赢了吗她向前一步,声音压得极低,你知道陆沉舟为什么找你吗因为他需要...
林妍。陆沉舟的声音像冰刀般切进来,三年前仁和医院的肾脏移植记录,需要我公开吗
她的脸刷地变白,踉跄着后退两步:你...你怎么知道...
滚出去。陆沉舟甚至没有提高音量,但林妍已经吓得发抖,再靠近苏晴半步,我会让你父亲那家皮包公司明天就破产。
林妍落荒而逃后,我转向陆沉舟:肾脏移植
他神色复杂地看着我:三年前,她通过伪造病历,顶替了另一个患者的移植资格。
我心头一震:那个患者...
死了。他简短地说,眼神中闪过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等不到下一个匹配的肾源。
4.
傍晚时分,陆沉舟带我参观了陆氏集团的艺术投资部。走廊两侧挂着价值连城的名画,但在尽头处,我看到了一幅熟悉的画作——我的《晨曦》系列中的第三幅。
这是...我惊讶地走近,画框旁的标签写着陆沉舟私人收藏。
毕业展第二天我就买下了。他站在我身后,呼吸拂过我的发丝,当时你在后台整理画具,没见到买家。
我转身看他:所以十年前你就...
一见钟情他轻笑,不全是。但你的画里有种东西...他罕见地斟酌着词句,像是黑暗中的微光。
窗外,夕阳将云层染成金红色。在这片绚烂的光影中,他突然单膝跪地,从西装内袋取出一个丝绒盒子:正式的求婚。
盒子里是一枚古董戒指——主石是一颗罕见的帕拉伊巴碧玺,周围环绕着钻石,在夕阳下折射出梦幻的蓝绿色光芒。
这...我认出了这枚戒指,是去年苏富比拍出天价的那枚...
十九世纪俄国皇室珠宝。他执起我的手,和你眼睛的颜色很配。
我任由他将戒指戴在我的右手无名指上,冰凉的金属很快被体温焐热。这一刻,我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我可能正在爱上这个危险的男人。
5.
当晚的新闻铺天盖地都是陆远被捕的消息。我和陆沉舟并肩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陆远被警方带走的画面。他头发凌乱,西装皱巴巴的,完全看不出往日贵公子的模样。
他会判多久我问。
陆沉舟把玩着我的手指:挪用公款,商业欺诈,加上教唆杀人未遂的证据正在收集...至少十五年。
我靠在他肩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林妍呢
明天会有记者曝光她伪造病历的事。他的声音里带着冰冷的愉悦,她父亲的公司已经破产了。
电视上开始播放我们白天在民政局的照片,标题是《陆氏集团权力更迭:铁血总裁携新婚妻子亮相》。我看着照片里靠在他怀中的自己,突然意识到——这场始于复仇的婚姻,正在变成别的什么。
沉舟...我犹豫着开口,你娶我,真的只是为了...
他低头吻住我,打断了这个问题。这个吻温柔得令人心碎,当他终于放开我时,眼中闪烁着我从未见过的脆弱:苏晴,如果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他皱眉看了眼来电显示,表情立刻变得严肃:是我安排在陆远身边的人。
通话很简短,但他挂断后脸色异常难看。我心头涌上不好的预感:怎么了
林妍跑了。他握紧手机,临走前,她告诉陆远一件事...
什么事
陆沉舟的眼神复杂难辨:关于我的病。
第四章:暗涌的情愫
1.
雨滴敲击着落地窗,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玻璃上抓挠。我蜷缩在书房的真皮沙发里,膝盖上摊开的病历本仿佛有千斤重。陆沉舟站在窗前,背影在雨幕中显得格外孤绝。
急性髓系白血病,确诊三年...我的声音卡在喉咙里,纸张在指尖微微颤抖,为什么不说
他转过身,雨水的阴影在他脸上流淌:不想让你觉得这是场交易。
我猛地站起身,病历本滑落在地:所以骨髓配型成功是真的我就是那个匹配的捐献者
窗外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他苍白的脸色。三年前那个雨夜的记忆突然清晰起来——我在医院做志愿者时顺便做了骨髓配型,后来接到匹配成功的通知,但患者家属突然说找到了更合适的捐献者。
是你...我踉跄着后退两步,当时为什么不用我的
陆沉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我查到你和陆远在交往。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不能接受你的骨髓,然后又看着你嫁给他。
雨水顺着窗玻璃蜿蜒而下,像透明的蛇。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前世陆沉舟回国后对陆远赶尽杀绝——不仅仅是为了集团,还因为...
你恨他。我喃喃道,不是因为公事,而是因为他娶了我。
陆沉舟没有否认。他走到酒柜前,倒了两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晃动:第一次化疗后,医生说我最多还有两年。
酒杯在我手中颤抖,冰块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我想起书房抽屉里那些关于我的剪报,想起他助理每月都会去买我喜欢的画,想起新婚夜他说我找了你十年时眼中的执念。
现在呢我强迫自己冷静,骨髓移植...
太迟了。他一饮而尽,病灶已经扩散到肝脏。
玻璃杯从我手中滑落,在地毯上滚了几圈,酒液染红了浅色的羊毛。我扑过去抓住他的衣领:所以你娶我只是为了在死前...
不!他握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发疼,我娶你是因为...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他匆忙掏出手帕捂住嘴,雪白的丝绸上立刻绽开刺目的红梅。
沉舟!我扶住他摇晃的身体,触手一片冰凉。
他勉强扯出一个微笑:别怕...还没到...
话音未落,他的身体像折断的树一样倒了下来。我跪在地上,抱着他逐渐变冷的身体,对着门外嘶声大喊:李秘书!快叫救护车!
2.
医院走廊的灯光惨白得刺眼。我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双手紧握着一杯早已冷掉的咖啡。李秘书站在窗边不停地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但我还是听到了董事会紧急会议之类的字眼。
手术灯终于熄灭时,我的双腿已经麻木到失去知觉。主治医生摘下口罩,脸上带着疲惫的凝重:陆夫人,情况不太乐观。
他指着光片上的阴影解释着一大堆医学术语,我只听懂了最关键的部分——癌细胞已经扩散到多个器官,常规治疗意义不大。
还有多久我听见自己冷静得可怕的声音。
如果坚持化疗...也许六个月。
我死死掐住掌心,直到闻到血腥味:骨髓移植现在还有用吗
医生摇摇头:病灶范围太大,移植风险极高。除非...
除非什么
德国有种实验性疗法,配合骨髓移植,成功率在30%左右。他犹豫了一下,但费用...
安排转院。我打断他,今天就走。
李秘书惊讶地抬头:夫人,董事会那边...
告诉他们,我站起身,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陆沉舟一天不死,陆氏就轮不到他们做主。
3.
私人飞机降落在柏林时,天刚蒙蒙亮。陆沉舟在担架上微微睁开眼睛,虚弱地握住我的手指:...画廊...
我这才想起今天是《重生》系列画展的开幕日。俯身在他苍白的唇上落下一吻:等你好了,我们办个更大的。
医院坐落在郊区的一片森林中,像座中世纪的古堡。主治医生霍夫曼是个银发老人,眼睛却亮得惊人。他看完病历后,用带着口音的英语说:可以试试,但需要家属签字。
我毫不犹豫地签下一沓文件,最后一页的风险告知书上,死亡率高达70%。
还有件事。霍夫曼推了推眼镜,骨髓捐献者最好是直系亲属。
我卷起袖子:三年前我们就配型成功了。
老医生的目光在我和陆沉舟之间转了个来回:你们是...
夫妻。陆沉舟虚弱但坚定地说。
霍夫曼挑眉:三年前你们就...
命中注定。我打断他,在知情同意书上按下手印。
4.
移植前的化疗比想象中更加残酷。我每天守在病房外,透过玻璃看着陆沉舟被病痛折磨得形销骨立。他原本俊美的脸庞凹陷下去,皮肤呈现出不健康的灰白色,只有那双眼睛依然锐利如初。
夫人,您需要休息。李秘书第无数次劝我。
我摇摇头,继续翻看陆氏集团的财报。这半个月来,我远程处理了三次董事会危机,开除了两个趁乱捞钱的副总,还阻止了陆远残余势力的反扑。
手机亮起,是林妍发来的匿名短信:【你以为赢了他快死了,而我会得到一切。】
我直接拨通安保主管的电话:查这个号码的位置,再派人24小时守着医院。
第五天夜里,陆沉舟突然病情恶化。我被刺耳的警报声惊醒,跌跌撞撞地冲向病房,却被护士拦在门外。透过狭窄的窗口,我看到医生们围在床前进行抢救,心电监护仪上的线条剧烈波动。
不...我滑坐在地上,手指在胸前绞紧,求你了...别这样...
不知过了多久,霍夫曼医生走出来,白大褂上沾着血迹:暂时稳定了,但必须提前进行移植。
我立刻站起来:现在就可以抽我的骨髓。
老医生摇摇头:您太虚弱了。这半个月您瘦了八磅,血糖也...
抽。我斩钉截铁地说,否则我现在就跳楼。
5.
骨髓采集室冷得像冰窖。我趴在手术台上,感受着穿刺针扎进髂骨的剧痛。麻醉药对我效果不佳,但我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只在最痛的时候攥紧了陆沉舟送我的那枚碧玺戒指。
再坚持十分钟。护士轻声鼓励,您丈夫会以您为傲。
我眼前浮现出他第一次见我时的样子——在美院毕业展上,我穿着廉价的连衣裙,正踮着脚调整画作的角度。后来他告诉我,那天阳光透过天窗洒在我身上,像幅雷诺阿的画。
好了。医生终于宣布,您需要卧床休息...
我挣扎着坐起来:不,我要去看他。
他们拗不过我,只好用轮椅推我去无菌舱。隔着厚厚的玻璃,我看到我的骨髓正一点点滴入陆沉舟的血管。他的脸色苍白如纸,但胸口还在微弱地起伏。
存活率只有30%,您要有心理准备。霍夫曼医生低声说。
我贴在玻璃上,呵出的白雾模糊了视线:沉舟,你答应过要护我一辈子的...
恍惚中,我似乎看到他的手指动了一下。
6.
接下来的一周像场噩梦。陆沉舟的排异反应来得又猛又急,高烧一度烧到41度。我日夜守在无菌舱外,看着他被病痛折磨得不成人形。第五天夜里,他的心跳突然骤停,抢救后直接进了ICU。
我站在走廊上,手里攥着病危通知书,突然收到一条视频短信。画面中,林妍站在陆氏集团总裁办公室里,手里举着一份文件。
猜猜我找到了什么她甜腻的声音让我作呕,陆沉舟的遗嘱。他要是死了,所有股份都会转给一个叫苏晴的女人——前提是她必须生下他的孩子。
我的血液瞬间冻结。原来这就是他的护你一辈子——用陆氏帝国做牢笼,确保我余生无忧。
但如果你永远生不出来呢林妍的笑声像指甲刮过玻璃,我刚给你的茶里下了点小礼物...
视频戛然而止。我猛地捂住腹部,一阵剧痛突然袭来。温热的液体顺着大腿内侧流下,在洁白的地砖上留下刺目的红痕。
夫人!护士的惊呼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我倒下去的时候,看到霍夫曼医生匆匆跑来的身影,还有他身后——ICU的门缓缓打开,一个瘦削的身影扶着输液架,踉跄着向我走来。
晴...晴...陆沉舟嘶哑的呼唤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
黑暗吞噬意识前的最后一刻,我感到一双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握住了我的指尖。
第五章:圆满终章
1.
消毒水的气味刺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我挣扎着睁开眼睛,入目是一片刺眼的惨白。腹部传来阵阵钝痛,像有人拿着烧红的铁棍在里面搅动。
醒了一个嘶哑的声音从右侧传来。
我艰难地转头,看到陆沉舟坐在轮椅上,身上还连着输液管。他瘦得脱了形,病号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肩上,眼下两片浓重的青黑。但那双眼睛亮得惊人,正死死盯着我的脸。
孩子...我下意识摸向平坦的小腹,喉咙像被砂纸磨过般疼痛。
陆沉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伸手握住我的指尖,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我们会有很多孩子。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但现在,告诉我那天你喝了什么
记忆如潮水般涌回——林妍的视频,腹部的绞痛,地砖上的血迹...我猛地抓住他的手腕:她进过我们家在茶里下药
不止。陆沉舟从床头柜拿起一份检测报告,你体内有米非司酮和米索前列醇成分,是标准的药物流产配方。
我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她怎么敢...
监控显示她三天前潜入我们家。陆沉舟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保安已经抓到她了,正在地下室'招待'她。
我这才注意到他指关节上的擦伤和血迹,白大褂袖口也沾着可疑的暗红。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雨点敲击着玻璃,像无数细小的脚步声。
沉舟...我试图坐起来,却被他轻轻按回床上。
别动,你刚做完清宫手术。他的手指抚过我苍白的脸颊,霍夫曼说需要静养两周。
我抓住他的手:林妍她...
会付出代价。他俯身在我额头上落下一吻,嘴唇冰凉,睡吧,等你醒了,一切都会结束。
2.
再次醒来时,雨已经停了。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陆沉舟站在窗前打电话,流利的德语中夹杂着几个我听不懂的医学术语。注意到我的动静,他立刻挂断电话走过来。
感觉怎么样他的手背贴上我的额头,温度适宜。
好多了。我试着坐起来,这次成功了,林妍呢
陆沉舟的眼神暗了暗:招了。她父亲的公司一直靠洗钱维持,三年前那起肾脏移植丑闻也是他们做的局。他递给我一杯温水,警方已经介入调查。
我小口啜饮着温水,突然想起什么:董事会那边...
处理好了。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趁我病危跳得最欢的三个老东西,今早已经递交了辞呈。
阳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跳跃,我突然意识到他的气色比昨天好了许多:你的排异反应...
奇迹般地稳定了。他轻轻握住我的手,霍夫曼说可能是你的骨髓特别匹配,或者...他顿了顿,某人每天在ICU外哭哭啼啼起了作用。
我红了脸,正想反驳,病房门突然被敲响。李秘书快步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平板:陆总,林氏集团的股票已经跌停,林董事长刚刚被带走调查。他犹豫了一下,还有...陆远要求见您。
陆沉舟的表情瞬间结冰:不见。
他说...李秘书看了我一眼,有关于夫人的重要事情要说。
我心头一跳:我去见他。
不行。陆沉舟斩钉截铁地拒绝,你现在的身体状况...
推轮椅来。我掀开被子,倔强地看向他,有些事我必须当面问清楚。
3.
看守所的会面室冷得像冰窖。陆远穿着橙色囚服坐在对面,手腕上的铐链叮当作响。他瘦了很多,颧骨高高凸起,眼下青黑一片,但看到我时,眼中仍然闪过一丝令人不适的光亮。
晴晴...他声音沙哑,你还好吗
我冷笑一声:托你的福,差点死了两次。
陆远的表情扭曲了一下:我不知道林妍会对你...我从来没想过要你的命!
只是想要我的保险金而已。我讥讽道,有什么区别
他低下头,手铐哗啦作响:我...我是来道歉的。还有...他抬头看了眼站在我身后的陆沉舟,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挑眉:什么
我小叔的病...陆远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根本不是白血病。
我猛地转头看向陆沉舟,他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
继续说。我声音发紧。
是砷中毒。陆远眼中闪过一丝恶毒的快意,三年前那场家族晚宴后开始的。下毒的人是...
你父亲。陆沉舟平静地接话,我知道。
我震惊地看向他:你知道那治疗...
将计就计。他轻描淡写地说,我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离开陆氏,让你看清陆远的真面目。
陆远的表情像见了鬼:你...你是装的那骨髓移植...
真的需要。陆沉舟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只不过不是因为白血病,而是砷中毒导致的骨髓抑制。他看向我,但配型确实只有你的最合适。
我脑中一片混乱,突然想起一个细节:所以书房抽屉里那些关于我的资料...
从十年前就开始收集了。他坦然承认,但我没想到你会和陆远在一起。
陆远突然大笑起来,笑声癫狂:小叔,你也有今天!为了个女人...
闭嘴。陆沉舟一个眼神就让他噤若寒蝉,你父亲已经在监狱里等你了。
离开看守所时,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陆沉舟推着轮椅,声音从头顶传来:生气了
我摇摇头:只是觉得...命运真奇妙。
他俯身在我耳边低语:回家慢慢说。
4.
柏林的公寓比医院温馨得多。陆沉舟亲自下厨煮了粥,虽然味道一般,但我还是喝了个精光。饭后,我们坐在壁炉前的地毯上,他第一次完整地讲述了这十年的故事。
第一次见你是在美院讲座上。他手指缠绕着我的发丝,你坐在第一排,提问时眼睛亮得像星星。
我靠在他肩上,听着他平稳的心跳:然后呢
然后我像个变态一样收集了你所有的画展信息。他自嘲地笑了笑,直到三年前那场家族宴会,我喝了被下毒的酒,不得不去国外治疗。
壁炉的火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跳跃,我伸手抚平他眉心的褶皱: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想过。他抓住我的手指轻吻,但当时你和陆远已经...而且我的身体状况...
我没有追问,只是更紧地依偎进他怀里。窗外,柏林的夜空开始飘雪,壁炉里的木柴噼啪作响。
沉舟。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林妍说的遗嘱...
他身体僵了一瞬:你听到了
嗯。我仰头看他,真的要把陆氏都给我
不止陆氏。他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还有我在瑞士的私人金库,法国的酒庄,纽约的公寓...他顿了顿,以及我的命。
我鼻子一酸:我不要那些。
那你要什么
你。我凑上去吻他,只要你好好的。
他的回应热烈得几乎让我窒息。当我们终于分开时,他的眼中跳动着比壁炉更炽热的火焰:医生说再观察两周,如果指标正常...
就可以回国了我眼睛一亮。
就可以要孩子了。他坏笑着补充。
5.
回国的那天,陆氏集团派了十辆轿车来接机。陆沉舟的气色已经好了很多,虽然还需要定期复查,但砷中毒的症状基本消失了。我的身体也恢复得不错,霍夫曼医生再三叮嘱后,才勉强放行。
机场的电子屏上正在播放新闻:林氏集团正式宣告破产,林妍父女因故意伤害、商业欺诈等多项罪名被起诉;陆远则因挪用公款和教唆杀人未遂被判十五年。
满意吗陆沉舟在我耳边问。
我摇摇头:还不够。
他挑眉:嗯
我要亲自设计他们的监狱制服。我一本正经地说,荧光橙怎么样
陆沉舟大笑出声,引来周围一阵侧目。这个在公众面前永远冷峻自持的男人,此刻笑得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
车子驶入市区时,我注意到街道两侧的广告牌都换成了我的《重生》画展宣传。画面正中是那幅《救赎》——陆沉舟在病床上看窗外阳光的背影。
喜欢这个惊喜吗他捏了捏我的手指。
我眼眶发热:太张扬了...
陆夫人值得最好的。他示意司机拐弯,还有一个惊喜。
车子最终停在一栋玻璃幕墙的现代建筑前。我惊讶地发现,这竟是我曾经梦想开设的个人画廊!门口的铜牌上刻着Qing
Art
Space,下方小字写着由陆沉舟先生倾情奉献。
这...我推开车门,双腿发软。
进去看看。他从身后环住我的腰。
画廊内部设计完全符合我的审美,采光极佳的展厅里已经挂了不少作品,其中一半是我的,另一半则是我崇拜的那些大师的真迹。最中央的墙面上,悬挂着一幅全新的画作——《第二次生命》,画中是我们在柏林医院相拥的背影。
你什么时候...
每天让助理拍照片,远程指导画家完成的。他吻了吻我的发顶,欢迎回家,夫人。
6.
一年后的春天,我们的女儿在晨光中诞生。陆沉舟这个在商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男人,抱着七斤重的婴儿手足无措的样子,让整个产房的医护人员忍俊不禁。
她像你。他小心翼翼地将宝宝放在我怀里,眼中闪烁着可疑的水光,特别是眼睛。
我低头看着这个粉嫩的小生命,她确实继承了我的眼睛形状,但瞳色却是陆沉舟那种深邃的墨黑。小拳头攥得紧紧的,仿佛已经准备好抓住整个世界。
名字想好了吗护士笑着问。
陆沉舟看向我,我点点头:陆念晴。
念念不忘的念,晴天的晴。他补充道,手指轻轻描摹着宝宝的脸蛋,纪念她妈妈给我的第二次生命。
窗外的樱花纷纷扬扬,如同一场粉色的雪。我靠在陆沉舟肩上,看着怀中熟睡的婴儿,突然想起重生前的那个坠落的瞬间——如果死亡是为了遇见你,那么我甘之如饴。
在想什么他低声问。
我抬头吻了吻他的下巴:在想...这一世,我们会幸福到白头。
他收紧搂着我和女儿的手臂,声音低沉而坚定:我保证。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