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齐媛从二楼推下去的时候,周霖看着齐媛手上被我摔下去时下意识抓伤的地方紧张不已。
我看着护着齐媛下楼的周霖求他救救我,可他却厌恶皱眉。
你能不能不要用些下作手段来诬陷媛媛了,媛媛是个医女,不是你们这些后宅养出来的女子,不懂你们这些争宠吃醋的腌臜事。
周霖带着齐媛浩浩荡荡地请了整个太医院诊脉时,鲜血从我的裙摆下面流了一地。
我眼前一片模糊,但脑子十分清醒地知道,什么山盟海誓什么此生唯我一人都是虚假的谎言。
可我带着全家假死离京后,周霖却开始悔不当初,跪求我原谅。
1
我从阁楼上摔下去时,下意识抓住了齐媛的手,指甲将她的手背抓破了皮。
我看到周霖紧张得抓住她的手轻轻的吹着。
随后,将她转了几圈,确认她没有别的伤后,紧紧地抱住了她。
从始至终,周霖都没有转过头看一眼摔下去的我。
这是我和周霖认识的第五年,五年前我在我家侧门发现了晕倒的他。
我将他带回府中,请了郎中给他整治。
此后他便时常来找我,后来我才知,他便是当今皇后的独子三皇子殿下。
每次来他都给我带很多新奇的小玩意儿,有时是一只草蟋蟀,有时又是方云斋新出的菜品。
周霖是个会哄人的好手,至少在齐媛出现之前,我都以为我是独特的,后来才知道,原来同样的招数他也能原封不动地用在别人身上。
一个时辰前,周霖毫不犹豫地命令我在和齐媛的比试中认输。
顾蕊,你素有才名,只要你认输,媛媛就能得到认可,你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周霖似乎不知道我一旦认输,只有两个结果,一是我首辅嫡女顾蕊才名造假,二是我一个精心培养的贵女比不上一个贫民人家的医女。
这种宴会你参加了多少次了,媛媛第一次来,没人认识她,你们日后都是一家人,我不想她不开心。
周霖握住我的手暗暗用劲,好像我不答应,就要捏断我的手腕。
心中生出一阵烦闷,我上了阁楼透气。
姐姐,你不要生太子殿下的气,太子殿下也只是不想让我难过罢了。
哦对,周霖如今已经是太子殿下了,我爹果然厉害。
齐媛离我越来越近,我站在阁楼边缘,齐媛伸手来拉我,我下意识一甩,齐媛就朝着楼外倾斜。
我一惊,连忙将齐媛拉回来,她却趁我拉她推了我一把,落下去时,我看到跑过来的周霖。
此时,我还期盼他能救我。
可直到我摔在地上,腿上传来钻心的疼痛。
周霖还是在捧着那被我抓破皮的手。
周霖带着齐媛走过来,我伸手求他救我。
顾蕊,没想到你这么狠毒。齐媛心死单纯,玩不来你们这些后宅手段。
我看着齐媛弯起的唇角,以及面目狰狞指责我的周霖,只觉得自己真是个笑话。
你能不能不要用些下作手段来诬陷媛媛了,媛媛是个医女,不是你们这些后宅养出来的女子,不懂你们这些争宠吃醋的腌臜事。
顾蕊带着齐媛走了几步,看我还不动弹,又冲我吼了一句。
还不赶紧起来,躺在这里丢人现眼吗
说完转身急急地走了,传来他让下人传御医给齐媛看伤的声音。
此时,鲜血才从我的裙摆下面淌了出来,我大抵是摔断了腿,钻心的疼。
我听到有人在叫我,但我已经看不清了。
顾蕊！顾蕊...你醒醒....别睡,我带你去找小神医！
这声音好耳熟,又好陌生,声音都在发抖,我想睁眼看看,但是眼皮好沉重,只能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好像要冲破胸膛。
我醒不过来,但是我听到他焦急地喊人去请小神医过来,不久后,我感觉我的腿突然不痛了,有人轻柔地摸上了我的手腕。
王爷,顾小姐没有性命之忧,但是腿上需要好好休养,五脏也得好好调养,否则会留下病根。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我府中,丫鬟正在擦拭我的脸,看我醒了高高兴兴地出去告知父亲母亲了。
2
二老很快就来了,母亲坐在床边抹眼泪,我抓住父亲的手问。
父亲,是谁送我回来的
父亲脸上浮现一丝怅然。
是庆王殿下将你送回来的,还将小神医也一并留下来了。
我疑惑,我与庆王并不相识。
庆王殿下
父亲默默我的头。
不知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经常陪你一起听课的大哥哥当年我本想将你二人定下婚约,可他说想尊重你的想法,谁知道半路竟然被太子殿下截了胡,当时他又恰逢封地出了乱子回不来,这才错过了。
我想起来小时候确实有个大哥哥,经常带我去吃很多好吃的东西,但是后来他不见了,我还伤心了好久,原来他竟是庆王殿下。
蕊儿,你告诉母亲,当日到底发生了什么太子说是你陷害齐媛,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母亲心疼地看着我的腿,心中对太子的不满又重了几分。
我将当日的事情完完整整地说了一遍。
岂有此理！
父亲当时就气得想要去找太子殿下要个说法,我赶忙拦住。
父亲,齐媛出现得太过巧合,而且我发现齐媛似乎一直在和一个黑衣人接头,太子府怕是不平静,京都怕是也要乱了,还得早做打算。
父亲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父亲,虽然齐媛是推了我,但也是我主动掉下去的。
父亲母亲抬头看我。
当时掉下去的若是齐媛,那日后不管我嫁不嫁进太子府,我的名声也不会好,日子也不会好过,而且我看过了,那个高度摔不死人的。
二老听完我的分析,这才三步一回头的出门去了。
我在府中养伤,三个月未曾出过府门,太子也未曾登门看望。
齐媛倒是来过几回,都被母亲以我身子不好,不便见客为由给请回去了。
今日天气不错,日头甚好,我带着小神医一起出门去方云斋吃最近新出的菜品。
路上遇到一个老妇跪在地上祈求救救她的孩子,我心情不错,顺手就给了老妇几两银子,小神医也看了一下孩子的情况,给老妇的孩子炸了几针,便让老妇赶紧带着孩子去医馆抓药了。
我们二人吃完,出来后才知道那老妇的孩子好了,还将我的事迹又传播了一番。
我笑着摇了摇头,回府去了。
马车刚到府门口,就看到周霖和齐媛二人。
周霖正拉着齐媛好声好气地哄着,看到我的马车来了,周霖不知在齐媛耳边说了什么,齐媛笑着在周霖脸颊上印下一个吻。
周霖愣愣地摸着自己被亲的脸颊,眼里满是不敢置信和欢喜。
随后朝我走了过来,高高在上地吩咐。
顾蕊,你离开京都吧。
媛媛好不容易积攒的好名声,你随随便便就能超过她,只要在京中一天,所有人都会拿你二人作比较,媛媛停了心里难受。
明明半月前,是他十里红妆到我们家来下聘。
蕊蕊,等钦天监选出一个良辰吉日,我定会八抬大轿迎你入府。
我爹是首辅,因为我俩的婚约,周霖如愿坐上了太子之位。
我下意识想拒绝。
周霖却说：是你占了我的太子妃之位,顾蕊。
孤喜欢媛媛,但是你在京都一天,所有人都看不到媛媛的好,孤已经答应给你正妃之位,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你也不想首辅大人出事,对吗
父亲在朝为官十余年,家风清正,母亲温柔贤淑,府中上下和乐融融。
为了齐媛,他用首辅府的安危威胁我。
我知道父亲为官十余载,没做过什么恶事,但皇家想要臣子的命,再者,因为我与周霖的婚事,其他皇子已经默认父亲站在了太子这边,有的是人等着给父亲使绊子,我不能让父亲在京都孤立无援。
看着周霖,满心烦躁,已经不觉得难过了,只余心烦,不想过多纠缠,我答应了下来。
好。
周霖这才缓和了面色：
等她不生气了,我就接你回来。
齐媛似乎听见了,走过来得意地扯住周霖的袖子：
太子殿下,我觉得青州就不错。
青州地处边境,与南蛮接壤,从来不太平。
周霖当然知道这些。
但他只是摸了摸齐媛的脸：
行,青州风景秀丽,是个养人的地方,就听你的。
我捏紧了手中的帕子,指甲嵌进肉里,血立马浸湿了手帕。
很疼,却骗过了齐媛和周霖。
许久后,我松开捏紧的手,手帕已经一片鲜红,我拿出一块干净的手帕简单给自己包扎了一下。
随后转身进了府。
3
小神医从后面跟上来,重新为了上药包扎了一下。
你何必呢明明有更好的选择。却偏要弄得自己遍体鳞伤,那样一个人,有什么值得喜欢的。
我知道小神医误会了。
小神医,我了解周霖,他想要的东西,不会轻易放手的。
我走到院子中的石凳上坐下,给小神医也倒了一杯茶。
当初他去求圣上赐婚,我并不知情,他想要父亲的势力,但却不喜欢我。
小神医想起庆王当时得知我被赐婚时,消沉了好久,还以为我是自愿的,不愿意打扰我。
那你呢你喜欢他
我放下杯子,看着风吹落一片树叶,伸手拾起。
就算喜欢,现在也该消磨殆尽了。
我扔掉手中的树叶,起身吩咐丫鬟收拾东西,我则去了父亲院中。
母亲将一大把银票递给我。
蕊蕊,受苦了,青州偏远,你要照顾好自己,这些银子你拿着,多带些护卫。
放心吧,娘。
不过,我不去青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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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坐在一旁不说话,我在父亲面前跪下。
女儿不孝,让父亲卷入了皇权之争,太子殿下不是良人,京都到处都是腐败之气,父亲可愿辞官
父亲将我扶起来,拍拍我的肩膀。
蕊儿,身处朝堂,又怎么能独善其身,如今皇上精神越来越差,之前太子求皇上赐婚,想着给你找个依靠,谁知道,他竟然为了一个医女,这般欺负你,父亲明日上朝就找皇上讨个说法。
我连忙扶着父亲坐下,给父亲斟了一杯茶。
父亲,你可信我
蕊儿可是已经有了想法
我此去,不会去青州,而是凉州。
凉州庆王的地盘。
是的,父亲,几位皇子狼子野心,太子虽然已经入主东宫,但到底是德不配位,以为已经坐稳了这太子之位,却不知这只是表面上的平静,我不想父亲白白给太子保驾护航,以太子的性子,以后难免会赶尽杀绝,父亲需尽早远离这旋涡中心。
京都的天快要变了,如果说大周还有哪里是太平的,那就只能是庆王的凉州了。我会先去凉州站稳脚跟,父亲你找准机会辞官,我们离开京都。
父亲母亲站在府门外送我,我捏了捏母亲的手,将母亲的手放到父亲手里,抬手抹泪,故意大声道。
父亲,母亲,女儿不孝,心中郁闷,到青州去散散心。
余光瞥见街角的人影消失,我抱住母亲。
母亲放心,女儿在凉州等你们。
小神医也跟着我一起离开了,虽然我的腿好了,但到底是伤了内里,时常咳嗽,还需要小神医好好调理。
我带着人连夜就离开了京都。
第二日,太子殿下带着齐媛来丞相府,打算送我出城,得知我昨晚已经走了,一时愣住,齐媛倒是很开心。
太子殿下,姐姐是不是生气了呀,媛媛不该那么任性的。
太子殿下立马把齐媛搂进怀里轻哄。
媛媛说什么呢,蕊蕊一向大度,她肯定只是为了不让我为难,怕我送她她舍不得走,所以自己先走了。
丞相大人看着在自己面前拉拉扯扯的男女,气得吹胡子瞪眼,但还是得虚情假意地演下去,不能坏了女儿的计划。
太子殿下请回吧,小女离家,夫人心中舍不得,老夫还得去陪着。
此时我已经到了京都城外的壁峡,婢女进来问。
小姐,已经赶了一夜的路,停下来歇歇吧。
春华,继续赶路,务必在半月内抵达凉州。
小姐,我们就此改道
不,继续去青州,在稽关改走水路去凉州。
稽关离青州不远,足够掩人耳目了。
舟车劳顿,终于在半月后踏上了凉州的土地,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叫卖声络绎不绝,一日前已经打发了侍卫在凉州找好了宅子。
我和小神医一路走一路买,买了一堆吃的玩的用的,到新宅子时马车内已经堆满了东西。
小神医,已经到凉州了,你不回去找王爷吗
小神医朝嘴里塞了一块糕点,眼睛都眯了起来。
找他干嘛无趣得很。
再说了,你身体还没好,他可是下了死命令,让我一定将你的身体调理好。
我笑笑,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偷偷摸摸的对我好。
小时候我说我想要什么,想要去哪里玩,第二日父亲就会放我出门,磕了碰了,手边就会出现一瓶药。他还以为我不知道,其实父亲都告诉我了,是他去找父亲,和父亲保证一定会保护好我,也不会落下功课,父亲才同意我出门。还有那药,是宫中御医专门给娘娘们研制的药,皇上曾经赐给父亲一瓶。
如果不是他后来突然消失,或许说不定父亲的想法早就落地了,自然也就没太子什么事了。
终究还是人算不如天算。
不过也算是个好消息,京都那滩浑水,谁爱蹚谁蹚去,我们就不奉陪了。
这些年攒的银两,以后在凉州做点小生意,养活一家人还是没问题的,凉州有庆王庇护,庆王又是父亲的学子,也算是知根知底。
修整好后,我还是带着小神医一起去拜会了庆王殿下。
以前不知道庆王殿下就是大哥哥,现下知道了,再没有点表示,倒是显得我不知礼数了。再者,我也蛮想念大哥哥的。
小厮带着我和小神医进去的时候,小神医说她去找她的小伙伴叙叙旧,我一个人去见了庆王。
庆王正坐在桌案前写着什么,小厮引我入座,上了茶后便退下了。
我仔细端详了一下庆王,在他脸上找到了当初大哥哥的影子。
轮廓跟深刻了,也长得更高大了。
只是眉心总是微微皱着,让人想伸手将它抚平。
看他姿势越来越僵硬,我不禁笑出了声。
还装呢,他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我一盯着他,他就僵硬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真是可爱。
他立马放下笔坐好。
你怎么跑到凉州来了
来投奔我的救命恩人呀！
不说还好,他一听这话讲手中的杯子重重一放。
哼,你倒是越活越回去了,竟然被一个小小的医女算计成那样,周霖那样的你也下得了手,眼光真是比小时候差多了。
我起身给他重新倒了一杯茶。
呐,算是我赔罪了,不过当年谁让你一声不吭就消失的,我还找了你好久,然后就捡到了周霖,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走后门嘛。
我开始恶人先告状起来,遇上他我似乎总是不自觉地想像小时候那样撒娇,甚至隐隐想要扑上去抱着他的手臂粘着他给我买吃的。
但到底是长大了,控制得住自己了。
庆王愣愣地看着我。
你找我了不对,你认出我了
你和小时候也没什么不一样嘛,还是一样的呆。
他伸手拍了拍我的头。
什么叫呆,我那只是......算了,既然你已经认出我了,说吧,你又有什么新计划了,调皮鬼。
我重新坐回椅子上,开始将自己的想法一一说来,庆王开始仔细思考了起来。
你所说的确实是个好想法,就是首辅大人在京中怕是不好脱身,周霖好不容易得了首辅仨人的支持,不一定会愿意放首辅大人辞官的。
所以,我这不是来投奔你了吗
我起身帮庆王捏肩,感受着他的肌肉一点点紧绷,最后我放弃地坐了回去。
我会帮你留意,你让父亲随时做好准备。
说完他人已经出了书房。
我目瞪口呆,就捏一下肩膀而已,他也太纯情了吧,哈哈哈。
回府后,我开始着手准备做生意的事情,他派了他府中管家来教我,,又派了一名暗卫来及时向我传达京中的进展。
我让父亲做的事以及我埋下的火种应该已经燃起来了。
果然,今日暗卫来报。
京中已经开始有乱的迹象了,太子殿下在我离开京都以后还是像以前一样,经常上门拜访父亲,父亲都以担忧女儿为由拒绝了。
父亲早在我离京五日后就称病告假在家中不上朝了。
刚开始京中只是有小部分人在称赞齐媛,说我顾蕊比不上齐媛。
但是我让当日我与小神医救下的那个孩子的母亲,也就是那个老妇,大肆宣扬齐媛的功绩。
老妇的能力还是让我刮目相看,京中现在已经在传齐媛是天女降世了,太子殿下几次想要压下,但都无功而返。
他当然没办法压下,因为这只是第一步,父亲也有参与其中,不出意外的话,另外几位皇子也有推波助澜。
有的是人想让太子和父亲反目成仇,机会送到他们眼前,岂能不加一把火。
过不了多久,京中就会有民众请愿,让太子娶齐媛做正妃,而我,原本的准太子妃,只能让位！
这日,庆王殿下忽然亲自上我府中来寻我,说是时机到了。
五皇子殿下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京中因为太子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皇帝还是没有半分想要废太子的心思,已经开始另谋出路了。
五皇子是贵妃娘娘的独子,贵妃娘娘和皇后一直不对付,五皇子本来也是太子的热门人选,奈何太子先求皇帝与我赐了婚,加上父亲助力,三皇子成功变成了太子。
五皇子已经暗中联系了青州城外的蛮夷,现下青州已经城破,青州失守,而我,顾蕊,此时应该在青州。
消息传进京中,父亲双目通红,佝偻着身子,老泪纵横地跪在朝堂上,求皇上给一个说法。
而太子已经怔愣在了原地。
父亲又磕了一个头,额头都红了一片。
皇上,老臣就这一个女儿,太子殿下既然不喜欢蕊儿,不如这婚就退了吧,京中到处流传我女儿不如一个医女,我女儿究竟是挡了谁的路啊,如今生死未卜,还要遭此大辱,臣心中,难受啊！
父亲哭得情真意切,一把鼻涕一把泪。
皇上看着罪魁祸首太子,冷哼一声,赶紧下来将父亲扶起,只好同意退婚。
父亲又跪下求皇上同意他辞官寻女。
皇上,臣就蕊儿一个女儿,前不久还被人从楼上推了下去,身子还没好利索,又被逼着去了青州那等混乱之地。皇上,内人已经思念成疾,怕是受不了青州城破的打击,老臣想要带着内人去青州城附近找一找我那可怜的小女,有个念想也是好的啊,老臣恳请皇上恩准,老臣辞官！
皇帝自知理亏,只好放行,又赏赐了父亲好些东西。
父亲带着赏赐回府,立马就着手开始收拾细软,其实也不需要收拾什么,早就都准备好了。
当天下午,就带着护卫出发了。
至此,父亲已经彻底离开了京都的漩涡,但暗中仍然有不少势力在盯着父亲。
父亲只好带着母亲在青州城外转悠了半个月,才转道来了凉州。
4
京城这边,太子正在书房作画,一个小婢女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太子殿下,不好了,齐媛姑娘被五皇子的人带走了！
太子急急忙忙地骑了马就去了五皇子府要人。
而小婢女也收拾了细软回了老家。
小婢女是我留给太子和齐媛的一份大礼,如今她也算功成身退了。
而五皇子府这边,齐媛正跪在地上求五皇子。
殿下,奴婢求您事成之后,留太子殿下一条命。
五皇子起身捏住齐媛的下巴,审视着她,眼睛黑得像是要滴水。
怎么,你爱上他了
门外传来嘈杂的声音。
太子殿下,你不能进去...
齐媛立马从暗门离开了。
周霖踹开房门进来,五皇子正坐着喝茶。
皇兄,这是怎么了
太子抓住五皇子的衣领,眼睛红得吓人。
你把齐媛给我放了！
五皇子拍开太子的手,抚平衣服上的褶皱,笑了。
齐媛还真是伉俪情深啊。怎么办呢齐媛可是我的人。
太子一怔。
你什么意思
我的好皇兄,你可真是蠢得无可救药,齐媛就是我为了离间你和首辅,哦不,前首辅大人的棋子啊,她任务完成得不错呢,本宫要好好地赏她。
五皇子拍拍太子的脸。
哦对了,再告诉你一件事,你那准太子妃,那可真是太冤了,哈哈哈哈,要不是首辅大人辞了官,我都想去送送温暖了。
太子浑浑噩噩地回了府,齐媛早已在府中等候多时。看见太子回来像往常一样迎了上去,却被太子甩了一巴掌。
都是你这个贱人,要不是你,顾蕊不会离开京都,就不会出事,首辅就不会辞官,都是因为你！
齐媛反应过来他应该是知道了,也不装了,和太子扭打起来。
因为我你要是相信她,我能得逞吗是你没有担当,是你害死了她...
你闭嘴！
太子抄起旁边放着的剑刺入了齐媛的心口,齐媛口吐鲜血倒下。
是你....是你害死了顾蕊....
太子丢掉手中染血的剑。
不是我,是你,对,是你这个贱人害死了她,对,是你！
京城彻底乱起来了。
五皇子开始残害手足,其余的势力已经死的死,伤的伤,不敢正面对抗。而太子这边倒是还好,但太子一直不曾有动静,已经有些势力暗中向五皇子投诚。
京城乱成一锅粥,我和庆王周瞿却装扮成一队夫妻带着一队精锐趁乱入了城。
我与庆王在凉州已经互通心意,凉州的生意也交给了父亲母亲打理,我则随周瞿一起入京。
五皇子不能登基,他通敌叛国,心狠手辣,如若他坐上皇位,必将民不聊生。
而如今还活着的皇子,只剩下了五皇子和太子。
太子目前看来难当大任,我俩在思考不然从宗族里面选一个合适的孩子培养。
今日我从府中出来,十分不幸地在路口撞上了太子。
我转身想走,却被太子拉住了手臂。
蕊蕊,别走,我就知道你没死,我错了,都是齐媛那个贱人骗我。
我立马甩开。
太子殿下,齐媛固然有错,但我们之间,归根究底是你的不信任,如今父亲已经辞官,我给你带来不了任何助力,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我不是....
五皇子从路口转过来。
哟,皇兄原来在这里私会小情人啊,我说怎么太子府不见你呢。
五皇子提剑刺穿了太子的胸膛,正准备刺杀我时,我洒出一把面粉,同时一条胳膊带着我迅速离开。
是周瞿来了,他见我一直没回去,出来寻我,刚好撞见。
五皇子的计划提前了,他打算直接逼宫。
太子府已经被屠了,如今皇宫里面情况应该也不乐观。
我们只能静观其变。
午夜十分,宫门被攻破,五皇子带着人直奔金銮殿,我和周瞿带着人混在里面一起去了金銮殿,在最后关头制服了五皇子,救下了只剩一口气的老皇帝。
老皇帝看着自己最小的弟弟,将手中的玉玺交到周瞿手中后没了声息。
周瞿成了皇帝,花了三个月时间将整个大周肃清了一遍,然后于八月初七将我封为皇后,册封大典这天,父亲母亲也回来了,普天同庆,乱世结束了。
庆丰八年,周瞿退位给了我们的儿子,然后带着我到处游玩,四海为家。
父亲的生意做得不错,遍布整个大周,别的国家也有一定渗透,我和周瞿游玩也过得有滋有味。
说不定某天遇见哪个地方,就想在那里定下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