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盖着红盖头坐在喜床上,指尖攥紧金丝穗子。
殿外喜乐声渐远,烛火将喜帐映成暖红色。
直到那道熟悉的女声传入耳中:驸马可还记得,当初说只爱我一人
是我的妹妹,楚明柔。
沈砚的笑声混着酒气:她不过是个傀儡,哪及柔儿你聪慧。
我攥紧袖口,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他们以为我被堵在喜宴上,却不知我提前称病回了洞房。
绸缎摩擦声响起,我听见楚明柔娇嗔:那毒酒...真能奏效
合卺酒早换过,沈砚语气轻蔑,等她咽气,就说暴病而亡。
我猛地掀开红盖头,眼前景象刺得眼眶生疼。
楚明柔正偎在沈砚怀里,两人衣襟半敞,桌上摆着两碗泛着青气的酒。
沈砚看见我,瞳孔骤缩:你怎么会...
我盯着那碗酒,喉间泛起冷笑。
前世喝惯了红酒品鉴会,这股苦杏仁味,分明是氰化物。
公主姐姐好大的架子,
楚明柔推开沈砚,指尖抚过鬓边珠花。
让驸马爷等了这么久。
她腕间金镯子晃得我眼疼。
那是我去年赏她的生辰礼。
我按住狂跳的心脏,强迫自己发软的双腿站稳。
镜中倒影忽然模糊,无数不属于我的记忆翻涌而来。
西装革履的谈判桌,纳斯达克的敲钟声,以及临死前黑屏的系统提示。
检测到宿主濒死,主线任务变更为——登基为帝。
发什么呆
沈砚扯下喜服腰带。
乖乖喝了酒,留你全尸。
他逼近时带起的风,吹得烛火左右摇晃。
我后退半步,后腰抵上桌沿,指尖触到冰凉的酒碗。
忽然想起前世被合作伙伴背叛时,我也是这样笑着,将合同摔在对方脸上。
驸马这么心急我端起酒碗,故意晃了晃,不如先喝了这杯
沈砚愣了愣,楚明柔脸色骤变:你...你知道了
酒液泼在地毯上的瞬间,黑色灼痕如毒蛇般蔓延。
沈砚踉跄后退,后腰撞上桌角:你、你没中毒
我扯下鬓间凤钗,银簪尖还沾着新娘妆的朱砂。
本宫的血,逼近他时,我听见自己发颤却冰冷的声音。
你也配喝
凤钗刺穿他手掌的瞬间,惨叫声刺破殿宇。
楚明柔尖叫着往门口跑,却被黑影堵了回来。
我的暗卫统领单膝跪地:公主殿下,殿外已清场。
沈砚瘫在血泊里,眼神怨毒:你以为能逃得过父皇不会放过你!
父皇
我踩住他染血的脸,凤冠上的珍珠垂落,划过他惊恐的眼睛。
先帝早留了遗诏,
我扯下他腰间的驸马玉佩,
而你沈家通敌的证据...
殿外突然传来兵器交接声,暗卫拎着个浑身是血的人掷进来。
正是沈砚的贴身小厮,怀里掉出封蜡未干的密信。
楚明柔跌坐在地,妆容花得像鬼:不可能...你明明只是个废物!
我擦去凤钗上的血,镜中倒影忽然闪过一道金光。
指尖抚过眉心,那里不知何时浮现出淡金色的纹路,形如龙鳞。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这次清晰得可怕:警告,距离登基期限剩余30日。
沈砚忽然剧烈抽搐,七窍涌出黑血。
我后退半步,看着楚明柔惊恐的脸。
原来他们早给自己留了退路,毒酒从来不止一杯。
暗卫递来帕子,我擦着手腕上的血,听见自己平稳的心跳。
前世在ICU抢救时,我也是这样冷静地数着监护仪的滴答声。
把沈府围了,我踢开脚边的毒酒碗,至于她...
楚明柔浑身发抖,忽然扑过来抱住我脚踝。
姐姐我错了!求你饶了我...
发间珠钗硌得我生疼,我弯腰捏住她下巴,像捏碎前世那个背叛者的合同。
放心,我凑近她耳边。
本宫会让你亲眼看着,什么叫真正的废物。
殿外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子时三刻——
我摘下凤冠,任由满头珠翠散落在地。
镜中龙纹渐渐隐去,却在眉心留下一点朱砂痣,红得像滴泪。
系统界面突然在眼前展开,任务进度条孤零零地停在0%。
指尖划过空气,我轻声说:第一步,该去见父皇了。
暗卫替我披上玄色披风,血腥味混着梅香钻进鼻腔。
路过偏殿时,我瞥见自己映在廊柱上的影子。
不再是那个唯唯诺诺的长公主,倒像极了前世站在股东大会上的自己。
楚明柔的哭喊声渐远,我摸着腰间先帝亲赐的玉佩,忽然笑了。
这场戏,才刚刚开始。
2
我踩着晨露踏入金銮殿,拖地婚服浸满血色。
文武百官哗然,丞相拍着玉笏怒斥:成何体统!
我按住发颤的手腕,将染血的密信拍在御案上:沈砚通敌,证据在此。
皇帝皱眉:长公主莫要胡言...
陛下不妨问问,我盯着丞相骤然惨白的脸。
昨日申时三刻,沈大人是否去过祠堂
殿外突然传来喧哗,御林军拖进个哆哆嗦嗦的老仆。
在沈家祠堂搜出这个!
鎏金匣打开的瞬间,丞相踉跄后退——正是北疆密信的真迹。
沈砚之父扑通跪下:陛下明鉴!这是栽赃...
栽赃我解开披风扔在他面前,露出内衬绣着的沈家暗纹。
昨夜刺客潜入本宫寝殿,袖口正是此纹样。
满朝哗然,御史台立刻有人出列弹劾。
我余光瞥见角落的谢无咎,他垂眸把玩着腰间玉佩,指尖缠着新鲜血痕。
影卫统领何在皇帝忽然开口。
谢无咎缓步出列,玄色劲装染着露水,身后跟着浑身是伤的沈府死士。
回陛下,他单膝跪地时,我看见他后颈新添的刀疤。
刺客已招认,幕后主使是...
够了!丞相突然拔剑,剑锋直逼我咽喉。
金銮殿瞬间大乱,我闭眼等待疼痛,却听见利刃入肉的闷响。
谢无咎挡在我身前,鲜血溅在我婚服上:殿下,小心。
他温热的血渗进衣料,我闻到他身上的松香——和昨夜守在我房檐上的气味一样。
拿下!皇帝拍案而起。
丞相被按在地上时,我看见谢无咎朝我挑眉,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原来先帝留下的影卫,从不是叛徒。
系统界面突然弹出:检测到权谋值+20,当前进度5%。
下朝后,我在偏殿堵住谢无咎:昨夜为何救我
他倚着廊柱擦剑,晨光掠过他半张面具:殿下该问,为何现在才认我
我按住他要摘面具的手,触到他腕间枷锁状的疤痕:先帝临终前说...影卫只认龙纹。
他忽然逼近,面具几乎贴上我鼻尖:所以殿下今早故意露出眉心朱砂
我后退半步,后腰抵上冰凉的石柱:你知道多少
知道殿下需要我,他指尖划过我眉心,带着薄茧的触感让我心悸,
就像我需要殿下的龙纹,破除这道枷锁。
我这才注意到,他颈间枷锁刻着和我龙纹相似的纹路。
系统提示音突兀响起:警告!影卫忠诚度存疑,建议立刻诛杀。
公主!宫女突然闯入,捧着个描金茶盏,柔妃娘娘说,给您赔罪。
楚明柔的字迹歪歪扭扭写在帕子上:姐姐喝了这茶,我们还是好姐妹。
谢无咎突然夺过茶盏嗅了嗅,瞳孔骤缩:是红颜枯。
我挑眉接过,当着宫女的面一饮而尽:回去告诉柔妃,本宫等着她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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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退下后,谢无咎攥住我手腕:你疯了那是前朝禁药!
我掰开他的手指,从袖中取出颗蜜丸:太医院的刘院判,昨日给本宫请过安。
他忽然笑出声,面具下露出半片唇角:原来殿下早换了药,还故意让皇帝看见你吐血。
我擦去嘴角假血,看见铜镜里自己苍白却上扬的嘴角。
像极了前世谈判桌上,故意让对手以为我濒临破产的模样。
现在该你了,我盯着他渗血的伤口,影卫统领的伤,要本宫亲自包扎
他解下外袍时,我看见他心口狰狞的旧伤,形状竟与龙纹吻合。
先帝临终前,他按住我发抖的手,让我护着有龙纹之人,无论生死。
系统界面再次弹出,这次多了行小字:影卫忠诚度+10,当前60%。
御花园突然传来喧哗,数个太监抬着软轿经过:柔妃娘娘心口疼,快宣太医!
我擦净手上的药,听见谢无咎在耳边低语:要不要赌一把,殿下
他指尖点在我掌心,那里躺着颗极小的蜡丸。
正是从楚明柔茶盏里抠出的药芯。
赌什么我任由他替我戴上金丝护甲,遮住方才藏起的解毒丸碎屑。
赌皇帝会信,他替我理好坠子,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垂,是柔妃想杀了自己的亲姐姐。
勤政殿传来皇帝的怒吼,我知道刘院判正在验毒。
谢无咎替我撑开油纸伞,挡住初春的细雨:下一步,该动沈家的漕运了。
我望着他面具下若隐若现的疤痕,忽然想起大纲里的剧情。
这个男人,终将成为我的皇夫。
系统进度条跳到10%时,我听见自己平稳的心跳,和前世按下收购确认键时一模一样。
先别急,我摸向他腰间的先帝密旨,本宫要让沈家,亲眼看着自己如何败亡。
他忽然摘下面具一角,露出左眼尾的红痣:臣,拭目以待。
雨滴落在他眼底,像淬了毒的宝石。
我转身走向御书房,婚服上的血迹已干成暗褐色,却在阳光里泛着金边。
那是属于女帝的,最初的勋章。
3
我捏着沈家漕运的账本,指腹碾过密密麻麻的数字。
谢无咎倚在窗边剥橘子,金黄橘皮落了满地:江南粮价涨了三成。
我盯着账册里的暗码。
那是沈家私吞赈灾银的证据,指尖敲了敲地图上的扬州码头。
让暗卫扮成盐商,我抛给他一锭碎银,去收购临清粮仓的糙米。
他挑眉接过:殿下是想...用北方粮砸垮江南价
窗外传来鸽哨声,我望着天际线想,前世做空对手时,也是这样先囤积低价筹码。
三日后,京城突然流传起皇家粥厂半价施粥的消息。
我站在城楼俯瞰,百姓举着空碗冲向粮车,白花花的米粒晃得人眼花。
沈府管家骑马赶来时,缰绳都快拽断了:公主殿下!这是断人活路啊!
我咬了口刚出炉的炊饼,碎屑落在明黄色的皇商令旗上:沈老爷不是说,漕运堵塞运不来粮
管家额角冒汗:那、那是天灾...
天灾我指着远处排队的百姓,他们卖儿卖女换的钱,都进了沈家粮仓吧
谢无咎突然从粮车里探出头,手里还攥着把糙米:殿下,这米比沈家的陈年老粮香多了。
百姓们哄笑起来,管家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忽然调头往回跑。
我擦了擦手,系统界面弹出:民心值+30,当前进度40%。
当晚,沈父被抬着送进皇宫,胡子上还沾着夜露。
求陛下开恩!他膝行至我脚边,手里捧着泛黄的地契,沈家愿意半价出售存粮...
我拨弄着护甲上的东珠,看着他颤抖的指尖:半价本宫要的是...
沈家祖宅。谢无咎不知何时出现在殿外,月光给他镀了层冷边。
沈父猛地抬头:那是沈家列祖列宗的基业!
我翻开地契第一页,看见武德十五年的落款。
正是先帝赐给沈家的开国功臣府。
三日之内搬空,我将地契拍在他胸口,否则...
殿外突然传来马嘶声,数十辆粮车鱼贯而入,车辕上赫然印着皇商徽记。
沈父瞳孔骤缩,显然认出那是他藏在扬州的秘密粮仓。
公主好手段,熟悉的男声从梁上落下,竟能找到我埋在漕帮的眼线。
北疆太子萧景翊跳下来时,玄色大氅扫过沈父的脸,腰间弯刀坠着串狼牙。
谢无咎瞬间挡在我身前,袖中匕首已出鞘三寸:滚出去。
萧景翊挑眉:我可是来送礼的。
他抛来个羊皮卷,里面是沈家与北疆暗通的兵力部署图。
我扫过上面的朱砂批注,发现某处关防标注着旧疾复发最佳突破点。
那是我昨日故意透露给楚明柔的秘密。
太子殿下大驾光临,我将图递给谢无咎,不如留下来用膳
萧景翊忽然凑近,鼻尖几乎碰到我发间流苏:听说公主的合卺酒...很烈
谢无咎的匕首抵住他咽喉时,我听见自己轻笑出声:本宫的酒,只给值得的人喝。
深夜,我在冷宫长廊遇见抱着巫蛊娃娃的楚明柔。
她披头散发缩在墙角,指甲缝里嵌着泥土:姐姐...他们说我能见到父皇...
我蹲下身,指尖抚过她怀里的人偶。
那分明是照着皇帝生辰八字做的。
系统提示音突然尖锐:检测到阴谋值+50,请注意防范!
柔儿想父皇了我替她理好乱发,触到她藏在袖口的银针,不如本宫陪你去祈福
楚明柔猛地抬头,眼里闪过狂喜:真的
我按住她发颤的肩膀,望向远处的钦天监:当然,钦天监正说今日月相...最适合告慰先帝在天之灵。
祭天台的风卷着纸钱飞过,楚明柔捧着人偶跪在蒲团上。
皇姐为何对我这么好...她抹着泪,指尖悄悄划向人偶心口。
我后退半步,看着谢无咎带着侍卫从暗处走出。
当银针扎进人偶心脏的瞬间,楚明柔突然尖叫着捂住自己胸口。
柔妃娘娘,钦天监正捧着星盘上前,此方位犯了太岁,恐有血光之灾。
侍卫搜出她袖中剩余的银针时,楚明柔疯狂摇头:不是我!是皇姐逼我的!
我摸着脖子上先帝亲赐的玉佩,任由她抓着我裙摆哭喊。
来人,我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快传太医!
谢无咎替我披上披风时,指尖轻轻碰了碰我掌心——那里躺着半枚碎银,正是今早塞给楚明柔的赏钱。
系统界面红光一闪:阴谋反噬成功,权谋值+40,当前进度80%。
萧景翊的笑声从围墙传来,他坐在屋脊上晃着腿:公主这招借刀杀人...妙啊。
谢无咎抬手就是一枚袖箭,却被他轻轻松松接住:急什么明日早朝...可有好戏看。
我望着天际线泛起的鱼肚白,想起大纲里的下一章——
京城即将爆发疫病,而我的龙纹,将在暴雨中第一次真正显现。
准备赈灾药汤,我捏紧谢无咎给的密报,上面写着北疆粮草已动,顺便给沈府送份请柬...
请他们看场戏谢无咎替我戴上帷帽,指尖擦过我眉心朱砂。
我望着冷宫方向升起的炊烟,嘴角扬起前世谈判时的弧度:不,是请他们...送葬。
夜风掀起我的衣角,露出内衬绣着的暗纹。
那是用沈家漕运图改织的龙鳞花样。
系统进度条跳到90%时,我听见远处传来第一声惊雷,像极了前世股票暴跌时的警钟。
但这一次,我不是待宰的羔羊。
我是执棋者。
4
我掀开帐帘时,疫病坊内正此起彼伏地咳嗽。
焦玉壶里滚着苦参汤,我捏着粗布口罩示范:捂住口鼻,飞沫不传。
老妇人攥住我手腕,指甲抠进我皮肤:菩萨保佑公主...
这是医用口罩,我替她系紧绳带,不是菩萨,是无纺布。
谢无咎倚在门框上,往我腰间塞了个暖炉:殿下昨夜没合眼。
我盯着他眼下的青黑,想起凌晨他冒雨去城外采艾草的背影。
三日后,街头咳嗽声渐稀。
扎着红头绳的小女孩追上我,往我手里塞了块面团:给仙女姐姐!
面团歪歪扭扭捏成兔子形,我蹲下身时,凤冠上的珍珠蹭过她发顶。
不是仙女,我替她理好歪掉的口罩,是你们自己熬的药汤救了自己。
小女孩摇摇头,从兜里掏出片梧桐叶,上面用炭笔画着戴口罩的人。
轮廓分明是我和谢无咎并排站在药棚前的样子。
深夜,我在偏殿替谢无咎换药。
他昏迷时攥着我的袖口,露出心口暗红色刺青。
正是前朝皇室的衔烛龙纹。
系统界面突然红光闪烁:警告!发现前朝余孽!
我按住他发烫的额头,指尖划过刺青边缘的枷锁纹路。
和他颈间那道伤痕一模一样。
谢无咎忽然抓住我手腕,滚烫的掌心贴着我脉搏:别杀我...
我在想,我用银簪挑开他领口,露出更多龙鳞纹路,先帝为何让你藏着这刺青
他睁开眼,瞳孔里映着烛火:因为我是...被诅咒的皇子。
殿外惊雷炸响,我看见他眼底翻涌的暗色,像极了禁书里记载的弑君之相。
系统提示音尖锐起来:建议立刻诛杀!否则危及登基!
我捏碎手里的解毒丸,药粉落在他伤口上:现在杀你,谁帮我挡丞相的剑
谢无咎忽然笑出声,牵动伤口咳出血沫:殿下果然...只信利益。
我替他系好里衣,触到他后腰的旧箭伤。
那是三年前替原主挡的箭。
系统界面突然跳出支线选项:
A.
诛杀谢无咎,权谋值+20
B.
相信谢无咎,忠诚度+30
我指尖悬在半空,听见自己心跳如鼓。
选B。我轻声说。
谢无咎瞳孔骤缩,喉结滚动着:殿下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扯过他手按在我眉心,龙纹应声亮起:现在,该你选了。
祭天大典当日,丞相带着御林军包围天坛。
他手里举着伪造的遗诏,金丝楠木牌匾在狂风中吱呀作响。
长公主德行有亏,他剑尖指向我,理应...
理应什么我按住剧烈跳动的眉心,龙纹透过皮肤发烫。
谢无咎突然拦在我身前,掀开衣襟露出整条龙纹刺青:她是天命所归!
百官哗然,我看见萧景翊混在人群里,冲我竖起大拇指。
惊雷劈开云层的瞬间,我举起传国玉玺。
龙纹从眉心蔓延至手背,在暴雨中化作金色光焰。
谢无咎单膝跪地,声音盖过狂风:参见女帝!
百姓们忽然齐刷刷跪下,山呼声震得瓦片直颤。
丞相手中遗诏被暴雨浸透,墨迹晕成一团黑疤。
我望着天际线,系统界面轰然炸开。
恭喜宿主!登基任务完成!进度条100%!
谢无咎替我披上龙袍,潮湿的布料贴着皮肤:现在相信臣了
我摸着他刺青上的枷锁纹路,发现它正随着我的龙纹亮起而碎裂。
萧景翊不知何时挤到台前,甩着湿发笑:陛下何时纳我为妃
先别急,我看着丞相被拖走的背影,本宫要听他亲口招认...毒杀先帝的细节。
谢无咎递来干爽的帕子,指尖擦过我眼角雨水:臣早替殿下备好了刑具。
暴雨冲刷着天坛台阶,我踩过丞相掉落的玉笏,听见身后传来整齐的山呼声。
万岁!万万岁!
系统界面再次弹出,这次多了行小字:
隐藏任务开启:攻略影卫/收服敌国太子,任选其一。
我望着谢无咎湿透的侧脸,又看向萧景翊腰间晃动的狼牙。
成年人从不做选择。
我勾唇一笑,任由龙纹在雨中肆意蔓延。
这天下,终是我的棋盘。
5
我穿着明黄龙袍坐在金銮殿上,沈砚被铁链锁在丹陛之下的铁笼里。
他头发凌乱,眼神怨毒地盯着我:你不过是个女人...
女人我转动着手里的传国玉玺,本宫的玉玺比你脖子上的枷锁重三倍。
谢无咎身着蟒纹皇夫朝服,替我斟了杯西域葡萄酒:陛下要先审谁
楚明柔被拖上来时还穿着冷宫的粗布衣裳,指甲缝里还沾着泥土。
她看见铁笼里的沈砚,突然尖笑起来:你们都该死!
我挥了挥手,锦衣卫立刻呈上刑具。
先从沈家的账开始,我指了指萧景翊,他正懒洋洋地靠在龙椅旁,萧太子对漕运贪墨案很感兴趣。
萧景翊抛着手里的狼牙匕首:不如让我来审我那儿有一百种让人口吐真言的法子。
沈砚猛地扑向笼边:你敢动我!北疆的军队...
北疆我晃了晃案头的密报,今早传来消息,萧太子的王叔已经接管了兵权。
萧景翊冲我挑眉,匕首在指尖转出寒光:陛下消息倒是灵通。
谢无咎忽然按住我手背,掌心的温度透过龙袍传来:该封后了。
殿外突然响起礼炮声,三十六名宫女托着金册鱼贯而入。
我看着谢无咎眼底的红痣,想起昨夜他在寝殿说的话:臣的命,从始至终都是陛下的。
楚明柔突然挣脱束缚,抓起案上的镇纸砸向我。
萧景翊抬手就是一箭,箭头擦着她鬓角钉入柱子:对陛下动手,你当我是摆设
我摸着脖子上的红痕,看见系统界面弹出:甜宠值+50,复仇值+50。
判楚明柔斩立决,我扔下御笔,朱砂在宣纸上洇开血花,沈府男丁充军,女眷入教坊司。
沈砚瘫倒在笼底,嘴里喃喃自语:不可能...我明明算准了...
算准了什么我起身走向铁笼,龙袍下摆扫过他蜷缩的脚背,算准本宫会像原主一样任人宰割
午门外传来行刑的鼓声,我站在城楼俯瞰,看见百姓们举着女帝万岁的旌旗。
谢无咎替我披上披风,指尖划过我眉心:龙纹消失了。
我望着掌心淡去的金光,想起系统完成任务的提示音——
宿主已颠覆剧情,原书男主萧景翊好感度80%,影卫忠诚度100%。
消失就消失吧,我转身握住他的手,触到他腕间碎裂的枷锁纹路,本宫不需要天命,只需要...
需要臣。谢无咎低头吻住我指尖,温热的触感让我心悸。
萧景翊的口哨声从身后传来:陛下是不是忘了还有个贵妃位
当晚,我在寝殿批改奏折,谢无咎倚在床头替我剥葡萄。
北疆愿意称臣,我晃了晃萧景翊刚送来的国书,但要本宫给他个封号。
谢无咎抬眸,眼底闪过一丝冷意:什么封号
和亲大使。我咬下颗葡萄,酸甜汁液在舌尖绽开。
寝殿门突然被推开,萧景翊顶着一头雪闯进来:陛下这是要把我发配边疆
我指了指暖炉上的酒壶:自罚三杯,本宫就考虑留你在京城。
他倒酒时故意贴近我:留我做什么暖床吗
谢无咎的指尖瞬间扣住他脉门,却被我轻轻推开:你们俩...今晚都留下。
系统界面突然弹出乱码,紧接着是从未有过的提示:
检测到宿主开启双男主结局,奖励隐藏剧情:前世羁绊解锁。
我看着谢无咎摘下面具,露出与我前世助理相似的眉眼,忽然笑出声。
原来所有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萧景翊晃了晃空酒杯,眼底映着烛火:陛下笑什么
笑你们,我替他们斟满酒,龙纹在袖口若隐若现,陪本宫下这盘棋,可曾后悔
谢无咎握住我手腕,将酒杯抵在我唇边:臣只后悔...没早点认出陛下。
萧景翊忽然吻住我另一侧耳垂,声音低哑:后悔什么现在开始宠你也不晚。
奏折从案几滑落,盖住了北疆归顺的国书。
我任由他们拥着我倒向床榻,听见窗外传来新年的爆竹声。
系统界面最终定格:全文完,恭喜宿主达成'女帝的双生宠爱'结局。
龙纹彻底隐去的瞬间,我摸到谢无咎后颈的旧疤——那是前世替我挡枪留下的。
原来跨越两世,我们始终是彼此的退路。
萧景翊咬开我护甲上的东珠,湿热的触感让我轻笑出声。
这天下,终是我的掌中物。
而他们,是我最锋利的刃,也是最柔软的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