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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邓白珏回到川市。
在长时间相处中,感情逐渐升温。
一年后,我生下来女儿,我每天忙碌于工作和家庭,过上曾经梦寐以求生活。
我和邓白珏没有相互猜忌,都有着各自的事业,我们也不会埋怨对方。
唯一值得伤心的是,年长的长辈相继离世,但我们知道这不可避免。
我们随着时代的前进,生活中总是有着新体验,我和他时常会一起出门旅游,一起去见证祖国的大好河山。
三十年后。
我和老公在藏市旅游,偶遇活佛摸顶赐福,我再一次见到丹增。
他高坐在莲花宝座上,一副睥睨众生神情,却眼含热泪望向我。
僧人围在他身旁,局促不安道:
上师落泪,是否是佛陀降下警示
他却只是眼神轻颤的望向我。
我被众人推到他身前,他右手抚上我的头顶,声音略带哽咽的道:
嗡嘛呢叭咪吽,塔杰夏,愿你此生顺遂。
他的手从我额头下滑,抚上我的脸颊。
玉茹,好久不见。
我们已到知非之年,我也早就放下曾经。
我笑着回他:好久不见。
他似有什么话和我说,但僧人催促着他继续赐福。
他找我要了个联系方式,我们就友好的相互道别。
一路上,邓白珏不停的追问他是谁。
邓白珏好像忘记,他们曾经见过一面。
不过那一次狼狈的丹增,和现在高高在上丹增,确实是相差甚远。
我也没想到,丹增兜兜转转,还是成为了活佛。
我笑着回答他道:就是以前下乡的一个普通朋友。
我和邓白珏继续游览藏地风光,还拍下不少的照片,上传到了朋友圈中。
丹增忙完当日的赐福,回到禅房打开手机,他不太熟练的找到微信。
他看到我朋友圈的置顶,正是我们一家人的全家福。
他用手指轻轻摩挲我的笑脸。
原先的冷漠高傲样都已崩塌,他把自己埋在僧袍里隐忍落泪。
他在心里感叹,终于再次相见了。
当年我离开藏市,他就一直活在懊悔中,他恨自己没有勇气向前,怨自己在邓白珏面前退缩。
他又看了眼自己的左手臂,那上面这有着密密麻麻的刀痕,有的已经愈合很久,有的是最近添得新伤。
外人都不知道,看上去高不可攀的活佛,每次想起和我的上一世,都会拿随身的银刀自残。
他妄图以痛止痛的方式,宣泄自己的感情。
他看着手机上的笑脸,边哭边笑划了自己一刀。
晚上回到酒店时,我收到丹增邀约信息。
在经过多番思考后,我打算拒绝他的邀约。
我给他回了条简短的消息:
【不好意思,我和老公想过二人世界。】
丹增看了眼消息,又看了眼左手臂,鲜血正在肆意流逝。
他遏制住内心的想法,摩挲着盘起那块蜜蜡,随后开始念大悲咒。
先开始我还担心丹增找茬。
但我和邓白珏旅游途中,没有再偶遇到他一次。
我想在岁月流逝中,我们都放过了彼此。
他走他的成佛路,我成为芸芸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