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警探林夏,专查悬案的昆虫专家。在连环杀人案现场,我发现一种从未记载的血红寄生蝇,死者竟是自然死亡。更诡异的是,它们腹部藏着芯片,还能看见我。直到我被寄生,看到了不属于人类的未来…这虫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1.异常发现
我是警探林夏,连环杀人案调查组的昆虫痕迹专家。最新的受害者尸体上,我发现了从未见过的血红寄生蝇,它们已寄生在死者耳后,腹部隐约有金属质感的纹路,犯罪现场则布满可疑的点状排列,像某种未知密码。
林队,这次又是什么虫子法医杨磊递给我放大镜,眼中闪烁着好奇。
不确定。我戴上手套,轻轻触碰那只如血珠般的昆虫,它静止不动,从未在任何案件中见过这种寄生蝇,甚至在昆虫学文献里也没有记载。
这是第六起连环杀人案。六名受害者,没有明显关联,却都在颈后发现同样的红色寄生蝇。更诡异的是,法医报告显示他们死于自然心脏骤停,身上没有任何挣扎和抵抗痕迹,仿佛甘愿赴死。
死亡时间我问。
昨晚九点十七分,精确到分钟。杨磊翻阅着报告,和前五起一样,死亡时间都精确到分钟,这不正常。
我的目光扫过地面那些看似随机却又规整的血点。每个血点间距离相等,排列成某种几何图案。我拍下照片,心中涌起不安。
把寄生蝇带回实验室。我说,另外,找人分析这些血点排列。
回到局里,我直接去了实验室。显微镜下,血红寄生蝇的构造让我倒吸一口冷气——它们的腹部不仅有金属质感的纹路,更像是微型电路板!
这不可能。我自言自语,手指微微颤抖地调整焦距,除非…
我甚至不敢说出那个词。除非它们不是地球上的生物。
正当我拍摄记录时,手机震动了一下。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映入眼帘:
林夏,停下调查。它们看着你。
冷汗顺着脊背流下。我环顾四周,实验室空无一人。谁发的谁知道我在调查这个案子
更让我毛骨悚然的是,信息中的它们,仿佛指的是这些寄生蝇。我再次看向显微镜,那只血红的虫子安静地躺在玻片上,死气沉沉。
一个荒谬的想法闪过我的脑海:我要确认它是否真的死了。
我打开实验室的监控录像,将时间倒回十分钟前。录像中,我正专注于显微镜观察。忽然,画面出现一瞬间的扰动,就像时间短暂凝固了一样。而就在那一刻,显微镜下原本静止的寄生蝇,竟微微动了动,翅膀轻轻颤动,然后——它抬起了头,直视着镜头。直视着我。
我猛地推开椅子,后退几步,胃里一阵翻腾。这不是幻觉,录像清清楚楚地记录下了这一幕。
电话铃响起,我几乎跳了起来。是数据分析部的李亮。
林队,你让分析的血点排列,结果出来了。他的声音透着兴奋,那不是随机的,是一种复杂的数学序列,像某种算法或坐标。更神奇的是,我把六个案件的血点排列叠加后,它们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图案!
什么图案
像是一个巨大的六边形结构,或者说…像某种电路图。
我的心跳加速。把资料发我邮箱,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我的目光被桌上一份资料吸引——那是受害者的背景调查。翻阅中我猛然发现,所有六名受害者,都与一个代号为蝇眼计划的秘密项目有过联系。而这个计划,三年前被政府紧急叫停,档案封存。
更让我震惊的是,我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马克·陈。他是我五年前的搭档,曾参与蝇眼计划的安全评估,三年前离奇失踪。
我急忙翻出马克的照片,背面赫然写着他的笔迹:他们能看见未来。
正当我陷入思绪,邮箱提示音响起。不是李亮的分析结果,而是一封来自…马克的邮件!
主题只有两个字:停下
内容更是让我毛骨悚然:
林夏,你不明白你在触碰什么。那些死者,他们该死。继续调查,你也会变成他们的一员。别找我,但如果你执意要真相,就来废弃的卫星站。记住,它们只是窗口,另一个维度的窗口。
我紧握着手机,脑中思绪万千。马克还活着他知道什么那些寄生蝇到底是什么
2.被寄生
我没告诉任何人马克的邮件内容,决定独自前往废弃卫星站。这座建于郊外山区的前沿设施,因预算削减而废弃了五年,正好与蝇眼计划开始的时间吻合。
夜幕降临,我驾车沿着崎岖的山路前行。车灯在浓雾中划出一道微弱的光束,却照不清前路。我的大脑一遍遍回放那只寄生蝇抬头直视我的画面,以及马克留下的他们能看见未来。
突然,前方道路上有什么东西在移动。我猛踩刹车,车子在湿滑的路面上打滑,撞上路旁的护栏才停下。
心跳如雷,我走出车外查看。路中央空无一物,但四周的雾气似乎更浓了,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红色。我打开手电筒,光束在雾中散射,形成诡异的光晕。
一阵嗡鸣声从四面八方涌来,像无数翅膀振动的声音。我猛然意识到——那是成千上万只昆虫的声音!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团红雾直扑面门。我感到脸上、脖子上一阵刺痛,无数微小的生物在我皮肤上爬行。我拼命挥手驱赶,却徒劳无功。几秒钟后,疼痛感消失了,红雾也散去,仿佛一切都只是幻觉。
但我知道,有什么东西已经进入了我的体内。
我强忍恐惧,回到车上继续前行。四十分钟后,废弃卫星站那巨大的抛物面天线在山顶若隐若现。
站内一片漆黑,我的手电光束像是被黑暗吞噬。走廊两侧满是废弃的仪器和文件,墙上某处涂写着他们来了的字样。每走一步,我都感到头越来越重,像是有人在我脑中敲鼓。
终于,在一间主控室里,我发现了蛛丝马迹——一台仍在运行的电脑,屏幕上闪烁着代码和图像,与李亮发给我的血点排列图案惊人地相似。
正当我靠近查看,一阵剧烈的头痛袭来,我跪倒在地,眼前金星乱冒。最后的意识中,我看到无数血红的小点从天花板上落下,飘向我的面部…
我在高烧和噩梦中度过了整整三天。
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躺在家中的床上,完全不记得如何返回。起身照镜子,我看起来憔悴但无异常。然而,当我试图回忆卫星站发生的事,脑中只有大片空白。
走出卧室,我惊恐地发现世界变得不同了。声音变得异常清晰,我能听到楼下咖啡店咖啡机的嗡鸣,街对面孩子的笑声,甚至…整个城市中无数苍蝇翅膀振动的声音。
更可怕的是,我开始听到体内那些寄生蝇的声音——不是通过耳朵,而是直接在脑海中响起的奇怪频率,像某种编码或数据流。
我惊慌失措地冲向浴室,仔细检查全身每一寸皮肤,却找不到任何寄生痕迹。但我知道,它们已经在我体内了。
就在这时,手机响起,是杨磊。
林队,你总算接电话了!这三天去哪了所有人都在找你!他的声音中透着焦急。
我…生病了。我敷衍道。
听着,有新发现。那些寄生蝇的DNA分析结果出来了。他压低声音,它们的DNA结构与地球上任何已知生物都不同,更像是…人工设计的。还有那些微型电路,分析显示是某种量子计算结构,技术水平远超现有科技。
我的心沉了下去。还有别的吗
有。他顿了顿,我妻子珊珊这两天表现很奇怪,总说我在计划害她。这太荒谬了,我爱她啊。
这本该是无关的闲聊,但一瞬间,我的视野突然扭曲,分裂成无数小格,每个格子里都是不同的画面——我看到杨磊手持厨刀站在床前,他的妻子珊珊血肉模糊地躺在床上;我看到杨磊被警察押走;我看到他在监狱中自杀…
这些画面如此真实,却又像透过万花筒观看。更诡异的是,我知道这些不是幻觉,而是某种可能性——杨磊未来可能的行为和结果。
你不能回家。我脱口而出。
什么
杨磊,今晚不要回家,来我这里。我声音颤抖,相信我,这很重要。
挂断电话,我瘫坐在地上。我能预见未来,或者说,是那些寄生蝇让我能预见未来的可能性。马克说的他们能看见未来,原来指的是被寄生者。
那晚,杨磊确实来了我家。他告诉我,珊珊最近因工作压力大变得偏执,怀疑他出轨,甚至翻看他的手机和电脑。我知道,如果他回家,在某个时间线上,珊珊的指控会导致他失控杀人。
我没告诉杨磊关于寄生和预见的事,只建议他们去做心理咨询。他半信半疑地答应了。
而我,决定循着寄生蝇的声音,再次寻找马克和真相。
3.真相浮现
仿佛回应我的决心,脑中那些嗡鸣声忽然变得清晰起来。它们不再是杂乱无章的噪音,而是某种指引,指向城市东北角一座废弃的精神病院。
这座建于上世纪的灰色建筑曾经是精神疾病研究的前沿,后因医改被废弃。而现在,它成了某种巢穴——我能感应到里面有成千上万只寄生蝇,以及…几个像我一样的人。
夜幕掩护下,我潜入院内。黑暗中,我的视觉异常清晰,仿佛有无数复眼同时观察周围。走廊深处,一个瘦削的身影坐在轮椅上,背对着我。
马克我试探性地呼唤。
身影缓缓转过轮椅。那是马克,但又不完全是——他的眼睛呈现出不自然的血红色,脖子和脸颊上布满细小的红点,仿佛无数微型寄生蝇就栖息在他的皮肤表面。
林夏,你来了。他的声音沙哑却平静,看来它们选中了你。
这到底是什么我直入主题,那些寄生蝇,死者,你,还有…我现在的状态。
马克笑了笑,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它们不是地球生物,林夏。它们来自另一个维度,一个时间不是线性而是网状的维度。在那里,过去、现在和未来同时存在。
别跟我说科幻小说,马克!我怒吼,那些死者是怎么回事是你杀的他们
我没杀任何人。他平静地说,是寄生蝇选择了他们,让他们心脏骤停——一种'自然死亡'。
为什么
因为那些人本来会成为恶魔。马克向前倾身,寄生蝇能看到所有可能的未来时间线。第一位死者罗伯特,在某条时间线上会因财务危机杀死全家再自杀;第二位死者苏珊,会在半年后投毒杀死三名同事;第三位…
等等,你是说这些人被杀是因为他们未来可能会犯罪我难以置信,这太疯狂了!未来可能有无数种,谁能决定哪种才会发生
正是因为未来有无数种可能,所以需要有人来引导!马克突然激动起来,寄生蝇不只是杀人,林夏。它们是进化赋予我们的礼物,是人类的下一步!通过它们,我们能看到所有可能性,预防灾难发生。想想杨磊,如果没有你的干预,他可能已经杀了他妻子!
我震惊地后退一步。你怎么知道杨磊的事
我知道所有被寄生者的经历。我们是连接的,林夏,通过寄生蝇形成的网络。马克语气变得柔和,你感受到了,对吗那种看到未来的能力,那种知道人心最黑暗秘密的能力。想象一下,如果我们能在犯罪发生前就阻止它,如果我们能预知并避免每一场灾难…
通过杀人通过剥夺人的自由意志我反驳,胃里一阵翻腾,这不是正义,马克,这是另一种暴行。
当初'蝇眼计划'就是为了研究这种能力,但政府害怕了,封锁了一切。马克继续道,但寄生蝇找到了我,向我展示了真相。现在,它们选择了你。加入我们,林夏,一起建立一个更安全的世界。
我看着马克,这位曾经睿智正直的搭档,如今成了某种狂热的信徒。我不知道是寄生蝇改变了他,还是他内心深处一直有这种极端思想。
那我的选择呢,马克如果我拒绝呢
马克的表情变得阴郁。恐怕这不是你能决定的。一旦被寄生,你别无选择。要么接受,要么…抵抗到崩溃。
话音刚落,我感到一阵剧痛从脊椎窜上大脑,无数画面在我眼前闪过——死亡、灾难、人类的罪恶。我跪倒在地,感觉体内的寄生蝇正试图控制我。
别抵抗,林夏。马克的声音仿佛从远方传来,接受它们,成为我们的一员…
就在这危急时刻,精神病院的大门被撞开,数十名全副武装的特种部队涌入。闪光弹在我眼前爆炸,白光之中,我看到马克身边涌现大量血红寄生蝇,形成某种保护屏障。
他们来了!马克愤怒地喊道,政府找到我们了!快走,林夏!
混乱中,我看到一只体型明显大于普通寄生蝇的巨蝇——女王——从马克体内飞出,消失在通风管道中。而马克被击中数枪,倒在血泊中。
我本能地逃向侧门,体内寄生蝇的引导让我避开了追兵。不知何时,我发现手中握着马克塞给我的U盘——在那短暂接触的瞬间,他完成了传递。
逃出精神病院,我消失在夜色中,成为了一名通缉犯。
4.选择与重生
三天后,我躲在城郊一间废弃工厂的地下室,依靠寄生蝇的能力避开警方搜捕。马克的死让我既悲痛又释然——他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了,而是某种混合体,人与寄生蝇融合的产物。
我不会成为第二个马克。我拒绝接受他那套预防性杀人的疯狂理念,但也无法忽视体内寄生蝇带来的能力。在这个信息混乱的时代,能看到多种可能性未尝不是种优势。
终于,我鼓起勇气查看马克的U盘。里面是完整的蝇眼计划数据,以及控制寄生蝇的系统。
浏览中,我震惊地发现了项目的原始目的——寄生蝇最初被设计为人类的共生伙伴,提供预知未来的能力,协助人类做决策,而非强制控制。但在马克的修改下,系统偏向了主动干预,甚至预防性杀人。
这就是为什么马克和其他被寄生者会变得极端——系统被扭曲了!
我花了整整一周,研究代码并修改控制参数。如果不能完全摆脱寄生蝇,至少可以调整其干预程度,使其从控制变为建议——无论多么糟糕的未来可能性,最终决定权仍在人类手中。
修改完成后,我感到体内寄生蝇的活动明显平静下来。它们仍然传递信息,让我看到可能的未来,但不再试图强行控制我的思想和行动。
通过寄生蝇的网络,我发现城市中还有数十名像我一样的共生者,他们都在受马克扭曲系统的影响。我将新系统悄悄传递给他们,帮助他们摆脱控制。
杨磊和珊珊的情况也得到了改善。虽然杨磊不知道我的干预,但他们接受了心理咨询,解决了沟通问题。在我的复眼视野中,那条杨磊杀人的时间线逐渐变淡,几乎不可能发生了。
三个月后,我依然是通缉犯,但已经建立起一个由二十余名共生者组成的地下网络。我们学会了如何与体内的寄生蝇和平共处,利用其能力预测危险并暗中帮助他人。
直到那天,一名年轻的共生者带来了惊人的信息——他看到三周后,北太平洋将发生9.7级特大地震,引发巨大海啸,导致沿海多国数十万人伤亡。
我们必须发出警告。我对网络中的共生者们说。
怎么做一位前科学家问道,谁会相信一群被通缉的'怪物'
分头行动。我迅速制定计划,利用我们各自的身份和关系,通过不同渠道推动疏散。科学家向地震监测部门提供数据,医生向医院建议准备应急物资,工程师检查关键设施…
但我知道,这些零散努力远远不够。要真正引起重视,需要更大的行动。
我会公开现身。我最终决定,向媒体直播寄生蝇的真相和地震预警。
那太危险了!多人反对,你会被立即抓捕!
也许吧。我苦笑,但如果能救数万人,值得一试。
5.直面风暴
直播前夜,我独自站在高楼天台上,俯瞰这座即将面临灾难的城市。灯火通明的街道上,人们忙碌着,全然不知三天后大海将吞噬沿岸地区。
体内的寄生蝇传来微弱的共鸣,我已经学会解读这种信号——它们也在担忧,或者说,它们也有自己的使命。
回想这几个月的经历,我逐渐理解了寄生蝇的本质。它们既非外星生物,也非人工设计,而是某种跨维度生命,能够穿梭于不同的时间可能性之间。在它们的世界中,时间如同一张巨网,而我们人类只能看到和体验其中一条线。
马克错了,寄生蝇的目的不是控制人类或净化社会。它们更像是信使,试图帮助人类避开某些灾难性的时间线。只是马克扭曲了这种关系,使其变成了强制干预。
直播定于明早九点,就在预测地震发生前48小时。我已经准备好了所有证据——马克的U盘数据、寄生蝇的显微图像、我体内寄生蝇的成像扫描,以及最重要的,地震预测模型。
我知道这场直播很可能是我自由的终结。一旦公开现身,政府必定会立即抓捕我。但如果能救下哪怕一小部分人,也值得了。
夜深人静,我回到临时住所,编辑好所有资料,设置了自动发送。即使我被捕,真相也会传播开去。
清晨醒来,我感到异常平静。梳洗完毕,穿上整洁的衣服,仿佛只是去参加一场普通的会议。
直播地点选在市中心一家购物中心的天台,这里信号好,且有多条逃生路线。我提前两小时抵达,架设设备,测试连接。
八点五十分,一切就绪。我深吸一口气,按下直播按钮。摄像头的红灯亮起,我知道,现在全网都能看到我了。
各位好,我是林夏,前警探,现在的通缉犯。我直视镜头,声音出奇地稳定,今天我冒险现身,是为了揭示一个关乎所有人生命的真相。
我开始讲述寄生蝇的故事,展示证据,解释共生关系,以及最重要的——即将到来的灾难。
北太平洋断层带将在36小时后发生9.7级地震,引发巨大海啸,袭击沿海多国。我展示预测模型,这不是猜测,而是基于我们共生者的能力看到的未来。我请求所有沿海地区立即开始疏散,特别是…
直播进行到一半,天台的门被撞开,特种部队涌入。我早有预料,迅速按下发送键,将所有资料推送到预设的媒体和官方邮箱。
林夏,你被捕了!领队大声喊道,放下设备,举起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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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平静地举起双手。只要你们重视地震警告,我愿意配合一切调查。
被押下楼时,我看到商场中无数民众聚集在电视机前,屏幕上播放着我的直播。有人惊恐,有人怀疑,但至少,信息传出去了。
警车内,押送我的军官悄声问:你说的是真的吗真会有地震
我看向他,用寄生蝇给予的能力扫描他的时间线。在某个可能性中,他和家人会在海啸中丧生;在另一个可能性中,他们提前撤离,幸存下来。
是真的。我轻声说,带你的家人离开沿海地区,趁现在。
随后36小时,全球媒体陷入关于我的直播真伪的激烈讨论。大部分官方声明称这是恐怖分子的谣言,但也有少数科学家站出来支持地震可能性。
6.海啸与审判
警车呼啸着驶向市中心的秘密拘留所。窗外,城市依旧平静,人们如常生活。但我知道,这平静只是暴风雨前的假象。体内寄生蝇的嗡鸣声越来越急促,它们传递的信息混乱而庞杂——无数种时间线在眼前交织,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巨大能量释放。
我被带入一间审讯室,冰冷的金属桌椅,头顶刺眼的白炽灯。几名身穿制服的官员和一名白大褂的科学家坐在对面,表情严肃。
林夏,前警探,现涉嫌制造恐慌、非法入侵、袭警...一位官员开始宣读我的罪状。
海啸。我打断他,声音嘶哑却坚定,还有不到三十六小时。你们必须相信我,必须立即行动!
科学家冷笑一声:林警官,我们已经核实了你提供的数据,它没有任何科学依据。你的直播已经被定性为恶意传播谣言,你将面临严厉的法律制裁。
科学无法解释跨维度生命!我感到一阵无力,但还是努力辩解,那些寄生蝇,它们能感知到时间线的波动,它们是预警系统!
荒谬!官员猛地拍桌,你以为我们会相信这种天方夜谭你是被极端组织洗脑了,还是精神出了问题
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我知道言语无法说服他们。我必须让他们亲眼见证。
给我一个电脑。我说,让我向你们展示寄生蝇的扫描图像和它们体内的量子计算结构。我可以证明它们不是地球生物,以及它们的能力来源。
他们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同意了。或许是我的坚持,或许是他们内心深处那微弱的怀疑。
在科学家的指导下,我连接了他们的电脑,调出马克的U盘数据。我展示了寄生蝇的显微结构,它们与任何已知昆虫都不同的DNA序列,以及那令人震惊的微型电路。
这是我们现有科技无法达到的水平。科学家盯着屏幕,喃喃自语,脸上写满了困惑和震惊。
这不是制造出来的,它们是自然存在的。我解释道,只是存在于我们感知不到的维度。它们能看到时间的网状结构,看到所有可能的未来。
我开始讲述蝇眼计划的真相,马克如何扭曲了寄生蝇的功能,以及我如何修改了系统,让它们从控制变为建议。
所以,你声称你体内的虫子能看到未来,并且预测了地震官员难以置信地问。
是的。我回答,它们看到的是概率最高的未来时间线。地震是必然发生的,只是强度和影响范围会因我们的行动而有所改变。
审讯室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他们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疯子,但屏幕上的数据和我的冷静又让他们无法完全否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过一分钟,我的心就往下沉一分。我知道,即使我证明了寄生蝇的存在和能力,决策链条的反应也需要时间。而海啸,不会等人。
就在气氛僵持到极点时,审讯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一名军官冲进来,脸色苍白。
报告!国家地震局监测到北太平洋断层带出现异常能量波动!强度远超预期!各沿海监测站数据异常!
科学家和官员们猛地站了起来,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他们看向我,眼神复杂。
时间...官员颤抖着问,还有多少时间
我闭上眼,体内的寄生蝇疯狂地嗡鸣着,无数时间线在我眼前奔涌。
不到...二十小时。我艰难地说出这个数字。
审讯室瞬间炸开了锅。官员们开始打电话,声音焦急而混乱。科学家冲到电脑前,
frantically
检查数据。
我被暂时留在审讯室,但气氛已经完全不同了。我不再是恐怖分子,而是某种...拥有可怕情报的未知存在。
几个小时后,政府最高层介入。我被带到一个更隐秘的地点,面对的是一群西装革履、面色凝重的国家领导人。
林夏女士,我们已经启动了部分应急预案。一位看起来像是总理的男人开口,声音沙哑,但大规模疏散需要理由,需要公众相信。你的信息...太过惊人,我们无法直接发布。
但这是真的!我几乎是吼出来的,你们不能因为无法理解就牺牲数千万人的生命!
我们知道风险。另一位官员说,但我们更担心引发全球性恐慌,以及对你,对这些...寄生蝇的反应。如果它们真的存在,并能控制人类,这涉及的是全人类的未来,不仅仅是地震。
他们害怕了。害怕未知,害怕失去控制,害怕寄生蝇带来的颠覆性真相。
它们不会控制人类,除非你们扭曲它们的能力!我将修改后的系统数据投射到屏幕上,它们是桥梁,是工具,不是主人。选择权依然在我们手中!
我向他们解释了共生、预知和选择的概念。这是一个赌局,赌人类是否能驾驭这种力量,而不是被其吞噬。
夜幕降临,离预测的海啸发生只剩不到十小时。沿海城市开始出现小范围的非官方疏散,一些提前收到消息的家庭已经驾车逃离。但绝大部分人,依然在家中,对即将到来的灾难一无所知。
我看着屏幕上不断更新的地震数据,心如刀绞。我知道,即使政府现在宣布紧急疏散,也来不及了。
就在这时,体内的寄生蝇再次发出了强烈的共鸣。这次不是预警,而是一种...连接。我能感觉到其他共生者的存在,他们也感应到了灾难的临近,以及我的困境。
然后,我看到了。不是通过复眼,而是直接在脑海中形成的画面——我的共生者网络,他们正在行动。
那位前科学家,正在匿名向国际地震组织发送加密数据;那位医生,正在组织医院的病患转移;那位工程师,正在加固重要的桥梁...
他们的力量分散而微弱,但他们没有放弃。他们相信我,相信寄生蝇带来的预警。
我看着那些领导人,他们还在争论是否要公开真相,是否要承担由此带来的巨大后果。他们代表着人类的理性、秩序和恐惧。而我和我的共生者们,代表着另一种可能性——直觉、行动和希望。
最终,一位将军站了出来。我无法完全理解这一切,但数据异常是真实的,林夏的预测也与一些民间监测数据吻合。我建议立即启动最高级别应急响应,强制疏散!后果...之后再说!
他的话打破了僵局。领导人们面面相觑,最终点了点头。
命令迅速传达下去。警报声在沿海城市拉响,广播开始循环播放紧急疏散通知。军队和警察开始协助民众撤离。
但留给我们的时间太少了。
7.巨浪来袭
凌晨四点十七分,比我预测的时间提前了一小时。
巨大的轰鸣声从海底传来,紧接着是惊天动地的摇晃。我在地下设施内都能感觉到地面的剧烈颤动。桌上的水杯倾倒,天花板的灰尘簌簌落下。
地震了!有人惊呼。
我冲到监控屏幕前,卫星画面显示,北太平洋海面出现巨大异常,一道白色弧线正在迅速扩大——那是海啸波!
我能感觉到体内寄生蝇的躁动,它们传递着混乱的能量波动,仿佛在尖叫、在哭泣。无数时间线在我眼前崩溃、重塑,每一条都充满了死亡和毁灭。
海啸以惊人的速度扑向海岸线。那些来不及撤离的城市,在巨浪面前显得如此渺小脆弱。我看到无数房屋被吞没,基础设施被摧毁,人们在洪水中挣扎...
这是最糟糕的时间线,是最残酷的现实。
然而,在那些绝望的画面中,我也看到了一丝希望——那些提前撤离的区域,尽管也遭受了重创,但伤亡人数明显少得多。那些被我的共生者们暗中帮助的人,因为提前有了准备,增加了生存几率。
我的共生者们,他们也通过自己的方式,在各自的城市努力着。有人冒险冲进被困的房屋救人,有人利用自己的能力找到幸存者,有人在临时安置点组织救援...
他们没有选择逃避,而是选择了行动。他们接受了寄生蝇带来的能力,并用它来对抗灾难。
海啸持续了几个小时,直到能量耗尽,化作一片狼藉的汪洋。当第一缕阳光穿透阴霾,照在被摧毁的海岸线上时,整个世界都沉默了。
伤亡数字令人触目惊心,财产损失更是无法估量。但正如我预见的,并非所有人都丧生。那些听从警告、提前撤离的人,那些得到共生者帮助的人,他们活了下来。
新闻开始铺天盖地地报道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在震惊、悲痛和愤怒之中,一个问题浮现出来——为什么有人能提前预测到这场地震
我的直播视频再次被翻了出来,迅速引爆了网络。最初的怀疑和嘲讽变成了震惊和恐惧。人们开始讨论那些血红色的寄生蝇,讨论我声称的预知未来的能力。
政府面临着巨大的压力。他们无法再掩盖真相,也不能完全否认我的预警。
我依然被拘押在地下设施,但待遇已经完全不同。我不再被视为罪犯,而是某种...顾问,或者说,一个活着的证据。
那位总理再次来见我,他看起来疲惫不堪,眼中充满了血丝。
林夏女士,我们...我们低估了你,也低估了这场灾难。他艰难地说,现在,全世界都在问,那些虫子是什么你的能力是真的吗我们该怎么办
真相已经公之于众。我说,寄生蝇是跨维度生命,它们能感知时间线。它们不是敌人,它们是共生伙伴,前提是我们能正确地使用它们的能力。
我向他展示了我的修改方案,关于如何将寄生蝇的能力用于监测、预警和决策辅助,而不是控制。
这...这太颠覆了。他喃喃自语,如果人类都能看到未来,世界会变成什么样秩序会崩溃吗自由意志还有意义吗
自由意志依然存在。我坚定地说,寄生蝇展示的是可能性,而不是决定性。选择权永远在我们自己手中。就像这次海啸,我们看到了最糟糕的未来,但因为部分人的行动,我们改变了部分结果。
他陷入了沉思。这不仅仅是关于地震和寄生蝇的问题,而是关于人类未来的哲学命题。
最终,政府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部分公开真相。他们承认地震前收到了异常预警,承认正在研究一种未知的生物现象,并暗示这种现象与预警有关。
我被秘密释放,但行动受到严密监控。我的身份从通缉犯变成了国家重点保护/研究对象。我的共生者网络也浮出了水面,他们不再躲藏,而是成为了官方研究团队的一部分。
世界并没有瞬间崩溃,也没有陷入全面的恐慌。更多的是困惑、恐惧和...一丝希望。人们开始讨论寄生之眼,讨论我们是否真的能预知未来,是否能改变命运。
我站在废墟之上,看着幸存者在救援队的帮助下寻找亲人。体内的寄生蝇嗡鸣着,传递着无数悲伤和希望交织的时间线。
我知道,这只是开始。寄生蝇带来的新时代已经来临。人类将不得不面对一个全新的现实——一个时间不是线性,未来充满无限可能,而我们手中握有改变命运工具的时代。
挑战才刚刚开始。我们需要学会如何与寄生蝇共生,如何驾驭预知未来的力量,如何在看到无数可能性时依然坚守人性的底线。
而我,林夏,一个曾经的警探,现在的共生者,将走在这条道路的最前沿。因为我知道,马克的错误不能重演,人类必须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即使我们能看到所有未来的可能性。
我抬头看向天空,仿佛能看到更高维度的存在。那些寄生蝇,它们究竟来自哪里它们真正的目的是什么除了预知未来,它们还有什么能力
这些问题,都将在未来的探索中寻找答案。但现在,我只知道一件事——我们活下来了,并且,我们有了新的武器,去对抗那些看不见的灾难,去塑造属于我们自己的,充满不确定性但也充满希望的未来。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