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做了一周的牛马,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终于迎来带喘的机会,挺尸般瘫在床上不想动弹,全身的每一处细胞都在繁衍生息,今天要是谁敢打扰她的清净,她一定将那个人丢进黄浦江喂鱼。
这时,手机铃声像轰炸机一般不依不挠的单曲循环,她在床上马革裹尸的滚来滚去,床单和被套揉成一坨裹在身上。
性感矫揉造作的男声在她的每一根神经上蹦迪……
baby我们的感情就像跳楼机,
让我突然的升空又极速落地。
你带给我一场疯狂
劫后余生好难呼吸.......
跳楼吧,跳楼!你最好有比跳楼更严重的事情找我,否则就与你同归于尽。江晚擂床的力度堪比雷神的铁锤。
她揉着炸毛的短发,单腿跪在床上,几乎是用吼的。
听清楚来龙去脉,她嘴角抽动,唾液横飞,就差隔空喷潇逸那个王八蛋脸上了。
潇你大爷,不要仗着自己脑子有问题就为所欲为,我不是草船,你的贱别往我这放。
江晚,你别见死不救啊!
你找我挡你的烂桃花,你不怕我不男不女的名声拖累你,然后我被你扣上被掰弯的帽子。
你帮我这次,我告诉你一个季恒的秘密。他在那端鬼鬼祟祟的,江晚都能想象那副贼眉鼠眼的嘴脸。
你凭什么以为我对他的秘密感兴趣
那你知道上周季恒去参加一个神秘化妆舞会遇到前女友的事情吗
上周等等……她好像错过了什么什么时候来着,江晚在脑子里自动搜索一些片段,不会就是那天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那次,西装革履,性感的无可救药,敢情那么疲惫,是不是干了些不该干的坏事,嘿嘿嘿,有意思……
哎呀妈呀,一听江晚瞬间来了精神,这年头谁不八卦呀平日里看他一副高冷禁欲系学霸的样子,到底是谁这么能耐把他拉下神坛了。
高手自在人间呐!
说吧,你找我什么事她动动手指,抹了抹嘴唇,带着一丝玩味的神色。
像一只小白兔一样,两只耳朵竖起来,就差蹦蹦跳跳了。
一炷香的时间,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这厮比黄世仁还狠!
老兄,你这么残忍,你有考虑过雪儿的感受吗好歹人家也跟了你三年。真是找武大郎都比跟着你强。
江晚在衣柜里挑挑拣拣,特意挑了一套自认为比较女性化的道具,白背心,蓝色牛仔背带裤,她对着镜子瞅了瞅,够性感够妖娆了吧!
潇逸站在楼下喊她,她喜滋滋的屁颠屁颠的跳着往楼下跑。
这厮咬着吸管在喝奶茶,见到她的第一眼,一口气没喘上来,噗呲一声,奶茶喷的四面八方。
见到本美少女战士也不用这么激动吧!
我靠,这就是你说的妖娆的打扮,穿了等于没穿,你还不如换回之前那副吊儿郎当的打扮,至少我看着不那么别扭。潇逸咬着吸管,浑身不自在。
这已经是我最最性感的衣服,看到没,都露肉了。江晚撇撇嘴,很是无语,还特意扫了一眼性感的牛仔裤。
就你那破了洞的牛仔裤露的那是肉吗塞牙缝都不够,想摸还得戳破两根手指才能勉强摸到。
真够下流的,走吧,过来扶着哀家!江晚没想过从潇逸嘴里听到美好的形容词,却没曾想尽是些污言秽语的陈词滥调。
太后娘娘吉祥……走着,小心台阶哦!
江晚笑的花枝乱颤,上气不接下气!
从火车站的奔出来的,一排排红白相间的香奈儿从眼前飘过,还有带着宿醉后的像是发酵了的老坛酸菜的味道,浓郁的捎过来。
江晚对这副场景非常熟悉,和余文康分道扬镳的时候,她就是像这样逃荒似的从那座城市逃回来,毫无美感可言。她开始有些后悔做这样的事情,江晚突然很同情这个女孩,就像同情当时的自己一样。
她看上去很内敛,不怎么爱笑,低着头,长发盖住眼睛,从江晚的视角看,算是个美女,至少比她好看。
皮肤白皙,身材匀称,有颗小虎牙。半截黑色低腰短袖,流线型喇叭裤,曲线完美。啧啧啧,老潇吃的挺好的呀,看着都能掐的出水儿来了!
江晚活脱脱的像一个看见美女就流口水的小流氓,呲着个大白牙,托腮,站在风里,连风都静止了。
潇逸用胳膊肘拐她,你什么表情就这段位就把你迷的神魂颠倒了,你也太自不量力了!
江晚呵呵原地干笑两声,无视他的诽谤。
傅文倩一逮着机会就往潇逸身边钻,她有些委屈的抬眸,低垂着眉眼,让江晚想起了《情深深雨蒙蒙》里的傅文佩,一字之差,就是不知道她是走晴格格扮演的白月光路线还是走傅文佩扮演的朱砂痣。
你别用那眼神看着我,是你自己主动找过来的。潇逸明显很抗拒。
傅文倩听着眼眶开始泛红,像洒落在地上的圆盘珠子,断了线的一颗颗滴在手背上,那叫一个我见犹怜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美人落泪,那泪水像西湖的水嫩是冲了江晚这座雷峰塔,她心里那个慌啊,就算是法海也经不住此等诱惑。
她胳膊肘将潇逸拐的飞远,语气尽是嫌弃之色,有种有了媳妇忘了儿的悲壮之情,她像护犊子似的搂住傅文倩。
你滚一边去,美人,我帮你拿行李箱吧!
傅文倩没想到这套操作没震住潇逸,倒是把江晚给拿捏的死死的,她柔声道:谢谢!
可是她贼心不死,那点儿对潇逸剪不断理还乱的藕断丝连就连李清照来了都写不住这样缠绵的场景来。
于是她看向江晚的眼神略带着幽怨之色。
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又不是来跟你抢男人的。江晚吞吞口水。
潇逸去路边买水,伸手递给江晚。
来,行李箱给我拿吧!江晚一只手抱着矿泉水,另外一只手腾出来拉傅文倩的行李箱。潇逸见状,殷勤的接过去。
这本来就是你的义务。江晚拿眼镜横了他一眼。暗示:到底是我是她男朋友还是你是他男朋友,搞清楚主次啊!
她努嘴的动作落在傅文倩眼中更像是打情骂俏。
潇逸看到傅文倩,刹那眼神一沉,像是一种责备,吓的傅文倩身体一抖,缩着身子悄悄往后退。
潇逸的手捏着行李箱拉杆,手部特写格外漂亮,与江晚按着行李箱外壳的手近在咫尺,江晚呐呐的收回收。
眼神往身后一扬,傅文倩用一副怯弱的眼神回望她,江晚突然鼻子一酸,腾出手去将那瓶矿泉水拎开。
当她正准备递给傅文倩时,一只手蓦然伸过来,潇逸一把夺过水瓶,低头看着江晚说:我忘了你哥说过你最近不能碰冰的,一碰冰的就拉肚子,我去给你换一瓶常温的。
说着他一把夺过水瓶,江晚立在原地,傅文倩顿在空中的手无处安放。
潇逸你有病吧你,脑子抽了不正常,劳资几时要你伺候了,别他妈献殷勤献错了地方。
尤其想到傅文倩大老远风尘仆仆的赶过来,那种场景,江晚恨不得剐了这个挨千刀的。
谁没有年少轻狂无知的疯狂爱上渣男的时候被爱情蒙蔽双眼的人总是会飞蛾扑火般的自取灭亡,可是就是因为年少青春的我们在青春岁月里卑微又讨好的用力去爱了,所以爱的畸形了。
别理他,男人就是犯贱,等你晾他个十天半个月的,他就老实了。
坐了这么久的车,累了吧,我带你去下馆子。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太麻烦你了!
火车站旁边的饭馆更像是旅客们长途跋涉的驿站,一排排的流水席,算不上精致,却有些不一样的烟火气息。
潇逸站在客栈外抽烟,在江晚看来他是在寻思着如何甩掉傅文倩这个包袱,可落在傅文倩眼底,却是男人显露风姿卓绝的筹码。
潇逸不动声色的将茄子和笋放在江晚面前,拉开江晚身边的座椅,自然而然的坐在她的身边,她尴尬的被夹在中间。
晚晚,你喜欢的茄子和竹笋。潇逸像是体贴入微的戏子,江晚想着,不过按照正常的剧本,她本来就是来棒打鸳鸯的,不过现在她改变主意了,她不相信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戏码,在一起过,分开过,只要曾经喜欢过,就有挽回的余地。
你喜欢吃什么我去给你拿。江晚凑近傅文倩的耳朵,低声问她。
傅文倩心情很复杂,只顾着低头垂泪。
于是就出现这样的画面。
潇逸起身端的菜摆放在江晚面前,江晚端的菜式摆放在傅文倩面前。
傅文倩小心翼翼的动手戳着碗里的鱼肉,有些心不在焉,尤其是那双眼睛盯着潇逸,哀怨的神情。
江晚只顾着给傅文倩夹菜。
你别看了,他对我表现的再热情也没用,那都是装的,他只是想让你吃醋,那都是男人想以上位者的姿态逼你就范的戏码,其实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所以你不必介怀。
这次沦到潇逸震惊了,江晚你戏过头了,你什么时候交的男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呐,看你身后!
潇逸转身,季恒正站在他们不远处,他将信将疑,在她俩之间来回对视后,从季恒的表现来看他并不知情,他默默为她捏了把汗,这江晚戏瘾太足了,竟然把主意打到季恒身上,真是太不要脸了。
太能豁的出去了,他转身就给江晚竖起了大拇指。
手段高明,我看你怎么收场。
他默默的用唇语说。
季恒离的远,没听见江晚说的话。
江晚站起身来,非常殷勤的跟他打招呼,季恒朝他们走过来,江晚拉着季恒的袖子,季恒有些无奈,盛情难却之下被安排入座。
这下没什么误会了吧!潇逸,你今天就老老实实待着吧!
哈哈,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就使劲蹦跶吧!跟小爷我斗,我可是看过九九八十一篇言情小说的人,西天取经的路上最后这一难,小爷我就将你收了。
傅文倩跟季恒打过招呼,心情开始好转,于是座位的顺序变成:潇逸,江晚,傅文倩,季恒。
坐在傅文倩身边的季恒有些不自在,不由自主的咳嗽一声,江晚闻言,起身挪开屁股,拉着傅文倩,与她调换了位置。
季恒环视一圈,意味不明的微微侧着头看江晚。
那个,文倩,潇逸的女朋友。江晚笑吟吟的,带着媒婆做媒成功的既视感。
是前任。
潇逸刻意将前任两个字咬的极重,粉碎了江晚制造的肥皂机粉色泡泡。
分没分只有你们自己清楚,不必那么详细的告诉我们这些'外人'。江晚接招。
潇逸咬着后槽牙,恨不得问候江晚祖上十八代。
饭吃的差不多了,见潇逸起身去买单的架势,她生怕这小子溜之大吉,赶在他前去结账的档口,叫住他。
那个潇逸,等会完了你把傅小姐带回去。说话的时候眼神故意暧昧的在两人中间流转。
潇逸顿住。
带回去,不是送回去...
他立在原地,用眼神盯她:不是,江晚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带回去,你怎么不说藏起来。
她晚上怎么能跟我住一块呢他走到江晚身边,小声的警告她别乱发言。
我会在酒店给你把房间开好。江晚眼神贼兮兮的,用四个人都能听见的分贝说着。
潇逸扶额,叫你来帮忙,不是让你来帮倒忙,你到底站在谁的阵线
他原地思考一秒,眼神落在季恒身上,随意眸子一转。
去酒店可以,这么着总不能我一个人快活吧,你们也来,正好凑齐一桌麻将。他扬眉吐气的说着,还顺带从荷包里抽出一支烟点上,慢条斯理的抽了一口,带着一丝玩味的神情走到江晚身边,低下头,手随意的搭在她的椅背上。
江晚正佯装喝水,被他一句话整的喷涌而出,她慌慌张张的找着纸巾擦嘴。
真丢人啊,翻了半天没摸到纸巾,忘记了她今天穿的背带裤,只有一个很小的口袋。
正惆怅着,左右两边,傅文倩和季恒,人手一张纸,分别举在她的左右。
跟男人比,出门不带纸,情有可原;跟女人比,她还算得上是个女人吗
她默默的擦着嘴角,潇逸那厮正用一种胜利在望的得意之色端倪着她。
江晚只能硬着头皮应战,她清清嗓子,像下了某种决定似的。
酒店,酒店好啊,正好我们也想去酒店开房,这样.....我们先到酒店集合,可以玩玩牌,陪陪文倩。
潇逸咬着牙,这女人,这么玩是吧,行!
我没意见,不就是陪她一晚嘛!我输的起,你呢
江晚定在原地,此时季恒还不知道她已经出卖了他,如果让他
知道自己利用他,她就死定了。
他们就停在四季大酒店门口。
酒店极简的风格,地板被擦的程亮,江晚两根大拇指划拉着胸前的背带裤,明明是炎热的夏天,她却感到后背一阵发凉。
季恒此刻满腹心思的站在酒店前台前,潇逸那厮紧盯着江晚,眼睛都不带眨的,傅文倩跟在他的身后,手臂小幅度的拉着他的衣角。
江晚这辈子都做不来傅文倩那样的女子,顾言曾经告诉他余文康喜欢那种大家闺秀的类型,与江晚此类背道而驰,所以他们注定只能是彼此生命中的过客。
想到这里,她有些自暴自弃,冲到酒店吧台上,胳膊肘贴着台面,对着收银员吹了一声口哨,露出谄媚中带着一丝猥琐的神情,调戏前台的小姐姐。
两位美女,给我开两个房间。
开房就开房,你整那死出,小心人家告你猥亵罪,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说话的自然是潇逸那厮,江晚身体倚靠在吧台上,转过头来,碎碎的头发搭在额前,唇部噙着坏坏的笑意,怎么不敢了,要不我们现在就打道回府,你叫我一声姐,我原谅你所有无知为爱犯的错。
滚开。
季恒走过来,狭长的眼睛像森林的野兽,修长的手指扣在吧台上,身体正对着江晚。
我在酒店已经开了两间房.......话还未说完。
一道女声打破了平静。
季恒,这么晚了,你还不休息!
走廊上出现一位美人,怎么形容呢!很端庄,看上去很有文化和教养,总之不像是江晚这类普罗大众类的凡夫俗子。
江晚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内心似乎还带着些许兴奋和跃跃试欲的感觉。
她快速的闪到一边,几乎是立刻马上从季恒身旁弹开一米远。
江晚迅速加入潇逸的阵营,而且是紧贴着他的手臂。
有些贼眉鼠眼的在季恒和美人身上游离。江晚揪着潇逸的袖子,小声的嘀咕:喂,季恒刚说开两间房,你说是不是跟这位美人
季恒原来....这么刺激....嘿嘿!
像吃到了什么惊天大瓜。她突然想起和潇逸的赌注,迅速的补瓜:你说的赌注,季恒的秘密,上周的化妆舞会的神秘女嘉宾不会是眼前这位吧!
季恒的前女友!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江晚是猜测的,而潇洒飘逸显而易见是早就知道了。
你们怎么认识的江晚抱着一副一定要吃到最新鲜的瓜的神情,她现在在一线吃瓜,围观正主。
说来话长。潇洒飘逸显然不想提这个话题。
不是,你说你现在怎么着吧他转过身来,盯着江晚,一副你自求多福的神情。
我,等等....
我捋捋现在的剧情。她一只手举在半空中,像是选手在游戏中途出示暂停的动作。
潇洒飘逸对傅文倩说:你刚不是说上厕所吗你去吧,我在这等你。
傅文倩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将挎包挂在潇逸的手臂上,小碎步的逃开。
潇逸对江晚勾勾手指,江晚立马狗腿子似的贴过来。
我现在扮演的是季恒的女朋友,而现在正主在这里,我等会怎么给小文解释
咳咳……她真想跳进黄河,一口水淹死自己。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你自己整出来的,自己看着办,我可帮不了你,你要是把季恒这事给搅黄了,你看他不把你扒皮抽筋。
潇逸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神情,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学姐,你们怎么在这里那个季恒的……小文没过多久从洗手间出来,她经过走廊跟美人打招呼。
江晚瞬间躲在潇逸身后。
我靠,她们怎么认识
不会穿帮了吧!
算认识……潇逸两只胳膊交叠在一处,靠在吧台上闲散的搭腔。
你怎么不早说,这么说季恒跟文倩也认识江晚气结,两根手指掐着潇逸的胳膊,气不打一处来。
嗯!潇逸从鼻子里哼出声。
我靠。合着你们逗我玩儿呢我就是那个外人!她越想越气,加大了捏他的力道。
潇逸白了她一眼,你又没问
那他们刚刚装作一副不太熟的样子
他们只是认识,本来就不太熟。潇逸真是语气。
不跟你们玩了,一点都不好玩。江晚一副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心态,真的是要老命了。
这么说,小文知道季恒有女朋友,不对,
是前女友,而现在是她撒谎说是季恒的现任女友,那如果他们继续聊下去说漏嘴了怎么办
要死了要死了,谁来救救她,电视剧都不带这么演的。
季恒还不知道我利用了他,还有小文,季恒的前女友。
太乱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
季恒,学姐你们……小文看着学姐,有些疑惑,那现在是季恒脚踏两条船,可是....
季恒双手插兜,泰然自若的说:
哦,我跟她在这有工作,最近的拍摄地点选址在这里。
小文还有些纠结,歪着头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能呐呐的走开。
毕竟季恒好像还有话要跟学姐说。
噢!她小声的应着,再次回到潇逸的身边。
过了一小会,只见季恒挥手跟学姐拜拜。
那个,你别生气,季恒学长刚才说的意思是跟学姐是工作上的关系,你别误会,季恒应该不是那样的人。。。
小文试图解释,江晚听着听着怎么越描越黑,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古怪的指着自己,内心苦叫连天。
我现在走的是正宫抓到小三的戏码,所以我应该表现出愤怒,将季恒拒之门外的想法。
走吧,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季恒挑眉,对江晚说。
小文呆在原地,问江晚:你不生气吗
江晚指着自己,摇摇头,我有什么立场生气,要是我现在表现出一副生气的样子,季恒会察觉其中的诡计。但是我要是不表现生气.....
她原地纠结着。
小文摇摇头,小声的说着:你们玩的真花,我还是头一次见....
后面的话她没说出口。
季恒拿着房门钥匙,站在两间房的中间,询问他们。
不是要玩牌吗他挑眉。
她从季恒不动声色的语气里嗅到了一股淡淡的火药味。
三个人玩牌,江晚,季恒,潇逸。
潇逸是地主,江晚和季恒斗他一个。
潇逸:对三。
江晚:对五。
半天没人应,她嘿嘿了两声,对五没人要,哈哈,内心有些窃喜。
紧接着她说:没人要是吧,那我继续啊!
等等,季恒漫不经心的出口。
对二。
江晚气结,你懂不懂规矩啊,他才是地主。
慢着,气氛有些诡异,季恒不吱声,继续出牌。
轮到江晚出牌。
江晚:对A
半天没人应,她准备继续出。
季恒:对二
江晚风中凌乱:敢情你四个二拆开就为了堵我。
她只能默默的不做声。
潇逸似乎看出了当中的猫腻,他呵呵的笑两声,结果不出意外,潇逸坐收渔翁之利。
他带着胜利的喜悦得意洋洋的看着江晚。
江晚一阵郁闷。
等到江晚当地主的时候却被季恒炸的片甲不留,最后她捧着自己的钱袋,一个子都不剩。
季恒赢的盆满钵满,她垂头丧气的,但也只能无奈的叹气。
眼瞅着时间差不多了。
季恒赢了那么多钱,心情应该会好些了吧!
那个,季恒,太晚了,我们先走吧!
我跟季恒走,你留下。潇逸拉住江晚的手,将她按在座位上。
他的眼神突如其来的认真,褪去平日里的匪气,真诚且认真的看着她。
江晚不发话,傅文倩脸色沉寂下来,由惊讶转为失落,她无比认真的对他说:
潇逸,你什么意思啊
潇逸不说话,他的意思很明确。他不可能和傅文倩回到过去的状态,至少现在不行。
过期的爱情就如同过期的糖,毫无意义。
季恒却全程盯着江晚,他从西裤内抽出两张房卡递给潇逸。
给你们两张房卡,自个儿安排,江晚你留下,我有话问你
看着气氛不对,潇逸拖着傅文倩离开。
说吧,你今天晚上在搞什么鬼
他从牌桌上抽出一根烟,用两根手指夹着。
其实季恒很少在江晚面前抽烟,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感觉很疲惫的时候,另外一种就是现在,他分明很生气。但他的生气不会像潇逸那样直接表露出来。
他会像温水煮青蛙一般,将你置于锅炉中,慢慢煎熬,煎熬到你无处遁形。
此刻江晚就如同温水里的青蛙,煎熬备至,但他会让你猜,会让你百感焦虑,而不直接判处死刑,可能现在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嘿嘿,没搞什么鬼啊!她挤出一丝笑容,干咳两声,做缩头乌龟。
那你在这中间搅和个什么劲季恒盯着她,手指把玩着香烟,看不出一丝情绪变化。
潇逸是个成年人,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不知道你到底在瞎掺合什么
江晚痴笑,唇角处蔓延出一丝玩世不恭的疯感,但她看上去很平静。
成年人,呵呵!玩弄别人三年感情的成年人,真是有够成熟的
你不是当事人……
话还没说完,便听到门口一阵凌乱脚步声。
你喜欢这么玩是吧,有意思吗潇逸站在走廊上,手支撑着墙面,眼神犀利的盯着傅文倩。
我自认为对你不薄,跟你谈恋爱的三年时间里,你扪心自问,我对你不好吗而你做了什么就因为我破产了,我他妈没钱了,被家里人赶出来了,停掉了所有的信用卡,所以你就听你父母的话另攀高枝,现在我又有起色了,所以你就不计前嫌的又要过来跪舔我,是这样吗
傅文倩摇头,眼里畜满了泪水,走廊处的灯光正好打在她脸上,那张脸煞白,毫无血色,甚至带着哀怨:不是这样的,不是的。我从来没有因为你没钱就离开你,我有我的苦衷,我爸妈逼着我去联姻我也没办法,我为了逃避我爸妈的掌控,所以我才逃过来找你了
我真的是没办法,我不想失去你。她说着眼泪哗哗的流。
潇逸抓了抓脑袋,不自觉的又从荷包里摸出一支烟,含在嘴里,尝试着点烟,试了几次,手有些抖。
我的心现在没办法定在你身上。就算你用如此决裂的方式来逼我,我也没办法给你答案。
所以你现在的心思是放在她身上了吗傅文倩说着说着,手指转过头来指着江晚。
江晚简直比窦娥还冤,她就是一个来救场的,不是主角啊!
她立马上前稳定傅文倩的情绪,她看上去状态很差。
文倩,你别胡思乱想,他怎么可能喜欢我呢!我们才认识不到两个星期,你们已经认识了很多年,甜蜜的在一起了三年,他不可能抛弃你的。
她走过去,拉着傅文倩的手臂,安抚她。
这跟认识的时间长短没关系,我就是现在对你没感觉了。潇逸支着烟,盯着她们交握的手,眼神直勾勾的对傅文倩说,那句话听着让江晚心头一震。
潇逸,你够了,要闹也要有个限度。
江晚内心一凉,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当初余文康在她心上插的那把刀,凌迟处死。
是吗
潇逸将那根没点燃的烟随手扔进垃圾桶,伸手分开江晚和傅文倩交握的手臂,就在江晚以为他要牵傅文倩的时候,他却伸手牵住了自己。
今晚你跟我走。他说话的时候眼神严肃,不同以往的嬉皮笑脸。
江晚原地挣扎着,拼了命的捶他的手臂,她低估了男人和女人力量上的悬殊,她如何都挣脱不了。
如果你今天敢跟她走,我就死给你看。
傅文倩从包里掏出一把精致的修眉刀,抵在自己的手腕上。
江晚看过去,她的手腕上不止一条疤痕,新伤叠旧伤,看来真的伤的不轻。
你别拿你那些手段来吓唬我,我受不了一点。潇逸别过头,去意已决。
江晚反手给了他一巴掌,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几乎是用吼的:
你这个死渣男……
我钟意你!
我喜欢你!
我爱死你了!
我他妈没你我不能活了……
她一拳一拳的捶在潇逸身上,每说一句话,就落下一拳头。
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潇逸默不做声,江晚将他捶的倒在地上。
傅文倩笑着,哭着,捂着嘴,眼泪顺着指缝流出来,她渐渐的蹲在地上,哭的泣不成声。
江晚锤累了,手扶着腰,站起来。
指着地上的潇逸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告诉你,我他妈现在就是不爱你了。
这句话是傅文倩要对潇逸说的。
也是卑微的江晚,应该要对曾经的余文康说的。
可是傅文倩不会对潇逸说出口,江晚也不会对余文康说出口。
江晚拉着傅文倩离开,眼底流下了眼泪。
走到半路,晚风吹的差不多了。
江晚双手分别叠成扇型,扇着左右两边的眼睛,她在原地回来行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终于杀青了!
傅文倩正垂着泪,抬头看着她。黑夜里,从背影上看,长发披肩的婉约美人和看不出性别的背带裤年轻人。
江晚最最害怕女人的眼泪,只要眼泪流出来,她甚至感觉像做错事情的是自己一样。
女人对着女人,能说出什么样安慰人的话出来总不能是情话吧,如果她愿意听的话,其实江晚是不介意随口拈来。
她伸手抄进裤兜内,摸出一张房卡。
对了,季恒的卡还在我手里,我们去开房,别浪费钱。
她揽住傅文倩的腰,低头哄她:大小姐,别哭了,回去睡觉,留点儿精神明天再哭。
没人喜欢你,我喜欢你行不行。你长的这么漂亮,只是一时想不开,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死在这颗烂菜叶上。
美人在怀,晚风依旧在吹啊吹,江晚那个心啊在飘啊飘,她想着如果能再配点美酒就完美了。
回到酒店后,趁着傅文倩洗澡的空档,江晚打算偷溜出去买酒。
洗手间传来哗哗的水声,她寻思着,傅文倩是一个细腻讲究的女孩子,洗澡的时间肯定是要多一点的,足够她去买酒了。
她尽量让自己走路不要发出声音,毕竟爱哭的女孩子都很敏感,如果她发现自己骗她,本来答应好要陪她的结果却一个人偷偷溜出去,这样不太好。
江晚凑近洗手间的玻璃看去,居然是透明的,只看了一眼,她便呆住了。
想什么呢真是有够变态的,偷看女孩子洗澡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情。
她突然感觉自己不干净了。
咦,她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将包丢在床上,这样营造出她不会偷跑的感觉,包在人在,包亡人亡。
顺着走廊的光线一直往门外走,她不敢在酒店逗留太久,如果不小心遇到潇逸那个王八蛋就完蛋了,她现在很讨厌看到他。
从酒店出门右拐,一个烟酒摊贩,她要了一包烟,几罐啤酒,佯装成夜晚出来闲逛的,卖烟酒的老头盯着她看了好几眼,她拈开一个放肆的微笑,对方瞬间收回神色。
她猜,那老头一定在猜想站在这里的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身形上看像是女的,但行为举止很像男的,流里流气的,还买烟买酒。可能在他犹豫不定的时候,江晚一通更下流的操作,猥琐挑眉。让那老板直接关闭自己想象的大门,惹不起还是躲的起的。
可能他感觉自己再看下去,江晚下一秒会带着一帮人过来掀翻他的小摊。
江晚拿过烟和酒,顺着小路原路返回,踏着轻快的步伐回到房间。
当她回来的时候,傅文倩已经睡下了。
她凑过去看了她好几眼,可能太疲惫了。
江晚叹气,迅速的冲进洗手间,把衣服脱个精光,哼着小调,洗刷刷。
刷完出来,她拿着酒店的毛巾搭在头上,正准备擦头发的时候,一通电话进来。
季恒这厮还没睡呢!难道今晚他没有陪白天见到的那位传说中的文韬武略端庄娴淑的美女子,她纳闷着接起电话。
傅文倩情绪稳定了!听上去心情还不错的样子。
她哭累了睡着了!江晚瞅了一眼凹进去的床榻,说道。
你怎么样了季恒问她。
什么怎么样我又没怎么样江晚一脸懵逼。
半晌,她回神,他是在问她刚才有没有受情绪波动影响。
嘿嘿,想起白天的白玉兰奖的精湛演技,哈哈,如果能走一回红毯,她一定是最佳新人奖。
她颇有些得瑟:我演技怎么样要不这样,你改天也帮我引荐引荐你们新导演。
滚犊子,你骗我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季恒立马翻脸。
我什么时候骗你了江晚扬扬眉,矢口否认。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我给你录音,录好出来我们算算
季恒啊季恒,你也有被逼急的时候,真想看看你现在情绪是否还稳定哈哈,江晚打太极的本事不是一日两日了。
算什么算潇逸那个负心汉怎么样了她不但回避他的问题,还倒打一耙。
你挺关心他的啊!女主角的活都被你给抢了,这会我这个男配角正在陪你的男主角喝酒解闷。
他将你的男主角三个字咬的极重。
提起喝酒,江晚差点儿忘记了,刚买的酒水别忘记喝掉了,不喝浪费,带回去被发现就死定了,顾言不许她喝酒,管的死死的。
她把手机夹在耳朵上,伸手去够那个装酒的购物袋子。
拿出啤酒,拉开易拉罐的拉环,抿了一口。
酒精入口,爽感翻倍,就一个字,爽。
她捏着易拉罐的钩子,手指头勾着,指尖插入圈圈内,戴在无名指上。
看过那么多言情小说,总得让自己当一回言情小说的女主角吧!
她动动手指,感觉还不错。
你在喝酒
季恒似乎察觉到点什么
没有啊,怎么会
你听错了。江晚抿唇,尽量让自己不发出一点声音。
那你手里捏的是什么季恒有透视眼,江晚把玩着手里的易拉罐。
可乐!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酒店没有卖可乐的。
我在外面小摊贩那里买的。
外卖小摊贩那里只有汽水没有可乐卖。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刚从那里回来。
我靠。江晚惊叹,这位绝对有做狗仔的潜质,简直比网上传的神乎其乎的那位卓姓侦探更神。
你出来。季恒发出命令的口气,不容置疑。
我不!
敌人已经攻入最后一道防线,她誓死守城,弃城而逃不是将军的作派。将军最好的结局就是死在战场。
如果你再不出来我就将你喝酒的事情告诉你哥,让他现场过来抓你现行。敌方对手拿出杀手锏。
你真毒,够狠的啊!江晚咬咬牙,呸的一声,是与之最后交锋的时候了。
速度快点,我在一楼包间等你。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如果这事发生在小说里,他一定是个腹黑的反派。
有这个心思,他怎么不去对付那个白月光啊!青春,靓丽,风情,知性,端庄。
嘿嘿,如果江晚能当上男主角,一定封她为正室,傅美眉为妾,一个端庄明慧,一个勾栏做派,都喜欢,甚好。
为了不浪费酒水,此去经年,本应是良辰美景虚设,奈何良宵苦短,要是一个不经意的回头和转身,她的酒没机会喝了呢!
她咕噜咕噜的喝下去一大瓶,捏着易拉罐,装进袋子里,等下下楼的时候顺便把垃圾带下去,这已经是她刻在骨子里的习惯了。
既然他已经知道自己在喝酒了,要不提上剩下的一起喝。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一人饮酒无趣,怎么着也对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两人吧!
拿上房卡,裹好睡袍,咯噔咯噔的小跑,往楼下冲去。
她已经在脑海里构思了接下来的剧情。
先灌他几杯,渲染渲染兄弟情分,酒喝完就回来。
果不其然,那厮正襟危坐,西装扣子扣的严严实实,没有一丝慌乱。
反观江晚,湿发,就差滴水了。她不自觉的用手拨动着碎发,好让头发快速的干掉。
毕竟看了他的西装革履,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她还是要尊重下对手的嘛!
那个,晚上好啊!
你很有闲情逸致啊!酒水都备好了,一个人喝的不过瘾,特意来找个酒搭子。
他右手边的案台上放着几瓶牛奶,一个大男人出来还带着牛奶,蓦地,让她平白无故的想起走廊里的那抹白月光,毕竟那个皮肤,真叫一个白,和牛奶相媲美的白。
嘿嘿,她嗅到一丝八卦的气息。
你这,还带着牛奶呢!莫非是等会打算私会某位神秘小情人,再去轮一局她凑近季恒,对他眨眨眼,挑眉。
季恒伸出一根手指,点点她的脑袋。
将你脑子里装着那些浮想联翩,色欲熏心的情节给删掉,多想想杨柳岸晓风残月,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现在你就是那个天涯。
是悬崖吧!江晚张着嘴,配合他夸张的剧情,唇角向下弯出一个弧度,做出一种类似于整段垮掉的浮夸动作。
你知道就好。季恒收起自己的手指,整个人向后靠。
江晚身体前倾,依旧往他身上凑,她继续扬眉,唇角上移。
那你现在是什么你莫非是那断肠人,在等你晓风残月下的杨柳……我倒觉得你不需要等到夕阳西下,你现在就可以去,出门左转,右手边的第一个房间就是。
说完,季恒修长的手臂伸过来,抓住她的睡袍袖子,像捉泥鳅一般,摁在案板上,不得动弹。
你摸的挺清楚的啊!你怎么断定那时的杨柳一定是今昔的呢!
江晚脑瓜子像毛线团飞速的转动,瞬间兴致高涨,妈耶,到高潮了,此处应该有掌声。
她嘿嘿的笑盈盈的出声。
难道剧情有转变,你向我透露透露新的剧情
天涯人,你跑题了!季恒将她的手腕丢回她的胸前。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有那么一回事。剧情又迎来了新的转折点,有点儿水准。她呐呐的开口:
呃,戳中你的心窝子了……改天把你的今昔何昔带过来给我瞧瞧。
季恒将她整个身体往后推,白了她一眼。
得了吧,你还是拿镜子照照自己,你瞧瞧你自己就够了。
我瞧我自己干嘛我就要瞧你的今昔何昔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江晚开始无理取闹。
合着庐山的真面目,横看成岭,侧看成峰,远近高低,就是不知道生在此山中的是何许人也!
江晚五根手指头并拢,一只手捏着自己的嘴巴,一只手挠挠头,百思不得其解。
季恒盯着她,一丝不苟。
牛奶是给你的,别瞎想了。
噢……真无趣!找不到一点有用的蛛丝马迹,嘴真严,橇他的嘴还不如改天去橇橇潇逸那个王八蛋的嘴。
一个是透风的不带把门的,一个是铜墙铁壁,任尔东西南北风,依然咬定青山不放松。
来,喝酒!既然嘴上说不赢,那就付出行动,干他。
江晚掏出从酒店顺出来的几瓶酒,排列在桌上,翘着二郎腿,对他挑眉。
季恒不动声色的笑了笑,将她的腿拿下来放正并拢,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她。
只许今晚喝,后面胆敢被我发现你再带着谁喝,下次打牌不叫你,就算叫了你也要让你输的连裤衩子都不剩。
说起打牌,啧啧,把我这个月的生活费都给掏了个精光,我马上就要加入丐帮了,真是可怜。
江晚说着说着,挤出几滴猫泪,可怜兮兮的。
呜呜呜,命比九儿还可怜。黄蓉当乞丐至少还有靖哥哥,送吃送喝还送汗血宝马,最不济还可以加入丐帮,成为帮主,让人帮忙要饭。我啥也没有,靠爹爹没有,靠娘娘没有,好不容易有个哥哥,还前不着村后不着调,我这个月要去喝西北风了哟!
你不是去医院了吗医院不给你们发工资。季恒闪过一丝犹豫。
江晚两只手扑上来,抓住他的白色西装袖子,上面还有金光闪闪的袖扣,她瞟了一眼那对袖扣,一看就价值不菲,她继续绘声绘色的卖惨。
兄得啊,医院头三个月是没有工资的呀,所以我这个月的零花钱都进你口袋了呀,你可不可以行行好还给我呀
我当不了黄蓉,但恳请你当一回靖哥哥,我也不要你的汗血宝马,我只要你施舍点银倆供我西天取经路上的盘缠。待我取得真经,一定奉上袈裟,供你为佛。
季恒哭笑不得,被她逗的想笑,还得忍住继续陪她演。
你简直就是妖孽,盘丝洞都不如你的脑洞,我佛慈悲,只要你不再玩劣不堪,为师倒是愿意收你为徒。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江晚弓着腰,一头碎碎的短发,扎在季恒的胸前,双手合十,态度虔诚。
还未等季恒有所反应,她头也不抬,从侧边伸出一只手,放在季恒的下巴处,语气充满轻快欢乐。
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季恒此刻听见了花嘭……开的声音。
钱已经转到你手机上了。他一只手捏着江晚伸出来的手,另一只手快速单手划开手机屏幕,滴的一声,收钱包到账。
得呐,感谢施主化缘。
江晚喜笑颜开的抬头,嘴角的笑容快裂到苏伊士运河和阿拉伯半岛相邻的那片海域了。
最后季恒只许她喝了一瓶啤酒,自己则把剩下的都喝掉,严防死守,防止她回去偷喝,直到送江晚回到房门口,才将那几瓶牛奶递到她手上。
江晚狐疑的看着几瓶牛奶,发怔,舌头顶腮,沉思片刻。
季恒走的时候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她盯着他的背影,摇摇头,提着袋子,一晃一晃的侧身走进房间。
.....
早晨,江晚荡悠悠的走在酒店走廊上,她甩甩头,眯着眼睛眺望窗外的太阳,稀薄的很。
江晚,你手上是什么潇逸双手插兜,从酒店旋转门侧身走进来,一个脚底打滑,身轻如燕的立定,眼神瞅着她手里的玩意儿。
取经路上,白龙马给挤的……奶
季恒一身白衣,又喜欢端着,可不就是白龙马本马。
马龙马不是马吗你那是牛奶。潇逸抓抓后脑勺,思索中。
那你当成牛魔王挤的。反正牛马一家,不分伯仲,同样都是系出名门。
真是瞎操心,你吃鸡蛋还要关心那下蛋的母鸡!江晚白了他一眼。
母鸡还是要关心一下的,万一产蛋的质量不高怎么办潇逸吊儿郎当的走过来,眼神在她提着的袋子上晃悠。
那你吃屎。
江晚越说越气。
只要你送的,就算是屎,高低也要尝尝咸淡。
真够恶心的。
呐,自己拿。
潇逸喜滋滋的拿了一瓶牛奶。
接着小文经过拿了一瓶,还剩下两瓶。
江晚正掂量着手里的袋子。
那个,潇逸抬头,视线被走廊上某个背影吸引,biu……他伸出手指瞄准目标,江晚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白月光!江晚惊讶,两只手握成拳头状,欲塞进嘴里。
服务员还没送餐来。
白霜,喝瓶牛奶垫垫肚子,等季恒是吧过来坐坐。潇逸殷勤的同白霜搭讪,从江晚手中顺过一瓶牛奶。
好。白霜人如其名,肤白貌美,端庄得体。
江晚一看,劲劲儿的,来了。
床前白月光,疑似地上霜好名字!江晚睫毛弯弯,嘿嘿的笑。
你可以叫我小白,也可以叫我小霜!
唔,叫小霜吧!江晚继续嘿嘿直笑。
潇逸一身鸡皮疙瘩。
江晚你恶不恶心。
嘘,声音小点,别吵到小霜了。
小白兔妹妹,小霜姐姐……
这时季恒走过来,盯着江晚,她正笑的花枝乱颤。
那个,小文,我们可以交换下位置呢!
小文坐在江晚和白雪中间,江晚有些不甘心,想要去套近乎。
季恒顺着光线,凝眉,缓缓归来。
他盯着江晚手里的牛奶,只剩一瓶。
转头,潇逸一瓶,喝了一半,傅文倩一瓶,喝了一小口,白雪一瓶,还没动。
而江晚的,空空如也,捏着空瓶在手里,还得意忘形的。
他瞳孔不自觉的收紧,忍不住出声:
你借花献佛献的挺得意的啊
江晚收起笑意,抬眸,瞧着季恒,嘿嘿干笑一声。
额,佛在西天!她竖起手指,指指天,再看看众人人手一瓶的季恒的牛奶,此等都是小花小草!
这等小花小草你还计较呢!不就是几瓶牛奶吗,至于这么小气。
那我的那花呢!他不依不饶。
花在这呢!江晚讷讷的,指尖一弯,指着白霜。
白霜不自觉捏了捏胸前的吊坠。
季恒嘴角抽搐着,真想捏死这只狐狸精。
江晚继续盯着白霜,视线落在她的手腕上。
哇塞,你这个手镯真漂亮,雾中飞霜,永恒不变,郎情妾意!
白霜,季恒。
众人心里:江晚,还是你牛。胡说八道的挺有道理。
白霜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江晚顺着她的手臂看过去,凑上前去摸了摸她脖子上的吊坠,还挺光滑的。
这个吊坠一看就是象征着某种特殊意义的东西。
白霜脸色微红,羞怯的低头。
你猜的真准,这是大学时一次时装展示会上,我因为错失良机没能参加,季恒却在那场时装秀中获得了冠军,他怕我难受特意将这枚有特殊意义的奖品送给我了。
哇哦,意义非凡,纯洁爱情的美好象征。
哇,磕到了,磕到了,真金白银的情侣耶!
看不出来,李恒还是个大情种呢!随即画风一转,潇逸,看看人家季恒,学着点儿!
白霜出于礼丧往来,眼波流转,那一双杏仁眼美的尤其生动,她莞尔一笑:
你脖子上的吊环感觉挺有意思的。
红绳子江晚低头,她指的是那串用红绳编织的手工项链。手指头抚上颈脖,绕开朱红色丝线,抿唇。
这个银色的向日葵是我前男友送的,他曾经说过,我是一棵向阳而生的野菊花,象征着美好和阳刚。
菊花,小小的一棵,生长在荒无人烟的野外,无人问津。
这个,这个说法我还是第一次听见。白霜纳闷,哪有人形容女孩子是一朵充满阳刚之气的野菊花,还有银色的配饰,菊花不都是金黄色的,那个男人是真的喜欢过她吗
很特别吧!江晚并不觉得委屈,那段半途而废的恋情,虽然不尽人意,但那是她青春的底色,她从未后悔。
对!
那你这个拉环是
言情剧里头,男主角不是都会送拉环当定情信物嘛!我就自作主张,当一回男主角,送给自己的。
说完,现场一阵沉默。本来前场众人忍着笑意,不发作,看她编。
到了后半场,集体给干沉默了。
季恒脸上有着不可名状的神情,他盯着那个拉环,手不自觉的拈动着手指骨头关节。
你别光顾着聊天,喝牛奶呀!江晚不以为然。
季恒继续盯着那瓶牛奶,神情开始变得诡异复杂,白雪拿着牛奶的手,感觉像被人捏住了命脉。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明媚,我们去拍照吧!江晚看着朗朗乾坤,感觉不搞点事情,浪费了这虚度的年华。
又见一帘幽梦,不知与谁能谁能诉。
我跟季恒拍摄的场地就在附近,不如我们去那儿拍!白雪提议。
有现成的场地,鲜花,还有摄像工具。
白雪最近在和季恒合拍一部广告,拍摄进度接近尾声,剧组的拍摄工具还在战场。
江晚热烈的表示赞同,傅文倩紧跟着潇逸,季恒在人群尾端。
心里捉摸着:这小妮子,指不定在整什么幺蛾子,唯恐天下不乱。
到了拍摄场地,绿油油的小草和菊花,一排排的杨柳垂在河边,弯道柳树旁果真歇着一匹白马,应该是剧组拍摄用的。
江晚热情的招呼着:季恒,白雪,你们站在一起拍一张;老听说你们拍广告拍杂志的,今天我得开开眼界,看看你们这对神雕侠侣如何一键双雕我们。
她说的铿锵有力,架着摄像机,有模有样。
季恒,江晚你有病吧!
江晚见他不配合,于是给潇逸使眼色,潇逸这厮很快便收到传送信号。
他音量放大,就差拿个扩音机了。
老季,麻溜的,你大老爷们,装什么装天天搁那拍摄,这会开始拿乔了!
来,小文,我们打个样。
傅文倩屁颠屁颠的小跑过来,腕住潇逸的胳膊。
左边一个爱心,右边一个爱心,中间一个爱心。
很好,季恒你学着点。江晚竖起大拇指,beautiful!
季恒嘴角抽动,对江晚说:你怎么不过来拍照。
潇逸无视季恒这个家伙,朝江晚喊:江晚,来,和我们拍。
江晚站在中间,一边一只手捏着潇逸和小文的耳朵。
轮到江晚和小文时,江晚抱着小文的腰,上来就是一个公主抱,美美的,乍一看,帅哥配美人,视觉盛宴。
江晚和潇逸,背对着背勾着手拍照。
最后剩下江晚,季恒和白雪。
季恒对江晚挑眉,江晚跺跺脚,哎呀,所有姿势都用完了,就比着耶吧!
季恒不假思索,你的摆完了,那就换我的。
拍杂志的人就是心眼子多,江晚横了他一眼。
第一张,看镜头。拍照的是潇逸,小伙子还挺敬业,工作的时候超认真。
季恒将江晚身体掰正,两人面对面,他抬手捏着她的手指尖,眼神含情脉脉,江晚无奈的配合他的演出。
拍了好半响,季恒对拍摄要求高,一会儿强调光线,一会儿强调角度。
江晚摆着的姿势都快僵硬了,她吐吐舌头:真够矫情的,劲也够大,捏的我手指快断了。
季恒无视她的嫌弃和不敬业。
第二张,他喊卡,继续。
还来……江晚嫌烦。
她推开季恒,脑子一转,灵活的绕过他的身体。
猴子上树。她双手环住季恒的脖子,腿部用力,孙悟空附体,扶摇直上,季恒笑着被向前压弯了腰。
最后一张了啊!
后背拥抱。
季恒绕到江晚后背,修长的手指缠绕在她白皙的颈脖上,头抵在她的肩膀上,氛围感十足。
江晚用胳膊肘拐他,直捅到他的心口处,抗议道:
你锁猴子呢!
季恒笑而不语。
拍到最后,白雪走过来,站在季恒身边。
季恒,我们也拍一张吧,等会我要走了。
白霜站在他的身侧,侧眸一笑百媚生。
白霜要求搭建的场景拍摄,里面似乎涵盖了某种特殊的镜头语言。
季恒站在她身后一米的位置。
拍照的江晚眯着眼睛对焦镜头。
季恒,眼神要深情一点儿。
白霜的眼神看着你,你要看着她,对!
这个臭男人,刚拍的不是挺好的吗你就是这样霍霍你搭档的,拿出你拍摄的最高水平。
她在心里暗骂。
你看镜头干嘛!你看女主角啊!
季恒瞪了她一眼,我不看镜头怎么知道你把我拍的怎么样
真是服了!
就这样吧!
也挺美的,男帅女美。江晚对着他们这一对的照片,忍不住多看了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