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你老实告诉我,娘是不是已经...死了
闻言,跪在床边的温凡一凛,手中药碗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没有...娘,您没有死!
温凡说着,扑到杨嫂腿边紧紧抱住她,似抱着根救命的浮木。
杨嫂的眼神瞬间柔了下来,浑浊的眼中有慈爱缓缓淌出。
她伸手轻抚着温凡的发顶,傻孩子,你不用骗娘,娘都明白...
母子俩相拥而泣,皆是因放不下彼此,而成了执念。
良久,杨嫂收起泪水,眸光再次变得狠厉。
我的时日不多了,在走之前娘要为你做些事。不过你要记住,无论娘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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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怀瑾回到侯府时,暮色已至。
徐菀正在书房画符,与几个丫鬟有说有笑。
夫人您可知那兴隆超市开业首日发生何事了
若画兴致勃勃地在一旁提起了这个话题。
一旁研墨奉茶的东珠与落棋,瞬时都起了兴趣,发生了何事你快说啊!
若画含笑睨一眼徐菀,想看她好不好奇。
可徐菀依然立在书桌边,神态怡然,认真地提笔画着符,眼风未往她们那边扫,却感应到了若画的视线。
是不是人多杂乱,甚至闹到了官府
徐菀启唇,话毕斜睨东珠意味深长一笑。
没错!夫人真是神算,又算准了!若画兴奋叫道。
这些哪里用得着起卦,一猜不就猜中了。
徐菀放下笔,活动活动手腕,我那好大儿搞的超市确实新颖,开业初期定会吸引大批百姓。若没有提前做好预案,可不就会闹出事吗。
何止是闹出事啊!夫人您是没看见,那些百姓冲进超市里乱吃乱抢,把超市弄得乱七八糟。后来还有人打架,把那未婚先孕的娼妇都气倒了...
若画是侯府的家生子,与慕家许多铺子里的管事和伙计都十分熟识,因而时常能从他们那里听到些府外的事。
若画绘声绘色地为她们讲着那日的情景,东珠与陈嬷嬷都听得格外解气。
东珠对那个抛弃她家小姐的男子恨得牙痒痒,哼,那种背信弃义之人,活该万事不成!最好把钱赔光,和那淫妇一起饿死在外面。
落棋略略忧虑道:若是慕公子将银钱赔完,又来侯府要钱该如何
正说到此处,慕怀瑾走了进来,几名丫鬟嬷嬷忙向他行礼。
见过侯爷。
慕怀瑾让她们起来后,几人便退出了书房。
这么晚了菀菀还在画符慕怀瑾向她走去。
徐菀放下笔,扬睫一笑,已经画完了,正准备去用膳呢。怀瑾一起吗
嗯,一起。慕怀瑾说着,向她伸出手。
那修长的指节与宽大的手掌,摊开呈放在徐菀眼前。
那狭长深邃、如暗夜明星的眸子,幽静又认真地注视着自己。
如此绝色,试问谁人能拒绝
徐菀欣然将自己的手放入他掌心,由他牵着去用晚膳。
用完了晚膳,洗漱过后便又到了一日内二人最尴尬的时刻。
慕怀瑾换好寝袍走进寝屋时,徐菀只着单衣侧背他坐在床上,用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梳理着自己的长发。
她的一头乌发将将洗过,此时还未全干,湿漉漉的带着水汽,却更显黑亮柔顺,如瀑布般沿着她的肩背倾泻而下。
从慕怀瑾的角度看去,徐菀背脊纤薄,单衣虚挂在她的肩头,露出一截莹白似玉的脖颈与肩背。
水盈盈的肌肤,在屋内烛光下,蒙上一层暧昧的暖色。
慕怀瑾喉咙一干,脚步顿住。
徐菀听到他的声音,蓦地侧过身,朝他弯唇一笑,来了,快来睡吧。
慕怀瑾在纱帐后顿了片刻,调整好呼吸,才再次踱步进去。
来到床边,徐菀发现他的脸颊有些红,你怎么了还很热吗我让东珠再取盆冰块来。
不必,我不热。
慕怀瑾说着转身在床边坐下,寝袍背后赫然已湿了一片!
徐菀讶然,但也没揭穿,只是抿唇偷笑。
这家伙,嘴真硬,都热成这样了还说不热。
那我给你倒杯凉茶吧。
徐菀说着便要起身下床,慕怀瑾抬手握住她的手腕,真的不用了菀菀。
握住她手腕的这只手很烫,热度透过单衣渗入她的肌肤。
徐菀不由得低下头看去,却见慕怀瑾露出的一截手臂上,竟多了个红印,似被何物烫过。
这里是怎么回事徐菀拉起他的手问。
看到这个红印,慕怀瑾才忆起今日在铺子里发生之事。
他本就打算晚间问问徐菀,差点忘了。
对了菀菀,我正想问你,今日我在云裳坊时,袖中的平安符突然发烫,将我的手臂烫成如此。可是有什么说法
徐菀收起促狭的笑,符纸呢我瞧瞧。
慕怀瑾下床去取来符纸,赫然发现,那道符竟变得黢黑。
徐菀接过符纸轻轻一撵,符纸竟化为齑粉,随风散尽。
怎么会这样!
你应是碰了凶煞之物,符纸替你挡了一遭,便失去了效用。徐菀神色淡定,一字一句道。
慕怀瑾:!!
徐菀却朝慕怀瑾淡然一笑,安抚道:怀瑾莫慌,把你今日的情况细细讲与我听听。
慕怀瑾将今日在云裳坊碰到周祎仁,和杨嫂闹事之事详细讲与徐菀。
徐菀听完,思索片刻道:这么说,是你碰到杨嫂时符纸发烫那八成是杨嫂有问题。
慕怀瑾眉宇间染上一抹忧虑,你的意思是,杨嫂与那两起凶杀案有关
温师傅与杨嫂母子十几年来勤勤恳恳,从未做过任何不利于铺子之事。甚至连一匹布、一根针都未贪过。唯有杨嫂脾气躁了些。
这样的母子俩,怎会与凶杀案扯上关系
徐菀摇头,不一定,需我亲自看过才知。明日我同你一起去云裳坊。
怀瑾你不必太过担心,切记将我的平安符带在身上,保你平安无事。
徐菀说的一派云淡风轻,仿佛只要有她在,任何事都不是问题。
有了她的保证,慕怀瑾心下安稳了些。
徐菀又拉起他的手臂,我帮你把这红印消了。
还不等慕怀瑾推辞,只见徐菀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在那红印上方轻轻一划。
划过后,那红印竟消失无踪,连那隐隐的灼痛都竟都一并消弭,那块肌肤恍然恢复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