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学琵琶,楚云舒还要学认字写字。
大周的字跟现代的繁体字有些类似,不过大多数人对繁体字都是连起来能看懂,拆开看就脸盲了。
楚云舒也是一样,而且原身没读过书也不识字,她也不能露出破绽。
贪多嚼不烂,方嬷嬷让她先学着琵琶和认字,其他的以后再学。
楚云舒有些可惜,她觉得自己还能再学一下舞技,只是这具身体到底还有些虚弱,不能操之过急。
但是,作为一个卷王怎么会轻易放弃!
在知道方嬷嬷还会五禽戏后,楚云舒在每日辰时加了学习五禽戏这一项。
五禽戏可引气养生,非常适合楚云舒这种底子弱的病人。
方嬷嬷也就没拦着,在楚云舒软磨硬泡,撒娇了好一会后才装作无可奈何答应下来。
楚云舒这边学得如火如荼。
另一边,时间回到昨天。
薛文锦命人将赏赐送去兰香院后,就带着这碗鸡汤光明正大地带了一群丫鬟送到荣安院。
老夫人气急:“谁胆敢来我院中胡闹!把他们都撵出去!”
荣安院的人不是没有反抗,但都被薛文锦带的下人拦了下来。
薛文锦重生后最先做的事就是采买下人,她刚嫁入侯府,人手不足,府里的人也不信服她。
只有刚进府邸的人才能快速对她效忠。
看着老夫人气急败坏的样子,薛文锦不疾不徐解释:“娘别怕,这都是为了保护您。”
“今日厨房给您炖的鸡汤不知道被谁下了毒药,儿媳实在是惶恐难安怕您以后出事,这才特意送了这些人给您,也算是儿媳的一番孝心。”
老夫人冷着脸:“荣安院放不下这么多人,也不会有人敢害我,将他们都送走!”
薛文锦一如既往地端庄温和:“若是放不下,可以将原来的下人调走一些,娘,儿媳这样做都是为了您好。”
说着,她亲自端着鸡汤走到老夫人面前:“您看这碗鸡汤可是被下了剧毒的断肠散,如此狠毒之人竟然在侯府里,您难道就不害怕吗?”
这话可算是戳了老夫人的肺管子了,老夫人的脸当即就黑了。
狠厉地扇了薛文锦一巴掌,怒喝道:“放肆!”
薛文锦捂着自己被打的脸,半晌才发出一声轻笑:“娘这么生气干什么,儿媳骂的是那下毒之人,又不是骂您。”
老夫人身体僵硬了一瞬,惊疑不定地看着薛文锦。
她究竟是什么意思,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这个儿媳,是她特意选中的家世一般,性格温吞软弱的女子。
薛文锦刚嫁进侯府时,还谨小慎微,什么都不敢做,这才几日,她的胆子竟然这么大了,甚至还怀疑上了自己。
她都有些看不透这个儿媳了。
老夫人眯了眯眼,目光带上审视:
“侯府中馈一直由婉仪掌管,下人调动也应由婉仪来做,你擅自插手已是坏掉了侯府的规矩,今日你若不把她们带走,我就要好好去问问薛家是怎么教女的。”
薛文景早就不是前世那个胆小懦弱的人了,她镇静回复:
“娘言重了,这些下人皆是我出钱采买的,没有花府中的公账,就是大嫂也管不到这些人。”
“儿媳也只是想送些人伺候您,以尽孝心并没有出格的地方,况且这世上哪有婆母遇害,儿媳不管的道理。”
“您要是真要去薛家问我的罪,那儿媳就要上报应天府让官府好好查一下这府里究竟是谁在下毒。”
老夫人敢坏薛文锦的名声,那薛文锦就敢鱼死网破。
让满京城的人都知道老夫人是个毒妇。
老夫人在侯府里作威作福惯了,前半生有丈夫撑腰,后半生又有儿子保护,就连谢沉舟也习惯了给老夫人擦屁股。
猛地遇到薛文锦这个敢忤逆她,而她又没有办法的人,登时被气得晕了过去。
“老夫人!!”
一群丫鬟婆子都围了上去,薛文锦淡定地让人去喊府医过来。
半点都不害怕。
老夫人的身体可硬朗着呢,上辈子她都死了,老夫人还活得好好的。
趁着老夫人晕倒,她直接安排了自己送来的丫鬟,还贴心地给张嬷嬷也送了一个过去伺候她。
张嬷嬷盯着塞到自己身边的眼线,敢怒不敢言。
今日侯夫人的强势让她也有点发怵。
其余下人更是缩起身子,恭敬得不像话。
初战大吉,薛文锦信心高涨,她想自己上辈子一开始就错了。
爹娘教导她,要她端庄大度,不要坏了侯府的脸面。
可在高门大院中,退一步别人就以为你软弱,肆意欺辱。
如今她不管不顾与婆母撕破脸,侯府的下人却对她更恭敬了。
一鼓作气,薛文锦又去厨房闹了一通,以管事失职,没有发现给老夫人送的鸡汤有毒为由,换掉了他。
这对管事完全是无妄之灾了,他是知道那碗鸡汤会有问题的,但老夫人吩咐的事他能不干嘛。
再说又没有人敢惹老夫人,哪想到这才刚送了鸡汤给楚姨娘,侯夫人就找了过来。
管事冷汗直冒,却也不敢说出实情,没说出来他还可以换个地方继续干,但要是真说出来那就别想活了。
老夫人第一个容不下他。
只能认下自己监察不严的罪,等侯夫人离开后,他的徒弟小李小声问:“师父咱们就这样把管事之位让出来吗?”
齐管事冷哼一声:“怎么能就这样算了,走,咱们去找大夫人,这府里最终是大夫人在管家,侯夫人说的可不算话。”
将袖子上抹好蒜汁,齐管事一路跑着到清韵院。
见到大夫人就直接跪下,声泪俱下地开始哭诉:“大夫人您一定要为老奴做主啊!侯夫人太蛮不讲理了,直接越过您废了奴的管事,这是在挑战您的权威啊!”
陈婉仪揉了揉额头:“别嚎了,哭得我头都疼起来了,仔细说说她为什么要废你,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齐管事看了看周围的人,支支吾吾了起来。
陈婉仪摆了摆手,让下人都出去。
等屋里只剩下他们二人时,她才不冷不淡地说:“好了,现在只剩我们两个了,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管事咬了咬牙,想到从前的被其他下人捧着的生活,实在不想放弃,最后选择了向大夫人投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