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江铭对我说你只是商户女,她是相府嫡女怎能为妾
三年后江铭日日登门,祈求我这个商户女能再见他一面
1
雪儿,沈小姐是京中贵女相府嫡女,我已经答应娶她为妻,只能委屈你自贬为妾
我望着眼前男人说的话,仿佛晴天霹雳,瘫坐在地
江铭见我如此,将我扶起拦在怀里安慰说雪儿你放心,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我是不得已才娶的她,等我坐上那个位置,便扶你为正妻
我听着江铭说的话,回想起过去
那时的江铭少年才俊,意气风发,却怀才不遇,酒醉在雪夜,而我见他可怜将他救下
从那以后我便住在了他的心里,日日求见,上千封信,打动了我的芳心,也打动了我的父母
父母见他颇有才华,面相俊朗,将我许配给他,为他耗尽家财,打点一切
新婚之夜江铭向我许下誓言,今生今世都只娶我一人为妻,等他金榜题名,我便做他江府唯一的主母。
而他不负众望,一路通顺,高中状元,却也因为如此,被相府嫡女沈妍所喜。
而我这个商户女却成为了他仕途路上的阻碍,为了他江府未来主母的名声,让我自贬为妾。
我不愿
江铭听到我的回答,将我推开,带着丝丝愧疚紧握我的双手
雪儿,我知道委屈你了,我一定会补偿你的,你在我心里的位置谁都顶替不了
我挣脱他的手,轻轻抚摸腹部
我已经怀有身孕,我若为妾,对这个孩子公平吗
江铭有些惊讶,转而欣喜的抱着我
我们有孩子了雪儿,我怎么会让我们的孩子一辈子都屈居人下,你给我时间,这些都只是暂时的。
我听江铭的意思还是不肯放弃,我挣脱开来告诉他
我宋雪虽然出身商户,但绝不为妾,你若执意娶那沈小姐,那便和离
和离
江铭听到二字有些惊讶,也有些生气,他是爱我,但更爱他的仕途。
江铭左右为难,竟然朝我下跪,诉说着他对我的感情,他这一路走来的不容易。
我被他打动,而我心里对他还是也是有感情,心软的答应了他,却不知这是我噩梦的开始
江铭见我松动,信誓旦旦向我保证,他一定不会负我。
却不知这只是他负我的开始
江铭走后我站在原地,心里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对还是错
2
他是骗你的,男人都是这样,花言巧语,让女人心甘情愿为他付出,我劝你趁早和离
我看向从门外进来的人,他是我进京时被我半路所救,他说他被仇家追杀,我便让他扮作了仆人,取名小六
关你何事他是有他自己的苦衷,虽然……
好好好,他今天有他的苦衷,明天便会有他的不容易,你啊,只会一步步沦为他的垫脚石
小六子,你懂很多嘛
小六嗤笑一声
等你想通了,看清他了,我愿意带你离开
我已经怀有身孕,又怎么能离开呢!况且他是何人,我都不知道,又为何被人追杀。
看他的气质我知道他一定不是普通人。
没两天府内便张灯结彩,贴满了大红喜字,红色绸缎挂满了院子
和我大婚时一样,只是再次这样见到却是自己的夫君迎娶她人
这样的红色落在我的眼底,尤为鲜艳,仿佛在滴血
那一车车的陪嫁,奴仆,浩浩荡荡,而新娘子的要求便是让我为她敬上妾室茶
妾室茶多讽刺的三个字,她是要时刻提醒我从今往后我便是屈居她的一个妾室,而她才是这江府的主母
我恭敬的为她敬上茶,沈妍大方的扶我起来,送上礼物,在外人面前姿态大方。
礼过,宴散,人去
沈妍唤了我过去,伺候她漱洗
我不愿,沈妍便让她的下人强行按压着我将我丢到她的脚下,我才看清了她的真面目
而此时江铭早已烂醉
我不屈的望向沈妍,她姿态高傲,看我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只蝼蚁
宋雪你很不懂规矩,而我是相府嫡女,以后作为江府的主母,我便好好教教你下人的规矩
下人二字咬的很重,
我被沈妍下人强行按压着,怎么也起不来,我傲娇的对上她的视线
我也是江铭三媒六聘,明媒正娶的夫人,按时间来说,我可比你要早,按理说,你不该喊我一声姐姐吗
沈妍被我这番话气的怒目,又转而嗤笑
那又如何,我不过稍使手段江铭便答应娶我为妻,贬你为妾,你在江铭心里也不重要嘛
我狠厉的对上沈妍的眼睛,不甘示弱
我在他心里不重要,那你呢如此这般着急的对付我,为自己争夺的婚姻不自信吗
沈妍并没有动怒,仿佛一切都在她掌握里,反而她身边的下人对我动起手
夫人何等身份,她一个妾室如此嚣张
说罢便往我手里塞进茶杯握紧,倒入滚烫的开水,我咬紧嘴唇,使得自己不发出声。
沈妍见我双手已经红肿疼的打颤,示意下人放过我
宋雪,你这般傲气是不是觉得江铭舍不得你,不如我们打个赌,明日我会同他商议将府中所有人都撤换,你说他会不会同意
说完沈妍便将我赶了出去
小六见我出来,见我神色凝重,额头挂着汗珠,又瞧见我疼的颤抖的手,慌忙去找药
你这个女人~何必呢不如跟我离开这里吧!江铭这个男人保护不了你的
他也是迫不得已,伤害我的是沈妍观他什么事
小六白了一眼不语
而他得知沈妍对我说的话,警醒我道
如果江铭答应她,就意味着默认了以后沈妍可以对你为所欲为了,整个府里都是她的人,想也不用想她会做什么吧
我躺在床上思索了一夜,我在想江铭会不会答应她,如果答应了呢我又该如何。
3
第二天一早我便被沈妍的人叫去伺候主君,主母用早膳
我看着二人红色的衣服尤为刺眼,从今往后我再也不配了
江铭看着我愣了一下,有些愧疚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雪儿怎么也起这么早,快坐下一同用膳~
沈妍轻咳一声,江铭止住了向我伸出的手。
夫君从今往后你就是翰林学士,而最重要就是府中规矩,妾室如果上桌与主母同用膳传出去会被耻笑的。
我看到江铭脸上听到翰林学士抑制不住的欣喜
夫人说的是,宅中事听凭夫人做主
我听着那一句一口的夫人,过往皆是喊我,原来喊别人也是如此动听
夫君是男子,后宅事自然不知,以后只管朝中事就好,后宅交给我就好
江铭只顾他升官开心,心中早已没了我这个怀有身孕的人
夫君,你如今官职高升,不久便要设宴,到时候来的皆是达官贵人,府中下人不懂规矩,恐丢了你的脸,不如全都换掉可好
我也注视着江铭,他究竟会怎么选择。江铭放下筷子,看着沈妍,由淡定转而微笑着对着说
一切夫人做主就好
我究竟是在期待什么,看着他们夫妻一唱一和吗我转身离去
夫君~你看,这宋氏也太没有规矩了,当着你的面甩脸给谁看
江铭望着我离去的方向眼里仿佛有说不尽的情绪
随她去吧!以后不必宋氏伺候用餐。
沈妍不再接话,心中却在盘算着她接下来的动作。
我在院中暗自伤神,希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只是一场梦
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像今天这般没规矩
江铭看到我却只有斥责一句话,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论规矩,谁比得上相府嫡女,我不过是小门小户出身自然不懂那些个规矩,丢了翰林学士的脸
江铭有些生气,却忍了下来,握着我的肩膀耐心地说
雪儿你也知道,沈妍是相府嫡女,我不能不听她的,我也很为难,你就当是为了我,忍耐一下。
我只问你一句,将我放在沈妍的手里你没有一丝担心吗
我感觉到江铭有触动,却依然回答
她是贵女,不会有那些下作手段的,你不要多想,我去上朝了
江铭离开后,我反复回味这句话她是贵女,我多想,那我是什么小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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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说,他是不值得托付的,这回死心了吧!跟我离开,我保证让你比什么相府嫡女更尊贵。
我没有理睬他,回了房间静心休息
小六子不甘心,说了句
我要走了……那天你想通了,不要这个男人了,朝着空中放孔明灯,我会来接你的
此时我心中竟然有一丝的不舍,但还是说了句
知道了……混不下去了就回来找我
听着外面安静的院子,我知道小六走了,我也知道他不属于这里,这里只是他暂时的栖息所
没一会儿沈妍带了人闯进我的小院
宋姨娘如此不懂规矩,相必都是下人不懂规矩不知规劝,如此怎么能行,坏了夫君宴请百官的家宴岂不说我无能,我无能岂不打了相府的脸
我的小院里都是我的陪嫁丫鬟,和上了年纪的乳母,对我来说在京城这个陌生的地方她们都是我的亲人
沈氏我已经将主母位置让出,偏居在这小院,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如此这般就是所谓贵女的做派吗和妒妇有何区别
沈妍一个眼神,她身边的下人便将我按压至她的身边,狠狠踹向我的腿,使我不得不跪下
沈妍用力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我的人想要保护我,却已经被沈妍的人拿下。
夫君怎么会娶你这个商户女过门,如此不懂规矩,岂不丢了脸面,还好娶了我,而我就是夫君的颜面。
我看着沈妍那高高在上的姿态,与生俱来的高傲,气场。
我看着从小跟在我身边的人和看着我长大的乳母,我跪在地上乞求
乞求这个上位者能放过她们
沈妍鄙夷的看着我,将我踹开
就你也配和我争,好皮囊有什么用男人爱的最终还是权势
丢下这句话沈妍离去,也带走了院子里的人,独留我一人坐在地上懊悔的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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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铭傍晚回家,被沈妍叫去,直到深夜才来我这边
他手里拿着礼物,看我坐在床头双眼无神。
雪儿这是我送你的礼物,你打开看一下,我知道这些日子委屈你了,你为了我为了孩子给我一些时间
我愤怒的将江铭送来的礼物打翻在地,却又紧紧抓住对方的手双眼含泪
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吧!你,我和孩子,我们三个人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江铭抚摸着我的头发
雪儿,别再说这些傻话了,你看看我的理想在这里,就快要实现了,为什么离开
我看着江铭,有些可笑
那我呢你对我的感受视而不见,我原本是正妻,为了你的梦想被贬为妾,我忍了,可你呢纵容那个女人将我身边的人都赶走~
江铭正沉浸在他的升官路,满面春风,得意之时,我的这番话使他动怒,使他生气
难道我对你还不够好吗我下了朝便买了你最喜欢的点心,我将你放心上,可你为什么总是不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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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他心里是什么伤害过后,买点吃食就可以过去的吗
我要你,把我身边的人都找回来……
江铭起身继续对我发泄
沈氏的做法没有错,那些人确实不懂规矩,现在是关键时期,容不得一点差错,还有你也要跟着主母多学点规矩,日后好见人
江铭的话落在我的耳中,比沈妍的羞辱更加让我痛苦,原来我在他心里是这般,没有规矩,上不得台面
既如此,我怕耽误了你的大好前程,也怕给你丢人,那就和离吧!
我一字一句,心里仿佛在滴血,却强忍着把话说出来,如果说上一次是试探,那这一次便是下了决心
江铭更加震怒
够了,只要你活着一天都是我的人,和离想都不要想,有些地方,你真应该和沈妍好好学学。
江铭的话仿佛是一把带着刺的刀,将我的心刺去,血肉模糊
学她什么仗势欺人吗还是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恶毒手段我出身低微,可父母教导我要做一个正直的人,这些东西我学不来
江铭觉得我不可理喻,他也不相信沈妍如我说的这般不堪
在他心里沈妍便是世家大族里的姑娘,高贵,懂规矩,也能给他撑起他那可笑的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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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沈氏如此懂规矩,一切都为了我着想,而你却诋毁她,太不可理喻了,我知道你身边人离去心里不痛快,所以哄着你,但你适可而止。
我无力再去辩驳,在他心里已经给我下了罪旨,说什么都是错
江铭丢下一句让我明日去和沈妍学规矩,而他丝毫没有顾及我怀有身孕,在她人手里会是何下场。
第二日一早沈妍便派人将我带去了她的主院
下跪穿鞋,伺候梳洗,端茶倒水
还要看着二人亲密无间
江铭看了我一眼,为我昨晚的顶撞,他当着我的面揽起沈妍的腰,关心她昨晚因为自己没有睡好。
我不想听,不想看,却不得不继续站在那里被二人羞辱。
江铭走后,沈妍更加放肆
宋雪,你看到没有,就是这么快,江铭的心里就已经没有你了,不然也不会当着你的面说我们夫妻之间的秘密。
而我已经学会了老实,我已经没什么可以再失去的,而那个我认为可以依靠的男人心里已经没有我
唯有这个孩子,我一定要保护好,是我与江铭唯一的牵绊
沈妍也并不知道我怀有身孕,江铭没有告诉她,我不知道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他自己,
说与不说,沈妍都不会放过我
她让我跪在她的脚下,为她清理脚上灰尘
见我如此听话,她似乎没了兴致,捏起我的脸说
宋雪,我还以为你有多傲气呢原来也只是一个脓包
我依旧不出声,我知道反抗只会换来更厉害的伤害,而江铭也不会相信我说的话
直到沈妍说出了一句话,让我恨不得将她撕碎
宋雪,你最贴心的下人被我卖去了青楼,而你的乳母实在太有骨气,一不小心就掉进了护城河
那些人,虽然和我没有血缘,却是我最亲近的人
我站起身用力向沈妍撞去,用尽全身的力气,我朝着她愤怒的说着
她们都是我最亲的人,你怎么能这么做,你就是地狱的魔鬼披上了人皮
反抗的结局就是我被人按压在地上,任由沈妍的脚踩在我的脸上。
看到你这张脸我就想一把火烧毁掉,可惜夫君对你还有一丝丝的情意,否则有你好看。
我被人看着罚跪在院子里,外面烈日骄阳,廊下微风徐动,沈妍吃着水果,下人为她扇风。
烈日暴晒下,我的脸通红,没一会儿煞白,我意识开始模糊,看不清眼前的人,彻底失去了直觉
沈妍见我晕倒,以为我在装模作样,她命人一盆凉水朝我泼去
可我依旧昏迷,她怕被江铭知道,将我送了回去,又找了大夫
在我昏昏沉沉之时,似乎听到沈妍愤怒的开骂
她怀孕了她竟然怀孕了,她这么低贱的人怎么能先我生下孩子。
再次醒来已经是傍晚,空荡荡的房间,我想江铭已经回家,只是不肯来见我。
正在我伤神之际,江铭进来了
大娘子说你不肯吃饭,让我来看看你
我没有力气,只能无力的告诉他
是吗替我谢谢她
江铭以为我还在生气,却不知道他不在的时候,他心里的贵女是如何对我的
为了你腹中的孩子,你也应该多吃一些,你看,说话都没有力气了
我不知道昏迷后发生了什么,只感觉这一觉很长。
江铭端了酸梅汤亲自喂我,而我因为害口多喝了一些
如此江铭才安心离开,去陪了沈妍
夜里我总感觉腹部微痛,我没当回事,而二天清晨,我依旧被沈妍叫去伺候他们夫妻二人
沈妍故意和江铭谈起话题,什么商户,没规矩,我知道她在激怒我,我不做回答
江铭也并不接她的话,直到沈妍说起了青楼。
我瞬间想起了陪我一起长大的丫鬟,我突然愤怒的拿起东西向她砸去
而我被江铭罚跪在一旁
沈妍假模假样的拌起了菩萨
夫君,不要罚妹妹了,也是我不该说这许多话,让她失了规矩,体统
江铭不问青红皂白,就认定了我粗鄙不堪,不知礼仪。
我腹部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剧痛,脸上没有一丝血丝,我痛苦的倒在地上捂着腹部。
我听到沈妍的大叫声,接着昏了过去。
江铭心慌了,他看着我双腿间流的血,他急忙的将我抱起,大喊着请了大夫。
他以为都是他的错,因为除了他没人知道我怀孕了。也是他罚跪我。
再次醒来,我抚摸着腹部,那个感觉没有了,我知道孩子没了。
江铭对着我说雪儿,都是我的错,你放心孩子还会再有的。
我只求了他一件事
我想放孔明灯,为这个孩子祈祷,希望她下辈子能找个良善人家,也不要再有我这么笨的母亲。
江铭满心内疚
孩子好好地,怎么就突然没了只不过是跪一下
我只恨自己没有力气打向他
是那碗酸梅汤~是沈妍……
江铭觉得我还在攀咬沈妍
够了~大娘子她不知道你怀孕了,又如何害你,她现下自责的在祠堂罚跪,如果真要怨,就怨你自己控制不住脾气吧……
我对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绝望,而我也不再对他抱有期望。
好了,好了,躺下休息吧~孔明灯我会安排人去给你买的。
7
我已经不想再追究什么对错,只希望能快点离开这里
傍晚,我看着手里的孔明灯,毫不犹豫的将它放到天空。
江铭看着我冷漠的态度,他心里仿佛感觉要失去什么
雪儿,我们还会有下一个孩子的,我保证不会辜负你。
我看着孔明灯稳稳的飞上天空,我扭头看向江铭,看向这个我付出一切的人,多么的可笑
是吗可我不想再有你的孩子了,你不配
江铭觉得我好像变了一个人,他心里某处地方开始紧绷
我知道这段时间委屈你了,我亏欠你的,以后都会弥补给你的。
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弥补,失去的信任,耗尽的感情,只感觉一切都是不值得。
江铭留了下来,他好像觉得今天不留下,就会失去我一般
而我与他早已同床异梦,第一次感觉身边人无比恶心。
半夜,沈妍的人叫门主君~大娘子在祠堂晕倒了~
门被拍的啪啪作响,江铭醒了,而我始终都没睡
江铭慌乱的穿上衣服,走向门口,又意识到什么向我走来
雪儿,我去看看,很快就回来。
我没有理会,我在等一个人
江铭走后,房间进来一人是小六
这么久才想通,你比我想象中更能忍
来人端了蜡烛试图看清我
你怎么变得这么憔悴那夫妻不给你吃饭吗
我没有回答,却紧紧抱住了他,仿佛这么长时间受到的委屈,终于可以宣泄。
走之前,我留了信,遗书,事情原委,和绝望写的淋漓尽致,一把火将我的痕迹烧的干干净净。
离了江府小六才告诉我,他真名叫萧景珩
我感觉有些特别,好像在哪儿听过,直到进了他府上才知道
他就是传闻中的景王,陛下最疼爱的皇子,因被派去前线失踪,当今圣上大怒,最近才被寻回。
我问他缘由,他告诉我,他发现了朝中重臣通敌,才被人一路追杀
赵景珩给我安排了房间,他说要给我一个惊喜
我失去一切,受尽折磨,还有什么喜可言。我只跟着他
他打开门,院子里的人向我奔来
是被沈妍赶走的人,还有乳母,全都在。
我开心的忍不住哭泣,我真怕她们被卖去了青楼,受折磨。
我朝赵景珩感谢
先别谢我,我可是有私心的,我帮你这么大忙,你可要帮我一忙
什么我心想,无论什么,我都会答应。
做我的王妃
不行我没想到他是这样的要求,而我的身份,和过去都配不上他
萧景珩却说,他只是想拉我当垫背而已,糊弄他父皇。
我见他如此诚恳,答应了他,反正我也没地方去,江铭肯定会去找我的父母。
萧景珩办事很快,快到第二天便去求了皇上賜婚,当今圣上也确实很疼爱他,听说我是他的救命恩人,便赐下圣旨。
很快,整个京城中便流传开来,都对这个景王妃好奇不已。
8
另一边的江府,江铭确实伤心了好多天,他看着我的绝笔,和灰烬才突然明白,我过的究竟是什么日子。
他还是没有惩罚沈妍,却独自一人守在烧成灰烬的地方,夜夜伤怀。
嘴里一直都在说
我知道错了,雪儿你就不能多等我一下吗
江铭在原地立了冢,每次下朝便去悔恨一番。
沈妍生气,却也无可奈何。
江铭更加勤勉,家也不回,常常流连于酒肆。
萧景珩一直都在忙,他一直忙于准备大婚。
我觉得他很奇怪,因为我只是他不想成婚,糊弄升上的理由,却又在那儿用心的安排
我觉得他肯定是为了掩人耳目,而我有些心慌,大婚岂不是……
我不想见江铭,也不想见沈妍。
京中又盛传,景王妃以后就是这京城中地位最尊贵的女人。
而沈妍却非常气恼,她与生俱来的那股好胜心作祟,她一直都将自己视为京城中的贵女,没人可取代。
而且她一直将我视作眼中钉,觉得我是她与江铭之间的障碍,因为我曾经是江铭的妻子她耿耿于怀。
而我死去,江铭也彻底不爱她,而她还是和我过不去,平了江铭为我立的冢。
觉得只要我在这世上最后一点痕迹除去,江铭就可以爱她。
萧景珩也日日和我谈心,每次外出都会带来一个礼物。
他对我说,府中事务繁忙,让我帮他打理,我奇怪,明明有管家,有什么不好打理的。
就这样过去了三年,都知传闻景王爱极了未来的王妃,却没一人见过。
9
大婚前萧景珩将我父母送来,说结婚父母怎么能不知道呢!
父母以为我已经死了,却发现我还活着,而且还要嫁给景王。
我将发生的一切都说了出来,父亲大怒
从小我和你母亲是怎么教导你的,宁为百姓妻,不做王权妾。你竟然为了江铭那狼心狗肺的人自贬为妾。
我跪下认错,父亲说的没有错,妾室和下人没什么区别,妾为贱流,妾可买卖。
萧景珩很会讨长辈开心,最后他发誓
此生只娶宋雪一人为妻
我听着誓言,同样的话江铭也说过,可他还是违背誓言。
景王大婚,全城轰动,文武百官,圣上,皇后。
就连宫中的圣上和皇后都没有见过未来的王妃。
圣上都说景珩这臭小子连他都瞒着
我再次一袭红衣,凤冠霞帔,去做别人妻
原先我以为这辈子都不配再穿红色。
母亲和乳母说红色最衬我肤白胜雪,美艳无双。
江铭携带沈妍参加,江铭却看到了我父母,他心里疑惑,却又不敢上前,因为他曾在二老面前起誓,娶我为妻,永不纳妾。
直到我一袭嫁衣出场,惊艳四座,也惊了江铭的心。
沈妍看到我出现,江铭眼里也全是我
她心里更加不甘心,我这种身份竟然成为了王妃,还是圣上亲自赐婚。
可她却不敢在婚礼上胡作非为,否则即使她是丞相嫡女也吃不了
兜着走。
礼过,我返回婚房,里面却出现一人,是江铭
雪儿,你还活着你怎么嫁给了景王
我看着向我走来的人,我一直往后退,实在不想和他有任何牵连。
你怎么不说话,你知道这三年来,我有多想你吗
不等他继续上前,萧景珩走了过来,将我拦在身后
大胆,江大人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调戏王妃
江铭愤怒,我心里觉得江铭将前途看的比什么都重一定会知难而退。
我看着江铭大笑着走开,心里没有一丝难过,只是看他那般模样就知道他过的并不好,这些都不是我该关心的。
江铭回去后,大醉再次仔细的看着我写的绝笔信。
他知道他再也没资格和我在一起,再也没资格
沈妍不甘心,江铭却罕见的去了她房间,赶走了所有的下人,沈妍被捆住手脚,跪了一夜
听着江铭喊了一夜我的名字。
只是第二天京城传出谣言,景王妃原是他人妾,勾引了景王才翻身做王妃。
不堪入耳的谣言多了,宫中也知道了。
不等我被召见,萧景珩独自进了宫,为我辩解,为我洗清名声。
听说他在皇上皇后面前发了誓,我才免过一劫。
不久后,朝中发生了一件大事,丞相通敌,证据确凿,诛连九族。
一棵大树倒下,其余的小树争前恐后的向上爬。
使我没有料到的是提供证据的是江铭,担保的是萧景珩。
沈妍被休,卖进青楼,由曾经人人追捧的贵女沦落为人人唾弃的妓女。
尘埃落定后,萧景珩被册封太子,而我在他和皇帝担保下,册封为太子妃。
从那往后太子府门前,日日站了一人,就是新任丞相江铭。
萧景珩却率先对我开口说了秘密
那时江铭刚中状元,他便私下和江铭约定,暗中调查丞相,寻找证据。
可我没有让他娶了沈妍,进而伤害你。
我没有怪萧景珩,因为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我愿意为我的选择买单,江铭就应该为他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