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很意外似的。”
蛇头上顶了条毛毯,额头还放了块降温贴,整个人缩在毯子下面,懒洋洋地趴着看报告。
“我觉得你这里烧坏了。”北极狐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真想不出你哪来的勇气坦白。”
蛇斜了他一眼,不以为然:“但是他又没有拒绝我。”
“他也没答应。”北极狐讥讽地笑了笑,“你都敢趁人没意识偷人家几把用,他要拒绝了你不得气得把人房子都撬走啊。”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蛇顺手捡了个文件夹一把扔出去,北极狐往旁边闪了闪,调笑一句“怎么还急了”,眼神逐渐变得严肃起来。
“你真想跟那只猫谈一辈子啊?”北极狐问道。
“苗屿愿意我就想。苗屿不愿意我也想。”蛇闷闷地应他。
“他有什么好的啊?”北极狐被他惊到,有点无语地扶了扶额,“算了,你第一次谈。第一次都这样。”
让北极狐意外的是,重度恋爱脑的蛇居然没在第一时间骂他,只是趴得更低了点,眼神看起来有点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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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沉默狐狸反而不知所措起来,结结巴巴地找词安慰对方:“不是,你别难受啊……他不是也没说不行嘛。”
“我好喜欢他。什么都没想就跟他做了。”蛇低低应道,“但他肯定觉得我很浪,随随便便就跟人上床。所以我说喜欢他也不信。”
“蛇的世界观跟人又不一样。”北极狐笨拙地拍拍他的肩,“蛇做爱不就只是为了繁殖吗?你当然是特别喜欢他才愿意在下面。你要是真浪,门口早跑一堆小崽子排着队喊你爸了。”
“滚蛋。”蛇让他逗得笑了两声,转头又惆怅起来,“成天学放火,学点人家房子。又没人告诉我谈个恋爱还会分手。那我这辈子就认准他了,我才愿意给他操的。谁知道人类的伴侣都是换来换去的,转头还说我浪。”
“我要是那只猫,我听你表白说想谈一辈子恋爱,我也得吓死。”狐狸点评道。
“我没说。而且我现在知道了,我以后也不会说了。”蛇横了他一眼,不太情愿地撑起酸痛的腰,又打开了搜索引擎研究。北极狐凑过来看了眼,一口可乐差点喷蛇头发上。
“你学这干嘛?这是人家专门研究钓富少的,你用得着这?”
蛇仔细一看,登时爆了个大红脸,边手忙脚乱关掉网页边恼羞成怒道:“我是想了解一下人类的恋爱观……死狐狸你笑个屁!”
蛇没敢原模原样描绘他如何骑了猫一晚上,只说自己也中了精怪的招,又在发情期,送猫回家的时候意识一模糊,两个人就干柴烈火做起来了。
“不是你强迫我的。不用去警局。”蛇紧张地交代说,“这些痕迹也……也没关系。我刚才那样不是害怕你再做什么,是……”
蛇一时语塞。既不能说他身上的淤青多半都是自己搞出来的,更不能说他扯床单盖身体只是做了坏事后的心虚。他只能努力眨着眼摆出楚楚可怜的模样,试图维系一下温柔小白花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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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大概也有点发愣。蛇怀疑刚才的大段时间他都在心里演练警局自首流程,现在一听自己压根不用进去,思维上还有个缓冲期。
“但是我真的喜欢你。我喜欢你好久了。”蛇很小声说着,又抬起头可怜巴巴地望着他,“苗屿,你能不能跟我试试啊。”
猫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这在蛇的意料之中。但猫看起来有点为难的模样让蛇的心凉了半截,他觉得猫只是在想如何更礼貌地拒绝。
“你很好。”
猫一开口,蛇就知道他算是搞砸了,紧攥着床单的手一时用力到泛白。蛇强按住心底那些阴暗的想法,只勉强挤出一个笑。
“我……”猫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补充道,“不习惯生活里有别人。”
不算意外的答案。蛇在选择坦诚时就想过现在这个局面。他觉得果然还是撒谎更自在一点,但也不怎么后悔。
对于苗屿,佘承尧实在很容易满足。可真要谈起苗屿,他又是贪得无厌的。蛇可以用不那么光彩的手段得到猫的爱,但就像要亲手拼起一座完美的城堡,他讨厌见到任何一块积木缺角。
“我知道了。”蛇点点头,扶着床角站起来,冷静地把长发拢起来用发带固定好,赤裸着一双遍布淤青的腿微微打起颤。
“别担心。我不会再纠缠你了。”
他光脚从地上捞衣服,披上件外套弯着腰冲猫笑,眉目间尽是云淡风轻。只有蛇自己知道,他阴郁到快把后槽牙咬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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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他妈的不纠缠!他怎么可能不纠缠?谁知道苗屿拒绝他是不是因为早就有了喜欢的人?他想着把接近苗屿的人都弄死得了,早晚苗屿会看到他的。不想操他也没关系,只要没有第二个人跟苗屿做爱,谁敢说他佘承尧不是苗屿的唯一。
蛇感觉自己的鳞片挣扎着想往外冒,也或许已经浮出来几块。而就在那时猫轻轻叹了口气,扯下床单把蛇腰部以下裹好,又接过他捡起的衣服。
“先习惯一下有人用我的淋浴头。”猫喃喃自语道,“再习惯一下有人穿我的衣服……”
蛇没听清似的愣了愣:“什么?”
说话间猫已经走出去几步,打开洗衣机把蛇的衣服塞进去,语调平淡得像无事发生:“慢慢习惯一下你。”
蛇呆呆地啊了一声,半晌才跟小孩子中彩票一样,两眼放光地看着猫说:“你愿意跟我在一起?”
猫先是摇摇头,又看着瞬间耷拉脑袋的蛇,犹豫着解释道:“我不知道我能不能习惯。所以还不能这么说。”
“我……试一下留出你的空间。”他补充道。
搞半天还是不答应——谈恋爱怎么这么麻烦啊?
蛇想着,没意识到自己几近发狂的心已经在猫的让步中慢慢平和下来,前脚还想着血腥的事,后脚就软了口气撒娇似的问:“那你还跟不跟我一块巡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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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猫点点头。
“吃饭呢?出去玩呢?接吻呢?”蛇继续锲而不舍地问道。
猫刚要下意识点头,突然觉出来不对,磕磕绊绊地说:“这个还不行……”
蛇委屈地反问道:“你东西都射我里面了,亲一下嘴怎么了?”
他铭记下属的“清纯可爱会撒娇”原则,很少这么直白地对猫讲话。猫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低垂着眼不敢看他,两手不安地纠在一起,也许是联想起他们之前做过的事,看起来紧张得快哭了。
“那不亲了。”蛇没跟他说这种程度使个简单的清洁术就行,相当心安理得地进了猫家的浴室。猫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蛇又回头对他说:“你可不可以快点习惯一下啊。我想早点亲你。”
“嗯、嗯……”
猫勉强把自己往外冒的耳朵按了下去。
他觉得谈恋爱果然会是件很恐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