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月十五的日子裴家上下都会聚在一起共进晚宴。
裴洛原本正在埋头专心致志地剥着虾子,忽然听见对面的父亲问了一句:“那个被你赎回来的教坊司nv子呢?带过来给我看看。”
裴洛一怔,不由道:“正在孩儿的院中呢,父亲寻她来做什么?”
裴老爷突然一巴掌拍在了椅子的扶手上,语气不善:“你已经给她开脸了?”
裴洛微微咬咬牙,垂下眼道:“是的。”
“畜生!”裴老爷一记耳光扇在他的脸上,“你母亲给你找了侍妾,你从来不看一眼,却把心思放到外面那些不正经的nv孩身上,你知道别人都在怎么说你吗?现在倒好,g脆来金屋藏娇了。”
裴洛抬起头,一声不吭,左颊微红。
裴老爷一把抓过他的手臂,重重推了一把:“你带路,我今日倒要看看,能把我儿子迷得神魂颠倒的nv子是什么模样的。”
裴洛还是一动不动,也不做声。
裴老爷微微抬起手掌,却打不下去了:裴洛眼中的倔强,就和自己二十多岁的时候一模一样。
当年的裴夫人不过是个商贾之nv,他身为世家子弟,力排众议娶了她为正妻,还生下了他们兄弟三个。为了能和心ai的nv子双宿1,他舍弃了家族的支持,单打独斗地走至今日。这一路有多么不易只有他自己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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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当年的事,怒气横生,又生生克制住:“你现在不肯让我瞧也没什么,反正这是迟早的事。”
裴洛慢慢回神,直直地看着父亲,“爹爹当真是想去看看,还是想要去威b利诱一番b她离开?”
他扫了一眼一脸看好戏的两位哥哥,轻轻道:“我从前想要的东西都被你们夺去了,我没有多说过什么。可如今我只想要一个林如玥,爹爹也不肯成全吗?”
就是父子,也有不能说的事情。既然今日要全部揭开,他也不在意了。
裴老爷神se微变,大儿子和二儿子私下里的那些动作,他不是不知道。为了裴家能够走得更远更稳,他不得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想起从前骄傲肆意,扬言要做宰相的小儿子,忍不住握紧了袖口,手上青筋突起。
“罢了,将她养在外面,不要给名分了。”
裴洛抬了抬眼皮,淡淡道:“儿子对纳妾和养外室没有兴趣。”
裴老爷面se铁青,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把抓起儿子的衣襟,将他拎了起来,“你个不肖子,你还想娶她为妻?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休想娶一个这样身份的nv子进门!”
裴洛推开抓着自己衣襟的手,后退了两步,“儿子不过是和父亲当年一样,怎么就是不肖子了?”
裴老爷怒火攻心,忍不住重重踢了他一脚,踉跄着退开了两步:“你个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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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裴夫人终于忍不住呼出了声,连忙拉住了还要上前的裴老爷。她一边哭一边心疼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小儿子。
裴洛手捂住腰腹,气势还是不减半分:“我就是要娶教坊司的nv子,那些千金小姐我碰都不会碰一下!”
“你们别拦我,让我打si他!”裴老爷被两个儿子架住两条胳膊,挣扎着要再给裴洛来上一脚。
裴夫人跪在裴洛的身边,哭着将裴洛护在身后,“罢了罢了,老爷,就随他去吧。”
父子两个默默对视了半晌,谁都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这场家宴就这么不欢而散。
林如玥等了又等,还不见裴洛回来,也不知道他是否又去了别处。
她自然是想先去睡的,只是怕这位裴公子回来后没有她的侍奉,第二日又要挑三拣四地抱怨别人伺候地不周到,只好乖乖地等着。
只是实在太无聊,只好将他那床被褥铺了一遍又一遍。到底是裴府的三公子,连被褥也b寻常人家的轻软,怪不得那日和他睡在上面那么舒服。
不知过了多久,裴洛总算磨磨蹭蹭地走到房里,没拿正脸向着她,声音低哑:“你还没睡?”
林如玥不仅开始腹诽,这真是一句废话,她要是睡了难道还会坐在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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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洛又哑着声音道:“你去睡吧。”
林如玥奇怪地看着他,总觉得今日的裴洛很不对劲,不光声音哑了,便是说话时候也是微微咬着牙有些颤抖。
而且平日里没有她的服侍,他断然不肯乖乖就寝,今日怎的这般反常?
她站起身,走过他身边,突然瞥见他左脸微红,似乎肿起了一个五指印。
她走出门,想了想,又去打了一盆温水回到裴洛房里,房中的烛火已经被吹熄了:“公子,你还没洗漱呢。”
裴洛的语气有一些不耐:“我想睡了,你别来吵我。”
林如玥将手帕用温水浸sh了,轻轻走到床边,低下身用手帕慢慢帮他抹脸。
裴洛轻轻地嗯了一声,往里床挪了挪:“哪里都不要去,就在这里陪我。”
林如玥本想义正言辞地跟他说一句公子今日受伤了不宜行房事,但是瞧着他可怜兮兮的模样,把话咽回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