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斯礼不在家,对时知渺没有任何影响。
她依旧按部就班地过着日子,但会比从前按时下班。
下班后也拒绝陈纾禾的约饭,搞得陈纾禾很是不满,惊疑不定地问她:
“你现在跟徐斯礼关系这么好了?每天都要回去跟他约会?你这热乎劲儿,都让我想起了一年前了。”
一年前的徐斯礼甚至会到医院接时知渺下班。
虽然夫妻俩很低调,徐斯礼的车总是停得很远,但也被陈纾禾撞见过几次。
有一回她就看见了,他们的车在转角处停了很久。
她刚好想起一件手术相关的事情要跟时知渺说,便走到车前,刚要敲窗,结果透过磨砂玻璃模模糊糊看见两人在里面吻得难舍难分。
她睁大了眼睛!
再定睛一看,徐斯礼的手还从时知渺的衬衫衣摆下钻进去,肆无忌惮地把玩着小小渺,吓得陈纾禾赶紧捂着眼睛快步走开。
心想看不出来啊徐太子爷在人前一副冷懒的样子,私下居然是个大色胚!渺渺的生活还挺充满激情。
哪怕到了现在,她想起那个画面,还是会觉得不好意思。
时知渺当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我回家遛狗。”
“……什么狗?”
“萨摩耶。”
时知渺拿出手机,打开图库,给她看,“可爱吧?它叫蒲公英。”
陈纾禾一看,居然是真的狗,她还以为这个“遛狗”遛的是徐斯礼呢……
“你怎么突然想养狗了?”
“捡到的,有缘分就养了。”
“确实可爱,像朵蒲公英。”
养了一个星期,蒲公英长了些肉,个子也比原来大一圈,看着圆滚滚的更可爱了。
陈纾禾说:“明天中午一起吃饭,你带它一起来嘛。”
时知渺想了想:“行。”
第二天中午,时知渺给蒲公英套上绳子,就牵着它去了一家宠物友好餐厅。
陈纾禾一眼就被这个小萌物击中,整顿饭都抱着蒲公英一起吃。
蒲公英也一点都不认生,在陈纾禾腿上吐着舌头傻乐。
陈纾禾还要时知渺帮他们拍合照,时知渺便拿出手机拍照,拍完从微信上发给她。
顺手点进朋友圈,刚好看到宋鑫发了一条朋友圈:
“漂亮的三岁女宝,这辈子的苦头到这里都吃完啦!剩下都是好日子!祝你生日快乐!健康长大,长成全北城最漂亮的姑娘!”
配图是一个写着“三岁”的生日蛋糕,桌上只有一些吃食和酒杯,没有暴露出其他。
但时知渺的眼皮跳了一下,莫名觉得这个“三岁女宝”说的是薛芃芃。
她收起手机,对陈纾禾说:“我去趟洗手间。”
然后离开座位。
洗手的时候她想,余随、宋鑫这群人都是徐斯礼的发小,他们总是在一起玩。
据她所知,徐斯礼玩赛车,余随和宋鑫就有跟着一起。
洗完手,走出洗手间,迎面遇到一个人。
那一瞬间,时知渺想的是,北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
薛昭妍穿着一条小黑裙,有些正式,像是刚从一个什么仪式上离开。
见到时知渺,她的眼睛微微睁大,很惊讶的样子,但很快就露出了笑:
“时医生,这么巧啊,你也在这里吃饭吗?”
时知渺跟她没什么好客套的,点了下头就要走。
薛昭妍却追了上来,自来熟地挽住她的手:“我们今天在这里给芃芃过三岁生日,你是她的救命恩人,进来一起吃蛋糕吧。”
时知渺反感地皱眉:“不用了。”
“别客气嘛,芃芃可是会喊你的名字了哦,她要是知道你来了,一定会觉得,这是她今天收到最开心的生日礼物!走吧走吧。”
她一边说一边强硬地拉着时知渺,他们的包厢就在这条通道上,直接推开门。
宋鑫的声音响了起来:“小寿星的妈妈,跑去哪儿啦?你的酒都有斯礼帮你喝,你还怕什么?”
时知渺原本想推开薛昭妍走的动作停顿住了。
薛昭妍将她带进去:“我去了个洗手间,还给芃芃带来了一位重要的客人——芃芃,你看谁来啦?”
时知渺突然地出现,整个包厢都安静了一秒。
宋鑫一下子站了起来,半尴不尬地说:“……嫂子,你怎么来了?”
时知渺的目光落在那个抱着孩子的男人身上。
她没有特意找,着实是徐太子爷无论在哪里都鹤立鸡群,总能让人一眼就注意到他。
徐斯礼看到她,皱了一下眉。
上周日他说要出差一周,明天才满“一周”,所以他是提前回来,给他女儿过生日的?
哦。
不对。
如果今天没撞见她,他给她女儿过完生日后,应该会跟薛昭妍去秋日大道度过久别胜新婚的一夜,明天再回城郊别墅,那么在她那里,不就是刚好一周?
时知渺道:“想吃蛋糕了,过来讨一块,没有破坏大家的兴致吧?”
“当然没有当然没有,嫂子你快坐。”
宋鑫在徐斯礼旁边,马上起来将位置让给她,徐斯礼顺手将薛芃芃也给了他。
时知渺先给陈纾禾发微信,让她带着蒲公英先走,陈纾禾问为啥,她谎称遇到朋友过生日,要进来喝两杯。
她不敢说是薛昭妍,否则以陈纾禾的脾气肯定要过来大闹一场。
在场这些人都跟她认识,从前也算是她的朋友,但他们跟薛昭妍才是大学同学,真闹起来,徐斯礼不表态的话,他们帮谁还不一定,时知渺没必要给找自己这种难堪。
陈纾禾玩蒲公英正起劲儿呢,听到能带蒲公英回家,生怕时知渺反悔,赶紧就走了。
时知渺收起手机,拿了桌上一杯饮品喝了一口。
有几个人在角落里小声说话。
“要我说还是咱们徐太子爷有手段,没见过谁家正室跟外室可以一起给女儿过生日。”
“这叫作驭下有方,妻妾同堂。”
于是就有人揶揄着问:“那谁是妻,谁是妾呢?”
粉毛男摸着下巴,目光在时知渺和薛昭妍之间走了一个来回。
这两个女人,各有姿色,一个清冷知性,一个柔弱似水。
“按照明媒正娶来说,那当然是白天鹅是妻。但论先来后到,还有为太子爷做的贡献,那肯定是黑天鹅是妻。”
白天鹅说的是今天穿了一条白色半身裙的时知渺。
半身裙有点鱼尾款,臀部微微收紧,她站起身弯腰去拿吃食时,美好的腰臀显露无遗。
粉毛男看得眼睛都直了,忍不住舔了一下嘴唇,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带劲儿,这种身材,后入肯定爽翻了!
“真是羡慕不来的齐人之福啊。”
也有人不屑:“什么齐人之福,薛昭妍都嚣张成这样了,由此可见,这正室的位置她势在必得,时知渺迟早下堂。”
粉毛男看了过去:“不可能吧,有徐夫人在,这婚离得了?”
“再怎么样也不可能为了别人家的女儿真跟自己儿子闹掰啊。二老都老了,将来徐家就靠太子爷,太子爷想离,谁拦得住?”
粉毛男一想有道理啊,他心里的邪念也越发深重。
众所周知,时知渺家里已经没人,唯一的靠山就是徐家。
如果她被徐家扫下堂,那她就彻底沦为野草,任人采撷。
到那时候,还不是他想怎么玩,就能怎么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