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轻笑起来,声音如银铃轻响一样悦耳动听。
“你好紧张啊,saber。
”宛若在水泽林间嬉闹的妖精一般,沙条爱歌就像是一个普通少女一样在捉弄着saber,看见他瞳孔放大,下颚绷劲的模样,爱歌愉悦极了。
saber嘴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线,原本透彻的如湖泊一样的绿眸暗沉下来,周遭的空气都滞涩起来,他不是最明白眼前这个少女的本性吗?哪怕心灵是纯粹的,其行为也是不可理喻的,因为到底是不同的,面前这个少女,和人类,是不同的……“爱歌。
”沙条广树的发声让周围的空气重新流动起来。
他虽然惊讶爱歌没有用剑鞘就召唤出亚瑟王,但更惊讶的是女儿现在的模样。
自多日前的那个清晨,不知何时消失不见的女儿回到了这座宅邸,短发变成了长发,可身形却没有丝毫变化,穿着满是硝烟味的破烂衣裙,往日没有任何感情的面容第一次露出了触动的表情,最美丽的花苞绽放出的最美丽的花朵,笑语嫣然的向他说,“我回来了,父亲。
”他的女儿回来了,把春光与和煦也带回来了。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怀着满腔担忧与兴奋拥抱了那个孩子,在心中向天国的妻子诉说。
少女露出惊讶的表情,缓缓伸手回抱了他。
沙条广树感谢这个奇迹,神明降生成他们的女儿,如今真正的变成了一个女孩。
对那个孩子也是,不是往常假装出来的模样,而是如同一个真正的姐姐一样对待她,这一切如同梦境,美好的让人头晕目眩。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可是面前这个从者的出现仿佛打碎了他的美梦一般。
沙条爱歌又出现了那异样的非人感,满是光芒的眼睛又变得无机起来。
对着saber,笑着变得危险。
所以沙条广树出声制止了,无论爱歌的愿望是什么,他都期盼能够实现,甚至愿意放弃自己作为一个魔术师对“根源”的追求,因为再没有比这样一个温暖的家还要让他感到幸福的事了。
身为一个父亲,也无法忍受这个从者看向爱歌的眼神,就像是看着披着人皮的怪物一般,虽然曾经……“没关系的,父亲大人。
”少女的话语轻轻的拂过的心口的担忧,啊啊,爱歌,去世的妻子留下来的,唯二的宝物。
“没关系的……”轻不可闻的叹息,爱歌重新面向saber。
“你在不悦些什么呢,saber?”“告诉我吧。
”接下来所要参加的圣杯战争,是残酷的,是疯狂的,哪怕她并不需要他的帮助,但也不希望他成为她的阻碍。
所以……“如果有误会的话,还是尽早说开比较好吧。
”“我也不希望和saber维持这样的氛围一起并肩作战呢。
”少女的模样十分陌生,面对沙条广树的模样一点也不像saber所熟悉的她,那个“爱歌”对于自己的父亲从来都是如同陌生人一般的态度,冰冷的汇报行程、结果,甚至在最后,亲手杀死了他。
而如今的爱歌就像是懂事的女儿一样,懂事?沙条爱歌?她明明从来都是固执扭曲听不进人话的。
“抱歉,aster,我对你并没有什么误会。
”他稍有滞涩的开口。
“只是我很担忧你的愿望,是否会对这个世界造成什么影响。
”“担忧我干坏事吗?”少女有些疑惑的点了点脸。
“第一次见面就对我有这样的担忧,难道我看着很坏吗?”啊,魔女。
“就像是魔女一样吗?”碧蓝的眼瞳透露出一丝兴奋,里面映照出男人错愕的目光。
“saber……就像是王子殿下一样呢。
”“童话里那个,又正直又高洁,哪怕作为英灵来到了现世,也依旧维持着生前的正义感吗?”“如果我说是呢?”“什么?”“如果我说,是危险的愿望呢?”周遭的空气又凝结起来,仿佛被冰霜冻结了一样,这个人生气了,比之前还要生气。
沙条爱歌感到一丝无趣,这个人对她的印象就这么差劲吗,明明她还没有做出那些事不是吗,这样满心戒备。
如果是那个人,就不会像saber一样,防着一个还有着其他可能性的少女,把她狠狠钉死在那个罪孽的十字架上。
如果是那个人,就会把她带到一条更宽敞的道路上,那条道路,有着温暖和煦的光芒。
“没关系的saber,那是错误的印象。
”“我不会干坏事的。
”saber好像看出一丝悲伤,在那清透纯真的笑颜里,有着一丝悲伤。
是纯白的,绝对的纯白。
但是不是冰冷的白色,而是温暖的白。
像是光一样。
这让saber想起了最初的沙条爱歌,如果他没有将错误的愿望告诉她,并期盼圣杯能够将其实现的话。
他默默在心里做下决定。
这次不同了,或许能够将她带回来……少女笑着对着他做出保证。
“我会成为一个善良的人,做善良的事。
”因为她遇见一个一个很好的老师。
“所以……”放心吧。
别再露出那种表情了,放下对她的戒备吧。
乖乖的,成为她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