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阁 > 其它小说 > 重生后公府长媳要跑路,首辅大人疯魔了 > 第7章  “夫人是在怕什么?”

翰林学士府内。
裴家大老爷裴牧尘正和裴砚桉说着眼下擢升的事情。
说起这位裴家大老爷当初继承豫国公爵位的时候还是有风言风语的。
当初裴家老太爷裴洗半身戎马,有过从龙之功,之后又帮着先皇平定西北,荡平匪患,军功卓著无人能及。后来在一次地方叛乱中受了伤,无法再上马,先皇年及多年功勋,特赐了一品公,让他在京城安度晚年。
都说虎父无犬子,可偏偏作为嫡长子的裴牧尘却和裴洗完全不一样,他不善武功兵法也不善策论权谋,几回科考都榜上无名。
那时人们就无不感叹可惜了裴洗这半身军功竟无人可承衣钵。
可就在这时慢慢长起来次子的裴牧江却在武功兵法上颇有建树,很有当年裴洗的风姿,望京城内都说裴牧江才是有豫国公风范的。
可大盛朝历来的祖制是爵位传长不传贤,即便裴牧江再优秀,最终这豫国公还是由裴牧尘来袭爵。
因此便有不少人觉得裴牧尘不过是运气好生在了前头,朝中之人敬重裴牧江的却要多过他裴牧尘。
这些年他心里虽有憋屈可也不好言说,直到裴砚桉生下来后,展现出了超乎常人的权谋智慧,为他裴家长房挣了脸面,裴牧尘这才挺直了腰杆,觉得脸上有光。
自己虽说不行,可自己的儿子行啊。
而且还比裴牧江的两个儿子优秀太多,所以裴牧尘一向看重裴砚桉,眼下是擢升选举之际,他这做父亲的自然要来问问。
“远舟,眼下你自己如何想的?”
裴砚桉看着桌上的青花山水纹茶杯,忽然就想起了早上云岁晚的话,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衣裳,是他平时常穿的素白色。
虽说确实算不得多光彩夺目,但胜在料子是上等的罗宋锦,即便是不那么吸人眼球,但裴砚桉本身气质就好,风姿挺拔,醉玉颓山,上身也算素雅清淡。
而这样的称赞裴砚桉一直听得不少,虽说君子不拘于外貌、衣着,但听着这类似的称赞他心里还是受用的。
可他没想到的是,自己这样落在妻子眼里居然是老气横秋,毫无生趣。
这就让他多少有点不能接受了。
这些衣裳料子款式好些还是她给选的,若是她自己本就不喜欢,为何要给自己做这样式儿的?
见儿子不说话,裴牧江又叫了一声,“远舟?”
他这才缓过神来,开口道,“父亲,你觉得我这身衣裳如何?”
裴牧舟先是一愣,忽而又像明白过来什么似的,眼下擢升政绩公务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是面陈,确实是该换一身更鲜艳的衣裳,如此才显得朝气向上。
他上下打量他一眼,“是有些太素了,显老,不若回头你同自己媳妇儿说一声,让她给你重新做两身鲜艳的衣裳?”
连父亲也觉得是这样吗?
裴砚桉凝眸沉思了会儿,“也好。”
顿了顿才继续道,“刚刚父亲说我磨勘之事,我倒是有意向走中书门。”
裴牧尘想了想,“如此也好,当年你祖父有几个下属如今也在中书门任职,到时,为父可以和他们交涉交涉,为你写几封举荐信。”
不料,裴砚桉却一口拒绝,“不用了父亲,我想就凭自己能力通过磨勘,如此也可以正好看看自己哪里还有不足。”
对于高门士族而言,在磨勘之际,都会疏通人脉帮着举荐,如此可以免去一些不必要的考核,擢升也相对轻松一些,可裴牧尘没有想到自己儿子居然会拒绝推荐。
若是磨勘不过升不上去,他这脸不是又要被打了?
“远舟啊,你可是想好了?其实你本身政绩和资历在同期中都是佼佼者,即便是推荐也只是锦上添花,为何不要呢?”
裴砚桉自然知道父亲是什么意思,可他有自己的坚持。
“此事父亲就不要管了吧。”
裴牧尘最是知道儿子的脾性,眼下这样说就是完全拒绝了,而他虽说是他的父亲,可在有些时候还是对自己这个时常不苟言笑的儿子有些敬畏。
他点点头,“行,你自己斟酌,想好就行。”
就在这时,永年从门外进来,见着裴砚桉盒裴牧尘行过礼后便道,“爷,刚刚听说府上的人进宫请太医了,好像是为大奶奶之事,说今早去给大太太请安,不知怎的忽然呕血了。”
裴砚桉心下一沉,“呕血?”
“嗯。”
他捻着手指,心里多少有些诧异。
今天早上听那笑声怎么可是不像会呕血的样子,如今这又是怎么回事?
想了想,还是站起身来向父亲告辞,“父亲,我回去看看。”
事涉家中之人,裴牧尘也没阻拦,催着道,“那你快些回去,一会儿我替你告假便是。”
但裴砚桉有自己的处事原则,还是写了一封告假信交给裴牧尘道,“劳烦父亲替我呈交上去了。”
说完这才往家去。
等他回到秋水园的时候,已经是近晌午了。
冷翠见着裴砚桉这大中午的回来有些吃惊,忙行礼问安,“大爷,您怎么回来了?”
裴砚桉往正屋走去,“大奶奶呢?听说她呕血了?”
冷翠连忙道。“太医来看过之后主儿就睡下了。”
“那太医怎么说?”裴砚桉继续问道。
“太医说了,主儿是之前太操劳了,底子亏空厉害,眼下最重要的是好生休息。所以喝过药之后便上床歇息了,这会儿将将睡着。”
自从从北宁寺回来之后,冷翠便格外紧张云岁晚的身体,而今日太医来看过之后确实也说云岁晚的身子属于外强中干,非短时间能恢复得起来。
所以听见裴砚桉问,便尤其加重了“操劳”和“将将睡着”两个词,就是怕裴砚桉去打扰。
裴砚桉听见这话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然后回了书房。
直到下午未时之后云岁晚醒来,他才从书房挪步进了主屋。
见着云岁晚先开口道,“听说你呕血了,我回来看看。”
云岁晚睡过一觉之后,双颊微红摸了摸自己的头,这才欠了一礼道,“如今已经无碍了,大爷公务在身,怎可为了我而耽搁?眼下正是擢升的关键时刻,大爷还是赶紧回公门去吧。”
裴砚桉本来正往床榻前走,听见这话当即顿住。
云岁晚这话每一句看着好似都在为裴砚桉着想,可这当事人听着却不是那么受用。
当时回来的时候他本没有打算再回去的,如今云岁晚这么一说,若是他不走倒是显得他儿女情长,不顾正事了。
他端端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眼里没有一点欲拒还迎之意,是真真切切希望他赶紧回去。他低眉思筹了一瞬,“既如此,我便先回了。”
云岁晚点头,“嗯,大爷快去吧。”
片刻之后,只听得裴砚桉道:“就这么希望盼着我走?夫人是在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