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许诺回了自己房间却没下楼吃饭,病了。
全身盗汗像在宅子前的湖心滚了一遭,高烧烧到39°却觉得冷,他把房间里能用的被子都盖身上,都还是忍不住打颤,粒粒鸡皮疙瘩密布每一寸皮肤。
医生来看了,只瞧出夜里着了凉,小伤寒。开了两针药剂,打下去,烧是退了,但仍然盗汗,手脚冷得跟冰冻了似的。
杜泽言觉得是房间空气内循环系统有问题,不叫他睡客房,要把他抱回主卧。
许诺就抓着床沿不肯,他一碰他,他就尖叫,身子抖得像筛糠,根本碰都碰不得。
无法,杜泽言又让医生给打了镇定,人才总算安静。只是他还是靠近不了。
人是睡过去,但嗅觉还在。只要那冷冷的木质气味一靠近,许诺就本能的抖,他在害怕,他在怕我。
春夏交际时分,夜降临得晚,外面天还未尽黑,但早早拉上窗帘的房内一丝天光不现,仅是一盏灯台照明。
房内光线很暗,人却不少。
杜泽言身后就跟着两人,一个是紧急叫来的医生,一个是来打下手的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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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是拿钱吃饭,会看脸色。清楚自家主子刚遭人嫌弃,心知他这会儿肯定不痛快,都默契的做了壁上观,不敢出声。
杜泽言弯腰又把灯光调暗了些,垂眸看了看眼前,死宽的床,死宽的被子,衬得缩在里头的许诺益发的孱弱。他静看了会儿,越看越觉得许诺像那会消融的冰,总有一天会化成水,再由空气蒸干,从此香消玉殒。
“今天他都做了什么?”他盯在床上的目光并未抽回,语气也算平静,“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
这事儿肯定也只有在宅子里伺候的佣人知道,半途被叫来的医生肯定不清楚。于是佣人上前一步,颔首毕恭毕敬地说,“没做什么,跟往常一样不愿意动弹,在房间看书看电视。胃口也还不错,中午还吃了一大碗饭,下午的时候您让送上去叫他喝的汤,他也照常喝了,没什么反常的啊。”佣人想了想,又补充道,“哦,他好像吐了……”
“吐了?”杜泽言垂下眼,寒光凛凛,“什么时候的事?”
佣人打了隔寒颤,战战兢兢地说,“不知道,下午送汤的时候还好好的,估计,估计是傍晚吧……您也知道,您的房间没有您的吩咐我们是不敢多呆的,送完汤我就走了,后面的事,我就不清楚了……”
杜泽言蹙眉沉吟半天,挥手让佣人出去。又伸手解了两颗扣子,左右扭了下脖子,条条筋络迸显,他转头问医生,“你有给他做血筛吗?会不会不是只是感冒,还可能是吃坏肚子了?”
医生毕竟跟了杜泽言十几年,相对于佣人的忐忑,他就从容得多,“杜总,你这是在怀疑我的专业性。”
“那他为什么会这样?”明明这几天他都好好的,杜泽言沉吟片刻,“那个药……真的没有副作用?”
“是药三分毒,我不能保证所有的药都没有副作用,但可以保证,我给他用的是副作用最小,最微乎其微的。只要按照剂量按时服用,会达到您想要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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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好像不愿意让我碰。”杜泽言脸上没什么表情,乌眉却压得很低。
“这得看杜总您做了什么。”医生推了推眼镜,“我刚刚给他检查身体,发现穴口有撕伤,生殖腔开了大半。杜总您身为alpha应该很清楚,oga在没有标记的情况下,强行撞开生殖腔是非常疼痛的。”
杜泽言的眉头已经拧成一个结。
“杜总您还是悠着些吧,他只是一个各方面体能都不如你的劣等oga……”许是感觉到向他投来的目光太过威压,医生说着说着自动消了音。
沉默片刻,杜泽言转过目光捻了两下鼻梁,说,出去再聊。
两人交谈着走远。躺在在床上的许诺懵懵懂懂,镇定这个东西不能多用,杜泽言让医生给打的剂量很轻,许诺虽睡着,却还有几分清醒。他听见他们讨论什么血筛,什么药,但仅是听到只言片语,零零碎碎的几句许诺不明白到底说了啥。
头还是很重,眼皮也像压着东西,他撑不起来。身体不听使唤,他连翻身都翻不了。索性就放纵理智滑向黑暗。
这段时间他过得清闲自在,曾经梦魇缠身的那个被诅咒的许诺好像好久都不见了。
但有些东西他没出现,并不代表着他不存在,有可能只是暂时藏匿。
许诺看见自己回了丰沛,正躺在丰沛那所老宅子背后的蓝花楹树林里。任花瓣将自己埋在帆布吊床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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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家在丰沛的宅子叫梧桐庄园,临崖而建,四面环海,通往外边的路是由一条青白马路牵引着,也是唯一条出去的路。白日看这里碧海蓝天,钟石翠瓦,有遗世独立的避世之感,到了晚上,夜稠如墨,万籁俱寂,却像个孤岛,灯火通明也有照不尽凄凉。
但他挺爱那主宅背后的蓝楹林,成连成片,中间又岔了几株红枫叶,初春时节,从二楼屋檐下看去,当真是万紫姹红,争奇斗艳。
许诺在丰沛不爱出门,但偶尔会去那边逛上一逛。
听管家说,这一片之前全是枫叶树,只是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杜总叫全拔了,种上了蓝楹树。
久不做梦,梦里就千奇百怪。他时而梦见他在树下睡觉,时而又梦见几只恶犬追他至悬崖边上,他见自己在大雪天里赤脚扫宅子前的落雪,又见自己衣衫褴褛蜷缩在小黑屋里啃一个馊掉的馒头。
转眼间他又站在偌大的房间里,眼前是片视野开阔的落地玻璃,映的景,竟也是片树林,只不过紫盈盈变成了红彤彤。
林下铺了地毯,设了桌椅板凳,鲜花扎成的拱门穿在中央,白稠丝带,彩色气球在风中飞舞——是一个婚礼现场,却已经散场了
被邀来见证一队新人幸福时刻的宾客全都离席,牧师花童也不在场,只剩下一些清理狼藉的佣人穿梭其中。
“你送这束野花是在祝贺我订婚么?”身后响起一道冰冷的声音,许诺下意识扭头,便见有个人端坐在宽大的楠木桌子前,背后是巨幅油画,画的是远处的一片海,海水湛蓝,浪花雪白。
无论怎么说,订婚都是件值得庆贺的事,许诺看向他说,当然,祝贺你得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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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幻梦幻,便当是飘渺虚幻的,所以明明许诺目光看得这么近,却还是看不清那人的脸。
但那人锋利的下颚线以及薄峭的嘴唇到还清晰。
是吗?他看他把手中的蓝楹花花束放鼻下嗅了嗅,然后,随手抛了,
接着伸出手指朝他勾了勾,声音不带任何起伏的命令,“过来。”
那人的语调语速都很平静,吐出的字也干净利落,但不知怎地许诺却从他话里听出了层浑浊的欲。
脑中拉起了警钟,许诺不敢动,想逃,“同你刚订过婚的oga就在楼下等你,你……”
“那又怎么样?我们不也订过婚?”那人虚岔开了两条长腿,不耐烦的打断,“过来!”
许诺眼看他绷紧地西装裤慢慢凸出粗大形状,下意识的讨饶,“我,我还没好,求您放过我……”
男人慵懒地往后一靠,优美的脖颈以及蓬勃的胸肌仰出一个性感的弧度,视线自然而然地呈现出睥睨,“要我说第三遍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许诺清晰的看到空气中悬浮着细小的颗粒,由男人身后缓慢地扩散开,冷凛凛的危险气息不断朝他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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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
房间里空气都仿佛凝结成冰,短暂的对峙后。许诺迈出了腿,但因为没把握住力道,抬轻了,被脚上的重物扯了一把,差点跌倒。他稳稳神,这才发现他的腿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对沉重的镣铐,冰冷的铁链在阳光下泛着银光。
再转过眼看桌后的人,他已经很不耐烦了,一脚踢飞了脚边的花束,“快点。”
许诺皱眉,不知屈辱从何而来,一双剪水秋瞳慢慢泛出泪光,映衬他皓白清丽的脸愈发娇艳欲滴。
像那雨后呈露的月季,堪人蹂躏。
果然,椅子上的人影动了动,舔着嘴唇,眼里迸射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色彩,也不等许诺走近,直接抓了一把,将人捞进怀里,按在大腿上。身下抵一片坚硬,悬空的双脚在沉重镣铐的加持下更重的往下坠,使他更紧的贴紧男人结实的腰胯,零距离接触下更觉那东西勃发得可怕。
被烫了似的,许诺都条件反射的动了腰身地想弹起来,却被那人箍住腰用力地压了下去,俯下身来,对准他锁骨惩罚性的咬了口。牙齿锯肉,就等于钝刀剔骨一样。
许诺立马吃痛,尖锐的指甲在那人肌肉扎实的手臂上留下道道抓痕。
男人没感觉似的隔着纤薄的裤子难耐地蹭着他的股缝,“裤子脱了,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