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阁 > 其它小说 > 有种 > 第二章 “你会兴奋吗?”

夜里下了小雨,直至清晨还阴着天。
客厅里静悄悄的,咖啡机嗡嗡运作着,如玉的手勾着条纹领带,打了一个漂亮的温莎结。
“听说你昨天又打小舟了。”餐桌主位上,外表儒雅俊朗的中年男人放下筷子,头疼地看着年轻有为的大儿子。
江辞年弯腰换鞋,抬头直视自己的父亲,“我不应该打他吗?你更该庆幸我有教养,否则我连他母亲一起打。”
江建青被他下了面子脸色不太好看,“这么多年了你——”
江辞年没时间跟他玩原谅仇人的圣母游戏,头也不回地离开家门。
他在色戒约了场表演,雇主只有早上有时间,开出了一个小时二十万的天价。
在路上花了四十分钟,江辞年从酒吧的后门进入,直接去了三楼的休息室。
装潢古雅的休息室拉着厚重的深绿色窗帘,天花板嵌着两盏追光灯,斜斜打在墙壁上巨大的落地镜上。
“跪好。”江辞年戴上薄如蝉翼的白手套,不紧不慢走到镜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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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条结实有力的麦色大腿分开跪在地板上,粗长的阴茎垂在腿间,上身挺得笔直,英俊深邃的面庞和赤裸的身子极为割裂。
一个找虐的有钱人。
江辞年不能理解这种人的心理,正如他搞不明白贺西舟的受虐倾向一样。
成为色戒的会员满打满算一年,经过他手的不超过五个。按照老板的话说,江辞年在这方面很有天赋,那种骨子里透出来的掌控性不用特意表现什么就存在感十足。
但其实江辞年不觉得自己有所谓抖s倾向,他对支配别人不感兴趣,看到男人对他俯首称臣也没什么动容。
他只是想弄明白,为什么贺西舟总是喜欢被他打,甚至是有点入魔了。
怀着这种心情,江辞年经朋友介绍来到色戒,老板一看到他就拍板决定让他在色戒挂名。
只不过江辞年很少主动去要人,一般都是有人见过他几面就死缠烂打,非要让江辞年收了自己调教。
当然,他的调教过程和正儿八经的bds不一样。江辞年有点洁癖,不太喜欢插入和使用奴隶。来找他当主的又都很奇怪地想要上他,那就更不可能了。即便那些男人竭力证明自己是处男非常干净,江辞年也没有要发展一段不正常关系的想法。
这次找上他的是个很有权势的男人,出于隐私保护他们对彼此一无所知。江辞年只知道这人喜欢,还想体验一下控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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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过一旁的椅子,江辞年坐下,审视着化名为“z”的男人。
诚然,这是一副极具男性魅力的身体,倒三角的身材肌肉分明,人鱼线腹肌应有尽有,侧腰上有一片蜿蜒至肚脐下方的黑蛇纹身。
江辞年穿着正装,两腿微微分开,身上散发出清冽的香水味。
“我很好奇,如果我打你一巴掌,你会兴奋吗?”他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脸颊,软肉凹陷又弹起,给人一种在撒娇的错觉。
z全心全意地注视着他,粗大喉结微动,声音低哑:“我不介意这种程度的行为。”
“脸也可以吗?”江辞年很耐心的问。
z往前凑了凑脸,无言顺从。
这是一个很有不太有说服力的实验,如果跪在江辞年面前的是贺西舟,他无论如何都下不去手。但这里只有一个陌生人,一个同样享受被他恶意对待的陌生人。
江辞年抬起手,微凉细腻的指腹碰了碰z的下颌角,然后五指并拢漫不经心地轻轻拍打几下z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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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预兆的,他的手扬起,熟稔地冲着这张相貌优越的脸扇了下去。
“啪”的一声脆响。
z的脑袋顺着没留情的力道歪过去,薄唇微张,溢出性感的闷哼。
江辞年低头,往他胯下看,愕然起身。
——z硬了。
为什么?江辞年难以理解地后退了两步,冷白的皮肤微微沁着粉,拧眉问道:“有那么爽吗?”
z也不是一个合格的,他把渴求明晃晃写在脸上,重重地喘气,龟头兴奋得吐出一点前精,没使用过的性器颜色浅淡。
江辞年不能理解,跪坐在z的身前垂下手,拢住z翘起的龟头探究地揉了揉。
z不自觉挺腰往他手心送了送,宽阔的肩头压过来,火热的唇贴上了江辞年的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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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辞年垂着眼,敬业地朝他说了句脏话。
“比公狗还会发情,是不是馋得要流水了?”
拉开遮羞的窗帘,选择性无视地板上那一滩浓稠的白精,江辞年洗干净手,重新整理了下着装。
他的控射技术其实一般,最后z是对着他的脸手冲出来的,算是他对z期待落空的补偿。
从浴室出来时z已经穿好了衣服,应当是某高奢品牌的私服,不对外发售的那种。他正在调节手腕上的腕表带,衣冠楚楚的模样根本无法和十分钟前弓着腰在他面前射精的人联系起来。
“我在结海楼订了餐位,能有机会请你吃饭吗?”z看着他,很自然地开口邀请。
江辞年想也不想地拒绝,“调教已经结束了,私联难道不是这行的忌讳吗?”
z一副商业精英的派头,说的话却大胆露骨:“我想当你长期的奴隶,什么都可以听你的,只要让我每天能见到你就好。”
“不好,我不是do,也不想当别人的主人。你如果有这种需求麻烦去找更专业的人,我不接受。”江辞年皱眉,谨慎地拉开门,再一次划清界限,“钱我只收一半,之后不要再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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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冷落在原地的男人垂着眼沉思,慢慢坐到了他的调教师坐过的椅子上。
……
江辞年的公司严格执行双休制,工作再多也不要求员工加班。不过他没什么可以消磨时间的爱好,一般都是待在家里看书或者去茶室喝茶,才二十六岁就半只脚迈入了养生生活。
开车路过东山二路,江辞年临时起意决定去找大学同学叙旧。
藏匿在高楼大厦里的心理咨询室不太好找,江辞年站在写字楼大厅里,等待同学来接他。
没让他等多久,电梯“叮”的一声打开,穿着打扮年轻时尚的长发男人快步走过来。
“什么风把您大驾吹过来了?”陈卫冕面容俊逸,及肩长发被皮筋扎在脑后,惊喜地拍了拍江辞年的肩膀。
“有点事儿想问你。”江辞年被他半抱在怀里,不自在地拉开了距离。
陈卫冕带他去了自己的咨询室,殷勤地泡茶拿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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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上大学的时候正赶上东大翻新宿舍楼,因此分到了不同专业的混合宿舍。江辞年是学平面设计的,陈卫冕一开始学的金融,大二又转专业去了文学院。结果毕业后他俩一个在科创公司当会计,一个在城区中心开了家大隐隐于市的心理咨询室,都很“不务正业”的样子。
陈卫冕给他倒了杯毛峰,关心地问道:“你想问我什么,不会是工作压力太大心情不好吧?”
江辞年信得过他,既然来了也不会忌讳行医,“我有个弟弟叫贺西舟,你之前应该见过。”
陈卫冕点头,上身微微前倾,眼神温和饱含鼓励,是一副很容易让人放下戒心的姿态。
“我母亲去世的时候我才三岁,江建青——也就是我爸,不到一年就把女人领回了家。然后生下了贺西舟。他跟我同父异母,差了四岁。小的时候我还不懂事,把他当成亲弟弟对待。他母亲那边有家族遗传病史,我起初不清楚他妈妈是不是也有类似精神疾病,但似乎经常情绪不稳定,喜怒无常。她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不太关心贺西舟,反而把所有的心思放在了讨好我父亲这件事上。
“最开始是保姆带着我们,我上小学后就学会了照顾自己和…弟弟,贺西舟很黏我,一直到我十几岁的时候,舅舅告诉我贺西舟不是我的弟弟,他母亲贺语琴是破坏我家庭的第三者。这件事没什么好说的,一开始我就不亲近这个‘阿姨’,知道真相后更是对她感到厌恶。至于她的儿子,那时候我正在青春期,可能是恨屋及乌吧,我开始对他很不好。贺西舟长大后和他母亲很像,我就更讨厌这个弟弟。
“事情是在贺西舟上高中后变得越来越不对劲的。那段时间我刚升大二,你也知道我有很多活动和选修课,除了定时给他转生活费,我几乎和他没有任何交流。贺西舟开始学坏,抽烟、打架、逃课,我后来才明白那只是他引起我注意的手段,但是江建青很忙,贺语琴也管不了他,大概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贺语琴找到了我。”
江辞年喝了口茶,疲倦地按住额头。
“她向我坦白了她的病,她有很严重的躁郁症,又觉得遗传给了贺西舟,每天都要逼问贺西舟他是不是也变成了一个疯子。让她彻底崩溃的是,高二下学期贺西舟和一群社会人士打群架,一个人打十几个,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左前臂骨折,中度脑震荡,背后被砍了两刀。那是我第一次打他,说来搞笑,我一巴掌把他抽得落枕了,自己也扭到了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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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以后贺西舟就疯狂地渴求我对他实施暴力,我怀疑他有受虐倾向,但除了我谁都不能碰他。卫冕,我从来不后悔在医院打他的那一巴掌,可我不明白……”
苍绿色的茶叶起起伏伏,江辞年想起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就头疼。
饶是陈卫冕见多识广,也对这复杂的情况感到棘手。
他敏锐地察觉到江辞年还有对他隐瞒的事情,于是谨慎地问:“你打他的时候,他有什么反应吗?比如呼吸急促、血脉偾张这类比较明显的生理反应。”
江辞年神色一僵,他想起了今天早上的z,“我没注意,大概是有的吧。”
贺西舟也会在被他打了一巴掌后勃起吗?
江辞年猛地灌了口茶,脸色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