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待中的角力
隔天，林蔚然亲自将企划书送到杨昊的办公室。
她特地穿上一套合乎商业礼仪的装扮——法国设计师品牌的简约白衬衫，剪裁jg致的澎袖，搭配黑se长k，g勒出专业而不失优雅的气场。她清楚，杨昊对过於张扬的nvx向来不屑一顾。
然而杨昊刻意让她在接待区等候，彷佛忘了她的存在。
她被晾在那里整整四十分钟。
偌大的空间寂静得过分，冷气出风口不停运转，彷佛每一刻都在提醒她——这里不是她能主导的场域。
昨晚意外留下的扭伤此刻隐隐作痛。她低头看了一眼手腕，然後将手默默收回长袖中，重新坐直。
桌上的杂志她翻了又翻，眼前的时钟指针悄悄走了一圈，杨昊依旧毫无动静。
她忽然拿起手机，点进社群app——不是为了打发时间，而是某种潜意识的寻找。指尖不假思索地滑向那个名字：leoli。
他的页面照片不多，每一则都简洁、不带标签，像是留给自己备忘的视觉笔记。
最新一张，是展览结束後的空间背面。
展示柜已撤，墙上的灯光剩下残亮，只有一张单椅仍静静留在原地，背对人群，面向整面空白墙。
那不是任何人会特别留意的位置——但她一眼认出，那是她与叶岑站过、在展览结尾时沉默片刻的角落。
照片底下只有一句话：
「不是展品让人留步，是有人愿意为静默保留座位。」
那句话像某种讯号，在这场漫长的等待里，无声地划出一条让人得以靠岸的线。
她没点赞，也没有留言。
但那一瞬间，她确实觉得，自己没那麽孤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