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阁 > 其它小说 > 侯府吃绝户?她夺凤位屠尽白眼狼 > 第17章  她便跪死在这里

燕惊澜并未理会她人闲言碎语。
拓印好鞋印之后,她便重新回到湖边,拨开草丛,找到脚印。
春日里雨水多,湖边泥土松软,鞋印很明显。
她很快便找到了燕岁安的脚印。
“诸位夫人请看。”燕惊澜指着地上的鞋印说道,“这个鞋印与二妹妹绣花鞋底的花纹相同,可证明二妹妹是从这里落水,可有异议?”
杨佩环扬起下巴:“那又如何?”
燕惊澜继续说:“这个鞋印足尖朝内,足跟比足尖深,说明她当时背对着湖水,身子不稳才落入水中的。”
她又找到两枚鞋印,明显大了一号。
“这个鞋印是离二妹妹最近的,虽是男子鞋印,但是这个距离并不能将二妹妹给推下去。”
燕惊澜没说那是六皇子的鞋印。
有位夫人站在六皇子所站的位置上比画了一下,赞同道:“这个距离确实无法碰到燕二小姐。”
燕惊澜又在自己下水的位置找到了自己的鞋印。
大小、位置、花纹通通吻合。
还能从步距判断出来当时她是小跑着跃入水中的,可见救人心切。
铁证如山,杨佩环却咬死不认。
“这些证据都是你伪造的,你若是想害岁安,断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证据,我不信你!”
燕惊澜问其他人:“各位夫人也不信我吗?”
几位夫人眼神闪躲。
不知谁说了句:“你若当真清白,更不怕见官了,届时自有衙门断案。况且,若真由你所说,这燕二小姐岂不是与男子私相授受之时落水的?那男子为何不亲自下水救二小姐,反而要大小姐自己去救呢?”
燕惊澜抬起头,一眼认出她的身份:“奉国公夫人。”
那位说燕岁安私相授受的便是燕惊澜大姑姑的主母,奉国公赵夫人,赵佑的母亲。
“本朝裙幄宴上男女相约踏青赏景乃风雅事,怎么到了赵夫人口中,却成了私相授受了呢?”
燕惊澜看向其他小姐,眼神冷得可怕:“依赵夫人言,在座各位小姐方才都在与男人私相授受是吗?”
“胡说八道!不过是相约赏景,聊上几句罢了。”有些重名声的夫人忍不住辩驳。
“相约赏景乃常事,落水后相救,却真真是私相授受,赵夫人觉得,为何那男子不肯下水相助,反而要我一个女子下水呢?”
燕惊澜心里很清楚,她们要的并不是真相。
她们只是上下嘴皮子一碰,便想将另一个女子推入万劫不复之地,品味她的苦难,为自己枯燥的生活调味罢了。
“说得不错。”
一个低沉冷冽的声音从众人后方传来。
燕惊澜看过去。
虞泓瑞带着两名女医匆匆赶了回来,拨开人群,吩咐女医给燕岁安看诊,然后才走到燕惊澜身边。
认下了那枚脚印。
“那个男子是我。”虞泓瑞只听到最后一句,以为赵夫人看见了全貌,不悦道,“赵夫人明明窥见全貌,为何还要说谎连累本王名声?是不是那女子收买了你?”
赵夫人脸色煞白,分辩道:“臣妇只是心有疑问……”
虞泓瑞瞥见地上的测量工具和脚印拓本,皱眉:“给你解释了你又听不懂,只会信口雌黄。”
赵夫人脸色由白转青。
恰好这时,杨佩环叫的官兵来了。
赵夫人悄悄地退了下来,回头还啐了一口杨佩环。
她就多余管这个闲事。
两个五大三粗的衙役领命而来,见都是达官贵妇,拱手行礼:“小的接到命令,说此处有贵女残害手足,请涉事者跟我们走一趟吧。”
见官兵真的来了,夫人们眼中的讥笑更甚。
幸好虞泓瑞出面,拿出亲王令牌,“这里没你们事了,回去。”
“得令!”
两名衙役走后,燕岁安也悠悠地转醒,见着杨佩环,便哭:“娘……”
杨佩环搂紧她,不忘追问:“岁安,告诉娘,是不是燕惊澜推你下去的?你不要怕,娘会给你做主的。”
燕岁安好半晌才想起来发生了什么。
当时她见六皇子对她不感兴趣,而周围又没有人,索性过了今日她的名声就坏了,不如破罐子破摔赌一把,于是假装落入水中。
现在看来,六皇子并没有按她的计划下水救她?
反倒是燕惊澜不知为何突然跑出来将她救起,破坏了她的计划?
“娘。”燕岁安哽咽道,“你不要怪大姐姐,是我不小心……”
然后又看一眼燕惊澜,像吓到了一般瑟缩了一下。
杨佩环看得心头火起,怒指燕惊澜:“还说不是你推的!你竟然还敢威胁你妹妹改口供!”
“没有,大姐姐……”燕岁安唇角微微掀起,“真的不是她推的。”
眼看着场面又要乱起来,虞泓瑞冷冷开口:“是,或者不是,燕二小姐给个准信。你口头说不是,可本王听着,怎么味儿不太对?”
燕岁安没想到他会给燕惊澜出头,怔愣了一下。
虞泓瑞上前一步,直勾勾地看着她,逼问:“是,抑或不是,说。”
“我……”燕岁安看了一眼燕惊澜。
燕惊澜身上披着玄色的外袍,虽然狼狈,但是神色坚毅冷静,并不像是她一句话就能咬死的样子。
燕岁安果断放弃继续攀咬她,说:“不是。”
“既然燕二小姐都说了,不是燕大小姐推的,燕夫人,你可还有异议?”虞泓瑞又看向杨佩环。
杨佩环哪敢有异议,低头认了:“没有。”
“既然没有异议,那便散了。”虞泓瑞道。
诸位夫人便散了。
燕岁安被送到临时安置的帐篷里,又更换了一身衣服。
燕惊澜衣服也湿了,便也跟着过去。
她换好了衣服出来,便看见杨佩环坐在门口,阴沉着脸,看见她来,便招手:“坐。”
燕惊澜便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
“岁安与六皇子湖畔密语之事,你为何不早说?”杨佩环重重地拍在桌上,厉色道,“若是你早说了,我也不至于那般对你!回去之后,你好好思过,下次遇到这种事,别净想着怎么狡辩!”
燕惊澜差点被气笑。
杨佩环当时一心想置她于死地,现在轻飘飘一句话,便又将责任推回到她的头上来了。
幸好。
幸好她从未对这个婶婶有过任何幻想。
所以她不会难过,更不会暴跳如雷。
裙幄宴便在吵吵闹闹中结束了。
回到景鸿院,林妈妈便安排了姜汤浴。
“听闻小姐入水救人,奴婢问大厨房要了些姜,一部分剁碎了给小姐沐浴,还有一部分煮了姜汤,小姐沐浴完就喝下,发发汗不容易着凉。”
桂香边伺候燕惊澜脱衣边说:“小姐身子弱,上回淋了点凉水就烧了,这回可要仔细点。”
燕惊澜忙碌了一天,累得不行。
但是院里人这般贴心,还是给她疲累的心上增添了几分安慰。
燕惊澜沐过浴,又喝了姜汤,用过晚饭便歇息了。
一夜无梦。
倒是安喜院大半夜突然闹了起来,说燕岁安高烧不退,一晚上又是叫府医,又是烧开水,鸡飞狗跳的不得安生。
林妈妈摸了摸燕惊澜的额头:“不热。”
燕惊澜笑:“林妈妈,我好得很。”
“再有十日,便是夫人下葬的日子,小姐得主持葬仪,奴婢可得仔细着,免得误了小姐大事。”林妈妈说。
燕惊澜问:“二妹妹高烧退了没?”
桂香刚从外面回来,听见问,便答:“没呢,今早又烧起来了,方才还传府医过去瞧呢,夫人还让人寻些女郎中过来,怕是府医也束手无策。”
“我有些不好的预感。”燕惊澜揉了揉额头。
但是她一时间也想不起来这不好的预感从何而来,只能先将它放下。
她换了身衣裳。
林妈妈拿来件厚实的披风给她裹上,燕惊澜笑她太过小心,但到底没有推辞,披上披风,便去了西侧院。
老夫人今日精神稍好一些,便靠着软枕与燕惊澜说话。
“听孙嬷嬷说,你在裙幄宴大出风头,你的丹青还得了六皇子的称赞?”
燕惊澜臊得不行:“祖母又打趣我。”
“这可不是打趣你,外头有人说你的画万金难求,你二叔都求到祖母这儿来了,被祖母打发了,不信你问孙嬷嬷。”
孙嬷嬷称是:“昨儿便有人探了侯爷口风,今早侯爷请安的时候跟老夫人提了,被老夫人回绝了。”
燕老夫人毕竟是看着自己这个孙女长大的,燕惊澜有几斤几两,她心里还是门儿清的。
虽不知六皇子为何要帮她造势。
但比起被人揭穿,还是就这样糊里糊涂地好。
燕惊澜也懂这个道理,说:“那就请祖母压着点二叔,切勿让他打着我的名义,做出不利侯府的事情来。”
“祖母门儿清呢。”
祖孙二人又聊了会儿天。
彼此都默契的没有提杨佩环母女。
燕惊澜是知道提了没有用,祖母并不会因为杨佩环做下的那些毒计而为她出头,索性便不提。
燕老夫人则是装糊涂。
斥责杨佩环简单,可是那之后呢,非但不能阻止她,反而会让杨佩环误以为代价就这么小,从而变本加厉。
又过了两日。
燕惊澜每日给祖母请安后,便到侯夫人的院子里去,与管事妈妈商讨母亲的葬仪。
燕岁安一直高烧不退。
不仅是她,侯府里其他孩子也陆陆续续烧了起来。
燕惊澜去给祖母请安时,孙嬷嬷忽然进来,道:“老夫人,三夫人又来了。她说,您不答应她的要求,她就跪死在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