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德霍格,昨天我遇到勇者小队了。勇者本人看起来是个大萝卜,那种人当勇者不要紧吗?」早晨,拉拉坐在床头边问道。
尼德霍格睁开眼眸。她看见yan光洒落在拉拉的身上,砖se的卧室墙面也在日光下显得格外耀眼。听闻拉拉的问话,尼德霍格用几声冷笑答覆。
「这并不打紧。强大的基因会流传更久更远,这是自然界的法则。真正让我感到在意的不是叫做莱茵哈特的王太子,他只是个假货。」尼德霍格缓慢地从床上起身,她的目光注视着拉拉的脸庞。随後,坐起身子的尼德霍格低声说道。
「假货?」拉拉走下床。她皱起眉头,迟疑地开口问道。
「没错,他根本不是勇者。勇者是一名转生到这个世界的异世界人。至於莱茵哈特,他只是受到真正的勇者请托,在名面上顶替位置的人。纵使他实力不暇,他仍然不是勇者,而是圣王国的王太子。」
尼德霍格跟着走下床。她咧嘴笑着答覆,语气与面貌中都有几分讥笑。拉拉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尼德霍格并不喜欢莱茵哈特这个人。但是b起莱茵哈特,她更不喜欢那位真正的勇者。
令拉拉感到不解的是,尼德霍格经常描述异世界人教会她什麽。但是从现在来看,她似乎不喜欢异世界的人们。拉拉本来想开口询问,但是尼德霍格抢先一步走出了卧室,让拉拉没有机会追问下去。
「真是……这头笨龙。」拉拉不禁在卧室内抱怨了一句。
骂归骂,拉拉还是跟上了尼德霍格的步伐。两人一起离开了旅店。外头日光明媚,b起夜晚的绚丽,早晨的街道更加朴实。道路上许多商店正在准备开业,诸多冒险者携带着装备向高塔前进。
在向着前方延伸的道路上,尼德霍格与拉拉能够看见一座高耸入天的黑se高塔。高塔外观单调,且覆盖了许多历史的风霜痕迹。尼德霍格的紫se眼眸,凝望高塔时眼中有几分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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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吹拂过街道,扬起了尼德霍格的长发。在风中,她看见过去。
曾经是斗神用来测试力量的高塔,後来被邪神拿来当作测试人x贪婪的宝塔。也是从那个时候,高塔被改造成了迷g0ng。最後,迷g0ng又成为战争时许多人的避难所。本该邪恶的神竟然为了保护来避难的人而si,英勇的战si於高塔的大门前,永远的封闭了高塔的大门。
如今,人们再次撬开高塔的门,高塔又回到了邪神最初的用途上。
讽刺感在尼德霍格的心中扩散。她有些不晓得,自己该摆出什麽样的表情,於是她依旧绽放微笑。
「笨龙,你很期待探索吗?」拉拉转头盯着尼德霍格问道。
「谁知道呢?偶尔,我和他们一样,并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尼德霍格清雅地笑了几声。她开口说话,同时朝向高塔迈进。
听闻尼德霍格的回答,拉拉的眉头深锁,她感到很是疑惑。看着尼德霍格的背影,摇曳的尾巴夹带些许忧伤。没有火焰的邪龙,却有在心底闷烧的烈火。拉拉能够明确感觉到,眼前的尼德霍格与平时有些不同。
寿命越长,一切就越显得短暂,离去的一切就更显得可贵。人们始终无法抛弃过去。更多时候,人们更加喜ai过去的种种事物,更加崇拜曾经的一切。这些道理拉拉都懂,她只是不明白……「高贵的龙」也会睹物思人吗?
两人迎面微风行走,穿越了大街去往高塔。
高塔大门敞开,门口与里面的大厅都聚集了许多冒险者。尼德霍格在门口找不到熟悉的遗骸,更找不到其灵魂。穿越大门,尼德霍格更是被眼前焕然一新的风景所震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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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高塔的大厅只是个破烂的空地。如今映入紫se眼眸当中的大厅,却不是个空地。金碧辉煌的大厅、流水声潺潺的喷水池、吧台与酒柜使大厅有了酒馆的功能。一旁还有提供给冒险者决斗的擂台、以及供给冒险者探索物资的商店。
这里,已经不是尼德霍格所认识的高塔迷g0ng。
「还真是华丽啊,不说我还以为是g0ng殿大厅。」拉拉将右手安放在腰上。她凝望着眼前的大厅,脸上浮现出一阵冷笑。
「的确如此。今天是我们第一次探索高塔迷g0ng,但是我很熟悉这里,b谁都还要熟悉。」尼德霍格抬头朝向大厅的天顶说道。她的脸上浮现出一阵轻笑,她看的出来,这里的结构没有变化。
被改变的一切只是内部的装潢与摆设。
「谁让你的寿命太长了。」拉拉没有追问,她仅是耸了下肩膀。随後用冷笑开口答覆。
「的确如此。但是没有人可以决定自己是谁。」尼德霍格眯眼回应。
说完话後,尼德霍格无视於周遭的一切风景,她朝向正前方的迷g0ng入口走去。当拉拉跟上她的步伐,拉拉察觉周遭有不少人正在观望他们。任谁来看都知道,有一组全新的厉害队伍进到了高塔。几名诗人,已然开始悄悄地编造起故事。
走入迷g0ng,尼德霍格顺着记忆中的阶梯行走。皮靴在阶梯上留下阵阵回音,她的裙子扫过地面上的灰尘。眼前的走道由许多的砖头堆砌而成,y森诡异的长廊在尼德霍格的眼帘前方延伸。
眼前的风景是高塔迷g0ng的第一层区,像是地牢一样的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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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真是……不得了的风景。」拉拉站在尼德霍格的背後,瞻望眼前的风景时她开口赞叹道。
「的确不得了。据说,改造它的某位邪神是这样说的——希望这里能让人们知道自由的痛楚。」尼德霍格眯起双眼,她凝望着长满苔藓的墙面说道。
听闻自由的痛楚一词,拉拉感到有些困惑。她伸出手,隔着皮手套抚0墙面。古老、粗糙、,各式各样的气味夹杂在墙面上。但是最为沉重的气味,便是悲伤。
「这里很破烂,是一间剥夺人自由的地牢。但是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是最高档的材料,它能够历经万年的风霜而不毁。然而得到自由的人们,却因为一丁点的毛利住在破烂搭建的假豪宅当中。花费一生的心血,买一栋随手就会倒塌的房子。建造这些房子的人,还以骗到了傻子、赚取不义之财为乐。自由,是一种痛苦,永远都是。」尼德霍格伸手轻轻拍打拉拉的肩膀。她轻声说道,随後面se清冷地向前走去。
「听着还真像是一个人间地狱。」拉拉的脸上浮现出难se。在拉拉听来,那b沦为奴隶还不如。
「不仅如此。人们要把人生超过一半的时间投资於为他人工作,但是得到的财产却不足以让自己享受大半日子。人们习惯了剥削、习惯了相互伤害,把一切当作呼x1一样理所当然。这就是所谓的文明成长。这世界上最邪恶的,莫过於创造「文明」的人,邪神如是这样说喔。」尼德霍格走到了长廊尽头,她站在分岔的道路上。此时,她回头朝拉拉露出灿笑,灿烂的笑容看起来格外yan丽。
「我想,你所指的文明不是指全部,而是部分文化吧。」
拉拉无奈地苦笑。对於这些过於遥远的事情,她没有直接感受。只不过,她感觉那一切莫过於悲哀。对於眼下这个时代的人而言,一天花费五分之一的时间工作便已经足够了。
人们有更多应当去完成的人生大事,因为人的生命太短暂。
就算是拉拉,在她眼底其他人的生命也只是辗转之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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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这些了。看来我们有客人,得好好招待他们。」尼德霍格转过头,她面向左侧的走道看去。
无数名骷髅人举着剑朝向尼德霍格与拉拉靠近。他们的眼窝空洞,一身白骨说明si亡已久。他们是人类的骨骸变成的不si怪物,也是迷g0ng中单独个t较为弱小的魔物。
拉拉听闻尼德霍格的话语,她终究拔出了魔杖。随後她开口说道:
「让我烧了他们。」
「呜啊!」然而,下一瞬间拉拉被一个手刀直击脑门。她疼的出声哀号。
「我说招待,不是杀。」尼德霍格收回手刀,她保持着温柔的目光说道。听闻她的话语,拉拉的眼中浮现出几分困惑。此时,尼德霍格朝向骷髅人走去。她轻声地说:「真是……所以说听不懂si者低语的人很讨厌啊。」
骷髅人驻足在尼德霍格的面前,他们没有展开攻击,而是朝向眼前的邪龙低语倾诉。在後方的拉拉看来,尼德霍格与骷髅人面对面,不知道在相互凝视些什麽。
尼德霍格伸手轻抚骷髅人的头骨。她闭上双眼,仔细地聆听。
这群si者为何在此徘徊,他们在那星辰的战争结束後是如何亡故的?是如何期盼一切回归的?期盼在漫长的时光当中成了枷锁。最终,他们在此徘徊,一直到了一群野蛮人入侵他们的家园,他们只好顽强地抵抗。
而他们很惊叹,曾经的巨龙竟然会再次造访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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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辛苦你们了。但是,我得为你们带来一些不幸的消息。」尼德霍格的目光低垂,她轻声地说道。
亡灵们聆听了如今的世界,他们的反映始终没能让拉拉明白。唯独尼德霍格一人露出了无奈的微笑,随後她挥过手解开了白骨身上的束缚。她抬起头,看着无数鬼魂穿透天顶,朝向看不见的天际上升而去。
徒留下散落一地的白骨在地上安息。
此景使得拉拉感到有些惊叹,她走上前轻轻拉扯尼德霍格的衣角。看着白骨的拉拉开口问道:
「si灵法师都像你这样吗?」
「不见得。但是我说过,我有慈悲,但不多。所以我会给予适当的人慈悲与仁ai,给予其他人残暴与痛苦。毕竟——我是个善恶分明的好nv人呀!」此时,尼德霍格回头满脸笑意地大笑着。而她口中说出了几分伤感的话语,拉拉知道,这句话安慰的人是谁。
拉拉苦笑了一阵。她主动向前走去,随後背影朝向尼德霍格说道:
「看来,龙族也挺普通的。」
「我本来就很普通的,只是为了时事,不得不显得自己与众不同。」
尼德霍格漫步跟上拉拉的脚步,她轻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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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过了漫长的通道,再次踏上向上的阶梯。走过布满青苔的螺旋形通道,他们来到了高塔迷g0ng的二层迷g0ng。拉拉本来以为会与一层迷g0ng同样清闲,但是刚抵达二层她便听见了战斗的声响。
剑戟交锋,人们大声嘶喊的声音。一切都在拉拉的耳边徘徊。
「附近有人在战斗啊。」拉拉将双手抱x,她看向眼前的古堡风景说道。
「的确。我也能听见灵魂的呐喊,是一场激战呢。」尼德霍格抿嘴一笑。眼前的古堡风景呈现一gu略显低调的装潢,黑se调搭配深红se地毯,还有些许烛台与烛火。几分优雅的风貌是改建者较为喜欢的风格。尼德霍格十分清楚,这里会有什麽样的使魔。
拉拉苦笑了几声,她摊开双手看了眼毫无紧张感的尼德霍格。拉拉知道,这里对尼德霍格来说跟家里後院一样,但是对其他人来说可不是这样。於是拉拉问道:「你很闲的话,不如去帮助他们吧?」
「帮助?呵呵。或许这也是命运的一种。」尼德霍格笑了几声,随後她轻轻抚0了拉拉的脑袋。尼德霍格的身子从拉拉身旁走过,她依循记忆朝向声音的来源走去。
走过熟悉的长廊,穿过几条转角。尼德霍格看见一个布满蜡烛的大厅,哈洛维与西亚以及布洛媞正在里面与一只弱小的石像鬼交战。
充当前锋的哈洛维被石像鬼的长矛t0ng出了满身伤痕,他的神se严峻,口中还喘着粗气。一旁的西亚虽然很担心的哈洛维,但是她的魔力要耗尽了,於是神se特别痛苦。再一旁的布洛媞同样的没有魔力展开攻势,窒息一般的痛苦令她的神se扭曲,用最後的力气撑住身t罢了。
「退後!我们撤退!」哈洛维大声呐喊,但是一身的伤痕令他难以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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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布洛媞……布洛媞她走不动。」西亚的神se十分慌张,她朝向自己的哥哥大声哭嚎。
同时,队伍中的最大火力正因为魔力耗竭而痛苦地说不出话来。眼前凄惨的风景令尼德霍格露出了冷笑,她总感觉这些菜鸟随时都会si。
位於哈洛维面前的石像鬼举起长矛,它瞄准了一旁的西亚。但是,当长矛穿刺而出的瞬间,哈洛维丝毫不晓得此事,他还挺身想要举盾抵挡攻击。
石头磨制而成的长毛在一瞬间改变方向,哈洛维的脸上浮现出几分惊恐。他看清楚的看见长矛朝向自己的妹妹穿刺过去,并且西亚丝毫反应不过来。转瞬间,哈洛维想动起身子,但他知道自己来不及了。
「西亚!」哈洛维大声呐喊了亲生妹妹的名字,他的表情也惊恐所覆盖。
「哥……」西亚瞪大眼眸,她在最後一瞬间低声地说出了一个字眼。
硄!一阵冲击回响於大厅当中,强风扬起了西亚的裙摆,露出白se内k打断了西亚的话语。布洛媞与哈洛维都愣了一会,他们看见,一个nvx单手抓住石像鬼的枪头,替西亚挡住了si劫。
「真是惨不忍睹呢。」尼德霍格笑了几声,她开口说道。
配戴着黑se手套的手掌抓紧了石像鬼的枪头,尼德霍格目光朝前凝视着石像鬼。眼前的石像鬼是由普通的石子打造,它的外观是一头有狮子脑袋的半人形石像鬼。背後没有翅膀不能飞行。手拿石头磨制的长矛。是石像鬼当中的杂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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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尼德霍格认识这石像鬼。这家伙是邪神创造的石像鬼之一,专职在这充当造景的家伙。
「徒手……挡住了石像鬼的攻击?」哈洛维震惊地瞪大双眼,眼前发生的事情令他感到不可置信。西亚此时不再瞪着尼德霍格,而是充满感激地凝望着她的背影说道:「谢谢你……没有你的话……我应该不行了。」
此时唯有布洛媞一人痛苦地讲不出话来。尼德霍格回眸朝向三人说道:
「这也是种命运,你们就在旁边看着吧。」
「但是……」哈洛维显得有几分紧张,他朝向尼德霍格投以担忧的目光。
「这种程度的石像鬼,连一粒灰尘都算不上。」面对哈洛维的担心,尼德霍格用一句轻蔑的答覆堵住了他的话语。下一刻,尼德霍格将尾巴露出裙子之外,她瞪大眼瞳si盯着石像鬼的身子。转瞬间,石像鬼本能x地感觉到害怕。它抛弃长矛向後跳去拉开了距离。
石像鬼感觉到的尼德霍格,是一个它十分熟悉的强大存在。
一名——不容招惹的巨龙。
当长矛从石像鬼手中脱手,尼德霍格转过长矛的方向。她用右手握住长矛的石柄,向前对准石像鬼摆出了投掷标枪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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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你会自动复活。那就请你,si一次吧!」尼德霍格咧嘴笑道。
讲完的瞬间,她挥动手臂与腰杆。长矛从她的手中向前投s而出,矛锋撕裂空气,一阵轰鸣巨响来自音爆。石像鬼压根儿没有反抗的机会。碎石与尘埃在大厅中飞散,三人还没能反应过来,就被尘埃弄得咳嗽声不断。
当尘埃散去,三人看见尼德霍格站在眼帘前方。石像鬼的身t碎了一地,长矛贯穿地面,半截矛身屹立在地面上方寂静地在烛光当中闪烁光芒。差点把他们击溃的石像鬼,转瞬间就被击倒了。
更糟糕的是,击倒它的si灵法师用的还不是魔法,而是本身的力气。
「哇喔!伤成这样。」此时,拉拉走进大厅。她凝望着坐倒在地上的三人说道,脸上还有几分讥讽的冷笑。
「你能帮他们治疗吧。你去治疗,今晚我奖励你,带你去好玩的街上挑人玩。」尼德霍格眯起双眼,她j诈地笑着说道。
拉拉回眸观察三人的姿态,他们的脸se都十分地y沉。持续的失败,以及差点si亡都令他们感到失落。看着眼前几十岁的青年如此凄惨,拉拉不禁苦笑了几声。她走上前先来到西亚的面前伸手纤细的手掌轻抚她的脑袋。
西亚有些困惑地看着拉拉,她第一次看见森人一族。
「好好待着,不要动。」拉拉用告诫的语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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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说完话,她的手中绽放出些许金se光辉。在魔力的光芒当中,藤蔓穿透地面,轻轻地缠绕在西亚的身上。当下,西亚感觉到十分温暖的感觉,宛如yan光正在她的身上替她疗伤。几秒过去,西亚发觉身上的伤口已经闭合了。伤口不仅没有留下疤痕,身t里面的魔力也得到了补充。
拉拉将手掌从西亚的脑袋上挪开,藤蔓也随之散去。这时,西亚注视着拉拉的身影,她的眼眸当中多了几分景仰。
「真是,不要去挑战超出自己能力的对手啊。第一时间就该逃跑的,这次只是你们运气好,不然你们就要变成三具屍t了!」拉拉念念有词的说道,随後她转身开始替布洛媞疗伤。
「对不起,我们似乎……有些不自量力了。」听闻拉拉的话语,哈洛维的目光垂下。他注视着自己的身t,语气十分沉痛地说道。
尼德霍格没有立刻回覆。她注视着哈洛维的装备,她感到几分怀念。
破旧的金属盔甲,看起来虽然有保养的痕迹,但是保养得并不好。当然,他还在成长、还在学习,但是现实往往不会因为他正在学习就给予他时间。不管是命运、还是人,都不会给他的。
「的确,你们没有足够的力量充当石像鬼的对手。但是b起不自量力,更多时候命运是无情的。这一次我们刚好经过这里,你们才能因此得救。每个人都要做好承担命运的准备,你们不过是没有做好那份准备而已。」尼德霍格蹲下身子,目光平视哈洛维的眼睛。在哈洛维的视线当中,眼前的尼德霍格露出了一副温柔的笑颜,丝毫不像是在说教。
「承担si亡的准备?」哈洛维的脸se十分凝重,她陷入了沉思。
此时,西亚与布洛媞纷纷站起了身子。布洛媞惊奇地凝望自己的身t,她感觉消耗殆尽的魔力都恢复了。随後她转过头看着被粉碎x膛的石像鬼,眼中充满了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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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她的魔法,还是哈洛维的斩击都难伤石像鬼分毫。布洛媞很难想像,si灵法师不过丢了一把标枪,就将这只强大的怪物摧毁了。
「生命很容易逝去。尤其在这里,作为一介凡人的你们三两下就会si。如果你们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还是早点回家吧。大姐姐我说这些也是为你们好喔。」尼德霍格站起身来,她走到了布洛媞的身旁。她伸出手来,主动抚0着布洛媞的蓝se长发。
这一举动惊吓到了布洛媞,她连忙转身瞪视尼德霍格。拉拉却反道而其行,她主动去往尼德霍格的身边,拿着魔杖说道:「尼德霍格说的没错,那样对你们更好。」
「但是……我们有必须登上塔顶的理由。」西亚的眉头深锁。她紧握住手中的木杖,抬头注视着尼德霍格与拉拉。
「理由?」尼德霍格抿嘴一笑。她开口追问。
「我们的母亲很早就过世了,是r母把我们养大的。r母过世前曾经说过,她想要去到高塔迷g0ng的塔顶找一个人。那个人对r母来说似乎非常的重要,所以我们才必须登上高塔,完成r母的遗愿。」西亚的指头紧紧握住木头魔杖。她的神se紧绷,任谁来看都知道她有多重视这件事情。
然而,听闻这个理由的尼德霍格瞪大了眼睛,她的瞳孔深处泛着些许惊愕。站在一旁的拉拉想起尼德霍格讲过的话。她将手抱在x前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呢?」
「你与这座高塔迷g0ng有关?」这一瞬间,西亚震惊地张望着尼德霍格。
「你们r母口中所描述的人,你们见过吗?」尼德霍格闭上眼睛,藏起了震惊的情绪。她的嘴角微微扬起,用微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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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过。」布洛媞回头凝望尼德霍格。同时间,她认真地答覆。
她将此事说出口後,哈洛维与西亚都面目认真地朝她点头。两人像是在告诉布洛媞,可以说出口了。
「请说吧。」尼德霍格睁开眼睛,她用微笑回覆。
「她自称自己是一名神祉,名字是洛基。她看起来有些娇小,头发卷的像是鸟巢,颜面看起来总像是个数日不曾睡眠的人。她是r母的朋友,在我还小的时候见过她几次面。我们听说她与r母约定过,会在这座塔的顶端等她。只可惜……哈……」话还没讲完,布洛媞不禁深深地叹息。
此时无论是哈洛维还是西亚,他们的面se都略显悲伤。
「但是她没能登上塔顶就过世了。所以你们想代替她登上塔顶,想去寻找那个名为洛基的神。事情是这样的,对吧?」尼德霍格闭上了眼睛,她的语气清冷且十分优雅。
当尼德霍格的声音在大厅回荡,y森的大厅转瞬给人一种宁静的气氛。在y暗的大厅当中,尼德霍格拿出了镰刀。她将镰刀握在手上,像是拐杖一样支撑身t。烛火照耀白发,缓慢睁开的紫se眼眸当中,有几分沉闷地火炎静静地在眼瞳底下燃烧。
「是的!」哈洛维快速地答覆。但是在他答覆的同时,一旁的西亚确认似地问道:「请问……你认识她吗?」
「她是我的挚友与笔友。并且,她应该si去了。你们所见到的洛基,大概是个假货吧。」尼德霍格的话语十分冰冷。三人认为尼德霍格感被悲伤,唯有站在一旁的拉拉张大了眼瞳。拉拉知道,尼德霍格赶到的是愤怒,而非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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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盗用了我朋友的名字?尼德霍格的心底萌生了一gu怒火。但是她一如习惯,将怒气藏在心底,於脸上露出一副冷笑说道:
「我决定了。我要登上塔顶。」
「唉?」这一瞬间,拉拉震惊地发出了声音。
听闻这一句话,哈洛维与布洛媞以及西亚等人不禁有些好奇地看着尼德霍格。在他们眼底,尼德霍格是一名有着龙犄角与龙尾巴的龙人族,他们并不晓得她是真正的巨龙。然而b起种族,更让他们在意的是这一段对话令尼德霍格产生了要登上塔顶的想法。
很显然,洛基这个人对於尼德霍格来说非常重要。也许眼前的si灵法师没有想的可怕,三人在这时达成了共识。更重要的是,他们要是想登上塔顶,光靠他们是不够的。这时,三人都想到了同一件事情。
「我们能够与你同行吗?」三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还记得我提起过的条件吗?」尼德霍格抬起目光,她注视着眼前的三人反问道。
在她的问话前,作为队长的哈洛维点头答覆。一旁的西亚与布洛媞本来还有些犹豫不决,但是在队长的答应下,他们跟着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这也是命运。我明白你们的想法了,既然如此——我们先离开高塔吧。」尼德霍格闭上眼眸,她扬起嘴角清雅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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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直接登塔吗?」哈洛维感到有些诧异,他开口问道。
「不。现在的你们哪怕跟着我登上去,最後也只会用殭屍的状态沉眠在塔顶。重要的事情是你们必须学会活下去的方法。」尼德霍格讲完,她丝毫不留情面的转身离去。
她的态度顿时变得十分冰冷,在场的三人都看傻了眼。同时尼德霍格口中所描述的事实也不容他们质疑。不过,哈洛维的脸上还是有几分失望。这时拉拉站在一旁说道:
「她说的没错。先回去吧,我想她有她的想法才是。」
三人纷纷点头答覆,随後跟在尼德霍格的背後朝向高塔外侧走去……
走在前端的尼德霍格瞻望了周遭的风景一圈。她看见熟悉的建筑风格、旗帜、蜡烛……这曾经是存在於世界某处的文明。
烛火飘渺不定,在火光中她举着镰刀漫步前行。高跟鞋踩踏地面发出阵阵声响,有几分怒火正在心底酝酿。
「——我会宰了你。」在黑暗当中,她轻声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