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澍一瞬间就慌了,他无措的松开她的手,手忙脚乱替她擦眼泪,一面焦急的哄:「我月月,对不起啊,我是不是吓到你了?你要是不答应也没关系,你别哭啊、你一哭我就慌」
「不是,我只是我太开心了没有不答应你。」韩六月0u噎噎的说着,眼泪止不住地涌出眼眶。
思绪短暂回到了发现自己重生的那一天,是在学测的考场。
夏澍破碎的歌声犹如在耳,後腰被刺伤的地方还隐隐泛着痛意,然而她睁开眼、闭眼、再睁眼,面前竟是一张数学考卷,上面印有「民国九十四年学科能力测验」的字样。
民国九十四年,西元二〇〇五年——那年,她十八岁。
彼时的她手里还松松握着一只笔,片刻後铃声响起,考卷被後面的同学收走,她还未厘清状况,余光就瞥见夏澍趴在教室窗边,蹦蹦跳跳地朝自己招手。
「月月!考完啦!我带你出去玩!」
那个时候的她,好像也哭了。
因为神明真的让她和他再见面了。
「月月你的意思是你答应我了?你答应做我nv朋友了?」夏澍瞠圆眼,语气含笑:「真的吗?我不是在做梦吗?」
韩六月喜极而泣,不合时宜地忆起夏澍二十六岁时跟自己求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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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点头,「嗯,我答应了。夏澍,我也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喜欢到,就算我没办法改变命运,就算我会再次受伤,提前从你的人生离席。
喜欢到不顾一切,也要来见你。
「那就在一起。」夏澍将她拉入怀里,小心地抱着她。
韩六月无声弯起唇角,轻轻开口:「夏澍,我也要许愿。」
「嗯,你的愿望是什麽?」他微微收紧手臂,闷声补充:「只要不是分手都可以帮你实现。」
「我的愿望是,我们永远都不要分开。」
夏澍怔了怔。他捧起她埋在自己x膛的小脸,认认真真道:「好,好,永远不分开。」
话落,他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虔诚而纯净的吻。
黏稠的雨水,的空气,沾黏上十八岁所有喜欢的记忆。二〇〇五年的第一道春雷成了见证者。
穿越後的两个月以来,韩六月都过得胆战心惊,深怕这一切都是一场骗局——她早就si了,这或许是人在将si之前的记忆回溯。这种漫长的拉扯感让她更痛苦,想要抓住,却又不敢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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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此刻,她看着笑得灿烂的少年,却忽然改变想法了。
如果真的是老天爷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
那麽这一次,她要和夏澍白头到老。
二〇〇四年至二〇〇七年,是台湾诈骗集团最为猖獗的一年。
据统计,台湾自年间,反诈骗专线已服务一百二十九万人次,但是被害件数却超越了完成转介的案例。
网路不发达、治安不够健全的年代里,人与人之间的联系不是靠电话就是见面,而电话诈骗藉此夺走了许多宝贵的人生。
而韩六月就是其中之一。
那年冬天,韩六月的父亲接到了一通诈骗集团的电话,对方声称绑架了她和母亲,要他交付赎金至指定帐户。父亲一声不吭将全部存款汇了过去——直到回家後看到母nv两人安然无恙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才恍然发现自己被骗了。
而彼时的嫌犯早已逃出台湾,躲过法网,韩六月一家却从那天开始变得支离破碎,父母最终因无法接受突然的贫穷而带着韩六月自杀。
十七岁的夏澍与她约好要去公园玩荡秋千,迟迟没有等到人,跑去她家时才意外发现趴在yan台拍打窗户求救的韩六月。
韩六月幸运地活下来了,可父母却早已没了呼x1。自此之後,她的亲人只剩下年迈且患有老人痴呆、不知道什麽时候会把她给忘了的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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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月啊,外婆年纪大了,常常忘东忘西,但是不会忘记我们六月是我最疼ai的小孙nv喔外婆会好好照顾你的,你就好好读书,开开心心的就好。」这是外婆在得知母亲过世时,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当时的韩六月心里在想什麽呢?
她好像是茫然的、不知所措的,甚至有点埋怨的吧。
为了照顾失智的外婆,她不得不放弃另一所更想去的大学,每天往返家和学校,兼职的时候也总是心不在焉,担心自己不在家的时候,外婆会偷偷跑出去,万一找不到回家的路怎麽办?
可现在穿越回到此刻的她却是庆幸的。
外婆还在,外婆还没有忘记她。
「六月啊,怎麽停下来了?在想什麽啊?」外婆手拿着bang针问。「你这里弄错了,得拆掉重织。」
韩六月「啊」了声,堪堪回神。
「你最近有烦心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