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黄的灯光衬着床上颤抖酮体愈发粉白。
傅晏安趴在池念的身上感受她颤栗的同时细密的亲着她的脖颈。
亲昵又暧昧。
池念把脸半埋在枕头里,藏起自己的蹙眉和控制不住溢出的眼泪。
她嫁给傅晏安3年只有在床上傅晏安才会给予她仅有的温暖。
最叫人心寒的是那些用在她身上磨人的技巧还不知道从哪位“红颜知己”学来的。
想到这里她这个名正言顺的妻子莫名心酸。
傅晏安感受到她的异样,用他秀窄修长的手指把黏在脸颊上的顺到耳后,声音带着欢愉后的沙哑,出言却犀利无比:“怎么现在你连傅太太的义务都不愿意履行了?”
池念蒙在枕头里摇了摇脑袋。
这个家里没有她说拒绝的权力。
傅晏安瞧着池念那副委曲求全样儿心里升起一股无名火,一时兴致全无。
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这幅木头样,呆板无趣,可偏偏生了邪,一次意外后自己怎么都忘不掉她身上的滋味。
傅晏安越想越烦,冷着脸麻利地走进卫生间。
池念从傅晏安下床就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清晰的感受到身后带着恶意的嫌弃,心脏绞痛的厉害,不是她受不了这份羞辱,只是这份痛苦是那个结婚多年的人亲手给予她的,这未免太过残忍。
等到傅晏安从卫生间出来,一句话没说就走了。
他不像是老公,更像一个掮客。
池念在床上缓了很久,才从床头柜的抽屉里取出一个厚厚的文件,全散在床上。
从早上张嫂递大她手里她已经不知道看过多少遍了,可是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
照片上是她老公和另一个女人亲密的合照,拍摄角度私密,一眼偷拍,这反而给这些照片增加了不少真实性。
之前说是去瑞士出差其实都是去约见自己的白月光,所有星星点点的事情逐渐在脑海里清晰。
所以那张b超照也是真的了?
池念看向那张她碰都不敢碰的b超,上面写着一句话“我怀孕了。”
池念握住照片的手发紧,翻浆倒胃的一阵恶心。
当年的傅家权力差些交替,傅晏安的父亲意外去世,各种势力虎视眈眈妄想夺权,傅晏安根基不稳,很多地方都受到牵制。
傅晏安叔叔,傅尚荣便以傅晏安爸爸部分股票为要挟,要求傅晏安放弃那个门当户对的白月光,随便指婚了个没有靠山的妻子。
那个倒霉蛋就是池念。
这招是阳谋。
傅尚荣就是想要傅晏安放弃门当户对的白月光,放弃未来生意场上的一大助力,放弃和他之后争权的可能。
顺便还能塞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小户人家恶心一下傅晏安。
而这个小户人家能搭上这样的亲家,摆脱濒临破产的命运。
这场权谋游戏中全是得利者,唯独牺牲了池念。
这些她都懂,所以这些年她分外珍惜傅晏安给他的温存,那浮于表面的爱意就足以叫她飞蛾扑火。
他的白月光来了,她的梦也该醒了。
池念是个行动派。
她第二天一早就找了律师起草了份净身出户的离婚协议。
律师不可思议的望着池念,一遍遍的问她是否真的要放弃,那过亿的资产。
池念从律师事务所走,律师到门口,还忍不住劝她,“傅太太那其实是你应得的。”
池念不语,她是为了还恩救家业嫁进这个家里来的,走的时候她想清白一点。
回家以后,池念把家里的佣人都打发走了,把离婚协议整齐的放在桌子上,给傅晏安打了个电话。
傅晏安看到是池念的电话微微挑眉,结婚这么久以来,她主动打自己电话的次数屈指可数,顿了顿还是在嘈杂的嬉闹声中接听了电话。
“有事?”
嘈杂的背景声盖不掉傅晏安磁性的嗓音,池念听到他声音的一瞬心猛的收紧。
“你今天可不可以早点回来,我有事情和你说。”
姿态卑微,带着几分请求。
回应她的是电话挂断的声音。
傅晏安嗤之以鼻,还以为她能说出什么话,枉费自己还愿意接她这通电话。
正值盛夏,天气比命运还要多变,早上还晴空万里的天空,如今已是黑云密布,闪着阵阵雷光。
傅晏安推开家门走进来,家里一盏灯都没有开,正打算开灯,就着雷光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池念。
她从白天等到晚上。
傅晏安边开灯边骂,“你在犯什么病?”
骂完傅晏安坐在池念对面的沙发上颇带点算账的味道。
池念看着眼前这个裹着酒气和女人香水味的傅晏安,心里暗道是时候该算账了。
把桌子上的文件往前一推,语调平静的不像话:“傅晏安,我们离婚吧。”
傅晏安眼神一下清醒了,眼瞟了瞟文件又看了眼池念,慢条斯理地从怀里拿出了个掉漆的打火机点着烟。
池念认识那个打火机,像傅晏安这样穿的西装都要找私人订制的主,竟然有一个旧成那样的打火机,她一直觉得奇怪直到偶然听傅晏安朋友们调侃才知道,那是他的白月光送给他的礼物。
傅晏安薄薄的吐出片烟雾,缓缓说了句:“她还没回来。”
池念听到这几个字全身冰冷,宛如掉进地窖一般。
她想过他会同意,也想过他会拒绝,但没有想过是这个原因。
他们结婚那天晚上,池念穿着新娘服可面对坐着的不是新郎,而是位老道的律师和他身后黑色制服的保镖,之前她其实已经签了很多“丧权辱国”保卫傅家利益的合同了。
新婚夜却还要按着她签一份合同,她忘记里面的大部分内容,但她记得一条,她有责任保住傅太太身份,方便之后和白月光小姐的位置交接。
那是一份她不得不签的合同,她不签律师身后的保镖也会压着她签。
可是池念没有想到,在相濡以沫这么多年之后他竟然还能说出这种话。
傅晏安挑眉看着眼前一言不发面如死灰的池念,走上前捏着池念的下巴抬起来对上了他的眼睛:“怎么喜欢上我了?”
温柔的像是爱语,却也掩不住戏虐的得意。
池念一股火被掐得生了出来,主动迎上他的眼睛,挑衅般的回嘴:“你的白月光小姐快回来了吧?”
傅晏安听得猛的把池念甩开,用得力度不小,池念吃痛的捂着下巴。
傅晏安居高临下的看着池念,脸上凶相尽显,眼里带着薄怒,“你敢调查她?”
听听,真是不可沾染的月亮。
池念心里一阵冷笑,她不想知道都有人上赶着叫她知道,连b超单都寄给她了不就是叫她赶紧退位,那位正宫快要回来了吗?
“池念我警告你,你老实了一辈子最好别最后不知好歹!”
傅晏安说完就走了,没给池念一个眼神。
窗外的雨倏尔就打在了宽大的落地窗上,发出骇人的动静。
屋里只剩下形单影只的池念和落在沙发上的两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