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丰以为老爸感受到他了,满怀期待地看着。
而老爸的接下来话,却让叶丰彻底绝望了。
“光给我儿子安排工作可不行,我儿媳妇也一起安排了吧。”
父母已经把夏茹当作儿媳妇了。
灵魂状态的叶丰,情绪崩溃地大吼着。
“爸妈,那个贱人不是你们儿媳妇,我就是被他害死的啊!”
可他们却什么也听不到,而是眼巴巴地看着大伯等着对方的答复。
大伯明显犹豫了一下,堂姐叶轩曦更是趾高气扬地说。
“二叔,你儿子结婚彩礼钱我们都出了,再给你儿媳妇安排工作,这就太过分了吧!”
谁知大伯却抬手制止了叶轩曦。
“轩曦,你二叔说得对,他儿媳的工作必须安排!”
听到大哥这么说,叶恒泰长出了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拿起笔,叶恒泰在协议上写上了名字。
“我这辈子没什么本事,现在唯一能给孩子做的,也只有这个了。”
叶恒生拿过那份协议,笑着说,“你替我顶罪等于是提前养老了,比在外面强!”
叶丰听到这句话,恨不得掐死大伯。
可叶恒泰苦笑着点点头,“退休……也对,的确跟退休差不多……”
“过几个月等你大孙子出生,让他们小两口抱着孩子去监狱看你,多幸福啊!”
大伯说这番话时,像是在描述什么美好的场景。
似乎叶丰父亲,替他顶罪不是受苦,而是去享福了。
【……到账一百万】
这时母亲马兰的手机传来提示音,大伯承诺的钱到账了。
叶丰不甘心地看着,灵魂状态下的他什么也做不了。
只能一遍遍冲着父母大喊,“爸妈你们被骗了,不能答应啊……”
叶丰不想眼睁睁看着父母被骗,想为父母做些什么,给父母提个醒。
他尝试着去推阳台的花盆,想把桌子上的水杯推到地上。
可这些尝试全都失败了!
“行了!事情就这么定了,明天警察会上门,你准备一下。”
大伯说着,跟堂姐叶轩曦一起离开了。
木已成舟,眼看无法阻止,叶丰心中愧疚不已。
如果不是夏茹这个贱女人,他又怎么会想到去结婚,老爸也不会为了给自己凑彩礼,答应给大伯顶罪。
都怪我太废物了!
这样想着,叶丰身上蔓延出大量的黑气,将他彻底包裹了。
“老头子,你要坐牢了,我怎么跟小丰说啊!”
“你就说,我出去打工了。”
听着父母的对话,叶丰愈发的自责,可惜他已经死了。
他就这么悬浮在房顶,静静地看着父母回了卧室。
深夜,母亲熟睡后,叶丰看到父亲醒了。
他披上衣服来到客厅,从怀里掏出一张诊断书。
“儿子,这是老爸死前,唯一能给你做的了。”
看着诊断书上的字,叶丰如遭雷击。
【胰腺癌晚期,生存期三个月。】
老爸……也要死了!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死了,我要活过来……
他这样想着,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这样看着。
自责、愧疚、懊悔……不断折磨着叶丰的灵魂。
现在的他什么也做不了,就连飘下来坐在父亲身边都做不到。
就这么叶丰陪着父亲一起,在客厅里等到了天亮。
等到母亲起床,家门被敲响,两名警察上门了。
“叶恒泰有人举报你涉嫌财务造假偷税漏税,请跟我们走一趟!”
叶恒泰拖着疲累的身体,对老伴儿说,“我走了!我的事儿,别让小丰知道。”
“嗯,到了里面注意身体……”
母亲马兰泪眼朦胧地说着,看着叶恒泰被戴上手铐,在两名警察的押送下离开了。
就在叶恒泰走后,母亲马兰拿起手机,给叶丰打了过去。
然而手机里却传来,“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可倔强的马兰,还是一遍遍地拨打着叶丰的手机。
叶丰悬浮在房顶,含泪大喊着,“妈,别打了,求你了,别打了,儿子已经死了……”
终于马兰不打了,一个人孤零零坐在沙发里,悄悄地抹泪。
“老头子你走了,以后家里就剩我一个人啦……”
叶丰很想说,妈,还有我,我陪着您!
可是,他已经死了,灵魂状态下他还能陪多久?
敲门声响起!
“请问这是叶丰父母家吗?”
马兰起身开门,就见门口站着两人。
一个是西装革履戴着金丝眼镜的律师,另一个是警察。
“你们有事吗?”
看到警察,马兰心头一紧,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可她还是把两人让进了屋。
律师率先开口,“我是天泽药业法务部的,有个不幸的消息要告知您,您儿子……”
这位律师非常专业,事无巨细地捏造了叶丰试药后,死亡的全过程。
马兰感觉天都塌了,直接瘫在沙发里面如土色。
老伴儿替人顶罪进去了,儿子也死了!
一时间,她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叶丰看着这一幕,恨不得自己能化作厉鬼,杀了欺负他们家的所有人。
“马女士节哀,请在这份协议上签字,叶丰先生的赔偿金马上就能到账。”
律师说着,把一份赔偿协议推到了马兰面前。
可马兰却把协议书推了回去,“我不签,我要见我儿子最后一面!”
律师推了推眼镜,面无表情地说,“马女士,只有您签了字,才能见儿子最后一面!”
马兰还想坚持,这时夏茹来了!
夏茹早已被叶丰父母看作儿媳妇了,所以夏茹有家里的钥匙。
一进门夏茹就故作焦急地问,“妈,你见到叶丰了吗?我怎么打不通他的电话!”
“小茹,小丰他……小丰……”
“妈,小丰怎么了?”
看着夏茹“精湛的演技”,叶丰恨得咬牙切齿。
他的灵魂散发出的黑气,几乎要把整个家都笼罩了。
尤其是当听到,叶丰死了的消息后,夏茹更是假装伤心地瘫软在地。
“他是为了凑彩礼钱,才去试药的,我就不该要这么多钱财,都是我的错!”
“孩子,不是你的错,那个女孩子结婚不要彩礼,是小丰没没福气。”
马兰说着,看着怀孕的夏茹,终于下定了决心,在协议上签字了。
然后,她对夏茹说,“小茹,小丰的赔偿金给你,但妈就一个要求,把孩子生下来!”
起初夏茹还假装推脱了几次,可越是这样,马兰越是要把赔偿金的一百万给夏茹。
看着夏茹利用母亲的善良,骗取赔偿金的一幕,叶丰都要疯了。
老实人就活该被欺负、被骗,被当猴儿耍吗?
而马兰一想到夏茹肚子里的孙子,仿佛又看到了希望。
她调整好心态,对律师说,“字我签了,可以去见我儿子了吗?”
律师当即表示可以,并带着两人上了准备好的车。
“不行,一定要做些什么,不能让夏茹得逞!”
叶丰这样想着,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吸力在牵扯他的灵魂。
下一刻他的眼前一花,猛地睁开了眼!
眼前是圆形的手术无影灯,以及手拿手术刀的医生。
“草,吓我一跳,你都死了,还是安心上路吧。”
说着医生,伸手又把叶丰双眼合上了。
可下一刻,叶丰再次睁开眼,猛地坐起身一拳打了过去!
“你他妈才死了,老子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