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绝不能拖延,暗夜的力量太过可怕。
当晚。
一匹千里马。
一名黄金火骑兵。
带着一封密函。
以极快的速度,奔向咸阳。
咸阳城热闹非凡,一辆由影密卫与禁卫军护送的马车缓缓入城,立刻引发了市民们的议论纷纷。
“这车上是谁啊?竟能享受这般顶级待遇,除了始皇陛下,谁还能有这样的荣耀?”
有人猜测道:“除了秦澜公子,还有谁能有这样的尊贵待遇呢?虽然他经常惹麻烦,但他精通音律且深受陛下宠爱,无人能及。”
另一个人反驳:“可秦澜公子不是被罚去东郡看守金榜陨石了吗?”
有人不屑地说:“这只是表面文章罢了,实则是在享受生活,毕竟东郡驻扎着另一支精锐部队。”
又有人说:“东郡最近因为‘幽冥剑’的事情乱成一团,始皇担心秦澜公子出事,所以才派了影密卫和禁卫军去接他回来。”
城中的百姓们看着马车投以羡慕的目光,觉得为了这样一个无所事事的人安排这么大的阵仗实在令人嫉妒。
在同一时刻,一家豪华客栈里,道家天宗的掌门人站在窗边,注视着街道上行进的马车陷入沉思。
“从消息来看,名剑榜刚刚发布,秦澜就在咸阳;而当他去东郡时,榜又更新了。”
她喃喃自语,“没多久,东郡就传出‘幽冥剑’重现江湖的消息,当时秦澜正好在那里。”
她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难道秦澜就是传说中的剑神?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被她否定了——绝对不可能!毕竟秦澜以游手好闲著称,这样的性格怎么可能成为名震天下的剑神呢?即使不是,恐怕也与剑神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想到这里,她决定找机会近距离接触秦澜。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此刻坐在马车里的秦澜正眯着眼睛透过车窗看向她的方向。
若非有车板阻隔,两人定能对视。
秦澜暗自说道:“道家天宗的掌门也来了,原来她也没能抵御‘洛神驻颜丹’的魅力。”
另一边,道家天宗掌门也在思索自己的目的。
道家天宗一向保持中立,注重修身养性。
能让掌门亲自来到咸阳,除了‘洛神驻颜丹’,她想不出还有什么能够吸引她。
尽管她修为高深莫测,但作为女性,对永葆青春的诱惑力是无法抗拒的。
“公子,您在看什么?”
炎姬好奇地问。
顺着秦澜的目光,她只看到一块木板,并未发现其他东西。
秦澜回过神来,轻声回答:“没什么。”
炎姬微微点头,她明白公子一定是在看某些特别的东西,但她也知道有些话不该追问太多。
突然,马车经过一块石头,车身猛地颠簸了一下,两边的帘子随之晃动,露出了一条小缝。
炎姬本能地向外望去,恰逢与道家天宗掌门四目相对。
两人都从彼此眼中读出了疑惑。
炎姬心中暗忖:“莫非他在看我?”
而对方却满是狐疑:“这女子是谁?她身上散发的炽热气息,十分凌厉。”
马车缓缓前行,两人仅仅对视了一瞬,却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不久,马车抵达咸阳宫,停在宫门前。
章邯与剑圣腾空跃下,落在地面。
“公子,我们到了。”
剑圣低声说道。
车帘掀开,秦澜缓步而出,踏上青冈石板路,环顾熟悉的大街和石墙,舒展身体。
“总算回来了。”
他感慨道,自离开咸阳已有半个多月。
巧合的是,榜单更新之时,他正好在外。
半月过去,今日归来。
此刻,正是名剑榜和另一榜单更新的日子。
“不知道今晚会不会有新榜单出现。”
秦澜仰望天空,暗自思忖。
这时,剑圣走近,拱手行礼:“公子,咱们快去面见陛下吧。”
“对呀,陛下一直惦记着公子的安全。”
站在一旁的章邯附和道,“现在平安归来,陛下一定很高兴。”
秦澜点头同意:“正合我意,先拜见父皇。”
随后,他迈步朝父皇寝宫走去,章邯和剑圣护卫两侧,钟离昧和韩信紧随其后。
韩信望着雄伟壮丽的咸阳宫,内心震撼不已。
他出身贫寒,虽加入影密卫,但当初根本没有资格进入皇宫保护始皇。
如今,因剑神“幽冥剑”
事件,才有机会踏入宫门。
正当韩信思索之际,钟离昧碰了碰他的手臂,神情严肃。
“待会儿见陛下时,别胡来。”
韩信微笑回应:“放心,我不会乱来的,我还年轻,不想死。”
帝王震怒,后果严重,这话绝非虚言。
“大哥,今后您就是我的大哥,悠着点。”
钟离昧仍不放心,毕竟他对韩信的性格太了解了。
虽然精通兵法谋略,但有时一根筋,说话容易得罪人,万一惹怒始皇,他们都会遭殃。
“明白,我会注意的。”
韩信郑重承诺,钟离昧这才安心。
韩信看着秦澜的背影,直接问钟离昧:“钟离兄,你对秦澜公子了解多少?”
钟离昧愣了一下:“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韩信摇头:“没什么,随便聊聊。”
“马上就要见始皇了,有点紧张,找点话题。”
话虽如此,但他看向秦澜背影时,神色极为严肃。
世人皆称秦澜为闲散公子,韩信却不这么认为。
秦澜仅凭他传授给钟离昧的一句话,就能推断出自己的身份和位置。
这样的人怎会是无所事事的公子?正因为如此,一路上他对秦澜保持关注,却未发现特别之处,这让他既疑惑又有些恐惧。
自幼修习兵法的他深知“兵者,诡道”
的道理,即用兵需变幻莫测、出奇制胜。
秦澜留给他的印象正如这句话——表面平静,实则深不可测,不显山露水,却一鸣惊人。
钟离昧没有察觉到韩信的表情变化。
他天真地以为韩信是因为紧张而找话题聊。
他坦白说:“秦澜公子还需要介绍吗?咸阳的人都知道他。”
于是开始讲述秦澜在咸阳的事情,大多是人们津津乐道的故事,尤其是那一曲‘十面埋伏’更是广为人知。
然而,在他讲述的时候,韩信的脸色变得越来越严肃,陷入了深思。
脚步声在青冈岩铺就的大殿里回荡。
咸阳宫内部,没有一棵树或一株草,只有身穿黑甲、手握长戟的士兵巡逻,他们浑身散发出的威压让人不安。
很快,秦澜来到父皇寝宫门前,正要进去时,却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喊住:“公子,陛下有令,没有口谕,任何人不得入内。”
随着声音落下,中车府令赵高从旁边出现。
“公子,我也不能进去通报,陛下正在和几位重臣商议要事。”
赵高低声说道,“公子请在外稍候。”
“要等多久?”
“不知道。”
虽然赵高语气谦卑,但谁都看得出他在刁难秦澜。
这显然是因为上次被秦澜责骂怀恨在心,但碍于身份,他不敢太过放肆,只是故意让秦澜在外面等。
如果皇帝怪罪下来,说没有口谕就不能进,这样既能表现忠心,又能拖延时间。
但秦澜不吃这套,冷笑一声说:“我要强行进去呢?”
赵高上前一步,挡住秦澜,“公子,请不要为难我,我只是奉命行事。”
“如果你坚持要闯,那我就不得不得罪了。”
还没说完,剑圣出手了,渊虹剑如电光般穿透赵高的肩膀,鲜血飞溅。
“下次如果你再敢对秦公子无礼,就是你的头颅。”
声音冰冷,充满杀机。
气氛瞬间冻结。
剑圣收回剑,优雅地收剑入鞘。
赵高感到肩上剧痛,但很快止住了流血。
他震惊于剑圣的举动——为何他会为了秦澜对自己动手?
在场的人,包括章邯、韩信和钟离昧,都惊讶的看着这一幕。
剑圣作为皇帝的贴身护卫,竟为了秦澜教训赵高,这样的事情无疑会引起朝廷内外的震动。
盖先生究竟为何如此对待秦澜,甘愿冒犯罗网之首也在所不惜,只为了保他无虞。
众人皆疑惑,剑圣本可置身事外,却执意介入,看来他的态度已昭然若揭。
此刻,剑圣见赵高迟疑不定,冷冷喝道:“你还在发什么呆?还不快去通报!”
赵高面对剑圣的威压,心中满是畏惧。
剑圣可是鬼谷传人的身份,号称剑圣,绝非虚名。
他连忙拱手行礼,“是,属下即刻前去禀报,请稍候。”
转身之际,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怨恨,显然是对剑圣起了杀意。
然而,他今日的行动,正是他迅速走向死亡的诱因。
秦澜眯着眼,面容冷峻,心中暗忖:“罗网之首,看来也不过如此。”
以秦澜的性情,绝不会让赵高轻易死去,他会让他尝尽折磨,在绝望中挣扎。
随后,赵高走出殿外,主动让出通道,“陛下有旨,命公子嬴秦澜与剑圣入内议事,其余人等在外等候。”
“遵旨。”
“遵旨。”
章邯、钟离昧、韩信躬身应答。
秦澜与剑圣先行步入殿内,赵高则立于门外,缓缓关闭殿门。
显然,他并无资格入内。
……
寝宫之内,始皇嬴政喜形于色,跪坐在毛毯上,面前摆着一张小桌,桌上放着奏折与一封展开的信轴。
信轴上以朱砂标注了一个“急”
字,表明此事十万火急。
此外,殿内还有五位开国重臣:左相李斯、右相王绾、上卿蒙毅、尉缭以及王翦之子王贲。
秦澜缓步而至,五位重臣见状,忙起身行礼,“李斯拜见公子。”
“王绾拜见公子。”
秦澜微微点头回应。
五位重臣跪坐下来后,他注意到父皇的神情与那信轴,立刻明了。
匈奴被灭的消息想必已经传到宫中,并让父皇焦虑不已,因此紧急召集重臣商议。
从当前情况看,五位重臣尚未得知此事。
会议刚开始,秦澜正好赶到。
他上前一步,躬身行礼,“孩儿嬴秦澜拜见父皇。”
“剑圣拜见陛下,幸不负托,平安将公子带回。”
剑圣随声附和。
始皇点头示意。
“澜儿、盖先生,你们先坐下,待朕与众位重臣商议边境急报后,再与你们详谈。”
“是,父皇。”
“谨遵圣命。”
秦澜与剑圣分别落座,转身跪在毡垫上,专注倾听始皇与重臣的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