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立志出乡关,学不成名誓不还。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无处不青山。”
蒙面男子捏着纸张的手微微发抖,这已经是破门而入,向来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此刻乱得像鸡窝。
他一把抓住宋婉的手腕,指尖都在发抖:“伤着哪了?让我看看!”
“小白在这,我能有什么事。”宋婉嫌弃地甩开他,“指望你?我早凉透了!”
顾中章脸色顿时黑如锅底。他狠狠踹了脚昏迷的绑匪:“藏头露尾的鼠辈!我倒要看看你是哪座庙的”
他揭开男子脸上的黑布,“这脸太生了,不是杨忠秀同行之人。”
宋婉凑过来,突然“噗嗤“笑出声:“老大你看他鞋底!”
——右靴跟居然藏着个小暗格,里面是个小纸包,打开一看,居然是药丸!
“别动,说不定是毒药!”顾中章拦住宋婉伸出的手。
“或许是他有隐疾也不一定,毕竟这药藏得这么‘深’!”宋婉贼笑两声,脑补只有自己懂的“隐疾”!
“不对!”宋婉抢过药丸,放在鼻子下闻闻。
顾中章眉毛扭曲得像蚯蚓,“宋婉,你这什么爱好,脚丫子的味道好闻吗?”
“你懂什么!这是速效救心丸!”她突然顿住,
“奇怪,我要是没记错的话,速效救心丸是1976年由天津中医药大学研发成功的,现在才1975年”
空气瞬间凝固。
小白、唐璟墨和宋婉交换了一个眼神,三人脸上同时浮现“果然如此“的微妙表情,活像三只抓到耗子的猫
在场的只有顾中章听不懂其中的意义,好奇心勾得人心痒痒。
“那个各位,”顾中章弱弱举手,像课堂上提问的小学生,“我能问个问题吗?”
小白挑眉:“嗯?”尾音危险地上扬。
“你们”他咽了咽口水,“还是人吗?”
“怎么说话呢!”宋婉瞬间炸毛,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你才不是人!你全家都不是人!”
顾中章慌忙摆手:“不是,我是说你们能说点让人听得懂的人话吗?”
他指了指小白手腕上乖巧缠绕的藤蔓,“还有,这玩意儿比军犬还听话。”
接着又指向唐璟墨,“还有你,我发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
“神秘?”宋婉抢白。
“深不可测。”顾中章纠正,他扭曲的眉头跟蜡笔小新有的一拼,“我是不是多心了?”
宋婉眼珠一转,突然踮脚拍他肩膀:“老顾啊,你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了!”
“啊?”
“你看!我白老大和唐姐夫这么优秀,你,整天吊儿郎当太菜!”她摇头晃脑,一脸恨铁不成钢模样。
“嗯!”小白点点头表示认可,“再不努力,我们真不带你玩了。”
唐璟墨立刻配合地叹气:“中章,你一向懈怠,该收收心了。”
顾中章狐疑地眯起眼:“真的只是我太菜了?”
总觉得哪里不对。
“千真万确!”宋婉信誓旦旦,背后却偷偷冲小白比了个v字。
——————
“呜——”
汽笛声刺破火车站的熙熙攘攘,包厢内小陈秘书将身子往杨忠秀那边倾了倾。
他掌心藏着的纸条已被汗水浸透,上面的字迹晕染开来,却仍能辨认出“得手”二字。
“杨部,”他声音压得极低,“黑子那边成了。宋婉”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要不要处理得自然些?比如意外落水?”
杨忠秀掸了掸中山装袖口并不存在的灰尘,目光扫过站台上巡逻的民警:“做得干净点。”
“明白。不过,”陈秘书犹豫了一秒,还是硬着头皮多问一句,“那个宋婉的外公是苏泊庭”
“苏泊庭?”杨忠秀瞳孔微缩,身子猛地坐直,眼前闪过一个明艳如火的身影,“她是苏宁的女儿?”
“不,是苏宁的继姐苏静所出。”
“呵”杨忠秀放松地靠着后背,从鼻腔里挤出一声嗤笑,
“苏泊庭?不过是个苟延残喘的老东西。”他回头看了眼小陈,眼神阴鸷得吓人,“明年今日,说不定正赶上他的头七。”
黑子传回的消息,自然是小白授意的。
此刻这位“绑匪”正躺在地窖里,呼呼大睡——唐璟墨的精神力早把他的记忆翻了个底朝天。
“鱼饵抛出去了,”小白把玩着从黑子身上搜出的令牌,“就等杨部长”
她突然顿住,令牌内侧刻着的一行小字让她眯起眼睛:
“龙神山,碎片,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