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宿念撑着骨竹伞跟上来,压低声线:“三日前姑姑搬来此处,除了送饭的哑婢,连我都不得入内。”
礼遇指尖抚过门扉上新刻的刀痕,那痕迹深三寸七分。
她突然抬掌拍门,内力震得铜锁嗡嗡作响:“阿昭,你知道我既来了,这木门便拦不住我。”
门内传来瓷器碎裂声。
“太女殿下请回。”清冷女声穿过雨幕,带着刻意拉远的疏离。
“婚仪在即,此时相见于礼不合。”
礼遇摩挲着指上的戒指,不过几天时间,怎么就能让她同意嫁到玄凛。
“当年你说不管前路多艰难,也要与我并肩而立。”她将掌心按在冰冷门板上,“如今隔着三寸楠木,倒成了天堑?”
细雨忽然转急,打湿了礼遇鸦青的睫羽。
门内传来压抑的咳嗽,接着是衣料摩擦声渐远。
候在廊下的紫衣侍女突然上前,将装着凤冠霞帔的漆盘举过头顶:“请殿下试装。”
楼宿念瞳孔骤缩——那侍女袖口绣着赤蟒纹,正是摄政王叔的私兵标记。
礼遇忽然轻笑出声,指尖拂过嫁衣上璀璨的东珠。
她忽然伸手掐住紫衣侍女的咽喉,在对方惊惧的目光中扯下其腰间玉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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