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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火灾中救下了我的未婚妻傅云思,我的眼睛却瞎了。
傅云思跪在我的病床前发誓要嫁给我,一辈子对我好。
前世,我精心布置好婚礼的一切,满怀期待的想要娶她。
新郎却换成了我的弟弟。
我去质问傅云思,她却告诉我。
傅氏不能让一个残疾人来当总裁的丈夫。
我会和你领证,但明面上的总裁老公只能是她。
弟弟穿着我亲手设计的婚服,接受着所有人的祝福。
在本属于我的世纪婚礼上,和傅云思深情拥吻。
转头却把我从天台推了下去。
我悔恨的吐出一口血。
重生回到了求婚后,我偷偷治好眼睛,把婚服设计稿寄到国外参赛,拿到了设计金奖。
那边通知我七天后到荷兰入职。
......
视力恢复的第一秒,就看到我的弟弟楚仪之也在。
傅云思双腿跨坐在楚仪之身上,双手搂上楚仪之的脖子。
楚仪之没有推拒,手掌贴着傅云思的身上摩挲,两人肆无忌惮的在我面前狂吻。
很显然,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当着我的面这样做。
楚仪之把头埋进傅云思掉颈窝,傅云思一声声的喊着老公,每句听起来都是对我的关爱。
她在楚仪的身上扭动着身体,嘴里却问的是:老公,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几乎是一瞬间,我想起了上一世。
我以为傅云思关心我才这么问,美滋滋的回答他。
没有啊,谢谢老婆关心。
此刻我才知道,我的回答就是一个助兴的小丑!
我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指甲深深的陷进肉里。
傅云思明显更兴奋了,指甲在楚仪之身上刮出一片片的红痕。
我几乎支撑不住,想要晕厥,窘迫和疼痛交错,让我不自觉的屏住呼吸。
我在火灾中拼命救下傅云思后,眼睛就被浓烟呛伤。
不管哪一世,傅云思都寸步不离的守着我,照顾我。
医生说我的眼睛看不见了,她甚至痛哭失声。
拉着我的手,一遍遍的说要嫁给我。
我是的真相信过,她会和我共度一生的。
可我没想到,两世在病床前的温柔照顾,全都是假的。
她嘴里喊的老公,到底是我,还是楚仪之
我不想知道了。
那太脏了。
楚仪之朝着我低声嗤笑,像是在嘲讽我的自作多情。
傅云思紧张的不行,想要捂楚仪之的嘴,叫他别出声。
楚仪之却将傅云思按在肩膀上,手指划过傅云思的脖颈,钻进他的衣领。
他朝着傅云思做口型。
反正他瞎了,这样更刺激,不是吗。
我心如刀割,酸疼的要命。
铺天盖地的绝望将我淹没。
上一世,直到临死前,我都一遍遍告诉自己,我是傅云思的老公,一定要理解她。
是我自己忙于筹备婚礼,劳累过度。眼睛才迟迟没有治好。
傅云思把新郎换成楚仪之,只是迫不得已。
傅氏,不能有一个残疾的总裁丈夫。
所以这一世,我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积极治疗我的双眼。
傅云思总是忍不住和我聊婚礼现场的布置,我就狠心把婚纱设计稿送去参赛。
美名其曰,为我们的世纪婚礼,增加一层光环。
只为多拖延一些时间治疗双眼。
却没想到不仅获奖了,荷兰的哲西公司甚至给我发了入职offer。
就在我得知婚纱设计稿获得金奖的时候,医生也告诉我一个好消息。
国外的知名眼科医生来到本院,帮我做飞刀手术。
我的眼睛,这两天就可以逐渐恢复了。
双喜临门,我满心欢喜,想要把我的喜悦和激动分享给傅云思。
想要骄傲的告诉她,这一世,再也不需要别的人来顶替我的位置。
可还没等我有机会告诉她。
现实就给了我一个狠狠的巴掌。
她和楚仪之,根本不是迫不得已,而是早就搞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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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仪之暧昧的抚摸着傅云思的身体,挑衅的对着我笑。
傅云思再也受不了,匆匆找了个借口。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楚仪之,被楚仪之抱着离开。
现在离开是去做什么,早已不言而喻。
我心如刀绞,看着手机里,国外设计公司发来的入职offer,选择了同意。
对面负责人很快打来了电话。
本公司有为期三年的培训协定,一旦签署,要听从公司安排,三年内不定时环球采风,没法回国。
您看下您这边愿意签署协定吗
我毫不犹豫的回答。好的,我愿意。
对面显然也没想到我会这么干脆,愣了一下,很快笑起来。
非常荣幸楚辞之先生愿意加入本公司,您是一个非常有才华的设计师。请您在七天后到荷兰入职。祝我们共事愉快。
以前我舍不得离开傅云思,比起拿到offer,的我更想留下和她结婚。
我本没想答应,现在,也是傅云思才让我下定决心。
准备好入职资料后,傅云思穿着衬衫扭开门走了进来。
一进门就抱着我老公、辞之的叫个不停。
丝毫不注意,自己衣服的纽扣扣歪了两颗,丝袜也是破的。
裸露的脖颈上,到处都是鲜红的吻痕。那是他和楚仪之缠绵时被楚仪之吮吸的。
她丝毫不在乎我会不会看到。
因为我已经是瞎子了。
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我顿时感觉无比的恶心。
一把将她推开下了床,装瞎摸到卫生间干呕。
由于之前瞎了的原因,耳朵的听觉反而敏锐不少。
门外的动静听的一清二楚。
傅总也太夸张了,在医院就忍不住弄成那样,也不看看什么场合...
我看傅总就是太爱楚先生了。
你眼红啊你眼红你上呗。
随即又是一阵嬉闹。
上一世这种嬉闹声我也没少听,那时候我沾沾自喜,以为是我和傅云思的恩爱惹得别人嫉妒。
从没想过楚先生指的不是我,而是楚仪之,整个医院都知道她和楚仪之的爱情。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感受,感觉喉咙被人掐住,痛的不能呼吸。
傅云思慌张的在门口等着,把我扶回房间,握住我的手,轻声哄着我。
辞之,我刚刚好害怕,明天要不要再做个检查再出院
你可千万不能出事,你是我这个世界最重要的人。
她的手微微颤抖,想握紧又怕弄痛我。
傅云思,你真的好会演。刚和楚仪之亲密完,又来对我体贴照顾。
我觉得恶心极了,松开她的手,蜷缩进被窝,隔开他的视线。
我心不在焉的敷衍她。
我没事,最近胃口不好,想早点睡。
傅云思体贴的帮我掖好被角,靠在我旁边,准备陪我睡觉。
火灾后,我总是害怕傅云思出事,每次都会从梦中惊醒,只有抱着傅云思才能睡好。
我看到他摆弄了两下手机,更是开了视频。
楚仪之穿着一身制服服装,正在视频里,向她搔首弄姿。
我告诉自己,没关系,还有七天,我就可以去荷兰了。
我背过身去,第一次没有抱着她睡。
竟意外的一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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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的这几天,傅云思对我异常殷勤。
似乎是我没有抱着她睡觉,她总觉得有些不对。
甚至还亲手做了cd,放给我听。
都是我平时爱听的歌手,收藏的歌单。
她把cd交给我。
辞之,你是在生气吗怪我这几天没有好好陪你
我们要结婚了,我只是想把工作快点处理完。我忙完这一阵就好好陪你。
一个豪门世家的千金,傅氏集团的继承人,居然也会如此小心翼翼。
但我却没有任何感动的情绪,闭上眼就是她出轨的那一幕。
傅云思表面上温柔的关心我,和我道歉。
我却偷看到,她正在回楚仪之的消息。
我瞄了一眼屏幕,却无法将目光移开。
云思姐姐,你要了多少次,记得吗你说吧,怎么犒劳我!
我一会儿就好好犒劳你,多运动几次就不酸了。
好啊,我给你买了新的丝袜,等你哦。
我抬头看他,他一边和我说话,一边不停打字。如此自然的态度,只怕上辈子也上演了无数次。
我不想再看他们露骨的对白,带上耳机装瞎。
傅云思似乎察觉到什么,转头盯着我,看到我眼神空洞,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她却不知道,我按了暂停,耳机里并没有cd的歌声。
她所以为的眼神空洞,只是我痛的茫然,难以聚焦,只能呆呆的看着空气。
就在我进房间的时候,傅云思开门去了客厅。
原来,楚仪之一直都在我家的客厅等她。
看到她急迫的冲过去抱紧楚仪之,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我随意的抹了两下,咬着下嘴唇拼命把眼泪憋回去。
我的眼睛刚刚复原,不能再有一点损伤。
就在这时,我听到傅云思喊我。
辞之,你床头柜有瓶水,帮我拿一下。
我下意识看向床头柜,那里并没有什么水,只有一瓶润滑液。
傅云思居然让我给他们送润滑液!
我只觉得刺骨的冷,仿佛全身的血液都消失了。
我心如死灰,认命般的拿起润滑液,摸索着给他送过去。
两人在沙发上早已是颠鸾倒凤,衣服丢的到处都是。
我站在门口,故作装瞎,看着我的未婚妻被别的男人压在身下,目光心痛到漠然。
楚仪之故意发出了剧烈的喘息声,傅云思紧张死了,狠狠的吻了上去,堵住他的嘴。
她含糊不清的吩咐道。
放门口就行了,你别摔着,快回去好好休息。
我把润滑液放在地上,放了好多次,都没放稳。
我浑浑噩噩的回到床上,泪水还是控制不住,渐渐浸湿枕头。
手机却在这时候响了,我鬼使神差的点开围博。
楚仪之一个星期之前的动态跳了出来。
和老婆办公室play到一半,居然着火了,好吓人。
还好老婆被那个男人救啦,还算他识相,没让我老婆烧伤!
原来,在那场大火之前,他们就已经在一起了吗
我甚至都不敢细想,她向我求婚之前,究竟和楚仪之到了什么地步。
才会在公司的办公室透情。
那场我拼上自己的身体,也要冲进去救人的大火。
也是因为他透情,不小心引发的。
我为他付出的每一个瞬间,似乎都沾染上了另一个男人的痕迹。
不知道流了多久的泪,直到眼前又有些模糊,我才惊觉,泪已经流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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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在床上,睁着眼睛过了一夜,客厅的声音才渐渐平息。
傅云思拿着两杯水走了进来,见我醒着,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内疚,
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辞之,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喊我来,喝水。
我假装揉了揉发肿的眼睛,装出刚睡醒的样子。
却侧头躲过了她递到嘴边的水杯。
刚醒。
以往我最讨厌骗人,现在也学会找借口和欺骗。
或许我上一世也会,只不过上辈子是自己骗自己。
傅云思盯着我避开的水杯,似乎觉得哪里变得不一样了。
她不安的把我抱在怀里。
辞之,明天我们就要办婚礼了,我妈已经到了,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想到婚礼的事情,我心中一痛。
上一世的婚礼几乎是我一手操办,就算瞎了,也要亲自布置会场的每一处。
就连角落的一个气球都是我亲自选定。
婚服更是我自己亲手制作,手指被定型针扎出血多少次,已经数不清了。
婚礼当天,他轻飘飘的一句傅氏不能有残疾的总裁丈夫。
就将我所有的心血,都给了另一个男人。
我偷瞟了一眼日期,今天也是我要飞往荷兰的日子。
傅父傅母一直对我很好,一起吃顿饭,就当是最后的告别。
我点头答应,傅云思紧张的脊背松弛下来。
她帮我换上裙子,又弯下腰亲自替我换鞋。
她低着头,没察觉到我的视线。
我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看了他很久,却不是为了记住她,而是遗忘....
...
饭桌上,我才发现,傅母对我并没有往日的热情。
反而一看到我就面色难看,时不时朝我翻个白眼。
桌上的菜和汤更是一口都没有动。
傅母拉着傅云思,小声和他嘀咕。
云思啊,你实话和妈说,楚辞之她眼睛到底治不治得好。
要是治不好的话...你和楚仪之...
傅云思打断她,特意搂着我大声宣告。
妈,你别说了。我一定会和楚辞之结婚的。
傅母脸上满是对我的嫌恶,偏偏又要说些假惺惺的话,像是在为我考虑一样。
辞之啊,妈知道你和云思感情很好,为了云思做了不少事。
妈一直都是支持你和云思的,可傅氏集团要是有个残疾的总裁丈夫...这股价...
她的语气还是柔和又慈祥,脸上的神色却明晃晃的昭告着她对我的不屑。
上辈子的这顿饭,我吃的忐忑不安。
更是在傅母的温柔刀下,内疚的答应她的要求,可以只领证不办婚礼。
这一世,我再也不会犯傻了。
傅母劝了好几次,我都没有反应。
她立刻换了一幅嘴脸,哎哟哎哟的叫着心口疼,却没有任何动作。
傅云思立刻结账走人,把我拉到外面指责我。
楚辞之,你这次真的过分了!一直以来,我妈都对你很好吧
她本来就有心脏病!你怎么能把她气成这样!顺着她一点怎么了
初冬的风很冷,却比不上傅云思此刻的态度。
我打了几个寒颤。感觉血液都被吹的冷透了。
傅云思说要带傅母去医院,傅母生龙活虎的上了车,根本不像有事的样子。二人演着戏,绝尘而去。
路边只剩我一人,万分无助的留在原地。
在他们眼里,我还是一个盲人。
她从没有想过,把一个盲人丢在路边,她会有多无助。
他们不在乎我会不会被绊倒,会不会被车刮伤,我可能连家在哪都找不到。
但他们统统不在乎,傅云思的离开毫不犹豫。
怎么想都觉得我太蠢,上辈子傅母给我的温情,说到底,也不过是对我听话的奖励。
我却傻乎乎的记着她的好,还想要和他们一起吃顿饭。
等我的却是一场精彩的鸿门宴。
最后的告别饭也不欢而散,有关傅云思的愿望,一件也没有达成过。
傅云思,傅家,再见了。
我打车去了机场,一路上,将朋友圈里和傅云思有关的动态,全都删了。
朋友圈只剩下一条横线。
原来,这么多年,我的每一条动态都和她有关。
登机前,傅云思的电话打了进来。
辞之,我妈已经住院了,病的很严重。但她说的也对,我得对傅氏负责。
我和我妈说了很多,她答应我们去领证,但婚礼得让楚仪之先替你,她是你弟弟,你也能放心。
我一定会对你好的,我认定的老公只有你。
她虚伪的样子令人作呕。
我实在是想不明白,傅云思怎么做到的,连说谎都说的这么情真意切。
如果不是重来一世,见证了她和楚仪之的爱情,我都要相信她了。
飞机登机的提示音适时的响起。
他明显慌了,忐忑不安的问我。
辞之,你在哪你要去哪
我却避开他的提问,冷静的对他说。
我看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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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云思声音颤抖着,有些不敢相信。
什么
我怕她没有听清,又重复了一遍。
我说,傅云思,我看得见。
傅云思手里的手机掉在了地上,我顺势挂断了电话。
然后关机,戴上眼罩,沉沉的进入梦乡。
梦里是傅云思抱着我许诺一生一世,转眼间她怀里抱着的人又变成了楚仪之。
又梦到楚仪之把我推下天台的那一天,傅云思疯了一样跟着我跳了下来。
最后是我亲手完成的那两件婚服,因为眼盲,很多位置的衣料都是错的,它并不完美。
梦里的情形混乱不堪,我睡的并不好。
没等飞机落地,我就已经惊醒。
我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朝着窗外看去。
荷兰的机场已经离得不远,能看到飞机下方的万家灯火。
曾几何时,我最大的梦想,就是可以和傅云思共执一盏。
让这漫漫灯火中,有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温馨的家。
现在傅云思应该已经和楚仪之结婚了。
我的离开,对傅云思来说,也算是一种成全。
下飞机时,哲西公司的人正在机舱外等我。
我整理好仪之容,以最好的姿态下了飞机。
哲西设计师的主席纪明溪,居然也来自中国。
纪明溪对我分外赏识,一路上一直在和我交流设计上的心得。
他眼睛越来越亮,笑着说:楚辞之先生,你真是我见过的最有才华的设计师。
沉浸在擅长的领域中,我也暂时遗忘了这段时间所受的委屈。
一路边走边聊,不知不觉就到了公司给我准备的公寓。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阿姆斯特丹独有的,无边无际的海。
听着海浪的声音,我的眼眶逐渐湿润。
公寓没有国内的别墅那么大,但却是真正属于我一个人的家。
送走哲西公司的人后,我才有空打开手机。
99+的电话,和数不清的消息。
刚一开机,傅云思的微信视频就打了进来。
她惊喜涕零的问我。
辞之
你终于有消息了,眼睛真的治好了吗你去哪儿了
我点头应是,看着她的脸,我却也没什么想再和她说的。
她激动到眼眶都红了。
太好了,那你散散心就赶快回来。我们马上就要举办婚礼了。
咱妈知道了也会很开心的,也不用让你弟弟替你了。
你都不知道,你走后,我的心都空了一块。
傅云思演技真的太好了,不去混娱乐圈我都替他可惜。
看着她剖白对我的爱,对婚姻的期许。
我嗤笑一声,只觉得他可笑极了。
傅云思,不要再演了。我不会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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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云思呆滞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片刻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声音带上了哽咽。
我做错什么了吗你为什么突然不愿意娶我了
到现在,她还试图欺骗隐瞒我。我眼神沉了下来,一字一句的告诉他。
我眼睛不是今天才好的,你不用再和我装模作样。
傅云思,我们分手了。能听得懂吗
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会是我主动和傅云思提出分手。
但到了这时候,看着她哽咽。我对他竟然没有任何感觉。
傅云思跌坐在地上,生意场上巧言善辩的傅总也有失语的时刻。
片刻后,她发了疯的大喊。你骗我!楚辞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眼睛好了!我不同意分手!
我本想直接挂断电话,但还是觉得说清楚比较好。
我叹了一口气。
我没有骗你,我的眼睛治好时,你正抱着楚仪之叫老公。
回忆这些事情,就像在自己尚未愈合的伤口上倒酒。
痛吗痛的。
越是触碰到那些回忆,越为当时的自己不值。
但只有说清楚,伤口才能好好被消毒。
你和楚仪之当着我的面,卿卿我我。甚至还叫我送润滑液。你这么快就忘了吗,傅云思
傅云思脸色苍白,却还是挣扎着不肯分手。
我只是犯了全天下所有的人都会犯的错,辞之,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会和别的男人有牵扯了。你原谅我。
我一直都把你当成我的这辈子唯一的老公!咱妈对你那么好,她也希望我们好好在一起啊。
我苦笑了一下,冷静面对着她的歇斯底里。
但她也装病,要把新郎换成楚仪之,你们早就放弃我了,不是吗
醒醒吧,傅云思。你既然已经变心了。我们就放过彼此,好不好
她还在视频电话里苦苦哀求我,但我已经没什么要和她说的,直接挂断了电话。
把她的一切联系方式都拉进了黑名单。
从此,我和她就再也没有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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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随着公司环球采风,各个国家走过一遍,才发现自己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实在是不该囿于别人给我圈出的小天地。
我为哲西公司源源不断的创作出令人惊叹的作品,逐渐在国外也小有名气。
婚纱的设计图纸《婚》虽然已经获过奖,我却对它也有了新的想法。
回到荷兰,我立刻动手。
在原来的基础上,衣服下摆增加了更多的宝石珠坠,背部却采用了大量的留白。
珠坠象征着困境与束缚,而背部则暗示着破蛹成蝶。
不知奋斗了多久,我终于亲手制作完成了我的作品。
我将这个作品的成品《破茧》递交参赛,一炮而红。
我再也不是那个国内的新人天才设计师,而是晋升顶流,在时装设计行业有了极大的话语权。
但高负荷的工作,让我本就受过伤的眼睛再次蒙上一层薄雾。
在荷兰修养治疗时,纪明溪一直陪在我身边。
纪明溪得知我的故事,也唏嘘不已,她早年回国内就听过这个大瓜,没想到女主角居然是我。
他又告诉我,傅氏小傅总并没有如约举行那场婚礼,没嫁给我的弟弟。
她小心的措辞,生怕惹我回忆起不开心的事情,会惹我难过。
但对傅云思的事情,我早就不关心了,更别提什么难过不难过。
眼睛疗养的这段时间,纪明希一直悉心照顾我,却向来很懂得分寸。
冷静,克制,热烈又绝不越雷池一步。
我不是傻子,能感觉到她对我的动心。
她心疼我的经历,也从不用感情胁迫我点头。
却没成想,傅云思会找到我这里来。
她在公司楼下堵到我,整个人憔悴的不行,满身酒味,眼神悲伤。
辞之,我找了你好久,我一眼就看出《破茧》是你为我们婚礼设计的婚服,才知道你在荷兰。
你还爱我对不对
我想绕过她,但她固执的站在我面前,一定要一个答案。
我只能退了几步,不耐烦的呵斥他让开。
你但凡长了眼睛,都能看出来《破茧》不是当初那件婚服。
她还要纠缠,步步逼近。我愈发愤怒,冷冷的嘲讽道。
需要我叫楚仪之过来接你吗
还是说你们两个,没有我看着,就觉得不够刺激
她脸上是受伤的神色,我越说他越崩溃,却堵在公司门口,迟迟不让我离开。
辞之,我一定会等到你原谅我。
直到纪明溪来接我。
她看到我被傅云思堵着,话都没说,冲上去。一拳巴掌扇在傅云思脸上。
打完又故作抱歉,眼底都是炫耀和嘲讽。
哎哟,不好意思傅总,我以为哪里来的流浪汉,纠缠我老公呢。
傅云思听明溪这么说,气的眼睛发红,手脚并用的爬到我面前。
辞之!他说的不是真的对不对
你明明是我老公,她是谁!怎么能这么叫你呢。
我在纪明溪渴慕又担忧的目光中,牵起她的手。
不好意思,傅小姐,我记得我早就和你说过我们分手了。
给你介绍一下,纪明溪,我的女朋友。
傅云思终于失魂落魄的离开。
我松开纪明溪,她手忙脚乱的和我道歉。
不好意思,没经过你的同意我就说我们是情侣了,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
我愿意。
我打断她的话。在她惊喜的目光中重复了一遍。
怎么,纪主席傻了我说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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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云思离开的时候,出了车祸。
她满身鲜血的爬到公司楼下,说有话要对我说。
公司有人报警,将傅云思送去医院。
傅云思全身粉碎性骨折。手术完勉强保下了命。
又紧急把我叫过去,折腾的鸡飞狗跳。
我带着纪明溪一同过去。只想等他说完快点走人。
她躺在病床上,静静的看着我,一句话也没说。
我越来越不耐烦,终于在我快忍不了想要离开的时候。
傅云思平静又绝望的问我。
你上一世摔下天台,是不是也这么疼
她居然也重生了。
她痛苦的喃喃着:我今天才知道,我怎么才知道...
我惊讶的看着她,她已经泪流满面。
傅云思没有再试图恳求我原谅,而是一脸悲色,没有一点生机。
是我对不起你,辞之,两世都没能照顾好你。
你离开我,要过的幸福。
我看了一眼纪明溪,摆正神色,一本正经的回答傅云思。
我会的。
...
再后来,回国和纪明溪领证结婚时,听说了一则社会新闻。
【傅氏总裁车祸残疾后性情大变,竟将前未婚夫的弟弟从天台推下。】
【经警方调查,受害者楚仪之曾是傅氏总裁的情人。】
我无意再管傅云思的事情,无论他做了什么,都和我没有关系。
毕竟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领证那天,阳光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