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暴雨夜的重逢
1
雨水像银针般扎在皮肤上,沈念安站在华悦酒店门口,浑身发抖。
她抬头望着顶层那扇亮着暖光的落地窗,五年来第一次感到如此清晰的痛楚——那里是陆沉舟的专属套房,曾经他们无数次相拥而眠的地方。
小姐,请出示预约。门童狐疑地打量她。
沈念安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我找陆沉舟。
门童的表情立刻变得微妙:陆总不见客。
玻璃旋转门映出她此刻的狼狈:湿透的白衬衫贴在身上,曾经价值连城的钻石项链早已变卖,如今脖颈空空荡荡。她想起五年前分手时陆沉舟猩红的眼睛:沈念安,你一定会回来求我。
一语成谶。
2
告诉他,沈念安来还债。
这句话像打开了某个开关。五分钟后,专属电梯叮地一声降到大堂。黑衣保镖面无表情地领她上楼,递来干毛巾的手顿了顿:陆总今天心情不好。
她苦笑。陆沉舟什么时候对她心情好过自从五年前那场背叛...
电梯镜面映出她苍白的脸。二十八层的距离,足够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回忆杀插入
)
盛夏的琴房,二十岁的陆沉舟从背后环住她,手指覆在她弹琴的手上。阳光透过纱帘,在他睫毛投下细碎的金影。
安安,他咬着她耳尖低笑,等毕业我们就结婚,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的。
那时的他眼里有光,会因为她偷喝他的咖啡就耳尖发红,会在她生理期跑三条街买红糖姜茶。
(现实对比
)
到了。保镖的声音将她拽回现实。
走廊尽头那扇黑色大门像张开的兽口,她突然不敢往前。
3
门突然从里面拉开。
陆沉舟站在光影交界处,黑色丝质衬衫解开了三颗扣子,露出锁骨上那道她熟悉的疤——那是他大二时为保护她,被持刀歹徒划伤的。
沈小姐,他晃着红酒杯,眼底结着冰,来卖什么
酒气混着雪松香水味扑面而来。沈念安喉咙发紧,雨水顺着发梢滴在地毯上,晕开深色痕迹。
沈氏需要三千万周转。她直视他的眼睛,我可以签协议,用任何方式偿还。
玻璃杯突然炸裂在脚边,红酒像血一样溅上她的裤脚。陆沉舟一把掐住她下巴,力道大得她听见牙齿碰撞的声音:任何方式
他目光扫过她湿透的衬衫,突然冷笑:这副身子值三千万沈家大小姐现在这么廉价
4
沈念安没躲。
她太熟悉这种痛了。这五年,每次在财经新闻里看到他,每次听人说起陆氏吞并了哪个集团,都比此刻更痛。
陆总嫌贵可以还价。她声音平静,毕竟您最擅长权衡利弊。
这是今晚第一次反击。陆沉舟眼神骤暗,猛地将她拖进房间甩在沙发上。水晶吊灯的光刺得她睁不开眼,恍惚看见茶几上摆着相框——那是她和他在迪士尼的合影,如今被他倒扣着。
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他单膝压在她腿边,手指摩挲她脖颈上未消的针眼,听说沈董事长住院了真巧,这家医院最大的股东是我。
沈念安浑身僵硬。父亲化疗的事她从未对外透露...
调查我她声音发颤。
陆沉舟突然笑了,那笑容让她毛骨悚然:你配吗不过是看丧家之犬可怜。他抽出一张支票拍在她脸上,三千万,买你三个月。
5
窗外闪电划过,照亮他眼底翻涌的黑暗。
白天当我的秘书,他慢条斯理擦着手,晚上当我的床伴。指尖突然狠狠碾过她嘴唇,就像五年前你为了钱爬上陈总的床一样。
沈念安瞳孔骤缩。
原来他始终相信那个谣言。
她突然不想解释了,五年来积压的委屈化作一声轻笑:陆总记得准备避孕套,我脏。
这句话彻底激怒陆沉舟。他一把扯开她衬衫,纽扣崩落的声音像心碎的声音。却在看到她锁骨下那道疤时突然僵住——那是他当年亲手纹的小月亮。
(伏笔
:男主发现女主保留着所有与他有关的印记)
6
滚去洗澡。他猛地松开她,转身走到窗前,你身上的雨水弄脏了我的地毯。
浴室水声响起时,陆沉舟一拳砸在钢化玻璃上。他掏出手机拨通医院电话:给沈志明用最好的药。顿了顿又补充,别说是我的意思。
挂断后,他凝视着茶几上的倒扣相框。照片里穿校服的女孩踮脚亲他脸颊,背后烟花绚烂。
床头柜抽屉里,静静躺着五年来他收集的所有关于她的剪报:沈氏破产、她被债主围堵、甚至她在便利店打工的偷拍照。
(口是心非的极致展现
)
7
沈念安穿着过大的浴袍出来时,发现卧室空无一人。
床头放着叠好的女士套装,从内衣到外套都是她的尺寸。标签被剪掉了,但她认出这是她最爱的那个小众品牌——陆沉舟曾经嘲笑这个牌子又贵又难买。
落地窗外,暴雨中的城市灯火阑珊。她望见楼下有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雨中抽烟,火星在黑暗里明灭,像他始终不肯熄灭的恨意。
手机突然震动,银行通知三千万已到账。紧接着是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明早八点,我要在办公室看到咖啡和可颂
她抱紧双臂缓缓蹲下,终于哭得无声无息。
第二章
口是心非
1
沈念安站在陆氏集团总裁办公室外,手里端着刚煮好的黑咖啡和牛角可颂。
她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陆沉舟头也不抬,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声音冷得像冰:迟到了两分钟。
抱歉,电梯——
我不听借口。他打断她,终于抬眸,漆黑的眼底看不出情绪,把咖啡放下,然后去整理会议资料。
沈念安将早餐放在他手边,转身要走,却听见他忽然开口:加奶不加糖,你倒是记得清楚。
她脚步一顿,心脏猛地收紧——这是她五年前的习惯。
(伏笔回收
:男主记得她所有细节)
2
接下来的日子像一场漫长的凌迟。
白天,她是他的秘书,被他挑剔文件格式、咖啡温度、甚至高跟鞋的声音太吵。晚上,她是他的情人,被迫承受他带着恨意的占有。
但总有那么几个瞬间,让她恍惚以为看到了曾经的陆沉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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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熬夜整理报表睡着,醒来时身上盖着他的西装外套,桌上放着热腾腾的早餐。
她在茶水间被热咖啡烫伤手背,下午办公桌上就多了一支烫伤膏。
她生理期脸色苍白,他冷着脸丢给她一盒止痛药,转身却取消了当天所有会议。
最讽刺的是,所有人都以为她攀上了高枝,只有她知道,这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惩罚。
3
慈善晚宴当晚,沈念安穿着陆沉舟准备的银色鱼尾裙出现在会场。
这不是沈家大小姐吗一道甜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听说你爸的医药费都是靠陪睡换来的
沈念安转身,看见林氏集团的千金林薇挽着男伴的手臂,笑容讥诮。
四周的目光瞬间聚集过来,像无数把刀扎在她身上。她攥紧香槟杯,指节发白:林小姐,请自重。
自重林薇夸张地笑了,一个破产的贱货也配——
话音未落,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夺过沈念安手中的酒杯。
陆沉舟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眼神阴鸷地盯着林薇:林小姐,你刚才说谁是贱货
全场瞬间安静。
林薇脸色煞白:陆总,我只是......
陆沉舟仰头将沈念安的酒一饮而尽,随手把空杯砸在林薇脚边:她的人,只有我能欺负。
玻璃碎片四溅,沈念安被他拽着手腕拖出会场时,听见他咬牙切齿的声音:你傻了吗就站着让人骂
(高光时刻
:当众护短+私下训斥的反差)
4
那晚之后,沈念安发了高烧。
朦胧中感觉有人掀开被子,冰凉的听诊器贴上她滚烫的皮肤。
三十九度二。陌生的男声说,肺部有杂音,需要输液。
开最好的药。这是陆沉舟的声音,别留后遗症。
她想睁眼,却听见啪的一声响,床头灯被粗暴地关上。
看什么看陆沉舟冷冷道,别死在我床上。
黑暗中,有人用温毛巾擦过她的额头、脖颈、手心。动作粗鲁却仔细,像在对待易碎的瓷器。
半梦半醒间,她似乎听见一声极轻的叹息:......还是这么不会照顾自己。
5
第二天清晨,沈念安在手机震动中醒来。
医院发来催款通知:沈志明先生的本月治疗费用未及时缴纳,请尽快处理。
她瞬间清醒,翻看银行余额——昨晚陆沉舟刚往她账户打了五十万,但离父亲的化疗费还差二十万。
正焦灼时,办公室门被敲响。
沈秘书。陆沉舟的助理周岩探头进来,递给她一个信封,陆总让我把这个给你。
她打开一看,是张三十万的支票。
陆总说......周岩欲言又止,让你买几件像样的衣服,别丢他的脸。顿了顿,又压低声音,其实今早医院已经收到全额汇款了......但别说是我告诉你的。
沈念安愣在原地。支票背面,有人用钢笔写了一行小字:
利息按日计算
笔锋凌厉,像极了那人嘴硬心软的模样。
6
当晚的暴雨来得突然。
沈念安加班到九点,发现陆沉舟办公室还亮着灯。她敲门进去,看见他正在系袖扣,领带松散地挂在脖子上。
愣着干什么他皱眉,过来帮我打领带。
这是重逢后第一次,他允许她触碰他。
沈念安指尖微颤,熟悉的温莎结打法像肌肉记忆。陆沉舟垂眸看她,忽然问:为什么当年选他不选我
她手一抖,领带歪了。
(关键伏笔
:男主始终耿耿于怀的背叛)
窗外雷声轰鸣,陆沉舟突然抓住她手腕:沈念安,你究竟有没有心
下一秒,整栋大楼突然停电。
在黑暗降临的瞬间,她感觉一个炙热的怀抱将她牢牢护住,后脑勺被大手垫着撞在墙上也不疼。
应急灯亮起时,陆沉舟已经恢复冷漠表情:明天有重要客户,别顶着黑眼圈见人。
他转身离开,却没发现自己的西装外套落在了她肩上。
(极致口是心非
:黑暗中本能保护,光明里继续伪装)
第三章
第三者催化
1
沈念安第一次见到林薇,是在陆氏集团的董事会上。
女人穿着米色高定套装,长发优雅地挽起,颈间一条钻石项链熠熠生辉。她挽着陆沉舟的手臂走进会议室,笑容温婉:各位久等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们身上,有人笑着打趣:陆总,婚期定了吗
林薇脸颊微红,娇嗔地看了陆沉舟一眼:沉舟说年底......
沈念安站在角落,手里的文件边缘被她捏得变形。
陆沉舟没有否认。
他的目光甚至没有看向她,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算是默认。
(第三者登场
:温柔高贵的未婚妻形象)
2
会议结束后,林薇特意走到沈念安面前。
你就是沈秘书吧她微笑,声音轻柔,沉舟说你工作能力很强。
沈念安抬眸,对上林薇看似友善的眼睛——那里面藏着针。
林小姐过奖了。她平静道。
林薇忽然凑近,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听说你父亲病得很重真可怜......不过,沉舟最讨厌纠缠不清的女人。
她后退一步,又恢复成优雅得体的模样,转身挽住刚走过来的陆沉舟:沉舟,我们的婚期该定了,爸爸说下个月是好日子。
陆沉舟没说话,目光却落在沈念安脸上,像是在等她的反应。
沈念安扯出一个完美的微笑:恭喜陆总,恭喜林小姐。
转身时,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
(男主试探
:故意不否认婚约,看女主反应)
3
那晚,沈念安在浴室里待了很久。
热水冲刷着她的身体,却怎么也洗不掉那种窒息感。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觉得可笑——她有什么资格难过是她先放弃他的。
门外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浴室门就被猛地推开!
陆沉舟站在门口,西装凌乱,眼底翻涌着骇人的暗色。他喝醉了,酒气混着雪松香水味扑面而来,危险又压抑。
陆总,你——
你就这么想把我推给别人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抵在冰冷的瓷砖上,沈念安,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热水打湿了他的衬衫,布料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精壮的肌肉线条。他的呼吸灼热,混着威士忌的气息喷在她耳边:五年了......你连一点嫉妒都不肯给我
沈念安浑身发抖,却倔强地仰起脸:陆总喝醉了,您的未婚妻还在等您。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他。
陆沉舟冷笑一声,突然低头咬住她的肩膀,力道大得她闷哼出声:未婚妻他舔去她皮肤上的血珠,那你是什么我的情妇
(嫉妒爆发
:男主醉酒失控,实则被女主不在乎刺激)
4
第二天清晨,沈念安在浑身酸痛中醒来。
床边已经空了,只有凌乱的床单证明昨晚的疯狂。她艰难地起身,发现梳妆台上放着一盒药膏和一杯蜂蜜水。
手机震动,是周岩发来的消息:
陆总去新加坡出差,三天后回来。林小姐今早来公司找过你,说想约你喝咖啡。
沈念安手指一颤,差点打翻水杯。
——林薇来找她,绝对没好事。
5
咖啡厅里,林薇优雅地搅拌着拿铁。
沈小姐,我知道你和沉舟的关系。她开门见山,从包里推出一张支票,五百万,离开他。
沈念安看着支票,忽然笑了:林小姐,你应该去跟陆沉舟谈这个交易。
你以为他真在乎你林薇也笑了,拿出手机播放一段录音——
玩玩而已,她父亲在我手里,敢不听话吗
——是陆沉舟的声音。
沈念安脸色瞬间苍白。
不信林薇又翻出几张照片,全是她和陆沉舟在床上的亲密照,你说,如果这些照片流出去,你父亲会不会气到病情恶化
6
三天后,陆沉舟刚下飞机就接到电话。
陆总!沈秘书打了林小姐,现在人在警局!
他脸色骤变,直奔警局。
调解室里,林薇捂着脸哭得梨花带雨:我只是想请她喝咖啡,她突然就......
沈念安安静地坐着,嘴角有伤,手里死死攥着一张被撕碎的照片。
陆沉舟大步走过去,一把夺过照片碎片——那是沈念安父亲躺在病床上的偷拍照,上面用红笔画了个大大的叉。
他眼神瞬间阴鸷,转身看向林薇:你干的
林薇慌了:沉舟,我......
滚出去。他声音冷得像冰,别让我说第二遍。
林薇哭着跑走后,陆沉舟一把拉起沈念安: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她甩开他的手,眼神空洞:陆总不是说过吗我只是个玩物,没资格打扰您。
陆沉舟瞳孔骤缩:你听谁胡说的
沈念安拿出手机,播放了那段录音。
(误会升级
:女主相信了伪造的证据)
7
回程的车上,气压低得可怕。
陆沉舟攥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你宁愿信一段录音,也不信我
信你什么沈念安终于爆发,信你和林薇的婚约是假的信你留我在身边不是因为恨
一个急刹车,车子停在路边。
陆沉舟猛地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那你呢五年前为了钱爬上陈总的床,现在装什么清高
沈念安浑身发抖,眼泪终于砸下来:如果我说,那天我是被下药的,你信吗
陆沉舟僵住了。
8
那晚,陆沉舟彻夜未归。
沈念安收拾行李准备离开时,电视里突然插播一条新闻——
林氏集团涉嫌财务造假,股票暴跌。据悉,陆氏资本今早突然撤资......
手机亮起,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短信:
照片和录音都处理干净了。你敢走试试。
她跌坐在床边,忽然想起昨晚陆沉舟掐着她腰说过的醉话——
沈念安,你逃一次,我抓一次......这辈子都别想甩开我。
第四章
真相与爆发
1
沈念安收拾行李的时候,手一直在抖。
她只带走了几件衣服、一张全家福,和那本已经翻烂的《小王子》——那是陆沉舟当年送她的生日礼物,扉页上还有他潦草的字迹:你是我的玫瑰。
她把公寓钥匙放在茶几上,最后环顾了一圈这个住了三个月的地方。
然后,她留下一封信。
陆沉舟,游戏结束了。医药费我会慢慢还你,放过我吧。
——没有落款,没有多余的话。
就像她这个人一样,走得干干净净。
2
陆沉舟看到那封信时,正在开会。
周岩急匆匆闯进会议室,脸色煞白:陆总,沈秘书她......
他低头扫了一眼信纸,瞳孔骤然紧缩。
下一秒,整个会议室的人眼睁睁看着他们素来冷静自持的陆总,一把掀翻了整张会议桌!
找!他声音嘶哑得可怕,翻遍全城也要把她找出来!
3
暴雨倾盆。
沈念安坐在机场候机厅,手里攥着一张飞往南方的机票。
广播里正在播报航班延误通知,她望着窗外被雨水模糊的跑道,忽然想起五年前——
也是这样的大雨,陆沉舟浑身湿透地站在她家楼下,手里紧紧捏着两张去法国的机票:沈念安,跟我走。
而她躲在窗帘后,看着他被雨淋得发抖的背影,哭到几乎窒息。
——那时候,她刚被诊断出遗传性心脏病,医生说活不过三十岁。
——那时候,她父亲的公司被陈家设计,欠下巨额债务。
——那时候,她为了逼他离开,当着他的面挽住陈总的手臂:陆沉舟,你一个穷学生,拿什么养我
4
前往昆明的旅客请注意......
登机广播响起,沈念安拎起行李,最后看了一眼手机。
屏幕上是父亲半小时前发来的消息:安安,陆先生派人接我转院了,他说......让你等他。
她手指一颤,狠心关机。
——不能再心软了。
——她这样的人,不该成为他的软肋。
5
就在她即将通过安检的瞬间,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沈念安——!!
一道嘶哑的吼声穿透嘈杂的机场大厅。
她浑身僵住,缓缓回头——
陆沉舟站在十米外,西装全湿,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前,胸口剧烈起伏。他红着眼盯着她,像一头濒临崩溃的野兽:你凭什么走!
6
所有人都看着他们。
沈念安站在原地,声音轻得像叹息:陆总,闹成这样太难看了。
难看陆沉舟一步步走近,雨水从他发梢滴落,五年前你当众甩我的时候,怎么不嫌难看
她攥紧拳头:那你还纠缠什么报复得还不够吗
不够!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她生疼,沈念安,你以为我留你在身边是为了报复
他的呼吸灼热,混着雨水的气息喷在她脸上:我他妈是想看看......声音忽然哽住,......想看看你的心到底有多狠。
7
沈念安挣不开他的手,眼泪终于砸下来:陆沉舟,你到底想怎样
我要你活着!他几乎是吼出这句话,我要你好好活着!
她愣住。
陆沉舟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份皱巴巴的诊断书——那是她藏在抽屉最底下的心脏病报告,上面有医生潦草的批注:病情恶化,建议尽快手术。
你以为我不知道他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五年前你赶我走,是因为这个......现在你要逃,还是因为这个......
沈念安双腿发软,几乎站不住: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从你回来的第一天。他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双臂勒得她生疼,沈念安,没有你的五年......我生不如死。
8
机场广播还在响,雨声淹没了一切嘈杂。
沈念安在他怀里发抖:陆沉舟,我可能......
闭嘴!他恶狠狠地打断她,德国的心脏专家明天到,你敢死试试。
她抬头看他,发现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居然在哭。
我恨你......他额头抵着她的,眼泪滚进她衣领,可我更怕......再也见不到你。
9
最终,沈念安没有登上那架飞机。
陆沉舟把她塞进车里,一路闯了三个红灯开到医院。
病房门口,她看见父亲正和精神科医生交谈——
陆先生这五年一直在我这里治疗。医生叹气,抑郁症最严重的时候,他差点......
沈念安再也听不下去,转身扑进陆沉舟怀里。
他僵硬了一瞬,随即用力回抱住她,像抱住失而复得的珍宝。
这次......他贴在她耳边,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别再丢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