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偶然间刷到朋友圈,一眼认出了照片中的人,转发到了她所在的每个群里,又在两分钟内及时撤回。
好事的群友顺藤摸瓜,孟京棠在继家里出事,又被陆尧甩了之后,落魄到成了酒吧陪酒小姐的消息,很快就在圈子里传扬开去。
【震惊脸。】
【听新闻上说她爸下落不明,她哥接受调查,孟氏集团很大可能会宣布破产。】
【她不是陆少未婚妻嘛,我怎么还听说两人都快结婚了,不至于吧。】
【哪年的老黄历了,早就提分手了,人家现在的新欢是温暖,谁还把她放在眼里啊。】
群消息一条接着一条,应接不暇。
晚上十点,孟京棠在kk的安排下,负责二楼的几个固定包厢。
高鸣约了沈听澜,两人在一楼大厅,挑了个相对僻静的角落坐了下来。
“话说你回来也有阵日子了,除了我,其他人你真不打算再见了?”
沈听澜没说话,喝了口酒。
高鸣叹息道:“你不知道,你原先出国头几年,宋凝见天地向我打听你的行踪,上回接风宴也是。”
“她等你等的可是望眼欲穿,知道你来了又走,失落得都快哭了。”
虽说当初她和傅宴西之间的事情,确实闹得不太光彩,但归根结底也不过是小姑娘情窦初开,偷偷谈个恋爱,多大点事,至于上纲上线嘛。
都五六年了,再怎么生气现在也该消了吧,难道还真不打算要这个妹妹了?
还有傅宴西,从前要数他们两个的关系最要好了,跟穿一条裤子的亲兄弟般,说不来往就不来往了。
“该见的时候,总会见到的。”沈听澜嗓音淡泊,无波澜。
这些年他虽没有主动联络,却也没有刻意避着不见。况且,真碰了面,也不见得会是件好事情。
随缘吧。
“高鸣哥。”
说曹操,曹操到。
宋凝穿着藕粉色缎面长裙,裙摆垂落至脚踝处,底下是细长的高跟鞋,笑靥如花。
她在看到高鸣身侧坐着的人是沈听澜,且确认是沈听澜之后,敛了笑容。
所以说啊,缘分这种东西,不管是孽缘还是善缘,人为还是天意,都是说来就来。
沈听澜捏着酒杯的指尖微微用了几分力,玻璃杯沿,落了一层厚重的白雾。
“哥。”
宋凝束手站在他面前,久别重逢的喜悦中,透着拘谨,还夹杂了惴惴不安的愧疚和胆怯。
自从她和傅宴西正式在一起后,她最不敢面对的人便是沈听澜。
怕他责骂她不自爱,怕他跟其他人一样,认为是她处心积虑,觉得她是个自私自利的人。
沈听澜收回了视线,目光落在了别处,他看似随意地问:“傅宴西呢?”
“大晚上,他放心你一个人跑来这种地方。”
宋凝解释道:“他在边上吃饭,谈事情,结束了会过来接我。”
提起傅宴西时,她宛如被爱情滋润的花骨朵,娇嫩欲滴。
想来,如外界传闻一般,过得很幸福。
“嗯。”沈听澜错手点了根烟。
宋凝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哥,你这次回来,打算在南城待多久?”
“奶奶年纪大了,腿脚又不便,虽然她嘴上不说,一定很想你陪在她身边。”
沈听澜出声打断:“奶奶亲口对你说的?”
宋凝摇了摇头,“没有,我每次去,奶奶她都推三阻四不肯见我。”
他凝了眉,烟蒂落在地上。
高鸣打起了圆场,“没事,听澜这次回来就不走了,改明儿让他带着你,上门给沈奶奶好好赔个不是。”
“真的吗?”宋凝不敢相信。
沈听澜没说话,也没表态。
国外这几年不太平,他没有长久居留的计划,工作重心已经慢慢转移回来了,至于沈老太太那边
她对宋凝的芥蒂很深,恐怕不是一个轻描淡写的赔礼道歉,就能轻易揭过。
宋凝心里也很清楚,她从来没有奢望能够得到对方的谅解。
沈老太太怪她是应该的,毕竟如果不是因为她的缘故,沈听澜根本不会无端的背负骂名这么多年了,也不会负气出国。
不过,她还是喜出望外道:“哥,那你会来参加我跟宴西的订婚宴吗?”
“嗯。”沈听澜点了点头。
宋凝激动地握上了他的手,“哥,我以为你还在生我跟宴西的气,再也不想见我们了。”
他会来参加他们的订婚宴,是不是意味着已经原谅他们了。
沈听澜将手抽了回来,随之替代的是摸了摸她的头,宽慰道:“别胡思乱想。”
两人的订婚宴安排在下月初十,宋家和傅家都是南城有头有脸的人,和沈家又有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当初,宋凝惨遭宋家遗弃,不受人待见,是沈听澜将无处可去的她带回家,后来又认她做了妹妹。
众所周知,沈听澜很宠这个半路捡来的妹妹,时常把她带在身边,出入各大场合。
他如果缺席订婚宴,不但会引起外界的揣测、受人非议,更会让傅家看轻宋凝。
宋凝没多注意,“你不生我的气就好。”
她沉浸在喜悦之中,有种不真实的失重感,仿佛回到了小时候,一切都没有发生,沈听澜还是那个发誓会永远疼她、爱她,永远保护她的哥哥。
高鸣在旁感到十分的欣慰。
事已至此,沈听澜能放下,是再好不过了。
经过两个小时短暂的工作体验,孟京棠衷心觉得,之前是她思想狭隘了。
这份工作,就目前看来,确实很适合她。
比如:关于酒的品种,她如数家珍,雪茄,她也略懂一二,奢侈品牌,她更是耳熟能详。
进来的客人,她只需要略略扫一眼,就能大概判断出对方的实际消费水平。
还有交流时提及经济、艺术、收藏之类的相关话题,她也都能跟着不咸不淡地聊上一两句。
美中不足的是,孟京棠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在走廊上碰到了温暖。